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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黑豹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鞭、毒箫子两人说:“你们还不帮他快走?还坐着干什么?”

    这两只鹰犬,又侥幸再次拣得了一条命,一瘸一拐,搀扶着黑衣汉子狼狈而去。

    聂十八对元凤说:“凤堂主,天也不早了,你也带人赶去小镇吧。不过,你放心,我们会一路护着你们到达小镇,不容一些用心险恶之徒,再次伤这无辜。”

    元凤一听,她心里何止是感激,简直是大受震动,心想,世上竟有这等的侠义之人,看问题是对事而不对人。即使是对手无辜受到迫害,也毅然出手相救,他们比听谓的名门正派正义得多了。师父与这样大义凛然的人为敌实在太不应该了。别说他们一家武功这般超群,就是武功不高,恐怕天也会相助他们。她不由从心里说:“大侠高义,小女子在这里多谢了!”

    婷婷说:“哎!你别领我们的情,我们也不是什么来相助你。要是你们单是与你们这五个人过不去,不伤害无辜,我们根本不会出手。可是他们不但伤害无辜,更冒充是我们穆家的人来为非作歹,我们就不能不出手了。”

    元凤说:“不管女侠怎么说,今日相助之恩。小女子是怎么也不敢忘。”

    婷婷说:“好啦,你快带人走吧。天黑了,这一帮老的少的就不好走路啦!”

    元凤这才告别聂十八,带人朝小镇而去。他们进入小镇时,夜幕早已垂落。元凤叫元芬拍开酒家的门,店小二掌灯打开门出来,见是元凤带了大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而来,愣了愣问:“凤小姐,山庄怎么样了?”

    “没事,元坪呢?不在店里?”

    店小二说:“那天店前交锋后的第二天,元坪就不见了,小人还以为他回了山庄。凤小姐,他没回山庄?”这个店小二,也是熊耳山庄的武士之一。协助元坪的打点这酒家的事。

    元芬说:“要是他回山庄,凤小姐还这么问你么?”

    店小二忙说:“是!是!那么他去了哪里?”

    元凤一听,不禁暗想:他是贪生怕死逃跑了?还是给穆家的人捉去了,要是他跑了还情有可原!要是他给穆家的人捉去了,供出了山庄内的地形和机关要地,那就不可宽恕了。

    元凤对穆氏一家打心里敬佩而感激,报答是一回事,叛变又是另一回事。她宁愿死,也不愿叛变,出卖师父,便说:“先不去管他了,你快准备九十多人的饭菜和茶水,安排出地方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再走。”

    “是!小人马上去准备。”

    在这一大群人当中,除了被东厂人杀害者的亲属悲痛之外,其他都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大难。只有死于穆家姐妹剑下的商天赐、夏侯超、周若水等人的孤儿寡妇心中别是一番滋味,穆衣姐妹既杀了他们的丈夫,也救了自己和儿女,是仇是恩就要难以说得清楚了。

    众人用罢饭,元凤安排商天赐等人的亲属和天魔教的人住了几间客房,其余的安排在大堂等处席地而睡。元凤和元芬、元芳却不敢睡,轮流在夜里巡逻护卫。只有等到天亮,众人四下分散,各自回乡,她才算是卸下了,肩间上的重任,完成了师父之所托。

    是夜元凤巡查了一遍之后,坐在酒家的大门外,仰望夜空中的星云,心头是百般的感受。七煞剑门以往的雄风再也不复存了。以穆氏一家这等超人的武功,再加上得到武林群雄的支持,熊耳山庄是指日可破了。到时自己何去何从,她真是不敢想f去。只有听从上天的安排,是生是死,任凭天意。自己不辜负师父救命、养育、传艺之恩就行了。她不由抚心自问:师父既然武功这么高,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上乘高手,又何必去贪图蓝美人身藏的武功,要雄霸武林?安分守己不多好?一个蓝美人,弄得七煞剑门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残废的残废,更免不了灭亡的命运。想到这里,元凤更是黯然神作,长叹一声:师父,这一点你老人家完全错了,还纵容门下的人四处滥杀无辜干嘛?

    蓦然间,她看到熊耳山中远远的东北天际殷红一片,那正是熊耳山庄所在之处,心头更是一震。显然,穆氏一家,又在纵火焚烧山庄了。元凤感到穆氏一家,不与七煞剑门直接交锋,仗着自己超绝的轻功,一味在深夜纵火,既扰了人心,也毁了机关按钮,说高明也的确高明,说歹毒也够歹毒。不知经过这一夜,熊耳山庄明天会变成怎样?师父和闵子祥他们的生死又会怎样?”

    元凤急着想赶回山庄看看,但又不能抛下这一群老幼妇孺不管,明天还要妥善安排他们的去向。再说,现在赶回去也迟了。

    元芬、元芳这时跑了过来说:“小姐,山庄又大火了。”

    “唔!我看见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赶回去。”

    “我们赶回去有用吗?这群妇孺还需要我护着呢!明天,待打发众人走了之后,我们再回山庄吧。”

    “是!小姐。”

    元凤想了一下问:“元芬、元芳,你们看,熊耳山庄我们能不能守得了?”

    元芬、元芳相视一眼。元芬说:“小姐,我们不知道。”

    元凤叹了一声:“我看山庄是迟早不保,元芬、元芳,你们也离开去自寻生路吧。今后找寻一个好人家,别再在江湖上混了。”

    “小姐,你呢?”

    “你们不同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是怎么也不能离开他老人家而去的。”

    “小姐待我们两人不薄,小姐不走,我们也不走。”

    “你们还是离开的好,我可以派你们去护送商大嫂、夏侯四嫂等人回娘家,七煞剑门没人责怪你们的。”

    “不!小姐,我们怎么也不能离开你。”

    “你们又何必如此?”

    “小姐,你别劝我们了,生生死死,我们都紧随你。”

    元凤又是感叹,又是摇头:“既然这样,我们生死在一块好了。”

    第二天,元凤安排众人离去后,便与元芬、元芳奔回熊耳山庄。到山庄时,平日远远可见的了望台已然不见,显然给人毁了。走近到山庄寨门时,吊桥没有吊起,横架溪水上,连吊绳也断了。城楼不见,城门也给大火烧成木炭。整个大门给大火熏得焦黑,一些石块也掉了下来。城墙、城门变得面目全非,失去了防守御敌的作用,而且也无人守卫,任由人自由出入。

    元凤三人看得大惊,难道昨天的一场大火将整个山庄全摧毁了?师父他们都逃走了?只剩下一座劫后破烂的山庄?要不,怎么庄大门和里面道路上不见人来往走动?还是给穆氏一家全杀了?

    元凤三人惊慌地走过吊桥,奔入庄内。只见里面的房屋,不是倒塌下来,成为一堆瓦砾,就是危墙残壁,屹立在灰烬中。现在是街不街、巷不巷,处处余烟漫漫焦味刺鼻,一些树木也给烧枯了。只有山庄西北处还有几座完整的楼阁,隐没在乱石树木中,其他的房屋楼宇,全给大火毁了,就是没有完全倒塌,也成了断壁危楼,似一座奇形怪兽蹲在废墟瓦砾之中。以往所有的机关夹墙,陷阱,地遵出人口,不是给倒下朱的墙壁填塞,便是荡然无存。这些机关、陷阱,地道口,都是建造安装在各处的房屋中和街巷两旁的墙壁里,房屋倒塌了,所有的机关都失去了作用。正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仅存的几处房宇,是师父熊梦飞起居、练功和四大护法长老及身边护卫剑手所住之处。由于宫琼花、大漠青狼不在,师父便叫自己和闵子祥搬了进去住。这是山庄的中心,以往若然要进人,要走过九弯十八转机关重重的街巷才可以到达。任何外人,没有七煞剑门的人带领,根本人不去。现在,它一下就可以看见了,再不用走什么面机重重九弯十八转到街巷,从废墟上直线就可以到达了。

    元凤想不到自己才离开熊耳山庄半日一夜,山庄就变成这样,实际上已变成废墟,已无险可守。唯一令元凤放心的是瓦砾,灰烬之中,没有发现任何尸体,街巷、危墙上也没有什么血迹,显然是穆氏一家避开与七煞剑门的直接交锋,志在纵火焚烧和毁坏房屋。元凤也没心思去详细观察,她担心的是师父和七煞剑门现在不知怎样了,心急如焚直奔那几处楼房。就是这几处楼房,一道转墙也给破坏了,倒塌了一大片。

    元凤她们将要到达时,从残存的围墙背后闪出几条人影来。元凤一怔,以为是穆家姐妹,定神一霜,原来是闵子祥和她的两位剑手,在一两处的隐蔽地方,也有一些武士。

    闵子祥一见是元凤,有点意外和惊喜,问:“八妹,是你们回来了?大家还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呢。”

    元凤说:“六哥,我怎么不会回来呢?”

    闵子祥叹了一声:“这个时候,七煞剑门不少人都走了,就是二哥和两位护法长老,昨夜也悄悄离师父而去。”元凤又是一怔:“怎么在这个时候,二哥和长老会离开师父的?”

    闵子祥又叹了一声:“熊耳山庄早晚不保,其他人离去还情有可原。师父对立二哥这么好,他在在这时不顾师父而去,太伤师父的心。立二哥太不顾师徒的情义了。”

    元凤急问:“六哥,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师父还好,没什么事。”

    “师父没受伤么?”

    “没受伤,只是心头上的伤,令他老人家一下子老了十多年,心情十分的坏,脾气也比以前大得多了!”

    元凤暗想:熊耳山庄给破坏成这样,几十年来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师父的心情还会好吗?再加上二哥和两位长老的离去,脾气当然大啦。看来七煞剑门气数已尽,不是任何人能挽救得过来。便问:“六哥,师父现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他。”

    “八妹,你随我来。”

    元凤跟随闵子祥进人师父起居的庭院,吩咐元芬,元芳两人在大厅上等候,自己又随着闵子祥来到熊梦飞警卫森严的养心厅中。只见师父背手而立,凝视窗外。闵子祥趋前几步说:“师父,八妹回来了。”

    熊梦飞也有些意外:“哦!她回来了?”

    元凤上前拜见说:“师父!弟子回来了!特向师父请安。”

    熊梦飞说:“好!好凤女你起来!别人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想不到你还是回来了,不会舍我而去。”

    “师父对弟子义重如山,恩情似海,弟子怎会舍师父而去?就是弟子真的不幸死了,做鬼也还会回到师父的身边。”

    熊梦飞叹了一声:“凤女!就是你不回来为师也不会怪你。其实你远走高飞也好,何必回来随为师去死?”

    “师父!你老人家怎么这样说的?弟子是生生死死,永随师父,怎么也不会离开师父。”

    “唔!难得你对为师这么忠心。为师听说你在半路上遭朝廷鹰犬的拦劫,是穆氏一家出手救了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的确是这样。”元凤详细的将当时的情景一一说了出来。

    熊梦飞目光盯视着她问:“你感激他们相救之恩了?”

    元凤说:“师父!弟子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在乎他们相救不相救,但不管穆氏一家的用心和意图怎样,弟子感激的是他们出手相救了山庄的一批老幼妇孺和无辜的人。”

    熊梦飞突然怒道:“糊涂!你应该仇恨他们才是。”

    “仇恨?”

    “不错!是仇恨,不是感激!要不是穆氏一家。他们会沦落为孤儿寡妇么?他们会残废么?要不是穆氏家的妖女,妖小子毁了我们的山庄,他们愿意离开山庄逃生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穆家的兄弟姐妹带来的,你还有什么感激可言?你应该与穆氏一家誓不两立,有他们就没有我们。”

    闵子祥又说:“八妹,你别为穆氏一家出手相救而忘记了大仇,正因为他们一小恩小惠,结果弄得昨夜他们一来,七煞剑门不少的人不思与他们搏杀,一哄而散,星夜而逃,才将这山庄毁坏成这个样子,令我们困守在这一隅之地,才令他们将整个山庄夷为平地。”

    元凤这才明白,原来大部分的七煞剑门人昨夜没有抵抗,纷纷逃生,没人操纵机关的机钮,才弄得山庄变成了一片废墟,便说:“师父、六哥,弟子明白了!原来他们利用救无辜之人一招,而涣散了我们七煞剑门的弟兄的心,实在是用心险恶。”

    闵子祥说:“八妹明白就好了。”

    熊梦飞问:“凤女,他们还对你说了一些什么话?”

    元凤一想,穆家提出的那三个条件,怎么向师父说出来?师父不更发怒么?迟疑了一下说:“师父!他们还有什么好话说的?师父别听了。”

    “那么说,他们是对你说过话了?怎么不向为师说出来?他们在毒骂师父?”

    “他们并没有毒骂师父。”

    闵子祥问:“八妹,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说,他们并不想我们死,便提的三个条件,别说师父不能接受,就是弟子也不能接受和答应。”

    “哦!他们提的哪三个条件?”熊梦飞不由追问了。

    元凤感到要是不说出来,师父的疑心更大了,便说:“师父,他们的第一个条件,是要师父说出为什么知道蓝美人在武威镖局的那一趟镖车上?”

    熊梦飞一听,感到有些意外:“这是他们提出的第一个条件?”

    “是!”“这个条件好办,为师可以答应,第二个条件呢?”

    “要我们解散七煞剑门,从今在江湖上除名。”

    熊梦飞顿时面如严霜“哼”了一声问:“第三条是什么?”

    元凤说:“师父,弟子不敢说。”

    “他们要师的一颗脑袋?”

    “不!他们没有这么说,只想请师父自废武功。以谢天下。”

    “那不如要老夫的一颗脑袋好!”“师父”

    “唔!他们还有什么话对你说?”

    “他们没有什么话对弟子说。弟子的意思是,我们今后应该怎么应付他们才好?”

    闵子祥说:“有什么好应付的?一句话,跟他们拼了!不是渔死,就是网破。”

    熊梦飞冷冷的问:“凤女,你不会也叫为师自废武功,以谢天下吧?”

    元凤慌忙说:“师父,弟子怎敢这样?弟子宁愿拼着一死,也不愿师父受到伤害。”

    “凤女,你看我们怎么应付他们?”

    “师父,穆氏一家武功这么的神出鬼没,硬拼不是办法。弟子的意思是三十六着,走为上着。我们完全可以从地道里出去,不与他们交锋。”

    “你叫为师逃走?”

    “师父,留得青山在,莫怕没柴烧。只要我们逃到谁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像飞天妖狐一样,隐藏十年八年,苦练武功,到时东山再起,报仇也不迟。”

    闵子祥点点头说:“师父,八妹这一办法为可取,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熊梦飞叹了一声:“为师年岁已大,等个十年八年,为师年已老了,还能复仇么?”

    元凤说:“师父一身真气深厚,别说十年八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师父也依然会身体健壮,而且师父也不算年老呵。武林耆宿漠北怪丐吴影儿,至今恐怕有九十多岁了,还不是一样精神矍烁,在江湖上奔走,时出时没?”

    “为师怎么与这个老叫化相比?凤女,你不必说了,为师不到绝路,绝不肯走。要走,你们走吧!”

    “师父,你不走,弟子也不走,永远跟在师父身边。”

    闵子祥也说:“师父,弟子也不走,永远跟在师父身边。”

    “好!既然样,我们就留下来,与穆氏一家再决生死,谅他们也不敢闯进这里来。凤女,你辛苦了一天一夜,先去休息吧。”

    “弟子不辛苦。”

    “不辛苦也去休息,养足精神,准备穆家的人今夜里闯来,为师也想一个人在这里冷静的思考一下。”

    “是!师父。”

    元凤和闵子祥双双退了出来。

    是夜,元凤等人如临大敌,坐等穆家兄弟姐妹的到来。这时,熊梦飞可用的人已不多了,除了司马武、闵子祥、元凤、元畸这四个弟子外,剩下来的只有二三十个死心忠于熊梦飞的剑手和武士。其他的,不是走了,便是重伤残废,根本不能进行战斗。像元岗,变成了废物一个,就是司马武和元畸,一个独臂人,一个身负伤,武功已大不如前。现在的七煞剑门,实际上已是形存实亡,苟延残喘而已。熊梦飞仍顽固地坚持下去,就是仗着所居住地方的机关密布,哪怕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也不敢贸然闯进来。真的到了绝望关头,他们仍可以从地道逃出去,另求生路。正好他自己所说,不到绝望,绝不言走。

    最令熊梦飞咽不下气的是山庄给穆氏一家毁成这样,人员又伤亡不少,而自己居然没有伤害穆氏一家的任何一个人。他是准备牺牲所有的人,也要杀掉穆家的一两个人才甘心,不然就算自己逃了出去,也无颜在江湖上立足,这就是他留下来不走的原因。

    闵子祥、元凤等人紧张了一夜,不见穆氏一家到来,暗暗纳闷:怎么他们不来了是知难而退,还是另有别的打算?元凤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穆氏一家志在令七煞剑门从此在江湖上除名,令师父自废武功,根本不是什么蓝美人而来。因为她从聂十八所提出的三个条件中可以看出,没有一条要师父交出飞天妖狐,只是想查问师父怎么知道蓝美人在武威镖局的那一趟镖车上而已,不是志在夺取蓝美人,其实穆氏一家四兄弟姐妹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要那蓝美人又有何用?甚至蓝美人身藏的武功秘笈,想来还不及他们一家的武功哩!

    闵子祥看看天色,黎明快要来临了。便对元凤说:“八妹,看来他们是不会来了,我们回去休息。让三哥来接替警卫。”

    元凤点点头:“六哥,他们夜里不来,恐怕天色大亮之后,他们就会前来。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他们在夜里都不敢来,白天还敢闯么?他们全仗极俊的轻功,在夜里神出鬼没,令遇父想找他-们找不到,追又追不着,没法与他们交锋。白天他们就没这么方便最。”

    元凤摇摇头说:“六哥,你现在还不了解他们的武功么?他们所以在夜里来,不是想与我们交锋,而是志在毁坏山庄,破坏各处的机关。现在山庄已给他们全毁了,只剩下这一处。他们若是白天闯来,就会毫无顾忌,放心与我们在这废墟上与我们交锋,不闯进这院内来,机关也起不了作用。”

    “那好,我们要是战不过他们,就守在这院子内,看他们怎么对付我们。”

    元凤叹了一下:“六哥,机关是死的,人才是活的。靠机关来消灭强敌,不是最好的办法,只会一味的被动挨打。何况他们是有备而来,说不定他们已摸清楚了我们的机关,不去踩,不去触摸,也不去接近。机关又不会走动去追他们,又怎能伤得了他们?”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机关了?”

    “六哥!我们这么多的人走散了,说不定有些人给他们捉去盘问,万一他们贪生怕死,说了出来,他们不知道全部,也知道大半,不然,他们在夜里冒险闯进山庄,纵跳任意,来往无阻,竟没踩中任何一处机关,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八妹,那我们怎么办?”

    元凤长叹一声:“六哥,我们只能尽人事而已。不是我长敌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生死存亡,就看天意了。”

    蓦然夜幕中有一个人在嘻嘻笑着说:“我看天意是注定你们的灭亡,因为你们七煞剑门在江湖上作孽太多了。”

    闵子祥急忙喝问:“谁?”

    “我呀!你们听不出我来吗?”

    一条娇小的人影,几乎似幽魂般的一下出现在他们面前。元凤在月光下一看,是穆婷婷,持剑含笑而立在夜风之中。元凤全身血液似乎凝结住了,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吧!我来只是给你们传一句话,不会有人交锋。”

    闵子祥神色紧张的问:“传话?你要传什么话?”

    “明天辰时左右,我们要夷平这处房宇了,你们要千万小心,别说我们事先不给你们打一声招呼!”“你”穆婷婷笑着说:“你别太紧张呀!要么你们离开这里,要么你们就出来应战。不过其他的人可以走,熊梦飞得留下来,他不自废武功,我的那位小兄弟,就要偷他的脑袋了。”

    “你敢?”

    “哎!我一家人是无法无天的,没有什么敢不敢,你们叫熊老贼准备了!好啦!我传的话就这么多,我走啦!”婷婷说完,身形一晃,又似幽魂般的突然在黑幕中消失得无踪无影,却远远听到她那银铃似的笑声,响彻夜空,惊震了院内的所有的人,司马武带人抢了出来,见闵子祥、元凤两人呆若木鸡立在那里,急问:“六弟、八妹,出了什么事了?”

    闵子祥顿了顿:“三哥,我们没事,刚才小妖女突然现身,说明天要来夷平这处屋宇。”

    司马武问:“现在小妖女呢?”

    “走了!”

    “六弟,你们怎么让这小妖女走了?”

    元凤说:“三哥,小妖女轻功那么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时无声,去时无影,我和六哥能拦住她么?”

    司马武一想也是,穆氏一家的轻功那么超群。连师父在夜里也无法追踪,子祥和元凤又怎能阻挡得了?”

    便说:“那我们快向师父禀报这一情况,准备他们来犯。”

    天色大明,旭日东升,在殷红的阳光照耀之下,熊耳山庄更显露出一片破败的景象,残存下来的屋顶飘起了炊烟,这是七煞剑门人准备早饭,小弟兄们吃饱饮足,以便应敌。人人心头沉重,面色阴沉,不知这一顿饭是不是自己最后的顿饭。今日的一战,是决定自己的生死存亡或去向了。

    在几个月前,七煞剑门人在江湖上仍趾高气扬、傲视江湖。只有他们出去洗劫他人的山寨城堡,杀人放火,掠夺一切,谁也不敢正视熊耳山庄一眼。别说敢来山’庄挑战,就是在山庄五里之外,七煞剑门的人便将来犯者残杀得一干二净,不容许敌人踩到山庄的吊桥边,可是现在,山庄不成山庄,一道护庄石墙,形同虚设,任由人出入;而且还逼得要在掌门居住的大院门前迎敌,真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滋味。

    熊梦飞也独自一人在养心厅中运气练功。他经过四天的深思熟虑,感到那日败在妖小子的剑下,不是自己剑法不敌,而是轻功不如妖小子那么轻捷、灵活,为他在树林之间纵上跃下,戏弄自己致使自己一时心急气躁而中了计。论真正的武功,自己应该是略胜一筹,今后与穆家的人交锋,应沉着冷静,戒浮戒躁了。所以熊梦飞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有了取胜信心,决定不与穆家的人在轻功上较量,不去中随他们纵上跃下,专练在平地上与他们交锋好了。

    熊梦飞刚运完气后,看看窗外天色,已是辰时刚过去一炷香的时候了,怎么还不见穆家的人前来挑战?莫非是那小妖女故弄玄虚,或是声东击西之计?也正在这时,自己的第三个弟子司马武奔进来报告,说穆家的人已到了门外,问是前去迎敌,还是坚守在屋内?

    熊梦飞问:“他们来了什么人?”

    “就是穆家姐弟三人。”

    “哦!那个什么小商贩的人物来了没有?”

    “没有!但他们将卜再生长老押来了。”

    “什么?卜再生给他们提了去?”

    “是!这个贪生怕死之徒,给他们捉去了更好。”

    “唔!为师出去会会他们。”

    “师父,要不要多带些人出去?”

    “不用了,由祥儿、凤女陪同为师够了。其他的人全守在院子里,隐藏在机关中,准备他们闯进院中来。”

    “是!弟子马上去准备!”

    熊梦飞由闵子祥、元凤左右护着,步了了大门。只见那自称小飞盗的妖小子挤眉弄眼向前几步说:“熊老头,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不早出门恭迎我们?我呀!真有点害怕你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哩!”

    熊梦飞勃然动怒,元凤慌忙在旁轻轻的说:“师父,别去理他,他是有意激你老人家发怒。千万别上他的当。”

    熊梦飞按下了怒火,点点头,也含笑说:“妖小子,老夫现在出来也不迟。其实老夫早在家恭迎你们了,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

    婷婷说:“我们为什么迟来,你去问问你的什么护法卜长老好了!”

    “你们带他来干什么?用他来要挟老夫?”

    钟离雨笑问:“你不关心他的生死么?”

    熊梦飞鄙夷地扫了面无人色的卜再生一眼,这个曾经是自己最为信任和重视的护法长老,居然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离自己而去,有什么关心可言?你们杀了他更好,这是贪生怕死叛主的下场。便说:“你们别想利用他来要挟老夫,他的生死,老夫才不去过问。”

    钟离雨说:“熊老头,你这般冷面冷心,不令忠于你的部下感到寒么?今后还有谁会忠心为你而死?”

    闵子祥说:“妖小子,你别想在这里再煽动人心,姓卜的是贪生怕死,私自逃跑。我师父不去怪罪他,对他已是够宽容的了!”

    婷婷又问:“你们这么对他,不担心他今后会向你们报复?”

    闵子祥说:“他敢这样,我首先杀了他。”

    “他们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闵子祥愕然:“他不就是卜再生么?又是什么人了?”

    “告诉你们吧,他可是朝廷东厂的人。”

    这一下,不但闵子祥愕异,连熊梦飞和元凤也愕异起来,就是在屋子里的司马武他们,也同样愕然,元凤问:“什么?卜长老是东厂的人?”

    婷婷说:“是呀!不信,请你们亲自去问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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