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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选择相当眼高,在购买这类物品方面,早已奢侈惯了。

    这时,从另一个房间传来了电话铃声。拉门开处,女佣人探进头来:“太太,给老爷的电话。”

    正在端详绸缎的女人,眼皮动也不动地应了一声“嗯”,身子却没有马上站起来。有一件中意的货色,她盯着瞧了好长一段时间。正以为她把电话的事忘了,她却麻利地站起来,说了句“对不起,我就来”,便走出了房间。

    和子听到是打给她丈夫的电话,眼里立即浮现出前几天站在店铺橱窗前的那位男子的面容。相同的面孔,不久前她还曾见过一次。那是轮香子带她站在涩谷幽静街道的一角,当时他正要上汽车。

    里见用眼睛朝和子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被她制止了。因为这时从意料不到的近处,传来了女主人的声音:“啊,是那样的吗?”

    声音非常客气。在弄清了她从前所干营生的现在,这声音仍使人感到有一种特殊职业性的抑扬顿挫。

    “是的,是刚刚出去,现在不在家……好,知道了。”

    女人应答对方的声音很清脆,而且这声音并不淡漠无情,倒是给人以娇滴滴的感觉。

    “明天,六点钟开始。嗯……嗯……赤坂的‘津之川’饭店……好,知道了。我这样转达……好的,实在麻烦您啦!谢谢,再见!”

    于是电话挂断了,然后又响起女主人踩着榻榻米返回来的脚步声。

    和子把“赤坂的津之川”这几个字刻到脑海里。

    “实在对不起!”

    女人一坐下,又把目光停在铺开的绸缎上。

    “哦,要挑的话,就是这个啦。”

    说着,便把刚才选中的那一匹,扑啦啦地披到肩上让人看起来。里见把身子往后仰去,用从远处打量的目光端详着,嘴里又恭维开了:“呀,太太眼力真高啊!好极了!嗯,这种花色,除了太太,别人谁也配不上。”

    不过,即使在和子看来,也不能认为这些话只是恭维,确实很合适。女主人对里见的话完全听若马耳东风。

    “好吧,就要这个吧!”

    完全是自己作出决断一般,说完就把料子扑啦一声放回到榻榻米上。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翻转定价标签,定睛看了一下。

    “里见掌柜,这个,你给想点办法吧?”

    里见搓手笑道:“好。那么,还是按惯例来处理吧。”

    “好的。那就索性连缝制都一块拜托你啦!”

    “是,谢谢。承蒙您多次照顾,实在太感谢啦!”

    里见郑重其事地垂首俯身道谢,和子也随着他把头低了下去。可是,女主人方面却好像根本没把和子放在眼里。

    和子又重新把整个房间打量了一番,无论木料的质地,还是建造的格式,都非常精巧考究。算起来,屋内的陈设和屋外的庭院都花了大笔钱。和子心想,让她过着如此优裕生活的那位丈夫,其收入肯定相当可观。

    里见一面迅速熟练地把摊开的绸缎重新卷好,一面说:“来府上时,我总是想,太太您真有福啊!实在是令人羡慕呀。”

    “哟,为什么?”女人只稍稍抬了一下眼皮,声音里却无动于衷。

    “不,没什么。由于生意上的关系,我也经常到别处各种顾客的家里去……不过,怎么说好呢?像这么贵的货色,能当机立断买下来的,可不那么多。这实在是因为您家老爷太好啦,所以……”

    里见煞费苦心地把话题扯到她丈夫身上,然而这位女主人却只是嘴角上泛起一丝笑容,始终沉默着没有作答。

    和子暗自盼望里见能进一步刺探一下这位女顾客丈夫的情况,但里见大约看出了顾客的脸色,只讲那么一句就改变了话题。

    这是个星期天的早晨。爸爸好像说是打高尔夫球,昨天下午就从机关直接到川奈去了。妈妈被熟人家请去商量什么事,所以也不在家。

    轮香子难得从清早起就独自一人在家。这种情况很少有过,假如始终这样的话,那可就寂寞难耐了。不过一天半日的,倒也颇为有趣。

    两个女佣人都在各尽职守。轮香子以一种当了小女主人的心情,从容不迫地留在自己的房间里。

    电话铃响了。星期天早晨的电话,肯定不是爸爸的公事。果然,女佣人接过来的电话是佐佐木和子打来的。

    “小香子,你早!”

    和子兴致勃勃的声音传进耳膜。星期天早晨的电话,回声效果格外的好。

    “真够早的呀,又想起什么来了?”

    轮香子心想,和子打电话来,大概又是有什么事要邀自己出去。

    “不,不是的。我发现了一个绝妙的情况。因此想赶快向你报告。”

    听到“发现”二字,轮香子知道,那不外是关于小野木的情况,或者是有关前几天见到的“结城”那家的问题。

    “给你说,前些时候在阿雪家附近见到的那位中年绅士,还记得吧?他在我家店里出现啦!”

    “啊?”

    轮香子吃了一惊。那种人物怎么会去和子的店呢?简直是事出突然,根本无法捉摸。

    “怎么样,你觉得奇怪吧?这正如俗话所说,世界看似宽阔无边,其实狭窄得很呢!那个人刚巧就到我家店里来买东西啦。”

    听到这句话,事情的经纬就容易理解了。轮香子预感到,和子这次会告诉自己更多的情况,因此不由得把听筒紧紧贴到耳朵上。

    “你是说,那位绅士是到你家店里买东西吗?”

    “对。不过,买的不是男人用的东西,是妇女用品!”

    “哎呀,这么说,是和那位漂亮太太一块儿去的啦?”

    这次,和子在电话里含蓄地笑了起来。

    “事实并非如此呀。”和子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秘起来,含蓄的笑音却没有变化,“是另外一位太太呀!”

    “啊?另外一位太太?”

    轮香子大为惊讶,但马上就悟出了其中的含义。

    “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们觉得那位有点魅力的中年人士,明明是有了情妇的!”

    “哎呀……”

    与其说轮香子对那位绅士有情妇感到吃惊,还不如说,她脑海里首先闪现的,仍旧是深大寺在小野木身旁的那位美妇人。

    “那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轮香子呼吸急促地问道。和子把这表现理解为很感兴趣的标志,因而声音就更起劲了:“关于那位外房太太,我向家里的大掌柜问了问,她是我家店里的老主顾啦!因此,我还大模大样地跟大掌柜一道去她家侦查了一番哩!”

    “哎呀,你真行!”

    轮香子对和子这种历来大胆的做法感叹不已。

    “据说,那位外房太太原先是个艺妓,她家也确实有那么一种气氛。不过,关于她那位丈夫的真相,我家大掌柜也说不大了解;而且,外房太太本人也好像对我有所顾忌似的。可是,事也凑巧,刚好那会儿来了一个电话。根据电话里讲的情况,她丈夫似乎要到赤坂的‘津之川’饭店去。若是能去那一带的话,他当真还是个有相当身份的人物呢!”

    挂上和子的电话,轮香子整个大脑仍被这件事缠绕着。

    轮香子离开电话走到院子里,正巧边见

    从大门口满不在乎地进来了。

    看样子边见并不知道爸爸今天外出。他那宽宽的肩头映着秋日的阳光,走起路来,衣服上晃动着庭内树梢投下来的道道细影。

    轮香子想到边见是政治报道部的记者,于是打算向他探问一下“津之川”的情况。

    “呀!”边见大步走过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把一只手里提的小甜饼纸包高高地向轮香子晃了一下。

    边见笑容满面地在轮香子面前站住。

    “您好!”他说着,把手里的小甜饼递给了轮香子。

    “谢谢。”

    这个人带来的礼物,数年如一日,千篇一律地总是小甜饼。背地里,轮香子给他起了个“小甜饼先生”的绰号。

    “局长呢?”边见问。

    “不巧得很,今天不在家。”

    “啊,外出啦?”边见的样子有些沮丧,“去哪儿了?”

    “打高尔夫球。昨天晚上到川奈去了。”轮香子说。

    “啊,这我可不知道呀!”边见从衣袋里取出手帕,擦去微微渗出的汗珠。

    “您事先跟爸爸约好了吗?”

    “不,没有约定。我想着今天是星期日,平时局长总是在家的,因此就赶来了。是我的过失,事前没有联系好……”

    “请,请进来吧!”轮香子请边见进家去。边见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跟在轮香子后面走进来,在门口脱去皮鞋。

    “好像还是坐到这边好。”轮香子把边见引到初秋阳光映射的房廊下,指着那里的藤椅。

    “秋色已经很浓啦!”边见眺望着庭前色彩渐艳的雁来红说。

    “难为您特意来家里,实在对不起。”轮香子代替爸爸道着歉,但边见却摇摇头。

    “不,哪里,是我冒昧造访,失礼了!局长今晚回来吗?”

    这是一个对着装不大在意的人,领带歪扭着。

    “嗯,预计是今天晚上回来。因为是昨天晚上去的,恐怕傍晚就能回来。我看您还是等一下吧?”

    “不,那就不必了。等下个星期天再找机会前来打扰。”

    “不过,今天您可以再多待一会儿吧?”

    轮香子脑海里还萦绕着“津之川”的事,因此她想破例把边见挽留住。边见也是口上说忙,心底里对在这儿逗留却并无反感。

    轮香子到女佣人那边让她们准备水果点心之类,待她返回来时,边见问道:“今天您母亲呢?”

    “妈妈也有点事出去了,不在家。”

    “哎呀,这可没想到。”边见不由得环顾一下房间,又说,“这么说,轮香子姑娘今天是留下看家啦?真稀罕哪!”

    女佣人送上茶点。水果是亚历山大葡萄,翠绿透明,愈发使人感受到秋天的气息。

    “边见先生,报社方面星期天总是休息的么?”轮香子抬起眼问道。

    “是的。我的工作虽说是在报社,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政府机关里转,所以政府机关休息的日子,我们也就不工作了。”边见大口吃着葡萄说。看样子,跟轮香子谈话,尽管有些拘谨,他还是很愉快的。

    “做边见先生这种工作,转的地方恐怕不少吧?”

    “是的。我们干的就是这一行当,整天到处奔波。”

    “那倒是呀!”轮香子垂下眼帘,觉得正是时机,便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我想向边见先生打听一件事,赤坂有一家叫‘津之川’的饭店,您知道吗?”

    “‘津之川’吗?”边见点点头,“知道的。那是一家有名的高级饭店。经常举行有政府显要官员或大公司高层参加的宴会,因而远近驰名。在赤坂一带,大概是屈指可数的高级饭店了。”

    边见说到这里,微微睁大了眼睛反问道:“‘津之川’有什么使轮香子姑娘感兴趣的事吗?”

    轮香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进一步问道:“边见先生经常到那家‘津之川’去么?”

    “嗯,由于工作关系,曾经去过两三次。要我自己掏腰包去那种地方,那是根本去不起的!这家饭店收费相当高。”

    秋日的太阳,把明朗的光线洒满庭院。围墙外行人的声音,也在清澈的空气中时远时近地传来。

    “我有件事想拜托边见先生,不知……”轮香子终于下决心开了口。

    “什么事呀?”边见急忙把葡萄粒吞进肚里。

    “在那家‘津之川’出入的客人里,有一位结城先生,我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份。”

    “结城?”边见歪头想了一下,反问道,“他是政治家呢,还是实业家?”

    “我想不会是政治家,而是位实业家。不过,我不大清楚这个人的情况。所以,尽管我说不出他的具体背景,但我想他经常出入‘津之川’这点是确切无疑的。”

    边见睁圆眼睛,盯着轮香子的脸问:“您调查那个人,有什么事吗?”

    虽然轮香子预先就准备好了应付的方案,但在边见的注视下,仍不免有些慌乱。

    “这个么,那个……”她不禁有点结巴了,“因为有一位朋友的亲事,求到了我。虽然不是那位结城先生本人,但似乎与他有关系。我那位朋友不想去求信用调查所,就来跟我商量,看是否能找个合适的人帮忙了解一下。于是,我就想到了边见先生。”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边见高兴地笑了,“那太荣幸啦!”说着,把头略点了一下,他那双善良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那位先生姓结城,名字您知道吗?”边见特意取出笔记本,握着铅笔准备记下来。

    “只知道姓结城。仅有这点查不到吗?”

    “嗯,大概没问题吧!因为姓结城的人并不太多。那么,除此以外还掌握些什么情况?”

    “知道那位先生的住址在涩谷的XX町。不过,据说其他情况就一无所知了。只有这些线索,您能给调查出来吗?”

    “总会有办法的。”边见收起记事本,微笑着说,“这么一来,我暂时就要扮演您朋友那桩亲事的调查员啦!”

    “看来是要这样的呢。”

    轮香子内心感到很对不起边见,但在目前情况下,只好采用这种借口了。

    “轮香子姑娘的朋友里,要结婚的人可能也逐渐多起来了吧?”

    边见掏出香烟,低头把它点着。轮香子觉得,边见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对自己进行试探。

    边见对自己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轮香子隐隐约约地有些感觉。正因为如此,她有些困惑,不知该把目光投向何处。

    “前些时候,我的一位朋友就举行了结婚典礼。”轮香子竭力像叙家常似的说。

    “啊,就是您父亲机关的那位吧?”

    “呀,您知道?”

    “知道。听说是位很优秀的人才。”

    边见不愧是常出入于爸爸机关的记者,似乎连这方面的情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边见先生大约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了吧?”轮香子故意这样问道。

    边见的眼神立即慌乱起来:“没有。我嘛,还早着哪!要是现在这样就结婚的话,恐怕连口都糊不了的。”

    话虽讲得一般,否定的语气却很强烈。这好像又使轮香子窥到了边见的心思。

    然后,边见又和轮香子聊了二十分钟左右。但是,对于单独和轮香子在一起谈话,他好像有点发窘,于是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好吧,那我告辞了。”边见的脸上,从刚才就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哎呀,就要回去吗?请再坐一会儿吧!”尽管轮香子挽留,边见还是心里不踏实。

    “突然想起一件事,要马上去办。”边见伸出手表看了看,但那分明是一种故意做出的姿态,“与对方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请允许我就此告辞吧。”

    “是吗?这真遗憾。”轮香子随边见走到房门口,“如果您有什么事的话,我来替您向爸爸转达吧?”

    “不,不用了,算了吧。”边见站在门口,截住轮香子的话头说,“我改日再来吧。”

    “好吧。”边见临走时,轮香子又一次拜托他“津之川”那件事。

    “知道了。这件事我马上就着手去办。”边见表情认真地答道。接着又向轮香子低头致意,脖子上那层小小的汗珠在闪闪发光。

    轮香子的爸爸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听到汽车声响,轮香子来到门口,看见爸爸正让司机拿着高尔夫球具,向家中走来。

    也许从昨天就在川奈打高尔夫的缘故,脸也有点晒黑了。

    “爸爸,边见今天来了。”爸爸晃着宽阔的肩膀走进屋里,轮香子随后跟进去说。

    “嗯。”爸爸朝日常起居室走去,口中问道,“说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他说,以为爸爸在家,所以就来了。”

    “噢。”爸爸走进起居室。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轮香子问,“妈妈呢?”

    这大概是因为爸爸发现妈妈没有露面的缘故。

    “妈妈到八代阿姨家去了。还没回来呢。”

    爸爸不做声了。平时都是妈妈帮爸爸换衣服,今天由轮香子代劳。爸爸在西服衣橱前脱去上衣,解下领带。

    轮香子把爸爸平时穿的衣服取出来递过去,又把他脱下来的收拾好。

    “累了。”爸爸面向夕阳西照的窗子伸了个懒腰。

    “川奈怎么样?”轮香子问。

    “好长时间没去那地方了,到底感觉不一样。”爸爸情绪仍然很高。

    “您是和许多人在一起吗?”

    “嗯,都是机关里的那些家伙。许久没在那地方住了,一个个都很悠然自得呢!”

    穿好衣服,爸爸坐到书房的椅子上,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在和服衣袖口袋里摸了一阵,说:“哎哟,没有火柴。”

    于是爸爸朝轮香子说:“西服口袋里有火柴,去给我取来!”

    “好。”轮香子从收进西服衣橱里的爸爸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盒火柴,眼睛不自觉地落到火柴盒的商标上。在颇具日本风格的图案上,有“津之川”三个字。

    轮香子不觉一惊,心里顿时翻腾起来。今天刚拜托边见了解“津之川”的情况,没想到爸爸衣袋里竟出现了该饭店的火柴,因此她感到有些紧张。

    可是,她还是一声没吭地将火柴递给了爸爸。

    爸爸毫无察觉,划着火柴,低头点燃香烟,然后啪嚓一声把火柴盒扔到桌子上。火柴盒正面的商标朝上,“津之川”三个潇洒飘逸的字体,又把轮香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难道爸爸常出入于“津之川”吗?到了爸爸这阶官职,每晚必定都会有宴会。而且,这些宴会往往都在一流饭店举行。

    过去,轮香子从来没问过这些宴会举行的地点。可是,方才看到“津之川”火柴,这才知道爸爸也去过这家饭店。

    “喂,你怎么啦?”爸爸招呼呆立不动的轮香子。

    轮香子惊觉过来,急忙说:“没什么。爸爸若是疲乏了,我给您煮杯咖啡吧?”

    “好,来一杯吧!”爸爸毫无觉察地吩咐道。

    轮香子走进厨房,没有叫女佣人动手,自己煮起了咖啡。在等待煮具中茶褐色的咖啡沸腾的过程中,印有“津之川”三字的火柴盒一直都没有从她脑海中离开。在通常情况下,即使出现这类东西,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是,佐佐木和子在电话里讲到的情况,却始终执拗地影响着她的情绪。

    本来,那位姓结城的绅士是否出入于“津之川”,这都是无所谓的。然而对眼下的轮香子来说,这个问题就不能置若罔闻了。她无论如何也觉得心里平静不下来。

    轮香子很想向爸爸问问“津之川”的事。可是,现在就来问,还多少有些恐惧感。“津之川”是第一流饭店,这点是清楚的。她脑海里产生了一种预感,觉得“津之川”好似一家具有某种不寻常气氛的饭店。爸爸往来该饭店这件事,使她感到爸爸身上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轮香子把咖啡送到爸爸跟前的时候,“津之川”火柴盒仍然原封不动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她想下决心向爸爸询问一下“津之川”的问题,但是,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压抑着这个念头,使她拿不出勇气来。

    “轮香子,”爸爸啜了一口咖啡说,“今天边见来这里,立刻就回去了吗?”

    “没有。我请他进来坐了一会儿。”

    轮香子觉得爸爸的目光仿佛要看穿自己心思似的,心不由得突突跳了起来。

    “嗯。”

    可是,爸爸却满脸现出微笑。

    “说了多长时间的话才回去的?”

    “三十分钟左右吧。”

    “讲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爸爸眯起眼睛问道。

    爸爸对边见很有好感。爸爸向自己提出这类问题的心情,轮香子大体上也是心中有数的。

    “没有,并没有谈什么。况且,我本来就没那么多话可说。”

    轮香子只字未提拜托边见的那件事。

    这时,大门外响起了停车的声音。

    “妈妈回来了!”

    轮香子匆匆离开爸爸的书房。到大门口的时候,妈妈乘坐的那辆汽车的灯光已经消逝了。

    当天晚上,轮香子又听到了爸爸和妈妈的口角。

    这次也是很不凑巧,轮香子当时刚好从走廊里经过。话音是从爸爸书房里传出来的。爸爸和妈妈谈话的语气很不寻常,跟轮香子前几天早晨听到的完全一样。

    谈话的内容仍然听不真切,只是妈妈的语调比较高,爸爸听起来似乎是在平息妈妈的情绪。突然,声音里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这使得轮香子再也没心思停在那儿了。

    “如果你不想穿的话……”这是爸爸的声音,“让给轮香子不就行了吗?”

    “轮香子也穿不得的呀!”妈妈的声音特别高。下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轮香子回到房间里捂上耳朵,好像有一股不吉祥的气流在家里呼啸着。

    轮香子想象不出爸爸妈妈争吵的原因。大概是父母有不想让孩子知道的秘密吧!

    轮香子没有理由去问这件事。前几天早晨,妈妈面色苍白,但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轮香子。

    可是,由于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自己的名字,轮香子现在才知道,在父母的争吵中,自己已经有份了。她根本弄不清,在这次纷争中,自己究竟处于什么位置。

    然而,使轮香子不禁大吃一惊的事发生在第二天。

    当时妈妈又没有在家。轮香子走进妈妈房间找东西时,看到衣橱上放着一个崭新的西服盒子,因为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她便毫不介意地拉出梯凳登上去,打开盒盖,向里面瞧了一下。

    那是一件崭新的淡茶色水貂大衣。妈妈过去根本没有这种东西。而且,轮香子也从来没听妈妈提起过这件新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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