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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水就一条主街,鹅卵石铺就的街面,长约70米。公社不在街上,是在街中心一条巷子里。这是三潭村民赴墟的必经之路。陈哲记不清随妈妈赶集时路过多少次,却一次也没有光临过。每次仰视那两扇朱红色木门,陈哲都产生一种对权力敬畏。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权力和官员是那样的神秘而神圣。

    围墙因为外面粉刷了一层石灰,不知里面是青砖砌成还是石灰墙垒就的,墙ding上种了些玻璃碎片,在太阳照耀下发出闪闪烁烁五颜六色的光。

    里面两幢刷白的楼房,前面三层平ding的是办公大楼,后面两层小楼房是干部宿舍。

    门卫拦住他们。

    “你们找谁?”

    “我们找蒋副主任。”

    陈哲沉住气,小心翼翼地说。

    “找他干嘛?”

    门卫很忠诚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们是亲戚关系。”

    还是陈哲答话,这句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门卫大概看出陈哲的犹疑,紧接着问:“蒋主任叫什么名字?”

    “叫叫……”陈哲竟然叫不出这位大恩人的大名。

    “他叫蒋伟光。”大中响亮回答。

    陈哲佩服地看他一眼,没想到大中功课做的仔细。门卫依然怀疑,用内线电话接通蒋副主任办公室。

    “蒋主任,您好,有你的亲戚找您。对,现在就在大门口。喂,你叫什么名字?”门卫捂着话筒,看着陈哲问。

    陈哲知道,就是说出自己的名字,蒋副主任也不一定记得。陈哲对门卫说:“叔叔,能不能把电话给我,让我跟他说。”

    门卫果然就把话筒递给陈哲。

    陈哲拿过话筒,对着话筒:“蒋叔叔,你好,我们是蒋力的同学,我是陈哲,还有我的同学大中和叶长生,我们来看望你。”

    电话那头传来蒋力父亲的声音:“哦,好,欢迎你们,我在二楼办公室。”

    尽职的门卫在前头带路,他们紧跟在他后面。路上,门卫回过头对他们说:“小鬼,蒋副主任现在是升官了,是正主任了,是一把手了。一把手,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陈哲说:“知道,就是这个衙门最大的官。”

    “小鬼,不能叫衙门,衙门是旧时代的东西,现在应该叫公社,人民公社。”

    蒋主任的办公室摆设跟中学教导主任差不多,只是宽敞一些。一张油漆过的办公桌,一张藤椅,一张茶桌,再有几张靠背椅。那时没有老板桌,没有真皮转椅,没有真皮沙发,简单的很,朴素的很。

    蒋主任对门卫说:“老潘,倒几杯开水给他们,走了那么远的路,他们一定口渴了。”

    蒋主任原是坐着的,看他们进来,就站了起来。这让陈哲很感动。在他眼里,公社主任算是大官了,竟然如此没有架子。

    门卫马上拿起杯子,替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开水,他们也真是渴了,一口气喝下大半杯。

    门卫完成任务,朝蒋主任一点头,就出去了。

    蒋主任微笑着看着我们,说: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吧。

    陈哲脸一红,说:“蒋叔叔您猜对了,我们真是有事求您。而且是大事,关系到我们的前途命运。”

    蒋主任温和地一笑:“什么大事?还关系你们的前途命运?说说看。”

    陈哲就把事情原委大致说一遍。最后恳求地看着蒋主任,说:只有蒋叔叔为我们说说话,我们才不会被开除。

    “你们真的还想继续读书?”

    陈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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