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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兰亭序杀局全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色,连忙反向划动食指,画面迅速退回到夹峪沟的后山上,萧君默对辩才道:“法师走蓝田、武关这条路,必是打算下荆楚。如果我所料不错,法师应该是想去荆州江陵吧?”

    ……

    马车中,萧君默倏然睁开眼睛,神色一片惊恐。

    辩才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胁迫玄观的人,很可能不是谢吉。”萧君默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是他还能有谁?难道是郗岩?”辩才看着萧君默的表情,身上不觉起了鸡皮疙瘩。

    萧君默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谁?”辩才完全迷惑了。

    萧君默沉默片刻,才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

    “玄甲卫。”

    裴廷龙坐在荆州府廨的正堂上,听完了薛安的奏报,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今日,萧君默和辩才在江陵城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他的掌控。据薛安奏报,上午,萧君默和辩才到城西墓地与一个叫郗岩的棺材铺老板接头;下午,二人又到了城东的富丽堂酒楼,与老板谢吉接头。加上之前已经挖出来的大觉寺玄观,截至目前,裴廷龙已经成功破获了天刑盟在江陵的三个分舵。

    接下来,萧君默和辩才还会跟多少个分舵接头,真是让裴廷龙充满了期待。他不得不佩服,皇帝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确实英明,这比直接抓捕萧君默和辩才的收获大多了。眼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派了数十名水性好的手下进入放生池和秘道寻找那个东西,却始终一无所获。裴廷龙无奈,最后只好查封了大觉寺,并把监院等寺里的和尚全都抓到了荆州府廨,希望能通过严刑拷打,挖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那帮和尚招了吗?”裴廷龙问。

    “回将军,不知这些家伙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太能扛,属下用尽了手段,他们还是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裴廷龙沉吟了一下:“继续审。记住,我只有一个要求:宁枉勿纵。”

    “是。”薛安领命,匆匆退下。

    此时,桓蝶衣恰好与薛安擦肩而过,面色不悦地走了进来,大声道:“裴将军,自从进了江陵城,您就把属下和罗队正晾在一边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廷龙笑了笑,温言道:“蝶衣,你和罗彪这一路上都辛苦了,我是想让你们多歇息两天,没别的意思。”

    “多谢将军好意!不过我们已经歇息够了,也该跟第一线的弟兄们调换一下了吧?”

    “不急不急,咱们到江陵这才几天呢?”裴廷龙仍旧笑道,“你要是觉得闷,不如我陪你去外面走走?这江陵可是个好地方,听说当年的楚国王宫……”

    “将军,属下是来执行任务,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桓蝶衣冷冷打断他,“还是请将军分配任务吧。”

    “好,我就欣赏你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裴廷龙打着哈哈,“任务自然是会有的,不过你得容我安排一下。这样吧,你先下去,回头我就让薛安通知你们,好不好?”

    “将军,请恕属下说句冒犯的话,倘若您一意要排挤属下和罗队正,那属下只好直接给圣上和大将军上表,将情况如实禀报了。”桓蝶衣毫不客气道。

    “言重了言重了,你们都是玄甲卫的老将,我怎么可能排挤你们呢?你这完全是误会我的好意了嘛……”

    “是不是误会,就得看将军怎么做了。属下这就下去,等候将军命令。”桓蝶衣说完,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裴廷龙眯眼望着她的背影,心头蹿起阵阵怒火,却愣是发不出来。

    他这辈子从没怵过谁,唯独拿这个女子一点办法都没有。首先固然因为她是顶头上司李世勣的外甥女,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自己喜欢她,没来由地喜欢。

    裴廷龙有时候也会骂自己没出息,何必为了一个女子,屡屡丧失上司应有的尊严?可每回一看到她,他的心马上就又软了。

    桓蝶衣,你真是我的冤孽!

    太极宫,两仪殿。

    李世民端坐御榻,脸色沉郁。长孙无忌和刘洎站在御榻两侧,下面站着李泰、杜楚客、杜荷三人。杜荷脖子上包扎着纱布,形状有些滑稽,而杜楚客身上的多处伤口虽然也都包扎了,此刻却仍隐隐生疼。

    昨日发生在崇仁坊暗香楼的这起刺杀案,让李世民既震惊又愤怒,因为性质实在太过恶劣——一个堂堂皇子,一个当朝驸马,还有一个三品尚书,竟然在皇城边上遇刺!如若不能尽快破获此案,抓住幕后真凶,朝廷威信何在,天子颜面何存?!

    所以,李世民对此案特别重视,今天特地把三个当事人传召入宫,亲自询问了整个案发经过。此刻,三人都已禀报完毕,李世民皱着眉头沉吟半晌,对长孙无忌道:“那个刺客审得如何?”

    “回陛下,吴王和李大将军正在审,一有消息便会立刻入宫禀报。”

    昨日案发后,李世民便命李恪把现场逮住的刺客押到玄甲卫,与李世勣一起会审。到现在为止,已经审了一天一夜了,刺客却仍未供出幕后的主使之人。

    “青雀,”李世民盯着李泰,“你不是答应朕不再涉足风月场所了吗,这回怎么又忘了?”

    “回父皇,”李泰一脸委屈,“儿臣昨日去的暗香楼不是风月场所啊,只是普通的酒肆罢了,还望父皇明察。”

    李世民用目光咨询长孙无忌,对方暗暗点头。皇帝在位已久,多年来鲜少出宫,对于民间的这些情况自然知之不详。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便没再说什么,转而对杜荷道:“杜荷,据朕所知,你平日出门并未带保镖,为何昨日赴青雀之宴,却要带上四名保镖呢?而且据说身手还都不弱,你是不是事先便

    察觉什么了?”

    “回陛下,这……这纯属巧合啊,那四名武师是微臣最近刚刚聘任的,主要是闲暇之时陪微臣练练拳脚,并非有意要用他们做保镖。昨日微臣一时兴起,便带他们一块出门了,也并未事先察觉什么,完全是碰巧赶上了而已。”

    杜荷心里清楚,谢冲四人的真实身份绝对不能引起皇帝的怀疑,更不能被查出真相,否则别说他会遭殃,连太子也得完蛋,所以他现在只能轻描淡写地遮掩。

    “碰巧?”李世民目光狐疑,“真会有这么巧的事?”

    杜荷心中一凛,忙道:“是啊陛下,微臣对此也深感庆幸,兴许……兴许是家父的在天之灵保佑微臣躲过了一劫吧。陛下有所不知,微臣近来时常思念家父,每每念及家父英年早逝,未能目睹如今的太平盛世,微臣便会悲从中来、痛彻心扉,乃至终日茶饭不思。”说着说着,话音便哽咽了。“前几日,微臣还跪在家父灵位前涕泪横流,向他老人家诉说种种思念之情。说不定,正因微臣的这一点孝心,感动了家父的在天之灵,所以……”

    李世民摆摆手,打断了杜荷的喋喋不休。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婿是个什么货色,如此当众表演的孝心,委实也太过肤浅和廉价。想当初,若非念在其父杜如晦是佐命功臣、有大功于朝,他绝不会把女儿城阳公主许配给杜荷。此刻听着杜荷啰啰唆唆,李世民虽然有些反感,但终究还是被触动了心绪,蓦然回想起了当初与杜如晦的君臣之情,眼睛不觉便湿润了。

    杜荷偷眼观察皇帝的神色,知道自己的煽情达到了转移其注意力的目的,遂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李世民没再追究他的保镖之事,转而问杜楚客:“楚客,据你刚才所述,刺客的首要目标是杜荷,其次便是你和魏王,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此事的主谋是与你们杜家有宿仇之人?或者说,是当年如晦在世之时得罪过的人?”

    杜楚客佯装思忖了一下,道:“回陛下,臣以为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家兄待人处世皆以仁义为先,为官秉政更是清廉无私、公正贤明,此乃陛下熟知,无须臣来赘言。退一步讲,即便家兄曾在官场上得罪过人,那也绝非私仇,更何况家兄去世多年,假使真有什么人心怀怨恨,那也早该淡忘了,能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记到今日呢?”

    李世民略为沉吟,点点头道:“如晦一生坦荡、情怀磊落,朕也相信他并未与人结仇,但是……楚客你呢?”

    杜楚客微微一笑:“臣之修为,固然不及家兄甚远,可说到与人结仇,似乎也不至于。再者说,若是臣之仇人指使,昨日那名刺客就该先对臣下手,但实情并非如此,故而臣以为,这个幕后黑手,当是对杜荷怀恨在心之人。”

    杜荷好不容易才把皇帝的注意力引开,不想又被杜楚客给绕了回来,心中暗骂,脸上却不敢流露丝毫。

    “嗯,言之有理。”李世民又把目光转向杜荷,“说说吧,朕知道你交游甚广,近来在朝野是否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啊陛下,微臣一向安分守己,何曾得罪过什么人?”

    “杜荷,你仔细想想。”杜楚客微笑地看着他,“常言道祸从口出,会不会是你平时口无遮拦,无意中说了些什么,得罪了哪个朝中权贵?”

    杜荷一愣,虽然觉得这话听着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还真有,当即蹙眉寻思了起来。

    李泰抬眼,暗暗跟刘洎交换了一个眼色。

    话题铺垫到这儿,便是万事俱备,只欠李恪那头的“东风”了。李泰不无得意地想,只要李恪把刺客的口供呈上来,父皇自己便会把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然后得出那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就在这时,殿外的宦官小步趋入,躬身道:“启禀陛下,吴王殿下、李世勣大将军求见。”

    “快传!”李世民大为振奋,看来一定是刺客招了。

    很快,李恪和李世勣匆匆上殿。行过礼后,李恪从袖中掏出一份奏章,双手捧过头顶,朗声道:“启奏父皇,暗香楼一案的凶犯厉锋已经招供,供词皆记录在此,恭请父皇御览!”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李泰心中掠过一阵狂喜。

    侍立在御榻旁的赵德全赶紧跑过来,接过奏章,呈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打开,目光才扫了几行,整个人就僵住了,脸色猝然变得一片死灰。

    一旁的长孙无忌吓了一跳,连忙凑近皇帝,低声问:“陛下,出……出了何事?”

    李世民置若罔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半晌才把奏章递了过去,不料却因手抖而掉到了地上。赵德全从未见过皇帝这副模样,心中又惊又忧,慌忙捡起奏章,递给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接过来一看,霎时也变了脸色,然后万般惊愕地看着李恪:“吴王殿下,这真是刺客的口供?”

    “是的,长孙相公,千真万确。本王一开始也不信,但再三讯问之下,人犯却未再改口,本王只好据实禀报。”

    长孙无忌又把目光转向李世勣,对方微微颔首,证实了李恪的话。长孙无忌叹了口气,只好又回头看着皇帝。

    李世民强行压抑着内心的万丈波澜,盯着杜荷道:“杜荷,你自己想想,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牵涉到……牵涉到了东宫?”

    此言一出,李泰、杜楚客、杜荷、刘洎、赵德全皆面露惊愕之色。当然,其中只有杜荷与赵德全的表情是真的。

    杜荷瞠目结舌,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现在的脑子全乱了。听皇帝的口气,刺客供认的主谋显然是东宫,可这怎么可能呢?纵然太子已经不想用他,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再说了,太子若真想这么干,又何必派谢冲等高手来保护他?

    杜荷越想越乱,一时竟愣在那儿说不出话。

    此时,刘洎不失时机地开口了:“启禀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讲。”

    “是。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臣数日前曾经上过一道奏表,其中所言之事,便涉及东宫。而臣当时也在奏表中如实向陛下禀报了,臣的消息来源正是杜荷。”

    李世民猛然想了起来,刘洎日前确实上奏过,称东宫部分车驾的规格、内饰等,很多细节有逾制之嫌。李世民当时便批复了,命东宫立刻整改,并下诏对太子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不过事情一过他便忘了,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东宫的逾制并未逾越到天子之制,只是过于豪奢罢了,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然而此刻,这件事分明构成了太子报复杜荷、买凶杀人的动机。

    杜荷一听刘洎之言,更是一脸懵懂。他当初为了获取李泰的信任,确实曾奉太子之命假意泄露过一些对东宫不利的消息,可这种无足轻重的情报,怎么就跟刺杀案扯上关系了呢?

    “刘洎,照你的意思,东宫是得知了你这份奏表的内容,所以对杜荷怀恨在心,这才悍然买凶杀人?”李世民斜着眼问。

    “回陛下,臣不敢如此妄断。”刘洎平静地道,“臣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至于该事实与此案究竟有何关联,不在臣的职责范围之内,故臣不敢置喙。”

    “朕再问你,东宫车驾逾制一事,是杜荷亲口对你说的吗?”

    “这倒不是。”

    “那你又是听谁说的?”

    “这个……”刘洎故意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李世民有些讥嘲地看着他,“方才还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就有难言之隐了?”

    还没等刘洎开口,李泰便趋前一步,抢着道:“启禀父皇,此事是儿臣听闻杜荷所言,之后才告诉刘侍中的。”

    刘洎和李泰的这番表演,其实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无非是做给李世民看而已。因为李泰很清楚,要把一个谎言包装成真相,其中必然要有一些真实的东西,尤其是某些关键性细节,更是越真实越好。正如现在,李泰故意表现出一副私下说太子坏话的样子,就是为了把这个局做得更真实一些——说白了,我都已经承认对我自己不利的东西了,你还会怀疑我说的话吗?

    李世民闻言,脸色一沉:“青雀,你何时也学会长舌妇那一套飞短流长、搬弄是非的本事了?”

    “冤枉啊父皇!”李泰委屈道,“儿臣对刘侍中说这个事,只是为了让父皇您掌握下情,以便及时纠正臣子的不当行为而已。儿臣的出发点,一方面是维护朝廷纲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督促大哥,让他成为一个更有德行的储君嘛!”

    李世民心里冷哼一声,知道李泰所言都是些言不由衷、冠冕堂皇的大话,可偏偏这些话在场面上又都是对的,令人难以反驳。

    “青雀,那你说说,就为了杜荷曾向你言及东宫车驾逾制之事,你大哥便会指使厉锋等人报复杀人吗?”

    李世民的这个问题很有诱惑性,假如李泰顺着杆往上爬,那就把自己暴露了。他当然没那么傻,而是很镇静地道:“回父皇,儿臣认为不大可能。”

    “理由呢?”

    “就算大哥为此事记恨杜荷,但也不到杀人的地步,况且昨日那几个刺客不光要杀杜荷,也想杀儿臣与杜尚书,这至少可以证明,这个主谋的动机并不仅仅是报复杜荷那么简单。”李泰此言,是典型的欲擒故纵之法,表面上好像在替太子说话,其实是引诱李世民的思路往“夺嫡之争”上靠。

    果不其然,李世民闻言便蹙紧了眉头。

    杜荷以前跟太子关系不错,后来却转而跟李泰走得很近,这是朝野共知的事实,要说太子对此早已怀恨在心,那也是合乎常理之事,再加上杜荷向李泰泄露东宫内情,导致刘洎上表参奏,太子便更有理由对杜荷恨之入骨了。

    另外,从夺嫡的角度上看,太子现在最忌惮的人便是李泰,其次便是魏王府长史杜楚客。这就等于说,昨日暗香楼宴席上的三个人,全都是太子最忌恨的,假如他事先得到了情报,遂断然派出刺客,欲一举除掉这三人,不也是顺理成章的吗?

    如此看来,暗香楼一案最大的幕后嫌疑人,当非太子莫属了。首先,他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其次,现在又有刺客的供词。看上去,这似乎已经是一桩板上钉钉的铁案。然而,凭借多年权谋政争的经验,李世民知道,一件事情表面上越是显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就越有人为设计的嫌疑。所以,现在下什么结论都还为时过早。

    “德全。”

    “奴才在。”

    “传朕口谕,召太子即刻入宫,暂居百福殿,没有朕的允许,不许离开殿庭半步。”

    “奴才遵旨。”

    皇帝这么做,相当于把太子软禁了。在场众人闻言,各自的表情都有些复杂。软禁就是废黜的前奏,看来这回太子是凶多吉少了。李泰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仿佛看见东宫的大门正在向自己豁然敞开。

    此刻,蒙了半天的杜荷也终于醒悟了。

    虽然他还没完全弄清整个真相,但太子被软禁的结果却是明摆着的。而太子出事,最大的得益者自然就是魏王李泰。由此可见,这场暗香楼刺杀案,完全有可能是李泰一手策划的阴谋,目的便是既杀了他杜荷又嫁祸给太子!

    可是,虽然悟到了这一点,杜荷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他绝对不可能向皇帝主动承认,自己是太子派到魏王身边的细作。

    “恪儿,”李世民沉吟片刻,对李恪道,“明日把人犯带进宫来,朕要亲自审问。”

    “儿臣遵旨。”

    无论太子是否清白,现在唯有进一步提审厉锋,才可能弄清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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