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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们一句也没再提以前的事,从我点燃烛火的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我不再苛求他只爱我,只要他平安就够了。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老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力地位都是过眼云烟,如今这平淡、宁静的生活才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舒心,最幸福的日子……
“青黎,想什么呢?”
“呃?”韩秋月什么时候来的?“没想什么。 不陪四哥了?”我淡淡地问。
“他嫌我吵。”她夸张地拉长了脸。
是挺吵的,我暗笑。不过,四哥才不会嫌她,我看是怕她晒着吧。她双颊已微微泛红,我从食盒里掏出水壶,倒了杯茶递给她,“口渴了吧。”顺手我也替自己倒了杯。
食盒是她带出来的,她很细心,不需要下人,每次出游也都能做好充足的准备。她弄的茶都是香香甜甜的,还有水果的味道,很好喝,和她生活了几年,我也喜欢上这种味道了。
三年前她突然一个人跑到云南,接着传出四哥的一位贵人有喜的消息,当时我们还以为她是因为伤心失望才跑来的,个个都小心翼翼地陪着她,逗她开心。可是,当四哥也来到这里后我们才知道这一切竟然也是她的安排,目的是把四哥拐跑。弃江山选美人,这样荒谬的念头也只有她敢动,而四哥竟真的如她所愿做到了。这就是她坚信的爱情的力量吗?
不过,我看她并非有十成的把握,因为,我不止一次见她露出不安的神情,我相信允t和九弟他们也觉察到了。雍正十三年八月,她甚至担心得病倒在床,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我们都很担忧,忍不住劝她,要是想四哥了就回去,四哥不会责怪她的,可她却只是摇头,说她不能回去。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后来,她甚至变得恐惧,像是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果然,很快,我们接到消息:四哥驾崩!我当时就懵了,四哥怎么能死呢?他死了,秋月怎么办?正当我们都无所适从时,四哥来了,“驾崩”了的四哥奇迹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接着,早就“病亡”的二哥来了,据说在“守陵”的十四弟带着十四弟妹来了,十弟和十弟妹也来了,所有外人以为不幸的人都活得自由自在,快乐无比,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
我总算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爱她了,这样一个聪明、善良的女人,真的让人无法不喜欢……
“怎么不去陪八爷?”她一口气喝完了茶,露出个心满意足的表情。这种牛饮的喝茶方式本应很粗俗,可她却做得自然又畅意。
我瞥了眼她,我才不像她那样厚脸皮。
“你饿没有?我饿了,咱们准备吃午饭吧。”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冲着允t他们喊:“喂,三位大爷,你们好了没有?还等着你们的鱼下锅呢。”
允t他们听到叫声,一起看过来,然后收拾东西,拿着钓竿,拎着水桶回来了。这些人以前从不用自己拿这种东西,现在一个个的,做得挺顺手,连曾经是九五之尊的四哥也甘之若贻。
“我看看你们都钓了多少。”她兴趣盈然地看向他们的水桶。四哥钓了五条,允t有六条,九弟最厉害,竟然有十条之多。自己的男人输了,看她怎么说?不过,四哥好象并不在意。
“还是胤g最厉害。”她点点头,一脸兴奋地宣布结果。
她也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吧。
“你确定?”九弟凉凉地斜视她。
“当然啊,你看,胤g这条鱼多大?”她指着四哥桶中的鱼说:“我们今天比的是谁钓到的鱼最大谁赢。”
哪有这样算的?我想笑,却忍住了。
“你这是耍赖。”九弟不服地说。
“我就是耍赖,你能拿我怎样?”她冲着九弟得意地笑。
突然,允t、九弟和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起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四哥和我一样,好象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看到他们这么默契,可见他们以前是多么的亲密,但我再不会为这些吃醋了。
“好啦,今天的午餐就是你们钓上来的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笑得前俯后仰,没一点女人家的矜持,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怎么吃?你也没拿东西来煮。”九弟问,“莫非你要烤鱼?”
“不是。”秋月从食盒中拿出一小碟一小碟的东西,“这是姜丝、葱丝、香菜、z萝卜丝、芝麻末、油、醋……”她边说边拿出些瓶瓶罐罐,摆了一地。
“可是这都只是配料,拿什么煮?”我忍不住问。
“不用煮。我们今天吃鱼生。”她答。
“鱼生?”我忍不住问,“就是生吃鱼?”我早知道鱼有这种吃法,但我觉得这是野蛮人的吃法,哪有人生吃鱼的?
看她准备得这么齐全,是势在必行了。我看向四哥、允t和九弟,希望他们有人出来反对,可他们却一个个老神在在的,一副乐观其成的样子。
“允k,你把鱼弄一下。”她开始分派人手。
“为什么叫我?为什么不叫四哥和八哥?”九弟背着手不肯动。
“因为你能干嘛。”她冲着九弟甜甜的笑。
“谁跟你说我能干的?”九弟不为所动。
“你以前不是开酒楼的吗?”
“我是开酒楼,但我不是厨子。”
“哎呀,你最聪明嘛,不用教就懂了嘛。”她继续奉承九弟,每次出来,她都是支使别人做事,从不舍得让四哥动手,偏心的女人。
……
九弟拗不过她,两人拉拉扯扯地去湖边弄鱼去了,四哥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她以前说过,耍赖是女人的专利。”等他们走远,允t淡笑着对我说。
什么意思?
“刚才她又耍赖了,我们笑的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耍无赖也耍得这么有理。这个女人,真是的。
远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个人骑着马急急奔来。
“八哥、八嫂,四哥他们呢?你们吃过午饭没有?我快饿死了。”老十性急地还没站稳就问。
“还没,九弟他们已经去弄了。今天吃鱼生。”允t笑着答。
“鱼生?我就知道秋月今天又要弄新花样,一大早就见她在厨房里捣鼓。”老十得意地冲十三弟、十四弟说:“老十三,老十四,我没说错吧。”
“十哥,还是你聪明。”老十三赞道,问,“他们人呢?”
“去弄鱼去了。”我答,指向湖边那三人,秋月和九弟蹲着弄鱼,四哥只是背着手看着。
“十三哥,秋月出来时问你要你那把匕首,不会是用来杀鱼的吧。”十四犹豫着对十三弟说。
十三弟听了,脸色一变,“不可能吧。”
“十三哥,我看很有可能。”十四弟凉凉地说,脸上露出窃笑。
“不可能!”十三弟话音未落,已经急匆匆地向湖边快步走去,十弟、十四弟亦跟在他后面。
“青黎,咱们也去看看吧。这回有好戏看了,那把匕首可是十三弟的宝贝,她要真拿来杀鱼……”允t发出声奇怪的笑声。
他什么时候变得玩心这么重?变了,都变了,一个个越老越像顽童,我任由他牵着我的手朝那些人走去。
“你可以试着吃点看看,她弄的东西虽然有些古怪,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以前她还曾经和十弟烤田鼠吃。”允t边走边说。
“田鼠?”那种恶心的东西也能吃?我感觉胃里一阵抽搐。
“弄好了也挺香的。”他还继续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问道,他像是有意跟我提起他们的那些往事,他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想知道。”他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我,眼中有着浓浓的柔情。
是的,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们在一起时是如何相处的,我想知道他们在一起时都是何等的快乐,以至让他们恋恋不忘。可是,我不能问,我不想再当个妒妇。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告诉你。”
“你……你不用这样做的。”我不需要他特意的讨好。
“我只是想珍惜现在拥有的。”
珍惜?他是想说珍惜我吗?我忍不住激动。
“青黎……”他轻轻握紧着我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还愿意吗?”
……
“我,愿意……”
过。我们一句也没再提以前的事,从我点燃烛火的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我不再苛求他只爱我,只要他平安就够了。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老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力地位都是过眼云烟,如今这平淡、宁静的生活才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舒心,最幸福的日子……
“青黎,想什么呢?”
“呃?”韩秋月什么时候来的?“没想什么。 不陪四哥了?”我淡淡地问。
“他嫌我吵。”她夸张地拉长了脸。
是挺吵的,我暗笑。不过,四哥才不会嫌她,我看是怕她晒着吧。她双颊已微微泛红,我从食盒里掏出水壶,倒了杯茶递给她,“口渴了吧。”顺手我也替自己倒了杯。
食盒是她带出来的,她很细心,不需要下人,每次出游也都能做好充足的准备。她弄的茶都是香香甜甜的,还有水果的味道,很好喝,和她生活了几年,我也喜欢上这种味道了。
三年前她突然一个人跑到云南,接着传出四哥的一位贵人有喜的消息,当时我们还以为她是因为伤心失望才跑来的,个个都小心翼翼地陪着她,逗她开心。可是,当四哥也来到这里后我们才知道这一切竟然也是她的安排,目的是把四哥拐跑。弃江山选美人,这样荒谬的念头也只有她敢动,而四哥竟真的如她所愿做到了。这就是她坚信的爱情的力量吗?
不过,我看她并非有十成的把握,因为,我不止一次见她露出不安的神情,我相信允t和九弟他们也觉察到了。雍正十三年八月,她甚至担心得病倒在床,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我们都很担忧,忍不住劝她,要是想四哥了就回去,四哥不会责怪她的,可她却只是摇头,说她不能回去。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后来,她甚至变得恐惧,像是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果然,很快,我们接到消息:四哥驾崩!我当时就懵了,四哥怎么能死呢?他死了,秋月怎么办?正当我们都无所适从时,四哥来了,“驾崩”了的四哥奇迹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接着,早就“病亡”的二哥来了,据说在“守陵”的十四弟带着十四弟妹来了,十弟和十弟妹也来了,所有外人以为不幸的人都活得自由自在,快乐无比,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
我总算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爱她了,这样一个聪明、善良的女人,真的让人无法不喜欢……
“怎么不去陪八爷?”她一口气喝完了茶,露出个心满意足的表情。这种牛饮的喝茶方式本应很粗俗,可她却做得自然又畅意。
我瞥了眼她,我才不像她那样厚脸皮。
“你饿没有?我饿了,咱们准备吃午饭吧。”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冲着允t他们喊:“喂,三位大爷,你们好了没有?还等着你们的鱼下锅呢。”
允t他们听到叫声,一起看过来,然后收拾东西,拿着钓竿,拎着水桶回来了。这些人以前从不用自己拿这种东西,现在一个个的,做得挺顺手,连曾经是九五之尊的四哥也甘之若贻。
“我看看你们都钓了多少。”她兴趣盈然地看向他们的水桶。四哥钓了五条,允t有六条,九弟最厉害,竟然有十条之多。自己的男人输了,看她怎么说?不过,四哥好象并不在意。
“还是胤g最厉害。”她点点头,一脸兴奋地宣布结果。
她也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吧。
“你确定?”九弟凉凉地斜视她。
“当然啊,你看,胤g这条鱼多大?”她指着四哥桶中的鱼说:“我们今天比的是谁钓到的鱼最大谁赢。”
哪有这样算的?我想笑,却忍住了。
“你这是耍赖。”九弟不服地说。
“我就是耍赖,你能拿我怎样?”她冲着九弟得意地笑。
突然,允t、九弟和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起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我莫名其妙,四哥和我一样,好象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看到他们这么默契,可见他们以前是多么的亲密,但我再不会为这些吃醋了。
“好啦,今天的午餐就是你们钓上来的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笑得前俯后仰,没一点女人家的矜持,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怎么吃?你也没拿东西来煮。”九弟问,“莫非你要烤鱼?”
“不是。”秋月从食盒中拿出一小碟一小碟的东西,“这是姜丝、葱丝、香菜、z萝卜丝、芝麻末、油、醋……”她边说边拿出些瓶瓶罐罐,摆了一地。
“可是这都只是配料,拿什么煮?”我忍不住问。
“不用煮。我们今天吃鱼生。”她答。
“鱼生?”我忍不住问,“就是生吃鱼?”我早知道鱼有这种吃法,但我觉得这是野蛮人的吃法,哪有人生吃鱼的?
看她准备得这么齐全,是势在必行了。我看向四哥、允t和九弟,希望他们有人出来反对,可他们却一个个老神在在的,一副乐观其成的样子。
“允k,你把鱼弄一下。”她开始分派人手。
“为什么叫我?为什么不叫四哥和八哥?”九弟背着手不肯动。
“因为你能干嘛。”她冲着九弟甜甜的笑。
“谁跟你说我能干的?”九弟不为所动。
“你以前不是开酒楼的吗?”
“我是开酒楼,但我不是厨子。”
“哎呀,你最聪明嘛,不用教就懂了嘛。”她继续奉承九弟,每次出来,她都是支使别人做事,从不舍得让四哥动手,偏心的女人。
……
九弟拗不过她,两人拉拉扯扯地去湖边弄鱼去了,四哥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她以前说过,耍赖是女人的专利。”等他们走远,允t淡笑着对我说。
什么意思?
“刚才她又耍赖了,我们笑的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耍无赖也耍得这么有理。这个女人,真是的。
远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个人骑着马急急奔来。
“八哥、八嫂,四哥他们呢?你们吃过午饭没有?我快饿死了。”老十性急地还没站稳就问。
“还没,九弟他们已经去弄了。今天吃鱼生。”允t笑着答。
“鱼生?我就知道秋月今天又要弄新花样,一大早就见她在厨房里捣鼓。”老十得意地冲十三弟、十四弟说:“老十三,老十四,我没说错吧。”
“十哥,还是你聪明。”老十三赞道,问,“他们人呢?”
“去弄鱼去了。”我答,指向湖边那三人,秋月和九弟蹲着弄鱼,四哥只是背着手看着。
“十三哥,秋月出来时问你要你那把匕首,不会是用来杀鱼的吧。”十四犹豫着对十三弟说。
十三弟听了,脸色一变,“不可能吧。”
“十三哥,我看很有可能。”十四弟凉凉地说,脸上露出窃笑。
“不可能!”十三弟话音未落,已经急匆匆地向湖边快步走去,十弟、十四弟亦跟在他后面。
“青黎,咱们也去看看吧。这回有好戏看了,那把匕首可是十三弟的宝贝,她要真拿来杀鱼……”允t发出声奇怪的笑声。
他什么时候变得玩心这么重?变了,都变了,一个个越老越像顽童,我任由他牵着我的手朝那些人走去。
“你可以试着吃点看看,她弄的东西虽然有些古怪,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以前她还曾经和十弟烤田鼠吃。”允t边走边说。
“田鼠?”那种恶心的东西也能吃?我感觉胃里一阵抽搐。
“弄好了也挺香的。”他还继续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问道,他像是有意跟我提起他们的那些往事,他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想知道。”他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我,眼中有着浓浓的柔情。
是的,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们在一起时是如何相处的,我想知道他们在一起时都是何等的快乐,以至让他们恋恋不忘。可是,我不能问,我不想再当个妒妇。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跟我说,我都会告诉你。”
“你……你不用这样做的。”我不需要他特意的讨好。
“我只是想珍惜现在拥有的。”
珍惜?他是想说珍惜我吗?我忍不住激动。
“青黎……”他轻轻握紧着我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还愿意吗?”
……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