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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掌舵人之城市暗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鬼!监狱里有鬼!狱长早就发现了这件事!

    史记可一身冰凉,先前慌乱时的汗水瞬间变得透心的冰冷。紧接着一股寒流从丹田涌出,一路扫上来直至发梢。

    影子没有变化,也没有异常的不符合逻辑的怪异动作。

    史记可腾得跳了起来,朝第一次走的方向冲去。

    这里太可怕了!要离开这里!

    这是他脑海里不断翻转念头。他飞快地搜寻墙角的标记,热切地期望见到李瑞洁亲切的不知所云的笔迹。然而,一次又一次,他被绝望冲击着。李瑞洁留下的标记在第一次的位置,没有丝毫的改变。史记可非常清楚,这样走下去的结果,是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那条隐没在黑暗中的甬道。史记可不断的搜寻着每一个可能出现标记的地方,以及每一个拐角下可能被李瑞洁抹去的标记,最后,当他再一次看到那个他绝对不愿意面对的地方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一切终究是徒劳。

    又来了!

    他再一次走到拐角的位置,在拐过去的时候闭紧眼睛。他已经在找路的时候把自己的勇气消磨了干净,此刻没有再面对任何挑战他自己的事情。跨过去之后,甬道黑暗的尽头出现在他眼前。

    他记得自己的影子——或者是别的其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指的方向。那是在最深处的黑暗。在最初,他理解为这个方向,是一条让他走向毁灭的路,是一条让他永远回不来的路。但是他在找路的时候,在绝望下,突然有另一种想法。

    这条路也许才是正确的方向,这条路也许才是最近的路。至于另一头的路,尽管还有其他岔路,尽管其他岔路也许还有岔路,但它们都是在一个循环里转圈。

    一个名副其实的死循环。

    那么李瑞洁带自己来的时候,又做什么解释呢?他从什么地方带自己进来的?

    那么,也许李瑞洁带自己走的路,是条绕得很远的路。那么另一头的路,就不再是死循环了?

    那个影子,是什么?

    史记可知道自己无力去解答这个问题。他必须在看守发现他不在监牢里之前回去。与其一条条岔路的找,不如到这里碰碰运气。至少,这里只有一个方向。他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足足过了五分钟后,用尽自己所能想象到的一切办法让那个该死的影子不再出现在脑海里,才慢慢地站起来。他紧紧地靠在甬道壁,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上一回这样挪动脚步,是在李瑞洁的后面。这一次,却是在跨进黑暗。渐渐的,他跨过了自己躺地大咳的地方;渐渐的,他跨过了最后一盏油灯;渐渐的,他的眼睛看见越来越多的东西,是适应黑暗之后瞳孔放大的反应。

    黑暗的甬道并没有开初自己想象的可怕,甬道还是甬道,并没有别的不同。但是,前面的景色越来越暗,已经让史记可即使拼命睁大双眼,还是看不清楚。到最后,史记可不得不再一次停住脚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自嘲地想道。但这一回,他必须往后退却。因为前面的黑暗阻碍了他的继续前进。

    他退回到离最后一盏油灯不远的位置,苦恼地扰着自己的头。怎么办呢?怎么回去呢?怎么离开这个可怕——不,别多想!

    啪!他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史记可的眼睛闭得死死的,想抬退迈过去。但是他的脚却被那东西勾住了。

    啪、哒哒、哒哒哒。

    那个被他踩住的东西被他脚的移动带走了。听上去,似乎是滚走了。史记可张开眼,极目望去。

    那是盏油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扔在地上。

    谁把他扔在地上的?史记可不愿意再多想下去,他回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再一次,他的鸡皮疙瘩泛了起来,影子的手在它的头顶,举着现实中的那盏油灯。

    影子又在提醒他!但这回影子的提醒竟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

    史记可猛地后退一步,影子也随着做了相同的动作。他这才忽然发现自己是多心了,自己的影子的头刚好投在油灯的下面,自己的手因为在扰头,所以看起来就象影子在举起油灯一样。

    史记可想通这一节,不由笑出声来。看来自己太胆小太疑神疑鬼了,影子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投影,所有的异常不过是巧合罢了。他笑着走到灯前,将油灯取下,小心地捧在手里,以自己刚才绝对没有的,绝对可以称之为愉快的心情走进了黑暗中。

    很快,史记可就发现自己确实是被愚弄了。黑暗中的甬道自己确实来过,油灯里还盛满了油,不可能是长期不用的,倒象是被人故意弄灭的。最为显眼的,是一个个李瑞洁留下的标记?那么如何解释另一头的甬道里也有李瑞洁的标记呢?史记可自己在心里分析道,甬道是四处连通的。所谓的什么死循环,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不是还有那么多甬道的岔路自己没有进去看过吗?很明显,李瑞洁把自己带到这里,然后将自己殴打,然后乘这个机会去另一头乱刻些标记好让史记可迷糊,然后再退回去。反正他就是不愿意自己再回去,或者回去被看守们发现企图越狱。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目的,让狱长去对付他好了。

    但是,史记可忽然停住脚步,这套理论的最大漏洞,就是那些油灯是怎么灭的?谁弄灭的?李瑞洁带着自己走的时候,不可能去弄灭一整条甬道的油灯而不让自己知道啊。

    史记可捧着油灯,小心的继续往前走。所有的疑问,还是交给狱长吧。狱长应该能够对付李瑞洁,史记可想起狱长冰冷锐利如刀的眼神,突然信心百倍。这里已经能够辨认出是自己比较熟悉的甬道了。这时候听上去没有动静,似乎还没有到时间,看守们还在休息。史记可从来没有晚上出过自己的牢房,不知道会不会有巡夜存在。但依照常例推断,还是小心为好。只是,手里的油灯怎么办?

    史记可注视着这个陪伴他几乎经历大难的油灯,油灯晃着他自己的影子在面前。

    不对,油灯在面前,影子为什么也在面前?如果影子在面前,为什么不会挡住油灯?

    史记可象触电一样,猛地一摔,灯摔在地上跳跃几下,影子应声而灭。远处油灯的光芒及时补充上来,影子出现在他身后。

    灯在前面,影子在后面;影子在前面,必然是后面有灯。多么浅显的常识,可史记可一路上不是找路焦急,就是推测分析李瑞洁的举动,以至于让他手捧这盏灯走那么远,还没有注意到影子竟然一直出现在自己前面!

    不,这影子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影子!从开始它指路的时候就不对,后来出现在面前更不可能!它还举起油灯示意!这不可能,因为当时自己前面没有光源,是一片黑暗,影子只该投在黑暗里,而不是投到相反方向触到油灯!

    史记可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扯开嗓子大喊:“狱长!救命啊!狱长!狱长……”

    看守们急促的脚步声纷涌而至,他们衣冠不整地冲了出来,多少有些可笑地喊着“站住!”“不准动!”“不许逃!”之类的话语,全然不顾史记可站在原地期盼他们到来。史记可看到,冲到最前面的就是马东。按照史记可的意愿,他几乎要张开双臂拥抱可爱的马东。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弄错了,马东带着众看守们一拥而上,将他推倒在地。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他们没有老练地把他的手反捆起来,而是拳打脚踢,兴奋的嗷嗷直叫。

    这是史记可这天晚上第二次被别人拳脚相向。如果说看守们和李瑞洁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李瑞洁似乎并没有全力而为,看守们却似乎乐在其中。他们疯狂地挥动手脚,刺激史记可的神经簇更加疯狂地将信息通过神经电流送到他的大脑,那信息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就在史记可以为自己快被打死的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声以几乎刺穿所有在场人的耳膜的威力响起:

    “砰!”

    土渣飞溅四射,看守们停下手脚,惶恐地回头看着狱长手中还擎着的手枪。谁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动作或者言语刺激他射出第二颗子弹。

    “放开他,你们这些杂碎!”狱长铁青的脸映着手枪的颜色。

    跟随狱长走进他牢房一般的所谓办公室里,史记可惊讶地发现李瑞洁大不咧咧地翘着脚坐在狱长的座位上。看到史记可进来,他半张脸浮起一丝让人心寒的笑意,另外半张脸却一动不动。

    “那么慢?真让人失望啊。”他说。

    史记可不知所措地看着狱长,狱长却对李瑞洁翘起来东摇西晃的脚大皱眉头。李瑞洁很审时度势地起来换了个座位。史记可本能地把一张多出来的、明显是为了等他到来而专门额外设置的椅子挪动一下,企图离李瑞洁远一些,离狱长近一些。

    三人安坐待定,一时间谁都没有先说话。狱长和李瑞洁交换了两个眼神,李瑞洁——让人诧异地不是狱长——开口道:“就着刚才的话题,刚才我们说到茶的问题。很明显的是,你没有注意到事物螺旋前进发展的路线。这条路线是普遍的存在的规律。就拿人类的饮水来说,不错,很久之前,先人们确实都饮山泉,后来发明了各种饮料,到现在山泉大行其道。这是事实,但不是事实的全部,而只是一个表象。”

    史记可莫名其妙地看着李瑞洁夸夸其谈,要不是狱长拿出纸和笔开始刷刷书写,他将丝毫不能领会李瑞洁的用意。桌上还有一大堆这样布满了问题与答案,分析和讲述的纸。看样子,这样的谈话已经在狱长和李瑞洁之间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狱长写道:“这次让你们出去是我的意思,目的是初次探察监狱里的内部构造与我手中的监狱地图是否不同。李瑞洁把你抛弃在路上,他会给你解释,当然,他用了他最喜欢的方式。不要在意他,尽量简洁清楚地把你看到的、听到的、经历到的一切写下来。从李瑞洁与你分开开始,到你看到我为止。尽量让所有问题都在这里,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情况下讲述。”

    李瑞洁还在持续不断地罗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忽略这样一个事实,即千万年前我们的先人在饮山泉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山泉里确实存在的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而千万年后我们注意到了这个事实,并加以应用。”

    见史记可拿起笔疾书,狱长放心地回头,对李瑞洁毫不客气地说:“你根本就是在跟我诡辩。你跟我提事实,那么我们来看看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置疑。山泉重新被人们饮用是事实,前面所有被淘汰的饮料的发明都已经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里,证明了人类的可笑和愚蠢。我们注意或者不注意山泉里有没有矿物质,都不能改变我们在历史的一头一尾将它吞进肚子的事实。告诉我,在这样的事实上,你所谓的螺旋发展在哪里?”

    李瑞洁反击道:“千万年前的祖先饮用山泉,难道知道山泉里的矿物质吗?这和我们今天饮用包装良好按价格出售的山泉的出发点是一样的吗?祖先饮用山泉,动机是偶然性的干渴;我们饮用山泉,是科学的发展物质的繁荣到一定程度之后人类必然的保卫自己的健康企图以更加长的身体状况享受这样繁荣的结果。”

    狱长冷笑道:“祖先饮用山泉是偶然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森林中,在草原上,什么东西能够持续稳定的提供人体必需的水分?只能是山泉。他们饮用山泉,根本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你自己刚才说了,我们现在饮用山泉,也是必然的。既然都是必然的,我们不过是倒退了千万年而已。”

    李瑞洁道:“山泉并不是必然的。如果另有什么固定的水源,同样也会被选择成为饮水对象。比如湖泊大河,比如地下水。出发点,我再说一遍,或者用你们这些套制服的人爱挂在嘴边的词语,动机。饮水动机完全不一样。你还是只看见了表象,就牵强附会的以此为论点企图证明你的文明是在倒退的观点。”

    狱长道:“所谓的山泉,只不过是所有天然淡水的代称。不要给我扣字眼,它们之所以现在不一样是因为工业污染。事实!我再说一遍,你仍然在什么出发点上做可笑的牵扯纠缠。出发点不一样,仍然不能改变事实上的终点返回了起点。不管人们怎么想的,知道什么,他们在饮用同一种东西。”

    李瑞洁笑道:“哈哈。你自己也承认了,山泉的定义变了。取水范围变了,你所谓的事实也变化了。”

    狱长冷笑道:“恰恰相反,如果你能摆脱你可笑的抠字眼的毛病,用一个正常人的平均智商来理解天然淡水这么一个概念的话,你就会发现事实如铁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

    毫无疑问,这种话题的诡辩既没有意义,也不会有结果。事实决定动机还是动机改变事实,这是哲学家们千百年来争论不休的话题。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不管狱长和李瑞洁的智商有多高,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无数先哲研讨过的问题上发掘出任何有意义的成果。这样缺乏营养的辩论史记可也曾经经历过不少次,当然,他的思想远远没有李瑞洁锐利,无法抵挡狱长强有力的攻势,所以每次都是以他史记可的失败而告终。在初来监狱的头几个星期里,这样的辩论确实消磨了不少原本无聊的时间。

    但是,就象李瑞洁说的,目的不一样,动机不一样。如果确实有人偷听的话,三个人关在门里一声不啃,明显会引起偷听者的怀疑和警觉,这样一来,要找出偷听者肯定会更加的困难。非常好推断,狱长这样行事的原因是放松对方的警觉,以便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史记可毫不怀疑,这样的策略是自己绝对想不出来的,即使想出来,也没有才能能象面前这二位一样娴熟的应用。尤其是这二位在舌头不停息的激烈辩论的时候,居然也开始笔谈起来。史记可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在商量着什么,狱长说李瑞洁的越狱是假的已经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一边飞快地书写,一边疑问一个从一开始就想不明白,现在同样也更加困惑着他的问题:狱长对胆敢违反他意志的人,即使是看守,也可以拔枪相向。那么谁那么大胆子,胆敢来偷听狱长的谈话?

    有了狱长和李瑞洁同时在自己身边,史记可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无比的塌实。安全感由说不出的原因带来,即使他知道狱长极可能是个冷血的侩子手,而李瑞洁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也许,这是两人身上与生俱来的,无法掩盖的阳气吧?所有的阴影,都被两人无聊的貌似认真的辩论驱散,即使在回忆黑暗的甬道中可怕的一幕幕,即使是李瑞洁曾经有过的攻击自己的行为,现在都变成温柔飘渺的天边白云一样显得甚至有些须可爱。

    史记可将写得满满的一张纸交给狱长。狱长一边扫视着史记可的经历,一边兀自在滔滔不绝。但是这一次,他高估了自己一心两用的才能。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被史记可的经历完全牵扯吸引进去,以至于他的话莫名其妙断断续续:“……我再反复强调一次,不管出发点如何,动机如何,事实就是事实……嗯……比如说,茶。作为一种饮料,作为一种明显的人为加工痕迹的饮料……嗯?唔……陆羽在茶经中说过……唔唔……嗯?……这不可能!”

    狱长猛地站了起来,在一旁眉头越皱越紧的李瑞洁吓了一跳。同样傻眼的还有史记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经历竟然可以让冷酷的狱长这样激动。

    李瑞洁问道:“什么?”他回头瞪了史记可一眼。

    狱长举起纸,示意李瑞洁来看那张史记可写满字的纸,纸张在空中划动出一丝声音。这是个错误。史记可忽然想到,门外如果有人的偷听的话,狱长的“这不可能”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无疑将会让他们猜疑些什么。而且他们将听到纸张的声音,知道自己三人也许在纸上做些什么手脚。纸上能做什么手脚呢?毫无疑问是在写些什么。这张纸发出的声音也许会提醒门外的人他们已经被发现了,这毁了狱长亲手制定的引蛇出洞的计划。

    在狱长和李瑞洁看来,象史记可这样的人比白痴好不了哪里去。既然史记可也想得到,狱长和李瑞洁当然也想到了。但是这个错误已经来不及修正。

    门外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狱长以史记可几乎不能看清的动作掏出枪,一脚踢开门冲了出去,李瑞洁也恰如其名一样跟了出去。两人行动之迅速和协调,如果不是史记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话,一定以为他们曾在一起接受过长期的训练。

    史记可傻傻地站在桌边看着门发愣。他终于明白狱长对他关于才干的评价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大有根据。在这样的情况下,史记可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即使有反应,也恐怕没有狱长那样的勇气和果断。狱长和李瑞洁的脚步声也远去,还可以听见狱长“站住!”的喝声在甬道中回荡。史记可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狱长桌上那个破旧的发条闹钟,闹钟的指针快指向六点,这一夜算是完了。

    是谁在外面偷听?狱长说过,马东有问题,是他吗?狱长和李瑞洁能追上他吗?桌上几张纸吸引了史记可的注意。纸上密密麻麻的是狱长潦草消瘦的字,和另一种同样潦草但更加凌乱更加难以辨认的字体。毫无疑问,这是狱长和李瑞洁在等待他回来的时候所交谈的。甚至更有可能是李瑞洁在和狱长长达一天的相处的时候留下的交谈笔录——准确的说,是交谈本身。纸张还算整齐的堆砌着,最开始的地方,应该是最下面的那张。史记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最抽出下面那张纸,开始仔细辨认两个人的对话。

    狱长:“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说话,装作不知道,继续给我谈话。”

    李瑞洁:“谁?为什么?”

    狱长:“应该是一个看守。我猜测是那个打你打得最凶的。原因不知道。”

    李瑞洁:“你怎么知道?”

    狱长:“我和你的邻居谈话的时候,有迹象表明有几个看守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有一回我私下在这个房间里给他说起了我喜欢喝茶,第二天就有人将早就发了霉不知道什么陈年老茶叶放在我的桌上。”

    李瑞洁:“你不是狱长吗?他们讨好你是正常的。”

    狱长:“不要说废话。这个监狱有些问题,现在我能确定没有问题是你的小邻居,以及我自己。”

    李瑞洁:“你凭什么相信我?”

    狱长:“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废话了?在刚才的谈话中,很明显你对这里一无所知。何况我是看着你来到这里。”

    李瑞洁:“我也许是装的。时间先后有关系?”

    狱长:“你不是,我看得出。知道得越多越不可靠。”

    李瑞洁:“监狱有什么问题?”

    狱长:“象你这种监狱的常客,会看不出这里有问题?犯人们不编号,看守们不休假,没有标语宣传没有思想改造甚至没有电网,这是什么监狱?五年前有四十五个囚犯来到这里,资料显示四十人非正常死亡;监狱里有个叫瞎子的人,每个人都听说过他并且对他很害怕,每个人都不愿意谈起这个人。据史记可说他在入狱的时候看见了这个瞎子正被放出去,但我询问的看守都与以否认;有一个叫周刚的人,除了史记可没有人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个周刚和另外五人声称自己是五年前存活下来的那五个人。”

    李瑞洁:“并不困难,可以很轻易地查出。”

    狱长:“恰恰相反,没人合作,从看守到囚犯。这个监狱其实大得超乎想象,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你和史记可去越狱,假装说给可能的偷听者听,你们其实要做的是探路,看看监狱到底有多大。”

    李瑞洁:“我会真的越狱的。”

    狱长:“如果你有这么能干的话,我不反对。这里是地图,和你们的钥匙。地图不全面而且漏洞百出。我认为需要警告你,这个监狱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同时也有非常隐秘的地方。我认为,这些隐秘的地方,也许会找到一些秘密。地图上凡是红线的地段,是我已经勘察过的,你们需要做的是勘察没有红线的地段。”

    李瑞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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