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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幻剑情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吗?”

    “你是说”

    “傻姐姐,我要郑重地告诉你,我不是为了酬恩,也不是为了怜悯。如果是高嫣兰,从前,我会让她;现在,当仁不让。男人嘛,有三妻四妾算不了什么。我们来好好策划,让他觉得爱我们是值得的,你反对吗?”

    “哦!纯纯”

    “告诉我,你不反对,好吗?”

    “纯纯,你好厉害。”卓梅英在纯纯的耳畔羞笑着说:“我原想和你争,这可下不好意思争啦!”

    “你”“我不反对。现在,问题出在庄哥哥身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喂!你多大了?”

    “十六岁,正月初九;哦!你可不能乱报哦!”“这糟糕”

    “哈哈!快叫姐姐。”卓梅英开心地笑。

    走在前面的怡平,一心只在跟着前面的人赶路,分枝拔草怕失足掉落山崖,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哪有工夫听两女在后面说悄悄话?

    “你们在笑什么?”他被笑声惊动,扭头问:“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地笑一笑好不好?”

    “笑大傻瓜。”纯纯忍住笑:“没你的事。”

    “咦!纯纯会作怪了,准是被梅英带坏”

    “什么?我好欺负是不是?”卓梅英故意凶霸霸地说。

    “唔!不对,可能是山区里气候不正常的缘故,我还是乖乖闭嘴的好。”他扭头大笑,继续赶路。

    日上三竿,进入一处晨雾未散的山谷。

    “太虚幻境到了。”卓梅英欣然说。

    “难怪我什么都没看到,只除了无尽的山林莽野。”怡平说:“巫山在哪里?”

    “南东一带。十二峰在这里看不到。”

    “这里有路吗?”

    “傻大哥,没有路怎能走?离开锦绣谷的二十里左右,本来没有路,我们故意踏出一条路来。”

    “故意踏出一条路?”

    “是啊,要不,乾坤一剑和高谷主怎会跟来?”

    “什么?他们会跟来?”怡平吃了一惊。

    “他们要不跟来,就看不到群魔乱舞啦!”

    “哦!你是说”

    “不久你就明白了。”卓梅英神秘地一笑:“要看虎斗,就得把两头老虎引到一处,而且要让它们不期而遇,窄路相逢,不斗才有鬼。我们是第一批引虎的人,后面还有捉虎的人呢!请等一等,让他们先走。”

    二十余位穿虎纹衣的人,默默地向前走了。

    怡平发觉所立处,是在一条三四丈宽的急湍溪流旁,四周群峰四起,满山满谷全是参天古林,峭壁上藤萝悬挂。高崖上古松盘虬,山谷像一条巷道,向四面八方伸展,通向不可测的远古丛莽。

    二十余个穿虎纹衣的人,走出百步外便消失了。

    卓梅英高举右手,左右连挥三次。

    溪对面怪崖下的草木丛中,突然撑出一只五根竹制成的竹筏,一位穿草绿对襟短装的大汉竹篱一点。

    竹筏像是破空激射而出,穿越溪流水花四溅,仅撑了两篙,竹筏便冲上这面的溪岸。

    “上!”卓梅英首先登上竹筏,向跳上岸的大汉问:“我爹回来了?”

    “是的,小姐。”大汉微笑着回答。

    “怎样了?”

    “还在巫山十二峰穷找。”

    “这里”

    “未现敌踪,但快了。”

    三人上了筏,大汉奋神力猛地将筏推出,随势跃上筏,竹篙连点,筏眨眼间便到了对岸。

    竹筏撑入怪崖下满垂藤萝的崖洞中,眼前一暗,片刻眼前重放光明。

    原来是一条天然石硖,抬头不见天日,两崖峭如刀劈,小溪一线,眼看前路已尽,筏到时才可看到另有去向,果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简直就是一处小三峡,也像是桃花源。”怡平脱口喝彩:“谁知道这里面别有洞天呢?”

    “再进去又是一番面目,家祖取名为天外天。”卓梅英说:“是太虚幻境的胜境之一。

    用善意的眼光看,那是世外桃源;用恶意的眼光看,处处不测寸寸凶险。”

    片刻,竹筏进入平静的水道。

    这是一座约十里长,宽窄不等的山中小湖,也是一座巨大的深潭,最宽处约有三里,窄处不足一里,四周绝崖峭壁,飞瀑处处,流泉四溢,水色碧蓝,深不可测,沿岸怪木丛生矗立,奇岩猿蹲虎踞气势迫人。

    竹筏在一处谷口的平坡靠岸,大汉向登岸的两位客人善意地挥手含笑打招呼,将竹筏撑走了。

    小径穿崖越林,卓梅英一面走一面说:“天外天的瑶池中,有无数可口的白鳝、娃娃鱼、鼋勰,有空我们来玩来捉,刚才那大潭我们叫瑶池。”

    “潭景很美呢。”纯纯说:“你就是瑶池的仙子罗?”

    “美?山风一起,或者云雾迷天,可就又险又恶了。据山民说,这里是龙窟,变化多端,今天贵宾光临,所以显得特别平静美丽而已,这是胜境之一,再往前就是太虚仙府了。”

    这是一座比锦绣谷范围更大的绝谷,中间有溪流,有盆地、有田。所谓仙府,是不合实际的。

    几处散落的,垒石而建的房屋,外表显得原始古朴,一点也没有天上宫阙的瑰丽外貌。

    但内部的设备,却是富丽堂皇的,与卓家的神秘舟船一样,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这里住有十二姓人家,以卓家为名义上的领导人。

    谷口,已有一群男女列队欢迎他们了。

    十二姓人家,男女老少有两百余丁口,但一部份人不在家,在巫山附近监视各地的动静。

    至于在夷陵管理船只,留意江湖动静的人,是谷中各姓选派的优秀子弟,他们的家不在谷中,仅不时返谷与亲友团聚。

    太虚幻境由卓梅英的祖父所创建,带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把这一带蛮荒绝域,辟成世外桃源。

    三代以来,人丁渐旺,假使他们有野心不甘寂寞,率领谷内谷外三百余位男女高手君临江湖,必定可以左右江湖情势,目下的江湖四霸天决不会有今天的风云局面。

    卓梅英偕怡平、纯纯回到自己的家,那是建在小溪旁的六座格局不同的房屋,垒石为基形如城堡,内部却明窗净几堆金砌玉。

    卓家老一辈的有祖父卓宏毅、老祖母。

    上一辈是卓文俊、景玉卿夫妇。

    小一辈的有梅英的大哥欣华、二哥欣玮、二妹兰英、三妹菡英。大哥欣华已经成家,二哥欣玮仍在找对象。

    一家老少对怡平、纯纯十分亲切。

    老祖父、老祖母似乎对怡平一见便生好感,倚老卖老叫他一声哥儿,倍感亲切,问家世问文才、问武功,唠唠叨叨没完设了。

    怡平收起了怪脾气,应对自然倍加小心,总算让老人家感到满意,老人家挑不出毛病,他总算平安过关。

    怡平被安顿在客室,纯纯则被梅英邀请作伴。

    不等他们去拜会谷中的各家子弟,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卓家,看看在岳州把走狗作弄得乌烟瘴气的年青人。

    快活刀与白莲花也来了。

    快活刀叫甘嘉棠,谷中十二姓子弟之一。

    白莲花是梅英的三姨,叫景玉珊。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卓文俊夫妇问起经脉受制的,清形。

    “据愚叔所知,拔山举鼎对乾坤一剑颇怀戒心,原因之一是乾坤一剑的一气指功,可杀人于丈外,防不胜防。用一气指施展断脉封经奇学制人,大下间无人能解他的独门手法。贤侄被他制了任脉,目下感到怎样了?”

    “小侄知道那恶贼的底细,见面便怀有戒心。”怡平平静地说:“可是,却没料到他那么阴毒,会突然向一个被锁在囚室中的人下毒手,因此被他第一指击中七坎,护体气功未能及时护体,而致任脉受损。

    “这恶贼的一气指固然霸道,但在丈外想要小侄的命,他还没有这般能耐,虽则小侄护体气功发晚了一刹那,只须花两三次行功十二周天工夫,经脉便可复原。”

    “贤侄正好利用这两天工夫疗伤,可以赶得上看群魔乱舞。如果你不能参加,必定深感遗憾。这两天,愚叔不许其他的人打扰你,你可以安心静养。愚叔必须外出指挥,不能常来看你,休怪。”

    “大叔有事请自便。请问大叔,高家的人真会来?”

    “正在途中。愚叔已断绝了他们东西两方的信息,他们目前像是盲人瞎马往中间会合;当然是愚叔促成他们会合的。”

    “哦!看来”

    “看来,这是一场绝地相逢的盛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非,该大白于天下了。呵呵!贤侄好好养息啦!或许你可以参加这场狩猎。”

    怡平不是在养伤,而是在享福。

    梅英带了一位侍女照料她,陪他谈笑,饮食起居照料得无微不至。

    现在,她已经不是提刀杀人的女英雄,而是温柔似水,兰心蕙质的小主妇,文静的微笑,娇柔的谈吐这些,才是女人真正能征服男人的武器。

    邻房也在养伤的纯纯,走动并无妨碍,也由梅英亲切地照料,不时与梅英一同前来陪伴怡平。

    纯纯与梅英在气质上,似乎更娇柔些,在怡平面前更显得爱娇,本来从小就跟在怡平身后撒娇嘛!

    经过两天一夜的多次行功疗伤打通任脉,怡平不但已经元气尽复,而且练气的火候更为精纯,更为进步,连他自己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出进境相当惊人。

    自从离家之后,一直就在奔波,出生入死,时时防险,处处小心真没有工夫定下心来苦参上乘。

    这两天不们心境平静,而且不必担惊受怕,为期虽短,但已可让他专心求进,进步神速自是意料中事。

    午后不久,两位姑娘陪他在花架下品茗聊天。

    “怡平哥,”梅英娇唤,越叫越亲昵:“天气太好,等会儿我们去瑶池捉鱼鳖,好不好?纯纯妹妹,你的水性不错吧?”

    “会一点。”纯纯脸一红:“小时候,记得大家到河边玩水,我们一群女孩子不好意思往水里跳,在河边提小鱼小虾,有一次我不小心”

    “我记起来了,你失足掉下水,被冲下窝底潭。”怡平哈哈大笑:“哈哈!是我把你拖起来的,潭边全是烂泥,你成了一个哈哈!一条泥鳅。”

    “啐!”纯纯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接着脸色暗下来了;“就是那一年,你突然不见了,我”

    “纯纯妹妹,你哭得好伤心是不是?”梅英抓住机会打趣纯纯:“啧啧!六岁的女娃娃能有多大?居然为男孩子掉眼泪”

    “要死啦!这是做姐姐的该说的话?”纯纯拧了梅英一把:“你呢?要不要说些儿时趣事来听听,大概有许多男孩子跟在你后面吧?我好可怜,不但没有男孩子跟着我,我还得跟在怡平哥后面做他的累赘。”

    “这才叫做青梅竹马呀!喂!你们到底要不要去?”

    “我赞成。”纯纯向怡平微笑:“怡平哥,去嘛!好不好?”

    “我想,我们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对不对?”怡平向纯纯说。

    “是呀!我的伤口已经结疤,梅英姐姐家里的金创妙药真好。”

    “搜山的歹徒们,该已接近太虚幻境了,谷中所有的人都已经派出,我们能去玩?是不是该出去”

    “早着呢!”梅英说:“搜巫山十二峰,就够他们苦三五天了。今早信息传来,他们还在那一带爬上爬下,辛苦得很。”

    “会不会有些绝顶高手远出搜寻?说不定真有人找到这一带呢。”怡平仍然不放心:

    “那些人都是寻踪觅迹的行家。”

    “不会的,情势完全在家父的控制中,已经觅妥龙争虎斗的地方,正按预定计划,逐步将他们往该处引。”梅英信心十足地说:“等他们累得筋疲力尽,就是生死一拼的时候了。

    怡平哥,目前还用不着我们出动。”

    “好吧!那就走。”怡平终于同意了。

    “下水的话,别忘了带衣裤去换。”梅英说:“我去准备渔具,钓竿,鱼叉,鱼篓,都得带,走。”

    他们就在来时竹筏靠岸的地方,三人并坐在树下准备放钓。

    梅英的计划是先钓鱼,然后下水用鱼叉,去抓下游半里外山崖下的大白鳝。

    白鳝就是鳗鱼,这里有些白鳝长有五六尺,色如淡金,已经不是青灰色了。

    午后不是钓鱼时光,但在这里,肉食的鱼类白天黑夜皆活动频繁,那些巨大的七星鱼夜间反而少活动。

    刚放下钓,怡平突然挺身站起,举目向下游眺望,眼中出现警戒的神色。

    “怡平哥,怎么啦?”梅英讶然问。

    “梅英,下游是不是有人玩水?”他指指下游。

    下游有座高崖,下面是怪石起伏,有些升出水面的潭湾,在该处戏水相当危险,白鳝特多。

    “没有呀,那一带平时有人去叉鱼,但这时敢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梅英向下游不住眺望:“怡平哥,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到涟漪。”

    潭水流速缓慢,阳光普照,天气晴和,水波不兴,有涟漪就表示水面有物移动。

    “是水禽。”梅英说:“有时候,这里还可以看到天鹅呢,水凫鸳鸯多的是,你看,天空上不是有许多水鸟飞翔吗?瞧,那是苍鹭,那是鹤,那是”

    “水禽的涟漪好吧!就算是水禽哎呀!有鱼上钩了,好大”

    “不要拼命拉!会把钓丝拉断。”梅英叫:“那是大鲶鱼,比老虎还凶。怡平哥,你麻烦大了。我们这里的鲶鱼没有泥腥味,但没有人要吃,把它拖上来得费不少工夫。”

    大江的鲶鱼,有些长到七八十斤,六七尺长的鲶鱼并不稀罕,但在三峡一带却不多见。

    两个头上顶着草枝的人,正从下游贴岸向上游,有时潜入水中,好半天不浮上来,浮上来只为了要察看岸上的动静,原来他们利用芦管呼吸,所以不需浮升水面。

    三斤重的鲶鱼就不容易拉上来了,这条鱼大概不少于五斤,拉力出奇地凶猛,用力拉必定断线。

    怡平对钓鱼不算外行,一收一放有章有法。

    纯纯兴奋地跟在他旁边,不时叫着替他助威,两人沿岸向上游移动,不久便离开原处三二十步了。

    鱼仍然没拉上来。

    梅英微笑着坐在原地,扭头注视兴高采烈的一双爱侣,脸上有动人的笑意,眼中有异样的神彩。

    这三天相处,她进入少女最神奇最兴奋的动情期。

    她发觉怡平对她和对纯纯同样温柔,同样关切,与在山区对她时时警戒,时时保持距离的情形完全不同。

    怡平的一投注一微笑,对她都是难以言宣的兴奋,令她心潮汹涌的感觉与时俱增,她觉得生命是那么可爱,世间充满了温情。

    她甚至不再多想有关走狗们搜山的事,不再想到往昔行道江湖的剑影刀光。总之,她十分满足,十分兴奋,少女的情怀处处表露无遗。

    她的目光在怡平身上,心也在怡平身上,神意也在怡平身上,因此浑忘身外的一切而失去往常的警觉,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那条鱼是高嫣兰。”她出神地想:“他仍在尽心尽力捕捉她。”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自己怎会有这种古怪的念头?怎会将人比鱼?情势也不一样呀!这怎能比?

    也许,我是他,他才是那条鱼,我和纯纯正在用尽心力捕捉他。”她的思路又变了。

    她又笑了,笑自己怎又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蓦地,一声水响,打碎了水面的如镜平静,打碎了她的幻想。然后,眼角余光看到巨型物体从水中破水跃起,快速绝伦。

    不是大鱼;不是水怪;不是龙;是人!

    发现是人,已经反应得太晚了。

    二十步外正与鱼作生死斗的怡平,听到了怪异的水声。本能的扭头一看,大吃一惊。

    “该死的!”他怒吼,丢掉鱼竿一跃四丈。

    可是,也来晚了。

    梅英甚至来不及站起,她就坐在水边。水中有人跃上,眨眼即至,连转念都来不及。

    鸩尾穴挨了一击,她立即失去活动能力。

    来人顺势将她扑倒,抱住她奋身一滚,一声水响,滚落水中去了。

    她神智仍清,来人下手有分寸,僵而不昏,劲道控制自如。

    她本能地屏住呼吸,以避免喝水。梅英水性本来就高明、经验丰富,滚落水之前,她已深深吸满一口气。

    对方水性之高明,令她大吃一惊,带着她向下沉,然后像大鱼般向下游潜泳,好快。

    不止一个人,那第二个人影已到达她身侧,帮着带她的人,将她往前推送。

    终于,她昏厥了。

    纯纯在怡平咒骂着纵起时,也看到梅英被带下水的情景,尖叫一声,随后狂追。

    怡平到了,已看不见水下的人。

    他沿岸飞奔,但奔出百十步,已到了崖旁,无法通行了。

    他脱掉短靴,将靴塞人腰带,毫不迟疑地向后面狂奔而来的纯纯叫;“快回去报警!”

    一声水响,他飞跃入水。

    敢到东海黑水洋擒龙捕鲨,可知他的水性造诣定不等闲,这点山间长潭算得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附近的水势地形,乘筏前来时,他已经暗中留了心。

    下游三里余,左岸有一段古木参天的山坡,有些地段是起伏不大的野地。

    一个穿灰蓝色水靠的人,爬上坡度不大的潭岸,先抱起昏了的梅英,另一个穿蓝色水靠曲线玲珑的人也上了岸,进入茂密的树林。

    女的背了梅英,男的在后面警戒,两人沿潭岸的树林内缘,向下游狂奔。

    “好像没有人追来,不必跑得太急,留些精力应付意外。”男的一面说,一面不断向后监视。

    “要不要将人先救醒?”女的一面奔跑一面问。

    “不必,到前面再说,必须远离现场以策安全,越远越好,这小女人死不了。”

    “哎呀”女的惊叫。

    男的扭头一看,大惊失色,脱口狂叫:“用兵刃”

    女的丢下梅英,狂冲而上,伸手拔系在背上的分水钩。为了游泳方便,长兵刃负在背上比较不挡水。

    从树后闪出拦截的人是怡平,浑身水淋淋,短靴已经穿妥。

    双方对进,其快可知。

    女的兵刃尚未拨出,怡平已经抢先进攻,劈面就是一记云龙现爪。

    女的来不及拔分水钓,兵刃在背上仓卒间不易拔出,只好本能地用金丝缠腕擒人,急扣怡平的腕门。

    怡平不收招,让对方搭实,腕一沉,五指反而刁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沉一带。

    “哎”女的尖叫,向下挫。

    怡平出左手向下一勾,便勒住了女的咽喉向上拖,右手也将对方的右手扭转向上提。

    女的相当凶悍,左肘发狂般后攻自救。

    可是,一连三肘,不但没撞断怡平的肋骨,手肘却像是撞在皮鼓上,震得左臂又酸又麻,最后终于失去力道,咽喉被勒得受不了啦!舌头开始外伸。

    男的反应相当快,可惜来不及救应女的。

    女的一照面便被制住了,男的只好退而求其次,抓住昏厥的梅英拖退丈外,先争取安全距离。

    “原来是你,难怪水性如此高明。”怡平咬牙说。

    “你”男的脸色大变,但强定心神保持镇静。

    “五湖钓叟侯洞庭,拔山举鼎立即便派你父女立功了。这位是你的女儿,武林三女杰之一,凌波仙子侯翠华吧?她陆上的功夫差劲得很。”

    “你是”

    “孤魂野鬼庄怡平。我认识你,那天走狗们逼你父女入伙,公孙云长、高嫣兰都在场,我也在,但并未露面,所以你不认识我,但应该知道我。”

    “你”“你来做什么?”

    “探道,老朽父女负责在有水的地方寻踪觅迹,几天来毫无发现,今天总算看到有人,不得不擒作人质,以便让主事的人问口供。”

    “把人放下。”怡平沉声说。

    “不行,老朽交不了差”

    “你不放?”

    “该你放人,姓庄的。”

    “你不管你女儿的死活了?”

    “交不了差,我女儿同样会遭殃,所以”

    “你不想交换你女儿的性命?”

    “父女连心,看来,你阁下占了上风。”五湖钓叟泄气地说。

    “差不多,换不换?”

    五湖钓叟冷冷一笑,将梅英拍醒。

    这位水性超尘拔俗的老钓叟,并非将姑娘淹昏了,而是将人拍昏插芦管入口呼吸,因此水喝得并不多。

    “现在,老夫要先问问看,是不是值得交换。”五湖钓叟狞笑着说。

    “好,你这老卑鄙能做得出任何见不得人的事,你做好了,在下也不会闲着。哈!老狗,你女儿还是大闺女吗?”怡平怪腔怪调地问。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五湖钓叟沉声问。

    “小意思。如果是大闺女,以后她要嫁人,可能麻烦大了。”

    “你”“现在,我要把她剥光。你这个做老爹的人,最好避远些,你总不会厚着脸皮在旁看热闹吧?”

    五湖钓叟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抓住梅英。

    “小畜生你敢?你”“我孤魂野鬼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英雄,没有什么不敢的。你舍得女儿,我也舍得我的女伴,而你,不但失去女儿,还得丢掉老命。”

    “你”“你如果真舍得任何东西,就不会在暴力下低头,甘心被迫做走狗。你到底换不换?”

    最后一句话说得声色俱厉,真把五湖钓叟吓了一跳。

    “你先放我的女儿。”五湖钓叟不得不认输:“可别在我女儿身上弄鬼。”

    “你女儿还不值得在下弄鬼。”怡平说,放了侯翠华,将人向前一推。

    “女儿,怎么了?”五湖钓叟向冲来的女儿关切地问,似乎还不肯相信怡平真的放人。

    “这人的臂力好可怕。”侯翠华揉动着喉部,似乎余痛犹在:“不要紧,女儿还挺得住。”

    五湖钓叟阴阴一笑,抓起梅英扛上肩。

    “哦!老匹夫,你打算食言不放人?”怡平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乎。

    “老夫何时食言了?”五湖钓叟狞笑,得意已极:“老夫从来就没答应释放你的女伴,只说你先放人,没错吧?阁下。”

    “哈哈哈”怡平敞声大笑:“你当走狗没有几天,却把走狗们无耻的坏点子作风很快就学会了。”

    “你还敢笑?”

    “我笑,你就得哭。”怡平的笑容未敛。

    “能笑,你就多笑几声吧,等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阁下,老夫找地方问完口供,再决定如何释放你的女伴。老夫会放人的,但不是现在,千万不要追踪,你不希望你的女件受到伤害吧?”

    “能走,你就请便啦!不送。”

    “你最好不送。女儿,走咦”

    侯翠华一双本来明亮清澈的双目,这时瞪得大大的,眼中似乎放射出兽性的光芒,眼神阴森可怖,龇着咬得死紧的牙,鼻子耸皱而起像正在发威的狼。接着,双手提起了,十指如钩不住抓合、伸张、用劲的线条十分明显。然后,呼吸一阵紧,喉间发出怪异的咆哮,身躯挫低,摆出兽类即将向同类猛兽攻击的姿态,一步步向五湖钓叟欺进,作势扑上攻击。

    “女儿”五湖钓叟厉叫,一步步向后退:“女儿,你你怎么了?你”一声咆哮,侯翠华飞扑而上,手脚齐出,连抓带踢凶猛无比,像猛兽股扑向侵入地盘的同类。

    五湖钓叟大骇,丢下梅英闪避。

    咆哮声阵阵,侯翠华发疯似地紧跟着其父扑击,一次比一次凶猛,三下五下,把五湖钓叟逼得四处躲闪。手忙脚乱,一面狂叫:“女儿,清醒清醒”

    回答他的是一声咆哮,有尖利指甲的手爪,几乎抓住他的肩膀,逼得他飞退丈外,惊出一身冷汗。

    接着,他看到不远处的怡平,正解了梅英被制的鸠尾穴,扶起梅英活动手脚。

    “姓庄的!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他一面躲闪,一面焦灼地狂叫。

    “哈哈哈”怡平狂笑:“你不是说我笑不出来吗?我说你要哭,当然哭不哭在你。

    我孤魂野鬼说话不一定正确,信不信由你,你一定会哭的。”

    “你在她身上果然弄了鬼!”

    “在下并没有保证不在你女儿身上弄鬼,只说不值得弄鬼,没错吧?”

    “你”“老匹夫老狗杀才你给我听清了?”怡平语气转厉:“你当了几天走狗,就把在下对你的大仁大义当作你达到目的、表功邀赏的本钱,完全忘了你往昔的侠义雄风。你这种人,永远是世间的祸害。你的女儿不久就会变成一头发疯的兽,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不如硬下心肠,杀了她,这比看她发疯发狂要仁慈些。再见,老匹夫。”

    怡平说完,与梅英携手而行。

    五湖钓叟摆脱爱女的紧迫追逐,飞掠而至,情急狂叫:“姓庄的”

    怡平挽着梅英,脚下一紧,一面说:“老狗,拔你的分水刺呀!你的女儿也一定跟着你拔,你就可以刺死她了。”

    “庄老弟”五湖钓叟惨然叫。

    “你也可以跳水,你的女儿也会跟着跳,她一发疯,就会淹死在水里,你就一身轻松了!”

    “庄老弟,求求你”“你这时求我,太晚了。”

    怡平并不急于离开,挽着梅英折向而走。

    两人脚下如行云流水,轻盈飘逸神态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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