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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暴娇和病美人[互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他竟然将自己夹给他的那块肉偷偷在往米饭底下塞,像是藏东西似的把肉给盖上了。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荆寒章完全看在眼里。

    荆寒章:“……”

    荆寒章幽幽道:“你是不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以为只要藏起来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晏行昱拿着筷子的手一抖,这才抬头,轻声说:“行昱……在寺庙待久了,不能吃肉,望殿下恕罪。”

    荆寒章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来这一茬。

    久食素食的人胃极其娇嫩,那对旁人来说极其美味的荤菜对他们而言不啻于毒药。

    荆寒章无意让晏行昱病弱的身子雪上加霜,也没有再提了。

    晏行昱埋完肉,也吃了半饱,但因为荆寒章还没吃完,只好拿着筷子夹着一颗颗米粒继续埋肉玩。

    直到荆寒章吃完了,他才将筷子放下。

    天已然全黑了,雪还是没下。

    荆寒章有些困,也没多待,被下人带着去了收拾好的客房。

    夜深人静,晏行昱孤身一人坐在炭盆前,对着炭火伸出如玉似的手,轻轻将冰凉的手烤热。

    窗外突然发出一声轻微至极的声响,一抹人影转瞬而过。

    晏行昱面不改色,从轮椅扶手的暗格出拿出来一颗金锞子。

    他拿着金锞子对着火光照了照,瞧着那金子的光芒,似乎十分喜欢。

    “圣上。”

    晏行昱呢喃了一句:“娘亲。”

    “荆寒章。”

    晏行昱盯着掌心中闪着光芒的金锞子,眸中又温柔又欢喜,他轻轻动了动掌心,看着金锞子在他掌心来回滚动。

    末了,他一合拢手掌,轻声说:“这次又会是谁想杀我?”

    不知过了多久,阿满兴冲冲地拎了个昏死的人跑进来,欢天喜地道:“公子,我逮到了个新鲜的虫子,从没见过呢!”

    晏行昱的羽睫微微一垂,阴影几乎将鲜艳的泪痣遮掩住,他突然一笑,眼底水波微转,仿佛要落下泪来。

    “原来,是娘亲啊。”

    金锞子直直从他掌心滚了下来,砸在地上。

    咔哒一声,玉珠落在地上的声音,让荆寒章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坐着,但他明明记得回到相府偏院后他等了半天没等到雪,很快就睡下了。

    荆寒章一愣,骤然清醒。

    雪已经下了!

    他猛地张开眼睛,视线一垂,就对上一个瞪大眼睛死死看着他的男人。

    荆寒章:“……”

    荆寒章险些惊叫出声,但心尖传来的疼痛让他立刻忍住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手,柔弱无骨,皮肤比他雕刻过的所有玉料都要好上无数倍,是独属于晏行昱的手。

    第二次魂魄互换,荆寒章没有第一回那么惊慌,他悄无声息吸了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一捻,感觉拇指和食指指腹有点奇怪的触感。

    荆寒章垂眸一看,就瞧见自己右手上正持着一根绣花针。

    荆寒章:“……”

    他木然抬头看去,跪在他脚下的男人正奄奄一息,双眸瞪得极大,脖颈处的穴位上已经插了数根绣花针,针针几乎都往死穴旁戳。

    荆寒章:“……”

    荆寒章不知是不是被震呆了,第一反应竟然是……

    “还好没有把衣服送过来让他缝。”

    否则,他都不知道那披着鹿皮的蛇蝎小美人,到底会不会用缝过人脖子的针来给他缝衣裳。

    “取回了。”荆寒章晃了晃手中的糖木盒,“我的糖。”

    惊蛰卫:“……”

    惊蛰卫暗中腹诽:“这七殿下怎么和个孩子似的,这么大了还为了个糖盒特意出宫来拿?”

    荆寒章也懒得管别人怎么看他,直接抢过惊蛰卫的马,纵马回了宫。

    只是今日脚尖怎么这么疼?

    相府中,阿满将晏行昱扶上榻,飞快道:“我还担心,若是后日鱼神医回来之前你们没有换回来该怎么办。还好还好……”

    晏行昱含着糖不忍嚼,听到“鱼神医”这三个字,浑身僵了一下,大概回想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阿满在一旁火上浇油:“鱼神医好不容易将您的腿医治的差不多,您又为了归京不被人看出端倪用针封住了经脉。鱼神医回来后发现了,您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晏行昱打了个寒战,似乎极其害怕,他小声道:“我今晚就将针取了,你、你不要对他说。”

    阿满很乖,点头说好。

    但若是鱼神医医术通天自己瞧出来了,那自己也没辙。

    晏行昱眉头紧皱,换了身宽松的亵衣,抬手缓缓在膝盖处探着。

    阿满举着灯,有些不忍:“公子,疼吗?”

    晏行昱手指已经触碰到了故意留在外的一小截针,他含着糖轻轻阖着眸,道:“我疼惯了。”

    说着,他手一动,将针一点点拔了出来。

    将两根针全都拔了出来,晏行昱单薄如纸的身子一阵摇晃,直接捂着胸口半伏在床沿猛烈地喘着,未束起的鸦羽乌发凌乱披散而下,委顿堆在地上。

    他惨白的手微微一垂,微不可查的银针落在了地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阿满焦急地扶住他:“公子!”

    晏行昱伏在乱发中,额角全是汗水,他剧烈喘了几声,声音都在发颤:“我疼惯了,我、我不疼。”

    他不知是在对阿满说,还是在哄骗自己。

    他喃喃着不疼,最后却浑身发抖地将头伏在手臂上,久久没有说话。

    疼惯了,但还是疼的。

    因为拔针的缘故,晏行昱在家中躺了一整日,就连前去国师府也是阿满代为去的。

    阿满回来后,见晏行昱手软地端不住碗,接过来碗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

    “国师说他翻遍古籍都没有寻到魂魄互换之法的记载,荆寒章上午去过一回,也是为此来的。”

    阿满喂了两勺子,晏行昱就偏头躲开了药勺,无奈道:“阿满,你觉得斩首和凌迟哪个比较痛快?”

    阿满不明所以:“自然是斩首。”

    晏行昱温柔地说:“我若一口喝完,便是痛快斩首;你一勺一勺喂我,便堪比凌迟,懂了吗?”

    阿满:“……”

    阿满这才意识到苦药不能一口一口品,忙把药碗递回给晏行昱。

    晏行昱一饮而尽,“斩首”了。

    将药碗递回去,晏行昱才靠在软枕上,病恹恹地拨动着佛珠:“那师兄有说还会再换吗?”

    “说了。”阿满道,“说有可能还会再换,荆寒章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当即甩袖就走。他大概气狠了,还留下一句……”

    治不好本殿下,你们都得陪葬!

    晏行昱:“……”

    这七殿下,很有当皇帝的潜力。

    晏行昱休息了整整一天,夜晚还起身在房中走了两步。

    他幼时双腿受伤,鱼息为他奔波数年才终于寻到治好他腿的法子,若是知晓他为了归京故意折腾才刚好的腿,鱼神医指不定把他活剥了。

    晏行昱觉得双腿并无异状,鱼神医应该也瞧不出,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晏行昱早早起床等鱼神医,只是神医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晏为明。

    晏为明红光满脸,双眼放光地跑了过来:“哥!哥晨安呐哥!”

    晏行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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