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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枝桠间窜跃过来,然后轻盈的落在众人面前。侍候在侧的女童递一条丝帕给莱格莱斯,他嬉笑着接过来很快钻进了瑟兰迪尔的宽大衣袖之下。等回身露出脑袋,他两眼忽闪的看着甘道夫。

    “我赢了吗?”

    “你赢了莱戈拉斯!简直叫人难以置信!”甘道夫继续一脸惊异的说,之后他看向瑟兰迪尔,“你的儿子将会是个非凡的精灵!”

    听到他的话瑟兰迪尔唇边掠过一丝骄傲的笑意。这时莱戈拉斯仰面说:“Ada,米斯兰达告诉我,等我长大一些就可以去密林的南方,去打败那些邪恶的蜘蛛和猛兽!这是真的吗?”

    瑟兰迪尔没好气地斜睨向甘道夫,埃尔隆德则笑着把脸别了过去。

    巫师尴尬地哈哈笑几声,弯下腰对莱戈拉斯说:“这是长大以后的事,应该长大以后再和你的父王讨论。”过后他又压低嗓音说:“不该这么快就泄露我们的秘密!”

    “米斯兰达,我们还是向好客的主人告辞吧,”埃尔隆德这时解围说,“别忘了我们还要赶去洛丝萝林。”

    “再会了,精灵王!”甘道夫赶紧直起腰摘下帽子说,“愿密林繁荣兴盛!愿精灵们无忧无虑!”

    “再会了,米斯兰达,”瑟兰迪尔面无表情地回应,“愿你那些耸人听闻的预言永远也不要成真。”

    埃尔隆德又一次忍不住笑出来,他向瑟兰迪尔行抚胸礼告辞,瑟兰迪尔也同样还礼。之后,两人率着精灵马队重新在费伦的指引下离开了林山。十日后在大河西岸的洛斯萝林,首次集体会面的埃斯塔力与中土的精灵领袖们一道成立了“圣白议会”——智者的议会。被文字记载下来的议会成员包括埃尔隆德、凯兰崔尔、瑟丹、灰袍巫师甘道夫和白袍巫师萨鲁曼。议会成立时凯兰崔尔有意推举甘道夫作为领袖,不料甘道夫拒绝了这项提议——他不愿受任何组织的束缚,只愿意听命于曼威。于是白袍巫师萨鲁曼当选为议会的首领。

    萨鲁曼一直潜心研究力量之戒,也深入中土各地多年,对于索伦的残余势力他最了解,就连掌握着鸟兽力量的褐袍巫师瑞达加斯特也甘愿为他服务。不过在游历中土尤其是东方世界期间,他越是了解索伦就越是生出阴暗的向往,骄傲与统御的欲望也越来越强。因此面对凯兰崔尔对甘道夫赞赏和信任有加他十分不快,对甘道夫暗妒在心。后来甘道夫提议出兵多尔哥多的时候他便极力反对,认为所谓的“死灵法师”不过是戒灵在作怪,笼罩幽暗密林的阴影无疑是戒灵使用黑暗魔法造成的,根本不足为惧——这和甘道夫所担心的索伦复苏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还认为,位于林地王国国土之上的麻烦本应该由那一国来解决,如果连那国的国王都不愿意出兵的话,其他人也没必要作为。这些观点得到了部分议会成员的认可,于是对付多尔哥多的计划暂时搁置下来。

    在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决议的情况下,第一次圣白议会结束了,但甘道夫始终对萨鲁曼的观点怀有疑虑。他开始更加频繁的来往于西方与东方,甚至游历到幽暗密林以东的孤山和多卫宁地区。自耐恩的子嗣在孤山称“山下王”后,他的王国蒸蒸日上。倾泻如柱的黄金矿被发现,珍贵的珠宝被从巉岩中采出,一座并不逊色于凯萨督姆的地下宫城“埃雷波尔”依靠矮人们的巧技和恢复荣耀的热忱建造起来——山下国逐渐成为东方无人可以忽视的一支势力。

    在矮人国以南是戴尔河谷,那里由人类领主统治并建有一座小镇,它就位于孤山门前。南来北往的物资汇聚于河谷镇进行交易,在精灵小镇阿卡德纳成为明日黄花后,河谷镇俨然是东方世界新的商贸中心。那里的人民生活富足安康,城市依山建造美丽昌盛,而这一切无疑依凭于强大的山下国。矮人王索尔在位时,令孤山闻名于世的东西不再局限于珠宝黄金或者堆满武库的盔甲利斧,而是一块从黑暗深处挖掘出的宝物“阿肯石”——崇山之心。索尔王将这块剔透流光的彩钻封为“帝王珍宝”,说这是天赐帝位的征兆,周边各地都必须进贡。

    这份纳贡诏书也被送到了密林。矮人使者求见的时候瑟兰迪尔正在小客厅里与莱戈拉斯议事。瑟兰迪尔令下属安顿使者休息,自己则坐在客厅圆桌边读信。等阅读完上面每一个通用语字符,瑟兰迪尔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站立一旁的莱戈拉斯忍不住好奇地问:“矮人的信里都写了什么?Ada。”

    瑟兰迪尔将诏书递给已然成年的儿子,说:“自己看吧。”

    读完诏书,莱戈拉斯皱起清秀的双眉,问:“他们凭什么要求我们纳贡?”

    “凭财富和势力。”瑟兰迪尔回答。

    莱戈拉斯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据我了解当初凯萨督姆也很强大,却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你了解的没错,”瑟兰迪尔点一点头,“不过那时候我们掌握着伊恩渡口,还有商镇阿卡德纳。凯萨督姆为了获得东方出产的粮食和其他货物必须依靠我们。现在,商道已经掌握在山下国的手里,变成我们在依靠他们。没有山下国的势力存在,半兽人就会侵占商道,毁灭人类的住区。”

    “可我们握有商道的时候并没有要他们纳贡啊!”莱戈拉斯说。

    见儿子生气的样子瑟兰迪尔含笑起身,踱向一旁为自己倒上一杯酒。转身时说:“如果凡人都这么想,他们就不是凡人了。何况矮人还是凡人里最贪婪也最顽固的一族。”

    “您会拒绝他们的无礼要求,对吗?”

    “不,恰恰相反,我会款待埃雷波尔的信使,并承诺亲自去孤山拜访索尔。”

    “为什么?!”莱戈拉斯愈加吃惊地问。

    “就当是为了多卫宁酒。”瑟兰迪尔捻着酒杯,面含调侃之意说。

    莱戈拉斯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愣怔。

    瑟兰迪尔又接着吩咐道:“作为王子你今晚去好好招待埃雷波尔的使者,请他明天来大殿里觐见我。”

    莱戈拉斯依旧满脸不解,但还是服从地低下头准备离开。在他转身时瑟兰迪尔意外又唤住他,说:“莱戈拉斯,国与国之间除了利益关系之外也是存在友谊的。固然这友谊建立在利益之上,可关键时刻它能换来利益之外的东西。埃雷波尔王和凯萨督姆王一样是都林的后裔,我们将继续和矮人结盟。”

    走出国王的客厅,一名有着红棕色长发的女精灵立刻跟在了莱戈拉斯的身后,这数百年里她作为王子的侍卫与伙伴一直恪尽职守。她的父亲是曾经被编入骑兵队伍的少数西尔凡精灵之一,在很久以前追杀阿佐格的攻崖战中牺牲。之后她的母亲便奉召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她进入宫廷侍奉王室。后庭之内,瑟兰迪尔公开允许她像莱戈拉斯那样爬上自己的膝盖玩耍。见到这一幕的精灵都十分吃惊,因为这标志着国王将她收作自己的养女。尽管瑟兰迪尔并没有正式宣告过什么,但精灵们都知道她的身份是不同的,她的一应衣着用器也都照瑟兰迪尔的旨意以王室身份供给。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唤她宁芙瑞尔。七岁以后,瑟兰迪尔给她取名“陶睿尔”,意思是密林之女。

    陶睿尔从小和莱戈拉斯一道长大,现在立刻注意到了伙伴的神色不对。她亦步亦趋跟在莱格拉斯的身后,同时轻声询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莱戈拉斯撇撇嘴,回答说:“去执行我父亲的命令,见识一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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