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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险道神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的时候,关捷和路荣行摸出去吃香芋哥大力推荐的一家自助鱼火锅,说是物美价廉,不吃f大四年算白读了。

    关捷看大哥的话放得这么狠,登时就坐不住了,他正在食欲旺盛的年纪,对口味也不太挑剔,简直就是个无敌腿长的捧场王。

    就是那鱼火锅的小铺面藏得有点深,坐落在一堆仿江南小院外墙的居民区里。

    关捷跟路荣行在老街巷里一百米就拐个弯,有一段巷道做了点观赏性的遮阳,据地四五米的高度上拉着几排细绳,绳上首位相接的绑着五颜六色的油纸伞,在下面穿行的时候,关捷心里有种突如其来的浪漫感。

    在油纸伞路的尽头,两人还发现了一个匾额上写着“永远的大师”的私人博物馆,门口立着的介绍牌上标明了参观免费。

    路荣行是个博物馆爱好者,脚步立刻就慢了,好奇地在门口往里瞟了几眼,看见了天井中间的大水缸和周围的堆砌盆景,在一种“雅致”的感觉里进去了。

    院里没有游客,只有一个馆主兼管理员,见观众来了也不搭理,对他们和气地笑笑,兀自在门口的阳光里泡茶喝。

    馆里的藏品稀少,主要还是以老旧打印照片和文字说明为主,墙上挂的到处都是。

    路荣行一进来就看明白了,这是一个让人不会好受的博物馆,缅怀的都是那些为国民做了巨大贡献,但结局又多半凄凉,并且几乎不怎么为人所知的老前辈。

    叶企孙、萧光琰、郭永怀、何泽慧、马相伯……

    路荣行每次看见这些名字,心里都会觉得酸楚和不值,但要是历史的篇幅里没有这些人,现今的世道大概不会是眼下这个。

    这些人就是他来读历史的一个原因,因为所有伟大的精神、苦难以及辉煌,通通都埋在历史的深处,而他需要被感动。

    路荣行也不清楚,知道了这些之后有什么用处,他只是有点兴趣。

    关捷出来玩,一般是不看大版的文字的,但全是黑乎乎照片的这里莫名有种厚重感,而且馆主似乎有意为时代的健忘鸣不平,放了不少被迫害的史料,有多可考有点难说,但煽情的效果堪称一绝。

    关捷看到叶企孙坐在椅子上睡觉,并且对造访者说习惯了的时候,眼里“唰”就下来了,这个人的遭遇让他心里难受。

    路荣行听见吸鼻子的细微动静,转头看见他忙着此地无银地擦眼泪,心里瞬间就有点后悔,想着自己也是有病,明明出来玩,非要看什么博物馆,结果把他搞成这样。

    可是关捷不这么想,这些人无疑是可敬的,自己以前是没那个阅读面,了解不到他们,现在有机会,他会记住并仰望这些奉献过的先辈。

    从这个私博里出来,两人的心情都有点沉重,鱼火锅的味道都因此逊色了两分。

    但这次回学校之后,关捷下意识开始关注近代历史人物版块了,这个兴趣的培养,路老师带队的功劳可谓是居功甚伟。

    元旦之前,路荣行本来打算回家看看老太太,汪杨觉得车程太长,从学校到家里,单程的转车换乘就要十六七个小时,让他算了。

    路建新也劝,他的腰伤已经养得差不多,在家闲不住,琢磨儿子见不到他奶奶总归惦记,思来想去请认识的人帮忙在市里组了套台式机拉回家装上了。

    汪杨妇联的办公室里就有电脑,基本操作她会,到街上的网吧里让老板帮忙申了个q,回头登在自家电脑上,兴冲冲地打电话喊路荣行来视频,一边还没忘记叫他喊上关捷,因为她自己把李爱黎也叫了过来。

    关捷接到通知匆匆赶来,就见路荣行借着小航的台式机,q端右上角挂的小窗口里挤了一堆人。

    路家的老太太茫然地坐在中间,路荣行的妈在右边挥手说嗨,自己的妈在左边,看见自己来了,笑眯眯的脸一下凑近,把他在后面探头探脑的爸瞬间挡没了,跟着熟悉的亲妈式嫌弃就传了过来。

    一会儿说他穿少了,一会儿说他头发该剪了,再要么就嫌他嗓门太大了,关捷心想什么远香近臭都是假的,远了也臭!

    路荣行家里有了电脑之后,他们每周都会去网吧发视频,有时一次有时两次,对面关捷的爸妈出现的次数很少,不是不想看孩子,只是觉得老进隔壁家不好。

    关捷有时在网吧,也会给他姐打电话约视频,可惜多半都碰不上。

    关敏已经大三了,她一直没有谈恋爱,霸占着学校院里的奖学金,助学金有时也轮得到她,加上她自己随大溜找了两份家教辅导的兼职,有点脚不沾地的意思,顾不上搭理关捷。

    不过碰到化妆品的相关问题,她通常会秉着一种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化学好的就懂化妆品的错误直觉,回来请教她的弟弟。

    关敏:“我听别人说,化妆品里面添加剂多,还是自己做的用起来好,你帮我问问你们学院的学姐,她们平时都用的什么化妆品?有手工卖的吗?”

    关捷跑去实验室里问,然后学姐们给他讲了个《笑林广记》里鬼故事。

    昔人杨一笑,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所以她们对待化妆品的宗旨就是,逝者如斯夫,不买不是人。

    关捷反馈回去,他姐“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几成。

    之后h市又下了两场雪,都很稀薄,雪球都捏不出一个来,温度倒是带下来了,弄得附近饰品店、鞋店里的毛线都被抢购一空。

    有没有对象的小姐姐们都架起了木制的粗毛线针,窝在宿舍里穿针引线。

    那阵子学校里特别流行那种针眼大过鹌鹑蛋、面上毛茸茸、两端带着流苏的围巾,起初基本能靠有没有这个,来鉴定这人是不是单身狗。

    不过半个月下来就不行了,因为有些有针织天赋的男生也加入了毛线大队,开始混淆视听了。

    关捷年年光着脖子生扛,活得照样强壮,但是今年不行了,因为路荣行要管他,说是看见他的脖子就觉得冷。

    “你不看不就行了?”关捷有点不识好歹,觉得他屁事多。

    但他每次在风里缩成个球,路荣行又会把围巾给他,因为路荣行求生欲很强,围巾下面还有一层高领毛衣。

    这年的寒假来得要比往年晚些,到了2月份才放假,关捷没回城南参加期末考试,因为回去只能被成绩羞辱,他等到大学结课了,才和路荣行一起回家。

    不同于以前的大巴车两小时直达,这回他们又是火车又是汽车,提前还感受了一把学校里代购买票的火热阵仗。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随即加入了春运大军,关捷在路上当仓鼠,一没事干他就吃,厕所跑得勤快,碰上厕所里有人,他还得憋回来。

    路荣行让他忍一忍,回家再吃,关捷前三秒说好,过一会儿却又吃了起来,路荣行一发现了看他,他就哈哈哈,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被零食.精迷惑了。

    两人穿山越水地回到大院,透过栅栏门,远远看见他们的妈坐在外面唠嗑打毛线。

    孩子回家的头几天,一般都能享受到超高规格的温暖待遇,家长们知道他俩今天到,灶上的骨头汤早已经煨得阵阵飘香。

    路荣行卸了琴和包,去屋里给他奶奶打报告,老太太明明对时间认知模糊,认出他之后却又笑着笑着就哭了,反复叨叨回来就好。

    他们在家吃了饭,又接受了院里长辈们的殷勤探问,接着路荣行推出小电驴,载着关捷麻溜地往靳滕家跑。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靳滕的家门大敞,人却不在家。

    两人事先并不知情,所以吆喝着就进了卧室,拐弯之后视线一开,登时跟房里一个正往外走的陌生男人对了个正着。

    男人看着和靳滕的年纪差不多,可能是成年人的体格稍显宽阔,视觉上比路荣行要矮一点,五官生得硬朗,属于那种板起脸会让人感觉严肃的长相。

    不过眼下他的表情和形象都和霸总相去甚远。

    关捷看这个眼生的大老哥在自己老师的房里里穿睡衣、外披军大衣,右手绑成了蚕蛹,再用纱布吊在胸前,一看就是个伤患不说,脸上的表情还多,先愣神后眯眼,接着才恍然大悟似地反应过来,拿健全的那只手招了下说:“你俩就是靳滕那对宝贝学生吧?他买菜去了,估计快回来了,你们先坐会儿。”

    路荣行还没开口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整出来的这个待客的感觉,就跟他就是个主人家一样,对面的吊膀子男就过来了。

    他习惯握手地伸出手,居然叫得出他们的名字:“路荣行和关捷是吧,你们好你们好,我是你们老师的朋友,魏松青。”

    关捷和路荣行对他是早有耳闻但未曾谋面,猛不丁在这乡村的自建房里喜相逢,都想不到传说中的大编辑居然会是这种居家而又……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

    靳滕半小时之后才回来,期间关捷已经从局促到自在地问明白了,魏老师这一手的伤都是见义勇为,在街上痛打流氓的时候落下的,瞬间对他肃然起敬。

    而魏松青浸淫职场十来年,话题范围比路荣行还多了一个阅历的范围,什么都能聊一点,这使得靳滕刚进家门,就听见魏松青在房里大批他前职业的坏话。

    什么环卫工人扫个地都要拍个十几遍、那些贫困户感谢干部送温暖的新闻也是假的云云,嗓门那叫一个中气十足,根本听不出伤患的虚弱。

    可他放着家不回,年似乎也不打算回去过,说是他老娘逼他相亲烦死人,非要赖在自己这个连现磨咖啡都没得喝的村里,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在靳滕对着发呆的那圈院墙上,尽管春风还没拂过江南的水岸,但星点嫩绿却早早地绽在了这个清净的村间小院里。

    今年的新年来得晚,春天却一反常态,悄无声息来得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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