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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暗算(官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李斌良随林局长走进江泉市公安局大楼门厅,立刻感到一种熟悉、亲切、温暖的气氛扑面而来:门厅两边是两道走廊,分别是他主管的刑警大队和技术大队,一些弟兄出出入入,一副匆忙的神色这种曾经每天都见到的情景,此时看起来是这样的亲切。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是他工作多年的单位,这里有他的办公室,有他的战友,也有他投入的情感和生命。其实,昨天夜里他就来过这里,可是,因为当时的心情所致,一切都视而不见,更没有闲情逸致品味这种气氛。现在不同了,女儿已经平安归来,各种感官也就恢复了功能,又感到和嗅到了这种亲切而熟悉的氛围。或许,在山阳的这些日子投入的精力太多了,工作得太专注了,压力也太大了,所以,尽管在那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却觉得过了很长一段日子。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过去几年来在这里度过的日日夜夜,当时,也曾经觉得压力很大,觉得很累,可是,那一切和现在所办的案件相比,都好像轻了许多,甚至包括当年铁昆杀人案,好像也没有现在的案件这样沉重,这样让他心力交瘁。几个弟兄看到李斌良,都高兴地迎上来,亲热地打着招呼,询问苗苗的情况。刑警的职业就是这样,因为他们总要并肩作战,时间一久,自然产生了一种和其他行业不同的感情,因此,之间也就自然而然地称起了兄弟。李斌良初当刑警时,对此很不习惯,曾纠正过队里的同志,不要称什么“弟兄”而要称同志,可是,没过一年,自己也这样称呼起来。这种特点,是外人所不了解的,有的人还认为这是“匪气”实在是一种天大的误解。李斌良向一个刑警询问胡学正在哪儿,回答说在后院的法医解剖室,李斌良即和林荫向后门走去,恰在这时,胡学正从后门走进来,同二人碰个满怀。李斌良:“情况怎么样,尸检结果出来了吗?”胡学正:“刚出来。法医说,死亡时间大约在四到六小时之前,也就是我们找到孩子的前后;死者的胃里没有多少水,可以肯定入水前已经死亡,而且,脖颈上有勒痕,左大臂脱臼,肌肉严重拉伤,皆外力所致。”李斌良:“这么说,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搏斗?”胡学正:“对,你没看到,死者身体很强壮,可是,对方却能致他以死地,而且,致其手臂脱臼,肌肉拉伤,肯定身手不凡,学过散打武术甚至点穴什么的对了,技术大队已经提取了样材送省厅进行dna检测。林局长,李局长,还有什么指示吗?”李斌良:“走,再去解剖室看看。”

    解剖室内,尸体已经蒙上了白布帘,尽管不能看清整个身体,可是,感觉上躯体很高大。法医应李斌良的要求,将面部掀开,让他观看。因为是在水中捞出来的,所以,凶手脸上倒很干净,而且,并没有水浸泡后那种浮肿的情景,说明在水中的时间不长。不过,他的面目很是狰狞,眼睛还睁着,但是,已经失去光泽,只残留着垂死的恐怖,舌头微微从口中吐出,显然是脖颈勒扼所致

    “林局长,李局长,你们看!”胡学正指了指死者的脖颈,那上边有一道清晰的绳索勒过的印迹。印迹很细,说明绳索也很细,但是,一定非常结实坚韧作案手段如此熟悉,李斌良一下想起南平砂坑中的马强,他的表情和脖上的勒痕,与眼前这个人完全相同。

    那么,作案人也应该相同,加害他的人和加害马强的人是一个人,而据分析,加害马强的人和杀害郑书记妻女的是一个人,那么,算上眼前这个人,已经是第四条生命了。胡学正在旁:“目前,还没有人来认尸,局里也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估计他不是江泉人对了,苗苗怎么样,她能不能辨认一下”胡学正说了半截就住口了,李斌良也没有接话。是的,这个人肯定和昨夜发生的案件有关,应该让苗苗来辨认一下,可是,能让刚刚受过严重刺激、脱离危险的孩子再来看这丑恶、狰狞的尸体吗?胡学正:“李局长,对不起,我是随便说说!”李斌良:“没什么,可以让她辨认,但是现在不行,要等她恢复一下,采取点别的办法。”胡学正:“要不,让她看照片李局长,你想过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从这个人的死亡时间上看,再加上苗苗说过的有人打架的事,或许,他就是“坏坏蛋”和“好坏蛋”中的一个。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这个失败了,被杀死了,扔到了水中。从目前的情况看,胜利的就是那个杀死过郑书记女儿和马强的凶手,那么,这个被害人又是谁?莫非就是苗苗说的“好坏蛋”?如果他是那个人,那么,活下来的就是“坏坏蛋”他怎么会放了女儿呢?女儿说了,放她的是个“好坏蛋叔叔”啊!那么,如果活下来的是“好坏蛋”他就是杀死四条人命的残忍凶手,既然这样,他怎么会忽发善心,放了女儿,或者说救了女儿胡学正在旁:“沈兵还带人在现场附近搜索,刚才打来电话,说在一个涵洞里发现一些烟头,估计是罪犯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正是胡学正的。他中断讲话,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沈兵的。”然后放到耳边。胡学正:“是我,有什么新发现吗是吗这是怎么回事,你马上把它们弄回来好,林局长和李局长都在,我们等着你。”胡学正放下手机,对林荫和李斌良:“沈兵说,他们在另一个半干的水泡子里发现一台摩托车和一个头盔。”这李斌良急切地:“能不能是凶手的?”“不,”胡学正说“沈兵说,摩托车很多地方已经生锈,看上去,曾经在水中浸泡过一些日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以后,沈兵和几个刑警将一台依然水淋淋的深蓝色摩托车运了回来,放到公安局的后院,技术人员立刻开始拍照,检查,林荫、李斌良也在一旁观察。从油漆的外观上看,这台摩托车状况还不错,起码有七成新。不过,沈兵说得对,它肯定在水中呆过一段时间了,瞧,很多地方已经生了水锈,车身上还有淤泥和水草,它不可能是罪犯的交通工具。那么,怎么解释它的来历呢?林荫突然一拍李斌良的肩膀,把他拉向一旁。李斌良:“林局长?”林荫:“斌良,你想起来什么没有?”李斌良:“你是说,这摩托车”李斌良大脑中猛地闪出一个火花:“难道那可够巧的了!”林荫:“只能这么解释。你没看出来吗,深蓝色,如果晚上看,就是黑色,七八成新,如果不是这样,谁会把这样一台摩托扔到水里呢?”李斌良:“把失主找来辨认一下就清楚了!”李斌良把林局长的判断对胡学正说了,胡学正也醒过腔来:“对呀,真有可能是那台摩托那起案件发生后,我们在调查中得到报告,有人的一台摩托车丢了我有失主的电话,这就给他打。”很快,失主赶来了,他一眼认出,是他丢的那台摩托。这是那台涉嫌犯罪的摩托。是袭击赵汉雄的凶手骑过的摩托。事情凑到一起了。沈兵汇报说,他们本想寻找昨天夜里罪犯留下的一些痕迹,想不到,在距发现尸体不远的另一个半干涸水泡子里发现了这台摩托车意外收获。痕检人员也很快报告,他们在头盔内发现几根毛发。

    林荫:“立刻送省公安厅进行dna鉴定。”李斌良看出,一向镇定的林局长也现出激动的神情。谁能不激动呢?根据多年的刑侦经验判断,各种迹象表明,案件有可能就要取得突破,或许,两起案件同时取得突破。真是太巧了。李斌良头脑又闪出火花: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赵汉雄被袭击的案件和郑楠亲人被杀案及自己的女儿被绑架案之间,有没有联系呢李斌良怀中的手机突然激烈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邱晓明的号码。难道他们那里也取得了什么突破不成?没等邱晓明说话,李斌良就着急地问起来:“邱局长,有什么新情况吗?那个嫌疑人找到了吗?我说的是蒋大队长说的那个姓高的叫什么来着,你们找到他了吗?”邱晓明:“高大昆,找到了不,没找到,但是,我们在户口底卡中找到了他的照片。”李斌良:“是吗?你马上用传真传过来吧对了,我在江泉市公安局。”邱晓明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奇怪地问:“江泉李局长,你回江泉干什么,出什么事了?”李斌良把女儿的事情简略地讲述了一下,邱晓明惊讶地:“这有这种事,孩子现在怎么样,没事吧?”李斌良:“没事,你们赶快把照片传过来,要快。”邱晓明:“好,我们马上就发。”只几分钟的工夫,家住南平、涉嫌杀害马强的嫌疑人高大昆的传真照片就到了李斌良手中,他看了一眼,心立刻咚咚跳起来。可是,他没有声张,而是压抑着自己,再次来到尸体旁边,揭开蒙面布进行比对。错不了,就是他。他就是高大昆,也就是杀害马强的凶手。可是,在马强被害后,专案组已经基本认定,杀害马强的和杀害郑书记妻子女儿的是同一个人。现在看,这同一个人就是高大昆,他就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找的真凶。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这也就推翻了李斌良和林荫刚刚做出的分析:杀害郑楠妻女和马强的凶手杀死了现在这个高大昆。而现在的事实却让人得出相反的结论:有另外一个人,用同样的手段,杀死了这个身背三条命案的残忍凶手。换句话说,这又是灭口。那么,杀死高大昆的人又是谁?应该是那个放了、或者说救了苗苗的男子,也就是那个“好坏蛋”他为什么要放苗苗,或者说,救了苗苗?这案子到了这个份上,非但不能告破,看上去,反而更复杂了。林荫低声对李斌良:“斌良,你好好想想,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杀了这个凶手,放了孩子,这里边有没有什么征兆我是说,你觉察出什么异常的东西没有?”这大脑中突然发出一声警号:“这我想起来了,苗苗还没救出来的时候,郑书记给我打过电话,当时,他好像骂了句什么,还说,绝不让他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事后,他还打电话来了解过情况,好像要证实什么这难道,一切真的和他有关?”林荫脸色如铁:“这种时候,我们要多想一些可能。”李斌良:“可是,郑书记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哪,他怎么能和这种残忍的犯罪有联系?”林荫:“或许,这里有人所不知的秘密,或者,他是身不由己。”这李斌良心中生出一种痛苦,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郑书记会和这种犯罪有关,可是,如果不这样,又怎么解释发生的一切?林荫看了沉默的李斌良一眼:“你想过没有,下步该怎么办?”李斌良没有马上回答,说起来,下步有很多工作要做,譬如,围绕郑书记进行调查,把他身上的疑团搞清,围绕赵汉雄进行调查,把他在江泉受到高大昆袭击的案件查明可是,他也知道,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这两个人,前者是县委书记,后者是市县两级人大代表,其影响力甚至比县委书记还大,能够公开调查他们吗,如果调查,必须经市委批准因此,他只能回答:“我觉得,我们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时分,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案件一定能够突破。林局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林荫:“这孩子怎么办?”李斌良心中升起一股柔情:“孩子我真该陪她一些日子,可是,在这种时候,我怎能?等案子破了,我一定休一回假,好好地陪陪她!”林荫:“那也得先看看孩子再走哇!”bt22苗苗在安静地睡着,可是,当李斌良走到她身边时,她立刻醒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入自己怀中,然后又闭上眼睛。这使李斌良一时难以说出离开两个字,他把目光转向王淑芬。王淑芬侧着身子不看他,但是,她的身姿完全流露出对他的怨恨和不满。李斌良:“淑芬”王淑芬不出声。李斌良:“淑芬,我得走了!”王淑芬仍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却被女儿猛地攥紧了。他把目光望向女儿,她正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李斌良:“苗苗,爸爸有事,要离开了。”苗苗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不,我不让。”李斌良更加为难,他抚摸着女儿的头,轻声说:“苗苗,爸爸要去抓坏蛋,不然,他们还会害别人的。苗苗,爸爸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等爸爸把害你的坏蛋抓到,就马上回来。行吗?”女儿的手松动了一些,但是,马上又抓紧了:“爸爸”李斌良:“苗苗,有什么话要对爸爸说吗?”苗苗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有。”李斌良:“那就快说吧,你要爸爸做什么,爸爸一定答应。”苗苗:“爸爸,你说的是真话吗?”李斌良:“当然是真话,爸爸哪能骗你呢?”苗苗:“那好,爸爸,我让你回家,咱们还像从前那样”苗苗突然忘记了勇敢,无声地哭起来,李斌良的心骤然抽紧,说不出话来。他万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话来,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她一定是受了这次惊吓,产生了深重的不安全感,所以,希望爸爸随时生活在她的身边。可是,他却无法答应她他看了一眼王淑芬,她背着身在抹眼睛。一种难言的感情从他的心中升起。难道,真的能破镜重圆吗?这个问题,李斌良在离婚以后,不止一次地想过,对此,他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他尽管同情她,关注着她,可是,他已经意识到,他和她不是一种人,或者说,差距太大了,她伤了他的心,他也伤过她的心,如果重新回到过去,尽管一家人团圆了,但是,过去的冷战也会重现,那种黑暗冰冷的日子,他实在过够了。何况,分手已经三年,那本不牢固的感情早已冷却乃至烟消云散。可是,女儿在哭泣,她的泪水滴在他的心里。王淑芬也抽泣出声。从她的抽泣中,他隐约看出她内心的活动,她可能有破镜重圆之意,可是,她的抽泣中又明显地含有责难之意对了,曾经听人说过,她在背后说,如果破镜重圆,一定是他主动提出,并且去央求她才能答应他的心更冷了,不能,自己不会这样做,即使这样做了,真的再和她一起生活,她一定会故态复萌,也不会有幸福。不,不能李斌良轻声对女儿:“苗苗”苗苗停止了哭泣,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爸爸,你答应吗?”李斌良慢慢地摇着头:“苗苗,爸爸对不起你”他真的觉得对不起女儿,因为,她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和父母双亲生活在一起,得到她本应得到的完整的爱。曾经在书上看过,这种不完整的家庭,将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中投下浓重的阴影,影响到她们的心灵健康,可是女儿虽然还小,可是,她是聪明而又敏感的,她明白,自己无法挽回父母的婚姻,她慢慢放开了他的手。李斌良反过来把女儿的小手紧紧地抓在手中,又拿起她的手抚摸了一会儿自己的脸,最后,又伏下身抱起女儿的上半身,紧紧地搂了片刻,终于把她放下:“苗苗,爸爸走了!”李斌良站起来,欲向外走去,王淑芬突然掉过身来:“你站住!”李斌良站住,回过身,正面朝向王淑芬,这是自离婚以来,他第一次和她面对面互相望着。他看见,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现出一副冰冷的神情。这使他不由怀疑起她刚才的抽泣是不是真的。他看着她:“你有什么事吗?”王淑芬:“有。”李斌良:“什么事?”王淑芬:“我不想再带着孩子了。”李斌良:“什么”王淑芬一字一句地:“孩子是我们两个的,我想让她跟你一起生活。”这这是为难自己。李斌良努力耐心地:“淑芬,当初,是你非要孩子不可的,而且,经过了法院的判决”王淑芬:“我可以重新提起诉讼,改变判决。”李斌良:“可是,这需要时间。淑芬,这样吧,等我办完这起案子再说好不好?”王淑芬:“不好,我想现在就解决,咱们马上就去法院!”简直是胡搅蛮缠。刚刚恢复的一点温情又完全消失了。李斌良正要说话,床上的女儿带着哭腔开口了:“妈,你别为难我爸爸了,求你了爸爸”王淑芬看了一眼女儿,不再说话了。李斌良感激地望了一眼为自己解围的女儿,再次转身要走,王淑芬却又再次叫住他:“等一等。”李斌良:“还有什么事?”王淑芬:“那个女人是谁?”李斌良:“哪个女人?”王淑芬:“还有哪个?她不是顶替我了吗?”这是双关语。李斌良当然明白什么意思,急忙解释说:“这她是我们专案组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人家”王淑芬打断他的话:“行了,你别解释了,我是女人,这种事瞒不了我。如果只是工作关系,她能这么关心你吗?自从进医院后,她就一直守在外面没有离开,行了,我们娘俩死活不用你管,你去找她吧!”王淑芬说完,把身子向后一转,再不开口。李斌良向女儿勉强笑了一下,伸手说了声“拜拜”匆匆向外走去。王淑芬说得没错,苗雨一直守在门外的长椅上,此时,她正闭着眼睛,瑟缩着身子在小憩,好像睡着了。一股愧疚和自责从心中升起,自从把女儿解救回来后,他就忘记了她,把一颗心全放到女儿身上,后来又投入到案件上,再也没管过她,甚至出入医院病房也没有注意到她。她却一直默默守在这里,等待着自己。她一夜未睡,一定累坏了他静静地观察着她。她好像真的睡着了,此时,她脸色有些苍白,疲倦一览无余地写在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飒爽英姿,反而平添了一种女性的质朴和温柔,下意识间,他轻轻地叫出一声:“宁静”她猛然醒来,睁开眼睛,看着他:“是你你在叫谁?”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走了嘴,可是,他没有纠正,而是说:“叫你,咱们走吧!”

    林荫把李斌良和苗雨送到“凌志”跟前,并随着他们上了车,坐到后排。李斌良奇怪地回过头:“林局长,你”林荫:“这个问号还没有找到答案,咱们分析一下,你们再走!”苗雨:“什么问号?”林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孩子?”是啊,这个问题,还没找到明确的答案。李斌良:“现在我们所知的是,绑架我孩子的是被杀死的高大昆,而这个人也是在江泉袭击赵汉雄的人。”林荫:“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李斌良:“你是说,这起案件,也和赵汉雄有关?”林荫没有回答。苗雨:“这

    他们是不是想转移咱们的视线哪?”这林荫还是没说话,可是,李斌良的心却猛地被触动了。是啊,这起绑架案太奇怪了!已经分析过,几乎所有的绑架案都是为了敲诈钱财,可是,自己并没有多少钱,凶手似乎也不那么迫切地要得到这笔钱如果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偏要选自己这个公安局的刑侦副局长的女儿这里边一定是有原因的,苗雨说得对,他们是想转移视线,干扰专案组的工作。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那是因为,专案组的调查已经触痛了他们,已经接近了他们的要害。那好,我们就继续工作下去,进一步触痛他们,并揭开他们的真面目吧!三个人又低声谈了几句,林荫打开车门跳下去,和他们挥手告别。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大路宽敞。“凌志”在江泉通往山阳的公路上疾驶。景物真是变化得快,才几天工夫啊,一切和去山阳时大不一样,路旁的山野、树木和草地已经是郁郁葱葱,初夏已经悄然来临。尽管一夜未合眼,但是,女儿化险为夷,失而复得,转危为安,使李斌良心情大为畅快,加之案件即将突破的激动,使他没有一点倦意。本来,苗雨说他累了一夜,争着开车,让他睡一会儿,可是,他硬是夺过方向盘,坐到驾驶座上,让她休息。可是,她显然也难以入睡。从倒视镜中,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一直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在想什么?经过一夜的波折,经过大悲大喜的跌宕,他感觉好像一下和她拉近了距离,产生了一种亲近感,一种和以往不同的、超越了常人的感情。这使他感到一丝愉悦,同时,也感到一种危险。不行,李斌良,你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你再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也不能再胡思乱想,这样,带给你的只能是伤害他平静着自己,没话找话地:“苗雨,你一夜没休息,睡一会儿吧!”可是,她却答非所问:“李局长,你离婚几年了?”这她打听这个干什么?李斌良略有尴尬地:“快三年了。”苗雨:“你们为什么离婚?”李斌良苦笑一声:“这怎么说呢怪我吧,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苗雨:“我可以多知道一些吗?”又是什么意思?李斌良思考了一下,断断续续地回顾了自己和王淑芬结合乃至离婚的经过,讲述中,他尽量保持客观,属于自己的责任也没有回避,当然,他没有告诉她另外一个人,那个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他倒不是想对她保密,而是觉得,那是一个神圣的领域,他不敢轻易提及,害怕由于自己不慎而伤害她。苗雨听完后,沉默片刻:“三年了,你还没建立新的家庭?”李斌良沉默片刻:“我的条件太差,一般女人是不会跟我受罪的。”苗雨:“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虚假?你是公安局副局长,前途无量,这条件怎么差呢,跟着你怎么会受罪呢?”李斌良又苦笑一声:“你说的都是表面的,我到底怎么个情况我自己清楚。我是副局长不假,可是,我只能靠工资生活,离过婚不说,还要供养着女儿,每月都要拿出三分之一的工资支付赡养费,加之生活不规律,根本攒不下钱。物质是基础,没有物质支撑,别的也就都谈不上。哪个女人愿意跟我这样的人生活呢?”苗雨:“就是因为这个吗?”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可是,李斌良不想说。苗雨继续地:“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当然不想。李斌良知道,自己还没到心如死灰那一步,还对生活抱有希望或者说是幻想。然而,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尽管还没有老去,可是,最美好的青春时代已经过去,那种希望也就等同于幻想,很难实现了。苗雨不屈不挠地追问着:“李局长,怎么不说话?这里没有别人,能把心中的秘密对我说说吗?”李斌良又沉默片刻,突然地:“我想找到能打动我的人,让我激动的人!”话一出口,他的心就咚咚跳了起来,车身也轻微地摇晃了几下,他急忙平静自己,把稳方向盘,目视前方,再也不敢斜视。苗雨也沉默片刻:“真的吗,你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李斌良觉得不好回答,如果在遇到她之前,他会干脆地回答“没有”可是,现在,已经遇到了她她突然地:“宁静是谁?”车身又猛地摇晃了几下,好在路比较宽敞,跟前也没有别的车辆。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才把稳方向盘,使“凌志”恢复了镇定,继续前行。他本来以为,那个错误的呼唤她没有听到,原来她听到了。她瞥了他一眼:“宁静,一个很好的名字,想来人也一定不错。”她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李斌良被深深地触动了,触痛了。她说中了,是的,这个人是真正打动过他、使他激动过的女人,这种打动和激动又那样的强烈、深沉且持久,可是,她并不是他的妻子,她已经离去,永远地离去了,她为了救他而离开了这个世界李斌良克制着感情,终于讲起了她,讲起深藏他心中三年的痛楚和那种深挚的感情,最后,他坦白地说:“我知道,这种感情在一些人看来是不道德的,但我不能否认,我们确实有这种感情,可是我们没有做过任何不道德的事我不能不承认,我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她。”苗雨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明白了,就是因为她,你才一直没有建立新的家庭,没有找到如意的人。这才是主要原因,是吗?”李斌良的心再次被触动,她一下说中了要害。曾经沧海难为水,或许,在潜意识中,这才是你陷于今天这种孤独境地的真正原因。苗雨又问:“对了,你刚才说到,她留下一个儿子,现在他怎么样了,在哪里?”一股羞愧之情从心底猛地泛起,并迅速涌上头部和脸颊。李斌良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这是他的内疚之处,他对她食言了。在她离去的时候,他曾经答应她,要照顾他,可是,他没能做到。她牺牲后,他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和弟兄们承担起照料她儿子的责任,他也曾发誓要把他养大,让他幸福,但是,他很快发现这是一个难以兑现的承诺。你可以抚养他,供他上幼儿园,供他上学,供养他生活所需的一切,可是,他是一个人,他需要的不止这些,你无法给予他亲情,无法给予他父母的温暖。何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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