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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黑豹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那我跟给叔叔热饭。”

    “不用了,我早热好了。”

    “什么?叔叔早已热好了?”

    “小兄来,我们吃饭吧。我虽然好吃懒做,只是怕辛苦将生的变成熟的。但将现存的熟饭热菜弄热一下还可以,因为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淘米、洗菜、我叫化就是害怕做这些事。”

    聂十八笑了笑,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吴叔叔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说辛苦和劳累,练兔子十八跑不更辛苦劳累么?

    用过早饭,侠丐指点了聂十八练免子十八跑的一些要领和心法,在练的当中,如何运气调息,气沉丹田。聂十八一听,仿佛一下从迷谷中闯了出来,看清的前面走的道路。再加上他昨夜里一味苦练硬练的经验和教训,很快就领会到这些要诀和心法了,他顿时高兴起来:“叔叔,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就不用我像盲人骑瞎马,一味不知方法的乱练下去。”

    侠丐笑着:“小兄弟,要是你不经过一番强练的辛苦,怎能得到自己的经历和教训?我早说了,恐怕你也不能领会要诀和心法中所说的。就是能领会,也没有这么的深刻。什么事,都要经过自己亲自去尝试才行,别人讲得再好,尽管你明白了,也不如自己去亲自做一遍的好。”

    “叔叔,我明白了,我爹在生前也曾说过,听别人说怎么打猎,看别人怎么打猎,自己不亲自去做,永远也打不得猎物的。只有打得多了,失败多了,才会知道如何去猎取野兽。”

    “不错!不错!学武也是这样。”

    聂十八在侠丐身传口授的启发之下,在练第二阶段的招式时,心中更有底了,他辛苦地反复练了多次,总算将第二阶段的动作真正学上了手,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中。

    两天来,聂十八在侠丐的严格要求下,加上他话头醒尾,说一知二,勤学苦练,不怕辛苦,终于将这一套逃生的本领兔子十八跑全部练成了,纵跳自如,翻滚由心,来往奔跑随意,侠丐看得十分高兴,说:“小兄弟,你终于有了两门防身自卫的本领,今后你还要多练,熟能生巧,就像你学射箭一样,随意射出都中猎物,尤其是早晚两次的休息法,便更不可丢了!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学得好不好,全在你自己,你可要记住。”

    “叔叔,我知道,我不会丢了它的。”

    “小兄弟,看来我们要分手了!”

    聂十八十分舍不得分开,他和侠丐虽然相处两日,情同亲人,问:“叔叔,我从岭南回来,去哪里找你?”

    侠丐想了一下:“小兄弟,明年十月的今天,我在这山谷中等你好了!”

    “叔叔,我这一去岭南,不知明年十月的今天,能不能赶回来。”

    “这样吧,每年的十月今日,我叫化都来这山谷住两天怎样?”

    “叔叔,那太好了!那我每年十月的今天,都赶来这里,不管见不见到叔叔,我都在山谷中住上半个月,在这附近一带打猎。”“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每年十月来这山谷一次,直到见了面为止。”

    侠丐在分手时,提了一包金银出来,说:“小兄弟,这些金银,你带着上路吧,今后你别为了省几文钱,连客栈也舍不得住,饭馆也不敢进。今后,该住店就住,该吃饭就上饭馆、酒楼吃饭,别再住什么荒野破庙和啃干粮了。何况从这里去武昌、长沙,都是水网地带,要过河搭船,这些,都要花银两才行。”

    聂十八看见那么大包东西,看来不下一千几百两,吃惊起来,问:“叔叔,你去哪里用来这么多银银两的?”

    “放心,我叫化不会去偷去抢,这些金银,都是黑煞神收藏起来的。”

    “这是他的金银,我们能乱拿吗?万一他回来要,怎么办?”

    “小兄弟,黑煞神母子永远不会回来了。何况这些金银,都是些不义之财,是鄂中五鬼等人抢劫掠夺得来孝敬黑煞神的,我们取了不为过,我们不取,今后恐怕也会有人取了去。”

    “叔叔,那你要吧,我不要。”

    “小兄弟,你怎么不要?”

    “不不,我有钱用,还是叔叔拿去的好。再说叔叔有了这些金银,不是不用向人讨吃了吗?”

    “哎!小兄弟,我叫化命里注定是要吃百家饭,才能消灾解难的,所以金银对我叫化没半点用,反而是个累赘,还是你拿的好。”

    “不不!这是别人的钱,我不能要。”

    “小兄弟,你是不是嫌这些金银是脏钱?不愿意取?怕污了自己的手脚?”

    “叔叔,就算它不是脏钱,我也不能乱拿。”

    侠丐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聂十八,暗想:这恐怕是世上难见到的忠厚老实人,不为财帛动心,要是一般人,见了这笔横财,恐怕不会这佯做。好的,便提议平分了;不好的,恐怕要暗害自己,独吞这笔财富。哪有像聂十八这样,竟然分文不取?侠丐不禁由心里暗称赞聂十八。金钱、美色、生死,最容易考验出一个人的品质来。在这三者面的,是龙是蛇,可以说是原形毕露,一下就看出来了。

    侠丐叹了一声说:“小兄弟,你身上的一些银两,恐怕去不了岭南。”

    “叔叔,你不用为我担心,真的不够用,我会一路上打猎为生,不会饿死的。”

    “小兄弟,你别想得太简单了,出门在外,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唐代有一个开国大将尉迟恭,在没有发迹之前,靠打铁为生。一次他出门谋生,路途上病倒了,钱财花光了,没钱请大夫和买药,要不是有好心人救了他,他早已死在客栈中,别说做大将了。”

    “他怎么会病倒的?”’

    侠丐眨眨眼皮:“因为他也像小兄弟一样,舍不得用,舍不得吃,左捱右捱,加上水土不服,还有不病倒的吗?所以小兄弟一路去岭南,千万别像他在路上病倒了。我还希望明年的今日,能在这里看见小兄弟哩!”

    “叔叔,我不会的,我一向身体很好。”

    “小兄弟,一个人三灾六难,能说得定吗?你还是多带些银两在路上防身的好。我更希望你在路上吃好、住好,别惹出病来。”

    “叔叔,我够银子用呵!”

    “小兄弟那你代我在路上做一些好事、善事吧。”

    “做好事、善事?”

    “是呀!你愿不愿做?”

    “叔叔,我当然愿意做啦!”

    “那好,你就带上这一包金银,在路上看见鳏寡孤独的贫苦人,就救济他们;有些在路上缺少银两逼得上吊的人,你就资助一些银两给他们,这样,你不但为我叫化做好事,也为黑煞神母子两人赎了罪。”

    “叔叔,这些好事,你亲自做不更好吗?”

    “我叫化有银子救济人,那还成叫化吗?今后我还能向人讨吃?”

    聂十八一下不知怎么说了,看了看那一包沉重的金银,说:“叔叔,这么多的金银,我怎么带着上路?”

    “小兄弟,那不要紧,你就带几百两银子上路其余的,我们就埋在这山谷中,以后再挖出来做善事,好不好?”

    聂十八感到没有理由可推掉的了,只好点头答应。这在一般人看来,简直是不可以理喻,一个是宁愿向人讨吃也不要;一个是在别人的劝说下才答应。金银财宝,在他们的眼里,好像不是财富,不是能够享乐和吃、喝、玩的万能之物,不是越多越好,反而多了成为负担。

    侠丐将大包里的金银各取了一些出来,合共约三百两左右,放进了聂十八的背囊中,其余的,便装进一个空酒缸里,在灶旁边埋下了。

    分别前,侠丐将聂十八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样,语重心长地说:“小兄弟,你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要格外小心,江湖上人心险恶,奸诈之术层出不穷,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在银两方而,不可露人眼,往往有人因财物露眼而招来杀身之祸,小兄弟,所以你在做好事时,千万别将银两露出来给人瞧见,不然,有些凶恶、奸诈之人见兄弟有这么多金银,就是不在无人处抢劫了你,也会装穷叫苦将你骗了。去失了银两还是小事,就怕连你的一条命,也叫他们要了去。兄弟,要是你会武功,我就不用这么为你担心了!”

    聂十八感动他说:“叔叔,我会小心的。”

    侠丐顿了顿说:“小兄弟,我看你到了武昌,别再走路了,花钱雇口一条船,走岳州、过洞庭,经长沙,一直坐到衡州,然后再从衡州府取道下岭南,这样,你就不必处处向人打听道路了,坐在船上,练我那休息法是最好不过了,同时这一路上,也避免碰上坏人。”

    “叔叔,不知坐船坐到衡州要多少银两。”

    “小兄弟,你别心痛那几十两银子了,花钱买个平安,也算是帮助一些船家,不胜过跑路?对了,兄弟,你不是认识雄风镖局的人吗?武昌府有雄风镖局的一个分局,你到雄风镖局去,请他们代你雇请一条船去衡州,有他们给你出面,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和骗你的银两了。”

    “叔叔,麻烦人家好吗?”

    “小兄弟,在家靠父毋,出门靠朋友,他们帮助你,以后他们有什么事,你再帮回他们不行了么?”

    “叔叔,那我就去武昌找雄风镖局去。”

    侠丐又叮嘱了聂十八几句话后,便闪身离开了山谷。聂十八又是怔了一会,他望着山谷四周,望望自己和吴叔叔住的破烂茅屋。他给黑煞神无端端的捉来这里,以为这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想不到现在却成了自己和吴叔叔相会的地方,他看看天色不早了,也就动身离开山谷,取路南下,是夜,他便在孝感县城里投店住宿。

    到了孝感县,已是远离大山大岭,是一片平原地带,一眼看去,不见山岭,尽是伸展到天边的平地。聂十八是深山大岭中生长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广袤的平原?他第一次才感到天地这么宽广,人是这么的众多。不像自己在深山老林,只见树木少见人。

    孝娥县是德安府的一个县城,接近汉阳府,座落在江汉平原上。江汉平原是古云梦泽的所在地。是古云梦泽经长江多次泛滥和汉江三角洲不断伸长,扩大而成的湖积冲积平原。所以平原上河道曲折,河网交积,大大小小湖泊密布,堤坝纵横,大小道路,四通八达。外乡人来到这一带,最容易迷失道路。因为河道纵横似网,陆路交通十分不便,不时要坐船横渡小河小江,所以这里一带,又是水上人家好汉们出没的地方。他们抢劫了外乡人后,坐船一走,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连官兵也奈他们不何。

    但这些所谓好汉,都是武林中名不见经传的宵小之辈,武功不高,有的只凭力气,提刀动棍吓唬一些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和外乡人,往往他们抢劫杀了人后,将尸首往江河湖泊一丢,就逃之天天,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他们两三人一伙,在无人处向单身的外乡人下手,得手后便散去。就是一些侠义道上的人,对他们也成到头痛。一来他们并没有作大案,都是些无名之辈,不屑自己去动手;二来他们杀了人后往往毁尸灭迹,也无从去追查,除非是恰巧碰上他们抢劫杀人,才出手严惩。

    聂十八一进店投宿,就被这些宵小之徒注意到了。这些宵小之徒,没有什么大本事,但观察人的行囊都十分有本事,有的还故意撞了聂十八的背囊一下,感到外囊沉重,不缺金银之物,暗暗大喜。但觉得在城里不好下手,便决定第二天到郊外无人处向聂十八下手。

    聂十八也是第一次在江湖上行走。他居然处处小心,却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盯上他了。第二天他向人打听去武昌的方向。吃了东西,便只身一人走出城门。这时朝阳初升,路旁野草仍挂着珠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颗颗珍珠似的。道路倒也不少行人,但大多数都是进城的,出城的少。

    大约走了十多里后,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下来,有一段路,前后几乎都没有人走动。聂十八刚踏上平原上的一座小山丘时,蓦然从道路两旁野草丛中闪出两条束腰的汉子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聂十八不由一怔,前后望望,前面,除了那两条双子外,再无他人,而后面,却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缓缓而来。聂十八不由提高警惕,问那两个汉子:“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位瘦汉子咧嘴笑了笑:“小哥!你背着行囊累不累?”聂十八愕然:“我不累呀!”

    另一个汉子笑道:“你跑了十多里,也不累么?”

    聂十八说:“我累了又怎样?”

    “小哥要是累了,我们代你背。”

    “你们代我背行囊?”

    “是呀!我们没其他,只图一些酒钱。”

    “不用!不用!我的行囊不重,自己背得了,不敢麻烦你们了!”

    这时,后面戴斗笠的汉子也走了过来,说:“小哥!你还是解下来给他们背的好。”

    “不不!我不想麻烦你们,你们要是没钱喝酒,我给你们好了!”

    三个汉子笑了:“小哥,你很会做人。好!你将你身上的银两掏出来,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聂十八一怔:“什么?放我一条生路?”

    戴斗笠的汉子说:“就是说,我们不杀你,让你离开这里。”

    聂十八知道碰上拦路抢劫的贼人了,只好思让:“好好!我把银子给你们,你们千万别杀我。”

    瘦汉子说:“那快点!”

    聂十八从怀里掏出了几两碎银,交给了他们,说:“这些,够买酒喝了吧?”

    瘦汉子一瞪眼:“将你背囊中的银子全掏出来。”

    “什么?你们要这么多的银子喝酒吗?那不醉死了?”

    三个贼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个小家伙怎么说出这种不沾米气的话来?他是故意装傻?还是有点近似白痴?

    戴斗笠的汉子说:“小哥,快解下背囊吧,这样,可以买回你一条命。”

    “不,不行!这些银子不是我的,我不能给你们。”

    “咱们管你是谁的,就是天王爷的,也都给我们!”

    “你,你,你们不讲理吗?”

    戴斗笠汉子笑起来:“讲理?这里是讲理的地方吗?”

    瘦汉子说:“小子!你要讲理,到阎王爷面前去讲好了,真是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走,却要走死路,那怪不得我们了!”说着,拔出了匕首,凶狠地朝聂十八劈下。

    聂十八吓得慌忙一闪,自然而然的抖出了侠丐吴三教给他那三掌,顺手一掌拍去。聂十八的意思,只想将这瘦汉子推开。谁知这一拍,竟然拍中了瘦汉子的章门穴,一下将瘦汉子拍得惨叫一声,翻滚在地上。聂十八还一边说:“你,你,你别乱来!”他不知道这一掌,已将瘦汉子拍得重伤倒地了。

    两个贼人愕然,聂十八一下也怔住了。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在情急中,抖出了吴叔叔教的三掌,看来这三掌还顶用呵。

    另一汉子缓过气后说:“好小子!你还敢出手打伤我们的老五?”

    戴斗笠的汉子说:“七哥,你小心了,这小子恐怕有两下。”

    叫七哥的汉子凶狠他说:“就算这小子有三下。老子也要杀了他,不能放他跑了。”说着,拔出了身上的一把到猪尖刀。

    聂十八连连后退几步:“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又会拍伤你的。”

    “你能拍伤老子么?”看来,这位所谓七哥,是三个贼人中武功最好的一个了。他提着削猪尖刀,朝聂十八当胸刺出,想一刀就将聂十八捅死。

    聂十八慌忙抖出兔子十八跑的招式来,身形突然仰后一倒,险险避开了七哥这一刀,跟着双脚一举,想跃起逃跑,就在这刹那间,一个出入意外的现象发生了,聂十八双脚向上一伸,不偏不倚,刚好踢中六哥冲来的身躯,竟然将这个贼踢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一丈多远的地方,再也爬不起来。聂十八双脚,踢中的还是六哥腹部的要害之处,这一股无情的脚力,顿时了结了这个贼人的一条命。他本来要取聂十八的命,聂十八反而无心取了他的一条性命。这哪里是什么逃命的兔子步法,比聂十八所学的那三掌更为奥妙,不但能防身自卫,更能出其不意,取人性命,这是一门上乘的拳脚功夫,招式变幻莫测。

    三个拦路抢劫的小贼,现在已是一死一重伤,剩下戴斗笠的小贼见不对路,慌忙掉头跑了。聂十八还不知道自己已踢死了人,害怕贼人爬起来再杀自己,出慌忙夺路而逃。他一直朝武昌的方向飞跑,跑了大半个时辰,发现没人追来,才略为放心,放慢了脚步,心里仍有些奇怪:怎么贼人不来追杀自己了?还是自己练了兔子十八跑,跑得太快,贼人追不上不上了?好,以后再碰上贼人,就用这个步法逃命。聂十八不知道自己出手两招,已为这一带的百姓除了一害。瘦汉子老五,重伤成为残废,凶狠汉子七哥,更长眠在那荒丘上,剩下的另一个贼人,害怕聂十八追杀自己,更不敢在孝感县一带露面,逃到远远的他乡去了。

    不久,聂十八来到了水的一个渡口上,渡口有卖小食的,也有面食档。这里人来人往,有等船过呵的,也有在小食、面食档用羹、喝茶的。聂十八见这里有人,再不害怕贼人追来了,便走进面食档坐下,叫了两碗炸酱面吃,既是歇脚,也在等候搭船过河。他向面食档老板打听,知道过了河,再走二十多里路,便是一处叫新沟的小镇,新沟是汉水下游处的市镇,来往客人不少,颇为热闹,水陆交通方便,无论从水路、陆路去武昌,都有一天的路程,而且坐船去武昌,可以直达武昌府城,要是走路去,要在汉口镇再坐船,横渡长江,才可以进武昌城。

    聂十八打听清楚后,暗暗盘算:看来今夜得在新沟住一夜,明天搭船去武昌好了。自己从来没坐过船,不知坐船又会怎么个滋味?若继续走路,又怕再碰上翦径强人,自己的兔子十八跑,不知能不能再逃得掉?聂十八正想口,又有一些行商、走贩来到了渡口,有的走进面食档。其中一位客人说“不知是哪位侠客义士,在德安府和汉田府文界的荒丘上,打死了一名经常出没的惯匪陈老七,为这一带除掉了一大害,以后我们来往,再不用提心吊担了。”

    其他客人们一听,都十分惊喜。有人问:“真的?你看见了?”

    “我怎么没辽见?初时,我们成群结队上荒丘,见有人伏在荒丘草丛里,以为他在伏击我们,于是便小心防范。谁知他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有两个大胆的人走过去看,才知道他早已死了。”

    跟着有人问:“你知道那死人就是陈老七了?”

    “知道,知道,谁都知道这惯匪左手臂上有一大块的疤痕,这还能是假的吗?”

    客人中有人庆额说:“这真是老天爷开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惯匪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连官兵也奈何不了他。现在他终于罪有应得了。我们今后在这一带来往经商,就放心多了。”

    “听说这个惯匪力大无无穷,功夫了得,四五个人近不了他身,不知是谁杀了他的?”

    “当然是位高人,功夫极好的侠士嘛,没有这么好的本领,能杀得了这惯匪么?”

    有人点头赞同说:“一定是位大侠士。我也听人说,这个惯匪,手脚来得,水性更好,他要是见不对路,便往水里一跳,谁也捉不了他。奇怪,那荒丘下,不就是环水河么?他怎么不往水里逃生的?”

    “一定是那位大侠士挡住了他的去路,使他没办法往水里跳才杀了他的。”

    最先的那位客人说:“不错!这惯匪就是尸横在环水河一边的,看来他来不及逃了。”

    众人高兴地议论纷纷。聂十八在旁听了,先是暗吃一惊:什么?那个叫什么陈老七的贼人死了?不会是我踢死他的吧?不会,不会,我能一脚踢死人吗?一定是另有人打死这个惯匪了。很可能是在我逃走后,蓦然来了一位侠士,将这个贼人打死。聂十八想到这里,一颗心定了下来,还很有兴趣地听人们议论,听到众人几乎一致说这个惯匪死得好,大快人心,为地方上除了一害。聂十八回想到自己碰到那三个贼人的情景,心中更是害怕,要不是吴叔叔教会了自己的防身掌法和兔子十八跑,自己很可能已死在那三个贼人的刀下了。他又有点后悔,要不是自己逃得快,自己就可以看见那位大侠士是什么样的人了,会不会像吴叔叔那样好呢?

    聂十八直到现在,仍不知道是自己重伤了一个贼人,踢死了一个贼人。众人就更不知道眼前这位猎人装束的青年人,就是他们议论和神往的大侠土。

    这时有人喊道:“船来了!大家要过河的,快上船吧!”

    众人一听,停止了议论,纷纷动身走到渡口上船。聂十八也跟随大家走向渡口,他见一条不大的木船,却上了不少人,不由迟疑起来,一条船坐这么多人,不会翻吗?万一翻到了水里,那不淹死了?聂十八从来没坐过船,不知该上船还是不上。

    船家见聂十八迟疑着,想上又不敢上,问:“小哥!你过不过河的?”

    “过河!”’

    “那你还不上船,等什么?”

    “这船不会翻吧?”

    船家一听,登时脸一沉,喝问:“你说什么?”

    聂十八不知道这话犯了船家的大忌。聂十八见船家生气了,慌忙说:“你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话能随便问吗?你是不是小看了我撑渡的功夫?”“不,不!我怎敢小看你呵!”

    这时人群中有个好心的人说“小哥,洪伯是这一带的老稍公,就是驾一根木头过河,也翻不了。何况是这么一条大船。你要过坷的就快上船吧。”

    “是是!我就上!”聂十八只好登上了船。舱家洪伯又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坐稳了,不然,你掉到了水里,我就来不及救你了!”

    那位好心人又说:“小哥,你放心,船不会出事的。”

    “多谢大伯!”

    要是有人说眼前这位青年就是打死惯匪陈老六的大侠士,恐怕没一个人相信,这么一个连坐船也害伯的小伙子,会是大侠士?

    看来聂十八的害怕、担心是多余的,船平平稳稳横过环水,到达了对岸,船家洪伯又问聂十八:“小子,船翻了没有?你有没有掉进了河里?”

    聂十八连忙赔罪说:“洪伯,你别见怪,是我说错了话。”

    洪伯见聂十八这样,刚才的气也消了,问:“小子!你是第一次出门坐船吧?”

    “是!我的确是第一次坐船,心里有些害怕,不会说话,你千万别见怪。”

    洪伯一笑:“原来这样,小子,那怪不得你了,小心上岸吧。”

    “多谢洪伯。”

    刚才那位好心人也说:“小兄弟,我们一起上岸。”

    “是!”聂十八跟随这位好心人上了岸。这位好心人大概是位行商,他打量了聂十八一下问:“小兄弟,你是第一次出远门?”

    “是!”“去哪里?”

    “去武昌。”

    行商有些惊讶:“小兄弟,你是去武昌?我们刚好同路了!”

    聂十八有些意外:“大伯,你也是去武昌的?”

    行商点点头:“小兄弟去武昌哪里?”

    “我,我,我去雄风镖局。”

    “哦?”行商又有些讶然“小兄弟是雄风镖局的人?”

    “不,不是,我是去镖局有事的。”

    这时,有人在岸上远处叫了:“张老板,你还不上来?我们不等你了。”

    行商应了一声:“请各位等一下,我就来。”行商便对聂十八说“他们是我的同伴,也是去武昌的。”

    “那太好了!我跟随你们去。”

    聂十八和这位姓张的行商,踏上江岸的石阶。张行商将聂十八引荐给同伴们相认。聂十八一看,其中一个人,就是在对岸面食档说出惯匪陈老七死的人。其中还有两位,身配刀剑,一身劲装,似乎是会功夫的人。聂十八不知道这两位,是这四位行商所雇请来的保镖。聂十八拱手向大家一揖:“我也是去武昌的望各位叔叔伯伯在路上多多关照。”

    这些行商早已认识这位忠厚、诚实的小伙子,因为他上船时与船家的一番对话,早已引起了同船所有注意,最后都喜欢上聂十八的随和有礼和坦诚的性格。行商中有人说:“小哥不必客气,我们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就和我们同行好了!”

    “多谢各位叔叔伯伯。”

    一路上,聂十八从张行商的交谈中,知道这一行人,都是从孝感县而来,他们成群结伴,共同出资,请了城中两位会武功的人为保镖,护送去武昌。他们互相约齐在南城门口集中,直到已时才动身,而聂十八却是在卯时中就出城门厂,比他们早了一个多时辰,所以他们在山丘上发现了被聂十八打死的陈老六的尸首。

    从渡口到新沟小镇二十多里的一段路。一路平安无事,没出意外。是夜,聂十八跟随他们一齐投店住宿。聂十八本来想在新沟小镇坐船去武昌的,但行商们却主张走路。走水路,不但要花钱雇船,而且行程也慢,听说水面上还不大平静。虽然请了两个保镖,真的碰上了劫压,在船上动手也不大方便,再说在江面上就是想逃生也逃不了。

    聂十八见大家都主张走陆路去武昌,也就只好跟着大家走路了,心想:加上自己,一行六人,这么多的人一同走路,就是碰上三、四个劫匪也不怕了。何况还有两位会武功的人,谅贼人也不敢动手,远远避开了去。

    往往事情并不如人所想的那么顺利。越怕碰上的事情,偏偏就碰上了。他们在晌午时分,刚横过一条小河,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四个凶恶、剽悍的劫匪,其中一个,一字的大麻子,撇开上衣扭扣,露出一丛胸口黑毛,手提大环刀,神态份外怕人。四个贼人,看来以他为首,一掌摆开。他一声狞笑,一脸大麻子都在跳动。正是麻子打哈哈,一脸总动员,更令人增加恐怖感。他吼道:“你们一个个给我麻脸虎将行李、衣服全解下来,我可以让你们全尸而死。”

    聂十人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个麻脸虎比陈老七他们还凶残?衣服也脱下来,那光着身子怎么走路?聂十八只听到上一句,没听清楚下一句全尸而死。

    四位行商全慌了手脚,缩成一团,一齐将目光放在两位保镖身上。两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硬着头皮上。

    一个拱手哈腰说:“各位英雄好汉,有话慢慢说,所谓山不转水转,我们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要是今日放我们一马,他日山水相逢,必当回报。”

    另一个保镖说:“麻爷一向在洪湖上发财,几时转到这里来了?我兄弟俩要是早知道麻爷在这一带出没,必定事先拜访求麻爷保护。现在望麻爷通融一二,让我们过去。”

    一个悍匪说:“什么水转山转,通融一二?我家麻爷几时认识你们来?废话少说,给我们将行李、衣服全都部放下!”

    先前一位保镖说:“那你们是不给我兄弟俩的面子了!”

    麻脸虎说:“好!看在江湖面子上,你俩走,其他的人全给我留下。”

    “麻爷!我们兄弟俩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是这么一走,今后还能在江湖上混饭吃么?麻爷要求其他的事好办,这件事恐怕难以答应。”

    麻脸虎一翻脸:“那你们也留下来!”

    “你别逼得我们兄弟俩出手!”

    另一名悍匪跃出:“那你们失去死吧!”手中的刀便向两位保镖砍去。两个保镖提刀拔剑招架。这名悍匪,似乎没将两名保镖看在眼里,一人独战两人。

    麻脸虎对另外两个贼人一挥手:“上!给我先将其他的人全砍了。”

    两个贼人“嗬嗬”的提刀奔来,两位保镖想回身保护,却给那名悍匪的一把刀缠得不能脱身,自顾不暇,哪里还能保护别人?

    聂十八一见,急对四位行商说:“你们快跑,我来挡住他们一会。”他为了保护别人,不顾自己的危险,伸手拦着:“你们别过来,你们不过要钱罢了,我给钱你们!”

    一个贼贼凶狠他说:“老子钱也要,命也要!”

    聂十八一怔:“什么?你们命也要?那不太过心狠吗?”

    “小子!少废话!”一个贼人说,一把刀如泰山压顶朝聂十八劈卞。聂十八身形一闪,一掌顺势拍出,出其不意,恰好又拍中了这贼人的章门穴,一下令这个贼人痛得在地上翻滚。另一位贼人一怔,手中的刀横扫而来。聂十八身形一带,第二掌拍出,竟然拍中贼人督脉的命门穴上,将贼人拍飞了出去。

    鬼哭神泣三掌,果然奥妙无比,拍中的位置,都是对手的要害穴位。聂十八空手赤拳,出手二招,既将二个贼人拍成重伤,这无疑是武林中一流的上乘高手。这一下,弄得麻脸虎一下傻了眼,顿时呆若木鸡,另一悍匪也惊得跃出圈子,不敢再与两位保镖交锋,愕然的看着麻脸虎。论武功,这名悍匪在刀法上的确胜两位保镖一筹,已杀得两名保镖无还手之力,再交锋下去,他必然会砍倒其中一位保镖,但他给聂十八的武功惊震了,急跃了开去,使两位保镖能喘过一口气来。

    保镖和四位行商,更为聂十八的武功惊奇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连坐船过江也害怕的胆小青年人,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转眼之闻,便制限了两个持刀的敌人,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见,怎么也不会相信。

    聂十八也同样怔住了,他本想阻拦一下贼人,让四位行商快一点逃跑,然后自己也打算撒腿逃跑。没想到自己出手两掌;就将贼人拍飞拍倒爬不起来,第一次在荒丘上,他拍中了那个什么老五的,还以为是碰巧。可是现在,也是那么巧吗?那么说,吴叔叔教给他的三掌,真的能防身自卫哩!

    半晌后,麻脸虎朝聂十八问:“我麻脸虎算看走了眼,不知你竟然是位高手,请问阁下是哪一处的高人?何门何派的弟子?”

    聂十八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阁下别装傻扮懵了!我麻脸虎是在请教你的高姓大名。”其实聂十八根本不是装傻扮懵,他实在听不明白什么阁下、高人和什么弟子的。至于高姓大名,他却听清楚了,便说:“我姓聂,名十八。”

    “聂十八?”麻脸虎一下困惑:聂十八这名可不见在江湖上听闻过,莫非初是衫出道的一位高手?又问:“何门何派的弟子?”

    “我没什么门派,我只是一个深山打猎的。”

    “你是一个猎人?”

    “是呀!”

    “你没拜过人为师?”

    “没有呵!”

    “那你这一身武功是怎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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