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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是他们所拥戴的人,不便表示什么。

    但是白马寺方面有几名随来的弟子,他们立刻表示不满了,跳着起来,纷纷扑奔杜英豪,似乎要为死者报仇。

    仲裁席上的王老夫子站起来喝道:“快退回去,你们要遵守规矩,不得乱来”

    那几个喇嘛都在愤怒中,那里肯听他的话,继续地扑向杜英豪而来;杜英豪含笑端立不动,那几个喇嘛却只扑到杜英豪身前半文处,一个个手按咽喉,哇哇怪叫着倒了下去。

    那是王月华、水青青跟晏菊芳等人出的手。她们从擂台的下面突然地冒出身来,每人手上端了一具神机弩,铮铮几声,每个喇嘛都是咽喉处着箭倒下,有的还在翻滚,有的立刻不动。

    刹那间又是四条人命,看的人无不变色;只不过因为死的全是大家痛恨讨厌的番僧,因此没有人鼓噪,反而有人喝采叫好!

    对方座上还有一个老年的喇嘛,他被排在最后面,一直也没开过口,这时王老夫子才向他道:“这位大和尚宝号如何称呼?”

    老喇嘛合什一拜道:“贫偕呼克佳,乃黄宗门下入座弟子,现为雍和宫供奉。”

    他的袍子是黄色的。王老夫子倒是对喇嘛的宗派内情很熟,笑笑道:“喇麻分红黄两宗,剩下是红教掌布达拉宫,使得你们黄教很受压制吧!”

    呼克佳低下头道:“我宗一直以和平为主,除了敬佛虔修之外,不善争权,所以大部份的时间都难以得中,好在吾宗弟子生性恰淡。”

    王老夫子道:“这是不行的,你们一味退让,人家得寸进尺,不会满足的;朝廷据报,红教假当权之便,连络朝中一些王公大臣,准备奏请朝廷永立红宗,彻底拔掉你们呢!”

    呼克佳低坚道:“贫衲也有风闻,无奈红宗势力太盛,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只有听人宰割!”

    王老夫子道:“朝廷却不能眼见此辈跋扈,但是这究竟是你们的内政,朝廷不便公然干予,使得一些野心的好战之徒,藉口掀起兵祸,所以才请杜大侠以江湖力量,消除几个红教的有力魁首,削弱对方实力,帮助贵宗出掌布达拉宫”呼克佳神色很激动地道:“朝廷天恩,敝宗上下万分感谢!”

    王老夫子道:“大师不必客气了,这是朝廷应该做的,只是朝廷能做到这一点,贵教人掌布达拉宫,阻碍尚多。”

    呼克佳道:“敝教亦为喇嘛之一宗,自然也有本身之立足条件;此四大天王为红教之健者,除去此四人,本数已可与之一较短长了,再加上有朝廷之支持,相信没有问题了。”

    王老夫子道:“那就好,若是有问题,还可以向杜大人求助的;你也看见了,杜大人一身搏杀了四大天王中的三人,功力盖世无双。”

    呼克佳朝杜英豪一拜道:“杜大人乃天神临凡,为本教除去强敌,拯本教于濒危之际,老衲代表教下千万弟子,同大人致谢。”

    杜英豪笑了一笑道:“别客气!是他们来找我的,而且他们都死于公平的决斗,请大师回去证实一下,若是有人不服气,可以再以武林方式,向我挑战,我一定会接受,若是他们不按规矩乱来,我可要把话说在前面,我整起人的手段很厉害的。”

    呼克佳连连称谢,也答应把决斗的经过,据实回告藏中,然后才下去主持收殓的事宜。

    擂台结束了。这一次擂台使杜英豪出足了风头,也使他名正言顺地跃登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而无人敢提出异议。

    因为喇嘛红教的四大天王称尊京师,陆陆续续地击败过各门各派的好手过,举凡少林武当等大门派的高手,都在他们手底下落败过。那倒不是中原武学逊于藏边,而是密宗的武功太过诡异,一则是他们的气功太玄,把血肉之躯真能练到刀枪不入的程度,再则是他们大手印的掌功太霸道,一掌下去,巨石立成粉碎。

    然而,杜英豪却接二连三地力挫强敌,怎不使人心大快,心悦诚服地尊之为天下之冠呢。

    总督衙门裹摆下了庆功宴,杜英豪高踞首座,两侧一边是王老夫子、曼海靖,另一边是菊方等三员女将。而居主人席上的,则是总督李玉麟和扬州将军赵之方,可见杜英豪的面子够大了。

    酒过数巡,两位主人把杜英豪着实恭维了一顿后,赵之方道:“杜英豪,这次擂台之前,下官确是握了一把冷汗,因为圣上有了密旨,务必要除去这几个喇嘛,责成下官行之,幸亏大侠成功了,否则下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杜英豪笑道:“将军太看重他们了,真要除去他们,实在也不难,几火铣就行了。”

    赵之力道:“这个下官却不知道,下官但知他们刀枪不入,个个都是金刚不壤之身。”

    杜英豪笑道:“那是绝对没有的事;世上没有不死的神仙,再厉害的人也总有对付的办法的,我发现了一件事,就是世上没有打不倒的高手,是人总是有弱点的,只要攻其所弱就行了。”

    王老夫子忍不住问道:“杜大人,那些番僧个个硬功无敌,而杜大人却能刀劈剑刺,得手应心,想必是找到了他们的弱点了。”

    杜英豪笑道:“不错,青娘,把宝贝拿来!”

    水青青取出了宝贝,却只是一具小小的四方匣子。杜英豪拿过来,用手一按,铮然声中,一蓬细小的钢针射出,钉在丈许开外的柱子上。

    王老夫子问道:“这是什么?”

    “淬毒梅花针,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暗器,发时无声无息,是下五门江湖人所用的玩意儿,为正道中人所不取。这玩意儿虽歹毒,却因为劲道不足,要近身发射才有效,而且不容易取准,一般场合没多大用处,但是今天最后一战却靠着它。”

    “怎么?番僧是被它杀死的?”

    水青青一笑道:“番僧壮健如牛,几根细针如何杀死他,那自然是杜爷砍下了他的脑袋才致死的,我只是在他失神之际,给他脸上一针而已。”

    杜英豪接着道:“针上涂了散功药,他挨了一针,气功已散,我跟着一刀劈下了他的脑袋。”

    王老夫子道:“原来如此,你是在那儿发针的?老朽怎么没看见呢?”

    杜英豪笑道:“在擂台下面,台是我们架的,我命人造了个暗格,可以藏人其中,台板上有几处活门,可以在下面打开,露出一个小方格,必要时就伸手出来射上一针,我知道那些番僧很难对付,不得不先在擂台上动些手脚。”

    这是很不光明的行为,杜英豪却能坦然说出,这种胸襟勇气的确令人佩服。

    王老夫子看着他,杜英豪笑道:“我不以为这有什么丢入的,因为我输不起,既是这件事对朝廷、对中原武林都很重要,我用点心计也是可以原谅的。”

    他顿了一顿才又道:“我最后一刀把死人的脑袋打下台去,目的是要拍掉咽喉上的钢针,免得被他们收的人看见了,既然我要用武功镇住他们,就不能让人揭穿这个秘密,但是我也不能让人以为我真是神功盖世了,所以我要说出来。”王老夫子大笑道:“老弟!了不起,但凭你这份胸怀,的确是人所不及的,若换了第二个人,绝对不肯说出来的。”

    杜英豪道:“我是怎么一个人,有多大本事我清楚,这世上我没有怕的人,但是我也没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他说的老实话,但是别人听来,却以为他是在谦虚;就算他杀乌图拉用了点心计,但是他在其他地方的表现,也是足以为傲的。

    “好!好!页英雄,大丈夫,不卑不亢,无诈无伪,有勇有谋,有为有守。”话音是从厅后传出,是个完全陌生的口音,跟着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美男子,意态轩昂,别具一种威仪。

    他这一出来,李总督与赵将军都变了色,慌忙起立跪下叩见:“参见殿下,不知殿下驾莅。”

    年轻人招招手道:“起来!起来!我是微服出行的,你们也别拘礼。这位是杜英雄吧!

    我叫弘安,是当今皇上第六世子,特来拜会,常礼相见。”

    杜英豪一听两位将军称他为殿下,知道是朝中的王子,但是对方很和气,没什么架子,也说了常礼相见,于是也老实不客气地作了个揖:“草民社英豪,见过殿下。”

    弘安笑道:“杜大侠,我是跟着那三个喇嘛后脚来的,一则是来瞧瞧擂台的结果,再则也是有一点事情要奉托。”

    赵之方道:“殿下,微臣正准备在宴后将杜壮士邀到行辕去叩诣的!没想到。”

    弘安笑道:“之方,我可没怪你来迟了,只是我性子急,等不及那时候,再者,对杜大侠,我不敢要他来看我,所以先来拜候他了。”

    杜英豪连忙道:“草民不敢当!”

    他的态度很自然,那倒不是他的胸怀怡淡,而是由于他的无知。他知道皇帝的儿子就是太子,在称呼上该叫殿下,却不知道一个皇子有多尊贵。

    在一般说书先生口中,他听过一些皇子落难,或是太子微服私巡的故事;那些皇太子都很和气,而眼前的这个王子似乎也不错。

    杜英豪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他却是一直在当老大,自力更生,从没靠过人,也没当过人家的手下或伙计,所以他从不懂得奉承。他对年长及有学问的人尊敬,那是出乎他本心的礼貌,对这位被封为神武大将军以及宝亲王的宗室贵人,他只觉得看起来还顺眼,由于总督大人和将军对他十分尊崇,杜英豪想他也许官儿不小,可也没太放在心上。杜英豪这江南总捕虽也是官儿,但都是不入铨叙的散官,只是由总督衙门聘任的人员,所以他没有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官,而且对着宝亲王自称是草民,显然也不承认自已是个官了这倒反而衬托出他高洁的胸怀,以及不慕荣利富贵的淡泊,使得宝亲王更为尊敬他了。

    再度落座,酒过了几巡,宝亲王才道:“杜大侠的侠义英雄事迹,本爵在京师即已闻名了;这次在擂台上又能见到大侠的英风,连毙三名番偕,智勇兼备,实在令人钦佩”

    这种赞词杜英豪已经听多了,但是出自一位亲王之口,份量又自不同。别人恭维他,或许还有巴结的成份,宝亲王却不必巴结他,这应该是真心的赞美了。

    不过杜英豪却知道宝亲王并不是专程来赞颂他的,他也没晕了头,认为自己是名动公卿,无敌于天下的大英雄了,他更明自有一个大难题摆在面前,等着他去做呢!

    所以他干脆摆明了道:“看来殿下是对草民有所差遣,就请明自的指示吧!

    但凡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草民无不尽力。”

    他也没弄清楚是什么事,已经先一口答应下来,虽也客气了一下,那以是口头谦虚了一声而已,因为他明自,事情已经找了来,推也推不掉,不如表现得干脆一点了。

    席中只有曼海靖与菊芳父女俩最着急,他们知道宝亲王必是有所为而来,更知道这件事必定是十分难办。宝亲王兼领大内侍卫营与京畿禁卫营,手下能人不计其数,他却远到江南来求贤,可见事情的严重性,杜英豪能办得了吗?

    菊芳忙在桌下踢了杜英豪一下。杜英豪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道:“不是草民逞能斗胆,殿下找到我,一定是事先已考虑过得失了,而且也是不容我推托的公事了”

    话是朝宝亲王说的,却对菊芳眨了眨眼,算是对她的回答。菊芳不能说什么,只有朝他猛瞪眼,而宝亲王却顿了一顿才道:“杜大侠果然是快人快语,本爵就直说了。这件事实在很难启齿,虽是公事,却无法公办,朝廷不能给予任何公开的协助,万一办砸了,朝廷也无法给予支持或承认,就算是办成了,朝廷仍然无以褒奖。”

    这算是什么公事?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宝亲王叹了口气,然后道:“所以这是一件必须私办的公事,却又危险万分,神勇如大侠者,也只能试一试,却不敢说必能成功,故而本爵倒不敢相强,尽可以在此刻提出拒绝的。”

    杜英豪道:“此刻提出拒绝,这是怎么个说法呢?”

    宝亲王道:“我说了,此事无功无禄,有危有险,因此站在朝廷的立场,不敢责成任何一人去负责,故而大侠在未曾听取内容前,有权拒绝。”

    “可是听了内容之后就必须接受了。”

    “不错!这是一个绝对的机密,事关朝廷的威信,也关系着几千万百姓的生死,不容轻。”

    事态如此严重,杜英豪笑了一下道:“殿下可真会吊人的胃口,您明知道我这个人最受不得激,好奇心又重,尤其是喜欢做些出乎意料的事,不管这是件什么事,我都已决定非干不可了。”

    宝亲王道:“杜大侠,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办成了,你只能得到我私人的感激,也会得到朝廷暗中的感激;但你若失手,朝廷是绝对无法承认的,你若是落人人手,还不能扯到朝廷身上。”

    “殿下放心,杜某是个无足轻重的江湖人,行事全凭一己之高兴,大概也扯不到朝廷身上去。”

    “不仅如此,大侠恐怕还得变更一下形貌姓氏,连杜英豪三个字都不能提,以免落下痕迹。”

    这更好了,武林中人,不为利而行,却不能无名,若是不能居名、又无实利,却要人去卖命,这种傻瓜实在难找,但杜英豪就是其中一个。他一拍胸膛道:“草民应了,而且夸句海口,一定要办成,否则就提头来见殿下。”

    他犯了撅性子,非要顶上不可。

    宝亲王却凝重地道:“大侠,如果失败了,也不必你提头来见了,你绝对无法再活着了。”

    “行!社某这条命本是捡来的,不知该死了多少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宝亲王脸现钦色,双手高举酒爵道:“壮哉!英雄,本爵敬献此扈酒以为大侠贺。”

    杜英豪坦然地受了这一盅敬酒;李玉麟与赵之方同时道:“臣等告退。”

    宝亲王点点头道:“不必了,你们继续在这儿喝酒好了,我跟大侠换个地方去谈。”

    他挽了杜英豪的手出门而去。

    这一去足足去了两个时辰,总督衙门里的酒席都没散,大家一直在等他回来。

    杜英豪回来了,却对赵之方一拱手道:“将军,殿下已经打道回京了,要我告诉你一声。”

    赵之方大概是知道内容的人,他点点头,神色之间对杜英豪更为恭敬了,向他一拱道:

    “杜大人要下官如何效劳?”

    “不敢当,只要个人引路,殿下说将军处有人。”

    “是的,下官回去后就准备妥当,静候杜大人前来会合同行了。”

    “什么,将军大人要自己去?”

    赵之方道:“是的!那地方只有下官最热,因为下官幼时在那儿出生,没有人此下官更适合。”

    “不过这件事却没必要把大将军也拖进去。”

    赵之方慨然道:“杜大人,这是朝廷的事,下官受朝廷栽培之恩,更该献身以报的了。”

    杜英豪颇感愕然地道:“这个殿下只说将军会派人颔路,却没说将军同行。”

    赵之力道:“下官原来是打算派名把总随行的,他也是该地人士,颔路固然不成问题,只是下官一想,他的家人多半尚留在该地,颇多顾忌,再者他跟下官同时出来投军,却未能与下官一样受朝廷深思,他可能不会如下官尽心。”

    两个人同时出来从军,一个贵为将军,另一个只干到把总,地位悬殊太远,这虽然是个人的能力机缘及努力表现不一,但对比之下,很难使人心平的,此行关系重大,若是弄个心怀怒愤的人同行,的确不是件很适当的事。”

    但是找个将军同行办事,也不见得愉快。

    赵之方很很聪明,笑笑道:“杜大人请放心好了,你是殿下亲自相委的特使专差,下官只是负责引路的随员而已,一切都以大人为主。”

    他这么说可见是个很上路的人,杜英豪也不便说什么了,只是朝他自己的那些班底道:

    “我接了一件工作,十分困难,但是有了你们帮忙,我相信可以办成的,尽管我已经替你们答应了,但是殿下还是要我来问你们一声,你们可以退出的。”

    王月华兴水青青道:“我们早就说过这一辈子追随杜爷了,杜爷尽管作主好了。”

    菊芳见她们抢了先,自是不甘落后道:“我是没问题的,只是我爹年纪大了。”

    杜英豪笑道:“我本来没把老伯算在里面,因为我们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衙门的差事,还要老伯代理一下呢。”

    曼海靖笑道:“我倒是不怕年纪大,只不过你们嫌我砖事,我就不去讨厌了。”

    李玉麟与王老夫子则是自动告退,曼海靖借故跑着走了,赵之方虽然有份,却要先回衙准备。

    杜英豪向赖皮狗道:“正荣,你还没开口。”

    赖皮狗道:“杜爷,承蒙您看得起,把我从一个江湖混混,提拔到今天这个地位,那还用说吗?这一回想必又是一件大事,您就是拿棍子打,我也不肯走的,只是不知小的有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杜英豪一笑道:“有,你还能派上大用呢!虽说此行无功无名,但是却有一点实利,殿下每人给了十万两银票,无论成功与否,这笔钱都不会落空的,因为我已经代你们领下来了。”

    他取出一叠银票,共是五张,每人分了一张,面额是十万两,笑笑道:“此行不知是否还能回来,所以大家最好先把这笔钱处理好。”

    这等于是发放安家费了,但是每人能高达十万两,实在使人吃惊,不知道是一桩怎么样的任务。

    杜英豪见大家都接去了银票,笑笑道:“其实这笔钱赚得很轻松,我们只是去偷一件东西。”

    大家不禁又是一怔,杜英豪道:“行程很远,在江东六十四屯,东西是藏在罗刹人所建的一个古堡里面,我们悄悄地去偷出来就打了。”

    他说得好轻松,但事情真能如此简单吗?

    杜英豪终于带着他的班底上路了。所谓班底,仍然是他的老搭档三个女的伙伴:水青青、王月华和菊芳,再加上一个官讳正荣的赖皮狗。

    杜英豪现时也不像初出道来闯江湖时那么可怜了;他不但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更是朝廷心目中的栋梁柱石之材了;他更不是橡以前那样地不学无术和可怜了,他有了满肚子的学问和一身本事。

    满肚子学问是从阅历上得来的。他出入官场,周旋于公侯之间,不卑不亢,应付裕如。

    那完全由于他过人的自信;他从不承认比人低一等,因而养成他悄然傲世的风标,但他也从没认为自己比谁高一等,也使他变得平易、谦虚、热诚可亲。

    他的一身本事就更绝了。自己胡乱创了几式,加上智慧与活用,使他大大地出了阵风头,然后他又意外地得到了王老夫子的传授,选他作了万流归宗秘录的传人。那上面记载的只是招式中的精华,既不成套,也不相连,因此这些招式很绝,既无法单独使用,也不能配合着使,精固精矣,但也可以说没多大用处。

    只有在恰到好处时,施用那一招,才能有奇效;所以杜英豪跟人动手时,从不规规矩矩地打,不是看准机会,突然施出一招,就是制造机会,安排情况,以便用上他选定的一招。

    这种精招是专为克制高手的,而且一招克敌,绝对用不到第二招,因为那一招如果失败了,杜英豪也没有使用第二招的机会了。

    很多高手在杜英豪手下落败,但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武师,却可以把杜英豪打得满地乱爬。

    这是杜英豪的秘密,本来还有菊芳知道,可是现荏菊芳也开始在怀疑了,因为杜英豪无往不利,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他是无师自通,乱蒙出来的功夫。她认为杜英豪是深藏不露,故意藏拙。不过她详细推索了一下杜英豪的身世,却又深感困惑。杜英豪从出身到成名,每一个阶段、每一年、每一月都是跟一些平平凡凡的人在一起,他的这些功夫是如何学来的呢?

    至于杜英豪自己呢?那更妙了。他现在已经是充满了信心,虽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也不承认没有人绝对高于他,根本上,他反对高手这两字,他认为天下没有所谓真正的高手,没有打不死、击不倒的英雄,只要攻其所虚,天下没有无敌的高人,也没有无敌的武功。

    他也够资格说这句话,因为他击败了不少的高手,百战百胜,从没有用过武功,因为他也没有正正经经地学过那一家的武功。

    他最下苦功的一次,就是从一个酒鬼老头儿学了三天的耍大关刀,那是为了赛会时表演用的,花招百出,难入会家法眼;可是凭着这一套花刀,他竟然力劈了藏边密宗喇嘛教中的高手。

    这叫人不能不信邪。

    因此,杜英豪深信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了。此刻,他带了四个人,居然要去完成一件十万大军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务。

    他是不是疯了呢?绝对不是,不但他自己充满了信心,随行的四个人也都充满了信心,甚至于同行作向导的扬州将军赵之方,也都是毫不怀疑;他们都坚信杜英豪有完成任务的能力。

    杜英豪呢?他的自信又是由何而生呢?说来能把人给气死,因为他听说此行的任务,只是去偷一样东西而已。偷东西他很在行,小时候伦鸡摸狗是常干的,少年时偶而也摸进人家屋子里,捞点小零碎去换酒喝。

    二十岁之后,他就不再做这种丢人的事,但是他的技术却没忘。这倒是个真下功夫学过一阵的,何况随行中还有个赖皮狗,也是此道的行家。

    他想凭自己未学一招半式,轨就在武林中闯下响叮当的盛名,而凭着自己下过几年苦练的偷窃功夫,还带着一个好手,去偷一件东西会失败吗?

    一路上,他与赵之方对此行的任务都十分保密;事实上,杜英豪自己也并不十分地了解此行任务中的细节。

    直到他们这一行人跋涉万里,来到了穷寒极北的黑龙江畔,到达了江东六十四屯,总算才完全获知了此行的细节。

    那是朝廷派在这儿的细作一个名叫江图里的臭皮鞑子向他们报告后,才算是有了通盘的了解,杜英豪也才翻了眼,了解到此行的任务跟他想像中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万顷大海。

    假如只差十万八千里路,慢慢走去,总还有走到的一天,但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大海,真是一片茫茫;永无抵达之期了。

    杜英豪在接下任务时,只听说要到罗刹老毛子的城堡里去偷一样东西;那时,他连老毛子是什么个样子都没见过,总以为他们是个人,就不会有什么两样,也许略有不同,稍加化装就能混过去了,水青青、王月华与菊芳都是易容的好手。

    那知到此地看见了真正的老毛子,才知道他们除了有头脚四肢,外形相似外,其他的完全不同,金黄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珠、高鼻梁、大鼻子,连胡子都是金褐色的。

    要想化装成那个样子是不可能的。那个城堡距此有二十多里,很大,用石头围成了高墙,城中驻扎了好几万大军,居民全是罗刹人,没有汉人,因此,混进去的可能性几乎是等于零。

    不能接近混入对方的群中,偷他们的东西已经是十分的困难了。然而更难的却是他们要偷盗的东西,那是一幅地图,是昼在几张缝合的牛皮上的。

    杜英豪起初以为卷起来不过一小堆,掳带起来很容易;听江图里一说,才知道不是那么同事儿,牛皮是张开来订在一个大木架上,不能卷,因为上面每一块接缝处都涂了火漆,上面用俄国沙皇和大清国皇帝的御用钤记。

    这是两国商定的新国界,是所谓尼布楚和约时两国派特使商定的,是大清朝廷派出去的那位亲王根木不懂得舆图之学,被老毛子连哄带骗,再加上金发美人的狐媚蛊惑,糊里糊涂的在地图上昼了押,而后老毛子又在绘图上动了些手脚,窜改了一部份,结果把边界上大好土地,自白叫他们编了几十万平方里去。

    直到老毛子把我们老百姓辛苦开垦出来的良田派兵占领了,以及驱逐他们,占领了他们居住多年、世代为依的家园时,大清朝才知道上了当。

    这些土地虽然明定界限,但是由中国人开垦出来,世居多年,自成村落城池,除了有限的几个老毛子浪人外,全部都是中国人;因此,这无疑是属于中国的领土。

    那知道老毛子觊觎这些肥沃的土地,早就在动脑筋,一面放逐他们的人民过来求生,一面就以捕捉逃犯罪名的藉口,派遣军队前来,早些年零星地不知发生了多少次的冲突。

    朝廷实在不胜其扰,终于跟他们订立了尼布楚和约,商定国界。

    回应人:chien回应时间:10/13/9803:24狡猾的老毛子在议和时是一套,签约时的地图上又玩了花样,清廷的使者不察,因而吃了大亏。

    朝廷震怒,把那位亲王赐死,但是失去的土地却无法取回。罗刹人提出双方在火漆上盖有钤记的舆图为凭,大清国也就没了辙儿。天朝上国,总不能毁信背诺,但又不甘心受夷狄所愚。

    主要的证据在那幅地图,指出上面被窜改的地方,才能指责他们不守信义,重新换约划界。

    杜英豪担任的就是这个工作。那幅图宽有四丈、高约三丈,绷得紧紧的钉在一个木架上,悬在堡中大厅的墙上,重有数百斤,不能取下摺叠,否则火漆脱落,就形同废物了。

    杜英豪没想到要偷的竟是如此一个庞然巨物,而且还是在外国的境内,重兵屯聚守备之下,更苦的是那个地方全是老毛子,根本不准中国人接近,他要凭五个人的力量去盗图。那不是此上天去摘月亮还难吗?

    听了江图里的报告,大家都瞪了眼,最凉的是杜英豪,但他在宝亲王面前拍了胸膛,也代大家作主,收下了五十万两的酬劳,总不能虎头蛇尾,就此打退堂鼓吧!虽然明了实际情况后,谁也不能责成他一定要成功,即使空手而回,也没人责怪他,但是杜英豪劫丢不起这个人。

    好歹总要试一下,那怕不成,把性命留在这儿,也总比什么都不干,空手而回强。

    杜英豪是大英雄,英雄可以失败,却不能退缩,明知其不可为,也必须硬着头皮去闯一下,这就是英雄的悲哀。

    所以,杜英豪只能挤出一丝苦笑,还得鼓励大家说:“事情是有点扎手,但是总有办法的。”

    水青青忍不住道:“杜爷,这件事只有两个人能办得了,一个是会七十二变的齐天大圣,另一个是偷王母蟠桃的东方朔。”

    杜英豪知道齐天大圣是孙悟空,却不知道东方朔是什么人,不过他由齐天大圣的故事上,居然触发了灵机,哈哈大笑道:“青娘,只要有人能办得到,就难不倒我杜英豪,我就是那第三个人。”

    我们的妙英雄,又有什么妙点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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