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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阵子, 向芋觉得自己怀孕后的生活,和隔壁养老院里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是差不多的。

    每天被车接车送地上班下班, 饮食也都被严格注意着。

    以前她还会在饭后刷碗, 现在, 刷碗这项家务也被靳浮白承包了。

    很多时候, 他在厨房干活,向芋会搬一把椅子或者干脆坐在料理台上。

    一半时间用来玩手机, 一半时间用来看靳浮白。

    这个男人有着优越的身高, 宽肩窄腰。

    穿衣风格和多年前没什么差别, 时常是一件很简单样式的深色衬衫,洗碗时把衣袖挽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

    向芋迷恋靳浮白这样不慌不忙做着家务的样子。

    就像她21岁那年,迷恋他动作优雅地把沉香条塞进烟丝里。

    那时候向芋还以为,靳浮白这样矜贵优雅的败家子,只有在他万事从容、挥土如金时,才最迷人。

    她无法想象他囿于家庭, 也从来不敢奢望自己会和他有一个家。

    向芋摸一摸肚子。

    可现在他们真的拥有一个家庭,拥有属于他们的小生命。

    洗洁精的淡淡的橘子味,窗台上摆了半颗新鲜的柠檬。

    这是靳浮白发现她喜欢在厨房坐着看他之后,特地安排的。

    听闻孕期妈妈对气味敏感,他照顾她几乎到了万事妥帖的地步。

    窗外一直小流浪猫踮着脚, 小心翼翼地从庭院墙根矮丛处走过。

    春风袭来, 花枝晃动, 小猫吓得飞奔跑掉了。

    向芋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靳浮白这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关掉水龙头。

    他把餐具归拢回消毒柜中, 又转身用温水帮她泡了一壶柠檬片,倒出一杯递给她。

    见向芋没接,他手里的玻璃杯在她眼前晃一晃,问:“厨房里的东西哪一样你没见过?看得这么认真?”

    向芋回神时,正好看见他戴着婚戒的手,在她面前一晃而过。

    她接下柠檬水:“你啊。”

    “我?”

    靳浮白语气里染了调侃,有意引导她往歪处想,“我哪里是你没看过的?”

    向芋不理他了,捧着柠檬水喝了两口。

    心里却在想,21岁时再自诩成熟理智,其实也还是好局限。

    如果相比,她更爱靳浮白现在的样子。

    向芋想起前些天浴室的灯突然坏掉,正是晚上,不好请别人过来。

    她说等到白天修也可以,晚上起夜可以用手机照明,但靳浮白不同意,怕她磕着碰着。

    确实有那么一两次,她夜里起来懒得开灯,撞在实木床脚上,一声惨叫。

    等靳浮白开了灯看,向芋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疼得泪花闪闪。

    靳浮白在储物间找到了工具箱,拎着回来。

    向芋那天玩心大起,把手机手电筒放在下颌,故意吓唬靳浮白。

    这人吓没吓着不知道,反正他十分淡定地揽着她的后颈,吻她:“ 关了吧,别把眼睛晃坏了。”

    恶作剧最无聊的结果就是被吓的人一脸平静。

    靳浮白这种反应,搞得向芋还有些不开心,闷闷坐在马桶盖上。

    孕妇也是有小脾气的。

    哼。

    之前为了吓唬人,向芋关掉了卧室的所有灯,浴室里只有靳浮白的手电做光源。

    手电被他放在旁边的洗漱台上,靳浮白蹲在地上,摆弄着工具箱。

    他是在找对螺丝刀头时才突然反应过来,拎着螺丝刀抬眸,看着向芋。

    向芋还在不开心,留意到他的目光,撇嘴。

    本来没想理他。

    结果靳浮白突然开口:“啊,吓死我了。”

    ......这也太假了!

    她那点吓唬人的把戏明明在几分钟前就结束了,连手机光源都关了,他居然才想起来配合?

    而且靳浮白这种从小在世界百强集团家庭熏陶出来的语调,不疾不□□明没有一点要死的感觉!

    可是......

    向芋没蹦住,笑出来,拎了纸抽丢过去:“靳浮白,你这是什么低端的哄人路数?”

    看着靳浮白站在椅子拆灯,老实说,向芋其实不觉得他能修好。

    从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呢,让他修灯,可太为难他了。

    向芋都有些想说,要不放哪儿别动了,明天让骆阳看看。

    但真要这么说,又怕靳浮白心里不高兴。

    眼色她还是有的,不能让自己的男人没面子。

    “向芋,来帮个忙。”

    靳浮白站在椅子上垂头,把手里的螺丝递给她,“帮我拿一下灯罩和灯泡。”

    向芋顺从地站在椅子旁,后来又把新灯泡递给他。

    他现在正在修理的,是属于他们的家。

    这个念头浮现脑海,让人觉得,夜晚都变得温馨。

    修不修得好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头顶传来安装灯泡的悉索声,忽然眼前一亮,向芋下意识抬头,被修好的灯光晃得眯眼。

    靳浮白用手掌帮她挡住光,拿走她手上的灯罩:“闭眼。”

    等她适应光线,再去看,他已经把灯罩重新装回去,正借着高度,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

    这个男人30多岁了,仍然吸引人。

    头顶光源,使睫毛在他眼部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上去目光更深更沉。

    向芋拍一拍还没什么隆起的小腹,说:“爸爸你好帅。”

    靳浮白喉结滑动,看一眼仰着头、目光炯炯的姑娘,有些无奈:“知道自己怀着孕呢,就别在这种场景里对我说情话。”

    “什么场景?”

    靳浮白单手拎起实木椅子,走到浴室门口,回眸:“夜晚的浴室。”

    向芋闭嘴了。

    夜晚的浴室有多危险,她是真的知道。

    毕竟浴室和床,是他们夜间运动最常发生的地方。

    那天晚上睡觉时,向芋在靳浮白耳边嘟嘟囔囔。

    说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她21岁就知道被生活牵绊的男人也会依然有魅力,知道靳浮白哪怕在厨房在浴室做家务也还是靳浮白,就该自私地留下他,就该缠着他,腻着他。

    或者干脆陪他一起去国外,陪他面对那些困难......

    她说这些话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手搭在靳浮白腰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因为靳浮白腰间,有一条凸起的疤痕,是车祸留下来的。

    靳浮白轻轻吻一吻向芋的额头,语气安慰地哄她入睡:“乱想些什么?男人都得有些压力,快睡,别明天黑眼圈又怨我。”

    也许因为那些风雨早已过去,靳浮白再想起来,真的不觉得那些年有多苦了。

    不过他记得,那时候他很想念向芋。

    每天都很想。

    也许是因为孕期,向芋会有些和从前不太一样的地方。

    她以前是咸鱼,什么都懒得在意,总是捧着手机打游戏。

    怀孕之后反而敏感很多,过去那些没表露的情绪,偶尔会流露出来些。

    靳浮白当然希望她快乐,也希望自己能够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他私下里找到医生聊了好几次,总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干脆去了一趟医院,找以前给向芋看过病的那个老教授。

    当年的老教授现在已经是院长,亲自下楼接靳浮白。

    可能是行医习惯,老教授更习惯把电梯让给行动不便的病人,不愿占用,也就带着靳浮白层层穿过走廊和楼梯间,去最顶层的他的办公室。

    靳浮白跟着老教授走在楼梯间里,偶而听见有女人哭得声嘶力竭。

    老教授见靳浮白一脸凝重的思量,忽然问:“冒昧问一句,怀孕的可是当年的那位向小姐吗?”

    靳浮白笑一笑,眉宇间流露出温情。

    他说,现在她是靳太太。

    老教授在医院,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堕胎那一科室,没有了一天是空闲的。

    所以老人心里,真情最难能可贵。

    靳浮白打来电话时,老教授就有猜测,一问果然。

    他怀孕的太太就是当年的向小姐。

    老教授想起多年前的深夜,他接到两个电话,第一次见到靳浮白本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向芋。

    那天向芋输着液在病房里睡着了,老教授去看时,推门,看见靳浮白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放在向芋小腹的位置,轻轻揉着,另一只手抬起来,在灯光幽暗的病房里对着老教授,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很多传闻说靳浮白是一个不好接近的人,也有传闻提到过靳浮白和向芋之间的关系。

    但那晚之后,老教授始终觉得,传闻并不可信。

    老教授推荐靳浮白看一些相关书籍,告诉他,一定要呵护孕期妈妈的情绪,理解她安慰她陪伴她。

    关于如何照顾孕期妈妈或者孩子,靳浮白没有相关的记忆。

    在他的家庭里,所有孕期妈妈都是住进那种私立的月子中心,有高级营养师、医生、保姆、甚至钢琴师陪伴照顾,直至生产。

    然后孩子再继续由保姆、营养师、家庭教师等人员照顾,直至长大。

    他不希望他的孩子那样。

    更不希望向芋那样孤单地为他门的家庭孕育新的生命。

    这件事他不在行,所以给李侈打电话。

    李侈也是个没用的,非常惭愧地说,其实迪迪满周岁之前,他都没和迪迪同卧室睡过觉,是后来才悔悟的。

    李侈说,靳哥,这种遗憾是一辈子的,你可千万别重蹈我的覆辙。

    后来李侈说,靳哥,我家其实也不算正常,不然你问问唐予池?我觉得他家氛围应该很好,毕竟他......额,看着就没什么太大的心机。

    也是,幸福的家庭才能保护孩子的天真。

    靳浮白请唐予池一家三口吃了顿饭,席间也随向芋的叫法,叫唐父唐母为干爸干妈。

    干妈给出了挺多主意,最后还建议靳浮白,可以去试试那个男人体验分娩痛苦的机器。

    向芋不知道靳浮白最近都在忙什么,只知道有一天她下班,他和往常一样等在办公楼下面,靠着车子。

    阳光明媚的春光里,也不知怎么,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垂着眸,好像在和谁生气。

    她叫他:“靳浮白?”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缓动作抬眸,沉沉地看着她,然后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揽进怀中:“辛苦了。”

    向芋还挺纳闷,她坐在办公室玩了半天手机,辛苦在哪儿?

    后来还是在靳浮白衣兜里发现了体验机器的小票,她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向芋乐疯了,笑得岔气。

    笑到最后全靠掐自己大腿,才堪堪忍住笑意:“你怎么想起来去体验这种东西?”

    “想知道你是什么感受。”

    “那个机器不准的。”

    “嗯,看网上说了,不敌女人分娩的十分之一。”

    靳浮白像是想起什么极度不愉快的事情,眉心拧得紧,“分娩时我陪着你,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我痛经你忘了?每年都要疼几次的,肯定不比分娩疼痛级别低,你放心,我习惯啦!”

    即使向芋这样说,靳浮白还是丝毫没放松下来。

    这男人睡前也不看养老院的财务支出了,捧一本《十月怀胎知识百科》看得认真。

    向芋以为,以靳浮白的夸张风格,当年她痛经他都能找来轮椅给她坐,怀孕了肯定是不会让她多走动的。

    但她想错了,人家看了很多书籍,说每天做适当的运动,顺产时能减少一些些痛苦。

    春天那阵子,几乎每晚,靳浮白和向芋都会十指相扣,去外面散步。

    帝都市的春天很美。

    那些在秋冬蜷缩枯萎的、被劲风吹落,又被车轮人足碾碎的叶片,重生般顶出嫩绿色的小芽。

    同靳浮白在一起,向芋有种安心,这种安心让她产生一种浪漫情绪,愿意相信那些秋天的落叶不是真的死去,会在春意盎然时重生。

    玉兰一树一树地开,又被路灯衬着,花瓣白而亮,像精灵落满树梢。

    向芋看着那些花,看着电线上落着的鸟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和靳浮白说:“他/她一定和你一样,知道心疼我。”

    最近向芋公司里有个员工也是刚怀孕不久,不是同一个部门,向芋和她不熟。

    只是偶尔在休息室遇见,那姑娘总是孕吐反应强烈,面如菜色,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向芋倒是还好,一次都没有反胃过。

    靳浮白听她这样说,脸色柔和许多。

    他用手隔着衣衫点一点她的小腹,说,知道心疼妈妈就对了。

    他们走过整条秀椿街,也撑着伞穿着雨鞋去逛过夜市,徒步去过李侈的酒店蹭免费水果,也帮骆阳在废弃的木场捡回一些木料。

    某天看见一群学生穿着校服自秀椿街口,打打闹闹而过,向芋突发奇想:“靳浮白,我带你去我大学校园里逛逛吧?”

    于是那天晚上,他们开着车去了向芋的大学,在校园里散步。

    向芋和靳浮白讲,哪个教室是她当年上过课程的,哪个小树林总有情侣约会,也说那些学校里发生过的趣事。

    走到宿舍楼下,向芋说:“这个楼,就是我大学时候的宿舍楼。”

    靳浮白在她旁边,不咸不淡地“嗯”一声,问她,就是有人给你摆蜡烛告白的宿舍楼?

    向芋还盯着宿舍楼,准备给靳浮白指一指,哪扇窗是她当年住过的房间,冷不丁听他这样说,顺嘴回答:“是......”

    吐出这么一个音符,她转头看靳浮白。

    这人是在吃醋吗?

    所以走到校园某段玉兰盛开的路段,向芋故意和靳浮白说:“就这儿,我和大学时候那个男朋友,就是在这儿遇见的,他找我要的微信。”

    “校园里回忆挺多?”

    “对啊,前面的图书馆,也有人和我告白过。”

    靳浮白深深看她一眼,没说话。

    等到走出校园,坐进车子里,他才突然拉过来向芋,垂头吻她。

    他问她,这张小嘴,一路嘚吧嘚吧,专挑他不乐意听的说,是不是故意的?

    靳浮白温柔是温柔,但也不好惹。

    年纪越大,吻技越精湛。

    向芋保留了一丝理智,没什么力道地推他:“胎教很重要的,都已经2个月了,能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我们在接吻啊,还有个色鬼手往人家衣服里面探!”

    靳浮白就开始不正经,揉捏一下:“感觉到就感觉到吧,那就当提前教育了。”

    也许是因为校园里走了一遭,回忆起来很多,都是有关20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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