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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走了进来。

    他沉默一下,走到讲台上,将自己的卷子拿了出来。

    苏柔偏着头,似乎没有察觉到,也没有看向叶生。

    叶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收回目光,看向苏柔道:“他们说,你和张环有个约定,他考到第五名,你会辅导他接下来的普罗语,这是真的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辅导同学,是我自己的事。”苏柔冷淡道。

    叶生按了按眉心,心中忽然有些焦躁,以及淡淡的愤怒,辅导同学,确实是好事,哪怕那个人是张环,他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话。

    因为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苏柔。

    只是眼下苏柔的反应,忽然就刺痛他了。

    叶生淡淡点头,嗯了一声,接着拿着试卷走开,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揉成一团扔了进去。

    苏柔看着他的背影,静默数息,然后坐在讲台边,出声道:“冯老师请假了,这节课上自习课,大家上来领自己的卷子,顺便登记一下成绩。”

    成绩登记,很快,都清楚列了出来。

    包括苏柔在内的四名之前就通过一级普罗语考试的学生,这次都是满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也通过考试。

    周泽和张环。

    意料之内的两人,分也都差不多。

    一个94,一个96.

    张环看着自己的试卷,眼神激动,攥得死死的,试卷都差点被撕开。

    96!他考了96,是第五名,与苏柔的约定,他成功了。

    张环猛地松开手掌,长出一口气,接着看向苏柔的背影。

    苏柔面无表情,记录好所有成绩,旁边那个短发女生声音温柔道:“怎么了,生气了?是因为张环考了第五,不开心吗?”

    “不是。”

    “那就是因为叶生了,我刚刚看到你和他说话了。”

    苏柔不说话。

    “看来是了,”短发女生笑道:“你还在生他的气,生他和陆灵比较亲近的事?”

    “不是,”苏柔摇了摇头道:“我能感觉到,他有很多事瞒着我,身上有很沉的压力,只是他不说,不告诉别人就罢了,为什么我也不能说,有再大的担子,说出来就好了吧。”

    “原来是生这个的气,这没什么啊,你问一问就明白了啊。”短发女生笑道。

    “你不了解他,他不想说的,别人问不出来,无论是谁。”苏柔说着,心中轻叹一声。

    时间很快,放学。

    叶生喊上林宇,坐上银龙人司机的车,来到市里。

    清源市A区,清源医院。

    林宇诧异地看着叶生道:“阿生,来这里干嘛?”

    “讨债。”

    叶生抬头,望向眼前鳞次栉比的层层高楼。

    与此同时,学校中,十九班。

    苏柔刚做完值日,旁边的短发女生正翻看着名单,看到周泽的94,又看到张环的96。

    不免感叹道:“阿柔,我发现张环其实也挺不错的,你看多努力啊。”

    “努力?”苏柔微微摇头,轻声道:“起点不同罢了,真正努力的还是周泽这样的,全靠自己。”

    “也是,”短发女生点点头,接着忽然道:“对了,阿柔,叶生的成绩怎么还没录?这里是空的。”

    苏柔不做声,走过去,捡起叶生揉成一团的试卷。

    试卷铺开。

    苏柔一愣,怔怔看着上面的成绩。

    99……

    病间中,叶生看着眼前一下子憔悴,黑瘦许多的方勇,轻声道:“我来看看伯母。”

    “谢,谢谢。”方勇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声音有些干涩道。

    林宇将礼物放下,看着他这幅模样,忽然有些怜悯,之前不愉快的往事,也一下子消了大半。

    “小勇,是你同学来了吗?”那边,忽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是,妈,今天放学了,我同学他们来看看你。”

    “那好啊,还不快招呼人坐下,咳咳……”那道声音忽然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

    “妈!”方勇大惊。

    “我没事,你同学来了,刚好你问问他们这星期学了什么,你一星期没上课了,耽误学习……”

    那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接着传来轻微的鼾声。

    “别见怪,我妈这个病,就这样,老是犯困,医生说就是这两天的事了,治不好,可能就……

    可能就永远……”方勇抹了抹眼泪,勉强笑道:“不过一定没问题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宇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张老师说有了捐款,加上你们家的一些财产,治疗费用已经够了。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嗯,”方勇点头,手掌不自觉地颤抖一下。

    叶生看了一眼他的手掌,收回目光,接着道:“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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