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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
“……刚才问了房东，也没有看到冈本。我俩原本都定好了，依旧要租当时看中的那套房，而且冈本把定金都给付上了！结果返校回来，再讲起这事的时候，他看起来犹犹豫豫，对之后的生活、工作分配都不带多少期望。我问冈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没回话，只说过几天会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不见了！！”急得说话都破了音，“再说毁约对房东也不礼貌，冈本一定是遇上了麻烦……”
我告诉他不要慌，先就近去找住在总统套房里的学长帮忙，我逮着空就出来。我安慰他，既然打过招呼说要出远门，就不算失踪。但他没有讲明目的地，我也是越说越没了底气。一边胡乱地扯下工作服，一边挂掉电话。
·
和薮联系了一下，让他通知群猫街另外两位帮忙找人以后，我又跟一起兼职的高木讲明了情况。
“那我们现在就找店长请假。”他回答道。
当年，我向高木介绍了我这份从未换过的兼职，他便也到这个花鸟市场应聘。从那以后，我就和他一起工作到现在。当我们说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时，手上满是活儿的店长朝相对新手的高木点点头但对我露出了犯难的表情。每到忙季，店长就总是这样，因为他知道，为了不失去这份稳定的兼职，我不敢请假。哪怕知道不久后即将拥有正式的全职工作，我也一时没想好该怎样委婉地请求辞职。
但现在得知了这样的消息，我实在没有办法再集中精力。工作一件接一件地累加，六十多岁的店长对我们两个用起了敬语。面对“关照”了我这么久的店长，于情于理，我都很难拒绝。
“我留下吧，我替你。”高木重新系上工作服。
诶？这样太对不起他了。
“别推辞咯，像这样事关团队的紧急情况，副社长绝不能缺席！”他不由分说地接过我手上的活儿。
·
·
或许也是团队人多的缘故，在找人方面确实存在优势。出店的时候，我就接到了第二通电话，是伊野尾打来的。
“人找到了，但还是要请正式组成员来港口集合，这是一件需要征得所有人同意的事！”
虽然我很想夸一下伊野尾，夸他找冈本就像当年在休息室逮我一样容易，还想问他这次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不走寻常路的思维……但从他不同于以往的语气中，我感觉很不安。问了高木前往港口的最短路线，便匆忙地前往了那个地方。
·
我原以为所谓的“远门”充其量不过是电车站、火车站这样的地方。但去港口，就意味着出海，甚至是出国。这已不再是普通的远门。是多想逃避，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就这件事上，我没有半点说他的资格。
比如，跟宏太吵架的那一次。是实在没想过，关系最好的人，会对我发出“留在足球校队是否存在其他居心”的审问。在跟他认识的第一个新年里，我就向他坦白过自己是校方资助生的身份，他丝毫不介意，甚至替我向其他社员隐瞒。但那个时候，他却把这一身份作为怀疑我的凭据，这让我很难接受。一样要嫌弃，为什么不早说？我只当他是厌恶我了。当时也是年轻任性，全然不顾副社长的责任，一心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心中隐隐地感觉，冈本恐怕也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
“停船！冈本你听见没有？”我很少听到伊野尾这么严肃的口吻。
顺着高木给的路线，我第一个抵达了港口，便看到伊野尾死拖着不肯下船的冈本，旁边还站着好些洋人。
船渐渐远去，冈本也终于挣脱掉伊野尾的手，后者也被甩得踉跄好几步。
才穿过一堵短墙，被挡住了片刻的视线，就看到冈本对着水花四溅的海面大喊起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印象当中，除了高木，我们队里好多都是旱鸭子！
“喂！伊野尾？”一连十几秒，没有得到回应，冈本匆匆忙忙地与几个洋人用英语交流了一番，船只靠岸。他连外套都没顾着脱，直接跳下水去——
就在他跳下的瞬间，身体被顶出水面，推向岸边，伊野尾跟着上了岸。
“你！你……”冈本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有潜水证哦~”伊野尾一脸欠揍的坏笑，“不然，你怎么可能乖乖停船？”
·
眼看冈本气呼呼地要找伊野尾算账，我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让他们注意到我的存在。
伊野尾显然是遇到了救星，很快恢复成了闲适的表情。冈本见着我后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慌慌张张地道歉，没有找任何借口。被我盯久了，就看向船上的洋人，后者似乎也在期待他的回答。
“你几点的船？能等一下吗？”看着冈本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竭力控制情绪质问他。
他没有拿出船票，而是用英语和洋人交流了两句。我没完全听懂，但他回答我说，“可以再等一会儿。”
“那就等大家到齐以后再说。起码，让我们知道你要去哪里，能做到吗？”我尽量放缓语气。
他没有回答我，眼神依旧在回避。犹犹豫豫地，好像还想回船上去。
“……要不，你先把衣服弄干？我觉得你冷。”我指了指船坞里可以避风的地方。
·
他终于离开岸边，走向船坞。但把行李留在了船上。做不了更多事情的我和伊野尾，面面相觑着，等待其他成员的到来。等的过程中，我们试图弄清一言不发的他执意离开的缘由。
上有事事安排妥当的关工大，下有轻松翻译外国文献的英语功底，他不会没有用武之地。而且近几年，我们球队也因战争的缘故，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完全不知道他在愁些什么。
后来，我们终于想起了一件可能给他造成过较大影响的事。
念头。
“……刚才问了房东，也没有看到冈本。我俩原本都定好了，依旧要租当时看中的那套房，而且冈本把定金都给付上了！结果返校回来，再讲起这事的时候，他看起来犹犹豫豫，对之后的生活、工作分配都不带多少期望。我问冈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没回话，只说过几天会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不见了！！”急得说话都破了音，“再说毁约对房东也不礼貌，冈本一定是遇上了麻烦……”
我告诉他不要慌，先就近去找住在总统套房里的学长帮忙，我逮着空就出来。我安慰他，既然打过招呼说要出远门，就不算失踪。但他没有讲明目的地，我也是越说越没了底气。一边胡乱地扯下工作服，一边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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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薮联系了一下，让他通知群猫街另外两位帮忙找人以后，我又跟一起兼职的高木讲明了情况。
“那我们现在就找店长请假。”他回答道。
当年，我向高木介绍了我这份从未换过的兼职，他便也到这个花鸟市场应聘。从那以后，我就和他一起工作到现在。当我们说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时，手上满是活儿的店长朝相对新手的高木点点头但对我露出了犯难的表情。每到忙季，店长就总是这样，因为他知道，为了不失去这份稳定的兼职，我不敢请假。哪怕知道不久后即将拥有正式的全职工作，我也一时没想好该怎样委婉地请求辞职。
但现在得知了这样的消息，我实在没有办法再集中精力。工作一件接一件地累加，六十多岁的店长对我们两个用起了敬语。面对“关照”了我这么久的店长，于情于理，我都很难拒绝。
“我留下吧，我替你。”高木重新系上工作服。
诶？这样太对不起他了。
“别推辞咯，像这样事关团队的紧急情况，副社长绝不能缺席！”他不由分说地接过我手上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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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是团队人多的缘故，在找人方面确实存在优势。出店的时候，我就接到了第二通电话，是伊野尾打来的。
“人找到了，但还是要请正式组成员来港口集合，这是一件需要征得所有人同意的事！”
虽然我很想夸一下伊野尾，夸他找冈本就像当年在休息室逮我一样容易，还想问他这次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不走寻常路的思维……但从他不同于以往的语气中，我感觉很不安。问了高木前往港口的最短路线，便匆忙地前往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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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所谓的“远门”充其量不过是电车站、火车站这样的地方。但去港口，就意味着出海，甚至是出国。这已不再是普通的远门。是多想逃避，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就这件事上，我没有半点说他的资格。
比如，跟宏太吵架的那一次。是实在没想过，关系最好的人，会对我发出“留在足球校队是否存在其他居心”的审问。在跟他认识的第一个新年里，我就向他坦白过自己是校方资助生的身份，他丝毫不介意，甚至替我向其他社员隐瞒。但那个时候，他却把这一身份作为怀疑我的凭据，这让我很难接受。一样要嫌弃，为什么不早说？我只当他是厌恶我了。当时也是年轻任性，全然不顾副社长的责任，一心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心中隐隐地感觉，冈本恐怕也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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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船！冈本你听见没有？”我很少听到伊野尾这么严肃的口吻。
顺着高木给的路线，我第一个抵达了港口，便看到伊野尾死拖着不肯下船的冈本，旁边还站着好些洋人。
船渐渐远去，冈本也终于挣脱掉伊野尾的手，后者也被甩得踉跄好几步。
才穿过一堵短墙，被挡住了片刻的视线，就看到冈本对着水花四溅的海面大喊起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印象当中，除了高木，我们队里好多都是旱鸭子！
“喂！伊野尾？”一连十几秒，没有得到回应，冈本匆匆忙忙地与几个洋人用英语交流了一番，船只靠岸。他连外套都没顾着脱，直接跳下水去——
就在他跳下的瞬间，身体被顶出水面，推向岸边，伊野尾跟着上了岸。
“你！你……”冈本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有潜水证哦~”伊野尾一脸欠揍的坏笑，“不然，你怎么可能乖乖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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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冈本气呼呼地要找伊野尾算账，我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让他们注意到我的存在。
伊野尾显然是遇到了救星，很快恢复成了闲适的表情。冈本见着我后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慌慌张张地道歉，没有找任何借口。被我盯久了，就看向船上的洋人，后者似乎也在期待他的回答。
“你几点的船？能等一下吗？”看着冈本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竭力控制情绪质问他。
他没有拿出船票，而是用英语和洋人交流了两句。我没完全听懂，但他回答我说，“可以再等一会儿。”
“那就等大家到齐以后再说。起码，让我们知道你要去哪里，能做到吗？”我尽量放缓语气。
他没有回答我，眼神依旧在回避。犹犹豫豫地，好像还想回船上去。
“……要不，你先把衣服弄干？我觉得你冷。”我指了指船坞里可以避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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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离开岸边，走向船坞。但把行李留在了船上。做不了更多事情的我和伊野尾，面面相觑着，等待其他成员的到来。等的过程中，我们试图弄清一言不发的他执意离开的缘由。
上有事事安排妥当的关工大，下有轻松翻译外国文献的英语功底，他不会没有用武之地。而且近几年，我们球队也因战争的缘故，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完全不知道他在愁些什么。
后来，我们终于想起了一件可能给他造成过较大影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