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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地,时局转易,变生不测。‘神国’天恨只想安稳朝野,无野心争夺,‘武国’现在群龙无首,名昌世又未能正式登基扶政,能与‘天皇帝国’争一日长短者,就只有皇上你一个,敌人将以你为首穷追猛打,一切必须谨慎行事,以此提点皇上,是因为敌人会用无数诡局图力挽狂澜,须以明心智慧解拆敌人迷局,太子不能常伴皇上左右,要是皇上不慎落进陷阱中,一切将恨错难返。”

    太子忽然间言辞句句真诚,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叫本来满腔怒愤的伍穷也不知如何是好,呆在当场。

    细细揣摩太子话中之意,难道是指伍穷最近几次的遭遇都是其他人所怖下的迷局,而不是太子从中作梗?刚才太子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演绎别人设下的陷阱?

    那这人是谁?目的为何?要太子与伍穷反目,孤立两人,分散两人聚集起来的实力,好让他可以逐一击杀,甚至乎一网打尽?

    是名昌世设下的迷局?绝对有这个可能,上次名昌世为力克“天皇帝国”将各人的战兵臣服,还未正式取得各国主权,以联合大军的大统帅之名指挥各人,今日要是太子离开伍穷,名昌世绝对是既得利益者。

    可是名昌世始终微笑不语,究竟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迷局总是缠绕着伍穷,以前还可以有芳心为他解拆迷局,今日连太子都在摆布作弄他,究竟谁说的话较可信?

    不管如何,今日伍穷要与太子决裂的话,只会令自己更陷入迷局深渊,最少,他没有太子献谋出策的话“天法国”在强敌环伺下,单靠伍穷一人势孤力弱,绝对轻易击破。

    况且,太子低头下跪已经把伍穷面子挽回,伍穷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解决现在这局面。

    伍穷以严正语气说道:“朕会听取太子的忠言,太子可以起来。”

    太子说道:“谢皇上。”

    太子站起来,伍穷为免迷局愈陷愈深,将他差遣离去,太子自觉目的已达,举步离开“万卷经房”

    室内又只剩下名昌世和伍穷,气氛依然诡谲莫测,名昌世又从万卷典籍中抽出一卷打开来说道;“人由于无知,一厢情愿地想获得不可能的结果。人由于愚痴,只想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理,因此而更加不可能得到真知。伍穷,你知道这段箴言是甚么意思吗?”

    刚才太子以兵书内容试探,令伍穷大为光火,如今更是怒得无法自持,喝道:“挑你奶娘臭王八蛋名昌世!不要再跟我说三道四,你就明明白白说出你究竟有何目的!”

    名昌世笑道:“我绝对相信你已经被太子弄得神昏意乱,忘记太子是一个有足够能力跟我们这代强者一较高下的新一代,就算在今时今日没机会给太子开拓自己江山,以后太子也必定是最出色的一人。”

    “败刀”一挥,刀气割斩屏风,破裂后面两丈高藏书木架,齐口分成两块,直坠而下。

    使劲快、准,恰到好处的一刀,伍穷经屡次提升本身武学修为后,刀法几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伍穷道:“甚么典籍学问,你们都只懂学习前人留下来的经验,沉迷思考想昏了头,我来问你,前人没有学问之前靠甚么得天下?是用刀!是用最简单的力量,不要再跟我说废话!”

    名昌世道:“可以用智慧解决的事,太子从不愿出手,可以利用他人杀掉的人,太子便会借刀杀人,要借伍穷的刀,就要将伍穷由庸才变成天才,这样才足以跟老不死一较高下。”

    “伍穷,我就告诉你吧,本来的计划是想合我、太子和你三人之力决战老不死,这样较有胜算,可是太子始终不会打无把握的仗,将你身边一切逐一侵吞,甚至乎将你逼进死局里,你要平反败局,唯一办法便是赌一局跟老不死决战,他则坐享其成。”

    “刚才一切并不是我所安排,他临时变节也是我意料之外,先警告你伍穷尽在他掌握,绝对有能力夺取帝位,再表明现在这种时局,绝不是他谋朝篡位之时,还把其他人算了进去,令你以为局中有局,陷入迷思。”

    “最重要的,他还向我表明不会联手对付老不死,要么就是我和你伍穷合作,反正我们境况相若,野心虽大,偏偏时不我与,要东山再起完全夺取天下便要冒一次险。”

    当日太子提着芳心头颅往投靠伍穷,早就表明是要利用伍穷的愚昧无知,也说明一定会伺机谋夺江山,他现在只不过是履行当天承诺,可恨是伍穷除了他之外,已没有一个智囊可跟他合作。

    或者名昌世真的是他唯一可合作的人,但这样的话,一切又真的被太子算到了。

    伍穷说道:“太子说的是计谋,你说的也一样可以是计谋,伍穷要明哲保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甚么人也不信,大不了最后单独挑战老不死,一个人夺取所有,到时你们甚么计谋也只是实现不了的妄想!”

    名昌世只是在笑,一边走过去研墨提笔,在白纸上书写,一边说道:“虽然太子诡计多端,但我始终认为,太子的确比你更适合治理贫瘠的‘天法国’,而伍穷只适合替一个本来已经强盛富庶的国家扩展版图。”

    伍穷正自猜度之际,名昌世已将字写完,他手一挥,便将纸送到伍穷的面前。

    伍穷一手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简单的两个字,伍穷好歹总算认得这两个字,怒火随即消退,更露出微笑。

    名昌世说道:“智慧学问的用途,就是解决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像我要伍穷甘心情愿合作,便要投其所好。”

    伍穷道:“伍穷最喜欢、最擅长的是赌博,但你为何还要冒险赌这一局?”

    名昌世道:“因为我要重拾信心破除天命摆怖,假如连杀老不死这种勇气也没有的话,我名昌世可休矣。”

    伍穷道:“哈哈,我伍穷开始尊敬你!”

    名昌世道:“如果我们合作能够杀败老不死,而我名昌世不能安全回来,伍穷便可凭一纸‘襌让诏书’,不费一兵一卒继承‘武国’皇位,统领‘神武大军’!”

    那一张有名天命玉玺宝鉴的白纸,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就是“襌让”两字。

    名昌世竟愿意以江山作赌注,如此吸引人的赌局,教伍穷这个好赌成痴的赌徒如何可以抗拒?

    富庶的“武国”比起一沉不起的“天法国”当然是前者来得吸引人,更何况伍穷有机会同时拥有两国?

    这一场赌局,肯定是伍穷一生中最精彩的一局。

    绿草如茵的原野上,小白虽然已正式登基为帝,可是旋即又要面对友情的决战。

    “赤龙”之剑锋已抵在傻七右臂之上,只等待傻七一个抉择,要是他始终不满小白出兵往杀天狗丑人,小白便要斩下他一臂。

    一滴又一滴的泪水自傻七脸上滑落,不懂思考问题的他绝对不懂得应如何抉择,就算小白登基为王,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件彩线刺绣的龙袍罢了,里面包着的仍是当天雪中送上温情关怀的小白。

    太初、太阴、太极、太元、耶律梦香、十两、朱不三、血霸王、将军、八神、苦来由、寒烟翠、乐儿,还有整整二十多万大军,无一不注视着小白最终会如何处置傻七,大家都噤若寒婵,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因为这是小白登基后所遭遇的第一个难题,小白将要展示出他是如何公正严明,更重要的是成为皇帝后的小白有没有改变一贯太重友情的性格?

    太多的人在登基为王后便会性情大变,最佳的例子便是名太宗,掌握大权后为要巩固帝位,铲除异己同时将往日建功者一一诛杀,以防他们坐拥势力威胁自己,小白就是当中的受害者。

    以住各人虽尊称小白为大王,但小白心里其实都以兄弟相称,其他人犯错,能原谅的他都会原谅,但今日既已贵为天子,他日将会有无数子民跟随,要是也得过且过,委决不下,便没有人相信小白能公正严明地处事,其影响无远弗届。

    刚好傻七这个难题正是小白一生最常犯的错误,他重情,更相信朋友,以致几度被人出卖,更累及自己兄弟。

    傻七不但侵犯龙体,更明言阻小白杀天狗丑人,绝非无伤大雅的小事一椿,虽知傻七一向疯痴,却是发明火器的天才,要是就此让他离开的话,大有可能返回他的好朋友天狗丑人身边,甚至发明更精良的火器反过来对付小白,要傻七自断一臂废掉他的创造能力,也是考虑到这一后果。

    可是大家的心里也着实太矛盾,傻七跟他们一样是小白的好朋友,小白如何处置傻七,大家日后犯错也会得到同样惩罚。

    一方面希望小白可以保留昔日的纯真、重情、重义,另一方面也期待他能够做个英明严正的君王,对待子民一视同仁,究竟小白应该怎么办?

    乐儿一张嘴巴张得大大,只不过一心为傻七说句公道话,万料不到事情会发展至此,刚又想说些甚么时,傻七竟又再有举动。

    只见傻七竟低下头来,俯身拾起刚才掷向小白的“雨天娃娃”二话不说将它四分五裂,更将布屑再次掷向小白。

    众人皆发出低呼声响,傻七作出一个大家都不想接受的抉择,他竟然选择跟小白决裂。

    金光陡闪“赤龙”剑锋带锐烈锋芒挥落。

    噗!只见小白将“赤龙”挥插向太初、太元、太阴、太极四人面前。

    难道小白依然顾念友情,未能狠下毒手惩罚傻七?

    优柔寡断,他将来要如何做个一视同仁,公正严明的贤君?

    错了,只见小白喝道:“太初、太元、太阴、太极,你们四人立即替朕擒下傻七施刑!”

    太初四人领旨,旋即一扑而上,飞纵的身法如猎鹰扑食,众人首见“天兵神将”为首四人第一次动手,都惊叹他们的动作是如此一致,在毫无预定的情况下,同一时间前后左右同时封死傻七退路。

    万寿圣君耗半生光阴调训出来的“天兵神将”共分四大都督、十六星官、二十四气节锦衣臣、二十八星宿太尉、六十干支侯,尽眦是内功及外功的一等一高手,全部能以一敌十。

    四大都督身为“天兵神将”最高统帅,其武功也必然最高,四人联手,动作一致,如同一人出击却有四倍威力。

    太初挥爪擒拿左臂、太阴抓向右手、太元捉左足、太极缠右腿,以为都万无一失之间,一阵凉风拂起,又有猛力反扑。

    四人只觉身体各处被外力打来,势却轻柔,浑没半分杀力,噗噗噗噗噗噗声响在前、后、左、右环迥,一瞬间疾风又再飘去,定过神来已见傻七身在数丈外。

    四大都督万难料到傻七竟然有如此惊人身法,四人独自出手,等闲高手也难躲过擒拿,四人一起出手竟然连他耳角也沾不上,更反被他以脚环绕了自己身体一周才飘去,心下揣猜就算再加快速度,傻七也极可能避过。

    但小白既已下圣旨,太初四人还需全力以赴,当下轻叱一声,又再错步而上,可是四爪又是在最接近傻七的一刹间,被他从刁钻空隙处窜逃开去,四人心中都佩服傻七七尺昂藏,竟有近冠绝天下的灵动身法。

    天狗丑人当年发现傻七后,惟恐傻七容易吃亏或被人所害,是以暗中欲教武功,可傻七傻呼呼怎也学不来,只是对脚步功夫甚有领悟天分,心无旁贷专心修练,正因思想异于常人,领悟出来的身法比天狗丑人所教更诡谲莫测,早已青出于蓝,连天狗丑人也犹有不及。

    小白并非不知傻七有如此出色的秘学,自己在众人面前自重身分,却叫四大都督擒住傻七,这着实在太巧妙,可放走傻七而又不致于太难向众人交代。

    只见四大都督扭腰纵臂,不断跟傻七比步法轻功,他们边追,傻七边退,几已退至台阶数百丈之外,四人皆有气喘之感。

    突然间前面马蹄声急促,扬起沙尘蔽天,放眼看去,原野尽头处有整列快马驰骋,朝着这方向而来。

    四大都督不知就里,停止追捕傻七,陡然收步,并退回大营之处,傻七背向快马,也感地动天摇之威,转头看去,快马已疾驰而至,只见万马奔腾,骑上每士兵眦威武悍然,个个大刀长斧及长弓箭筒,急速地越过傻七,直向前奔去,无视他的存在。

    太初回到大营处在台阶前跪下道:“回禀皇上,太初失职,未能擒获傻七,请皇上发落!”

    小白向远处看去,见傻七呆呆的站在远处,不肯离去又不敢上前,暂时也算解决了问题,小白说道:“此事暂且搁下,假如傻七再走近朕身旁十丈,你们再去捕他不迟。”

    太极道:“启奏皇上,后面有兵马闯来,不知是敌是友,请皇上准许微臣立即调度兵马戒备!”

    小白从容道:“不用,他们是友非敌,是朕特意请来的好朋友。”

    又是小白的好朋友?究竟是谁?

    万马急驰而至,只见为首者正是小白调度开去的陈牛、王二等人,在他们身后的骑兵,手持着的都是“神国”旗帜。

    天恨从大军中昴首步出,走至台阶之上,向小白说道:“我已向‘神国’的子民完全交代清楚,以后他们就会听从小白的差遣,只等待你正式回国参与登基大典。”

    原来小白在这些日子来派遣陈牛等人开去,就是快马往“神国”找天恨,各人皆预料不到,天恨竟将帝位拱手相让给小白——

    第 八 章 谁敢破剑阵

    五光十色,绣户朱门的“剑京城”内京城大街,今日依然车水马龙,途人肩摩觳击,茶坊酒肆喧闹鼎沸,浑然没半点哀悼皇帝驾崩的愁惨气氛,城内的红男绿女及意欲平步青云的年轻高手,更纷纷从“武国”各城池四方八面涌来凑热闹。

    自从当年年少气盛的小白、小黑及伍穷三人在“剑京城”内熬出头来,成为继横刀、名剑、笑三少后的新一代强人,此地更成为各方少年俊才欲飞黄腾达的梦想地。

    虽然庸驽无能、荒糜误国、培克聚敛的名天命驾崩,却并没立即造成朝野的动荡,国民更上下一心,不慌不乱,原在京城内稍微活跃之士,早就知道名天命荒淫无道,贻误国事,全靠雄才伟略的名昌世暗中在幕后辅政,才能让“武国”继续当年繁盛,大家在心底对这名剑的正皇儿皆仰慕万分,就是不知他没有正式登基为帝的原因。

    现今天下四分五裂“天皇帝国”更进占昔日“皇国”土地,而下一仗“天皇帝国”要攻克的正是“武国”各城池,但“武国”子民暗中对名昌世都十分信任。

    而有野心者,更不知从何处搜集回来的消息,传说名昌世将会正式登基为帝,更极大可能会重组朝野,假如是这样的话,将造就更多新的契机让他们一登龙门身价十倍,就像是现今已威名远播的小白和伍穷一样威风,是以这几天各方奇人异士都蜂拥而来,等待这难能可贵的成名机会。

    大街上人声最鼎沸之处,几百人围成一圈,纷纷在摇手呐喊,个个脸上狂态尽现,为要打倒伍穷名扬天下,大家都尽情疯癫,也不管是否真有能力与伍穷一比高下,依然一个轮着一个投入挑战。

    只见人群之中,伍穷将“败刀”笔直地插于地上,自己则徒手与三个十八未足,手中分持刀、剑、枪的少年对峙,三人仗刀一飞扑上,快刀向伍穷挥去,或劈或斩,分击向头、胸、腹,势急也狂。

    伍穷振臂高呼,快步抢前,徒手一拳直轰在持刀少年脸上,把他打得脸都几乎陷裂,整个人如败絮倒地,然后又转过头来狂吼一声,其余两人皆被吓得微一窒步,伍穷一手扣着两人持兵器之手腕,猛力一拉,兵器均要脱手。

    两人一呆间,伍穷拳如重鞭一挥一弹,挂向两人鼻脸,呜啦一声,齐齐喷血向后倒飞,跌个四脚朝天,众人见伍穷三扒两拨又解决三个少年合击,状态神勇,后来者即顿住脚步不敢上前,围观者却振臂喝采。

    脸露狂态的伍穷在一轮人海战后,自己也汗流浃背,解去上衣露出一身纠结肌肉,满意地说道:“很好,你们三个明知斗我不过依然敢上前挑战,有我当年三分神勇,只要有勇气再站起来多受我一拳,就让你们成为‘神武大军’其中一员。”

    三名少年刚被伍穷重拳打得金星四冒,连脚步也不樗,但听见可以加入“神武大军”又再度振作,并在旁人呐喊打气下,又再力撑而起,伍穷连随冲前猛拳击落,把他们打得牙血直吐,隆然倒地。

    伍穷道:“好!有志气,他日朕掌管‘武国’后,你们就是‘神武大军’头目。”

    三人在刚才一击后已晕死过去,也无法磕头答谢,伍穷又再扬臂高呼大叫,指着围观几人道:“你,还有你,怎么还躲在一角?你来‘剑京城’不是一心要飞黄腾达的吗?我伍穷现在就给你机会,只要够勇气站出来一步受我几拳,甚至于将我打倒,你的命运由今天开始便会改写!不要退缩,人要开创前路总要任意赌他妈的一局,我伍穷当年在‘剑京城’也是凭死缠烂打,终于成为‘天法国’皇帝,我可以创造奇迹,你一样可以,出来吧!别做缩头乌龟!”

    “哈,这个伍穷也实在够癫够傻,真的认定名昌世会将‘武国’帝位襌让,现在就企图在‘武国’中扩展自己势力,白痴得近乎可怜,也十二分不知所为。”大街茶坊“逝水楼”

    楼顶的檐篷之上,余律令迎风而立,满脸不屑耻笑道。

    檐篷上除了余律令一人在隔岸观火之外,他的身旁还有现在的三个伙伴皇玉郎、药口福及刀锋冷。自四人得知名昌世跟伍穷设下赌局,会将“武国”帝位襌让给伍穷后,也令他们有点意外,几日来一直留意着伍穷的动静,以便自己能掌握局势的发展。

    余律令仍是一贯趾高气扬,对伍穷的一切皆瞧不上眼,皇玉郎则皱眉说道:“虽然如此,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点进步,明知太子在幕后摆布一切,为顾全大局仍留他在身边献谋出策,另一方面却又招揽新的贤能为将来铺设后路,假如在以前,他定已迫不及待去杀老不死。”

    皇玉郎语带赞赏,余律令却依然嗤之以鼻,转头朝着刀锋冷和药口福方向,两人态度不一,药口福一边尝着自己亲手炮制的“三鞭炖凤肉”不瞧伍穷一眼,刀锋冷却是双目紧盯伍穷不放。

    原来伍穷得名昌世承诺会将“武国”帝位襌让给他后,兴奋若狂,已把“武国”当成是自己的囊中物,大模大样在京城大道设下赌局,由自己做庄家,让一心来“武国”寻找扬名立万机会者挑战自己,有胆识的便可成为日后“武国”大军一员。

    当年名剑以武立国,最重视武将,意欲掌权贵,得享乐,都可依靠武力熬出头,从未有人像伍穷般疯狂,竟以皇帝身分直接在街头摆擂台挑选有能者,既新鲜也直接,较诸登公文征召入伍更吸引人,因为能得皇帝赏识,是最快的成名捷径,谁也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除此之外,伍穷如此纡尊降贵,不似其他帝王般高高在上不肯亲民,明刀明枪接受挑战,也甚受城内百姓欢迎,故此一时间人声沸腾,气氛极其炽烈,人人如疯似狂般大叫大嚷,在檐顶看着这景象的四人都各怀心事般沉默不语。

    此时,一连串兵器交迸声响自人群中传来,众人以为又有人要出来挑战伍穷,朝声响处看去,只见一名年约十六岁、一头平装短发、样貌丑陋至极、笨手笨脚的大胖子踉跄跌倒,手上捧着铁筒内的兵器也撒满一地,十分狼狈,如此异相,围观者看见都不禁掩嘴窃笑。

    细看之下,自筒内跌出的兵器外形都是古里古怪,分别有各种长短不一的刀、剑、枪、戟,但因为每把的造型都与传统兵器有异,更有趣的是无一完整,有的刀已断成两半,有的剑根本没有剑柄,全是烂铜烂铁。

    大胖子被众人耻笑,脸上仍挂着傻笑,十分尴尬地道:“伍伍穷大王,我烂铜铁好想跟你东征西讨啊,我可以有这个机会做一品大将吗?”

    这烂铜铁一身肥油,浑然没半点高手风范,竟一开口便说要做一品大将,实在是有点不知自量力,谁知伍穷笑道:“甚么一品大将?只要你能够把朕击败下来,皇帝也一样可以由你来做,说吧,你有甚么能耐?”

    真的谁也可以做皇帝?伍穷一介平民出身,靠烂打烂缠目不识丁也一样成为“天法国”

    皇帝,早就证明了人只要肯干,奇迹绝对可能发生,如今竟有机会成为“武国”天子,更令人确信人间有希望。

    伍穷,真的与其他自命不凡的帝王截然不同,试问余律令等人当中,谁有这种一呼百应的魅力?

    烂铜铁已将所有烂兵器拾回,从筒中抽出一把刚好断了一半,当年曾斩过无数人,如今刀刃仍依稀可见陈年血渍的斩马大刀道:“这把大刀原长一丈三分,是昔日‘武国’威武猛将铁如山出征战场的佩刀,曾杀敌军三百二十一人,斩下过百颗头颅,斩得连刀锋前端也要抵不住断裂,便被弃之不用,实在太可惜。”

    只见烂铜铁抱着断刀,眼神流露出哀怨神色,就像揽住一个美女般放在嘴边亲吻,一时又将之贴在耳上像是聆听爱人喁喁细语,似十足傻瓜似地对着刀叫道:“啊!刀啊刀,不用怕,其他人不懂欣赏你,我烂铜铁却知道你仍有用处,来吧,今日是我俩大显威风的时候。”

    说也奇怪,烂铜铁跟烂刀亲吻、一番对话之后,再摆好阵式时,刚才的憨态即一扫而空,浑身透射凛冽杀气,绷着的脸上双目精光暴射,向伍穷说道:“伍穷大王,你要小心了,烂船有三斤钉,烂铜铁加上烂刀则有十成杀力,恐怕你不用‘败刀’难以挡住。”

    大家都等着看伍穷如何徒手击倒烂铜铁之际,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一骑骏马急奔而来,向行人拥挤的大街冲去,细看此马神骏异常,身高骠肥,策骑者的骑术也极为出色,虽在人群内穿来插往,他只是随意抽勒马绳,那马便有了灵性般左右闪避,纵跃自如,完全没碰到一物,如在旷野驰骋。

    骏马直奔至前面围成一圈的人群,策骑者扬鞭抽打落马股,同时紧勒马绳,便抽起马首,众人只觉头顶生风,便有神驹越顶而过,正在哗然之际,铁蹄已直落面前,策骑者自马鞍上跃纵起来,身形一带,缠在马上的数百把长剑随身形舞空,青光宛若游龙。

    众人抬头望去,正欲鼓掌称赞,谁知策马者半空抽剑,以一剑缠控那一百把舞空的剑,剑控剑、剑碰剑,剑如雨下,直往各人刺落。

    惊变骤然而生,大街上伍穷、烂铜铁都来不及准备,蹬腿向后猛弹,可是剑势如潮,席卷开去,伍穷要退开十丈外力可避过剑雨。

    瞧见烂铜铁滚地葫芦般一跌一碰,虽然姿态狼狈不堪,总算也能躲过百剑齐发。

    伍穷、烂铜铁同时定过神来,只见漫天血雾,刚才围观的群众已被百剑穿心,倒死地上,策马而来的杀人者手持一把半丈长剑,挺身傲立于前,只见他手一挥,青光掠闪,当当当的声响过后,又再扯起剑浪,连同各被杀者的佩剑一起激射,像受了控制一般分成几堆,直插地上,形成剑阵杀人。

    朝剑阵看去,井井有序,每一剑皆昴首吐姿挺立,闪出幽幽青光,持剑者就在剑阵当中,随时驱动剑阵杀人。

    来者一杀便数十人,足见他用剑出神入化,杀势也惊人,在“逝水楼”顶隔岸观火的余律令等人从高处看着剑阵,只见剑阵每十把为一小堆,俱为菱形,又以每五堆排成一行,十分整齐。

    余律令脱口叫道:“是兵阵!”

    持剑者闻声朝上看去,然后又扬声叫道:“宫本剑藏奉我‘天皇帝国’领军主帅天狗丑人之命,布此剑阵,让大家先行参悟我军作战阵法,以免下一仗我军来袭时,大家完全不懂应付!”

    原来杀人者是奸狡多诈的宫本剑藏,又说是奉天狗丑人之命策马前来,可见“天皇帝国”的后备军已完全越过丛林,与“皇国”内的大军会合,并由天狗丑人作为下一仗直取“武国”的领军主帅。

    尚未进军已先来以剑阵布下阵法,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余律令对各种兵法最为熟悉,只见他迅即被剑阵吸引住,在檐顶上左指右点,寻找此剑阵的弱点,虽然脸容不变,但也可见他的眼神有点惊诧。

    宫本剑藏续道:“要是你们无人敢闯阵破阵,我劝你们还是弃城投降,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伤亡。”

    天狗丑人既敢吩咐宫本剑藏一人前来叫阵,似乎真的对自己甚有信心,只见他说罢左右环伺,望着余律命、皇玉郎、刀锋冷和药口福,但见他们只是站着不动,似乎无敢接受挑战。

    他们四人各怀鬼胎,早拟好留前斗后按兵不动,先由伍穷、名昌世及小白任何一方力敌“天皇帝国”自己坐收渔人之利,其实四人也是口和心不和,早盘算好一切局势发展,谁先全力应赴都可能损兵折将,然后被人打落水狗般追杀,尽管宫本剑藏如此大言不惭,若高傲不可一世的余律令不妄动,其他三人就更加不会先动手。

    宫本剑藏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闯阵,耻笑道:“真好啊,原来你们都跟我一样,为了自己利益,就算国家被人侵吞依然会独善其身,看来这次我们‘天皇帝国’要完全取得中土会十分轻易,我宫本剑藏今日冒险前来,原来一点危险也没有,不知应该是失望还是惊喜才好。”

    宫本剑藏语带嘲讽,正欲转身离去,忽听见刀剑交鸣的铿锵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大胖子烂铜铁在筒中又取出一把断剑,与先前的斩马大刀迸出星火,然后又好整以暇地将刀剑插地,抽起衣袖做出个准备闯阵的模样,宫本剑藏也顿觉有趣起来。

    烂铜铁扯高嗓子,一脸愤怒的叫道:“丢你妈的死龟孙烂王八臭种十八代枯蛋,你甚么剑阵好了不起吗了你以为自己是甚么东西?挑你奶娘!真的好了不起的话,由我烂铜铁来破你剑阵好了!”

    别瞧这烂铜铁外表滑稽毫无威势,只见他大喝一声便头也不回仗着烂刀烂剑冲前闯阵,其势惊人。

    宫本剑藏错步急移,随手一挑,一剑掀开剑阵,只见他轻身跃飞,剑随身动,立时驱起滔天剑浪,猛扑烂铜铁。

    烂铜铁只觉面前银光闪烁刺目,叮叮当当声响不绝于耳,剑风扑面袭来即挺烂刀烂剑拒挡,可是剑阵一动便一重又一重的从四方八面齐来,他只懂乱刀挥舞,一时间也总算挡住前面,可是一入阵中,剑浪像拐弯刺来,他即扑倒地上,以背抵住地面,姿势甚为难看,也总算可以捱过一阵。

    宫本剑藏再一动,剑阵随意疾走,他左移,剑阵跟着左动,向右走,剑阵又右移,一剑碰剑,剑再碰剑,百剑如同时被百人拔起飞斩,排山倒海般攻向烂铜铁。

    他狂呼一声,边滚边挡,看来已没有人比烂铜铁的姿势更难看,但他总算挑出密麻麻的剑网,虽然已全身布满剑痕。

    烂铜铁一站定,伸手抹一把汗,又说道:“丢你妈的,原来真的很了不起,这次真是乌龟脱壳,十死无生。不怕,烂铜铁烂命一条,再来!”

    “哈哈哈!丢你妈的死龟孙烂王八臭种十八代枯蛋!烂铜铁你果然够种!朕欣赏你,你以后就跟在朕身边,朕一定保你平步青云,你退过一旁等朕解决这不知死活的贱种!”

    烂铜铁正要再冲杀上去之际,伍穷已挡在身前,只见他紧握“败刀”昴首阔步走入剑阵中。

    宫本剑藏见伍穷未作出闯阵架式,也未掀剑阵,让伍穷仔细观摩剑阵排列。

    只见伍穷狂笑不羁地看着剑的排列方式,完全漫不经心的模样,如今的他,就如当年勇闯“剑京城”时那般狂态勇猛,神采飞扬。

    伍穷看了一阵,破口骂道:“他妈的,就算我再看下去也不会看出个所以然来,我伍穷从来也只是以力破智,用脑从来不是我的方法!”

    伍穷忽然扬起“败刀”指着楼顶上余律令等人高声喝道:“丢你妈的!你们看清楚,我今日就向天证明,我伍穷比你们任何一个更狂更霸!”——

    第 九 章 大智若余恨

    意态狂傲,状若疯癫,单凭一股不败信念,没头没脑便勇闯剑阵,还扬言更胜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及刀锋冷,究竟是否大言不惭?

    假如要比较身分,伍穷今天贵为“天法国”国君,当然更胜余律令他们四人。

    可是回想当年,伍穷不过是个莽撞冲动的憨直少年,只有一股傻劲,名利皆无,但当时的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已经跻身天下五大高手之列,而刀锋冷也是小白师兄,盗圣之徒儿。

    伍穷能比四人有更高成就,当然很大理由是他的爹爹伍担汤从中作梗,虽然出卖小白,帝位得来无耻,也令他性情从此大变,但之后十多年来能一直保住“天法国”就要依靠实力。

    伍穷智谋不高,相较之下比其他强人都要愚鲁,但他勇敢,无惧前闯,往往比三思而行、小心行事的智者闯出更多机会。

    机遇愈多,愈容易找到成功捷径。

    之前他也没料到自己可以有机会夺得“武国”帝位,岂料名昌世竟然愿意以帝位跟他一赌,他顿时豁然开朗,原来自己比任何人还要优胜。

    要不是盘算到杀了老不死便可夺天下民心的疯癫计谋,名昌世未必会跟他合作;要不是前来“武国”要将余律令等人收归旗下,他不一定会遇上名天命;要不是杀了名天命,名昌世更不可能拿帝位作赌注与他一赌。

    人只要找到自己的强处,便会愈有自信,哪管别人说没智慧甚至卑鄙无耻,谁是皇帝,谁便可指挥一切。

    要破严密精妙的剑阵,却不能单靠勇气,这已经由烂铜铁证明过,伍穷瞧不出剑阵的奥妙,无法猜度剑阵变化,却为了让自己更有勇气,毅然挺起“败刀”闯阵。

    宫本剑藏挥剑还是那般流丽畅快,一剑挑起便掀动百剑齐飞,锐烈的剑浪一重叠一重,如无止无尽。

    伍穷不惊不惧,迎向剑浪,手一高举,先劈出毫不花巧却甚为猛烈的一刀,刀劲无俦,震溃剑浪。

    宫本剑藏微一愕然,旋即横剑变阵,阵势藏着一百八十种变化,席卷伍穷,刚才一刀令伍穷信心大增,再直刀挥落,此时宫本剑藏轻轻挥剑,剑浪分两重,左右攻向伍穷。

    伍穷依然无惧“败刀”左右旋飞,又当一声响,剑浪再细分四重,上下前后齐涌过去,角度甚为刁诡。

    剑浪一分二、二分四,愈分愈小,但攻击角度更多更巧,伍穷却有点烦厌起来,要是不能快速地破开剑阵,他刚才许下的狂言便顿成笑话,在这种压力底下伍穷狂态大盛。

    怒吼一声,伍穷振臂就杀入剑浪,如天神般的威猛把众人同时吓了一跳,不但如此,伍穷抡舞起快刀,犹如银龙飞缠,叮叮当当的不断拒挡来剑,但宫本剑藏每每在剑阵溃散时,又会挥出另一剑改变剑路。

    就像是在阵中指挥大军阵形的将军一样,此阵的变化甚为灵活,每一变均有其凌厉杀势,组织甚为严密,檐顶上的余律令、皇玉郎等人瞧着个中精妙,无一不在心底暗暗喝采,也同时感到震惊。

    伍穷刀虽快,也难免被连绝不绝、既密且巧的剑路刺中几下,虽伤不痛,但伍穷也感面目无光,又扬声怒吼。蹬步上前,伍穷却不破剑阵而先杀宫本剑藏,可是剑总以宫本剑藏为核心而走,他轻步跃飞,一剑一剑踩在剑浪上退开,仿佛懂得御剑飞行的奇招,连伍穷也觉精彩。

    破阵不成,杀敌也难,伍穷愈急愈气,愈气愈急,忽然见他错步游移,步履古怪,在上观战的皇玉郎曾被喻为武学天下第一,一瞧已知是精妙步法,只见伍穷一推一进,一拉一退,如箭步,快,也逼得宫本剑藏要不停挥舞剑浪迎挡。

    伍穷见此法奏效,大喜若狂,脚底又再加劲,舞刀更快,原来他情急智生,竟想起名昌世所教的“斗数格局”依天象星宿的分布点穴,既有法可循,便可化作步法,本来的“贪狼蚀月格”变成“贪狼蚀月步”

    当当当的声响愈来愈频密,眼见宫本剑藏愈来愈不支,伍穷气势更强,大喝一声冲溃剑浪。

    只见“败刀”挥割,刀光飞旋,直震开宫本剑藏横剑,刀光未停,刀势凌厉,毫不容情,在宫本剑藏的脸上挥割,犹如提笔书写。

    刀风嘎止,刀芒逝去,伍穷抽身跳出剑网。

    留下了几道刀痕在宫本剑藏的脸上,他大感震惊,伸手向自己的脸上摸去,揣摩刀路,只觉又是一个阵法。

    阵法却不是破阵之法,只是伍穷揉合名昌世的“斗数格局”运用于刀招上,以奇局使刀,以奇阵破剑阵。

    更吃惊的是,伍穷不杀他,快步退开十丈之外,只见伍穷信心十足的挺着“败刀”屹立,尽见一派不可侵犯的霸者本色。

    伍穷喝道:“你回去告诉老不死,他要挥兵来攻‘武国’就只管来吧,我伍穷和名昌世将会直接将他杀败!”

    伍穷狂态毕呈,竟要宫本剑藏代向老不死下战书,实在不像是疯了头,而是已经雄心万丈。

    再向“逝水楼”楼顶望去,那里竟已空无一人,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和刀锋冷像早已知悉结果,早一步便走了。

    剑阵被破,宫本剑藏也不停留,欺身上马一抽缰绳,便驰马远逸,离开时还听到伍穷的疯狂大笑。

    烂铜铁一直被刚才的缠斗吸引住,此时方如梦初醒,见伍穷狂笑声中扬长而去,急急捧回那筒烂铜烂铁跟在后面。

    本来热闹的大街,如今只剩下一具具穿心而死的尸骸,添上一点肃杀。

    “天皇帝国”入侵,随他们进占“皇国”后,战况本来已趋平淡,可是天狗丑人带后备军远渡而来“武国”又成为下一个争夺之地,实在令人有战火不息的感慨。

    名昌世会与伍穷一起决杀老不死,现已成为事实,局势也如余律令等四人所预期般发展,他们理应是无比畅快的,等待伍穷、老不死两败俱伤后便坐收渔人之利,可是四人自看到宫本剑藏所施展的剑阵,以及伍穷一怒破阵之后,居然又分道扬镳,实在也太奇怪。

    剑阵虽破,迷阵却还在,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及刀锋冷俱像被千重心事缠绕,尤其是余律令。

    名昌世将“剑京城”及“剑皇城”的镇守责任交给万骨枯及他的三名都尉黄连苦、毛大志和江湖险,其他如“剑气城”、“剑芒城”、“剑诀城”及“剑鞘城”则分配给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及刀锋冷四人驻守城中,要是“天皇帝国”大举来犯,分六队兵马进攻,六城中至少也各有一个强将守城。

    为了慎防余律令等四人变节,先削去他们的一半军力,然后分配二十万“神武大军”跟他们自己的军队混合。

    只见飞马穿过“秃石崖”、“五里绝谷”、“云海虚空”三大险要,余律令如暴风不停,直踏上“星河石桥”闯入“剑鞘城”

    易守难攻,前面有被“星石河”阻隔的“剑鞘城”正是余律令负责驻守之地,此城为当年名剑连攻几次不下,就算战才芳心也要败倒的城池,在“武国”中每一位百姓都记得当年小白如何协助名太宗攻破此城,收复阵地,令“武国”土地得以完整。

    只见余律令双眉紧蹙,快鞭狠狠抽打马股,马儿吃痛嘶叫急步驰骋,也不理在城中大道穿梭住来的百姓,一股莫名气愤直冲胸臆,叫他盛怒难耐,大街大道的人看暂代城主经过,个个都是一副鄙视眼神,对这个曾经教人闻名丧胆的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更加愤怒。

    怎么他们都瞧不起余律令?

    余律令当然心知肚明,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神兵急急--余律令这个名号在以前谁个听了不怕?

    但自从小白、伍穷等无名小子闯江湖后,他们的名声一天大过一天,成就比余律令更超凡,反观他曾败给小白,更被揶揄为余律盲,将“余家”解体后,以为“连城诀”可重振声威,又被名昌世击破,种种挫折失败虽不曾令高傲的他有过半点气馁,但名字已不如以往般响彻天下。

    一只被人脱了牙的老虎,看上去总不会那么叫人怕。

    大街上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余律令转头朝响声处“感觉”过去,一股炙热炉火散发出来的热气扑面而来,吸引了余律令按住马,收繁缰绳让马匹轻轻步过去。

    只见大街上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年赤膊上身,在前面升起炉火,又以铁锤锤打生铁,正在铸造兵器。余律令以铸造神兵扬名天下,对于铸造兵器甚有兴趣,便一直静心“感觉”着这少年正在锤打的生铁,那少年正眼也没瞧余律令一眼,只十分专注手上尚未完成的作品。

    余律令忽然脱口说道:“传奇。”

    那少年手不停下,也没抬头,似乎一开始铸造这作品那天便没有一刻停下来,只是口中说道:“很匹配的名字。”

    余律令又说道:“完成时,我来取。”

    少年还是低着头,连他的样貌也没法看得真,答道:“我送过来。”

    余律令脸上露出微笑,他甚至不知这是一把怎样的兵器,是剑?是刀?是枪?

    甚么也不知就已经确信这是一把神兵,还替它起了“传奇”这个名字,奇怪的是,那少年也很受落。

    余律令听到满意的答案,又再扬马前去,怪少年继续手不停,一锤一锤打,打得更落力更起劲。

    难得有人欣赏也懂得欣赏自己的杰作,少年那被长发遮掩着的俊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昔日的余律令对自己甚为自信,除自己外绝对瞧不起任何一个人,更莫说自己最自负的铸炼兵器之术,如今竟对一个街头少年所铸造的兵器赞赏,前后变化甚巨,究竟是何原因?

    就因为刚才的剑阵,还有那个大胖子烂铜铁。

    宫本剑藏带来的剑阵,余律令第一时间便能够“感觉”得出也是兵阵,很可能就是天狗丑人带兵攻打时的阵法。

    天下间竟有一个比自己更自负、对自己兵法如此有信心的天狗丑人,在进攻前夕先行来向敌人演示一下如何进攻,已令余律令相当不悦,可是细意参详那个剑阵,灵活多变,而且变化刁巧,杀势又强猛,余律令并非没信心可破。只是能独力破剑阵,自己的大军迎战时却未必能破兵阵。

    只因剑阵可以独自去破,兵阵却是由自己的兵去打,纵使自己如何厉害,蜀中无大将的话也是枉然。

    蠢如伍穷,也先后有春冰薄、穷凶极恶十兄弟等废物愿甘心追随,现在又多了一个烂铜铁肯为他效命。

    也不管烂铜铁有多大能耐,他始终已拜倒伍穷神勇之下。反而余律令一直因太狂傲没法忍受别人的愚蠢,难以与人相处,根本没有人愿意拜倒他的门下,说真的,他可能很需要一个徒儿将他的霸梦延续下去,甚至乎稳固余律令将来的江山。

    这个江湖里,就算有再大再神奇的名声也只是给人传颂罢了。

    假如空有震慑江湖的名声而没有任何实际的建树,那一切只是虚幻的传说。

    这个江湖既残酷也公平,名过其实的人很快会被淹没,说自己有多厉害也是枉然,人还是必须创一番功续才可令人敬畏。

    没有人比余律令更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的他只可算是落难的高手,虽仍有智谋、实力,可是同时要面对强敌环伺。

    以为真的可以等待龙争虎斗后自己坐收渔人之利?一个剑阵便惊醒了奢华虚浮的迷梦,原来敌人比想像中还要强,守株待兔以为是上策,谁知最后却可能等来了一只凶猛恶狮。

    幸好那个剑阵适时出现,让余律令可以有能力重新应付过来,凭他的惊人智慧,只要能认真起来的话绝对可化枯朽为神奇。

    蠢人也可变猛将。

    “兵三进一!”

    “车九平四!”

    偌大将军府内,一个呆头呆脑、堪称天下间最愚蠢的人,竟然无聊得自己对着棋盘下弈,难得的是他虽然一个人玩乐也好像甚为愉快,在这边走完一步棋,又跑过去另一边扮作对手又下一步,然后又跑过来摸着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

    “红子马八进七,黑子马二进三,红子兵七进一守住帅王,黑子车一进一逼红子车炮坠落深渊,必擒其一,最后黑子炮八进二,大局已定,红子必被将军而亡!”

    声音从门外传来,余蠢听着棋子走法也跟着照办,棋局果如余律令所说一般最后无棋可走,帅王困死宫中。

    余蠢瞧着棋局兴奋拍掌,开心叫道:“余震哥,你果然厉害啊!不看棋盘也可知道如何对弈,真了不起!”

    余蠢兴奋过头,一转过身来,发现余律令就站在面前,不是他口中所叫的余震哥,一时间呆住无法反应。

    余律令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余震已经被杀了,你还要疯疯癫癫的到几时?”

    余蠢虽是昔日“余家”“元老堂”元老之一,但人如其名,蠢蠢钝钝凡事不用脑,只会听从别人差遣,虽然如此,他却博览群书,精研各种武学,且心无杂念,武功是众位元老之冠。

    众元老之中,余震最为关心余蠢,当日余律令决心粉碎幕后掌控一切的“元老堂”余震便骗倒忠心的余蠢投过余律令一边,然后组成“连城诀”后来皇上皇与横刀出现,皇上皇为一显自己实力,斩杀了余震,傻傻的余蠢一直不知就里。

    余蠢摸着头笑道:“对啊!对啊!余震哥死了,余震哥死了。”

    余蠢忽又收起笑容,瞪大双眼说:“余震哥死了?怎么死的?被杀的吗?被谁所杀?我要替他报仇吗?”

    余蠢问完一连串的问题,余律令才正色的道:“余震哥的确死了。断头而死。

    是被人所杀的,杀他者即将会来,当然要替他报仇。”

    余律令笞完问题,余蠢说道:“报仇,报仇。要替余震哥报仇。”

    余律令见余蠢一脸怒愤,心下暗笑,说道:“当然要报仇,但是需要方法,我现在来杀你。”

    余蠢说道:“我怕我学不来。”

    余律令道:“放心,只要有我余律令的话,你会变成一个天才。”

    余蠢摸一摸头,似乎不甚明白,余律令又说道:“你也不想别人再说你蠢吧?

    你想变成一个天才吗?”

    余蠢还是搔一搔头,但笑道:“想啊!蠢才变天才,那余蠢便要改名为余天。”

    余律令真的可以令这家伙变成天才吗?——

    第 十 章 送你好妻子

    余律令负责易守难攻的“剑鞘城”余下三城则分由皇玉郎守“剑气城”药口福守“剑芒城”而曾是“杀手楼”绝强杀手的刀锋冷,则在“剑诀城”把关。

    刀锋冷可算是个毫无缺点的杀手,尤其是当他的妻子、女儿和儿子被杀了之后,他杀人更疯更狂,因为在他不知道伍担汤就是一楼杀手“杀人皇”的身分之前,每一个人都有杀他妻子的嫌疑。

    子然一身,不爱嫖赌饮荡吹,更是盗圣排行第四的入室弟子,配上一手霸杀刀法,又有名昌世曾授予“杀手楼”楼主的绝学“杀人三式”他要暗杀的目标必定死无全尸。

    暗杀从不失手,决战却几度败阵,单是永远胜不了小白已经令他不能释怀。

    心狠手辣的刀锋冷,与霸气纵横的名昌世其实十分配合,刀锋冷效力名昌世时也算忠心耿耿,虽然忠心并不一定不二。

    尤其当他发觉名昌世重视小白这个敌人,犹甚于欣赏自己实力的时候,更令刀锋冷觉得很没趣味。

    刀锋冷至少也算是“农族”的农王,小白算甚么?只不过是败兵之将,甚至于要落荒而逃。

    不过,小白登基为帝的消息终于广传天下,从今以后大势又再添变数,要是偶一不慎被小白赶过头来“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的盗圣遗言便完全应验。

    皇帝比起区区一个“农王”当然是皇帝的成就和权力更高。

    宫本剑藏一个剑阵能令高傲的余律令惊醒过来,经历更多失败挫折的刀锋冷又如何?

    “剑诀城”不像“剑京城”一般繁华喧嚣,留在“剑诀城”的平民百姓以年长者居多,他们在年轻时也曾出外闯荡,曾经有过风光日子,年老之后便回归平静,不约而同选择“剑诀城”度过晚年的日子,渐渐地这里就像老人的乐园。

    日未尽,夜未央,夕阳残照城楼,日色呈橘红,又是一天的结束,刀锋冷于城楼上瞧着黄昏日落,晚霞余晖为城池添上颜色,好一幅胜景无限。

    刀锋冷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在刀锋冷旁边站着一个高个子,身躯颀长,手足也比一般人长约三分一,犹如一头长臂猿,跟刀锋冷一样惯使刀,长手挥长刀。

    此人名叫东方鸿,是“农兵”里的大将军,跟随刀锋冷年资最长,征战沙场十多回,杀敌百几人,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足够让他成为大将军之余,也令他开始陷入无休止的杀戮。

    此刻的东方鸿也正在欣赏眼前的恬静和谐美景,闭目深吸夕阳的味道,顿觉身心开朗,扪心自问,这黄昏的景色实在太醉人。

    东方鸿答道:“日出而作,日人而息,城民过着很有规律的日子,既宁静又和谐,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东方鸿年约二十多岁,出道时才十岁,那时刀锋冷正要夺取“农族”还未成为“农王”他那种年纪便与刀锋冷一起几度闯阵,虽然当时他还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兵丁,靠实力终于挣出头,赢得刀锋冷赏识。

    十年争战,积下了很多杀战孽债,才二十多岁年纪好像已历经风霜,见尽人间悲欢离合的样子,心老人未老。

    刀锋冷问道:“你跟夕阳红相处得怎么样?”

    东方鸿像是个馋嘴小孩被人发现偷吃了食物一般靦腆,带点傻笑的说:“嗯,她是个美丽的女孩子,而且还很逗人欢喜,多谢‘农王’赏赐一个好妻子给东方鸿。”

    正值血气方刚之年纪,任谁对女色都会有所欲求,刀锋冷也曾是过来人,为了奖赏东方鸿沙场屡屡建功,早前便赏赐他美女夕阳红,令东方鸿更觉“农王”十分赏识自己。

    宁静、和谐、静心欣赏落霞晚照,再有美人在抱,跟他两情相悦,一切都是人间美事,是像刀锋冷、东方鸿这种沉溺在杀戮当中的人,最奢望、最渴求的生活。

    刀锋冷也甚为满意自己为东方鸿所作的安排,对着余晖勾起一抹笑容。

    深宵二更时分,人们通常都沉沉睡去,这个时分也是人最渴睡之时,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剑诀城”大上。

    只见他游目四顾,忽然闯进一户大宅,当住在里面的人发现有人闯入之际,还来不及惊呼大叫,便已死在“家破人亡”之下。

    是刀锋冷的绝学刀招“家破人亡”

    夕阳红全身的骨骼被强烈刀劲爆散,化作一滩血水,地上还留有她的肺腑肝肾,鲜血淋淋。

    血水溅湿睡在她旁边的东方鸿,他乍然惊醒抽出长刀正挥斩闯入者,才发现刀锋冷已安坐在大厅的桌旁独自啖着烈酒。

    “泣血”放在桌上,东方鸿双目赤红,怒视着刀锋冷说道:“既然赏我夕阳红,为甚么又要把她杀了?”

    刀锋冷说道:“你想为她报仇吗?”

    东方鸿虽然没有说话,但紧握的长刀不啻已经替他说明了一切,可是要杀“农王”刀锋冷又谈何容易?

    刀锋冷说道:“要杀我,除了要有信心之外,还要有绝强的刀招。”

    刀锋冷忽然抽起“泣血”抡舞,刀风在大宅内来回激荡,招招夺命惊心动魄。

    一招过后,刀锋冷收刀又静静地回座喝着杯中酒,室内一切丝毫未变,原来他只是在东方鸿面前演招,传授刀招。

    刀招的名称,刚好是“家破人亡”

    刀锋冷说道:“刚才就是杀夕阳红的一招‘家破人亡’,你由今天开始便把这招练好,说不定有天就可以替夕阳红报仇。”

    说罢刀锋冷便挺着“泣血”转身离去,他的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他知道由今天开始东方鸿必会下定决心学好刀法,还要小心保护自己的性命,否则便不可能找他刀锋冷报仇。

    曾几何时刀锋冷也希望建立个幸福家庭,甚至乎想要脱离杀手楼过些平淡的日子,可是原来杀手不能有“幸福”否则敌人便有机可乘。

    刀锋冷既是过来人,他绝对知道应该如何将一个人的杀性提升至巅峰,如果他的将军都沉溺在幸福之中,那么沙场上杀战中便不敢锋陷阵、不敢牺牲。

    不敢牺牲的将军绝不会勇猛,也绝难可以杀败敌人。

    原来宫本剑藏的剑阵同样也惊醒了刀锋冷,敌人真的太强,根本没有机会让他渔翁得利。

    翌日,同样的夕阳下,刀锋冷又在城楼上叫了另一名将军过来问道:“你喜欢这个城吗?”

    “剑芒城”将军府邸偌大后花园前“锋狂军”几个最高将领乐溶溶、胡图图、屠呼呼和毛相相被药口福召了过去。

    四人心中都暗自担心,食狂又要逼他们尝试他口中那些古里古怪的“珍馐百味”

    要知食狂药口福的口味非同常人,那些“三鞭炖凤肉”、“七色猴子眼”、“十味百香大补汤”他吃得滋味无穷,对别人则是一种折磨。

    菜式所挑选的全是畜牲器官,这还勉强可以应付,最怕是他精心炮制的所谓特式配料,还要对着他那四百斤重、满身肥肉、不知内藏甚么阴险的笑容,根本绝难下咽,可是又不得不应酬。

    曾经有个将军获药口福赏识,有幸受邀跟他同桌共饮,可是只吃了一口“七色猴子眼”肚子便突然破开,肠脏溢出体外而死。

    更可怕的是药口福还细心地检查他流出来的肠脏,看看“七色猴子眼”这味菜还欠缺些甚么配料,才可以令他死得更难看。

    “狂意族”的每一个族人,都是因为害怕受他整治而被迫追随,要是激怒了药口福,在每个人的食物中落下些古怪种子,他们只会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

    是以今日药口福特意唤来四位将军,说要让他们一尝新炮制的菜式,乐溶溶、胡图图、屠呼呼及毛相相都是抱着不想来却不能不赴会的心情,甚至乎想逃之夭夭。

    四人战战兢兢的踏进将军府邸的后花园,一阵馥郁浓香扑鼻而来,令人全身一四位将军禁不住大步走前,直入府邸厅中,只见里面空无一人,却摆了一桌子菜式,共有九味,看样子都十分美味,可是四人还是小心翼翼,生怕着了道儿。

    可是那几道“美人鱼”、“荣华富龟”、“金肉满堂”菜式卖相极其吸引,加上满室菜香,胡图图一时好奇,搅拌一下每一道菜,怎样看也看不出有啥异样。

    就在此时,花园外传来悦耳箫音,四人朝箫声处望去,只见四位一头金发、双目碧绿的异族美女,身披蒲如婵翼的轻纱,吹奏着玉箫,摆动纤细腰肢慢步而入。

    那些异族少女近乎全身赤裸,乐溶溶、胡图图、屠呼呼和毛相相瞪着大眼,还没猜到究竟何事之时,胜雪美白肌肤已压将过来,微暖香气穿透软躯,不停在四人身上轻轻擦摩。

    四位惯常在沙场杀战的大将,何曾试过美女如此投怀送抱享受,当下情不自禁肆意轻薄,异族少女也不反抗,任由四位将军为她们解除束縳,转眼间,销魂蚀骨的美女们已是全身赤裸,满室春情荡漾。

    眼前酥胸美臀尽陈,四位将军被挑逗得性欲高涨,眼看就要把她们都推倒地上来个就地正法,乐溶溶却较为清醒,猜想这可能是药口福所布下的陷阱。

    乐溶溶向其余三人打了个眼色,将桌上饭菜挟起一箸,放在美女嘴边,要她张大口来吞下。

    美女轻抛媚眼,伸出舌头轻舔一下鱼肉,然后才放入口中轻轻咀嚼,极具诱人。

    四位将军瞧见美女将鱼肉嚼碎,又咕噜一声吞入肚中,良久也不见她有异常,似乎也放下心来。

    美女礼尚往来,挟起一箸菜再放在唇边咀嚼,并不吞下肚中,而是送过去给乐溶溶,要他吞下。

    乐溶溶见美女吃过酒菜没有异样,他也大著胆子,就像亲嘴一般把香肉接过,美女香舌轻吐,还把乐溶溶嘴角的菜汁舔净。

    像帝王一般的享受,刺激着四人全身感官神经,再按捺不住欲火煎熬,体内如有烈火焚燃,也不理是否有何诡计,就将众美女推倒在地上,来个就地正法。

    如暴风一般的狂野媾合,四位将军如饿狼一样把美女干个死去活来,他们也不发觉今天状熊特别狂猛,把美女弄得呻吟娇喘,叫声在室内荡漾,再刺激兽性,简直好像要把美女撕开一样。

    四位将军,四个美女,由日至夜不停地媾合,但看似怎也不会疲倦,直到深宵夜里,仍觉自己强猛如牛,可是药口福一直都没有出现。

    翌日,药口福又挑选四个异族美女,先以其药食令他们神智迷失,又再亲手烹煮几味特式美食,在里面混和了“神仙种子”这种子是药口福精研秘制,能刺激人的感官神经,一个普通人吃了也会觉得自己如狂牛一般壮健,顿入疯痴。

    只是这药性太强,服后必须将过剩精力宣泄,否则全身血脉皆会暴胀而死。

    美女加上美酒佳肴,还有帝王一般的享受,任你如何意志坚定终也不能把持。

    药口福连日不断以此计招呼“锋狂军”赠送从燕万岁手上夺来的异族美女,对他来说这实在是大大的亏了本,可是为了“锋狂军”能全力应付将要来袭的“天皇帝国”付出这个代价也是必须。

    宫本剑藏所布下的剑阵,令药口福知道若是“天皇帝国”的势力在中土扩大,自己根本不可能跟他们对抗下去。

    滩岸边,夕阳下,海风轻拂,几头倦鸟尚未归巢,被一缕醉人箫音吸引过去。

    箫音吹奏出缠绵悱恻、哀怨动人的调子,鸟儿似被曲中情感染,也啾啾地叫着回应。

    这一幕景象似曾相识,当年春日的一个黄昏,皇玉郎也是在滩岸边轻抚胡琴,在悠扬的琴音中邂逅他心中的仙子美人十两。

    此情只待成追忆。

    “彩儿,你知道十两的心中还有我吗?”皇玉郎对一头彩鸟问道。

    只见彩鸟轻点着头,像是听得懂皇玉郎的提问,皇玉郎脸上露出微笑,好像明白彩鸟点头的意思。

    皇玉郎当年痴迷十两,情意至今始终不变,见不着,捉不紧,无法朝夕共对,每夜更添愁思。

    皇玉郎向彩儿说道:“我除了不是皇帝之外,琴、棋、书、画,甚至武功有哪样比不上那个老粗皇帝伍穷?”

    只见彩儿又啾啾地叫了两声回应。

    皇玉郎笑道:“哦?要我再去找十两?难道彩儿认为我还有机会吗?”

    彩儿没有答话,只是在皇玉郎身边徘徊飞翔,像极一种鼓励的舞姿,皇玉郎伸出手来,任彩儿停在他手掌上,人与鸟就像一对老朋友般互相关怀。

    皇玉郎笑道:“我已经争取过了,也许我还是较适合做一个毫无建树的懒人,甚么也不干,享受宁静安逸。”

    彩儿忽地用嘴啄了皇玉郎手背一下,皇玉郎感应到彩儿的意思,他抬起头来,向着夕阳沉思。

    皇玉郎笑道:“哈哈,我记起来,我还欠他一个承诺,要是有一天我已厌倦杀戮斗争的话,便回到他的身边。”

    “也只有皇玉郎加上皇上皇,才足以让天下人都感到震惊。”——

    第十一章 三分天下乱

    战鼓声响,大旗挥动,开战了。

    天狗丑人自“天皇帝国”带来的一百万后备军,与“天皇帝国”的先锋部队完全整合,浩浩荡荡直闯“武国”誓要一举将之拿下。

    只要再将“武国”攻陷,中土就只剩下王国,分别是小白正赶往登基途中的“神国”及伍穷的“天法国”

    “武国”与“皇国”占地最广,两国版图合并起来,比“神国”和“天法国”要大得多,那即是“天皇帝国”将会成为中土最大的国家。

    “武国”六个城池分别是皇城所在的“剑京城”其余还有“剑皇城”“剑诀城”、“剑芒城”、“剑气城”和“剑鞘城”

    “剑京城”和“剑皇城”最为邻近,分别由万骨枯和他的亲卫王旗兵负责镇“剑京城”

    中无人不如万骨枯的彪炳战绩,谁都对他投以十二万分信任,只要有他领导指挥,城池就固若金汤水火不侵。

    万骨枯不单是个守城的将领,更加是个骁勇攻将,所以他在等待消息,只要敌军接近护国边境,掌握了敌军的进攻路线后,万骨枯便会命令三名都尉毛大志、江湖险及黄连苦拦腰截击,拒挡大军攻城。

    一名探子跑进城中向万骨枯汇报“天皇帝国”已经起兵,出兵五十万,朝西面布防线进发,目标正好是“剑京城”

    一会儿,另一名探子又进城中,向万骨枯汇报敌军进军路线,与先前一名探子并没有两样,确信了消息真伪,万骨枯便命令“神武大军”浩浩荡荡向西边边境进发。

    由一品天武大将万骨枯亲自领兵“神武大军”个个昂首阔步,誓要将“天皇帝国”逐出中土,以证“武国”最强军队“神武大军”之威名。

    万骨枯首对“天皇帝国”大军,未敢托大,与亲卫三旗兵及“神武大军”同样以五十万兵迎战,决杀于西边边境外,毛大志、江湖险、黄连苦则镇守城池。

    万骨枯终抵达“武国”西边区域,摇旗呐喊中的“神武大军”忽然变得寂静无声来,遥望见前面一片黄土,哪有甚么“天皇帝国”大军足迹?

    一快马飞驰而来,探子一见万骨枯便立即下马汇报,原来“天皇帝国”大军在东面入侵,刚才那两名探子回报的消息都是作假。

    万骨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曾经也是“武国”中的猛将,负责驻守“剑皇城”

    这个人当然就是薛无诀,也只有他最清楚万骨枯调兵遣将的习惯,也只有他能够吩咐以前的属下传播假的消息。

    五十万大军已全数在西线,要赶往东线支援又谈何容易?不赶还须赶,五十万大军赶往东线。

    “天皇帝国”竟然放弃先攻“剑京城”与“剑皇城”余下的“剑诀城”、“剑气城”、“剑芒城”和“剑鞘城”肯定已成围剿目标。

    在江川大兵尉、不凡圣子、神山八代和宫本剑藏率领之下,五十万“天皇帝国”大军轻易闯过东线防守,再分成四路雄狮誓取四城。

    带军者竟然不是天狗丑人?

    他不是江川不死钦点的领军主帅吗?

    “剑鞘城”城楼战兵发现由江川十兵尉带队的十五万大军直闯过而来,立即向余律令汇报。

    只见余律令身边的余蠢已披好战甲,却依然不觉有半点雄姿,一脸傻傻的笑容,一边听着余律令的指示,还一边在搔头,这个模样的余蠢跟之前毫无分别,余律令真的已经把他变成天才了么?

    “剑鞘城”前有“星石河”拦阻,理应是最难攻取,余律令大可在城池内死守,毋须急于住外拼杀。

    可是余律令从来不守,一是不开战,要开战便要用最出色的战阵攻克敌人,死守只会给敌人有进逼机曾。

    余蠢不断在口中背诵余律令所授予的作战策略,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一般,但凭着他多年博览群书的经验,余律令的指示,他竟一字一句背个毫不遗漏。

    余律令感到满意,便道:“去吧,只要你依照我的吩咐去干的话,你便是个天才。”

    去了,余蠢大将挺着大刀,领冲出城池,要阻江川十兵尉夺城。

    “天皇帝国”五十万大军,其中十万由江川十兵尉带领攻“剑鞘城”剩下三十五万,十五万由不凡圣子攻刀锋冷镇守的“剑诀城”宫本剑藏则带领剩下十万往攻药口福的“剑芒城”

    还有神山八代也是十万兵,与“剑气城”的皇玉郎对决。

    四城的战火同时蔓延。

    身为“天皇帝国”大军主帅的天狗丑人,竟然不亲自领兵,现在的他究竟身在何方?

    “武国”的这一边已升起连绵战火,凭着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和刀锋冷的临时省觉,知道不能以逸待劳坐享渔人之利,是否能提升战局的取胜机会尚是未知,被侵占了的“皇国”这边,也快要被战火包围。

    备受名昌世焦土政策的摧毁,复被“天皇帝国”攻打“皇国”内几乎已无一处是完整的土地,如今竟又被伍穷乘“天皇帝国”进攻“武国之际,带着他的四十万“穷兵”绕道而入。

    没有与太子商讨,伍穷以皇帝身分颁下圣旨,以春冰薄、穷凶极恶十兄弟为先锋大将,用最短时间集合四十万“穷兵”以为可以一举将“天皇帝国”攻下,甚至于把江川不死杀败。

    “好!好啊!我们这一着突然起兵反攻那班‘天皇帝国’怪物,该唤作‘耗子钻水沟--各有各的路’!将来必定可以写进历史,成为战术经典流传万世,伍穷大王你真厉害!”

    刚被伍穷收下成为其入室弟子的烂铜铁,这次也有随同大军出发,只见他一直不肯放弃那一筒破烂兵器,以绳扎起背在身后,就像个背着婴孩的母亲一样当它们如珠如宝,在大军中甚为突出。

    一旁的春冰薄一脸不屑模样,几次烂铜铁问他问题,他也故作聪不见,别过头去,对烂铜铁极无好感。

    自从天子入宫以来,本是伍穷身边地位最高的春冰薄便备受冷落,令他不能再独善其身,必须努力用功争取表现,这次伍穷再收徒弟,春冰薄有感自己的地位更加不稳。

    伍穷不是约好跟名昌世一起决战老不死的吗?怎么又会突然带“穷兵”反攻“天皇帝国”?

    伍穷用计绝不出色,他只懂在别人的计谋里找寻漏洞。

    “天皇帝国”要攻打“武国”必须动员几十万雄师出战,他们两军交锋,必有所损。

    假如被“天皇帝国”成功夺取“武国”各城池,名昌世那封“襌让诏书”形同废物。

    就算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及刀锋冷等人能死守城池不被攻破,也并不等于已赢了“天皇帝国”

    要是他此行能趁机把“天皇帝国”剩下来的大军一举攻破,那就算名昌世不将帝位襌让,伍穷也稳赚不输。

    要稳赚不输,除非“天皇帝国”真的派出所有大军进攻“武国”可是对方只派出五十万。

    伍穷“穷兵”向“皇京城”进发,前方忽地响起一声清啸,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七色彩华升起直向“穷兵”射来。

    伍穷瞧见大吃一惊,扬声叫道:“散开!”

    说时迟,那时快“穷兵”急向两旁散开之际,彩烟已劲射而来,挟着一枝箭状物直撞向地上,发出隆然巨声。

    “穷兵”才刚定过神来,又听见十声清啸,十道彩华冲天,从远处百多丈开外射过来。

    彩华下坠的方向正好又是“穷兵”进军的路线“穷兵”刚才吃过亏,眼见顿时个个慌乱起来,纷纷四处奔跑找寻可匿藏的地方。

    噗的一声,第一道射下地面的彩华竟然没有爆开,跟着接连九道彩华分向“穷兵”可走避的路射来,庆幸的是这九道彩华也只是静静地落下,没有为“穷兵”造成伤亡。

    伍穷高声吃喝再指挥“穷兵”列出队形,可是这时远处有一骑慢步过来,鞍上人脸上带着个长鼻子面具,正是天狗丑人。

    天狗丑人首度跟伍穷见面,便为“穷兵”带来这番“惊喜”已命狂霸的伍穷十分震怒,又见天狗丑人独个儿策马前来,正要指挥大军冲过去把他碎尸万段,天狗丑人却扬起臂来唬住众人。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枝长形管子,众人也不知道这是何物,但见刚才的彩华如此厉害,能从这么远的地方,以曲坠的方式射来,竟然准确无误,猜想这长形管子也就是射出彩华的东西,一时间停住脚步。

    天狗丑人说道:“你的大军就到此为止好了,也别妄想再动,列出作战队形,否则下一次‘火龙枪’射来,便会要你的大军全军覆没。”

    原来这些杀伤力极强的彩华,就是上一役江川十兵尉攻“皇京城”时尚未便用过的“火龙枪”

    面对威力强猛的火器,伍穷一时间也没有对策,只是万万想不到“天皇帝国”大队进攻“武国”的同时,竟还留下强兵守在“皇京城”

    天狗丑人说道:“要取下‘武国’,最重要的是战略,只要能够针对敌军的形势,就算只是派出十万兵,我天狗丑人亦有信心可以将之攻下,而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应付伍穷你啊!”伍穷第一次遇见天狗丑人,不知他的底蕴,说道:“你一个人就想来挡我大军?我四十万兵在此,你可以一人力敌四十万?”

    天狗丑人再扬扬手中的“火龙枪”说道:“我可不可以,你可叫你的大军来试试。”

    只见众“穷兵”都不自觉的退一步,生怕天狗丑人手中的“火龙枪”又射出些甚么来,再说刚才那几道彩华也是从远处射来,肯定前面已埋伏了兵马防守“穷兵”个个噤若寒婵,不敢妄动。

    虽然不知天狗丑人是否虚张声势,但如要冒这个险,便要押上整整四十万军的性命,这赌注实在太大。

    但既然御驾亲征带着大军雄心壮志要直取“天皇帝国”假如尚未开战便要退兵的话,伍穷实在面目无光。

    天狗丑人道:“取下‘武国’后,下一次我会来取‘天法国’,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吧!”

    明明有机会立即将伍穷大军歼灭,可是天狗丑人还是选择止正式式地将伍穷打败下来。

    天狗丑人说罢,便一勒缰绳欲转过头去,可是伍穷却道:“你似乎是个重视尚武精神的刀客。”

    天狗丑人拉住缰绳,说道:“你想跟我比刀?”

    伍穷道:“我的是‘败刀’。”

    天狗丑人道:“很有趣。”

    伍穷道:“你不敢?”

    天狗丑人道:“十分有趣了。”

    天狗丑人一手按着“武士道”刀柄,两腿一夹,骏马昂首,嘶嘶声中便快放直向伍穷冲去。

    伍穷也不示弱“败刀”拍打马股,向前快跑迎向天狗丑人。

    两人各自骑着战马快拼一刀,当的一声,伍穷只觉浑身被寒气侵体,手中“败刀”被一层霜雪封住。

    伍穷几曾见过这种怪招,叱喝一声再策马回头,竟见天狗丑人的坐骑快步奔来,却不见他在鞍上。

    正愕然间,天狗丑人如大鹏展翅一般从上扑斩而来“伍穷”从下望上,只见一股急风向着伍穷吹袭。

    旋风之中又响起刀与刀的交迸,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天狗丑人决意要用快刀令伍穷无法招架。

    他脚下快步疾走,犹如燕子一般,时而跃回马上,时而又在马下,骏马又不断向前跑,手中“武士道”挥舞不停,逼得伍穷饰节后退,只能够不断挥动“败刀”去挡。

    刀招挥舞不断,如流水行云,这一刀横劈去,瞬间又即斩回来,伍穷迫于无奈只能挡架,根本没机会挥出刀招反攻。

    “武士道”的青光不停在眼前跃动,缠扰不休,伍穷愈感烦躁,出刀便也愈狂吼一声,伍穷力贯“败刀”向天狗丑人坐骑处猛斩。

    刀芒割裂马首,整匹马被“败刀”割成两块,如此霸狂的一刀吓得众“穷兵”惊叫。

    不,怎么可能?

    自己的主帅如此威猛“穷兵”欢呼呐喊也来不及,又怎会惊叫?

    因为马首被割开之时,同时间天狗丑人的“武士道”也抵在伍穷的额前,只要稍加寸进,伍穷便会落得跟马匹一样的下埸。

    天狗丑人竟然轻易制住自己主帅,怎会不令人惊叫。

    一道血水自伍穷前额淌下,他瞪大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会轻易的被天狗丑人败倒。

    天狗丑人道:“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现在不要惹我。”

    回去?被败倒了还能回去吗?回去又怎样?“天皇帝国”除了老不死外竟然还有一个这样强的天狗丑人,下一战伍穷能胜吗?

    “你这个笨蛋伍穷,我不是说过只有我们合作才有机会跟‘天皇帝国’一斗吗?你看你败得多难看?”

    天狗丑人朝声音看过去,只见名昌世也来了——

    第十二章 巨星的殒落

    在挑战天狗丑人之先,伍穷绝未想过自己会败给天狗丑人,这些日子里自己在不断提升,刀招、武功,都大胜从前,上次破剑阵的勇猛气势,更令余律令等人也感吃惊。

    怎么仍会败得那么快?

    天狗丑人的“武士道”刀锋仍抵着伍穷的前额,只要伍穷稍微挣扎一下或意图举刀顽抗,头脑便要分家。

    天狗丑人瞧着伍穷既疑惑又愤怒的眼神,猜到他心中所想,便说道:“你想知道你为何败得那么快吗?你的伙伴应该可以告诉你。”

    伙伴?谁是伍穷的伙伴?

    只见名昌世徐徐步出说道:“空有愚勇的傻瓜,我选择跟你伍穷合作,是我名昌世一生最错误的决定,无奈又不能不这样决定,你几时才肯承认自己是个愚蠢的家伙?”

    伍穷命在别人刀口上,纵使被名昌世当着“穷兵”面前辱骂自己愚蠢也不能顽抗,眼神却喷射出怒火,紧握“败刀”的手也勒勒作响。

    名昌世续道:“笨家伙伍穷,你真的令我很愤怒,以为把‘襌让诏书’交给你,你便会安心跟我合作对付老不死,不会再干这种独自挑衅敌人的愚蠢行为,可是你始终还是不自量力,好令我失望。”

    原来名昌世答应将帝位襌让,目的只是要伍穷甘心情愿跟他合作杀败老不死。

    余律令、皇玉郎等人各怀鬼胎,口和心不和,名昌世绝对了解明白,他们都没有伍穷一般的愚勇可以供他利用,所以虽不情愿,名昌世还是针对伍穷好赌的性格设下了这埸赌局。

    现在他很确定伍穷的愚勇超出他可以理解的范围。

    可是不管天狗丑人怎么强,伍穷也不算弱,再怎么说也不会如此轻易被天狗丑人败下来。

    名昌世说道:“你以为余律令、皇玉郎、药口福和刀锋冷真的没信心破那个剑阵吗?他们每一个人都绝对比你伍穷还要强,你不想想为甚么他们不去破阵,便傻头傻脑的闯过去,把你的一切刀招底细都告诉了敌人,遇到用刀高手的话你怎可能不败?”

    伍穷这时才蓦然惊醒,原来当日天狗丑人命宫本剑藏闯来“剑京城”摆下的剑阵,其目的不只是示威,而是要探知敌人的底蕴。

    假如没有人闯阵,天狗丑人便会知道敌人不易对付,偏偏有伍穷这样一个人,为要向其他人证明自己更强而挺刀闯阵。

    了解到真相又如何,伍穷现在已经败下来。

    天狗丑人说道:“伍穷跟名昌世合作杀老不死,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只见天狗丑人慢慢抽开抵住伍穷前额的“武士道”然后说道:“就让我先见识一下伍穷与名昌世合作会有多厉害。”

    大言不惭的天狗丑人,竟要一举挑战伍穷和名昌世两人?

    名昌世说道:“假如杀一个‘天皇帝国’的将领也要我名昌世跟人联手,实在是贻笑大力。”

    清脆的拔剑声,名昌世已拔出他的“上方宝剑”

    名昌世道:“历代先祖都是用剑大行家,所以我用的仍是剑。”

    名家剑法自名剑仙游后已未再现江湖,名昌世是名剑的儿子,他用剑,会否也是名家剑法?

    天狗丑人说道:“我会让你知道,必须要两人一起来,才有机会把我完全压倒,否则只是死路一条。”

    名昌世身形一动,箭步抢前,一剑祭起,激出万丈刺目光芒,剑锋未至,剑光已夺人双目。

    这一招正是名家第一代的剑招“曙光初露”本来此招不算强横,散射的光芒流于花巧,可是名昌世使来,连剑光也会杀人。

    剑招烈,刀招冷。

    天狗丑人错步挪移,挥舞“武士道”顿时犹如银光飞泻,一股倏忽莫测的怪风在旋卷。

    一道又一道的刀光幻出奇异的景象,虚虚幻幻,只觉眼前一切景物被化开,彷彿身中邪法。

    曙光被吸进由刀卷起的旋风中便再没杀伤力,剑锋挺直刺来,直没入怪风当中要刺杀天狗丑人。

    “武士道”刮起寒意森森的气劲,令“上方宝剑”剑招迟缓,杀势顿时挫灭。

    乱风中忽然升起熊熊火光,驱散一切寒意。

    一团又一团的火光散开下,果然寒风减弱,这一招乃是名家剑法中的“烽火戏诸侯”

    名昌世此剑由下升上,姿态美妙,可是就是过于花巧,就像是取悦人的花招,杀性不强。

    天狗丑人挥舞“武士道”晃了晃,然后便指沉下地,以刀作轴心支撑,身形悬空,双腿旋飞疾踢名昌世。

    不但刀快腿更快,直如雷霆电闪,脚劲如刀锋割裂肌肤,名昌世猝不及防天狗丑人有此怪招,连中多腿退开。

    蹬腿再弹射,名昌世猛然怒吼,狂势暴升一倍。

    名家每代都各创一剑招留传给下一代子孙,名昌世身为名家一脉,也自创了这招“怒剑鸣”

    “怒剑鸣”刺出狂傲之势,刮成凛冽狂飙,凌厉之剑势震溃天狗丑人一切刀剑,太快,太狂,只有前,没有后,逼得天狗丑人要狂退。

    霎时间,漫天铿锵交鸣之声来回激荡,崩的一声“上方宝剑”竟受不了名昌世的无俦内劲,剑刃碎裂散飞。

    名昌世杀招正狂,却倏生突变,一时间呆住,间不容发,已让天狗丑人有机会怒然反扑。

    一刀斩中,噗的一声,爆射血花。

    血花凝成霜雪,名昌世的伤口也被冰封。

    退,急退,一股莫名恐惧直冲胸臆,名昌世只能退,天狗丑人却仍飞步冲杀。

    名昌世惊魂未定,眼见“武士道”就要割开他的头颅“败刀”厉烈刀风压顶而至“武士道”挺起拒挡。

    隆然一声,伍穷、天狗丑人同时震开。

    天狗丑人定过神来,说道:“我早已说过,除非你们两人一起上来,否则是没可能有胜算。”

    伍穷忽然掷刀在地,怒道:“丢你妈的十八代臭枯蛋,既然我的刀路都给你摸清楚,我今日就弃刀不用。”

    伍穷不用“败刀”?如何能胜?

    伍穷喝道:“来吧!名昌世,我俩现在就杀了这没脸见人的怪物,然后再杀上去‘皇京城’斩老不死人头。”

    伍穷蹬步跃前,只见他单手翻飞,天狗丑人一时不知伍穷要使何杀着,又见名昌世还呆着不动,只摆出架式护身。

    “斗数格局”已刺向天狗丑人“神庭”、“膻中”、“百会”可是名昌世呢?他还没出手,只抚着胸口,只觉心跳异常。

    天狗丑人见伍穷一呆,就要挺刀扑斩,一股狂风又从“穷兵”中飞袭而来。

    “借刀!”

    只见烂铜铁反应最快,他从筒中抽出一把断了尖锋三寸的刀,急风一掠而过,抄起断刀。

    来人一接近天狗丑人便即拔身而起,抡起刀来如恶龙盘空,刀光亮烈,纵横绵密,如九霄龙吟张牙舞爪!

    是绝迹江湖已久的“圣上刀法”

    “一遇风云转化龙。”

    天狗丑人也惊诧此刀招带着无上神威之姿,把他双腿也压得几乎要下跪,可是一抖动,又再挺刀拒挡,硬碰太子“一遇风云转化龙”

    如此霸道刀招由一把烂刀使来,焉能发挥刀招神髓“武士道”跟他对碰之下,太子手上的烂刀又寸碎爆散。

    可是太子早就不预期这招能杀败天狗丑人,刀碎即退。

    太子一着地,伍穷正自狐疑他又怎会适时出现之际,太子已蹬步上前喝道:“贪武同行格!”

    “贪武同行格”是“斗数格局”中其中一种杀局,太子把握刀碎四飞的时机直取天狗丑人。

    伍穷心领神会,旋即五指向天狗丑人刺去,二十八大穴一一命中,与此同时太子也成功施了“贪武同行格”

    天狗丑人不虞两人有此奇招,只见刚才不太凌厉的刺指,如今却发现被点中之处渗出点点嫣红,犹如樱花一般的颜色,接着就是五脏翻涌,拉扯心、肝、肺、肾发出剧痛。

    天狗丑人舞刀急退向后,伍穷正想上前追杀,太子却又转头而走,伍穷顿住脚步,只见太子走到“穷兵”大军之前喝道:“退兵!”

    退兵?刚刚合作才能稍微创伤天狗丑人,太子怎可能现在便退兵?

    伍穷正要高声叱喝,忽然听到一声清啸,之前百丈外飞射来的彩华又见升起,并向着这边飞来。

    的确今天就算能够杀掉天狗丑人,对方火器强猛,根本无法逼进“皇京城”一步,退兵可能是最明智抉择。

    还未待伍穷下令,大家见了彩华都纷纷退走。

    虽然深深不满,但只有伍穷一个人的话,要杀天狗丑人便要冒险。

    他只能冒一次险,就是要杀老不死的时候。

    四十万“穷兵”浩浩荡荡而来,却换来慌乱退走,伍穷游目四顾,竟然已不见了名昌世。

    名昌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伍穷已经知道了原因,可是太子又怎么会来?他不是一直要伍穷和名昌世两败俱伤吗?

    无数的疑问在伍穷脑海盘缠,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挫败感又再度袭上心间。

    夕阳晚照,幽静的江边,泊着一艘小船,船家在甲披上悠闲地垂钓,好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与刚才的杀戮战场大相迳庭。

    一阵浪涛拍岸,黯澹暮色下,一道长长的人影吸引了船家的注意,他看过去,只见那人一拐拐的左跌右撞,似乎是饮醉了酒。

    船家摇手挥舞,叫唤那人,只见他向小船走过去,原来是胸口还淌着血的名昌世。

    名昌世向船家看去,见他头顶戴着竹笠,看不清楚容貌,但见下巴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应该是个年长的老年人家。

    老人家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一见名昌世胸口淌着血,便关怀地扶他上船躺下,还替他检视伤口。

    老人家皱着眉头说道:“瞧样子,这是个刀伤,你刚才跟人决斗,被败倒了吗?”

    名昌世瞧瞧老人家,见他满是关心的样子,便说道:“你信人会被命运掌控吗?”

    老人家笑道:“呵呵呵,你是斗不过人,所以才将责任推卸给命运吧?”

    名昌世说道:“你这小船会去哪?”

    老人家说道:“哈哈,不但推卸责任,还想逃避,这不是办法啊!”名昌世说道:“时不我与,便要再等待机会,并不是逃避。明明已经占尽上风,可是偏在最后关头竟会断掉兵器,你说这是不是命运作弄?”

    老人家说道:“是那样吗?运气真不够好啊!”名昌世向船舱处望去,只见有几个大箱子,好奇问道:“你是负责送货买卖的吗?”

    老人家说道:“送货?我这些都是私人珍藏,不会送给人的。”

    名昌世道:“里面是些甚么啊?”

    老人家道:“你有兴趣看吗?我给你一开眼界,说不定会有些东西适合你再去决斗用。”

    老人家把一个又一个的箱子搬过来,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期待向名昌世炫耀自己的珍藏。

    只见第一个箱子打开来,是一个年代久远的青花陶瓷壶,上面有清晰的纹理,雕工精细,是一个上佳的艺术品,名昌世在宫中多年,对此等珍贵瓷器已见惯不怪,没有多大兴趣。

    老人家甚不服气,又连续打开几个箱子,都是些字画、铜器,甚至一些奇怪的兵器,始终挑不起名昌世的兴趣。

    名昌世正欲转头道别,老人家忽然说道:“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你一定会有兴趣的,里面是一件很厉害的兵器。”

    老人家苦苦哀求,名昌世勉为其难地等老人家揭开箱子,可是一打开来,里面却空空如也,并无一物。

    名昌世诧异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老人家笑道:“我没有骗你啊,这个箱子本来就是兵器,虽然有点古怪,但却很有用,是我的发明。”

    老人家样貌真诚,不似说谎,名昌世将箱子拎起来,只见箱子大小有如一个头颅,四四方方,看不出那是甚么兵器,也猜不出用途。

    老人家走过去,用手按着箱子,说道:“这个兵器是用来收藏中土皇帝的头颅用的。”

    老人家刚说罢,忽一手托起箱子套在名昌世的头上,他猝不及防,被箱子套个正着,而且里面四周都弹出刀锋刺入名昌世颈项。

    噗刺一声,刀锋直割咽喉,名昌世顿时感觉到死亡,他忽然想起神相风不惑的批言:

    “一字记之曰‘问’,前功尽废,功亏一篑,江山从此毁。”

    名昌世趁着还有一丝气息,问道:“你你叫甚么名字?”

    老人家摘下竹笠,笑道:“我吗?我叫一休大师,不对,不对,我十分崇仰你们中土的文化艺术,这次来中土,是想要将一个中土皇帝的头颅带回去珍藏。”

    “对了,我还有个中土的名字,叫‘莫问’。”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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