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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bsp;   笑天算看看怀中未足岁的孩子,他竟然自动的抬起头来,也定睛住山坡战场望去。

    非但没有被摇旗吶喊之声吓怕,而且小脸儿露出痛快表情,异常兴奋、雀跃。

    朝阳初升,白云飘飞,两军二万兵马剑拔弩张,血战一触即发。突然双方号角吹起,杀啊!

    二万战兵立时冲锋陷阵,杀声震天,货真价实的刀来枪往,肉搏血战,完全陷于生死忘我中。

    且看“皇卫军”人人手持巨盾、刀枪出击,但却只是固守阵地,不停的抵御敌军猛扑。

    反观“天法国”战兵便凶猛得多,有的作滚地斩脚,有的踩在队友肩上,飞扑杀前。

    只要是有方法能杀伤敌人“天法国”战兵便无孔不入。一下子变成一攻一守,愈攻愈强,愈守愈危。

    “皇卫军”持着盾牌巨厚,尽力抵住冲击,推是敌方先是人冲,后又以铁骑飞扑,不消一时三刻,已冲破结成的守阵。

    原来兵甲雄纠纠的“皇卫军”都无拼死之心,大战展开,便被疯狂的“天法国”

    战兵吞噬。

    人马再也抵挡不了,作战不到一个时辰“皇卫军”便鸣金收兵,抢先退去,争相逃命。

    一万疯狂战兵一直追杀,雨箭一排又一排从后追射,一时间“皇卫军”落荒而逃,都成了惊弓之鸟。

    人马、刀枪、铁甲,满地都是,四野充满凄厉的呼喊,刀光枪影中“皇卫军”

    愈战愈少,已死了一大半。

    怀中婴孩瞧得十分陶醉,竟然笑了起来。

    傻孩子,你懂什么啊,对敌交战你应该害怕喊叫才是啊,竟反过来对着战场笑,是笑“皇卫军”太不知所为,是少爷兵团,不堪一击,还是因为观赏了一场大厮杀儿开心笑啊!

    “看来,孩子并不是天真无邪!”笑天算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粗糙,毫不温柔。

    乍望见他已衰老的脸容,更觉毫无柔情而言,但没有柔情,却有蜜意,因为他原来竟然一直暗暗的在保护自己两母子。

    他,竟然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孤身犯险。

    他,竟不顾一切而来。

    他,才刚刚建立好阵地,五座城池还要他当首领啊!

    他,怎可能突然放弃一切,随自己身后而来。

    他,是小丙!

    笑天算没有说什么,她只等着小丙的“解释”

    小丙把婴孩一把抱入怀里,傻傻的笑道:“我好想念你俩,便忍不住拋下一切追来,追了三天三夜,才追到哩!”

    笑天算心里好甜,淡淡道:“你一直躲在老远之后?”

    小丙点了点头,笑道:“原来离远欣赏你的英姿,真是异常潇洒,十足英雄汉般神威勇猛哩!”

    笑天算道:“你的阵脚还没稳妥,要是有什么势力乘机突袭,五位城主不一定都能应付裕如。”

    小丙点头认同,但却笑道:“要是真有此不幸,看来敌人必然有备而战,当中应有二、三座城会失陷,五城一同失去,也不是没可能,你的猜测有一定理由。”

    笑天算道:“因此,你绝对不可能离开,在最初一年内,必须紧守五城,不能稍有错失,否则便前功尽废!”

    小丙笑道:“但天算,我虽在乎五座城池,但却更在乎你,还有你的孩子啊!”好简单的一句更在乎你,笑天算还有啥话可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跟着第二滴、第三滴也随之掉下。

    小丙拥着笑天算与婴孩,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把温暖、爱都一同分享,且看连婴孩也笑了起来,且笑得好甜。

    婴孩好象对小丙十二分钟爱、接受,甚至是笑天算抱他,也不比小丙抱更受他欢迎。

    笑天算看得出,样貌已是花甲之年的小丙,这份爱绝非装扮出来,他真的好愿意为爱付出,真的好爱笑天算,好想得到她。

    小丙道:“我来并不是只送你俩一程,是要与你一同回乡,向你爹娘提亲迎娶你啊!”笑天算愣住了,自她离乡别井,从未有人向她说过什么提亲,就算是小黑,二人也只是走在一起便算。

    小丙笑道:“我要用大红花轿来接你过门,正正式式的交拜天地,永结同心,天算,嫁给我吧!”

    原来只是一场交易,交易之先,而且是卑鄙的强xx,但原来小丙一直深爱着梦中人笑天算,貌美如花的姑娘愿意下嫁衰弱老翁外貌的小丙,这段情来得竟然十分自然。

    爱,滋长了,也就再也抵挡不了!——

    第七章是谁出卖我

    秋去冬来,日月匆匆流逝,究竟在这鬼地方多久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还要留在这里多少岁月?

    长日无聊,常自隔着那细小得不及手掌般大的“窗”遥眺望去,日夜交替,风吹树摇,除此以外也别无什么值得欣赏。

    一阵燕语呢喃,突然举起双手铁枷,左右急疾翻飞,竟然灵动敏捷,迅急舞快,更是嗖嗖声响。

    突然一个翻身,在半空中披散的头发打在墙上,只听得“啪勒”声响,看个清楚,啊,不得了!

    厚砖墙上,竟然留有深近五分的“发痕”如凶兽抓过,十分可怖,显然日浸淫练“铁发功”已有相当成绩。

    把长逾肩膀的铁发以一发束起,那副已毁容兼盲了一目的丑脸,又再出现。

    他,就是被小丙锁在牢狱内的小黑,正在苦心潜练更高深武学的昔日堂堂“武国”

    大将小黑。

    太沉重的失败,彻底被摧毁一切,每天小黑都自强不息,要为自己定下目标,努力提升。

    当然,就算小黑如何再提升至何等境界,他也绝不可能有机会成为霸者,事实证明,他的智谋不足以称王,是个失败者。

    但自己失败,并不代表孩子没机会啊,小黑已决定把他的下半生献给孩儿,要练成一身最强武功,为他把江山打下来。

    儿子是元帅,当父亲的就是先锋,开路先锋,为儿子开山劈石,建功立业,这就是小黑的“梦想”

    有梦想,小黑才不会胡思乱想,把一切精力、精神,都寄托在未来的“梦想”中,希望有朝一天能离开牢狱,与孩儿重聚,为他开创雄霸天下大业,要他成为真正王者。

    小黑在狱中已久,每天有人送上饭菜来,小丙已许久没有再出现,他也懒得去理会。

    脑海中全是昔日在名天命书房中,搜寻武学典籍而获悉的上乘武功,慢慢的一字一字琢磨,再小心消化。

    小黑没有太贪心,他把时间都花在“铁发功”与及“蝎子腿”上,双手用作猜测敌人或攻或守招式,想通了,便用“铁头功”配合“蝎子腿”去破,废寝忘餐的苦练。

    半年上下,小黑的武学修为已大有进步,原来一个天份并不算高的人,只要埋头痛下苦功,真的可以脱胎换骨。

    “铁发功”、“蝎子腿”不断在进步中,惟是小黑却仍不满足,他绝对相信,只要找到窍门“铁发功”是可以再突破的。

    原来凭记忆在武学典籍上见过的,都给他苦练齐了,但杀力还是不足,要是碰上如小白那样超级高手,他仍难言必胜。

    如何才能突破?

    小黑终于想通了,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仍在犹疑。好好的把长发束得紧紧,扭颈劲鞭,发力无穷,双脚急转,发如灵蛇吐信,攻守疾急,只可惜,劲力还是不足,招式亦过于拘泥。

    要更上一层楼,必须再图突破,他已有妙法,只是他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作考虑,他要好好的想清楚。

    盘膝打坐,按吐纳修练内功,小黑不但在招式上要突破,在内力上也要提升。

    他好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一等一的可怕高手,先杀小丙,再杀笑天算,夺回孩子,以强大武力助孩儿接掌小丙势力,让孩儿成为雄霸天下的大王。

    “哈”满脸虬髯,头颅破破烂烂,遮面长发缠结,衣衫褴褛不堪,身体早已发出恶臭,如同街上精神失常乞丐无异的小黑,纵声长笑,声震屋瓦,心里对自己说过好多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恍如苏轼拟孙权答曹操书般一样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发出致命一击。

    小黑把一切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他失败了,儿子将来一定会成功的,这就是穷途末路的小黑唯一期望。

    “皇京城”外,又被大军重重围困,芳心奉命来攻,已多番攻城,仍是破不了“皇卫军”的守护。

    她刻意的接连攻了半个月,每一次都疲极无功而回,被城楼上的劲箭、强弩挡住冲锋,损兵折将。

    虽然芳心已牺牲了三万战兵,破了“神皇怒潮”天险,把所有的“战台”都攻陷,只可惜,要攻入“皇京城”还是有点力不从心,接连十数天都无功而还。

    “皇卫军”武备精良,看来要拒挡敌人,还是相当轻松,芳心要破城,看来并不容易。

    当然,芳心也故意让大家都觉得她没处下手,方寸已乱,因为一切的关键都在“北门”

    “皇京城”的“北门”由内奸皇阴公主掌,第十六天正午,便是相约定好的时机,到时“北门”会突然打开。

    齐集的大军顺利破城而入,大开杀戒,再到处放火抢掠,惹起暴乱枪杀,前后不消半天“皇京城”便一定城破家亡。

    芳心大军随后杀入,攻陷“皇京城”抢入“皇宫”先杀皇玉郎,再杀余下皇爷,与及四宫、十侯、三十爵爷,一个不留。

    太容易的攻战,春冰薄决定亲自上阵,只是大半年的时间,由渔村的寂寂无名小子,因为救了伍穷而备受器重,摇身一变成为大将军,春冰薄意气风发,不知多风光。

    攻打“皇国”一路上领着战兵,先后把皇万福、皇太子两位皇爷的“皇卫军”彻底痛击使其溃不成军。

    春冰薄真的好想第一个杀进“皇宫”甚至是他妈的什么天下武功第一的皇玉郎比拼一下,再把他的头颅斩下来,挂在“皇宫”大门外,向天下人扬威耀武,以示神勇。

    人家都说小白是奇才,哈我春冰薄便是天才,不消一年便扬名天下,攻陷“皇国”“皇京城”好了不起哩!

    时近正午“北门”外一彪军马冲来,烈日照耀下只见当先一人身披铁甲劲装,手挥人刀,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此人当然就是要亲率大军,破“北门”杀入“皇京城”

    的春冰薄了!

    一共是五万兵马,由春冰薄亲率,都是他麾下最忠心的战兵,春冰薄点齐人马,好整以瑕的等待着。

    春冰薄对身旁的副将铁馒头笑道:“铁老头,你认为老子要把‘北门’城楼上的战旗摘下来,可能么?”

    铁老头是“天法国”最有经验的老将之一,因为伍穷的一句必须保住春冰薄,芳心便把他归人春冰薄旗下,当个副将以便好好保护,然而春冰薄却未见对他重视。

    自以为是的春冰薄,只知今日是必然大胜报捷,任何兵将调来,都一定分了他的功劳。

    铁老头紧张的道:“春将军千万别太冒险,咱们攻了足足十五天也没有任何克敌制胜之突破,冲动上城楼拔旗,只是逞匹夫一时之勇,可不能在沙场上胡来啊!”春冰薄又怎会听得进耳里,闷哼一声,再走到身后众铁骑之前,朗声道:“你们认为本将军可以拔掉城楼上那刺眼的战旗么?谁个敢跟本将军夺旗,有种的扬手吧!”

    一大队战兵,都对春冰薄有一定崇拜敬仰之心,一时间起哄呼叫和应,十居其九都争着冲锋陷阵。

    春冰薄耻笑铁老头道:“无胆鼠辈,看见了吧,沙场争战不能太过保守龟缩的啊,你害怕便留下来好了!”

    铁老头当下见群情汹涌,更是惧怕,急忙再苦劝道:“末将答应过皇后,必然尽全力保护将军不受损伤,否则便要赔上一家人性命”

    春冰薄勃然大怒道:“挑那妈的龟缩鼠辈,本将军何须你什么保护,看我先上城楼拔旗,一举攻入“皇京城’,回来后再给你一个贪生怕死罪名,当场斩你一臂作为责罚便是,你这老油条走着瞧吧!”

    一声呼喝挥鞭,正好烈日当空正午时分,春冰薄领着五万大军疾驰冲去“北门”直杀入“皇京城”

    没有冲车、攀爬武器、云梯,如何能抵挡敌人的守城悍兵?春冰薄悍然无惧,因为他很清楚,根本不会有箭手会发箭。

    已约定好守住“北门”的皇阴公,他会叛变,打开城门任由敌军闯入,城楼上的所有守兵都会失踪。

    意气风发的春冰薄骑着精选良驷,犹未奔至城门之前,突然“北门”真的顺利打开,像是向他张手迎接。

    春冰薄眉开眼笑,叫道:“此‘北门’守军已投降我‘天法国’,大家放心进城,战兵不杀,只杀平民百姓,反抗者烧屋斩杀,一个不留,尽情享受胜利欢愉。”

    随后的一众兵将,相互传信,始知原来皇阴公早已投降,立时都哈哈大笑,不费吹灰之力,竟就能攻破“皇京城”实始料不及。

    春冰薄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北门”果然没半个反抗的“皇卫军”也没遇上一根拒敌的箭。

    如入无人之境,实在痛快,就只是地上有一样东西。

    好模糊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个头颅。

    那个头颅,看清楚一点噢,怎么会是皇阴公的头!

    正吓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两边又飞来两个人头,撞在墙壁上再互相反弹,掉在地上滚动急转,终于停了下来。

    是耀武侯及扬威侯的死人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春冰薄震惊万分,全身无力,瘫痪般呆在鞍上,身后却已传来猛烈又凄厉的惨叫呼嚎声。

    城楼上突然有无数弩手急射劲杀五万战兵,更要命的,是原来接近城墙外五十丈前,土地突然翻动掀起,竖起一个个大网,把正在冲锋陷阵的五万兵马一分为二。

    前边一堆用强弩射杀,后头的一堆,用火攻。

    土地之内竟藏有“皇卫军”手上不知何时都多了枝火把,尽都向人马堆中拋去,又不停泼上火油。

    骑兵都立时全身着火,烈火烧身。

    侥幸火速跳下马逃走者,一个不小心又被同伴早已吓疯之战马踏死踢伤,一时之间死伤不计其数。

    转眼间“皇卫军”已扭转局势,春冰薄看来已束手无策,任由鱼肉,他只呆呆的站在城门内不知所措。

    旗帜飘扬,大旗就在春冰薄眼前,一个字大大的呈现在旗上,是个“福”字,他的主人也来了。

    一步一步向春冰薄走去,手上拿着的正好是他自己的战旗“皇国”七皇爷中的败兵之将来了。

    皇万福擎着大旗迎面而来,春风满脸,笑容可掬。

    曾被春冰薄斩杀了数以万计部下的皇万福,露出狰狞笑容道:“来吧,春老弟,你不是要来夺我战旗,扬威耀武么?我亲自来把战旗送上,且看你有否资格夺去吧!”

    劲力疾吐,大旗扫向春冰薄,直割向身。春冰薄武学修为极差,慌忙中拔刀挺挡,横里斩割,却落了空。

    原来大旗急卷,竟就把春冰薄的刀卷了在旗布之内,一扯便从其手中夺去,再吐出挥射嵌入城墙壁上。

    轻易一招便把兵器夺走,两人武学修为实在相差太远,春冰薄犹在愕然之际,大旗又钻刺攻来。

    不停的后退欲摆脱攻击,皇万幅将大旗一抖,旗尖刺枪拐弯戳下,就刺破了春冰薄脚背,立时鲜血迸溅。

    痛得死去活来的春冰薄抵受不了痛楚,倒地便滚,不停的叫喊呼痛,但如何也摆脱不了追杀。

    手执大旗的皇万福如玩弄一头狗般摆布着春冰薄,内心充满不可言喻的痛快,决心要在这无耻小人身上刺破二、三十个大血洞,才让他慢慢死去。

    皇万福抓住大旗末端,不停舞动刺尖在春冰薄眼前钻动,他下一招要刺破一目,先要把这傻瓜吓个半死。

    春冰薄已是惊弓之鸟,毫无反抗能力,只好任由宰割,他的心好乱,只不停的问,是谁出卖了他和皇阴公?

    究竟,这妙不可言的反叛大计,是谁泄露了风声?

    连“皇国”中人也不知悉的阴谋毒计,怎可能走漏消息,这世上知道个中玄机的人实在不多,究竟是谁出卖自己?找不出答案来,死不甘心啊!

    大旗攻刺夺目,当的一声,一把大刀替春冰薄护住右目,刀背被击得拍在他脸上,当场红肿一片。

    还在惊魂未定之中,春冰薄已见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以大刀力拒大旗,来者便是不能让他死去的副将铁老头。

    二话不说,铁老头一掌便以阴力将春冰薄推出城门外,背项任由大旗疾戳,一下子功夫便爆出十个血洞,但仍勉力支持着。

    他绝不能让春冰薄死,只因为已押上他全家人性命,铁老头实在赔不起,惟有拼死保护。

    皇万福一心要置贱人春冰薄于死地,大旗抽出再刺,直取咽喉,既然铁老头要挡,便先毙他,再杀春冰薄。

    “噗”的一声,戳个正着,但不是咽喉,而是额头。微微低下头来,以前额抵住大旗尖,来吧!

    别忘记,他的绰号是铁老头,能称得上铁头总有点本钱,旗尖刺入二分,便再也难以刺进去。

    “喀勒”一声,突见皇万福双手出力把大旗旗竿拗断一分为二,他不明所以,抬头望去,啊!

    凄厉嚎叫声中,只见双目插上了旗竿的两截,皇万福好巧妙的便以断的旗竿毁了铁老头双目。

    血目眼眶两旁涔涔淌下,好可怖吓人。

    还可以来得及追上已心惊胆丧的春冰薄,拔足再追,只可惜又来了,那烦阻竟仍不肯罢休。

    铁老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毅力,竟翻身便抱住皇万福的身躯,拼死不放,硬要拖住他。

    皇万福好愤怒,这家伙太讨厌了,双手压住铁老头的头,吐劲旋扭“喀勒”

    两声,颈骨立时折断,好了,就算是再顽强的战将,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此杀着。

    双手因为失去支持,只好垂了下来,人也渐渐倒下去。

    忠心的笨铁老头,你的愚忠成功了,但也付出沉重的代价。

    春冰薄终于摆脱了追杀,吓得屎滚尿流的狂奔而逃,他的内心仍是不停问着先前同一个问题。

    怎么“皇国”会识破皇阴公出卖的大计?是谁漏了口风,要是元凶未能找出来,春冰薄很难接受。

    究竟出卖他们的是谁?

    答案在“皇宫”内的“御花园场”

    “多谢你把皇阴公的奸计告诉我,朕一定重重有赏。”只见皇玉郎对一头全身毛色亮丽的“皇马”不停的安抚、不断的称赞。

    对了,这就是助皇阴公把“皇战烈车”送给春冰薄,车队内领头的其中一匹马,一匹被痛打的“皇马”

    皇玉郎能与百兽互诉心声“皇马”听得所有秘密,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他,难怪皇玉郎能破出卖大计。

    春冰薄当然不会明白,出卖他们的竟然是一匹马“皇国”的“皇马”令皇玉郎反败为胜。

    世事如棋,局局新鲜啊!

    皇阴公在运送“皇战烈车”给春冰薄时,一鞭又一鞭痛打已疲极为他卖命的“皇马”却不知道,这些畜生能忍受皮肉之痛,全因为要报答它们的好朋友--皇玉郎。

    利用动物把敌方情报探听得一清二楚,轻易化解劫难,皇玉郎不愁大敌临门,就是这个原因。

    胜了轰轰烈烈的一仗,芳心大败,皇玉郎却毫不雀跃。因为,天下间唯一能令他快乐的人,十两,已远走“一万险”失去情爱寄托,也就失去人生乐趣。

    皇玉郎,如行尸走肉,对人生毫无期待和盼望——

    第八章万痛穿心噬

    “唉,还是狂风暴雨,咱们还不能出海啊!”“不凡圣子一定好想念我,他究竟找到了‘世外桃源’没有呢?找到了,那我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不会不辞而别吧,我们就此不能再见?”

    “你啊,这傻蛋太过份了,怎么只对着我傻笑!”

    “我好想念圣子,他也会偶尔惦记着我么?”

    “傻蛋啊,你忙完了没有,我好苦闷啊!”孤岛的少男少女,已过了相依为命的十天时日,因为海上仍是台风刮个不停,太凶险便不能造船再走。

    被迫过着最简单的生活,天天如是,水晶晶每天捕来十条、八条大鱼烤食,朱小小则搭建房子。

    也许要做的事实在太少,水晶晶惟有不停地向朱小小诉说心事,不论对方走到哪里,就在他身旁说个不停。

    能有人安静的聆听自己发泄,也算是相当畅快。

    朱小小有最大的好处,他从不反驳,任由你斥骂也好,失笑也好,哭诉也好,他的反应都是善意的微笑。

    当说到倦时,朱小小会说一句:“我最爱你的温柔情话。”继而放下一切工作,在水晶晶面前坐下来,默默的等待她下一轮“议论”这就是朱小小的可爱之处。

    房子建好了,水晶晶还是不停诉说心声,朱小小也继续他的“工作”把大树斩下,小心翼翼的分割成四寸长的一块块小木条,大小都要一样,整齐得不得了。

    “这些木块有啥用啊?”水晶晶问道。

    朱小小没有答,他的工作很快便令答案浮现出来,他把每一块的木头,先都刺穿四个小洞孔,前后左右,分别都以最坚韧的树茎连结一起,相互扣住,一块连一块,制成如盔甲般的上衣。

    为什么要制成木块盔甲?

    这盔甲好笨重哩!嘻就像是小木头穿在大木头身上,笨的加上笨笨的,便愈来愈笨。

    不停的揶揄,朱小小却毫不介意,他还是努力的把木盔甲制成,每一块木头,都小心的打磨成一样人小。

    “要是不凡圣子失了踪,嗯,你说我应该等他多久呢?”

    “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我等他十年,要是最终仍是音讯全无,再回头爱你,朱小小,你这傻蛋还会爱我么?”

    “嘻,我可好怕嫁给你啊,你看,头上中间是光秃秃的,好丑怪哩,要是咱们日后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秃头的,太可怕了!”

    “哇,要是生个女的,秃头便丑死了!”

    “不还是不给你生孩子来得保障。”

    “嗯,要是与不凡圣子生陔子,那就一定是天姿国色了!”

    “朱大哥,我怕啊,我的身体真的交给了不凡圣子,被他拥抱过、痛吻过,你

    还会要我么?”

    “唉!要是你便是不凡圣子,有他的俊逸非凡,多么的完美、多么的无比痛快啊!”“老天爷总是不会教一切都来得妥当。”

    “我,最后会嫁给谁呢?”

    朱小小没有反应,因为每晚夜里,他已习惯诈作已安睡,任由最爱的水晶晶没完没了的说着一样的情话。

    早上,她会压抑内心情愫,不会向朱小小诉说对他已滋生了爱的情话,只是有一点点痛斥,加一点点发泄。

    晚上,当朱小小“熟睡”之后,水晶晶的话便截然不同,这段时光,便是朱小小最陶醉的时候。

    水晶晶会尽量把内心感觉释放出来,听入耳中,好比久旱逢甘露,舒服享用无尽。

    晚上,是最浪漫的,也是最令朱小小享受的,每一个时辰,都充满着梦想、爱情。

    最好,能在余下的人生,夜夜都有如燕语般甜话轻抚心灵,早上如何责骂也不重要,因为最实在的情意,都留在晚上。

    朱小小愈来愈爱睡,睡得一天比一天早,总想静听情话的时问长一点,再长一点点。

    “我从来没想象过,原来也可以接受一个不太俊美的男人,甚至是一个秃头的傻蛋,嘻!”

    “爱真是奇妙,我以为我只爱完美的俊男,但不知怎地,你那份对我的纯真挚爱,却感动了我。”

    “原来,男人的美,不一定只在外表,内心的美,也好吸引,也令人悠然神往,也能令我醉倒。”

    “嘻,你的秃头也好有趣啊!”夜静,水晶晶又在对“已睡”的朱小小说着情话,自言自语的在释放情感。

    她的手轻轻按抚朱小小的光秃秃头顶,那种滑溜的感觉,令她失笑了起来,摸了又摸,愈摸愈想笑。

    突然,朱小小竟弹了起来,把水晶晶拉至身旁。

    吓得傻呆了的水晶晶僵死似的,尴尬的不得了,这家伙怎么还没睡着,他会听到自己的傻话啊?

    正要发出呼叫,朱小小的手却按住了她的嘴,一手便再扯着她滚倒在草地上,从屋里直破开出外。

    同一霎时,嗖嗖呼声已划破长空,把宁静的气氛彻底破坏,屋子被焚烧了起来,是“不凡箭”!

    当朱小小与水晶晶滚出屋外,已有四对眼睛盯住他俩,分别手持大刀,迎头劈向朱小小。

    只杀朱小小,留下水晶晶。

    这个是不凡圣子的命令,朱小小并不知悉“世外桃源”在哪里,又私自带走水晶晶,非杀不可。

    朱小小闪避了三刀,第四刀也伤不了他,只是斩中了身上的木盔甲,但却竟然比斩中朱小小还更令他激忿。

    谁也不能动他的木盔甲,谁也不能不尊重这可爱的木盔甲。

    杀!朱小小勃然大怒,一拳便轰出,直挥向刀尖。

    劲力无俦,先把刀震碎,拳劲余势末了,再轰中胸口,裂开,再穿过去,前臂穿进了敌人的身体,忿怒一下子发泄怠尽。

    杀人者没料到,这一拳的劲力竟然如此可怖,慢慢看着朱小小把前臂从自己身体内拔出来,鲜血满怖,煞是可怕!

    还余下的三个杀人者,都放弃追杀朱小小,上前把刀架在水晶晶颈上,要胁要带走她便是。

    朱小小冷冷道:“放下她!”

    一双血目忿然极恶,有令人难以违抗的压迫感,站在最前的杀人者,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不由自主,恐惧油然而生“嗖”!

    更大的恐惧又再压倒原来的恐惧“哇”一声喊叫了出来,但声音来得并不太响亮。

    因为喉头能发声的时间太短了!

    这“不凡箭”的可怕,比朱小小的眼神更甚,因为“不凡箭”的主人,是不凡圣子座下“四大罪人”之一的井上赤老。

    在大树顶上,有一对凶狠的血红眼目,宽阔得有点令人讨厌的衣衫,把脚下遮盖了,乘着风轻轻握住一枝箭,身后,还负有数十箭,但却没有弓,好奇怪。

    没有弓,如何能发出杀人的“不凡箭”?

    “你,要如何死法?”井上赤老的话相当简洁,他来,就是要杀朱小小,带走水晶晶。

    杀朱小小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就似是吃饭、洗手般轻松平常,朱小小是一定死定的了,问题只在乎他如何杀人,朱小小较喜欢怎样的死法,他尽量迁就便是。

    先前一箭,朱小小看得好清楚,这便是曾在战船船桅上,一箭射得他重伤的血眼睛,他的内力明显比自己高强。

    给他一箭射中,肯定皮开肉绽,甚至贯穿身体。

    他有信心抵得住“不凡箭”但只可能挡得住三箭,已是极限,但这家伙身后却负着有三十枝箭。

    朱小小的唯一战胜机会,是尽量抢上去攻,攻得井上赤老来不及拔箭拉弓,以近身缠打招式先杀他。

    从树顶到朱小小处,距离是十丈,这家伙能发出超过三箭么?也许不能吧,他手上没有弓啊!

    唯一战胜良机,必须好好把握。

    纵身前跃,真力充沛,源源催至,把小白传授的内力急运聚力,渐渐积蓄于双掌,直射向十丈以外的井上赤老。

    弓,来了!

    把手上箭枝搭在左前臂,一拉,竟拉出了前臂的一条血筋,借助血筋及左臂当神弓,射!

    第一箭,朱小小以左拳硬拼。

    第二箭,朱小小右拳击得粉碎。

    双方距离已是余下三丈,朱小小的双臂已暂时脱力,难以再抬起来,如何再挡第三箭。

    对啊,还有一双腿,但不能再挡箭了,一双腿要用来与大敌作战,小白传授的神腿战杀井上赤老。

    啊,还剩下秃头,好坚硬头!

    但秃头就算能挡第三箭,但又如何能同时挡第四箭、第五箭?这可绝不可能。

    那贱家伙井上赤老,竟同时搭上三箭,最后一击,三箭齐发发杀朱小小,看你如何能挡?

    “嗖”!一声惊掠,三箭同来杀人。

    好,来吧,我才不怕!

    三箭劲射,秃头接不下来,便挺胸迎挡“砰”的一声巨响,胸口皮开肉绽,爆得血肉飞溅。

    正常下,任何一人都会因为太痛而停步,甚至退后,井上赤老可轻易再射三箭,射盲双目,再一箭穿额杀之。

    这种放箭杀敌方法,井上赤老已好有经验,杀得十分熟练,绝不含糊,多杀一个朱小小,不算得什么。

    正常下,实在不算得什么。

    只是,朱小小绝不止常,不能用正常的情况去推断他,否则便一定后悔莫及。

    他的胸口好痛,痛得难以抵受,好应该窒住步伐,但却不见得会后退,因为他实在太顽强。

    顽强,疯狂战意,一直是小白最欣赏朱小小的地方。

    胸口的剧痛,并没有令他却步,甚至是一点点的阻窒也没有,依然一样的一腿攻来,极其刁钻的轰向井上赤老丹田。

    中!“丹田穴”被狠狠钉中,立时真气涣散。

    朱小小连退三步,对,是朱小小退,因为被轰中“丹田穴”的是朱小小,井上赤老的腿先撑开踢中朱小小神腿内侧,再沿着顺挫下去,恰好破了朱小小攻招,反伤其“丹田穴”

    还以为对方的招式不及自己,一子错“砰”之声不绝于耳,彷如飞龙旋舞,一剎那间,井上赤老已接连踢中朱小小颈下“大椎穴”、身上“天豁穴”、头顶“百汇穴”、胁肋“章门穴”与及肩后“天宗穴”

    全身痛得无以复加,只见并上赤老突然捧出一大坛液体来,直贯入朱小小囗里,倾倒入腹,一滴不留。

    穴道被制,朱小小难以反抗,只好“吞”尽那香甜甜的东西,朱小小的味觉告诉他,这一坛并非什么毒物,只是极甜的“蜜糖酱”

    井上赤老露出可耻笑容,冷冷道:“好孩子,你没尝过的“万痛穿心’,一定令你永生难忘啊!”从腰间解下一个大布袋,再解开结口,竟然是数之不尽的蚂蚁!

    井上赤老笑道:“来吧,好吃的东西在等大家啊!”——

    第九章妈的痛死了

    “别胡来!”

    形势不妙,水晶晶立时喝止,不让井上赤老再加害朱小小,抢上便挡在前,怒目瞪视。

    水晶晶见朱小小已倒下,急道:“是我逼他逃走的,你这老头儿真烦人,我跟你回去便是,还”

    话没说完,一指射来,已封住了水晶晶的“大椎穴”此乃三阳督脉之会,立教人全身再使不出力。

    带着一脸邪笑的井上赤老以双指从袋里夹出十来只蚂蚁来,放在水晶晶眼前,嘻笑道:“我最讨厌有人妨碍我玩虐乐趣,若再惹我不悦,好妹子,我也会给你一点‘醉蜜糖’,也让你一同试试‘万痛穿心’的滋味,你一定比死更难受啊!”水晶晶怒目瞪视道:“哼,我才不怕哩,你这老怪物得罪了本姑娘,我便不一定能记起“世外桃源’的所在了。”

    井上赤老手指轻弹,手上蚂蚁都尽数射落在水晶晶身上,这些细小的东西竟比一般妈蚁爬得快上四、五倍,教水晶晶感到奇痒无比,从体外又钻入衣履内,乱爬乱闯。

    赤老把双目瞇成一线,笑道:“这些是来自‘千虫万足岛’的‘食蚁’,在你肌肤上爬行已奇痒无比,但咬上一口,哈别说是你心底的秘密都必然和盘托出,就算是要你当淫娃荡妇,任人强暴十回,你也必然立即答应,不敢违抗哩!”

    从坛中挑出一点点“醉蜜糖”滴在水晶晶玉臂上,十只“食蚁”立即飞快而至,张口便咬。

    “哇”的一声,撕心裂肺惨痛震撼全身,赤老立时把十只“食蚁”夹走,只见水晶晶全身仍在颤抖,难以自控。

    痛,原来可以如此惊心动魄!

    只是一下痛咬,便教水晶晶完全领略个中极痛楚裂破神经的感觉,深深感受,绝对比赤老的形容更可怕十倍。

    那种痛,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好痛,极痛之痛。

    井上赤老掩脸偷笑道:“我的话没错吧,真的要逼你说,有什么难,若非圣子下令不得对你太过分,让你亲口说出‘世外桃源’在哪里,我要逼你说出来,难道你能抗拒闭嘴么?嘻”说得半点不错,水晶晶仍在痛,手臂又红又肿,痛入心脾,她绝对会屈服在这种折磨之下。

    因此,她迫不得已只好闭嘴。

    井上赤老制止了原想反抗的水晶晶,心情更觉开朗,那个顽强的朱小小已久等了。

    “噢,真对不起,许多穴道被封了,我如何能一下子替你解开所有穴道呢?对了,便要靠‘食蚁’。只要爬到身体上各处穴道,狠狠一噬,精彩得不得了,所有被封穴道会同时被痛楚冲开,滋味最刺激、最满足之余,还会久久不散,感觉一直延展哩!”

    朱小小先前听到水晶晶惨叫,已猜得十之七、八,心理已有准备,相信自己一定抵挡得住。

    井上赤老从袋里捉出“食蚁”先放在朱小小头额上、身上、下体、四肢“食蚁”

    只放下二千余,已带来无比痕痒。

    一群“食蚁”闻到有“醉蜜糖”味,都加快步伐,直爬去各处有“醉蜜糖”的地方。

    于是,朱小小全身的耳孔、鼻孔、口,五官都挤满了一堆堆的“食蚁”飞快冲入“身体”

    身体内全是“醉蜜糖”、“食蚁”一咬,任谁也抵挡不了吧,何况不能把蚁从身体内呕回出来,唉,虐杀真可怕。

    “哇”的惨烈痛叫又来了“食蚁”在体内各处不停的狂噬,朱小小只感到耳孔、鼻孔、体内的心、肝、脾、肺、肠,都有撕心裂肺的剧痛,潜伏的痕痒也不断扩散。

    但见皮肉不停的抽搐跳动,朱小小以惊人的顽强斗志忍住撕心痒痛,只呼叫了数声,便拼命抵住、死忍。

    食蚁不停的在体内各处爬动、痛噬,有时数百只一同咬肝、有时直冲去鼻孔,又咬个痛快,痛楚惊怖,简直如人间炼狱,凭朱小小如何坚强意志死命忍受,终也不能不再次狂呼嘶叫,痛得滚地颤抖。

    双目已变成赤红一片,全身也不停的抽搐,身体蜷曲起来,极力抵受苦痛,神智也开始迷糊起来。

    水晶晶看在眼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更是汗毛直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呜咽不止。

    反观一手炮制这“万痛穿心”的井上赤老,却是十二分的满意、满足,蹲在地上看着已痛得似狂若疯的朱小小,血啊,泪水啊、鼻涕啊什么都溅射开来,当真惊心动魄。

    井上赤老笑道:“好啊,继续滚动吧,把溅出来的‘醉蜜糖’都沾在外表肌肤之上,跟着而来的‘红孩儿’才能一起配合,再带给阁下更精彩绝伦的感觉哩。”

    双手再从布袋伸出,半臂上尽附又是不一样的红头食蚁,此原先黑色的大上五、六倍,密密麻麻的布满五指至手肘之间,不停的爬来爬去,张牙舞爪,实在可怖。

    并上赤老轻轻把手按在地上,红头食蚁嗅到“醉蜜糟”昧,便飞快的爬了开去,再追着正在地上痛得不停滚动的朱小小身体。

    这些红头食蚁的咬力比先前黑蚁胜上十倍,只要给咬上一口,就跟被利刃割了一下没多大分别。

    不停的被千百把刀割体,试问会有什么感觉呢?

    红头食蚁很快便附在朱小小的皮肉上,展开最后痛噬。

    最后?对了,一定是最后。

    因为天下间绝不可能有人挡得住身体内外同时的“万痛穿心”一定痛死,如何顽强也必然崩溃。

    “不,停呵,求求你停吧,呜”水晶晶哭得双目缸肿,呼天抢地,不停的哀求。

    很可惜最爱虐玩的井上赤老,别人愈是求饶,他愈是痛快,对着悲啼的水晶晶笑了笑,内心更觉满足。

    突然,原来在地上滚动的朱小小竟弹了起来,对啊,痛咬的刺激力已教他同时冲破所有被封穴道,好小子竟还能挣扎而起。

    全身被食蚁痛咬的朱小小,如疯似狂的冲向井上赤老,双臂难以动弹,双腿又痛,腿招又不及敌人,他如何拼杀?

    井上赤老对“垂死挣扎”相当有心得,他从前就是因为过分爱“虐杀”不断的用各种最残酷的手段来虐待他人至死,而被判刑,成为“四大罪人”之一。

    每一个被他用不同有趣手段虐杀的人,到了临死前的最后关头,必然都会作“垂死挣扎”他最欣赏这一剎那的情景,敌人的一双血目,又是疲倦、又是惊恐绝望。

    来吧,快过来,生命最后的一点点力量都挤出来吧!

    朱小小飞扑向前,已是濒临绝望,杂乱无章的扑上,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在他脑里只有一个垂死挣扎的意识。

    井上赤老好失望,这小子竟没半点“新意”他一腿撑出,狠狠轰中朱小小肚腹,这一下,足以把他还剩下的所有真气,都踢出体外,包保立时瘫软倒地。

    “哇”的一声,朱小小喷出一口血,血中带有唾液、鼻涕,正好吐在井上赤老脸庞,顿时湿了一大片。

    井上赤老看着朱小小倒在地上,笑道:“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怪责小兄弟哩,一点点的污秽,我会原谅你的啊!”只要能看着朱小小呻吟惨嚎,被痛楚折磨至死,井上赤老已心满意足,脸上的污秽,嘘,都不要紧!

    露出笑容,喔,怎么会笑,还笑得如此愉快?

    笑的竟然是朱小小!

    不是正受尽“万痛穿心”折磨,已崩溃濒死了么?怎可能还咧嘴而笑?

    他应该是呼喊叫痛,不应该笑啊?

    从来没有被虐杀的垂死敌人,在濒死前还笑得出来,朱小小怎可能例外?

    “哈哈”朱小小不但笑,而且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再痛,毫不痛苦,十分轻松在笑。

    迷惘的井上赤老心乱神悸,毛骨悚然,他感觉到极其可怕的事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惴惴不安的他,一脸怅惘地愣住了,只见原来爬在朱小小身上的红头食蚁,竟不知怎地,一只又一只、一堆又一堆的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动也不动便僵死了。

    他的脸上有冷汗在淌,自发顶各处淌下,冷得彻心彻肺,不能自控的颤抖、沮丧。

    伸手抹去额上冷汗,啊,不是汗啊,是血还有皮屑、肉屑,这怎么可能?

    整个头顶、面庞,都流下一丝丝血来,从上而下,血痕把整个头颅分隔成好多部分再用手去抹,又抹走了一大块皮肉,妈呀,搞什么鬼?怎么会弄得皮肉腐烂,血流披脸?

    朱小小在笑,笑得愈来愈兴奋。

    不敢再用手去抹,血便一直向下流去,经过前胸、背后,再滴下去屁股、下体、腿上血液流过任何地方,井上赤老都看得好清楚,那块皮肉处就腐烂起来,而且渐渐扩大范围。

    朱小小笑得愈来愈放肆,因为他已稳操胜券,反败为胜,彻底的把强敌井上赤老挫败。

    朱小小笑道:“我的内力远不及你,原来武功招式也不如阁下,幸而我的师父,除了小白以外,还有用毒的耶律梦香,与及我爹病魔朱不三,先前你不是沾上我的血液、唾液、鼻涕么,那些东西全都有‘病毒’在其中,绝对比你的食蚁更可怕哩!”

    原来朱小小明知不敌井上赤老,便放弃以武争战,改用“病”及“毒”重挫杀在体内的黑蚁,朱小小以内力渗出“病毒”来,早已一下子全杀掉入侵的食蚁。

    他不停滚动叫痛,只是在蒙骗太爱虐杀的井上赤老。而皮肉身外的红头蚁,当遇上“病毒”也一样再难存活。

    乘着敌人忘形之际,朱小小扮作垂死挣扎,喷出一囗血,便把并上赤老推入“病毒”

    杀局。

    来了,真正的哀嚎惨叫惊天动地、全身腐烂的井上赤老,一块又一块皮肉自动剥脱而下。

    他接住了一小块,好想把“他”放回身体上去,但跟着身体凹处的皮肉脱落了,噗、噗不停的掉在地上。

    指头一根一根先后掉下,继而是鼻子、嘴唇、耳朵、舌头能腐烂脱落的,都一一脱落了。

    发疯似的冲前,扑向剩下两个杀人者,把“病毒”都“传染”给他俩。

    眼珠、牙齿都脱落了“噗”的一声倒在地上蜷曲呻吟,痛楚已经毁掉他的生命力。

    井上赤老终于感受到被“虐杀”的感觉,好痛,他妈的病死了!

    终于,他真的病死了!

    剩下的两个杀人者,也跟着同样病死了!——

    第十章今夜多美啊

    用清水把朱小小身上的血污都洗净,不留一点一滴的血丝或“醉蜜糖”水晶晶一路清洗,一路不停的偷偷饮泣。

    水晶晶哭道:“一定好痛啊,呜我真的怕你会死掉,以为你这傻蛋死定了!”

    朱小小不知如何回话,他心里当然对水晶晶的关怀好感动,但却不擅辞令,只感到身体被水晶晶的服侍弄得好舒畅,好想她继续下去,那种温柔感觉实在太美妙。

    水晶晶道:“我想过的,心里都已决定,要是你死去了,我也不要存活下去,呜是我硬拉着你一同上战船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苦,我

    太任性了!”

    朱小小轻抚倒在怀中的水晶晶头上秀发,轻轻道:“放心好了,为了要保护妺子,我如何都不会先倒下的,我死了,妹子便再没有倾诉的对象,早上也好、晚上也好,都没有人用心聆听你的肺腑之言了!”

    水晶晶没有发怒,朱小小竟然早已知悉自己晚上在他身旁诉说情话,他根本没有熟睡。

    究竟是哪一晚开始?但水晶晶却不介怀了,因为朱小小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绝对能把心中一切秘密都向他倾诉。

    朱小小的眼神告诉了她,这傻蛋对自己是无私的倾尽一切,只要水晶晶快乐,他便很满足。

    并不羞耻啊,我真的是爱你嘛,你知道了便更好,哼,你不一样也让我知道爱上了我吗?

    你的双眼早把一切说得清楚明白哩!

    大家算是打个平手,各不相欠吧!

    两人相视而笑,朱小小拥抱着含苞待放的小美女儿,水晶晶晕生双颊,娇美无限,从来没有人为了保护她而拼了命的付出,朱小小,你真令人感动,耳鬓厮磨,一种柔情蜜意悠然而生。

    自然而来的春色意欲,突然催动,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乳酪一般的胸脯,不停的起伏跳动。

    双目痴痴瞪视,滑如凝脂的皮肤,贴在那副强壮体躯上轻轻擦磨,身体似遭电震,对情荳初开的柔艳投怀,又怎能抗拒,丹田一股炙热火烫热流在急窜奔流,似癫马难以驾驭。

    把玉人搂在怀里,看她迷乱的诱惑,全身瘫软,软绵绵的如棉絮依偎,周身骨骼都似溶化,双手已不自觉的去抚摸搓捏。

    体贴的热力传来,立时全身剧烈震颤,四肢百骸已不由她使唤,把身子再贴前,呀呀哎哎的低嘶起来。

    原来,每一下的触碰,都带来令人目眩心动的啼叫,令人醉生梦死的五官妙觉。

    双手已愈来愈放肆,春情不停催激,少年人又如何能与情欲相抗?心跳不断加速,欲念的渴求也无止地延展。

    从情到欲,只是模糊不清的界限。

    吻啊,吻吧,舌头、甜嘴儿,把身体每一寸柔滑的都吻遍,都带来湿滑滋润,都带来嘻笑娇啼。

    丰满早熟的小胴体,教任何人也目眩心动,吻得欲火焚身,旱已一发不可收拾,坚决的与性欲来个浑为一体。

    身上的衣履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剩下来的,只有爱,爱的痛快无比,浑忘一切的爱。

    有爱,便有欲,来吧,一同放肆欢娱。

    “沙”“沙”“喔!哈”天啊,你究竟干啥要愚弄我俩,咱们的身体都湿透了!

    在最冲动的一刻,突然间天上竟洒下甘露,落下停不了的暴雨来,打在一对金童玉女身上,连头发都湿透了!

    一阵风雨下降,不消片刻,竟就把炽烈的欲火熄灭了,春欲不再冲动,却是赤裸相对。

    “哈!”

    “你干吗脱光衣服?”

    “哼,你的肌肤白如雪霜哩!”

    “好圆润饱满的rx房!”

    “屁股儿高高跷起,好不得了。”

    “裸体真美,原来是真正的美。”

    这些句子,全是朱小小的眼神告诉水晶晶的内心话,这家伙真的是迷死自己了,他一定沉溺在爱海中了。

    好啊,给别人爱上的感觉真好!

    水晶晶好畅快,她拉着朱小小的手,一同奔向大海,噗通一声跳了下去,又在水中舞出美妙姿态来。

    好哥哥,我好开心啊,来看我的舞姿,领略当中喜悦,我的裸体肌肤舞动出来意思,你会明白么?

    有一天,我的身体要献给我钟情的人,让他来控制我、命令我,我会纯如羔羊,任君摆布。

    我早已单恋那神目迷人的不凡圣子,他真的教我神魂癫倒,但朱小小,你也不错哩,嘻险些儿便把第一回交给你了!

    你,弄得我好酸软哩!

    天,仍下着雨,浮沉于大海中,赤裸的身体被洒下的雨点打痛,更是刺激、更是浪漫。

    那仍是害羞的朱小小,在远处定睛看着,愣头愣脑的好生傻态,哼,看我又潜下水去,来了,光着的大屁股一飞冲天,哈雨点打下好凉好痒,好怪的感觉!

    在水中愉快舞动,利用不停的畅游,尽把原来的情欲都挥去,要一点一滴不留,否则,还是会忍不住拥着那朱小小痛吻,然后一定会把身体,一切一切都交给他。

    朱小小,你好可爱,要是天下间没有了不凡圣子,我真的会爱死你,当然,就算有了不凡圣子,我还想念你。

    冷雨使两位少年人清醒了,头脑不再混乱,一场春欲在不知不觉间淡化、消失。

    今夜,水晶晶比任何一刻都更标致、更美。

    今夜,水晶晶比任何一刻都更注意朱小小。

    今夜,水晶晶还会在朱小小身旁诉说情衷么?

    今夜,多美啊!

    繁星闪闪,天空仍是一样的静、一样的美。

    朱小小,一样的安详诈睡、一样的在等待。

    一样的假装已入睡、一样的说个没完没了、一样的都仍是一样。

    水晶晶一样的笑道:“大哥啊,你知道嘛,原来情爱也有所分别,有一些是一见钟情,怎样也难以自拔;有一些,激情需要时间才会孕育出来,嘻情爱原来学问多着哩!”

    朱小小闭目躺着,静听玉人燕语轻轻,心头畅快无比,但愿此生的每个晚上,都是一样的度过。

    经历了一次的被袭,朱小小、水晶晶都学乖了,把居处转移到山坡顶上去,又不停注视四周有否船只驶到,大大加深了防范意图。

    水晶晶的内心倒也好矛盾,她当然想见到不凡圣子,但对方又很可能会对付朱小小啊。

    啊,有船!

    在远方突然出现的一黑点,缓缓逼近孤岛,看来是朝向此岛而来了,船上的是什么人?

    一般大小的战船,很快便驶到滩头前,再放下小艇,七个人乘小艇到岛上去,还没到岸,朱小小、水晶晶已上前迎接了。

    朱小小恭敬揖拜道:“大王一定找得我好苦了,请恕小小太冲动,一时乱了心神,竟随晶晶上了敌人战船。”

    “不碍事,没损伤便好了!”来者七人,竟就是小白、十两、梦香公主、生力、一目损破的思思郡主,与及那冲动的小子泥小田及他身旁的带头领队珊瑚。

    珊瑚笑道:“还是我行哩。这一带最多孤岛,岛又大又多神秘丛林,要是有什么‘世外桃源’,一定在附近,嘻好轻易便找到,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哩!”

    水晶晶笑道:“别胡说,此岛又怎会是什么‘世外桃源’,我俩离开了不凡圣子的战船,随大浪飘来吧,珊瑚姊姊别胡猜瞎说啊。”

    珊瑚问道:“唉,那‘世外桃源’究竟在哪里呢?”

    水晶晶笑道:“是我骗不凡圣子吧,哪里有什么‘世外桃源’,连咱们纵横‘东帝海’的‘水杀野’也不明白的地方,看来定是海市蜃楼,根本不存在哩。”

    小白道:“别多说了,找不到‘世外桃源’,不凡圣子定然不会对‘五杀野’罢休,要尽快赶回去,联合‘五杀野’的力量,看看该如何抵挡不凡圣子的侵略。先从岛上补充净水上船,便立即回航!”

    众人在朱小小、水晶晶引领下,走到远处山间的一个瀑布,只百丈高的瀑布,下面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水塘。

    阳光照射在瀑布上,金光闪耀,活像从天上洒下万条金蛇,显得格外美不胜收,堂皇如仙境。

    泥小田拖着珊瑚的手走进水塘里,嘻笑道:“呵难怪朱小小大哥与水晶晶姑娘乐而忘返了,珊瑚啊,倒不如我俩也在此逗留,玩他十天、八天,说不定再回去你肚里已有了我的孩子啊!”珊瑚望着水晶晶失笑,只挣脱泥小田的手,便径自取水去也。

    良辰美景,水声淙淙,配合清幽雅致,实在是情侣相依的好地方,众人在取笑朱小小一对同时,也牵起身旁的手,显得更是亲蜜。

    小白与梦香公主一跃而上,逆水而到瀑布顶上,一望而去,是绵延极远的一座大山,远眺蒲雾处处,水流从四方八面而来,冲擦成多条水道,清彻见底。

    小白注视着众水道,拾起一颗光滑的石头。

    公主笑道:“不容易再找得到啊!”从口袋里掏出,是小白在“剑京城”首次出征前,赠送给她的订情信物“深心石”光滑如昔,每一回握在手里,总感到它的温暖、体贴。

    小白笑道:“这十年以来,没赠送给公主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颗深心石。”

    梦香依偎在小白怀中,享受着她最陶醉的快感,浅笑道:“这深心石,却比人世间什么珍宝更可贵、更有价值。”

    也许是公主曾亲吻过不凡圣子,小白竟觉自己多年来好象有点儿冷落了她。不离不弃的爱情,还必须要时常滋润、多加呵护,小白真的愧疚于心,公主非但好想自己登基为王,更重要的是小白的爱,对公主付出原来最纯真的爱。

    轻轻拥吻梦香公主,她那软肉体躯,永远是那么体贴动人。

    不消一阵子,大家便弄妥要用的净水,小白、梦香公主从瀑布顶下来,却拦住了大家去路。

    小白道:“暂且不必回船去,看来,咱们碰巧找到了‘世外桃源’。”

    朱小小惊愕道;“什么?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小白轻轻点头,微笑看着眼前的瀑布——

    第十一章串失口十一

    小白蹲在水塘上,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笑道:“小小,这里的鱼儿都很漂亮、好色彩斑烂。”

    朱小小当然点头,他先前跟水晶晶数过了,这水塘内共有七种不同种类的鱼儿,都好可爱。

    水晶晶一手便捞起一尾大头金色的鱼儿,笑道:“鱼儿可以随意的快乐游来游去,可不能就算是‘世外桃源’啊!”公主笑道:“先前我们上去过瀑布的顶端,分流里都没有任何大小鱼儿,你们说,鱼儿是哪里来的呢?”

    对啊,怎么大家都忽略了这事,一个因为山上流水而成的瀑布水塘,既然上面都没有鱼,那水塘内的鱼儿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朱小小拍着头颔道:“唉!真大意,怎么在这岛上好多天,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事。”

    小白搭着朱小小肩头笑道:“每天都与最动人的女孩子谈天说笑,每一刻都神魂癫倒,你还有心情留意四周么!”

    朱小小尴尬之余,只好傻笑应付。

    小白道:“还不止此,上面的分流,明显有过改动。”拿出先前在上面取得的一些小石头,再道:“这些小石头的光滑状态都不一样,原来就不应该在同一分流出现。”

    生力抢道:“对啊,要是一直是同一分流的石头,受水流冲擦的时日一样,光滑情况应该一样的啊。”

    小白把石子拋上拋下,笑道:“这就足以证明,分流给人工刻意的改动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改移瀑布水流的方向,也就能遮挡住一些不欲别人看到的东西。”

    “答案就是瀑布内的‘水帘洞’!”说罢,一手将石子扔向瀑布,石子一直飞去,竟真的没有碰击声音。

    要是瀑布后只是石壁,石子穿过就会撞击在石壁上,发出啪啪声响,但现下什么也没有,明显是小白猜对了。

    小白道:“鱼儿就是从瀑布后的水帘洞而来,有人要掩饰,目的很简单,就是有不可告人之秘密在。要是我算计没错,不凡圣子要找的什么‘世外桃源’,就在水帘洞后。”

    凭着天赋奇才,观察事物入微的小白看穿了布局者的巧妙。“世外桃源”真的就在前面?

    “世外桃源”有何重大秘密?究竟不凡圣子为何要如此重视?很快便有答案了。

    小白率先与公主穿入瀑布,果然不出所料,瀑布之后,有一个好大的水濂洞,洞内有一条深可及膝的溪流,一直向前伸延,好远的前方,有一点点的亮光。

    明显得很,水道一直穿过整座山,从南到北的真通,而不明的神秘地方,就极有可能是“世外桃源”

    大伙儿跟着小白一同进入水道,心情极为兴奋,但也小心翼翼,因为前面究竟是什么,大家都不明不白。

    生力、朱小小都凝神戒备,只因在水道内若有伏击便难以防范。水道异常狭窄,也可以清楚看到,两壁有一些好深的开凿痕迹,更加引证这里曾有人把水道开阔。

    “东帝海”的四周,从来就只有“水杀野”一族往来,再没有其它任何人出没,连水晶晶、珊瑚也不认识的地方,说是“世外桃源”恐怕真的有九成可信。

    一点光渐渐变大,也就是已接近水道尽头了,各人更加步履放轻的,穿过洞口尽头,到达新天新地。

    “好优美的田野山间!”

    “竟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禾田。”

    “那里还大树林,树林上的鸟儿在歌唱。”

    “凉风清爽,日光怡人哩!”

    恬静的乐土,活像是人间仙境,没有人声鼎沸,没有熙来攘往,有的只是田野丛林,日光山涧,真教人舒适不已。

    梦香公主喜欢宁静,她自小便爱大自然的美,只可惜自“舞夷族”被灭后,因于“剑京城”时,都难以享受到如此美妙风景。

    直至离开了“剑京城”又到处奔波,都未能找得如此难得的荒郊良田景致。

    十两、珊瑚、朱小小、生力、郡主及水晶晶,都同被眼前遥远翠峰峦叠,摇曳绿柳,皑云蓝天,晨光如昼吸引得陶醉其中,突然一排燕子飞过,影子落在田间,像要跟它争光夺彩似的。

    大自然的美,当真迷人。

    “前面一百步左方,有三十棵香椿树,但中间却又有一棵独一无二的榖树在其中,好生古怪。”小白突然道。

    一百步远处被众多大树挡住视线,小白又怎会知道,难道嗅得到么?也不大可能啊!

    朱小小第一个冲前,一百步后,他呆住了,一、二、三、十三十,不多不少,真的恰巧是三十棵香椿树,正中间,还有一棵独一无二的榖树,朱小小不禁目瞪口呆。

    其它人也傻呆了,小白怎会知道这里的一切?

    小白没有理会众人,抬头望向远方,像是很有亲切感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道;“再往前走二百步,右边的田种了大白菜,左边的种了蕃薯,可口得很哩!”

    这一回,连生力、公主等都愕呆不已,众人飞快的再走前二百步,望向小白未张望过的田间,真邪门,小白算的都全中,只教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跟着,小白“猜算”的都一点不错、一丝不漏,整个地方就好象他早已来过,并且了解得一清二楚,十足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似的,教每个人都啧啧称奇,难以置信。

    一草一木,小白都能未卜先知的说了出来,甚至是哪里有一堆大红花之类,小白竟然也能清楚指出。

    唯一的解释,是小白曾到过这里。

    但,却又不可能呵,就算是先来查探“五杀野”的六小朱,也不曾深入过,枉论到过“东帝海”

    这究竟是什么的一回事?

    小白带着大家走了一段路,指着一座山道:“山后,有一间茅舍,前面有一个大花圃,又有个小鱼塘,屋内有三间房子,其中一间,窗子向西,日光最盛,只好用蓝色布帘遮光。”

    实在太可怕了,小白怎可能会知得一清二楚,连这里有房子都了如指掌?简直不可思议!

    无可否认,小白是天生奇才的大人物,但他可从没有预知的能力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伙儿匆匆越过山头,啊,当真一点不错,果然是有一间茅舍,向西的房间,当真有蓝色布帘遮挡阳光。

    公主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白,是怎么一回事?”

    连公主都不明白的话,其它人当然更不能理解。

    小白笑道:“这就是我的家!”指着茅舍,嘴角浅露笑容,一句轻松的话,却把所有人都吓得傻呆了!

    小白的家?

    小白咧嘴淡淡道:“是爹、娘、妹子笑天算在荒郊种菜为生的家,自小便在这里长大,在田间捉蛙、摘白菜、跟爹竞跑,快乐的儿时仍记忆犹新,那向西的房间,就是我读书、安睡的私房。”

    一步一步的逼近到茅舍去,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小白所言,小白的老家又怎会在这小岛上?

    笑三少、初一的乡间住处,是离开“武国”不远的郊野乡镇,梦香公主未曾去过,但却知道得很清楚。

    “东帝海”这小岛上,绝对不会是小白的乡间老家,但要是有错,小白又怎会连一草一木都知悉得清楚明白?

    愈解说便愈胡涂,公主也乱了思维,连公主也分析不出内里因由,实在太胡小白已走至茅舍前的花圃,笑道:“有人花了好多功夫,把我的故乡情境,一模一样的在这里建成一个重复的,一树一木,都全然十足相似,哈恐怕屋内也有另一个小白哩!”

    简洁的解释,教众人疑困尽消,原来是有人把小白故乡一模一样又重新建设了一个,虽怪小白会一清二楚了。

    什么“世外桃源”就是小白的故乡?

    这地方的主人,为啥要把小白的故乡搬来?公主瞧瞧小白,他的表情已告诉大家,他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答案,应该就在屋内。

    推开门,小白也不禁摇头轻叹,实在好生佩服,笑道:“连每一个杯子,每一张椅子的摆放,都跟我家一模一样,这位有趣的朋友一定对我认识好深、好深!”

    墙上,挂满了细心绘画出来的“意画”造诣虽未及小白般豪迈奔放,但笔触倒也相当活泼。

    小白也欣赏了一会儿,再走至自己的房门前,阳光从窗外映像入屋内,一个长长的人影投射在门前隔着对外的布门帘上,显然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房内。一阵阵幽香扑鼻,教人好陶醉。

    小白笑了笑道:“在内的,我想必定是小白了!”

    内里的人也响应道:“终于找来了!”

    小白笑道:“我倒也想不起,我原来有个孪生兄弟啊,这当真是天下奇闻。”

    人影笑道:“岂敢,岂敢。”

    人影由坐而立,慢慢移来,揭晓了,房内的什么小白,原来是他,俊美潇洒,神采奕奕,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

    只二十来岁,长发束成辫子,飘逸若仙,笑的时候,嘴角两旁都有迷人的小梨涡,真个不愿把目光移离他五官。

    公子向小白一拜,恭恭敬敬的甚为有礼,也绝对看得出来,他对小白是有一种极为尊敬的仰慕。

    小白道:“阁下并非中土人士。”

    公子道:“对,远道从异地而来,只因慕名久仰,对小白笑苍天的大作‘文学大录’,拜读了七次,唉,天下间竟有如此经典巨着,全书收齐中土文化事项,心血大成,洋洋一整套二十大本,实在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之不世圣典。”

    小白看看案头,果然就有齐一套二十大本他的旧作“文学大录”原来身前人,竟是自己的忠实读者。

    公子再道:“我对此巨着实在钟情不得了,更因此而决心东来,长居中土,又把名子都更改,称名号为--天草仓竹夭。”

    小白立时哈哈大笑,这个当然了,天草仓竹夭就是他编写“文学大录”时所用的笔名,把“笑苍天”三个字以部首拆开,倒转来念,便是“天草仓竹夭”了。

    这个曾经把病书生气得半死的名字,眼前异国人,竟就当作是自己姓名,当真是太着迷小白编写的“文学大录”了。

    公主惊讶道:“原来,阁下便是不凡圣子要找的那个天草太子!”

    天草骇然惊呼道;“什么不凡圣子已到了中土?”一脸惶惑失措,天草太子忐忑不安的,心中显得甚是忧虑。

    小白道:“他一直在找‘世外桃源’,我们也好想知道,他花尽心血来找此地,但却不见有啥好要的,难道他太爱吃大白菜么?我的家乡就只有大白菜啊!”天草叹道:“这是因为我太敬慕阁下,到过公子故乡造访,好想建设与公子一样长大环境的住处,于是便依样葫芦建设而成的‘世外桃源’,每一草一木,都花了好多心血。”

    “肓同样的环境,就尽力投入生活,如你一样起居饮食,领悟智能事。方法好笨,但也真的有效哩!”

    “至于为啥不凡圣子必须找到‘世外桃源’,对了,就因为这里多了一些东西,是原来小白你故居所没有的。”

    小白竟然记不起来,道:“是什么?”

    天草太子笑道:“随我来吧!”带着大家走到另一间房,房内有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一直延伸,绑住一个头颅好大好大的秃头少年。少年冷冷瞟了天草太子一眼,便不再理会各人。

    天草道:“他便是我好友大头,也就是灭绝‘串矢口十一’的大计主脑,脑袋记住最重要的一切有关详尽资料。”

    众人相视苦笑,小白、公主突然全身冰冷,一同张大嘴互望,明白了,也太震撼了,可能吗?

    泥小田忍不住问:“究竟‘串失口十一’又是代表什么啊?”

    天草淡淡笑道:“小兄弟,你试试把‘串矢口十一’的意思重新组织,且看结果如何?”

    “串失口十一”对了,串失口,即是两个口欠其中,啊,猜对了,他已竖起大拇指道:“真棒!”

    大家一同再分析下去,十一,好明显,便该是个“土”字或“士”字了“中土”、“中土”啊,是中土。

    灭绝“串失口十一”的意思,就是等于灭绝中土,杀尽每一个国人、族人,都不分好坏,杀个清光。

    大家终于明白了。

    灭绝“串失口十一”即灭绝中土,四国四族与及小丙,将大祸临头了!——

    第十二章桃源圣子到

    中土“天法国”的“天都城”“律天殿”内,芳心依着承诺,把那春冰薄带了回来。

    春冰薄受的伤也不算太深,只是这并不表示芳心会得到原谅,她攻“皇京城”

    已是第二回,竟又大败而回。

    她完全不能猜出失败的原因,令伍穷好愤怒。

    失败了,并不可怕,尽力补救,从此不再犯同一错误,便不怕以后再败,必定可以反败为胜。

    但连战败的原因也不明不白,便失败得毫无意义。

    芳心想不透出卖他们的,竟然是交易贩卖“皇战烈车”时的“皇马”当然就猜不中个中因由来。

    伍穷好应该重重责罚,但今暂且不提,因为有客从远方而来,虽只是两位客人,却必须极为重视。

    一位把眉毛全剃掉,只在眉心点上两个小圆点,竟又涂上口红,整个脸上全是雪白厚粉的四十来岁六尺高个子,一脸嘻笑的趣怪模样,就是伍穷必须接见的稀客。

    他的名字好怪,是拜千户,来自异国另一片黄土地的使者,身旁还有带来的礼物--一个人,全身都是管子,身后背有一个大铁桶,怪模怪样,一身都是黑色衣衫。

    拜千户堆出虚伪的笑容道:“微臣奉我家主人江川藩王之命,特来晋见中土“天法国’国君伍穷大王,嘻祝大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日一统天下,威震五湖四海。”

    伍穷冷冷道:“中土与‘天皇帝国’的大地相距千里,隔着汪洋大海,鲜有往来,‘江川藩国’乃‘天皇帝国’的两大藩国之一,突然到访,可有什么要事?”

    当中土四国四族争战不休时,千里外的异国“天皇帝国”却是一片宁静、和谐,天皇被奉为天神无异,掌管一切,以下有两大藩国,分别是“江川藩国”及“神山藩国”

    分属不同派别的两大藩国,一直相互冲突、争战,但在天皇的镇压下已逐渐拋下敌对战意。

    “江川藩国”的武士,称为“东忍派”而“神山藩国”的,则名为“西浪派”

    拜千户突然到访,明显是冲着中土的战乱而来,想在其中有所企图,并以伍穷的“天法国”为踏脚石。

    这股势力今日只来了两人,但伍穷已嗅到一种浓烈的杀气味道,这不知底蕴的“天皇帝国”一定另有庞大的计划在后。

    拜千户再咧嘴笑道:“藩王得知中土之大,以‘天法国’的伍穷大王最具无敌霸气,便差遣微臣千里而来到访,带来一些好礼物,以助伍穷大王攻打“皇国’,巩固霸天下不断扩张的势力。”

    伍穷笑道:“你身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古怪东西?”

    拜千户笑道:“呵好玩得很哩,是咱们‘东忍派’的‘忍士’,藩王说只要伍穷大王攻进去‘皇京城’,咱们的‘忍士’便大派用途,可为大王作开路先锋。”

    天下间又哪有如此便宜的礼物,明显的“江川藩王”要借伍穷的力量,拓展在中土势力,这股从未算计过的力量,突然而来,伍穷也禁不住苦思如同妥善处理。

    来者不善,不能好好交往,也许就埋下可怕怨仇。

    伍穷笑道:“鬼道子门主,你便上去领教一下‘东忍派’的怪异礼物,看看有何奇异吧!”

    当日神相召来的“五花八门”中七个门主,只剩下“鬼门”鬼道子及“法门”

    神通二人,伍穷的“有容乃大”思想,把敌对的人都收为己用,从此二人便成为旗下重臣武将,为“天法国”效力。

    鬼道子拔出他的独有神兵金钱剑,一跃而上,便向古怪的忍士挑战。他一直以来也没多大表现,要得到赏识,在这世代中,便必须显出过人能耐来,鬼道子好明白这道理。

    鬼道子喝道:“请赐教!”随即挥出金钱剑,一百个金钱组成的剑,突然都松脱,疾射向忍士的身上一百个穴道,便是鬼道子的杀着“百鬼拍门”劲力聚吐,一招杀人。

    只一招便杀掉对战者,才能显出他的神勇、毅力非同凡响。

    在伍穷大王面前一招杀敌,自然威风八面,重重有赏。

    原来呆立的忍士,面对一招“百鬼拍门”很轻易的抬起右手,从肩膀有一条铁管子一直缚至手腕处,突然爆出一阵炙烈热气,火焰爆飞,烈焰顷刻便把一百个金钱包围住,焚成灰烬。

    火舌并没有停下来,再扑向已呆住的鬼道子,当他感到炙痛狂嘶的时候,脸上、身上,可以燃烧的部分都烧成黑炭了。

    好端端的一位高手,不消片刻已变成一块黑炭,黑炭当然没有性命,不能动黑炭的面目也为“律天殿”带来从未有过的震撼。

    忍士走回拜千户的身后,他的任务已完成了。

    拜千户的笑声此刻比任何鸟鸣禽啼更是刺耳,他笑嘻嘻的合不拢嘴道:“伍穷大王啊,藩王命微臣带来了五千忍士,每一位都备有‘火龙枪’此神兵,真的很有诚意助大王先夺‘皇京城’,大王若拒绝我藩王好意,就只好掉转头向皇玉郎叩门,跟他联合好了。”

    说得再也清楚明白不过,伍穷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接纳“江川藩王”的五千忍士,联成同一阵线。一是一刀斩杀,结下仇怨。

    但两者的最后结局看来都必然一样--后患无穷。

    拜千户仍在笑,中土四国四族之外,从此又来了令势力更形混乱的“天皇帝国”!

    在“世外桃源”内,小白等正碰上不可思议的大难题,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不凡圣子要千里而来,苦苦追寻“世外桃源”了。

    天草太子道:“原来因为我是国家中对中土最认识的一人,‘天皇’便命我远访中土四国四族,并由过目不忘的大头,把一切想要知道的战争资料,都记在他的脑袋里。

    每一个城的特色,该如何攻破,每一势力有些什么出色人物,兵器有什么缺失,要先杀什么人,如同利用天险大头花了三年时间,已掌握了一切最详尽资料。”

    小白讶然道:“有了这些资料,‘天皇帝国’便可进行残杀的侵略大计‘灭绝串失口十一’,以无敌战船带来百万战兵,攻克中土。”

    天草太子垂头叹息道:“可是,我游历中土后,更深深被中土文化吸引,更加不欲四国四族与‘天皇帝国’展开生死决战,于是便突然动手,把我最要好的朋友大头绑了起来,只要他回不了‘天皇帝国’,资料欠缺,天皇便不可能命‘江川藩王’及‘神山藩王’带大军入侵中土,战祸危机也就可以消解。”

    小白道:“这就是你突然失踪,建成此‘世外桃源’,避开‘天皇帝国’搜寻的真正原因。”

    天草叹息道:“但既然天皇已命不凡圣子到此找我,看来‘灭绝串失口十一’的大计,已迫不及待要展开了,说不定中土的形势已开始有变。”

    天草太子的算计没错,天皇确是已展开了入侵大计的第一步,伍穷就是他看准的第一个目标。

    小白突然脸色一转,立即回身冲向屋外,急道:“好浓烈的血腥昧,战船停泊处有变,生力随我来,小小,你留在此保护众人!”

    霎时小白已冲至水道前,生力紧随其后,朱小小则固守在屋子外,大家都十分了解小白,他如此急速行事,一定已感到大事不妙。

    在小白、生力身后,天草太子也追来了,他的轻功可绝不下于二人,而且看来仍未尽全力,功夫显然是深藏未露。

    穿过水道再出瀑布,很快便到了山圾之上,三人向浅滩望去,原来的战船已被烧得烈火冲天,船的四周都是断开的“海杀野”族人尸首,看来他们尽都已遭毒手。

    但真正令小白们震惊的,是大海浅滩之外,合共有十八条庞大战船重重围住,船上都杀声震天,每条战船都有过百战士,看来正准备冲上岛去,展开杀戳。

    天草太子冷冷道:“不凡师兄,咱们许久没见了!”

    在远处的另一山坡,雪白的长袍迎风在飘,神俊冷傲的脸庞上有一对慑人心神的眼目正在浅笑,他,不凡圣子来了。

    手上,握着一块木头,木块上刻有“世外桃源”四个字。

    不凡圣子举起木块,冷笑道:“这木块该是大头故意留下,让它在海上飘浮,以图让我们寻得的线索吧,‘世外桃源’,今日我便要这一切化成灰烬,杀个片甲不留!”

    手上吐劲,木块立时化灰飘飞,杀性已如矢在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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