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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懒妃之魔王霸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了声:“小白——”

    “闭嘴!”白君逸轻斥了一声,打断了她那明着里全无问题,可实质上却大有问题的亲昵称呼,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谁允你这般轻浮地唤我?!老子叫白君逸,你这个悍妇!”

    洛水噤声不语,对于“悍妇”这个很有几分侮辱性的称呼很是听不惯。“悍妇又如何,你还是叫小白。”

    她的话音刚落,白君逸却已经忍不住再一次开口了。他声音不大,可是语气却很重:“你才小白呢,你全家都小白。”

    “我家才没小白呢,连姓白的都没有,就我一个姓,洛。”

    “你这个悍妇,原来你不是姓悍呀?你既然姓洛,那是不是名叫洛悍妇来着?”

    “小白,我觉得你这个名字取得不好,应该叫小小白才对。”

    “”陆苑一与郁琉钦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小孩一般幼稚的做意气之争,不禁觉得既好笑又无奈。

    没过多久之后,他们便就准备好启程回魔域了。在这路上,却因为突然多了两个活宝,而热闹了不少。

    陆苑一之前一直对魔域心存好奇,这回亲眼所见之后才总算明了

    。而魔域之所以富足,正是因为那里存有金矿。

    郁琉钦因为此次外出时间过长,累积了不少的公务要处理,并没有多少间陪她,倒是白君逸与洛水两个人在这段时间内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而她与郁琉钦的婚礼最终决定在,十天后。

    渐渐缓缓流逝。

    魔王府里张灯结彩,双喜高悬。

    大婚之日,如期而至。

    才刚过寅时,陆苑一便被数十个丫鬟簇拥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当一切就绪时,陆苑一出了寝房,在寝房外的长廊上见到了在那里久候多时的玺沉渊。

    长廊上,一抹颀长挺拔的蓝色身影临风而立,如白玉般精致却有妖媚的脸上浮现着隐隐的笑意,神情柔软。

    听说,他是昨晚才赶到的,当时她已经熟睡,并没有及时见到他。

    此刻,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身形颀长的男子,唇角微微一抿,笑着说道:“老爹,你说我这一身装扮还好看不?”

    玺沉渊静静地看着不过咫尺之遥的陆苑一。

    她虽身为北仁国郡主,但毕竟身份特殊,今日大婚这一身打扮,根本就是公主出嫁的派头。那一身大红织金锦缎的外衫,螺钿珠玉,织着金云霞凤纹,极尽繁复。胸背皆是鸾凤纹的青色鞠衣衬上桃花色金绣团凤襖子,赤红的缘襈裾上系着青线罗的大带。黑亮的长发被挽作堕马髻,发上戴着两只口衔细密的珍珠结子的金凤簪子,摇曳在簪了宝钿的鬓侧,跃跃欲飞。金冠两侧簪着珠翠牡丹花穰花各二朵,梅花环四珠环在发髻间坠着,耳垂上是冰凉的瑑凤玉坠,就连手腕上,也戴着沉甸甸的双龙抢珠镯。

    玺沉渊看得有些呆了。尤其是她眉心上殷红凄艳的一点朱砂梅妆,像是一滴血,在他心里掠过一阵微微的撩动,随即,一脉暖暖的温柔,穿透那滴水不漏的自制,呛涌上心头

    。

    如果是卉儿的话,穿上这身嫁衣,也该如她这般美的惊心动魄吧?

    倘若卉儿还在,倘若她能穿上嫁衣嫁给他,倘若

    无数的倘若徘徊在心间,喉间蓦地一窒,他压抑着呼吸,笃定地朝她颔首示意。

    “好看。”他神情柔和依旧,浅棕色的眸子里有淡淡的雾气缭绕。

    今天是他们女儿的出嫁之日,卉儿,你在远方看着这美好的一幕,是不是也会如他这般心境之复杂呢?

    朦胧中,记起春日的桃园里,园中的少女和少年,记忆里画面清晰如昨日,而心却恍若隔世。他站在那儿,忍不住一阵心悸,久违的疼痛再一次蔓延。

    大概是他将情绪隐藏得太好了,陆苑一并不知道他在透着她思念着安卉。而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她这才面露笑容,松开他的衣角。

    喜堂之上,玺沉渊身体挺直的端坐上位,甚是欣慰般的望着底下的新人。今天,他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

    繁芜的礼节,喧闹嘈杂的环境,好不容易,轮到新人拜堂了。拜过了天地,按照礼节,便是为上座的主婚人斟酒进献,之后再是入洞房。

    门外的热闹声声入耳,不似想象中喧嚣。

    陆苑一端坐在洞房的雕花大床上,微笑地凝视着桌上燃烧的龙凤双烛。鲜红的盖头已经被她自己掀落一旁。此刻的她肚子都快饿扁了,正等着洛水送食物来呢。

    很快地,洛水就提了一只烤全鸡来。

    陆苑一实在是饿了,见着美食来了,立马毫不客气地直接用手抓起来,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一边咀嚼着那美味的烤鸡肉,末了,还口齿不清地询问坐在一旁喝茶的洛水:“外面情况怎么样了?”郁琉钦有没有被那些酒客灌满了酒水?不然,她今晚还怎么洞房。

    微微眯起眼,洛水笑得很是迷人:“这个嘛”她像有意吊人胃口一般顿了顿,还暧昧地干咳了一下,才调笑道:“放心,你家男人一定会留有力气来和你洞房的

    。然后,照着这古代的春宫图,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到时你就好好享受吧。”

    “你——咳咳!”陆苑一虽然早知道她说不出什么阳春白雪的高雅话来,可是也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语,顿时被鸡肉噎住了,一阵咳嗽,有点无法应对的尴尬。“洛水,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和白君逸在一起后,你脑子里装的东西总是越来越有些出人意表了。”

    “是么?”仿佛这是一种褒扬,她得意地全盘接受,回以笑意可掬:“狸猫,你的接受能力和思维方式也不遑多让呀!”

    顿了一顿,她红唇上噙着浅笑,眸光闪烁,其间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对了,我一直觉得你男人书房里的那张御座看起来蛮不错的,够宽大,够舒适,你们以后可以试一试在那里——”

    陆苑一顿时又被她言语中的离经叛道给呛住了,一边轻咳着,最终,俏脸之上的表情里带着三分头疼七分感慨,并着喟叹,可见她的无可奈何:“洛水,你以前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脚步声骤然响起。

    想必是新郎官来了。洛水向她抛了个媚眼,收拾完她手中的鸡,就出去了。

    陆苑一捞起盖头,迅速叩上,调整坐姿。

    喜房里极静,窜升着的红焰将琉璃盏耀出簇簇星芒,凝结到了一处,泛着璀璨的光亮。燃烧过半的红烛滚下泪来,顺着凹雕流淌的声音也似乎隐隐能够听见。

    脚步声缓缓靠近,最后走到她的身前,接着头顶上的大红盖头缓缓的被人挑起。

    两人的眼中几乎同时燃起了惊艳的神色。

    他看着她,觉得她是最美的。

    她看着他,觉得他是最俊的。

    “苑儿,你终于是我的妻了!”郁琉钦淡淡一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神情沉溺。

    陆苑一很幸福很幸福地笑着,弯弯的眼眸像是两双初结的豆荚,透着不着纤尘的水灵和清新。

    他伸手端过一杯合卺酒,微微笑着抬起眼来,盯牢了陆苑一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浸在那酒杯之中,尔后便张口含住她的手指,细细地吮吸,舌尖轻缓地绘出她指尖的形状,那本就黯沉的眼眸深邃得像是不见底一般,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犀利光彩,如剑似戟。

    接着,在她的错愕与呆滞中,他牵着她的手去端另外那杯酒,就着她的手,将那杯酒含进嘴里,尔后,他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

    一吻结束,陆苑一仰起头来,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地醉了,醉在他的吻里,醉在他的眼眸中。

    她搂着他的脖子,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似乎就要这么被融化在他的怀中了。

    然而郁琉钦却像是不舍地离开她红艳的唇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满意地感觉到陆苑一身子一颤。

    “洞房花烛之夜我等得够久了”点点她的鼻尖,他也不打算再继续眼前这那尚未完成的宴席了,而是准备进行另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

    陆苑一顿时面红耳赤,他湿热的唇从颈侧滑下,修长的手指隔着衣衫轻抚着,一手轻易地解下衣带,挑开衣衫

    随着接下来的动作,陆苑一却突然觉得有种很强烈的睡意猛然袭来,昏昏沉沉的,她显然已经没多了意志力去抵制了。

    没想到,嗜睡症会在这个时候发作,真是个糟糕的洞房花烛夜。

    实在太对不起郁琉钦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陆苑一这般想着,唇角漾起一抹苦笑。

    瞬间,郁琉钦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之处。不管他怎么呼唤怎么摇怎么晃,她都不见任何反应。那一刻,郁琉钦再一次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他朝着门外大吼“来人啊!来人啊!快请白君逸来”

    寝房内,白君逸麻利的伸手取脉,前前后后他已经为陆苑一检查过好几遍了,所有的结果无不说明着她身体情况正常,可偏偏她就不醒来。此时此刻,就连他也都素手无策了。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古怪的病症。

    “师兄,小师嫂的身体状况与上回在京城别院内一样,根本查探不出有何异常

    。”他有些既气馁又有些苦恼的说着。现在的他真的是倍受打击了,更别提师兄了。

    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喜事,都到了最后的关头,却还发生了这种意外。

    郁琉钦坐在床头,手轻轻的抚在陆苑一的小脸上。他紧紧抿着唇,眉心紧蹙,神色里终于有隐忍不去的凄苦。不管怎样,他都会紧紧握住她的手,抓住她永远不放弃。

    此生,从未想过会愿和谁这样相伴相守,而如今,他不过想守着她,让她因了他而幸福,却不曾料到,会有一日这般无力地什么也不能为她做。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底也在抽痛。

    洛水从外头归来,抬脚踏入寝房内,轻轻上前,无奈地低声劝道:“你们都不必担心,她会醒过来的。”

    peerless的身体状况,她一直都很清楚。

    郁琉钦见她出现,眸光一闪,接着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急急地跳起来询问着她“苑儿身上是不是身中剧毒了?”

    她身体上的病况想来是从她那个世界带来的,洛水既是和她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也应该知道的。

    “算是吧。”

    “无药可解?”

    “是。”

    “这是为何?”

    “是药三分毒,很多药品混和在一起用,会产生两者相生相克的副作用,如同刃有两面,所以peerless百毒不侵,但又无药可救。”

    “这种霸道的药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既然能抵御外毒,想必也折损苑儿的体魄吧?”

    “是。”洛水抬头,双目粼粼,目光深远。她无奈地咬牙,虽然于心不忍,却还是如实说道“她有可能会长睡不醒。”

    郁琉钦半垂着头,没人看得清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那孤绝的身形似乎是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泄而出,让人刚想要牢牢抓住,却又无法再觅见踪影

    。好一会儿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肺中撕裂般的痛苦与不舍,抑制住不断泛起的心酸与苦涩,把那瞬息的悸动化成了波澜不惊的死水。尔后,他抬起头,瞳眸定定地望着洛水,神色坦然:“她还是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没错。”洛水有些哀戚地点点头“peerless一直都很坚强,她会醒过来的。”

    他喃喃地叨念着“有希望有好有希望就好”有那么一瞬,在听到洛水的肯定之后,他的眼角扬起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纹,却又瞬息消失了。待到洛水与白君逸不再看他时,他的眉却又痛苦地蹙了起来,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狂肆地蹂躏了一番,狼狈地纠结成一团,噬咬着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泛起一种深沉而空洞的痛楚。

    “上一回,你说的那个名叫沉郁的男子是谁?”过来很久之后,他忍不住又问向洛水。直觉上觉得,这个男人很可能与他有什么关系。

    洛水略微迟疑地侧过头,话语里有些许犹豫,最后还是缓缓的叙述“他是peerless以前的恋人,他和你长得几乎一摸一样,上一次,我就是把你错认成他了。他们以前也很相爱,可是,在一次任务中,他为了救下peerless死了,当是peerless身受重伤,醒来后,却不不再记得他了。我一见到你以后,还以为连他也穿来了。不过,如今看到你和peerless在一起,我便知道,她是深爱着你的!”

    没想过她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郁琉钦痴痴地望着床上的人儿,心里最初的那一点点的疼痛却因着洛水最后的那句话缓缓过去。

    如果说,他不介意她的过往,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叫做沉郁未曾谋面的男子,如狂风过境般不讲任何道理地闯进苑儿的生活,却又风卷残云般任性跋扈地扬长而去!其间的是是非非已经分辨不清,也无必要去分。只是,他却觉得,自己是何尝的幸运,至少他如今还拥有着她,可那个男子,却已经从她的记忆中消失了。

    陆苑一已经不太记得上一次穿越之时的感触了,仿佛迷迷糊糊就像是做梦,可这一次,她虽然在黑暗中不断沉浮,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的折磨中惶惶不安,却能很清晰地听到身边不断地有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有很熟悉的声音在低吟在软语,她觉得郁琉钦似乎就在她的身边,数次想睁开眼,却总是无能为力

    。

    不经意地,有一只微颤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点浸渍入骨的凉意。她的心弦一颤,只觉得心房那空荡荡的地方,在悄无声响地被什么东西缓缓地填满,终于缓缓睁开眼,果不其然,正看到那令她眷恋的眉眼。

    “琉钦。”她动了动唇,低低地唤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再唤这个名字,那两个亲昵地字眼轻轻地绕过舌尖,擦过唇际,如同是宿命的轮回,缠绕着他的魂魄,永世也无法摆脱。

    “我的睡王妃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整整一个月了。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都要生气了”他轻描淡写地开口,为了增加言语中的淡然,甚至还故意扬起眉来,半真半假带着点讪笑的表情。

    他知道,她是最怕他生气的!

    见他竭力伪装的样子,陆苑一只觉得那发麻的感觉从指掌一直侵蚀到了脸颊。尤其是他那故意显露轻松地笑容,实则却像是一张网,密密实实地包裹着她的心,直到将心也箍得生疼。

    其实,她看得出,不过才这么些日子里,他便已经消瘦了很多,那颧骨略略凸显出来,

    “我真的有睡那么久吗?!不过,我的郁王爷是不是在这些日子里被人虐待了?怎么不仅变受了,还长胡茬了?真丑。”到最后,她低低地喟叹一声,只觉心疼与酸楚瞬间上涌,化作一阵剧痛,揪住了她的心口。这痛楚无处宣泄,悄悄化为热烫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他清俊的面容被那蓄积的泪水模糊,影影错错,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是远在天边。

    眼泪,到底没有淌下来,如今,她还活着,不是么?

    这于她,便已经是最慈悲的眷顾了吧?

    “的确。”郁琉钦微微一笑,眼睫轻轻地颤动,唇角隐隐含着笑意,勾出一个极淡的阴影,却遮不住眼中的耀耀光华:“我也觉得很丑。”

    她的手指停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抚触,尔后,便逼视着他的眼:“既然你也觉得这样不好看,那就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养回来,不然再变丑了,我可不要你!”彼此瞳眸相映时,她清晰的看见他的眼中幽幽的浮着她轻笑的样貌。

    “好吧,为了以防被老婆抛弃,我一定会把自己养得又白又胖的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像是无限的感慨,略微顿了顿,他似是自嘲,笑意虽然渐渐加深,可眸中光色潋滟。轻轻闭上眼,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我现在这样全是为了你,所以你得补偿我。”

    “想要什么补偿啊?”

    “你说呢?”轻轻扯动唇角,他敛下眉眼,神色平静,并不明着回答,却问得极其自然。

    “好吧!”见此,陆苑一却是迅速地有了捉弄他的意思。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手轻佻地抬起他的下颌,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美人儿,我来了!”

    “你真是——”他似是想要浅浅地斥责,可是,拖长的尾音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咳给弱化,只有那湛黑深邃的眼眸懒懒的眯着,被那光亮染得有几分迷离,如星子一般烁亮,灿烂,直到最后,也没能给她个合适的形容。

    还不等她的唇亲过来,郁琉钦却已经俯下身去,吻住她的两片唇。

    他吻得很重,那力道,带着深深的思念,近乎肆虐。

    他管不了会不会弄痛她,也管不了这么激烈的吻会不会让她呼吸困难,甚至窒息,只要一想到这个月来的担惊受怕,他便觉得无法忍受,越发吻得重,越发吻得深入。

    一吻结束后,他执起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透过层层衣料,掌下,他的心在胸膛中沉稳而有力地搏动着,像是可以透过她的手心,震撼她的血脉,也撼动她的心扉。“苑儿,你知道么?同甘共苦,知根知底,不离不弃,莫失莫忘,这才是夫妻之道。你什么都瞒着我,到头来,如果你不在了,我该要怎么办才好?!苑儿,你不是也说,我是你的男人么?既然是你的男人,自然是该要为你遮风挡雨的。”

    那一刻陆苑一的心弦震颤了,他的心跳撼动着她的知觉,顿时便衍生出无边无际的温柔。

    原来,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惨惨一笑,显出一种恍惚的神情。她无意识地抱住了他,埋下头,盯着余晖下她与他的影子。那影子,明明白白是两个人,淡淡的,似是在那影影绰绰的烛火之下合二为一了,缠绵得再也分不开。

    许是睡了太久了,陆苑一的精神非常充足,只是随意的用了些膳食,就与郁琉钦出府逛街去了

    。身后还跟着洛水与白君逸两个尾巴。

    就在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着的时候,却突然撞见了一个长相怪异的和尚。只见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僧袍,尖嘴猴腮老鼠眼,正在街边化缘,那眼神时不时的盯着陆苑一看,满脸猥琐,不怀好意。

    记忆中的某一页被无意中翻开,郁琉钦顿了顿,眼前一亮,顿时发现这是一个自己许久不见的熟人。

    “弘唔大师!”他微微惊喜的唤了一声,牵着陆苑一走到了他跟前来。

    “郁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弘唔大师盯着郁琉钦,压低声音寒暄着,眼神却仍时不时的扫向陆苑一,额角那显眼的肉痔有些猥琐地随着笑纹抖了抖,两颗招牌似的大板牙依旧扎眼:“旁边这位是贵夫人?”

    “对。”郁琉钦点了点头,难得遇到弘唔大师,便想着趁机再询问些相关的杂事:“在下最近有些想不太明白的事需弘唔大师指点迷津。”

    “是有关贵夫人的?”他用两只手指捻了捻光滑无毛的下巴,小眼眯成了一条缝:“算起来,贵夫人的命格似乎很是奇特。须知,事有因果,天理循环,倘若随之任之,必然永生永世在此间辗转,一世不如一世。她与你本有着生生世世的姻缘,上一世却因着杀孽太多,两人的缘分生生被阻,且为此还影响到了这一世。若是没有猜错,贵夫人是刚不久才从睡梦中醒过来的?”

    他的话听起来颇具玄机,似是已经将陆苑一的一切全都猜透了一般。

    从弘唔大师的言语中梳理出了一些与自己有关,却又潜藏在迷雾之后的蛛丝马迹,陆苑一的眉头开始深蹙起来,可却还能极力保持平静:“既然如此,依大师看我该如何才好?”

    “郁施主是你夫君,你们夫妻本是一体,郁施主身份尊贵,自然可以帮你挡去一些灾劫,即便你现在进入窘境,也只不过是一时之困罢了,难不倒你们的。”那厢,弘唔大师正摇头晃脑地叨念着,忽地,他眨了眨小眼睛,笑得眼角满是褶皱,越发显得猥琐。他轻咳了一声,为自己的轻言细语做最完美的掩饰:“对了,我这里有些药丸,可以快速的帮你们解决困境,若是你们需要的话,嘿嘿”他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

    郁琉钦立马明白过来,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当做是酬谢。

    弘唔大师将药丸交出之后,敛了笑容,深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这才慢吞吞地说着:“其实,郁施主身上的毒,只要借助贵夫人身上的血为药引,便可以清除掉。具体该要如何,施主想必已经有数了,请好自为之吧。”

    两人听完之后,心底立即就化成了一片兴奋,这个惊喜能让他们异常开怀,放佛心头萦绕不去的阴霾终于全部消散掉了,拨开云层,瞧见了一丝阳光的影子。

    洛水于一旁不动声色的盯着弘唔大师看,觉得这位所谓的大师十分古怪,不禁轻声对着一旁的白君逸道“小白,他真的是大师吗?我怎么觉得他只是个即猥琐又贪财的骗子啊!”“你这个悍妇休要胡说八道,弘唔大师德高望重,只要是他亲口说的事情,就一定会成真的,从来没有出过错。你这般侮辱他,小心他说你嫁不出去!”白君逸对于洛水的出言不逊很有些不以为然,不由分说地低声呵斥。

    他们两人只当是在说悄悄话,却没想到全都听进了弘唔大师的耳朵里。他只是眯缝着小眼睛,神秘兮兮地冲着他们二人嘿嘿笑个不停,尔后,凑过来轻声道:“这位男施主请放心,这位女施主一定能嫁得出去的,而且那位娶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说完之后,好整以暇地摇摇头后,迅速收拾起东西,提着个脏兮兮的蛇皮口袋,缓缓地往一旁的巷子深处去了。唯留下白君逸与洛水两人猝不及防地错愕当场,如同遭了雷劈。

    这一瞬间,他们立刻便明白了弘唔大师话中所暗藏的深意。

    “简直胡说八道!”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恼道。

    “谁要嫁给小白啊?!”

    “谁要娶个悍妇啊?!”

    再再一次异口同声囔道。

    “你干嘛学我说话?!”

    “你干嘛学我说话?!”

    再在一次异口同声囔的道

    。

    “你闭嘴!”

    “你闭嘴!”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默契就是这么好,不管如何,都能说道一块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只怕弘唔大师的预言是要一语成谶了。

    随着接下来的话,很快的,两人又斗起嘴来。

    一边上郁琉钦与陆苑一看着他们二人的模样又禁不住一阵好笑。只是,等到他们转过头时,那弘唔大师早已经没影儿了。

    陆苑一回过头来直直的望着郁琉钦,忍不住记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

    在破院院落的墙角下,她从琼花苑回来。

    熏风轻拂,凝滞的空气如被人撩拨了一下的琴弦,一波一波荡漾开去。

    然后她便看见了墙角下的他,更是一身白衣胜雪,仿若如幻。一双深邃的眸子隐在如水的夜色之中,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琥珀,折射着银白色的淡淡月华,清浅得如同月落霜河,不留痕迹。

    此后的日复一日,那一身不容亲近的清冷自持,在她的笑容里,渐渐融化为一汪旖旎的春水,一滴一滴浸入她寻常的生命。

    于是,尘世间所有良辰美景尽数退去。

    广袤的天地,从此,只剩他一人的容颜。

    陆苑一轻笑着,而心底,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所有的情愫占满。她轻轻唤了一句“琉钦,我爱你!”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便听见他绵软低柔的嗓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他说:“苑儿,我也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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