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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行啊。这种病会造成心因性器官障碍。事实上,村谷女士已经发生了心脏障碍。与人见面后,会使患者兴奋起来,所以作为医生是不允许外人探望的。”

    这位年轻的医生说得十分干脆。

    “是吗?”龙夫的脸上露出了只得就此作罢的表情,“那么,有一位来陪伴的女佣,对吧?能把她叫出来吗?”

    “不,那位女佣不在这里。她请假回家了。”

    “什么?她请假回去了?”

    龙夫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典子也是大吃一惊。

    “是啊。来了一个替工。是派出妇会的一名护工。”医生说道。

    那个广子竟然不在医院里。

    女主人阿沙子女士正在住院,况且男主人又去向不明,她在这个时候请假,不是跟叛逃一个样吗?

    原想向广子打听一些情况的,现在自然是落了空。可比起这种失望来,典子觉得广子这样近乎背信弃义的行为更令人愕然。外表上看起来温顺诚实的广子原来是这么一个人。可见她毕竟是一个素质不高的女佣罢了。典子觉得十分扫兴,心里空荡荡的。

    丈夫亮吾不知去向,常年跟随的女佣又请假了,那么,万一村谷女士有些什么事,该跟谁联系呢?典子将这事当作自己的事情一样,不由得担心起来了。

    典子第一次开口跟医生说话:“入院登记簿上,有村谷女士的联系人吗?”

    “应该有。这要问了事务人员才知道,稍等一下。”

    医生把头探向挂号处,跟那位护士小姐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护士就拿着一张纸出来了。

    “是这么一位。”

    纸上用铅笔写着:

    鸟取县东伯郡东乡町XX番地 岛田义太郎(兄)

    这似乎是村谷阿沙子的亲哥哥。

    典子心想:怎么找了个这么远的联系人呢?

    两人觉得再在医院待下去也没结果,于是就跟医生道了谢,离开了。

    他们决定坐巴士回去,就慢吞吞地朝车站走去。

    “那个女佣可真不近人情啊。”典子气鼓鼓地说道。

    “哦。”

    但对于典子的感慨龙夫似乎并不十分赞同。

    “不过呢,也可以有另外的理解啊。”

    “怎么说?”

    “譬如说,是阿沙子女士给她放的假。”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顾不得那么多了吧,可以这样解释:将那个女佣带在身边,就可能被我们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哦,对啊。”典子这时才想起这一层意思,“还有,将联络人指定为鸟取县的哥哥,也太远了些吧?”

    “嗯,我也这么想,确实太远了。”

    龙夫说完这句,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呆呆地发起愣来。

    一辆车身很大的巴士到站了。典子和龙夫上了这辆巴士。

    “村谷老师将大老远的哥哥指定为联系人而不写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说明她对寻找丈夫亮吾已经死心了呢?”

    在巴士的座位上坐下后,典子又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也许吧。至少说明目前是指望不上的。”龙夫说道。

    “那个亮吾……到底去了哪里呢?”典子像是在向龙夫寻求答案似的问道。

    “谁知道!你等等,我正在想这事呢。”

    龙夫皱起了眉头,闭上眼睛。

    “他为什么要失踪呢?”

    “这个我也正想着呢。”

    龙夫双手抱胸,摆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架势。典子见他这么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巴士降低了速度,开得慢吞吞的。随后,竟然停了下来。售票员下了车,吹起了响笛。

    原来前方也来了一辆巴士,正在艰难地错车呢。

    两辆巴士都紧挨道旁的商店屋檐一点点地挪动,车轮几乎要撞到店门口摆着的商品了。跟在巴士后面的出租车、自行车全都停了下来,大家都显得很不耐烦。售票员一个劲地吹着响笛,摆着手。

    “真够呛啊。”典子看着窗外说道。

    龙夫还在发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手掌。

    “怎么了?”典子回过头问道。

    “明白了!”

    龙夫的目光很吓人。他正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

    “田仓是怎么被人杀死的,我明白了。”

    由于龙夫突然兴奋起来,说他已明白了田仓是被人用什么样的方法杀害的,把典子吓了一大跳。

    “这么说来,田仓还是被人杀害的了?”典子盯着龙夫的脸问道。

    “是的,是他杀。”龙夫的回答干净利落。

    由于典子本来也设想过田仓遇害是他杀的可能性大于自杀,因此对于他杀的说法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可现在见龙夫说得如此肯定,就不能不询问一下他的依据了。

    “你所谓的‘方法’,又是怎样的呢?”典子问道。由于她的声音太大,引得邻座的一个学生转过头来直朝她看。

    “殴打致死。”龙夫小声说道。

    “啊?殴打?是被人揍死的?”典子凑近龙夫的脸问道。

    巴士中的乘客频频扫视着他们两人。估计是把他们当作一对正在说悄悄话的小情人了。然而,眼下典子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是的。不

    是被人勒死或砍死。可能的死法是被人从悬崖上推下去摔死或先被人打死后再被人推下去。并且,比较而言,后者的可能性又要超过前者。”

    “根据呢?”

    “你还记得在小田原警察署里看到的尸检报告吗?上面写着全身有三十多处创挫伤,对吧?头、脸、胸、背、腰、肘、足,几乎是全身没一块好肉了。我不是还问过,致命伤是什么吗?那位警部补回答说是长3.5公分、深0.5公分的挫伤,位于略靠前的头顶上。他说该伤引起头盖骨骨折,是当场毙命的。”

    “哎哟,你记得真清楚啊。”

    “我从小就擅长记数字。”龙夫得意地说道。

    “行了,快往下说吧。”典子催促道。

    “这是法医鉴定的结果,因此是不会错的。然而,警察、法医还有我们都以为该伤是在田仓从悬崖上摔下时头部撞到突出的岩石上造成的。”

    “是啊。”

    “可是,我们不是一起去看过那个悬崖了吗?那是个陡坡一般的悬崖。即便摔下去时撞到岩石,也不可能在靠近头顶的位置造成挫伤。要造成那样的挫伤,悬崖必须是垂直的,而坠崖之人必须在最后着地时,依然保持着头下脚上的倒栽葱姿势。”

    典子听了,就闭上了眼睛。她在脑海里描绘出一个人从半空中坠落时的景象。随即她便认可了龙夫的说法。

    “那么,他头顶上的那个致命伤……”

    “是人为造成的。而之前我们都将它和他身上其他的三十多处伤等同考虑了。”

    这时,典子想起了在现场所看到的,白色石块上散落的斑斑点点发了黑的血痕的情景,那并不是预想中到处鲜血淋漓的画面。想到这里典子猛然觉得恍然大悟了。她将当时所看到的情景告诉了龙夫。龙夫听后不住地点头,两眼闪闪发光。

    “我也听说过,头部受伤反倒流血不多。不过,这事总叫人觉得有些离奇。”

    “如果他是被人打死的,那么凶器呢?”

    “应该是钝器吧。”

    典子陷入了沉思。田仓的个子并不矮。要在他的头顶上施以打击,那凶手应该比他的个子更高。她跟龙夫讲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你想得很周到。确实,凶手应该是个比田仓个子更高的人。”

    这样的人,在本案的相关者之中,典子只想到了一个。

    “村谷阿沙子老师的先生?”她说道。

    “是亮吾吗?”

    龙夫露出了微笑。

    “是啊,我虽然没见过他,但也听说他个子不矮啊。再说他眼下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就更值得怀疑了。”

    龙夫看着典子说道:“不过呢,阿典。个子矮的人也有比对手高出一头的机会啊。你在女孩子中算是个子高的,跟我也差不了三公分吧?可是,我能够高出你一倍来。”

    龙夫说着,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看。”

    他站得直挺挺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典子。这时,正好巴士到了终点站,乘客们都纷纷站起身来了。

    两人在品川坐上了国营电车。

    典子手抓着电车上的皮吊环站着。眼前坐着一个穿着自卫队服装的小伙子,正专心致志地读着一本周刊杂志。这个小伙子体格魁梧,如果站起身来,个子肯定比典子高。

    典子心想,我要是手里有一根铁棒,在目前这样的相对位置中,也能在这自卫队员的头顶上来一下。

    当然,那个小伙子是丝毫也察觉不到面前的这位漂亮姑娘脑中这种古怪念头的。他被周刊上连载的历史小说深深地吸引住了。

    那么,田仓当时是个什么姿势呢?他并不是站着的吧?以前光想着他是站着的了。这倒是一个新设想:田仓是蹲在那条偏僻的村道上的。

    田仓蹲着,而凶手则站着。典子的眼前出现了这番景象。那么,田仓和凶手为什么会形成这么一个态势呢?

    电车这时正行驶在新桥站附近的高架上。矗立着各式建筑的大街沉到了下面,头顶上是一片明亮的蓝天。

    “虽然热,但天气很好,令人心情舒畅啊。”耳边突然传来了龙夫的说话声,“怎么样,去海边吹吹风?好久没嗅到潮水的咸味了。不时常透透气,像村谷老师那样关进了精神病医院就不好玩了。”

    电车一停下便打开了车门,龙夫紧跟着别的乘客下去了。

    “去哪儿啊?”典子追上去,问道。

    “还能去哪儿呢?浜离宫呗。要看大海,那儿是最近的了。”

    典子不由得对龙夫另眼相看,因为那个地方的感觉和龙夫很不搭调。浜离宫遗址公园里,谈恋爱的情侣很多。他们都躲在树荫下说悄悄话呢。

    龙夫一下子就冲上了一块突出于海面的石头。海风吹到脸上,确实格外凉爽。海潮的气息也十分浓郁,这正是他所期待的。龙夫眯缝起眼睛朝远处眺望着。

    远处,能看到御台场和海面上的船只。满载着洗海水浴的乘客的蒸汽船正“嘭、嘭、嘭”地朝洋面上开去。

    典子的心里很着急,想尽快将自己在龙夫的暗示下所想到的情形告诉龙夫。

    “喂,我明白了。”典子对他喊道。

    “什么?”龙夫回应道。他依然面对着大海。

    “田仓被杀前的姿态。田仓他蹲着,凶手则站在他的面前。这样的相对位置下,凶手就能打击田仓的头部,并且能很用力地打击。”

    “是啊,能很用力地打击。我赞成。”龙夫说道,“因为头盖骨骨折嘛,必须从上往下很用力地打击才行。凶手站着,对蹲着的田仓猛烈一击,这个假说能够成立。那么,他们两人为什么会形成那样的态势呢?”

    “田仓先到那里,他在等对方前来。等的时间长了,他便因为疲劳而蹲下休息。这时凶手到了。”典子说道,“田仓见人来了也懒得站起来,就蹲在地上跟那人说话来着。这样子,说得通吗?”

    “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和田仓很熟的了?”

    “是啊。”

    典子想了想。经人这么一指出,觉得应该这样假设。

    “按照你的这一假说,那凶手的嫌疑范围就很小了。”

    “是啊。应该是这样吧。”

    “那么,是谁呢?”

    不知道。例如,村谷亮吾和田仓就没有熟到那种程度。阿沙子女士也不可能。最有可能的,只有田仓的妻子……

    “目前还不知道。还得好好想想。”典子避开了这个念头,“不过,那样姿势的话,还有另一种可能。”

    “哦,还有啊?”

    龙夫这时才将视线从大海上收回了,转移到典子的脸上。

    “有的人在专心阅读时,也喜欢蹲着。”

    典子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认真阅读杂志的自卫队小伙子的身影。

    “嗯,是有这种人。”

    “田仓那会儿正在认真阅读凶手带来的什么东西,不知不觉中他就蹲下了身子。凶手呢,就站在他面前等他读完。不,是假装等他读完,而实际就是掏出藏好的凶器,朝蹲在跟前的田仓的脑袋……”

    下面的话,典子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吗?这么说来,凶手和田仓就是事先约定了时间在那里见面,然后凶手将文稿之类的东西交给了田仓?”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文稿又会是什么呢?田仓会读得那么全神贯注,并且,还必须在夜里,在那条人迹罕至的小道上?”

    典子的脑海里闪过了阿沙子女士那有人代笔的原稿,但在逻辑上这两者一下子还结合不起来。

    “这个不太清楚。我们暂时还仅限于对场景构图的假说嘛。”

    “嗯,很有意思的场景啊。”龙夫首先称赞了一句,紧接着又说道,“可是,深更半夜的,看得清文稿吗?”

    “有手电筒啊。”典子立刻反击道。

    “不错,那么是谁拿着手电筒呢?”

    “凶手拿着呗,他给读文稿的田仓照亮嘛。”

    “凶手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用凶器行凶吗?”

    “对啊。”

    “凶手要用力揍田仓的脑门时,由于身体重心的转移,手中的手电筒也会有很大的晃动。这样,田仓也不会不管不顾地傻乎乎地老盯着文稿吧?”

    “好吧。那就设想是田仓自己拿着手电筒,照着文稿阅读吧。”

    “可尸体周围没有手电筒,警察的记录中也没提到在附近发现手电筒啊。”

    “或许被凶手夺走了呢?”

    “哦。”龙夫一时语塞,“要先找手电筒了,是吧?”他无可奈何地嘟囔道。

    “怎么样,不通吧?”典子洋洋得意地说道。

    “还差点儿。”

    “为什么?”

    “没感觉。”

    “哎呀,你也学起主编的口头禅来了。”

    于是,两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阿典,我觉得没手电筒什么事。”龙夫说道,“凶手利用的是更为强烈的光线。”

    “哦,那就是你在巴士中极为兴奋地说的,明白了杀人方法的事吧?我还没有请教呢。”

    “现在还不能说。”

    “又来了不是?哪来的这种怪毛病。总喜欢卖关子,吊人家胃口。”典子稍稍有些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这事要说的话,还需要一些证据。等我找到了证据再跟你说。不管怎么说,当时真实的场景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透露一点也不行吗?”

    “为时尚早,请少安毋躁。到那时还需要你大力协助呢。”

    龙夫说着就严肃起来了,典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在这件事上,龙夫似乎总是领先一步。然而,典子对于自己的滞后,并不觉得懊恼,反而感到有几分满足。

    “好吧。不能算将功补过,为了对给你造成不快表示歉意,我也向你透露一个重要推理。”龙夫装模作样地怪笑道。

    “什么呀?讨厌。”

    “关于阿沙子女士的极度神经衰弱。”

    对啊。这事还没有考虑呢。典子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龙夫。

    “医生说,阿沙子女士的症状是过于担心、抑郁。我们是将它与田仓之死以及亮吾的失踪结合起来考虑了。也就是说,有一种异常体验的刺激造成他的病症。然而,我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误解。”

    “怎么说?”

    “阿沙子女士的神经衰弱,是装病。”

    “啊!”典子惊叫了起来,“装病?”

    “对。是出了钱住院的。那个医院本来就是私人医院嘛。阿沙子女士近来搞得筋疲力尽、焦头烂额的,也不能说一点症状也没有,因此,医院方面也完全有理由让她住院,但绝没有严重到不能接受探视的程度。而现在这样,似乎给人一种精神失常的印象了。”说到这里,龙夫稍稍加重了语气,“这种精神失常的印象十分重要。她在不得不停止作家的写作活动之际,选择了近似于精神失常的病态,这是一种最接近艺术家的虚荣心。给人一种‘天才病’的印象。当然,她那种强烈的虚荣心,恐怕也是此案的一个关键因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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