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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能不能仅凭几个名字便抓住凶/手，若是真能如此，封恒觉着，他一定肯定要争取到刑部任职，省了多少功夫。
宋师竹不知道封恒在想什么，顿了一下后，才道：“我不知道。”语气颇为沮丧。
见她满脸发愁，封恒摇头道：“别想了，一个月后是阴是晴，今日怎么能知道。事情如今还没端倪，咱们现在想的，都是猜测。”
且人心易变，陷害这种事往往只是一时妒忌，顺手为之，一个月里可能发生的变化实在太多了。
被封恒安慰了一下，宋师竹也觉得自己担心得太早了。
封恒不想把今夜时间都浪费在捕风捉影上，又道：“明儿都殿试了，你就不问问我复习得怎么样了。”
宋师竹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委屈，赶紧顺毛摸了封恒几把，摸着摸着眼神就放空了。
杏榜前二十名的考卷都张贴在贡院，宋二郎早早就让人去抄了回来。
宋师竹也是翻阅过的，她对比之后有个发现，只要是有固定答案的，几乎都有人出错，而封恒在这点上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
她好奇道：“皇上这一回真的不打算出一整张算学题吗？”
封恒笑：“说是皇上这一回打算按规矩来，出一道策问题。”
宋师竹发散了一下脑洞：“以皇上的性子，应该不会循规蹈矩考民生经济政务，说不定会问你们对这一届恩科改革的意见。”
宋师竹出声后便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装模作样地问封恒：“如果是这个题目，你想怎么写？”
“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能具体些吗？”
封恒想了想，却是换了个方向道：“能走到殿试的，基本上都沾了不少改革的光，除了赞同改革外，说别的都有忘恩负义之嫌。”
宋师竹点了点头，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惜封恒说完这几句话，就没声了，宋师竹咳了一声，又道：“那你想怎么写？”
封恒心里有些奇怪，宋师竹一向觉得经义策论枯燥无味，怎么今夜一直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道：“皇上颖悟明/慧，当然要言之有物才能得到圣眷。”就算是他，若只是一味奉承，不能指出问题提出建议，皇帝应该也不会给多少面子。
宋师竹继续引导：“……皇上想听什么建议？”
封恒突然眯了眯眼睛，看得宋师竹有几分不自在，之后才道：“恩科改革若要延伸下去，便是民生教化问题。当然若是只论皇上自身，涉及到的就是与朝臣之间的博弈。”
明康帝一直没能把朝政收入掌中，这其实是一个吏治问题。他听老师说过，皇上颁布的旨意，只要阁臣觉得此令不通，便敢阳奉阴违。朝臣不给面子到了这种程度，要是想要合乎圣意，提吏治肯定能切中皇上的心意。
宋师竹听着封恒侃侃而谈，却有些头皮发麻，他答题时要是从这一点出发，那些阅卷的臣子肯定要把他恨死了。
她咳了一声，道：“恩科改革还是和民生教化比较粘得上边。”这种事情，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皇帝弱，臣子便强；皇帝强起来了，臣子就要捏着鼻子当官了。他们家如今还在起步阶段，太沉重的包袱，还是别背上的好。
封恒看了妻子一眼：“若是民生，老师跟我说过，皇上一直想对赋税动手。”
都说民生多艰，可几十年来大庆朝风调雨顺，百姓们合该安居乐业才是，可底下百姓却常常只是足够糊口罢了，其中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赋税一日日加重。
本地衙门加税不需要上报朝廷，好些县里收完税赋定额后，还要加征几成作为衙门维护之用。
封恒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很严重了。他还记得老丈人跟他说过，他当时和张知县撕破脸，就是因着张知县强要加收丁税人头税，宋氏族人多，要是这个命令真的执行，家族损失巨大。
宋师竹心里却是直叹气，封恒提出来的都是不好啃的硬骨头。这些问题要是真在纸上具现，封恒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想了想道：“其实皇上想要改革民生，咱们答题却不一样要按皇上的想法来，别的不说，修桥铺路，鼓励商事这些都是民生大事。让百姓多挣钱才是正经。”
她举了个例子：“比如咱们丰华县靠近边疆，皮毛野味都是当地特产，在县里一张狐皮二两银子，京城翻个五倍还不止。要是衙门能提供一些优惠条件，让大商贾过来做生意，一来百姓能把积攒卖出去，二来商贾过来了，肯定要在当地雇人做工，这样便能让百姓多挣些钱，日子不就好过了吗？”
说完之后，宋师竹见封恒一直盯着她看，不禁道：“我说的不对吗？”哪里有问题？
封恒心道，就是太对了。宋师竹一向只爱管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实在让他十分惊奇，想了想又好奇道：“这些你怎么不跟岳父说？”
宋师竹有些无奈，她怎么没提过，可是宋文胜只是个县丞，头上还有个知县，这年头士农工商，想让一把手放下士人架子交好商贾，跟要了他的命差不多。
她总结道：“要是想改革民生，说开源不得罪人，你写限制肯定是千夫所指的。”赋税当然是该解决的问题，可封恒才初出茅庐，这么写肯定被人一把拍死。
封恒沉吟半晌，宋师竹摸不清他的想法，清了清喉咙，道：“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这道题她也只能跟封恒探讨，殿试考题不比别的，要是其他事情，她还能让封恒跟堂兄表兄提醒一下，这个事情他们就只能自个闷声发大财了。
第二日殿试上，众人开始答题后，封恒盯着熟悉的题目看了好一会儿，半响才提笔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一章不够肥了，我明天多写点，捂脸
继续抽红包，上章的待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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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能不能仅凭几个名字便抓住凶/手，若是真能如此，封恒觉着，他一定肯定要争取到刑部任职，省了多少功夫。
宋师竹不知道封恒在想什么，顿了一下后，才道：“我不知道。”语气颇为沮丧。
见她满脸发愁，封恒摇头道：“别想了，一个月后是阴是晴，今日怎么能知道。事情如今还没端倪，咱们现在想的，都是猜测。”
且人心易变，陷害这种事往往只是一时妒忌，顺手为之，一个月里可能发生的变化实在太多了。
被封恒安慰了一下，宋师竹也觉得自己担心得太早了。
封恒不想把今夜时间都浪费在捕风捉影上，又道：“明儿都殿试了，你就不问问我复习得怎么样了。”
宋师竹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委屈，赶紧顺毛摸了封恒几把，摸着摸着眼神就放空了。
杏榜前二十名的考卷都张贴在贡院，宋二郎早早就让人去抄了回来。
宋师竹也是翻阅过的，她对比之后有个发现，只要是有固定答案的，几乎都有人出错，而封恒在这点上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
她好奇道：“皇上这一回真的不打算出一整张算学题吗？”
封恒笑：“说是皇上这一回打算按规矩来，出一道策问题。”
宋师竹发散了一下脑洞：“以皇上的性子，应该不会循规蹈矩考民生经济政务，说不定会问你们对这一届恩科改革的意见。”
宋师竹出声后便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装模作样地问封恒：“如果是这个题目，你想怎么写？”
“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能具体些吗？”
封恒想了想，却是换了个方向道：“能走到殿试的，基本上都沾了不少改革的光，除了赞同改革外，说别的都有忘恩负义之嫌。”
宋师竹点了点头，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惜封恒说完这几句话，就没声了，宋师竹咳了一声，又道：“那你想怎么写？”
封恒心里有些奇怪，宋师竹一向觉得经义策论枯燥无味，怎么今夜一直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道：“皇上颖悟明/慧，当然要言之有物才能得到圣眷。”就算是他，若只是一味奉承，不能指出问题提出建议，皇帝应该也不会给多少面子。
宋师竹继续引导：“……皇上想听什么建议？”
封恒突然眯了眯眼睛，看得宋师竹有几分不自在，之后才道：“恩科改革若要延伸下去，便是民生教化问题。当然若是只论皇上自身，涉及到的就是与朝臣之间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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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民生多艰，可几十年来大庆朝风调雨顺，百姓们合该安居乐业才是，可底下百姓却常常只是足够糊口罢了，其中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赋税一日日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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