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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国家、其它族地的男丁回国,好好的把“京中三城”

    再建设起来。

    还要开通三条大道,通往其余三国,以方便运输“天法国”的丰富物产,从此撇除他人中间牟利,国库自然收入大增,人牛也可以更富足,为自己的辛劳多得些酬劳。

    今日的伍穷,已有了成熟概念,懂得在各方面处理一个国家,再不是昔日烂赌、满口脏话的穷小子。

    在跟随小白建立“铁甲兵”的日子,在经历十两当上皇帝,得悉父亲伍担汤的身分秘密,连番惊醒,已教他愈更成长。

    他要为“天法国”竭尽所能,为国为民,不再令国家蒙受羞辱,一切一切,只要他当上皇帝,战胜这次围城之战,便一步一步迈向前,留名青史,哈他妈的臭屎们狗头贱王八贼耗子,谁胆敢再来犯我“天法国”我伍穷皇帝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皇宫内,已齐集文武百官,伍穷越过“御道”心情轻松愉快,今天以后,十两再也不必担忧什么早朝、奏章、国事,她大可乖乖当个好皇后,每天跟在自己十步以后便是了。

    “本皇已决定,把帝位正式襌让,本皇登基以后,实感难为不已,绝非帝皇之才,故已拟定好裨让奏章,把帝位正式交给——小白,笑苍天,明天正式举行襌让大典。”

    十两说得简单明白,金口一开,再也难以收回,殿上百官都目瞪口呆,怎么不是伍穷,却竟然是小白继位?

    “皇上,小白既非本国中人,又与皇朝毫无血缘关系,襌让给他,岂不笑话?”

    “皇上,这事万万不能啊!”“皇上,皇夫伍穷才是百姓期待之帝君啊!”“皇上,请先搁置此事吧。”

    “请皇上三思!”

    “皇上,小白杀死先帝刘天尊嫌疑未消,恐臣民不服啊!”“皇上还是改变初衷吧!”

    十两待百官们都说完以后,竟走下龙座,淡淡然道:“咱们‘天都城’被大军围困,根本就没有法子抵抗下去,只要冰封过去,敌人再获粮草补充,敌强我弱形势下,‘天都城’已守无可守。天下间,能救‘天都城’和‘天法国’的,就只有小白一人。”

    “只有让他当上皇帝,在他带颔下,‘天法国’才有一线生机,我对夫君伍穷最是熟悉,他是小白的好先锋,却绝非将帅之才,由他来与余律令、芳心争战,胜利无疑太遥远。”

    伍穷没有回话,十两十足信任小白,并非一朝一日而来,小白确是天命神人,十两续道:“好了,就算今天咱们侥幸退走敌人,那又如何?还有往后许多许多日子,必须面对他国他族来犯,要压倒大敌,便必须有最具智才谋略的真英雄。”

    “伍穷与我,还有梦香公主,与各位官将一同辅助下,‘天法国’由小白当皇帝,谁敢说不能与皇上皇的‘皇国’相比!”

    十两的话当然很有道理,小白加上伍穷,当然此一个伍穷来得更强,只是“天法国”

    百姓都热切期望,有一个跟自己流着同一族类热血的人来当皇帝啊,十两却没有念及此重要关键。

    大殿上鸦雀无声,大家都沉重异常,只有一个十两,因为卸去了帝皇宝座,痛苦的压力顿然消除,一切抑郁、愁闷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皇上,她,还是那无拘无束、平平凡凡、无忧无虑的少女十两。

    伍穷一直低下头来,他没有愤恨,因为决定的是他妻子十两,他不可能恨十两。

    他不可能憎恨小白,因为小白的确是比他才智更高,武学修为更强,更适合当皇帝。

    他不能怨天尤人,唯一可以怨叹的,便是自己的命,明明是踏上了称皇称帝之路,却忽地茫然失落,不知所措。

    支持他的百姓、守兵,一定都好失望。

    伍穷尊重十两的决定,他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便慢步离开“律天殿”他确切的感觉到,这天下,原来只容一个小白,伍穷永远只是依附在小白身旁的先锋、大将,永远不能独当一面。

    最少,十两的想法从未变过——

    第七章风雪三人行

    “苦酒居”内,苦酒已愈来愈少了,已有多天没有客人上门,伍宝宝与娘亲白米,还有那老作,都天天走到各处去,替军兵帮忙制造刀、枪等兵器,努力加强防守。

    这里,只余下一个仍是天天倒苦酒入肚,却不再醉的“杀人皇”伍担汤,他约战刀锋冷之期已愈来愈近,想出破“杀人三式”刀招的时间已愈来愈少,只不停喝酒,便能提升武学,压倒刀锋冷么?

    究竟是谁收买他杀刀锋冷全家?

    究竟刀锋冷的孩子在哪里?

    究竟他如何应战与刀锋冷的决杀?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杀人皇”?

    究竟他心里想着什么?

    他唯一想着的人,终于来了,他的孩子伍穷,在“苦酒居”捧起苦酒便饮,他心中一定不快乐。

    伍担汤苦笑道:“十两把帝位传给小白,对么?”

    伍穷愕然道:“爹,原来你早已猜透。”

    伍担汤摇头道:“当出色杀手,一定要最懂得他人的思想。”

    伍穷躺在桌子上,仰望向天,冷冷道:“命运弄人,原来是如此的令人难过,就如爹当年如何也不可能继承“杀手楼’楼主之位一样,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伍担汤哈哈笑道:“老子却偏不信命,要改变命运,便提刀杀出血路,上天教楼主挡我去路,我便把他一刀杀掉!”

    伍穷淡淡道:“上天叫刘天尊挡住你儿子伍穷当上‘天法国’皇帝,你便斩杀刘天尊。”

    伍担汤冷冷道:“这废人死不足惜。”

    伍穷道:“爹的下半生,就是为了替孩儿开路,让孩儿当上名垂千古的‘天法国’皇帝,把‘天法国’振兴起来。惟是,现下又来了个小白,他,又在前面挡道。”

    伍担汤道:“我早对你说过,终有一天,你必须杀掉那小白。”

    伍穷叹息道:“杀——小——白!”

    伍担汤昂然道:“杀尽一切挡住你登基为皇的人,你今天不杀,明天更难杀,先杀小白,再杀将军,杀耶律梦香,把‘铁甲兵’据为己有,四万‘铁甲兵’加上五万“天法国’战兵,以此为基础,慢慢组织力量,很快便能称雄天下。”

    伍穷双目涣散,喃喃道:“杀小白,杀公主,杀将军”

    伍担汤冷笑道:“杀者为皇,只有狠心辣手杀人者,才是一代帝皇霸者,你不杀人,便反过来被杀!别犹豫了,要成大事,必须决断英明,这些话不是早给你说个清楚明白么?”

    伍穷仍在喃喃自语,精神散乱得恍如轻舟失去桨舵,随水飘流,如何也控制不了。

    “杀者为皇,伍穷早知悉个中一切,都清楚明白,伍穷要出卖小白,连伍穷也要出卖小白!为了当皇帝,朋友都要牺牲,都要杀杀者为皇!”

    伍穷不停的说着相似的话,彷佛不能接受杀小白等的现实,身旁的伍担汤也骤然惊觉有点儿不祥预兆,双目盯着孩子伍穷,锐利目光下,他终于有所发现。

    同一时间“苦酒居”大门又被人推开,踏步而进的,赫然竟是另一个伍穷,两个伍穷竟同时出现。

    原来的伍穷已泪流满面,在新来的伍穷面前,一手便压向颊骨,内力重新移动骨肉,五官陡转拉歪,伍穷的脸,在“盗脸术”的神功下,渐渐回复本来面貌,变回小白的脸。

    “哈老夫确是老眼昏花,太大意、太失策了,忘了那老鬼盗圣的“盗脸术’,把一切不该说的秘密,都说穿了。孩子啊,小白已得悉我杀刘天尊,与及欲置他与梦香公主等人于死地的计划了,你们也该来一次坦诚相对,说个清楚明白了!”

    伍担汤正好利用机会,强逼一直犹豫不决的伍穷面对死局,解决必须克服的困难。

    “伍穷,你早已知悉一切,知道杀刘天尊的就是你爹,却从来没有告诉我!”

    小白泪痕满脸,伤心道。

    伍穷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在弱肉强食的混乱世局中,刘天尊当上皇帝,只会害苦了‘天法国’,他的死,能令“天法国’有了新希望,不致沦为附庸!”

    小白愤然道:“‘天法国’的希望就是你伍穷!”

    伍穷轻轻点头,这绝对是事实。

    小白凝视着伍穷,突然道:“为了“天法国’、为了当皇帝,你会牺牲咱们的友情,杀我?杀公主?夺‘铁甲兵’?”

    好伤神的问题,究竟在伍穷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曾出生入死的小白、公主、“铁甲兵”还是“天法国”?

    伍担汤也好想清楚明白,他当然希望孩子成为一国之君,但他必须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伍穷的选择是关键所在,就算当父亲的如何渴望,始终还是要他自己作决定。

    伍穷苦笑道:“小白,你若然是我,又会如何选择!”

    小白当下回话道:“小白宁死也不会欺骗朋友,更绝对不会出卖情义。”

    伍穷淡淡道:“惟是伍穷已欺骗了小白,要不是你假扮我来试探爹,也许仍蒙在鼓里。”

    小白冷冷道:“对“伍穷已出卖了小白对他的信任,已出卖了我俩的情义,我

    却仍在问,仍在期盼!”

    伍穷冷冷道:“在‘天法国’数百万同胞与朋友之间,伍穷一定要选择,就只好忍痛取舍。”

    “我明白!绝对明白,只是接受不来罢了!”小白的四肢僵硬了,心也如坠冰窖,全身抖颤,他一直最信任的朋友,竟然如小黑般也出卖了他,小白又再一次感受到被出卖的痛苦!

    额头大汗淋漓,全身发抖,往事蓦地涌上心来,一幕又一幕的互相扶持,在“剑京城”内相遇,伍穷在“玄和大殿”败七公子,与小白攻陷“剑鞘城”在“谏虚崖”前拼死与名太宗等相抗;一同进入“死荫幽谷”一切都如在昨天小白黯然道:

    “我真的从没想过连你这样的朋友也会失去,当你爹出战刀锋冷,公主说得清楚明白,当天杀刘天尊的便该是“杀人皇’伍担汤,而他的动机明显得很,便是为你登基为皇铺路!”

    伍担汤冷笑道:“你最后终于也按捺不住,便扮作我孩子来作试探,嘿小白还不是也不信任朋友么?”

    “不信任伍穷的,是我!”门外吹来一阵香风,教人沉醉,柔媚的眼神和丰腴的体态,艳容清纯,公主带着永远的俏丽,步履轻盈的进入了“苦酒居”扶住伤心欲绝的小白。

    伍担汤笑道:“真是相得益彰,天仙巧配,小白被情所困,难解心结,偏偏身旁还有比谁都更冷静、清醒的梦香公主,小白啊小白,当真得天独厚,什么都胜人一筹!”

    “伍穷,十两已把皇位交给我了,要夺回玉玺,便要杀我,你,决定杀我么?”

    小白拿出玉玺来,轻轻放在桌上,茫然的双眼凝视着伍穷,他好想知道伍穷的决定。

    从前一切,可能都是伍担汤的安排、摆布,惟是眼前杀小白、夺玉玺、夺帝位的决定,便由伍穷作主!

    毫无疑问,伍穷必须作出抉择。

    伍穷含着泪,极力忍住,叹道:“失去了四万“铁甲兵’,‘天都城’是必然的守不住了“天法国’也必灭亡。我不要杀我的朋友,你便留下“铁甲兵’,助我一臂之力吧!”

    小白痛苦得难以形容,声音嘶哑道:“我,就是因为伍穷、十两是小白的朋友,才不惜一切留下来为‘天法国’与强敌作战,八万大军已牺牲了一半,要死,为朋友而死,当然义不容辞,但伍穷还是我们值得为他牺牲的朋友吗?”

    各为其主,各奔前程,小白、伍穷已到了决裂的时刻,从前种种都成为过去!

    小白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人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伍穷叹道:“我不得不作出抉择!”

    小白叹道:“明天,便是我与余律令决战之期,要是小白被杀“铁甲兵’自然归你旗下,若上天还要我当帝皇,建国立业,教我保住性命,那杀败余律令后,我便会带着四万“铁甲兵’离城,从此各走各路,你我兄弟之情,也缘尽于此!”

    小白把玉玺递前,伍穷缓缓伸出双手,接过玉玺。

    “恭喜你,伍穷,你终于出人头地,登基为皇,但代价就是失去朋友、情义!”

    小白将玉玺交给伍穷,他舍弃了当“天法国”帝君,要成为皇帝,他会凭自己的一双手,凭一双手去创造未来。

    小白很清楚,他绝对不是最伤心的人,因为最伤心、最痛的,是那躲在“苦酒居”

    门外,一直不敢进来的十两。

    是她答应梦香所求,刻意把皇位传给小白,以作试探夫君伍穷,果然,一切就如公主所料。

    小白、伍穷、十两、公主,四人早已联结一起,十两还记得在长街上,与伍穷互相扶持的暖流情义感觉,一剎那间,从前的赤子之心顶然消失于无形。

    伍穷为顾全大局,干的没半分错,只是,他的确令他的朋友都伤心、失望。

    最伤心、最失望的,当然是十两!

    小白从“苦酒居”步出,十步之后,是十两。她,又踏着那熟悉的脚步,紧随在小白十步之后。

    十两,好希望还是从前的十两;伍穷,却已不是从前的伍穷,他已是“天法国”

    的新希望,一国之君!

    漫天瓢雪,轻轻洒在小白、公主、十两身上,他们失去了伍穷,还是伍穷已失去了他们?

    风雪不懂回答,但十年风雪过后,相信答案便会来!

    这天,寒风冷雪特别刺骨,雪花打在脸上,冰冷一片,化作泪水,抚慰伤心。

    这天,大街都特别漫长,走不完的长路,没尽头似的,像失去目标,迷失了方向。

    情和爱,几多哀,几度痛苦无奈。

    无穷怨,几多冤,几许凄然期待。

    情和爱,几多灾,几度要将人害。

    迷茫网,一张开,要你陷进孽海。

    几多次枉情沬,挨了几多伤害来。

    冲不过,苦障碍,剩得断肠感慨。

    明明知,情有害,可是还在期待。

    匆匆来,苦成灾,可笑还在恨海。

    不该还是不该,伤害还再伤害。

    千金散尽还复来,点滴情义不复再!

    苍天赐予小白为天命天人,得人心、得天下,但却失去他最痛惜的友情,被朋友相继出卖。

    小白已今非昔比,与两年前初出茅庐的时候相比,小白成就卓越,拥抱天下第一美人,夺来了“万寿无疆”宝藏,又名扬天下,有了杀力强大的“铁甲兵”

    可是,他最重视的珍贵友情却相继溜走,从平凡到声名显赫,陪着自己走过一段漫长成长道路的身旁挚友,终于也要离去。

    伍穷,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小白就只是小白,他身旁,有耶律梦香公主,十步之后,还有十两。

    雪在飘,严冬好快便要过去,原来拟定好的杀计,有必要改变一下“铁甲兵”

    已不必为守护“天都城”而牺牲了。

    霎时间,小白好象感觉道与“天都城”之间,有一种强烈的隔膜,一切都变得冷淡。

    三人行,三人同心,三人同伤心!——

    第八章一剑断情义

    接连五天五夜没有睡过,只在马儿疲极时才偷偷歇息一会儿,生力为了比小丙更快一步先抵达“天都城”已竭尽所能。小白既挑选了他,他便不会令小白失望!飘雪愈见稀疏,严冬已快过去,生力带回城的粮食,是“天都城”的唯一补给,小白正需要它来令“铁甲兵”饱腹,组成奇兵突袭敌阵,解困城之危,绝不能有失。

    还余下不足一天脚程,小丙他究竟在前方,还是从后追赶?生力与一众“铁甲兵”

    是往救解困,还是送死?

    不能再理会了,整队人已疲乏不堪,只凭着一鼓作气,支持着已透支的躯体,有人倒了下来,便拔出剑来刺大髀,让痛楚唤醒自己,再上马继续前进,绝不放弃。

    自从“天阴雨山”一战“铁甲兵”只剩下不足四万之众,这批经历生死与共的战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意志力特强,倒下了,又会再挣扎起来,谁也不愿是唯一的失败者。

    杀气冲天,手上的“梦香”神剑径自散发出来的炙热,竟把四周飘雪蒸发,化成缕缕轻烟,在余律令身上四周盘缠化开。

    鲜见余律令笑容满脸,孤高气傲的他,站在“天都城”正东门前,等待着小白来送死。

    以手上“梦香”配合自己来杀小白,当真是匹配得十全十美。人世间只要欠缺了小白,梦香公主的心便自然投向他。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对了,今天就算天崩地裂,他也必先杀小白!

    为啥余律令有绝对信心能杀小白?

    因为余律令绝非大意之徒,他每干任何事,必然都计算准确,部署充足,武功比他差了一截的小白,决战只是送死。

    上回在大营之斗,余律令刻意隐藏实力,他是故意让小白与他争持不下,因为,只有这样,小白才会提出决战,余律令才能在“耶律梦香”眼前杀掉小白。

    只有在梦香公主眼前粉碎一切,让她清楚明白,自己才是天下间最强者,公主才可能回心转意。

    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小白,快出来受死吧!

    城门缓缓打开,神驹大白负着他的主人慢步走前,围观的余家战兵瞧在眼里,实在有点怒!

    小白并不是骑在大白背上,而是卧着,腰身搁在马身中间,头与双腿分别在马背左右两方垂下,一副悠闲模样,对今日之战,似乎满不在乎,教余律令好愤怒。

    “唷!停啊大白,小心碰着人家,你可不一样啊,人家失明,是残废盲人,你可不是啊!”小白的一句“残废盲人”可真的把余律令激得七孔生烟,长得俊逸玉立,潇洒神朗的翩翩公子余律令,从小便受尽无数称颂、赞美,绝未有过被奚落的感觉。

    直到他为了表示对灭绝梦香公主“舞夷族”欺骗了她的爱与信任之懊悔,亲手剜去双目,以示赔罪。

    江湖中人都也是只有惊叹,一面倒的对他的付出作绝对正面夸许。加上余律令没有半点因此而致武功退减,反更见杀力惊人。耳畔传来的,只有恭维、赞叹,半句相反的词句也没听过。

    当下,是余律令第一次因为失去双目而受辱,第一次有人敢称呼他为“残废盲人”!

    他最追求完美,最渴求无瑕无疵,就算是部下受了伤,有了缺陷,也必须离开余家。

    今日,小白竟胆敢说他是“残废盲人”!

    余律令怒道:“你胆敢侮辱我!”

    小白笑嘻嘻道:“什么?侮辱了阁下么?是我的哪一句、哪一个用词悔辱了余公子啊?”

    余律令当然不会在自己口中,重复那四个字,他只感到全身火烫,杀意已如矢在弦。

    小白用手按着额首惊道:“呀!对了,是‘残废盲人’这四个字么?哎唷!但我说的却是实话,余公子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盲眼残障可怜人啊,你难道可以不承认么?”

    余律令冷冷道:“我却能‘看’到你卧在马上前来,我的‘心眼’,可不会比你的双目差劲。”

    自负的余律令,最痛恨“缺陷”只追求完美的他绝对相信,他的“眼”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小白开心得鼓起掌来,哈哈大笑,又伸手去抚摸大白的脸,兴高采烈道:“好啊,好啊!果然是高手奇技,令人叹为观止。但是残废就是残废,怎能不承认啊。你来回答我吧,我的右手现在伸出多少根指头来?哈你的什么“心眼’可看得出来么?”

    小白故意只伸出尾指向下,还刻意移动得缓慢之极,连半点风声也不抖动,就算余律令如何天赋神能,失去了双目的他,怎也不可能“看”得出结果来。

    要战胜太高强的余律令,必须先在气势上压倒他,最好还惹得他心浮气躁,愈冷静的余律令愈是可怕,小白为要先挫其锋,便刻意撩动他的心底怒火,作出挑衅。

    情绪波动,余律令的武功才会有破绽“残废盲人”四个字,绝对比一式完美剑招更能斩伤余律令。

    余律令答不出半个字来,小白嘻皮笑脸的在舞动右手伸出来的尾指,刻意耻笑。

    “我看到了!”余律令突然说道:“没有一根手指,我会把他们都一一斩掉!”

    “皇天不负有心人”!

    余律令挥斩出情意绵绵剑绝,疾劈向小白,剑劲破气霸杀,剑光笼罩,烈涛惊雷般十丈杀力洗脱耻辱!

    铺天盖地,杀力绝对闪避不了“赤龙”出击。

    小白纵身跃上,身形东倏西忽的迎上“赤龙”双脚竟踏在“赤龙”之上,两腿一分,便拉开“赤龙”出鞘。

    “皇天不负有心人”挟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息,小白竟半空翻身向后,右腿蓄劲踢向剑柄,疾射“赤龙”拼破杀着,便是一式他自创的剑绝招式“断情义”!

    融会小白踏入江湖后,与小黑、名太宗、伍穷先后无奈断绝情义,化苦痛成剑意的“断情义”如长虹惊天,爆散出五彩华光,遽尔闪电迎上,两股澎湃剑势交击“梦香”竟被弹飞而去。

    “断情义”竟截断了“皇天不负肓心人”的至情剑意。

    二人同时执回神兵,余律令紧握“梦香”神剑,不停抖颤舞动,余律令的手也被带动晃摇。

    霎时惊觉,自己对公主的“情意”竟轻易被截断,全身百骸说不出的难受,当下踌躇难决,伤心苦悲。

    余律令一向自诩对梦香公主的爱,是完全投入、无边付出,浓情化为剑意,惟是一式惊天动地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却被截破,无可否认,小白的“情义”更胜自己。

    小白沉吟道:“单一的‘情意’,只是顾影自怜,是单,非相爱,情痴原来只是妄想,当然有缺憾,情意绵绵,却是空中楼阁,既不买卖,虚空梦幻,破又何难!”

    当头棒喝,余律令猝然胸臆真气走岔,猛然吐出一口血,退开三步,小白的解说,比一剑穿心更伤、更痛。

    小白挺剑笑傲道:“说情意,化剑招,两情相悦,破难结合成比翼鸳鸯,这份同心真情,又岂是单恋能明,就让我来给你感受一下吧!”

    “赤龙”再出鞘,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深情动人,如情意牵缠,两情缱绻,十丈剑气斩下,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的醉人情意剑绝,就在余律令身前三尺斩下。

    眼前情真,说不尽的柔情万缕,爱火缠绵,甜蜜旖旎彩虹般洒落,就是余律令欠缺的所在。

    得不到的爱,便牵动不了情意。

    “皇天不负有心人”只是余律令的寄情渴望,却绝对不是情真,情真感受到皇天不负有心人,是小白,绝非余律令!

    原来剑意,只是自我轻蔑,当真贻羞天下,说什么情情爱爱,真心感动,说到底,竟然都是一番废话!

    低下头的余律令,悲恸哀伤得难以自控,一滴泪,从来不曾在他眼中掉下来过的—

    —泪,偷偷溜出他的眼眶,舍他而去,就落在地上。

    梦香公主不禁耸然动容,一颗心怦怦乱跳,秀眉紧蹙,神色惨然,她怕,好怕!

    余律令从不掉泪,因为他从未尝过解决不了的苦痛。

    哀伤的悲情在他体内爆发,又岂是妄想虚浮的情意所能比拟,苦悲杀恨,带来暴戾凶煞之气,小白又哪里能挡!

    “杀!”余律令杀人!

    十指在雪地上弹动飞跃,前方正好是斜坡,便藉势翻滚,滚啊滚,倒在雪堆中,又再“起来”

    以双手支撑身体再站起来,便是头下脚上,模样奇怪。

    继续以双手撑地“奔跑”小丙每一回倒地,都尽力凭他的一对灵敏耳朵“听”

    着与他斗快赶回“天都城”的生力与一众“铁甲兵”还在后头,不远,并且愈来愈近,他要更努力。

    只要比生力早一点赶回去,唤来大军截杀,又夺下粮草,芳心皇后一定重重有赏,自己的五百“神武大军”被宰,也就不致受责,更能升官发财,立下大功了。

    跑啊跑,小丙凭着惊人意志力,以手代足奔走了数日数夜,比乘着马的生力等更快上半个时辰路程,全是因为当日十八姑的“聚精会神大补汤”小丙因祸得福。

    十八姑当日在“迷茫惶地”以十八锅浓烈药汤,倒在小丙头上,凭借“聚精会神大补汤”令小丙血气急奔,再以“灌精大法”交媾。无耻的淫惑玩乐,却同时令小丙内力大大增强。

    虽然内力深厚,但小丙一直刻意隐瞒,他绝对清楚,压在自己头上的小黑,并不喜欢“七小福”太强。

    在小黑心中,部下一定不能超越某个界线,不能威胁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否则,小黑一定会尽力把情况“控制”住。

    因此,在小黑面前,可以好歹毒、好无耻、好贱、好狠辣,但一定不能武功高强,这便是“七小福”的生存之道。

    为了尽力掩饰,小丙甚至在生死关头相拼,也尽量隐藏住实力,暂时乖乖当个好平凡的小丙,日后待有机会来临,在招式上又有突破,才慢慢显出真功夫不迟。

    耐性,对小丙来说,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哈到了,终于到了,是‘武国’的旗帜。”小丙已僵硬的双手仍能支撑下去,委实奇迹,当他看到迎风飘扬的旗帜,还有不远的营帐,小丙也禁不住欢呼大叫起来。

    小丙头下脚上的怪模样,教“神武大军”的守卫吃了一惊,犹未定神,小丙已斥喝道:“是我,小丙将军啊,快说,谁守在这里?”

    兵丁呆愕一阵,不懂回话,只向着大营指去,长久才吐出了一句:“小凤!”

    “好啊!原来是她,这臭娠子真走运,杀人夺粮的大功,又全归于她了,这臭婆娘真他妈的好运道!”

    小丙心中千万个不愿,惟是事态紧急,也只好收敛心中不满,直奔冲入营帐内通风报信。

    不用通传,小丙已如飞射入营帐内,大喝一声:“快!小凤,快出兵截杀生力!”

    一句话说完,小丙忍不住竟欲呕吐,他妈的不知所谓臭婊子,你赤身露体的搞什么鬼?

    原来那丑八怪的贱婆娘小凤,一身赤裸枯瘦,却缠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二人已宽衣解带,小凤的头更钻在少年兵丁胯下,一脸大汗淋漓,正玩得不亦乐乎。

    两条肉虫正展开色欲大战之际,小丙竟毫不通传便冲了进来,撞个正着,把气氛弄得尴尴尬尬。

    丑事被撞破,百词莫辩,原来小凤就是爱威逼军中少年来给她玩弄、淫乐,难怪她行军都快乐得很呢。

    小丙也没空理得眼前败坏事,只急着道:“小凤,生力依小白智计,已越过了‘壶口’,还带回来马与粮草,快到了,立即发兵拦截,一定马到成功,立下大功啊!”小凤惊讶道:“当真?”

    小丙忙道:“当然,不消半个时辰便到。”

    小凤连忙穿回衣服,执回凤刀,忙道:“快引路!”

    小丙一个转身,便迈向前,但后头忽地射来寒气,等他惊觉有变,咽喉已被利刃刺穿,血溅当场。

    一阵晕眩,眼前的小凤狰狞可怖,执着沾血凤刀,小丙只感死亡已临,他,竟要死在这贱丑妇手上!——

    第九章生力与动力

    “生力,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嘛?”

    “我需要知道吗?”

    “哈你这傻蛋说的话,永远都那么可爱。”

    “可惜,我的可爱却不能够永远留住你的心。”

    “曾经拥有已是难能可贵,永恒不一定使是好啊生力。”

    “我会好好记住这番话。”

    “咱们能够走在一起,热恋半载,这段美好回忆将永留在我脑海,磨灭不了!”

    “你还会怀念这段情?”

    “当然,每一段情只要是真心付出,我都永不忘怀。”

    “我只是你人生中众多恋人之一。”

    “却是最有趣、最荒谬、最不可能的一个。”

    “只因为你拣选了我。”

    “别这样啊,生力在我心中,永远是生气勃勃,自强不息,别妄自菲薄,别沮丧啊!”“放心,生力还是生力。”

    “我一直好享受我俩这段醉人奇情,活在平凡里半载,别过繁华喧闹,爱,原来可以很简单。”

    “但终究你还是要走!”

    “咱们根本就是截然不同天地的人,我的心,已彻底融入浮华富贵,你,却是平凡草根,静心安宁。不羁跳跃的心与闲逸平凡的心,相距太遥远,既不同心,岂能同行,曾经拥有过快乐,已是难得痛快。”

    “对,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我从前的恋人都是官贾公子,皇裔英雄,只有你,生力,是那么平凡,那么简单,教我有好清新的感觉。”

    “最终,还是看得清楚,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才是郡主会投入怀抱的真命天子。”

    “生力,你不会怨恨我吧!”

    “不!怨恨是幼稚的,要得到艳色无双的温柔,当然要具有一定能力。就如人要名扬天下,也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生力,后会有期!”

    “郡主,后会有期!”

    要支撑着已疲极虚脱的躯体,提起精神,生力的方法好简单,只要他回忆起那段伤心往事,力量便顿然爆发。

    有人说,失恋的力量比天打雷劈更威力无穷,生力一定最认同,那一次的伤心、遗憾,一年来也消减不了。

    “郡主,你瞧着吧,我生力一定会“步步高升’,有朝一天定然出人头地,绝不让你那些官贾公子比了下来!我不必你的同情、施舍,我要再获你的青睐,要你对我倾慕!”

    生力也不知在心中对自己说了多少遍,支持他拼死奋斗,永不言败,不屈不挠的,就是那段被拋弃情爱的苦痛刺激。

    他没有苛责郡主,要摆脱枷锁,与自己这平凡人共度余生,又岂是容易。

    要得到最美好的灿烂,便要有最了不起的身分、地位,生力明白了个中道理,便毅然拋下一切,加入小白的“铁甲兵”

    他告诉自己,要好好把握机会,要出人头地,要跳出平凡框框,成为不平凡的人。

    生力非但没有疲极倒下,更又退后唤醒其它人,积极鼓励。

    “咱们不能失败,一定要战胜,来吧“什么疲乏倦困,我才不会倒下哩,咱们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彷佛就是对生命的控诉,天生是平凡小子,但却不甘平淡,要闯出新路,要向命运挑战。

    失恋,点燃了生力潜藏的发奋动力,这动力有多大?谁也没法估计,生力只全力冲前,要尽量爆发他的能力出来。

    “郡主,有一天,你会得悉,天下间有个了不起的人物,足以与你匹配的英雄人物——生力!”

    白云飘散,天啊“天都城”在望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

    “天都城”正东门外,余律令爆发出来的伤心恨意,充斥四周,天崩地裂“恨意”

    剑招,蓦然创出攻杀。

    情不在、爱已逝“梦香”神剑被拋弃,双手舞动卷剑旋斩,偌大剑力漩涡罩向小白,开天裂地之势,如何能挡?

    一式“多情自古空余恨”比余律令从前的任何剑招都更可怕,恨杀小白。

    已回鞘的“赤龙”小白吐力把剑鞘射出,但仍系连剑尖部分,化作古怪长兵,小白变成手执长了一倍之剑,不停急疾舞动,力拒剑绝,拼个星火四溅。

    脚步错动,剑势连绵不断,如白云行空,漩涡一个未完又生第二个,剑力似无穷无尽,惊心夺魄。

    小白被剑气困住,已觉气息微窒,下盘难稳,只好不断卸力后退。剑势或黏或引,或挤或按,均不能缓住凶猛剑力漩涡,身体更被带动得东歪西斜,可见余律令内力始终胜上一筹。

    一年闭关,小白已尽融会师父盗圣、大师兄横刀、名剑、父亲笑三少、四师兄刀锋冷、道医苦来由、病魔钱辛辛、呼延鹰叟等平生所遇绝世高手武学,再贯通潜心寻求突破。

    既要摆脱,又要吸收,任小白如何天赋武学奇才,也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畅通六脉,在内力、招式上更上一层楼。

    惟是遇上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余律令,还是被逼得左支右绌,总是处于下风。

    余律令人剑合一,心无杂念,剑法如神,挥出神髓,临阵以意驭剑,万化千变。只有如他般武学上乘者,才能达至无招是招,一剑变千剑,千剑化剑阵,剑阵成剑劫之剑意阵劫漩涡。

    尽是最精奥剑法,倘稍稍心有拘囿,剑法便不能纯,剑力便未致凌厉狠辣。余律令以极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妙杀力剑,青光荡漾,剑气弥漫,小白只觉一个又一个大漩涡在面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脱。

    长了一倍的“赤龙”弧劈拖斩,全力拆招,拆到一百招后,手中“赤龙”愈感涩滞,活像不断增加重量,要以真气挥洒,更加气窒艰困,愈斗愈是含糊。

    余律令的“多情自古空余恨”突然幻化攻势,漩涡一变为八,各自含有不同一套旋动之法,杀力有阴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城楼上的观战者都眼花撩乱。

    小漩涡的剑正反斜直,迥旋挫斩,小白都必须对拆自如,但见再拆去五十余招,已是气喘如牛,败象已呈。

    余律令突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梦香”神剑猛然疾进,乾坤一击,剑尖直刺破防线,没入小白胸膛。

    小白抖腕翻剑,欲震退来剑,但双剑交加,内力始终不及余律令“赤龙”震开斜飞,不断颤震,更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小白低头察看伤口处,剑力吐劲,正好爆出血花纷飞。

    只感胸口气血翻涌,伤寒彻骨,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剑力竟夹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奇寒,直射心底。

    小白重创,余律令却不急于再攻,挺剑而立,就先让眼前必死大敌稍事休息,回复元气。

    内力已增强不少的小白,兀自逼出潜藏体内阴寒之气,头顶便如蒸笼一般不断有丝丝白气冒出,顷刻间消除净尽。

    城楼上,伍穷金睛火眼的看得清楚,他很明白,杀不了余律令,围城之困便绝对不能解救。

    小白败了,下一个要斗余律令便是自己,他必须好好的钻研透彻,如何才能杀败神兵急急余律令?

    “哈好一招‘多情自古空余恨’,只可惜余老盲兄你还是缺欠了一点文采,招式名称不算完美啊!”小白虽负伤,但嘴巴却仍不肯收敛,对余律令始终步步进逼。

    余律令一招伤人,思绪也就清醒了,不再轻易被激怒,淡淡道:“没太多时间留在人世间,多一点废话决计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说吧,尽情说吧!”

    小白笑嘻嘻道:“如此剑招,合适的名称,应多加七个字,是为“自作多情自古空余恨真真笨盲人’,跟剑招一样,又长又笨,贴切得很,怎么了残废盲人,你喜欢这剑招名称么?”

    余律令突然怒斥道:“你再多说讽刺我的话“梦香’神剑便要夺去你双目!”

    小白仍哈哈大笑道:“呵残废盲人怒了,被揭开疮疤,好丑啊,呵盲律令,头拧拧,盲律令,猪头丙!”

    余律令一个冲步,跃前丈许,呼的一声“梦香”神剑正要攻杀过去,一堆雪花却突然射来,雪花之后刷的一声“赤龙”竟不出鞘,便射来先攻,截住来势。

    余律令当下淡然捏了个剑诀,剑随身走,展开无招“剑意”击刺拒攻,横拖掠斩,刻意与小白攻势缠上。

    自恃内力深厚的余律令,深明小白只是一鼓作气,攻势定难连绵不绝,与他纠缠,先教他消耗净尽,一会儿后便自然为所欲为。

    小白“赤龙”突然出鞘,剑上鞘下,手脚并用,竟就是自创的另一式剑招“天下无敌”

    从前父亲笑三少的掌腿绝学“天下无敌”欠缺皇者之风,小白融入自我皇命气势,以剑法攻出,完全摆脱从前招式影子。

    手中剑如灵蛇,不断飘忽无定刺射脸庞,脚下剑鞘盘缠,掠斩敌人下三路,配合步法进攻,变化精微,只见剑、鞘相辅同攻,手中剑刺则脚下鞘斩,脚下鞘刺则手中剑劈,趋攻敏捷,欺近急杀,教余律令一时间也不断被逼退,无从捉摸来路。

    犹未定神,小白手弹脚踢,竟又把剑、鞘互换,白刃映雪,一剎那间手脚并用挥出有如万道金蛇乱锁乱窜,剑招忽快忽慢,处处暗藏机锋,待余律令一一拆解,又已变化新招,层出无穷。

    余律令不禁暗叹小白如此大敌,必即杀不可,若让他多活一年,也许要再杀他便至少须付上一臂代价了。

    “天下无敌”愈舞愈急,也愈更狠劲,刷的一声划破了余律令衣衫,活像决堤无异,接连剑气也就如浪激动,削割余律令衣衫碎飞,飘散飞射,剑、鞘正掠斩向肌肤。

    最讨厌被伤及身体的余律令当下大喝一声,弃剑直射插入雪中,霎时之间双臂舞封,怒道:“咱们比拼内力吧!”

    余家掌法犹如行云流水,大开大合,倏忽之间,完全隔阻了剑、鞘之势,真力源源催至,双掌迥转,反震出去,便如一个大湖在山洪爆发时储满了洪水,猛地湖堤崩决,洪水急冲而出,将“天下无敌”冲得零星落索,崩溃散乱。

    小白耳辨虚实,已得悉余律令动了真怒,掌力真元充沛,非同小可,逼得剑招散乱同时,双掌轰出,硬生生接下来掌。

    四掌交碰“砰”一声巨响,当然是余律令无俦掌力胜上一筹,小白飞射跌向雪地,难忍胸口闷滞,嘴里连喷了几口鲜血,染得一地鲜红,看得城楼上的颧战者都心惊肉跳。

    勉强调息,犹未定神,满腔怒火的余律令却已抽起雪地上的“梦香”疾刺向小白右目。

    雷霆一击,青光闪处,发出嗤嗤声响,内力澎湃强涌,教人凛然心惊,如此威不可当凭借强猛内力一刺,如何能挡?

    剑未到,剑气已刺痛眼目,射出泪水。

    血花溅射!

    谁都为小白耽忧,惊心动魄杀人一剑,威镇群豪,谁不惊叹?

    只有她——耶律梦香,脸上竟是淡淡一笑,面对险危之况,竟视作春风过耳,绝不萦怀,莫须关切。

    如此冷静,是因为公主对两个男人都最熟知,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余律令太小看小白了——

    第十章残废余律盲

    疲乏不堪的小丙,意料不到小凤竟突然偷袭,毫无防备下,咽喉被刺穿,痛得死去活来,血如泉涌出,死亡恐惧骤来。

    正当小丙在地上打滚挣扎之际,小凤把凤刀交给仍赤身露体的兵丁,得意洋洋的指着小丙道:“你这家伙真不行,皇后有命,由你来守住通往‘壶口’之路,竟失职战败,哼,太混帐啊!”从来十分冷静、头脑清醒、狡计智强的小丙,被痛楚、惊骇弄得一塌糊涂,思绪翻乱,怎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尽力压抑伤势,希望能保住性命便是。

    “天马,你往这违抗懿旨的犯人身上刺十个、八个血洞,快!杀了他算是高抬贵手,便宜他吧!”

    说得毫不在乎,但小丙始终是小黑麾下的“七小福”啊?可以随便杀掉他么?

    赤条条的天马手也抖颤起来。

    但小兵丁又哪敢违抗小凤之命,执住凤刀上前,紧闭双目,真的发狂乱刺,要给小丙身上开十个、八个血洞。

    小丙竟被如此小兵丁夺命,怎会甘心,当下左翻右滚,尽力闪避,但天马愈刺不中,心下愈急,更是追着刺杀,小丙一个翻滚不远,小腹便被刺个正着。

    “哈刺中了,死啊,快死!”天马心里想要立大功,便立即抽刀再刺,可惜他太小觑小丙了!

    贯力右腿,猛然一蹬,正好把天马的胸口轰得瘪了下去,胸口爆开,倒刺插穿内脏,双目一翻,立时气绝身亡。

    接着下来,是一阵兴奋莫名的掌声,小凤极为欣赏的拍掌,狠狠盯着小丙,一直保持一丈距离。

    小凤冷冷道:“小丙啊小丙,你真不该啊,跟这小兵丁搞什么同性狗爱鬼混,给我撞破,还杀人灭口,真大胆!”

    嘴巴急转,理由乱说一通,小凤已把小丙打成畏罪杀人,自己的荒淫丑事完全转嫁在他身上。

    小丙冷冷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的什么?”

    解决了天马,小丙总算平静下来,他明白到小凤心中一定有所求,才会如此陷害自己,便来个单刀直入,问明究竟。

    小凤凑过头去,悄声道:“聪明人倒是聪明人,小丙啊你真好可爱,本小姐要跟你拿的,是你从那史认屁手上拿走的那本什么“反腹神功’秘籍啊,好小弟,你独个儿霸着也好不该!”

    终于水落石出了,原来小凤一直觊觎的,是小丙威胁斩杀史臭臭,从史认屁身上夺来的秘籍“反腹神功”

    栽在不知所谓的贱货小凤手里,机智奸狡的小丙实在千百个不愿,惟是多天赶路已身疲力竭,加上咽喉被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给她斩割屠宰也就无话可说。

    小丙笑道:“原来小凤姐只是对那部烂秘籍有兴趣,我早有心献上了,又何须多此一举哩。”

    从衣衫内摸出来,已是破破烂烂的“反腹神功”小丙随手一扔,就拋在小凤身上。

    抓在手上,开心得双目圆瞪,心花怒放。小凤虽一直被小黑特别宠爱,惟是武功始终较差,遇上高手难免吃亏,及后获悉小丙夺得秘籍,便一直觊觎,欲据为己有。

    在“武国”要出人头地便必须武功超凡,只是当一头听话的狗,任你如何乖巧、狡诈,始终永远必须在小黑护荫下才能保住地位。“七小福”都清楚明白,欲再上一层楼,冀求官位突破,便必须在武学上增强能耐,就如小黑无异。

    小凤失笑道:“哈小丙,你立下大功了,就让我送你一程,早往阴曹地府与小鬼相见吧!”

    凤刀劈下,便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狠狠劈出,小丙已明白必死无疑,千般感慨,要死在如此贱女人手中,莫非正是天理循环,是个报应?

    刀劲割颈,寒气侵身,忽然,一切像似停顿了,头颅仍在,没有断掉,小凤竟刀下留人?

    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小凤脸上肥肉乱颤,骇然失色,瞪目向前凝视,全身汗毛直竖,怕得要命。

    一剎那间,又起了什么变化?

    小丙勉强的转动头颅张望,心中不禁惊愕万分,眼前,竟来了好熟悉的人——小黑。

    救星来了,命不该绝啊!

    小丙迷糊之间,但见小黑动怒,却是一脚踢向自己身体,把他已残疲倦极的躯体直踢得飞出三丈外,晕死过去。

    失去知觉前,小丙只是隐约听到了小黑一句斥责的话:“无能!”

    生力领着疲乏不堪的近五百人,终于来到“天都城”前,只要稍事休息,找一处芳心大军防卫不算禁严之处,突围闯去,生力深信,十中有八能避过追杀,冲进城去。

    北门“天都城”的北门敌兵最是薄弱,一定可以冲破过去。

    唐臂、小羽、一众已虚脱的“铁甲兵”在剎那间都回复了斗志,最后冲刺了,只要小心一点,谨慎一点,必定可以完成任务,为“天都城”带来扭转劣势的粮草。

    望着“天都城”眼里充满愁悲,为了守护它,多少人付出生命与血汗“铁甲兵”

    从八万剩余四万,又置身险境。一年多以来的争战,来回“壶口”的苦惨,无尽付出,就只为希望“天法国”不致灭亡,被列强势力瓜分。生力也是“天法国”

    中人,他也好希望见到国家强大起来。

    小白得悉他与大军能完成艰巨任务,必定大加赞赏,城中必然兴高采烈,生力、小羽、唐臂,都将成为英雄了!

    风雪轻飘,快溶雪了,冰封的路看来不出十天便将畅通无阻,要吃个肚饱再突袭芳心大营,正好利用最后时机。

    风声、飘雪声,还有人声。

    怎么忽然来了一群冲前来的人声,呼喊声?是谁?看到了,是他!

    一剑斩出“喀”的一声响,小羽的头颅便与身体分家,接着一连串的拼杀声音,生力欲拔刀,胸口已中了重重一掌,一刀贯穿其腹,钉在雪地上,教他无法再动弹。

    他听见杀人的声音好快,出刀挥剑疾若电闪,连唐臂也来不及提弓,闷哼一声便已倒地。

    近五百人,一下子都死个清光,手段俐落,杀得痛快。已劳损倦极的身体,一个又一个倒下,杀的人太狠,死的人太疲。

    生力从胸膛溢出的鲜血,染红一大片雪地,多天艰苦经营,就在最后关头失败。

    去一切,功亏一篑。

    生力好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天都城”正东门城楼之上,一个人高呼了一声“好”跟着谁都目瞪愕呆,变得鸦雀无声。

    一个“好”字,便教其它人呆住,只因为他从来不张声,大家都把他视为哑巴,一个哑巴,怎么原来却会说话?

    这个哑巴,就靠在耶律梦香身前,站在女墙之上,神情威武。他的面孔,有五分可爱,又有五分可憎,因为又像小白,又跟他娘亲芳心相貌近似,精致五官教人心甜。

    对了!是仍未有名字的孩童,已两岁足的孩子,是小白与芳心的孩子,竟突然冲口而出,为爹的出招赞叹。

    余律令一剑直取小白右目,小白竟然以食指及中指一夹,便紧繁夹住了“梦香”

    神剑。无俦剑劲竟就突然滞住,如泥牛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下心中一凛“梦香”神剑竟已急起剧变。

    小白双指一扭,竟就把“梦香”弯曲,剑身扭转,剑尖弯了向后,指在剑身一弹,铮的一声响,震得人心旌摇动“梦香”神剑反刺射向余律令,迥刺夺目。

    急侧身闪避,但剑锋仍割伤了颈,又削下一撮长发。

    小白递出右手,五指伸出,对余律令笑道:“我的剑法实远不如余律盲兄了,只好用心于剑招之上,突破创出“剑神指”望能另辟蹊径,克敌制胜吧!”

    余律令剑招失利,视为奇耻大辱,当即刷刷刷连刺三剑,分戳向小白眉心、咽喉及胸口处。

    小白称赞笑道:“好高明的剑法啊!”双手十指翻飞,左一拨、右一拨,十指穿插剑网中,弹射剑身,完全把剑势化解,每一下都截住剑力,致余律令难以贯成一气呵成强猛剑势。

    余律令数招不胜,出剑更快,拆到数十招后,变招愈见繁复,小白凝神接战,全身劲力聚于双手,金刚剑指凭着心中一片空明,随机翻飞衍生奇招化解,弹震“梦香”神剑剑身、剑尖,先是守九攻一,继而愈攻愈急,一半是攻,一半是守,与凌厉剑招针锋相对。

    小白闭关练成的“剑神指”犹未纯熟,斗到一百招后,已是流畅不滞,出招已毫不思索,任余律令如何剑快,也能轻易拒挡化解。

    余律令满心不忿,老是追着要刺小白双目,剑招奇幻,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城楼上观战者,莫不头晕眼花,被万花筒一般的剑法迷得目眩,小白却是随敌招之来而自然应接。

    惟是剑尖每每在小白眼前,不是被夹住便是剑身被弹,扭曲歪开,又或以手背拨卸劲力,如何闪电快攻,也徒劳无功。

    小白步法诡奇精准,配合“剑神指”进退,敌退我进,令长剑难以于短距离挥杀,右肩扭腰顶撞,便轰开余律令,跟着手一搭上敌人前臂,又拉了回来,手肘斜攻,急疾无伦。

    此套手脚相配合,以剑指破剑的武学,正是小白为了以弱胜强,与余律命拼战所刻意创招而成。

    论内力、剑招,小白也难突飞猛进,超越余律令,为求利己,小白便专注于拉近二人距离,先以剑指破剑招,近身短打,以快捷急攻缠斗,便能取长补短。

    “剑神指”因小白已突破入余律令中路,剑指直戳,狠狠戳中了胸膛,立时鲜血直冒。

    同一霎时,小白胸口亦爆出巨响,余律令竟已再次弃掉“梦香”神剑,昴然出掌。

    只见他脸上紫气大盛,额上一点血光突出,诡异奇幻,样貌变得狰狞可怖,竟与一向公子模样全不相配。

    小白剑指内力又岂能与神掌相比,整个人立如断线风筝,急冲退后。蓦地里余律令空手欺身而上,脸上那点血光竟渐渐化开,形如鬼魅,杀意冲天,神掌如排山倒海而来。

    惊奇之下,忘了伤处剧痛,逼得小白以“剑神指”力拼,立时连爆出巨响,小白不停呕出血来。

    余律令的内力霎时竟又提升两倍,小白难以抵挡,只觉五服六腑翻乱,已是强弩之末。

    “臭小子,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啊!”余律令竟疯吼起来,而且愈叫愈响,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痛楚和绝望,活像一头已失去理性的疯兽,全力嗥叫。

    小白已被无情掌力轰得埋在雪堆之内,四周全是血红一片,受了重创。但他吐出来染红了雪地的血,却不比余律令脸上的血红可怖,那原来在额上的一点血光,已像裂痕般在他脸上开叉,蜘蛛网般分布,更是凸胀在脸皮上,把原来俊逸的面貌完全改观。

    余律令的声音也嘶哑起来,双眼流下了两行血水,直下面颊,挂到下颏,肩头更不停抽搐,拉动颈项血筋,竟令头颅不断一下一下的抽摇抖动地说话。脸上妖气盛溢,充满了阴森森的诡异气氛。

    一个潇洒俊逸的翩翩公子,忽地摇身一变,成了阴声怪气、妖人模样的邪魔,小白看在眼里,已有三分明白,忙笑道:“呵原来余律盲一直以情意剑法来作掩饰,余家武学,恐怕是比下三流手段更无耻、更可笑的妖邪一脉,真恶心!”

    余律令脸上血筋更见可怖,像要裂破脸庞、爆出血水似的,一步又一步逼向愈是阴阳怪气,双目吐火,抡掌再攻,身法实在太过迅捷,小白急射出剑指,脚下又退,但攻势如电闪、如雷轰,没半分征兆,委实可怖可畏,暴起发难,小白十掌中只能挡去一半,头上、身上、手脚,不停被重掌轰得凹陷裂开,已见不支。

    余律令阴恻恻道:“你今天可满意了吧,已失传一百年的余家‘阴妖邪典’重现江湖了,我不能再跟你争梦香公主了!”

    充满悲愤的惨凄声,听入耳里,不期然教人毛骨悚然。小白拼死挡住攻来重掌,惟是“阴妖邪典”催动杀力太强,小白被轰得退了又退,滚了又滚,手一摸,原来已在“赤龙”之旁。

    原来余律令的全家,从来以阴性武学驰名,并记下有杀力无穷的“阴妖邪典”每代女子继承修炼,必有所成。

    到了余律令一代,自小修习,并不知悉“阴妖邪典”会害得男修练者走火入魔,偏向不男不女的妖化一面。但也因为从末有过男人修习此邪典,结果余律令却是功力突飞猛进。

    “阴妖邪典”渐渐破坏身体阳性性征,导致下阴收缩变小,阴囊亦相继缩小,脸上不见胡子,皮肤显得愈见光滑。

    功力大增,遇强杀强,更令余律令威名远播,成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惟是看着自己失去性征,烦恼也随之而来。

    余律令只好改为练剑,寄情于耶律梦香,以变来逃避,又打扮成飘逸翩翩公子,致阴性感觉被掩饰过去。

    深深把原来“阴妖邪典”的武学藏于心底,他要别人认识的余律令,是死心塌地为情爱,是飘逸俊朗的公子,绝对不是如今一脸可怖、血筋满脸的丑怪人。

    只可惜,小白激发出他藏于内心深处的邪功来,余律令不得不以真面目示人,尽现恶心邪貌。

    爆出最强内力,也同时爆出丑状,余律令的华丽外貌已全然破毁,露出狰狞邪恶丑态。

    小白的手搭在“赤龙”上,他很清楚,内伤已教自己无力再战,只余下刺出一剑的力气,这一剑,关系重大,要一举杀死余律令。

    恶魔离小白只七步、六步,逼过来了。

    小白笑道:“哈余律盲,你又丑又盲,难怪公主嫌弃你,你这副尊容,作陪衬那风不惑恶妻李厉琤倒最适合呢。”尽情揶揄,小白已在无声无息中握住了剑。

    一剑穿心,杀余律令。

    相距只有三步,余律令狠狠道:“我没有盲、没有残废,你才是盲,你才是残废!”

    “梦香”神剑直刺,突然天上一个闷雷惊炸,完全打乱了余律令心神,他有一剎那间什么也不能再以“心眼”来看。

    掩盖了一切声音,尽是漆黑一片,凭什么来辨别方向、前后?

    当余律令醒悟过来,他的心已被“赤龙”贯穿,长长剑身完全没入身体,前入背出,鲜血不停滴下。

    余律令惊愕骇然,脑里一片混沌,如坠冰窖,凄然道:“我是盲是瞎子

    是残废!”

    一掌轰飞小白,余律令已伤重不停吐血,头也不回转身急走,但口中仍念念有词道:

    “我是盲是瞎子是残废哈”——

    第十一章仍望你转身

    胡琴声缠绵婉转,凄清苍凉铮铮入耳,在床上卧着的小白,终被琴声唤醒,蒙眬双目再见到的,是梦香公主的柔媚艳丽,身后还有绝色佳人雪姬、俏语、嫣唇相伴。

    从死亡中跑了出来,公主轻轻一笑,幽艳的面靥更见动人心魄,眉宇间原来一股掩映的悒色,已随之消散。

    小白扮个鬼脸,教公主与三位仙子都失笑了起来,才缓缓起来,问道:“我看来躺了一段时间啊?”

    公主淡淡道:“刚好是十天。”

    小白愕然道:“十天?那生力与一众‘铁甲兵’回来了没有?”

    公主轻轻摇头,那即表示一众人已败死在风雪中,一个不留,全都死得一干二净。

    小白不禁黯然神伤,生力是他在芸芸新兵中,刻意提携的小伙子,他好希望生力可以随他打江山,随他成长,可惜,生力还是功亏一篑,未能回到“天都城”

    公主冷冷道:“咱们都准备好了!”

    小白望着公主,良久没有回话,口舌微震,还是有点犹豫。

    公主再道:“不是已决定了么?”

    小白苦笑道:“是的,早已决定,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怅惘,我小白始终是小白,还不及公主来得坚决。”

    公主苦笑道:“你尝过因为自己错信别人,以致三十万人为你而死,国破家亡,你便一定懂得如何掌握坚决的心。”

    小白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传召人马,集合一起听命。

    决战余律令,小白倒下,余律令也倒下,他既然仍活着,便会依照之前决定,带走四万“铁甲兵”

    是时间离开“天都城”了!

    “正东门”城门大开,一队又一队的“铁甲兵”在两旁群众的相送下,离城而去。

    共历一年时间的同甘共苦,相依为命,城中百姓早已视“铁甲兵”为一分子,君上大军一去,城内只余五万老弱残兵,面对芳心的十八万大军,相信不消十天,便定然被破城歼灭。

    加上冰封的路已通,物资源源运往芳心大车处,人强马壮相对城内枯瘦残兵,无疑敌人已占尽上风。

    城破国亡,只是早晚而已,此时候舍城而去,委实谁都黯然神伤,教城中百姓、人牛、铁甲兵都眼眶有泪。

    “你们当中也有“天法国’子弟,‘铁甲兵’离城,‘天都城’自然岌岌可危,有血性的‘天法国’人都应该留下来誓死保卫家园,有谁愿意留下,便留下来吧!”

    城门之外,高喊留住人的正是伍穷父亲伍担汤,小白因他离去“杀人皇”也就尽最后力量希望留住部分精兵。

    小白的四万“铁甲兵”中,大约有一万多原是“天法国”人,要是能留住他们,也许还有丁点可能力拒强敌。

    城下一片死寂,那一万多的精兵竟没有一个动容,身为“天法国”中人,当然爱国,惟是大家更爱小白,早已把生命交给小白,其它的都搁在一旁。

    小白回首望望孤清清的“天都城”感慨万千的叹了一声,不停摇头,直至最后一个要离开的人走出城门,她,原来就是小白十步以后的婢仆,作了一大场梦,梦醒了,又走回往昔的路。

    小白十步之后,还是她——十两。

    “不能带我妻子离去!”赶在十两之后追来的,是已登基为帝“天法国”的英雄君主——伍穷。

    伍穷一手握着十两的手,脸上一片坚决,绝对不妥协的硬要把十两拉回身边。

    小白淡然道:“要留住别人,便要先留住她的心,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伍穷冷冷道:“在‘杏花楼’的婚宴,你已说得清楚明白,把十两交托给我,十两已是我伍家人,你不能带她离去!”

    小白与伍穷决裂,惟是十两仍是伍穷唯一所爱。

    伍穷的手又再握住十两的手,那道熟悉的暖流又再透传过来,曾经多少次患难与共,甘愿为对方牺牲,抹不掉的种种情义,洗不去的前麈往事,又再涌上心头。

    伍穷是辜负了小白的友情,但却从未辜负过与十两的爱。当十两惶惶然在皇位时夜夜难眠,伍穷总守在身旁安慰。

    伍穷的温柔、体贴,从未少过半分,这世上最爱十两的始终是伍穷,她又怎能甩掉他的手。

    “留下来吧!我,好需要你!”

    十两一直的低下头,不敢面对,她有点讨厌伍穷,很想离去,但却似是还没有足以拋弃二人情爱的决心。

    更何况,此次一别“天都城”被破,伍穷便必然被杀,一别成了永诀,再也无缘相见。

    泪珠不停从眼眶中掉下来,十两无法作出抉择,她原来想要跟小白离去,把这里感受到的痛苦、悲哀,都一一忘掉,但是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对伍穷依依不舍。

    伍穷,始终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在拜堂成亲之时,她曾向天誓盟,把自己永远交托给他,伍穷也一直没有欠过自己什么。

    但十两却很清楚,是伍穷出卖了小白!

    小白挨近十两处,从身上摸出了一锭十两金,放在十两手里,说道:“这是那朱大头交回给我十两金,也就是当天在“收买人命’买下你的金子,就让你留下它吧,从此,十两自己拥有自己,一切决定,由你来主张,再见了!”

    十两伏在小白肩膀上,痛哭流涕,她实在不忍心离开小白,但这一剎那,她实在舍不得甩开伍穷那暖暖的手。

    风雪早已过去,烈日再来,举目远望,视线清晰,一个人影疾射而来,谁也看得清楚。

    他,枯瘦身影,衣衫褴褛,满脸憔悴。

    他,手执利刀,杀意若狂,冲来狂斩。

    他,失踪已久,应该已死,早已死去。

    他,带着胸口上的一道恐怖疤痕,斩杀过来,他的名字是——生力,未死的生力要杀人。

    “为什么要杀我们五百兄弟?”刀,直劈向伍担汤,带着悲郁恨意,无尽辛酸,极愤极怒的一刀斩下。

    好可惜,伍担汤没有被斩伤或斩死,他的护身罡气震碎了刀,生力只能怒目凝视,恨不得要一口吞下眼前大贱人。

    小白怒道:“是你杀了往‘壶口’取粮回来的五百‘铁甲兵’?”

    身边的朱不三、将军、血霸王,无不咬牙切齿,悲愤莫名,只要小白不加阻止,他们便要向这杀人者讨回公道。

    伍担汤没有否认,这个当然,他杀人从不手软,多杀五百人又算得了什么,只惊讶眼前小子,被一刀剖腹,在雪地上竟能奇迹似地生存下来,生命力如此强,委实惊人。

    伍担汤的反应没令小白吃惊,致使小白全身颤抖的是他身旁的伍穷,伍穷稍稍低下了头,他,竟然知悉杀人事件。

    小白对伍穷冷冷道:“为了让城内战兵有粮,独享其成,不被‘铁甲兵’拿走粮草,你答应了截杀生力的建议?”

    伍穷依然没有回话,慢慢的抬起头来,冷冷神色已答复疑问。

    心酸痛苦突袭心头,小白终于彻底明白他与伍穷决裂的感受,伍穷身为“天法国”

    一国帝皇,必须为国家而竭尽所能,纵使牺牲已决定离去的五百个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如何?

    不能再纠缠不清了,代价好大,小白的心好痛,他忍着伤痛冷冷道:“谁杀了我的兄弟,小白也决计会跟他算帐。”

    伍穷冷冷道:“‘天法国’没有被灭,我会等着你再来!”

    小白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伍穷道:“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没有再多余的话,小白领着“铁甲兵”离去。

    突然一剑,出鞘——刺——血——受伤泪在涌,血在淌,湿衣衫!

    百感交集,悲痛莫名,一刀两断。

    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伤心,心中一番火并,从前种种,在脑海中此去彼来,一剑便都解决了。

    “你,决定了!”

    “是你的决定,让我死心!”

    “你,恨我么?”

    “不,没有爱,也没有恨,我也曾当过皇帝,我明白个中感受!”

    “多谢!”

    “但我却愿意舍弃皇位,你却选择了留恋!”

    “留恋皇位,便失去了你。”

    “我忍受不了你杀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忍受不了你用创伤我!”

    “这便是代价。”

    “代价也许太大!”

    “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哈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我先前早该醒悟,早该懂得决定。”

    “保重!我最爱的十两。”

    “保重!”

    “你会怀念我么?”

    “我会怀念不是皇帝的伍穷。”

    “保重,十两!”

    “保重!”

    爱了不该爱的人,心中满是伤痕。

    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爱总是难舍难分,直至梦醒时分。

    心倦了,泪干了,忘不了,难舍难了。

    明白了,醒悟了,再见了,断肠断了。

    风吹凛凛,愁思纷纷,不再亲近。

    莫问原因,莫叹缘份,莫再伤感!

    仍望你转身,仍盼再与你亲吻!——

    第十二章杀神一百万

    号角声此起彼落,旌旗招展,剑戟如林,战马奔驰来回,芳心率领的十八万大军,声势浩大,已枕戈待发。

    余家战兵、药口福战兵、“武国”神武大军、天武正将军,联合上阵,鼓角雷鸣,只见漫山遍野军兵不见尽头,军容之盛,兵力之强,蓄势已久,势必踏破“天都城”

    失去了四万“铁甲兵”的“天都城”城内非但没有气馁丧志,反而更同心协力,壮丁、人牛执戈持盾守城,杀志坚决,妇孺老弱不断来往担石运土,共抗强敌。

    城内没有杀声震天,百万城兵只默默苦干,决心与大敌一战定生死,每人均备有或箭或刀,决不退缩。

    最后一战,城破被杀,一百万城民看来都会尽被歼灭,没有一人愿意苟且偷生。

    伍穷手执败刀,在城头督师。他的身旁,就只有伍担汤与侯杀神,眼见半月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伦,城下远处敌军飞骑奔驰,狰狞面目在告诉他,今日非要斩尽杀绝不可。

    芳心骑着战马,英姿飒飒临阵督师,骑兵左右分开,百余云梯纷纷竖立在后,正准备随时冲前。

    经补充粮草后,十八万大军人人精神饱满,芳心笑容满脸,自信十足“天都城”

    只余下伍穷带领的五万老弱残兵,只要强行攻打,只消一天,肯定轻易攻破。

    更甚者,城内缺粮饿慌多时,此消彼长下,十八万大军已是必胜之师,芳心在神驹之上不停冷笑,完全瞧不起伍穷。

    芳心喝道:“传令下去,待破城后,城内谁手执兵刃,不论男女老幼,统统就地正法,斩首示众!”

    当上了皇后的芳心,已变得比从前更冷酷无情,在严冬苦苦度过了一年多时间,教她天天着急,等待冰封雪溶的一天,终于难题解决了,连小白、梦香公主都带着四万“铁甲兵”而去,她心中只想是天亡“天法国”放手屠杀,以泄十八万大军心中愤恨。

    大军未动,一人排众而出,越过最前排的骑兵,先来到城门之下,一人一刀,刀锋冷与他的“泣血”是来向杀绝他全家的大仇人“杀人皇”伍担汤挑战。

    城门打开,伍担汤手执“败刀”还拖着一个瞎了双目,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步出城来。

    刀锋冷道:“他便是我那抱婴孩儿?”

    瞎了眼目的孩童,没有回话,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不停的转动头颅,活像感到些什么,却又有点迷茫。

    伍担汤道:“要是你希望你的孩子回答,便及早放弃好了,他非但是盲,而且又聋又哑,绝对是个可怜虫!”

    愈觉四周气氛恐怖的残废小孩,像是怕得要命,竟蹲在地上,尽量曲身屈体,好想把自己收藏起来似的。

    刀锋冷目光如电,瞧见小孩右耳之下,有一块黑痣,正好就跟失去的抱婴孩子一模一样。

    刀锋冷道:“你杀掉我一家上下,更抱走我儿子,挑斯脚筋,弄盲双眼,又令他失聪,如此手段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觉得是太过分、太灭绝人性吗?”

    伍担汤道:“杀手本就应该灭绝人性,有啥稀奇!”

    刀锋冷道:“你把孩子交还给我,是因为孩儿的再现,会令我有了顾虑,刀法不能十足狠绝,便有破绽。”

    伍担汤冷冷道:“只要是人,便有血性,有血性的人会因情爱而露出破绽,自是必然。”

    此时,突然战鼓声雷动,十八万大军中的十多万战兵,如怒涛狂涌,大旗迎风招展,分别冲来攻城。

    杀声霞天,盖过一切说话,一切变得多余,杀!“杀人三式”第一式“杀千秋”

    目光如炬,心念急转,伍担汤在一瞥眼间,内心不断盘算“杀千秋”包含敌人的身形长短、神兵轻重、所处方位、扑杀速度,一念之间,如能掌握算准,便能挺刀斩向破绽。

    极繁复的计算,如何博大精深、世无其匹的任何杀招,也逃不出掌握,霎时之间,额上已大片汗珠。

    持刀的右臂不停晃动,径自随心念暗自划招。

    “杀千秋”刀网铺天盖地而来“败刀”竟不退反进,人刀疾射入密麻麻刀网中。

    “杀人三式”以全封杀刀式置人死地,刀势密不透风而且杀力惊人,又如何会有破绽空隙。

    精妙繁复的“杀千秋”使动时圆转如意,接连运畅毫无斧凿之痕,一气呵成的刀法大招,怎可能有如此大破绽。

    刀光把伍担汤包住,血来了,刀光尽敛。

    刀锋冷持刀的右臂上方,竟被刺破了一个大血洞,伍担汤一击成功,竟真的能破了不可能有破绽的“杀人三式”

    刀锋冷苦笑道:“‘杀人三式’不可能会有破绽!破绽只出于用刀者,出招者身上。”

    伍担汤道:“你还不够条件当上‘杀手楼’楼主。”

    此时,十余万大军已开始攻城,两大高手于城门前对峙,战车、军兵都刻意避开,二人方圆三十丈之内,没有任何人敢越过踏入,四周却已是展开了猛烈攻城杀战。

    余律令的“霹雳神弩”掩护“云梯”冲上,纵火射箭,不消一刻便杀声震天。

    城内的反抗力量实在有限,一大群守兵中,只有部分能分得食粮,气力有限,一轮强弩急射,云梯攀上一万战兵强攻,已有数个据点被冲开破守,只凭着老弱城民前仆后继,十个杀一个的负隅顽抗。

    “天都城”内,人人得悉此城一毁,必无人能得以幸存,继后十一座城池亦必被逼双手奉上“天法国”也就完了。

    故此每有敌兵闯入城,男女老幼都提起刀剑来杀,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个“神武大军”战兵闯入一户人家,老爹扑出来杀,战兵横劈一刀便斩杀老爹。

    老妈拿着柴刀砍人,破伤了背,战兵反身剖开老妈肚腹。还又冲出三个小孩、一个跛脚的老佣人杀啊!

    六个杀一个,结果是同归于尽。

    但芳心又怎会料不到城中百姓会拼命,战兵从四方八面闯入,只是第一轮攻击,合计不足二万,主力是“烧”!

    箭上燃火,四处乱烧,烧得火海处处,那些顽强的家伙失去了掩护,便被逼逃出来,任由射杀了。

    这就芳心的计策,她先要用火攻,再以云梯攻城,攻陷城头,占据一切高高在上的有利位置。火攻之下城民乱窜逃出“霹雳神弩”便大派用场,一个又一个任意射杀。

    一跛一跛的老伯逃出火海,神弩发射,射穿脑袋,好了,老伯不必再着急了啊!老伯身后的四个小孩哭如泪人,四箭齐发,穿心夺命,也就再没有哭声了。

    杀人的“霹雳神弩”好可怕,顷刻间已夺去数千无辜性命。

    杀“霹雳神弩”!

    人如奔雷闪电,直杀开去,悍勇惊人,人刀合一抢杀在城头,剎那之间已连毙二十名弩手,教人无不胆寒,一些甚至怕得手震,不敢提弩再射,全身都不自觉地软了起来。

    伍穷杀得性起,一夫当关,立时士气大振,原已崩溃的守兵再度反扑过来,拼命再涌向城头,誓要杀尽神弩手。

    芳心也不在意,这垂死反扑早在她意料之中,原来二万战兵便由得大家杀吧!

    只待勉强爆发出来的最后战斗力一竭,她的真正大军便攻上,那便是“天都城”灭亡之时。

    熟知兵法的芳心,面对的只是一个伍穷,兵力又数倍于他之上,而且人强马壮,一天破城简直易如反掌。

    城内奋勇的杀,但火烧也愈来愈剧,家园相继被焚毁,哭声、泪声都渐渐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杀声!

    芳心淡淡道:“伍穷也开始杀得有点疲倦了,药大哥,你可以阻止他别再烦我城头上的神弩手么?”

    在芳心身旁的药口福笑道:“放心好了,这小子便交给我!”

    有了药口福杀伍穷,只要刀锋冷也斩下伍担汤的人头“天都城”再也不能固守。

    芳心在等,等伍担汤一死,便大军全力进攻。

    正东门前,刀锋冷决战伍担汤。

    “杀人三式”有破绽,刀锋冷失去了必胜把握。

    迈步走向那曲身缩成一团的可怜孩子身旁,刀锋冷拥着他,尽量给予温暖,令他感到爱。

    是他害苦了孩子,原是快快乐乐的婴孩,却突然失去一切,饱受折磨、虐待,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刀锋冷的儿子。

    轻抚孩子脸庞,既盲、又哑、又聋,要表达爱意、温馨,只有贴脸相拥,抱得紧紧。

    “对不起,孩子,爹一直教你受苦,从来也没有让你好好过活,是爹害了你,孩子,你会原谅爹么?”

    也许,残废的孩子也感应到有人呵护他,他也很想释放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两个黑漆一片的眼洞,竟流出了泪水来!哑了,没有哭声,只有一丝丝喉头发出来的悲苦啼叫,却比任何痛哭大嚎更惨、更苦!

    父子俩就在千军万马中相拥,构成悲凉的景象!

    双手抱拥,尽情倾出爱意,欠下的温情,彻底付出,来吧!

    喀喀勒勒爱心相拥,血泪交缠,喀喀勒勒终于,孩子在世上的一切苦痛都结束了,伍担汤看得完全呆住,那刀锋冷竟抱拥自己的孩子,以双臂勒爆他身上每一根骨头,亲手杀掉,好狠心、好狠毒!

    气绝身亡的尸首,同时令刀锋冷脸上回复疯狂杀志,冷冷道:“你为我带来的唯一破绽已失去了,连孩子都忍心杀掉,伍担汤,我毕竟比你还更强、更狠,再来接我一招‘杀千秋’,看我刀锋冷最凌厉的杀力吧!”

    刀网再来,伍担汤心下急急盘算,他妈的,怎么可能全没破绽,一丝丝的破位都没有,竟然是完美的杀着!

    如何破?如何挡?

    杀气严霜,森寒煞气噬来“败刀”与他的主人被吞噬掉了,刀在飞旋,飞出刀网“败刀”扭曲弯了,伍穷急转身望向城楼之下,刀网同时爆出数声巨响,伍担汤全身上下,血痕斑斑,横横直直的排列整齐。

    血痕交织成方块状,爆!先爆出一块血肉骨屑,再爆,爆得好灿烂、好精彩,身躯爆成千块血肉骨块,死得不能再死。

    伍穷跃下城门,执回那弯曲了的“败刀”刀仍在抖颤,彷佛先前碰上那杀招“杀千秋”教它还在恐惧、颤抖!

    “杀!”芳心同时一声令下,十八万大军能战的,都一同杀上,立即攻下“天都城”

    伍穷手执“败刀”横刀血目,乱发披肩,狂笑道:“哈来吧,杀!杀!杀!”一人一刀,护城杀人,但又能杀得了多少?

    药口福与甜爷爷等四弟子并不急于一时,待伍穷杀得手软身疲,才将他分尸,岂不更轻易。

    小黑、小丙、小凤伴在芳心身旁,看着气盖世领兵攻城,芳心刻意要让功劳由气盖世取夺,小黑只是保护芳心的观战者。

    尘土飞扬,鼓击锣鸣,快马先闯“天都城”绝对失守在即,突然万箭齐发,骑兵一列又一列的倒下,人仰马翻,杀声从两旁侧处舌天响起,如潮水般涌出数以万计、提刀拔剑在手的凶悍杀神来,这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跑出来?

    羽箭似飞蝗射,人马如恶浪涌现杀来,像似无边无际,剎那间漫山遍野,尽是只穿上粗衣麻布的青壮少年,个个神威凛凛,中气充沛万众吶喊,彷佛天崩地裂。

    芳心失神心中暗暗盘算,竟点不尽涌来突袭敌人,少说也有十余万,大军被夹在其中,杀了又杀,但敌人前仆后继,奋勇抢攻,十八万大军被冲击得溃不成军,心中不禁大怯。

    这十余万兵众,原来都是在冰封之时,不断从外地赶回,寄居于“天兵城”、“天带城”一带的勇武壮汉,他们都是“天法国”流落在外的壮丁,国家终于出了个能领导、带来光明前途的好皇帝伍穷,一呼百和下,大家都拋下一切,赶回来守卫国土家园。

    这十余万人,有人牛、杀手、武仆、战兵都是似伍穷的流落异乡客,为保卫家园,都不惜放弃原已建立的,他们都好明白“国破家亡”的道理“天法国”

    有机曾强大起来,他们便应当付出血汗。

    暮色苍茫中“天法国”涌来的青壮少年已展开杀战,突然城门大开,城内竟也同时涌出数十万提刀或枪、矛的城民百姓,凡是能走动的都同时涌出来杀,前、后、左、右夹击,一百万人同心拼杀!眼见如此惊天声势,必定守御不了,已怯惧的十八万大军人人自危,竟乱作一团,任如何呼唤,也再难收抬已动摇的军心。

    药口福眼见形势逆转,第一个领着药家战兵冲杀逃出,先是一万兵由甜爷爷抢前,以盾牌标枪杀出血路,自己领着二万大军断后。

    并未因受重伤而缺阵的余律令领导之余家战兵,虽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战,但又那曾见过如此可怖场面,十二万大军一直杀至日落西山,就只余下余弩、余夫、余人三家将领着的二万余众,其它的不是死在“天都城”前,便是不知所踪。

    芳心在小黑、小凤、小丙保护下,勉强还能挡住大敌,但始终还是无法突围,最后,只好靠小凤了。

    “小凤,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把你捧上半天高吗?你能力最低微、又滥性胡闹,又最令人讨厌、最贱,我小黑却仍护荫着你,为的就是这一天。只要把你这最讨人厌的贱种家伙杀掉,除去大患,便能军心大振,杀力大盛,剌激战意,这方法来得不易啊!”当小凤被推出,任由一直被她摆布、玩弄、辱虐的战兵残杀,斩成肉糜,大家果然阵阵狂呼吶喊,小丙看到小黑淡然一笑,跟着杀得性起的“神武大军”终能突围而出,保住芳心、小黑性命。

    伍穷与“天法国”民众杀了一天一夜,终于把国家杀回来了,百万民众同声吶喊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法国”在伍穷领导下,终于摆脱困局,再次昂首于天下!

    伍穷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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