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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浑身为此一颤,下腹因男人充满**的吻而发烫,四肢甘美地酸软。

    邢拓磊忽地弯身,将仍残留着些许衣料的她给拦腰抱起,她惊呼,下一秒,又被男人的唇舌给吞噬。

    他抱着她、吻着她,单膝跪地,以一种极其珍视的姿态把她轻轻地放在旅馆准备好的床铺上。

    她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几乎以为自己陷进了一片玫瑰花圃。

    “你真美。”邢拓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下的她,衣衫半褪,眼色迷乱,乌润的发自然散落,而她粉艳的唇畔仍沾染着属于他的水沫。他低头吮去,软热的舌侵入其内,勾引出她极为悦耳动听的低吟。

    他喜欢她为他反应。

    男人在枕畔间的称赞总教人受用无穷,袁品仪甜甜一笑,伸出手,捧住他性格的脸,自他刚毅的眉、迷人的眼、坚挺的鼻梁至他性感饱满的唇,一一抚过。“谢谢,你也很帅。”

    “你不是看不到?”

    袁品仪嫣然一笑,指着自己心口。“这儿,记着你的样子。”

    她的表现令他惊奇,分明前一秒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下一秒却又像只花蝴蝶,身上带着蜜的气息,万分甜美地勾引着他。邢拓磊情不自禁地叹息。“唉,女人啊,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袁品仪挑眉。“何出此言?”

    “理由很多,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只是现在”他笑,亲吻她柔润掌心,深幽的眸显得明亮。“你打算跟我讨论男人女人的论述到天亮?”

    “当然不。”她回以一笑,那种难解的问题,还是留给其他有闲有暇的哲学家们去解决吧!“我只想知道,我这个可怕的女人,究竟够不够吸引你?”

    想也知道,这个答案,邢拓磊不打算回答。

    袁品仪也没兴趣知道。因为接下来,他们需要的不是语言。

    而是属于男与女的自然吸引力,在这个飘着初雪的静谧夜晚。

    醒来的时候,她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

    “妈的!不是说了那个地点我们非要不可?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人统统死光了是吧?!我管对方提出什么计策,你们给我去跟行销部研议,场地没拿到,这活动叫他们自己想办法!”

    袁品仪抬起惺忪的眼,在模糊的视线中,她隐约看见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则持着文件倚在窗边的身影。她摸索一阵,在床铺前的矮桌上找着了昨夜被男人摘下的眼镜,戴上。

    邢拓磊从容优雅的脸跟昨天一样吐出完全不搭调的语句,充满气势,他头发微湿,看来刚洗过澡,身上浴衣则穿得一丝不苟。她想像着其下优美的肌理曲线,忆起昨夜自己究竟是如何褪去他那层束缚

    想着想着,男人的视线便望了过来,她来不及掩藏,只得害羞地一笑,以唇形无声述说:“早安。”

    邢拓磊扬起一笑,那笑在晨阳中灿烂得惊人。他高壮身形被日光所笼罩,映着窗外雪景,俊美得像一尊神。袁品仪眯起眸,见他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现在还早,怎不多睡一会儿?”

    “听你骂人,想多睡一下都不行。”她开玩笑,其实是她习惯在这时间醒来。“事业做很大喔!”

    “还好,只是打个喷嚏全球股市会崩盘而已。”他说得义正辞严,逗得她格格笑,他情动,忍不住抬起她的脸,在她柔嫩唇瓣上落下一吻。“身体还好吧?”

    “比想像中的好。”本以为太久没有历经男女之事,身体多少会觉得不习惯,但一早醒来,除了腰间仍残留一抹慵懒的酸疼之外,感觉意外地好。她想,是因为这男人非常温柔的关系吧。“不过,一大清早的,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我也不想。”

    喔,居然说出这种话?袁品仪咬他手指,瞪他的眼神甜蜜得惊人,邢拓磊浑身一震。唉,她害他想收回刚才那一句。

    “因为我不想让你太累。”

    他这一句体贴入微的话令她一愣,有些意外,胸口蓦地滑入一道暖流,刚才的不满统统化成烟,消失不见。她笑得像个小女孩似的可人,邢拓磊望着,眼神柔软地泛出笑意。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垂于肩际的柔顺长发,动作突然一僵。“痛!”

    “怎了?”

    邢拓磊苦笑,扯下身上浴衣,给她看自己的肩膀。“某人的杰作。”

    天!袁品仪倒抽一口气,一股羞窘瞬间自她脚跟爬上,淹没大脑。只见他宽阔的肩上印着一道道鲜明牙痕。他再侧身,袁品仪更想死。居然连抓痕都有

    邢拓磊调侃。“我还以为自己养了只猫咧!”

    “让我死了吧!”袁品仪掩面,抓起被单把自己藏紧紧。她她她她她她以前从没这样过啊,那种沉沦在快感中几乎要溺毙,紧捉住他,将之当成自己唯一的浮木

    邢拓磊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了。“无所谓,这可是男人的勋章。”

    “笨蛋啊你!”她嗔他一眼,但不可否认,她的困窘因他这句玩笑话而褪了许多。

    他确实细心,从昨天两人初识时就是这样,总是不着痕迹地化解她的尴尬。怎么办?这会不会太危险了?她甚至连他住哪儿、做什么、家里又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她直截了当吐露内心感情,直接得令邢拓磊胸口一阵发热。

    他幽深的黑瞳蓦然绽放出一种熠熠光彩。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但述说的人不同,他的感受竟也如此地南辕北辙。

    他温柔地扬唇。“我也是,很喜欢你。”

    袁品仪笑了。

    他们都没轻易说爱,因为他们都了解,现阶段,他们还不到那个地步。

    所以她并未受到打击,相较于那种认识一、两天便爱啊爱的挂在嘴上,紧要关头却一个屁也吭不出来的狡猾家伙,她反而欣赏男人这样的慎重。

    至少,他展现了他的真心。

    “脚好多了?”

    “嗯,不会痛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太严重的扭伤,加上昨天有人悉心处理,已经没啥大问题,这男人的关心令她胸口暖暖的,嘴角的笑痕也为此越发恬柔。

    她美好得教人心动,邢拓磊想吻她,偏偏刺耳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气氛被破坏,他暗骂一声。

    “我去外头接个电话,那里有浴室,你放在休息室的衣服我拿过来了,你可以慢慢来。”

    “嗯。”袁品仪点点头,望着男人贴心离去,她爬起来,走到浴室,看见镜中映出一张女人的脸,她好意外。

    她白皙的脸仿佛被人染上红彩,粉滟滟的,黑眸内蓄满水气,润泽动人,粉唇历经昨晚的热吻则显得有些红肿。她皱眉,镜中的女人也跟着皱眉。对,这是她,是动了心动了情,被好久不曾来访的爱情彻底洗礼过一番的她——

    原来刚才,她是以这副表情面对男人的。

    “还好没有太逞强”就算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她这一脸如花盛开的娇艳模样,哪来的说服力啊?

    袁品仪一边好笑地庆幸着,一边摘下眼镜,洗了个舒服的澡。

    她身上残留的情事痕迹并不多,明白这是男人的贴心,可等她走出浴室,却发现桌上早餐仅有一人份,邢拓磊已换好了装束。

    他见她一脸迷惑,也是无奈。“抱歉,我很想让自己再多表现一点,但临时有工作进来,我得回台湾。”

    “原来如此。”袁品仪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打算落跑,结果刚好被我抓包。”

    她笑笑,走了过去,替他拉好领结,从头到脚审视一番。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适合穿西装。“一回台湾,就要上工?”

    “是啊,劳碌命。”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不用一脸欠了我的样子。”

    “是吗?”邢拓磊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真的露出了那种表情?

    袁品仪一脸平静地坐下来,享用早餐。她吃食的模样和昨天一般纤细,将食物细细地分成一小口、一小口,仔细地品尝其中滋味。

    邢拓磊看得出她不是嘴硬或不把他放在心上,而是单纯希望他不要过分介怀,于是安心了。

    他知道,她就是他要的人,他势在必得。

    “我们——”

    结果两人同时开口,接着相视一笑,邢拓磊比了个“请”的手势。“ladyfirst”

    “不,这种事要男人来说,才有意思。”袁品仪眨眼。

    邢拓磊大笑,他当然明白她的想法,自口袋内掏出名片。“回台湾再联络?”

    “嗯。”她在便条纸上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包含了回台之后的工作地点。“我月底就会搬回台湾。”

    “是吗?我很期待。”

    两人相互交换资讯,同时做好展开一段新恋情的准备,但就在下一秒——

    “等一下,beautydesire?是那个bd?那个专出化妆品保养品保健用品有的没有的bd?!”

    “卡尔莉?是那个卡尔莉?那个一直频频跟bd作对,最近还在跟我们抢场地的卡尔莉?!”

    甚至还是害他假期提前结束,不得不放弃与佳人温存,马上飞回台湾的罪魁祸首——

    “你是卡尔莉行销部经理?”

    “你是bd公关部经理?”

    两人不敢置信,互相瞪眼。这是谁开的烂玩笑啊?!

    如果再让邢拓磊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到日本度假。

    “妈的!”在东京前往机场的电铁上,他骂了句脏话,脸上的郁闷藏不住,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居然如此狼狈。

    bd跟卡尔莉皆是日本在台设置的分公司,旗下商品则以彩妆保养和保健用品等为主。两间公司风格相近,产品都很适合东方人使用,竞争的态势便从日本延烧到台湾,每次新品一发表,两间公司都在争谁的产品好用、谁的版面较大、谁的推荐较多当然,到最后比的就是数字:谁卖得好。

    他在一年前升职,掌握了bd公关部实权,那时两间公司还是属于不相上下的程度,但他一上任便马上扭转了这个局势——他善用个人魅力,与各大媒体、杂志社周旋,一方面博取版面,另一方面也替公司商品的企划拿到最佳的发表平台,甚至说动了有钱都请不到的强档艺人做为他们代言人,一举扩大了bd的声势。

    相较之下,卡尔莉作风保守,很快地就被他们压了下去,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行销部才会大搬风,直接从日本调来人员担任主管,但万万没想到

    怎样都不应该是她!

    这是哪门子恶劣的玩笑?他才为了卡尔莉动作频频正感到烦厌,恨不得砍了对方行销部龙头的脑袋去祭祖——因为这一次争抢场地的计划,正是那个女人一手主导的。

    “据说卡尔莉行销部下个月会空降一个日本来的女主管,她动作很大,人还没来,计划书就已经先到,还要他们来跟我们争圣诞彩妆发表会的场地”

    那个昨夜在他怀中,甜蜜相就,美得几乎要令他屏息,再难以自拔的女人

    “可恶!”邢拓磊咒骂,表情难看,尤其一想到昨天她是如何地在他怀中,心中那一股怨气就更甚。他骂过她,在还不认识、只耳闻她将接任及接下来的动作时,他就向部属传达过:“别怕那个日本来的死女人,正好让她哭着回去,知道我们台湾人不是好惹的!”

    结果现在,先落跑的,居然是他。

    “气死了”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那个忍不住令他动心动情的她,竟会是他最大的死对头?

    袁品仪坐在回东京的电车上,透明的玻璃窗映照出她的脸,一个一脸闷闷不乐的女人。

    什么叫梦碎?大概就是指这种感觉吧,她叹口气,就在这时手机响起,袁品仪接听,是来自台湾的消息。

    “对,就是这样,那个场地我们非要不可bd?你说他们的公关经理?嗯,我知道他很厉害,非常厉害ok,就算赔本也没关系,我不信bd可以做到这个程度,输人不输阵,如果这一次没抢到,以后就不用玩了。”他们卡尔莉台湾分公司,就会永远被bd给抛在后头。

    她挂上电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三年前,日台两间公司交换人员,她因而转调至日本总公司服务。她在大学时代便自修过日文,一般的听说读写都没太大问题,转到日本的这几年,她一个人努力积极,终于使她在忙碌现实又排外的日本社会,争取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位。

    反之,台湾分公司这些年的表现却一直不见起色,尤其当竞争公司表现亮眼的时候,更加地突显他们的弱势。

    于是日本总公司终于大动作做出调动,她得以回台,迎接她的就是圣诞系列的彩妆发表,她越洋连线,得知对手计划,得到分公司总经理认可,发出一系列攻势,而其一,就是先抢到这次产品发表会的最佳场地。

    她为此下足了功夫,亦听闻bd对此非常不快,但whocares?在商言商,谁抢到谁就是赢家——喔,她现在知道bd是真的超级不爽了,因她想起了邢拓磊昨晚跟今早的那两通电话,骂的人不偏不倚正是她

    “呵呵。”她惨笑,忆想昨日种种。她喜欢那男人的吻,喜欢他触摸及看她的方式,更喜欢他带给她的一切感受。在日本时,她也曾听过台湾bd公关部的名声,包含他们新上任经理的种种风闻,说他幽默风趣、风度翩翩、举止宜人,她全没放心上,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记。

    因为在日本,卡尔莉是业界第二,bd是业界第四,但万万没想到

    怎样都不应该是他啊!

    于是,两个在异地结识的男女,结果居然得尴尬地匆匆道别。如今,两人各自坐在电铁和电车上,脑中兜转的全是彼此的身影

    恍如没有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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