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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幻剑情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各处破败的空屋中,传来微弱的回声。

    按理,小天罡如果在附近,应该可以断得到他的叫喊声,必定会回答;除非小天罡陷人不能回答的困境。

    没有回答,回声消逝,寂静如死。

    他冷静地打量四周,沉思片刻。

    “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倏落中,他飞退三尺,但见人影如电,两三起落便消失在前厅的破败房舍中,形影俱消。

    久久,声息全无。

    久久,时光像是静止了。

    谁沉得住气,谁就是赢家。

    终于,中堂门悄然而开,两个戴髑髅头罩,身穿黑底纹白骨衣裤的人,一左一右挟持着反捆双手的小天罡,出门站在门阶上。

    如果是黑夜,这两个家伙出现,必可将胆小朋友吓得三魂出窍。

    没有任何动静。小天罡的嘴,被一条布巾勒住,想叫也无法张嘴。

    两个穿白骨衣的人,将小天罡向前一推。一个伸腿一拨,小天罡摔倒在阶上。

    一个家伙抽出腰带上的皮鞭,哼了一声,叭一声鞭响,一鞭抽在小天罡的背腰上,把小天罡抽得几乎跳起来,在地上惊怖地,痛苦地挣扎。

    第十鞭第十五鞭小天罡已失去挣扎的力道,鞭抽在身体上,只能看到身躯反射性的颤抖。

    再拍下去,小命可能不保。

    第二十鞭第二十五鞭

    除了皮鞭着肉的暴响外,没有任何声音。

    厅内踱出一个穿法衣的老道,头戴九梁冠,佩了剑,手握拂尘,三角眼阴森森煞气外露,脸色发青似乎不怎么健康。

    两个穿白骨衣的人停止鞭打小天罡,两面一分欠身恭迎出阶的老道。

    “孤魂野鬼庄怡平,”老道用阴森刺耳的嗓音叫:“你不打算出来向你的朋友交代吗?”

    怡平从后门背着手踱出,站在廊下先仰天狂笑,声震屋瓦,笑完说:“在下等你们出来呀!你放心,我庄怡平有的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陪你们玩玩不但很有趣,而且可以消痰化气呢?”

    “用你朋友的痛苦来玩,你阁下也未免太没有人味了。”老道似乎理直气壮。

    “在下本来就是鬼,没有人味理所当然。喂!那两位朋友是不是抽累了?干脆,老道,你亲自用鞭子岂不甚好?总不会要在下代劳吧?”

    “你将朋友”

    “那位小天罡不是在下的朋友,老道,你可别弄错了昏了头。如果你把我孤魂野鬼看成笨驴,那么,你就是比笨驴更笨的笨驴。喂!你们是不是发动得太早了?”

    “你知道贫道是谁?你好大的胆子。”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呵呵!你又是哪座庙的大菩萨呀?”

    “贫道黄山炼气士”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号称地行仙的紫虚大法师,金龙罗龙文的师叔。好哇!我孤魂野鬼可没招惹你大奸恶严府的人,你找上我有何道理?”

    “鄢府是严府的门生,你还需要贫道解释吗?”

    “哦!有道理。拔山举鼎那群混帐东西大概走远了,这里无人可用,所以请严府的人出面对付我孤魂野鬼。好,咱们就来玩玩。喂!那位小天罡是你的鼎炉吧?”

    “哼!”“不要哼!午间在下就发现她是女人。她想利用我,我也想利用她。如果你们不发动,今晚她就是我孤魂野鬼的女人啦!本来,我估计她是拔山举鼎的人,她必定可以将我带给拔山举鼎的,没料到她却是严府的人,我几乎又上当了。”

    小天罡挺身站起,手一抖捆绳自落。

    “该死的!你怎么这么阴险?”小天罡恨恨地说:“原来你故意作弄我,你是怎样看出破绽的?”

    “很简单,我孤魂野鬼上女人的当上得太惨了,对女人特别留了神。那位用皮鞭抽你的仁兄,每一鞭皆抽在背部,岂不奇怪?你身上一定穿了护身甲。不过,你也几乎成功了,你在武昌所玩的把戏十分逼真,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小流浪汉呢!午间你睡觉时,我才看出你是女人,以为是拔山举鼎重施故技,又派女人来计算我。好了,把戏已经拆穿,没有什么好玩的了,我可要走啦!”

    “你走得了吗?”黄山炼气士冷笑,发出一声短啸,声如鬼哭。

    后堂口,闪出八个穿白骨衣的人,八把锋利的狭锋刀在斜阳下闪闪生光,堵住了他的退路。

    两厢,香风起处,十六名身被蝉纱,里面什么都没穿,动人心魄的胴体若隐若现的美艳女郎,八名为一组,手中有剑有纱巾,载歌载舞进入荆棘野草丛生的中院,逐渐向怡平两侧欺近。

    “你只有贫道这一面的路可走。”黄山炼气士厉声说:“八把刀号称断魂刀;刀背暗藏有入鼻即昏的断魂飞雾,挥动时飞雾散出,入鼻即昏,大罗天仙也难逃大劫。十六天魔女不但剑中有古怪,丝巾中更有法宝,你绝对抗不住天魔阵的威力。所以,你只有向贫道这一面冲,贫道给你施展绝学一拼的机会,冲过来!”

    他心中暗懔,今天可能真会栽在此地。他心中暗叫:“我怎么尽碰上一些会玩毒香迷药的人?”

    黄山炼气士这一面人数最少:妖道、小天罡,两个穿白骨衣的人。一比四,其他三方皆是一比八。但他心中明白,这一面最难闯。

    天下四大奸恶中,实力最强的人严府为第一。

    严嵩父子身边,身怀奇技异能的各式人才不知凡几,派在外面秘密活动的一帮一会,更是高手如云。

    派在关外与外寇大元余孽连络的人是班头牛信;派在海外与倭寇和海盗连络的人就是金龙罗龙文。

    天下水性最高的四大高手四条龙中,金龙罗尤文排名坐二望一。

    难怪洞庭王与鄢狗官合作。收了拔山举鼎一万两银子,这与金龙罗尤文有关,洞庭王不敢不买罗龙文三分账。

    怡平曾经乘船远赴东海黑水洋,见识过海盗东海王的雄厚实力,洞庭王这些人,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成气候,而金龙罗尤文,就是直接指挥东海王的人。

    后来严嵩父子势败、举兵造反不成。原因就是班头牛信和金龙罗龙文两个家伙,被江湖侠义群雄与官府合作,先一步加以除歼,以致北虏海外两方面水陆外寇,无法及时响应支援。

    金龙罗龙文的秘密活动基地设在黄山,黄山炼气士是金龙罗龙文的师叔,金龙罗龙文已足今天下武林豪杰丧胆,目前没有任何人敢向严府讨野火。而罗贼的师叔黄山炼气士气功与武技决不次于罗贼。

    看妖道穿了那不三不四的撵神跳鬼法衣,可知必定还会可怕的妖术。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地打没有把握的仗。这瞬间,他已决定了最佳的行动。

    “我孤魂野鬼就找你。”他发出沉雷似的,豪情骏发的语音,大踏步越过荆棘丛生的院子,庄严地向黄山炼气士接近。

    黄山炼气士嘿嘿阴笑,双手徐徐轻拂,一双大袖有韵律地拂动、挥舞,冷青的脸庞有怪异的蒙蒙黑气流动,整个人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僵尸,手中的拂尘抖出一圈白灰白色的光环,幻出令人目眩的奇幻云山雾影。

    快接近阶下,他双掌上提立下护身的功架。

    “上来!”黄山炼气士傲然叱喝。

    一声长啸,他脚下一紧,向前疾冲。

    黄山炼气士冷哼一声,拂尘一抖。

    蓦地,他飞跃而起,一鹤冲霄扶摇直上,疾冲帮助他起势,所以升势快得令人目眩,两丈高的瓦面眨眼即登,任何人也无法阻止。

    黄山炼气士大喝一声,飞跃下阶,脚一沾地身形便急速上升,至升起时方在半空转正身形,轻灵地登上瓦面,轻功骇人听闻。

    可是,瓦面上已失去怡平的踪迹。

    以进为退,怡平成功地脱出重围。

    两个穿白骨衣的人与小天罡,随后跃登瓦面,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黄山炼气士愤怒得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飞越屋脊,到了内院的后堂屋顶。

    宅院四面八方的林木野草深处,怪异的声哨声此起彼落,表示附近有不少人埋伏,整座大宅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大宅内有十余座占地广阔的房屋,到处都有断壁颓垣,半坍的房舍内草木滋生,有些房舍摇摇欲堕,想彻底将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搜出来,真不是容易的事。

    尤其对搜索的人不利的是:晚霞满天,即将天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没有多少时刻可以放胆搜索了,夜间搜索太危险啦!

    “这混账东西是个怕死鬼!”黄山炼气士站在屋顶破口大骂:“狗东西!你躲不住的,快给我滚出来,贫道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滚出来!”

    下面,四面八方皆有人影闪动。

    “外面的人好好把守,绝对不让他逃出去。”老道大声发令:“日、月两侍者,把你的人分成四组,分搜两厢;八极仙姬搜前进;炼狱两使者搜内进;搜!”

    有人登上各处的危屋最高处,有男有女,监视下面的动静。

    只有中堂这一进房屋是完整的,是老道的居住处,由老道带着三个人站在屋顶监视和指挥,留意四面八方搜索的情形。

    搜,说来容易,其实并不简单,到处都有狐鼠之窝;到处草木丛中都可藏人;到处的断瓦颓垣中皆有藏身的空隙;到处都有不能通行的障碍,每一道花墙都可能随时倒坍而真正可动用的人手,其实并不多。即使把外围埋伏的人也调进来参加搜索,人手仍嫌不足。

    老道必须争取时间,怡平也在设法拖延时刻。

    终于,夕阳西下,夜幕徐降。

    搜索进展得不如理想,有如在广大的山林中搜索一头狡狐。

    老道愤怒如狂,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老道下令封锁各处,明天再加紧搜索。

    而在宅院东面的田野中,一群神秘的人耐心地等候宅院的情势进展。

    中堂是连两进的巨厦:中堂、两厢、过厅、天井、内室五部份。

    过厅以外,原是老道的爪牙住宿处。天井以后,是老道与众女弟子的居室。

    原来老道在这里已住了一段时日,占用了大宅唯一仍然完整的地方,在这里作何勾当,外人无法揣测,大概只有拔山举鼎一些走狗知道,利用老道对付怡平,把怡平从武昌诱来此地送死。

    内室有几位女道童把守兼供役,门窗紧闭,外人不可能破门而人,因此老道只站在屋顶指挥,并未派人搜索住处,断定怡平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刹那间躲入内室。

    二更天,镇中传来清晰的更鼓声。

    中堂有微弱的灯光泄出,其他各处皆暗沉沉,四周虫声卿卿,潜伏的人一个个全神贯注,监视各处的动静。

    宅东最外围的院墙根下,伏着两个黑影,向里面草木丛生的后园监视。时间一久,两个黑影显得有点不耐烦。

    “朱兄。”右首那人向同伴低声说:“今晚,咱们可得累惨了!”

    “谁说不是?”朱兄显然也满肚子不愿意:“眼巴巴枯守一夜,明天还要加紧搜索,精神不济是可想而知的,孤魂野鬼这小子害人不浅。”

    “听说,鄢府那么多宇内一等一的高手,也奈何不了这个什么孤魂野鬼,咱们真得千万小心才是。”

    “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的。”朱兄傲然地说:“你该知道,怕死鬼通常要比勇敢的人死得慢些。那小子如果真要是了得,就不会不交手就逃命,扮狐鼠找窝子藏身,你看他会是了不起的高手吗?哼!”这里是后园的院墙,通常比宅前的院墙高,因为前院墙注意的是美观,后园墙却是为了防险。

    女眷们通常在后园游乐玩耍,墙不高便可能有登徒子跳粉墙偷香或者偷窥。

    墙本来高有丈二,上端有护墙檐。但这一段坍了一处三丈余宽的缺口,墙内墙外皆草木丛生,从这里逃出去便可逃入田野,海阔天空到处都可逃生。

    “喂!”墙外突然传出叫声,声音又娇又柔,动听极了,悦耳极了:“你们两位爷在干什么呀?”

    两人吃了一惊,火速转身站起。

    身后约两丈左右,白影鲜明清晰。是一个白衣白裙,幽香阵阵的女人,虽然黑夜中看不清面貌是美是丑,但在这种乡间小镇中,够穿这种衣裙的女人,真数不出几个。

    半夜三更,镇外古宅附近鬼打死人,平空出现一个白衣女人,怪吓人的,难怪两个高手吃了一惊。

    “咦!你是怎么来的?”朱兄讶然反问,手按刀把警觉地向前接近。

    “是我先问你呀,老爷。”白衣女人的嗓音更娇更甜了,令男人听得心中暖暖地,酥酥痒痒地。

    “在等人。”朱兄的同伴跟上来抢着回答:“小娘子,你是镇上的人?怎么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呀?”

    说话的腔调邪邪地,男人与美丽的女人搭讪,大概总是这付德行。

    “你不是见过我了吗?”白衣女人的语气不但又娇又甜,更带了媚啦!

    “哦!你是哪一家的娘子呀?”

    “阎家的。”

    “阎家?”这位仁兄扭头向朱兄问:“朱兄?好像镇上没有阎家的人呢!”

    “怎么没有?”白衣女人接口:“世间每个人都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呀!”

    “那就怪了,我应该知道吗?”

    “当然应该知道啦!任何人死了,都会与我阎家打交道,连离兽虫豕也不例外,我就是阎王爷的女儿嘛!”

    “哎呀”

    电芒一闪。这家伙的脑袋离开了脖子向上飞。

    朱兄比同伴要警觉得多,手一动单刀出鞘。

    可是,仍不够警觉,身后伸来一只大手,一掌便劈中右耳门要害,刀丢了,人也倒了。

    白衣女人的刀回置在身后,冷冷地说:“问清里面动静的口供,毙了。”

    “是。”劈昏朱兄的人欠身恭敬地答。

    这里丢掉了两个人,里面的人竟然一无所觉。

    人分得太散。用以对付艺臻化境的高手。这是致命的错误。

    知己不知彼,料敌的智慧不足,这是第二点致命的错误。

    内室前面,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过厅,沿走廊向西一折,是厨房、柴房内间等等男人很少光临的地方。

    两个女道童秉着烛台,匆匆向厨房走。

    厨房门是大开的,里面有灯光。

    两个女道童年约十一、二岁,算起来还是不懂人事的女童,但在黄山炼气士的调教熏陶下,她们早熟的程度,是颇为令人惊讶的,不但已经知道打扮自己卖弄风情,面且武技也相当高明,胆量也超人一等。

    “怎么里面有灯光?”一名女道童向同伴讶然问。

    “一定有人到里面偷吃,该死的!”掌烛的女道童说。

    踏入厨房门,果然不错,有人在偷吃。八仙桌上摆了一些未加斩割的大块烧卤,一坛酒,烛台点着明亮的大烛。桌旁坐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在大吃大喝,用手撕着一只卤鸡,吃像颇为不雅。

    内室本来住的大部份是女人,日、月两侍者各领了八名男女;八极仙姬则全是女的。之外,便是老道的五名亲信门人弟子,两男三女。这些人,女道童当然认识。

    现在,竟然出现了另一个陌生的英俊大男人。

    不等两个感到惊讶的女道童有所举动,这位陌生的英俊大男人笑嘻嘻地说:“味道真好真可口。我猜,是你们大厨师的杰作,这位大厨师可能就是你们。”

    笑容不但可亲,而且极富吸引异性的风华,称赞当然更获得对方的好感。

    两个女道童的怒火消了一半,但脸上仍有怒容,走近桌旁将烛台重重地一放。

    “你怎么半夜三更前来偷吃?”那位放烛台的女道童白了他一眼,居然涌现勾引男人的魅力:“幸好你没偷吃了仙长的八珍。哼!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哪一坛的”

    “我是前面的。”他用手中的鸡腿信手向外一指,笑吟吟地说:“奔波了大半夜,肚子唱空城计,饿得慌,只好溜进来填五脏庙罗!仙长睡了吗?”

    “生了半夜气,哪能睡?现在急着要吃点心。赶快吃,免得碍事,吃了就走。喂!你是哪一坛的?我好像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呀?”

    “我叫孤魂野鬼”语音未落,扣指连弹,远距五六尺外,两个女道童被指风击中七坎大穴,浑身发僵,胸口如受重压,叫不出声音,仰面便倒。

    他是怡平,酒足菜饱再展开行动。

    其实,他一直就藏身在这座大厦内。当他以神速登上瓦面往后飞越,在向后院跃落前心中一动,并未跃下反而缩入檐下,果然看到檐下的承漏板破烂不堪,正好藏身,便断然决定来一次豪赌,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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