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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dbiquge.co,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挥角色。看起来的确应该是她吃下脑髓,而我这个较为安静迟缓的妹妹则应该食用与情感有关的器官:心脏。

    “我们对于这样的区分很是满意。当清晨逼近时,我们小睡几小时,身体因为饥饿与准备飨宴的工程而变得哀弱。

    “快到早上的时候,精灵唤醒我们。他们又在兴风作浪,我走出山洞,烤炉的火焰还在焚烧,守望的村人正在酬睡。我生气地要精灵安静下来,但其中我最爱的那个精灵告诉我,有许多陌生人集结在山顶上。他们很是危险,惊叹于我们的力量,而且赧觎著我们的盛宴。

    “‘这些人贪图你跟玛凯的某些东西。’精灵说:‘他们绝非善类。’

    “我告诉他,陌生人经常造访此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得安静下来让我们办事。不过我还是通知村人做好提防的准备,免得真有麻烦到来时措手不及。盛宴开始时,男人们也准备好武器。

    “那不是太古怪的请求,男人们向来都是全副武装。而些本身就是职业士兵的人总是剑不离身,其他人也把刀子插在腰带上。

    “但是我并没有太过警醒,毕竟我们这里常有陌生人来来去去,而且今天又是个重要的日子,只要举行一位女巫的葬礼。

    “相信你们透过梦境,已经看到即将发生的状况:太阳高升时,村人聚集在广场上,砖块从烤炉那里被移出来。我们母亲的尸体变得深暗,然而神色安详地躺在石坛上,花朵覆盖著她,脑部与心脏的盘子也准备妥当。

    “你看到我们分别跪在母亲尸身的两旁,音乐即将开始演奏。

    “你们有所不知的是,数千年来我们的部族就生活在山谷,树木掉下果实来,绿草茵然,向来以这样的葬礼盛宴为风俗文化的一部份。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习俗,我们的时刻。

    “这是我们神圣的一刻。

    “玛凯与我跪著,身穿最好的衣服,配戴著我们母亲与祖先传承下来的珠宝。我们眺望眼前的,并非精灵的警告,也不是当母亲看到埃及石板时的震惊与厌恶。我们看到的是自己日后的生命与希望:就此与我们的族人幸福度过未来的时日。

    “我忘记自己跪在那里祈祷多久,当我们终于同心一体,我们举起承载著母亲器官的盘子,音乐家开始演奏,笛声与鼓击充斥在空气中。我们听到村民柔和的呼吸声与小鸟清脆的鸣叫。

    “然后,邪恶降临我们的上地。以埃及士兵独有的作战吼叫声,他们从天而降。我们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时,侵略者就将我们击倒。我们试图保护母亲的神圣飨宴,但他们将我们推开,将盘子踢翻在泥泞中,并将石坛推倒。

    “我听见玛凯以我听过最锥心刺骨的声音尖叫。当母亲的躯体被翻翻在尘土时,我自己也尖叫起来。

    “那些人斥骂我们是食尸者、食人族,必须要被斩除殆尽。

    “可是没有人伤害我们,只是把我们绑起来。我们无助地看着同胞死在眼前,士兵们踩踏我们母亲的尸体,蹂躏她的脑与心脏,而他们的同党们正忙著宰杀我的同胞。

    “就在遍野哀嚎、死伤惨重的景致,我听见玛凯呼唤精灵,要他们采取报复的行动,让那些士兵因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

    “但是对那些士兵来说,风吹雨淋、大地震动、岩石滚动、尘埃漫天的景象又算得什么?他们的国王恩基尔踏上前方,呼吁他的士兵不必为我们的戏法所骗。我们的恶灵无法再多做些什么。

    “这其实并没有错,我与姊姊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屠杀同胞,自己也准备就死。但他们没有杀我们两个,只是把我们拖走。我们看着同族的尸体堆积成山,被弃置在那儿等著野兽啃食、被大地吸收,无人理睬或过问。

    玛赫特停顿下来,将指尖触及额头。在她继续开始之前,仿佛以这姿态休息著。再开始叙述时,她的声音显得低沉粗糙些,但还是一样稳定。

    “这一个小村落,一个部族的性命,到底算得上什么?

    “在相同的天空下,无数的人们被掩埋于此。就在那一天,我们的族人也都葬身当场。

    “我们所有的一切就在那短短的几小时内化为废物。那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杀遍我们的老弱妇孺,村庄被破坏销毁,能烧的就被烧掉。

    “就在山顶上,我感受到个一大群猝死者的灵魂,由于突然降临的暴力而显得困惑狂暴,因此被恐惧与痛苦拖曳在世间。有些则已经超脱尘世而去,不再受苦。“至于精灵们的下落呢?

    “在我们被押解到埃及的途中,他们一路尾随,尽力干扰那些抬著我们走的士兵。我们被捆绑著,因为恐惧与悲伤而无助哭泣。

    “每晚当军营驻扎时,精灵总是把帐棚推翻。但他们的国王信誓旦旦地要他们毋庸害怕,埃及的诸神比女巫的精灵更伟大。由于精灵的底限就只是那样,所以士兵们也都相信如此。”

    “每天晚上国王都会召见我们,他说的是当时全世界共通的语言,从卡梅尔山脉到提葛瑞斯、尤法瑞特斯等地都通行无阻。

    “他以异常诚恳的语气说:“你们是法力高强的女巫,所以虽然你们是食尸者,而且当场被我与我的军队撞见,我还是饶过你们的性命。我之所以放过你们,因为我与我的女王需要运用到你们的智慧。告诉我要怎么让你们好过一点。你们现在处于我的保护范围,我就是你们的王。’

    “我们只是哭泣不止,拒绝看着他,直到他厌倦并要士兵送我们下去。我们的牢房是一关窗户窄小的木制囚牢。

    “当我们能够独处时,我与姊姊以双胞胎独有的手势与简洁语言秘密地沟通。我们记得这一切,记得精灵是如何警告、记得我们的母亲看到信件之后便一病不起。但我们已经不害怕了。

    “我们悲痛得忘记害怕,如同自己早已死去;我们目睹自己的族人被屠杀,母亲的尸体遭到践踏。我们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命运,也许将目前还在一起的彼此分开?

    “然而,在前往埃及的旅程中,有个微小的安慰是我们难以忘怀的,那就是凯曼:国王的侍卫长。他以悲悯的眼神看着我们,试图以他能做到的一切来减轻我们的痛苦。”

    玛赫特停下来看着凯曼。他垂手敛目,似乎沉浸于玛赫特正在描述的追忆。他听入玛赫特的致敬,但那似乎无法安慰他。终于他抬起头来认可玛赫特的话语,他似乎惶惑而充满疑问,但没有问出口。他的眼神流沔于阿曼德与卡布瑞的凝视,但什么也没说。

    终于,玛赫特继续叙述——

    “凯曼在任何可能的机会将我们松绑,允许我们独自散步,带给我们食物与饮料。他并不为了我们的感激而这么做,只是由于他纯洁而无法看到人们受苦的心志而默默地帮忙。

    “我们大概花了十天的旅程到达凯门。精灵们实在黔驴技穷,而我们太过颓丧,也丧失继续召动他们的勇气。我们陷入沉默,只是不时互相凝望对方。

    “我们来到以往从未见过的宫殿。穿越沙漠,我们被带到毗邻于尼罗河畔的黑色大地,‘凯门’之名便是从他的黑色泥土而来。我们与军队一起顺在而上,度过那壮盛的大河,来到一个以石砖为基材、坐落著宫廷与神殿的城市。

    “那个时代距离埃及的建筑物为世人所知还早得很,但当时的法老王神庙屹立至今。

    “当时他们已经展现出对于永恒演出与装饰的热爱:简洁的石质材料被漆成白色,再绘以美丽的图案。

    “身为王室的囚犯,我们被安置的场所最一间寝宫,丛林巨木构成的坚实基柱以黑色泥土黏牢,王宫内还有一座人工湖泊,周围长满莲花与繁花盛开的植物。

    “我们从未看过如此奢华的民族:穿金戴玉,头发编成辫子,眼睛涂黑。他们涂黑的眼神让我们惊恐,化妆带给他们深度的假象,但骨子里他们根本毫无深度。我们立刻嫌恶起这种装腔作势。

    “我们的所见所闻只是强化自己的悲惨,我们讨厌周围的一切,而且我们可以感到那些人也讨厌与惧怕。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们的红头发与身为双胞胎这两点让他们大为不安。

    “因为他们的风俗是将双胞胎婴儿杀死,红头发的孩子用来献给神明——那是运势的象徵。

    “在那飞光即逝的瞬间,我们看透一切,只是严峻地等待命运到来。

    “凯曼是我们唯一的安慰。他带给我们繁净的亚麻布毛巾,拿水果与啤酒给我们享用,甚至拿梳子让我们整理头发,还有干净的衣物。当他首次和我们交谈时,他说女王即温柔又可亲,我们不必害怕。

    “我们知道他所说的并非欺瞒之言,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如同几个月之前国王的使者带来的话。我们知道自己的试炼才刚开始。

    “我们也害怕精灵已经遗弃我们,也许他们不想因为我们而来到这里。但我们没有召应他们,因为如果没有回应的话,我们会更无法承受。

    “某个晚上,女王终于召见。我们被带到殿堂。

    “那奇景让我们晕眩,即使我们暗自轻蔑。阿可奇与恩基尔坐在王座上,女王就和她现在的模样没什么差别,一个有著坚挺肩膀与四肢的女人,脸蛋过于精致,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脑袋,只有诱人的美貌与柔软的声音。国王如今不是士兵而是独裁者,他穿上正式的服装,戴上珠宝,头发编起来。他的眼神的确充满诚恳,但没多久我们就发现真正的统治者是阿可奇。她有著言说的技巧,舌灿莲花得让人难以抗拒。

    “她告诉我们,我们的族人理当被如此惩治,而且已经特别施恩给他们——通常食尸者的蛮族应该死得更缓慢痛苦。她还说,因为我们是伟大的女巫,所以特别给予恩赦。埃及人应该要学得我们控制不可见之物的能力。

    “她立刻追问,我们的精灵是什么玩意?如果他们是恶灵,为何有些是良善的?他们是神吗?我们是怎么让大雨降落的?

    “我们因为她粗鲁残暴的态度而受伤,又开始哭泣。我们不理会她的问题,投入彼此的怀抱。

    “但是某件事情很清楚:从她说话的态度、对于音节轻重的楝选,我们如道这个人在说谎,但她自己毫无所感。

    “透过那个说谎的表面,我们看到她极力否定的事实深处——

    “她之所以屠杀我们的族人,只因为要把我们弄到手;她之所以唆使国王从事那场‘圣战’,只因为先前我们拒绝她的邀约。她要我们对她屈膝,她对我们感到好奇。

    “这就是当时我们母亲透过石板书信所看到的,或许精灵也以他们的方式预见了未来。直到如今,我们才看到那狰狞的全貌。

    “我们的族人之所以死去,都是因为我们与精灵交往,因此吸引到女王的注意力!

    “我们非常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士兵不乾脆把我们掠走?为何还要杀光我们的族人?“然而最恐怖的是,女王的肩上披上一件自以为是的道德外衣。穿上那件衣服的她根本盲目得无视于其他一切。

    “她说服自己:由于我们的族人生性野蛮,地点又距离她的家乡甚远,乾脆杀了乾净,顺便也对我们施以不杀之恩,满足她对我们的窥视欲。如此我们会感激涕零,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女王没有一套真正的伦理系统来统治她自己的作为,她只是众多茫然懵懂的人类之一。但她无法忍受如此,所以她虚构出一套自己的架构并且信仰著他。那些信念只是让她方便行事的幌子罢了!她与食尸者的战争,不过是为了掩饰她讨厌那种风俗习惯的真正心思。她在尤鲁克的家乡并不实施如此风俗,所以她无法容忍其他民族的自主文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如此罢了。但在她的心底有一块黑暗的绝望肿殇,无法接受事物的无意义性,非得以自己的强烈驱力为之强加意义。

    “弄清楚我的话:这个女子并非肤浅之人,如果她努力的话,可以让这个世界打造出她意欲的模样来慰藉自己,让光芒绽放。但她无法对他人的痛苦产生同理心,她是知道,但无法有什么感应。

    “当我们终于无法忍受这等分裂的双重属性,只好细细审视她,因为现在我们必须与她打交道。这个女王还不满二十五岁,她在这块土地上的权柄无限,将尤鲁克的众多风俗民情在此地生根发亮。她美貌不可方物,但因此失去真正的美,因为她的娇颜盖过任何王者的力道或是深沉的神秘。她的声音还带有稚气,让别人误以为是温柔的音乐性回音,但我们听得几乎要发狂。

    “她继续喋喋不休地追问我们是怎么施行法术的?我们如何知道人们内心深处的真相?为何我们宣称自己跟无形之物打交道?我们也能够与她的神交谈吗?我们能否帮助她更加理解神圣的知识?如果我们愿意将所知道的供奉给她,她愿意赦免我们的野蛮风俗。

    “她以直线条的想法说出一堆观点,那会使一个智者忍不住发笑。但玛凯因此跛激恼了。在我们两个当中,她总是率先发言。

    “不要再问那些愚蠢的事情!’她说:‘在你们的王国当中没有神的存在,所谓的神就是精灵,而他们透过祭司与宗教仪式玩弄著你们。雷、奥赛瑞斯等名字不过是用来称谓那些精灵的名号,他们心满意足之馀就会丢出一些徵兆,让你们更加礼赞他们。’”

    “女王与国王都惊恐地瞪视著她,但玛凯继续说:

    “‘精灵的确存在,但他们生性宛如篁里,同时非常危险。他们羡慕又嫉妒我们同时拥有精神与肉身,是以愿意服从我们的意志。身为女巫的我们知道如何命令他们,但这需要强大的法力与技巧,你们并没有这样的力量。你们是一群傻瓜,这样把我们攫来真是人恶劣而不诚实。你们生活在谎言中,但我们可不奉陪!’

    “玛凯愤怒又悲伤,当着宫廷众人,指控女王,只为了要把我们带来就屠杀一整族生性和平的居民。我们的族人已经有一千年没有猎杀人头了,被打断的是葬仪的盛宴。之所以从事这些恶毒的行径,只因为凯门的国王与女王想要得到女巫,想要询问问题并且将其法力以为己用!

    “整个宫廷一片混乱。从来没有这种不敬而冒渎的话语出现过,而那些还是秉待著神圣传统仪式的长者,对于被糟蹋的葬仪感到惊怖。其他人也害怕遭到上天的报应而昏倒在地。

    “整体来说是一片混乱,只有国王与女王奇异地不动声色。

    “阿可奇没有回答我们,可是我们的解释在她更深沉的心灵地带被承认为真实。在短暂的瞬闲,她感到真诚的好奇:假扮成神的精灵?嫉妒人类拥有肉体的精灵?至于为了捕获我们而牺牲我们族人的指控,她根本理都不理会。那不是她在意的东西。她的关切重点在于脱离肉体而生的精灵,精神层面的课题才是她所眩惑不已的焦点。

    “让我重申一次:她在意的只是精神层面的议题,也就是抽象意念的议论。我不以为她相信精灵是稚气而顽皮的,但是不管那里有什么东西,她就是非得要知道不可,哪怕是牺牲我们一族的性命也无妨。

    “就在此刻,太阳神雷与奥赛瑞斯神殿的祭司要求立刻处决我们——我们是邪恶的女巫,而且红头发的人应该一如往常那样被焚烧、献给神明。没多久就兴起一股暴动,我们与祭品的类似性刺激他们的杀意。

    “但是国王命令他们安静下来。我们被带下去,周围有守卫监视著。”

    “玛凯怒意冲天地来回踱步,我请求她不要再多说什么。我提醒她关于精灵给我们的警告:如果我们抵达埃及后,国王与女王问我们一些问题,而我们据实以告且惹他们发怒,将会使我们自己覆灭。

    “但是这就像是自说自话,我知道她不会听我的。她来回走动,不时以拳头敲打自己。我感受到她深沉的哀痛。

    “‘受天谴的邪恶东西。’她说,安静下来没多久又开始喃喃说著这些。

    “我知道她正想起阿曼的警告,我也知道个邪恶的精灵就在身边。我可以感受到他的临现。

    “我知道玛凯忍不住要召唤他,但我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会有许多人被他愚蠢的伎俩折腾,况且那跟怒吼的暴风与飞上天的物体没啥不同,而我们已经搞过一场了。但是阿曼感受到我们的思绪,开始蠢动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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