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这周六是何笠阳和陈恪青约好签离婚协议的日子。陈恪青居然迟到了。离婚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那天是他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晚上。何笠阳独自在黑暗的客厅坐了三个小时,在十一点五十几分的时候终于等到陈恪青回来。那天特别冷,香薰蜡烛烧完到自己熄灭,几盘菜也早就冷了,上面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猪油,看上去十分倒胃口。客厅的摆钟滴答滴答地响,何笠阳忽然就明白了,他对陈恪青的等待就像这不停走动的秒针一般,一圈又一圈,是没有结束的。于是他对陈恪青说:“我们离婚吧。”陈恪青当时站在玄关,正在脱大衣听到何笠阳的话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一滞,过了片刻才继续把大衣脱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高大英俊一如十年前他们刚结婚时的模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一半在暧昧的光雾中,一半在幽暗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晰。陈恪青静静地看着何笠阳,何笠阳静静地回望着陈恪青,整个屋子被一种过渡的镇静罩着似的,比坟墓还要安静。过了不知多久,他伸手用手指勾着领结松了下,幽徐而平静地回答:“好。”何笠阳突然释然了。他花了十年追逐陈恪青,又花了十年和陈恪青生活在一起。从十三岁相识到现在,他们都已经年过三十了。如今他也明白了,并不是他太糟糕,只是上天注定了陈恪青不会爱他,他就是再努力也没有用。他就像是那些小说和舞台上的跳梁小丑一样,花了二十年去愉悦陈恪青。用尽了所有的自尊,最后只得到陈恪青的勉为其难。陈恪青是个好人,好丈夫,好爸爸,私生活干净,从不拈花惹草,会分担家务,除了不会主动吻他,什么都好。真挺好的,什么错都没有,只是不爱他而已。能怪谁呢?怪多巴胺吗?他累了,太累了。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像年少时,即便被冷淡地对待,也能锲而不舍一往无前地追在陈恪青后面,得回望一眼,就可凭此熬过整个寒冬。其实在提出离婚的问句时,他还卑贱地抱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假如陈恪青说“不”,只要说“不”,说不定他又会马上回头,觉得继续可怜地看着陈恪青的影子也挺不错的。可陈恪青说“好”。大概,他该说谢谢吧?这终于叫醒了持续几十年的执迷不悟。陈恪青肯定早就不耐烦我了,说不定一直就在等着我先提出来的。何笠阳想,他呀,就是人太好了,我说想跟他结婚他不拒绝,必定是心里认为我们还有婚姻关系,就算不爱我,也觉得有责任感。他们交往、上/床、结婚,每一步都是他主动的,何笠阳没想到离婚也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他是打着过一辈子的主意的。那时的何笠阳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见陈恪青于他是一尊金漆佛像也无所谓,他那样狂热地信仰陈恪青,迟早有一天陈恪青也会被他感动吧?偶尔陈恪青矜持无奈地给丁点青睐,他就欢欣鼓舞。贱啊,人怎么能那么贱呢?他记得自己向陈恪青求婚,陈恪青也是沉默了很久,淡淡地说了声“好”。当时何笠阳就不争气地哭出来了,他知道自己一定很丑所以想忍住,可怎么也忍不住。他记得当时陈恪青答应结婚时的“好”,似乎……和现在答应离婚没有区别。可这次他却没有哭,他只觉得被一片像是暴雪般的茫然给裹挟住,又像站在一片无垠的旷野上,而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拂就掉了。灰尘是没有哭泣的资格的。只是有点想吐。肚子里突然翻江倒海,何笠阳跑去洗手间,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只吐出酸水来,五脏六腑间像有只手在搅扯,一直绞到心口也隐隐作痛起来。陈恪青走过来给他拍背,好心地递纸巾:“你是生病了所以要和我离婚吗?”没搞错吧?以为是演韩剧吗?难道陈恪青以为他是得了绝症不想拖累他所以提出离婚?何笠阳觉得很荒唐,他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苍白庸俗不再年轻的自己,转了转眼珠子,看向镜子里的陈恪青,礼貌地笑了下:“没有,我没生病,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责任的。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耗下去没有意思。”陈恪青伸手要摸他的额头,“你看上去像是病了。”何笠阳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睛微微热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别碰我!”陈恪青沉默下来,收回了手,捏了一下,又松开,转身走了。隔日他们就开始商议离婚,房子、车子、存款、股份,还有孩子的抚养权。何笠阳首先要的就是孩子。当年代孕,两个人的精子都拿去试了,他的成功了,最后得到了一个小男孩,今年八岁,不过跟陈恪青姓,叫陈又霖... -->>
这周六是何笠阳和陈恪青约好签离婚协议的日子。陈恪青居然迟到了。离婚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那天是他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晚上。何笠阳独自在黑暗的客厅坐了三个小时,在十一点五十几分的时候终于等到陈恪青回来。那天特别冷,香薰蜡烛烧完到自己熄灭,几盘菜也早就冷了,上面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猪油,看上去十分倒胃口。客厅的摆钟滴答滴答地响,何笠阳忽然就明白了,他对陈恪青的等待就像这不停走动的秒针一般,一圈又一圈,是没有结束的。于是他对陈恪青说:“我们离婚吧。”陈恪青当时站在玄关,正在脱大衣听到何笠阳的话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一滞,过了片刻才继续把大衣脱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高大英俊一如十年前他们刚结婚时的模样。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一半在暧昧的光雾中,一半在幽暗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晰。陈恪青静静地看着何笠阳,何笠阳静静地回望着陈恪青,整个屋子被一种过渡的镇静罩着似的,比坟墓还要安静。过了不知多久,他伸手用手指勾着领结松了下,幽徐而平静地回答:“好。”何笠阳突然释然了。他花了十年追逐陈恪青,又花了十年和陈恪青生活在一起。从十三岁相识到现在,他们都已经年过三十了。如今他也明白了,并不是他太糟糕,只是上天注定了陈恪青不会爱他,他就是再努力也没有用。他就像是那些小说和舞台上的跳梁小丑一样,花了二十年去愉悦陈恪青。用尽了所有的自尊,最后只得到陈恪青的勉为其难。陈恪青是个好人,好丈夫,好爸爸,私生活干净,从不拈花惹草,会分担家务,除了不会主动吻他,什么都好。真挺好的,什么错都没有,只是不爱他而已。能怪谁呢?怪多巴胺吗?他累了,太累了。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像年少时,即便被冷淡地对待,也能锲而不舍一往无前地追在陈恪青后面,得回望一眼,就可凭此熬过整个寒冬。其实在提出离婚的问句时,他还卑贱地抱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假如陈恪青说“不”,只要说“不”,说不定他又会马上回头,觉得继续可怜地看着陈恪青的影子也挺不错的。可陈恪青说“好”。大概,他该说谢谢吧?这终于叫醒了持续几十年的执迷不悟。陈恪青肯定早就不耐烦我了,说不定一直就在等着我先提出来的。何笠阳想,他呀,就是人太好了,我说想跟他结婚他不拒绝,必定是心里认为我们还有婚姻关系,就算不爱我,也觉得有责任感。他们交往、上/床、结婚,每一步都是他主动的,何笠阳没想到离婚也是——当初结婚的时候,他是打着过一辈子的主意的。那时的何笠阳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见陈恪青于他是一尊金漆佛像也无所谓,他那样狂热地信仰陈恪青,迟早有一天陈恪青也会被他感动吧?偶尔陈恪青矜持无奈地给丁点青睐,他就欢欣鼓舞。贱啊,人怎么能那么贱呢?他记得自己向陈恪青求婚,陈恪青也是沉默了很久,淡淡地说了声“好”。当时何笠阳就不争气地哭出来了,他知道自己一定很丑所以想忍住,可怎么也忍不住。他记得当时陈恪青答应结婚时的“好”,似乎……和现在答应离婚没有区别。可这次他却没有哭,他只觉得被一片像是暴雪般的茫然给裹挟住,又像站在一片无垠的旷野上,而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拂就掉了。灰尘是没有哭泣的资格的。只是有点想吐。肚子里突然翻江倒海,何笠阳跑去洗手间,因为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只吐出酸水来,五脏六腑间像有只手在搅扯,一直绞到心口也隐隐作痛起来。陈恪青走过来给他拍背,好心地递纸巾:“你是生病了所以要和我离婚吗?”没搞错吧?以为是演韩剧吗?难道陈恪青以为他是得了绝症不想拖累他所以提出离婚?何笠阳觉得很荒唐,他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苍白庸俗不再年轻的自己,转了转眼珠子,看向镜子里的陈恪青,礼貌地笑了下:“没有,我没生病,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责任的。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耗下去没有意思。”陈恪青伸手要摸他的额头,“你看上去像是病了。”何笠阳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睛微微热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别碰我!”陈恪青沉默下来,收回了手,捏了一下,又松开,转身走了。隔日他们就开始商议离婚,房子、车子、存款、股份,还有孩子的抚养权。何笠阳首先要的就是孩子。当年代孕,两个人的精子都拿去试了,他的成功了,最后得到了一个小男孩,今年八岁,不过跟陈恪青姓,叫陈又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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