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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败儿都未有死,但身体所受的撕裂剧痛却不住蔓延,教母子俩都忍不住狂嚎起来,叫声凄惨,如同厉鬼在痛哭。

    方失神竟以剑指震出跟弯月一样的剑气,炸开敌人身体。如此强猛剑气,却不是来自李太白本门武学。

    方失神踏步而前,两手向前一推,勒勒两声,竟就把“慈母败儿”两人的头颅摘了下来。

    杀得容易,但如此凶残武学,究竟从何而来?——

    第 七 章 情爱真善美

    五年前“北海村”来了个很奇怪的女子,她慌慌张张的跌倒在张大妈的家门前,像被甚么人追杀似的。

    张大妈见她惊惶失措,又楚楚可怜,想起自己因战乱死去的一双儿女,于心不忍下,便把她接进屋里去。

    此女显然十分慌惶,甫进人安全地方后便晕倒过去,张大妈心觉如此美人儿,却被吓得花容失色,眼里不禁泪光一片。

    把她扶上床后,马上闩紧门户,免得被追杀她的人发现。

    只是守候多时,却未察觉有谁追上来。

    待她苏醒过来,每当张大妈问她姓名?何处人氏?她都说头痛欲裂,想不出答案来,竟对以往一切无从记忆。

    张大妈知她定是惊吓过度,魂魄失落,才想不起以往一切,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相处数天,只觉她待人有礼,又聪明伶俐,活像从前子女再生一般,也就把少女契为谊女,好好的照顾起来。

    张大妈为她取名雪映,两人相依为命在“北海村”开心过活,直到有一天“他”的出现,才来个彻底改变。

    那日雪映正在晒鱼网,他的突然出现,吓得雪映马上躲在树后。一身溅血重伤的他,竟昏倒在雪映面前。

    雪映救了他,把他带回家里去,这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脸风釆,绝对是个不凡人物。

    雪映悉心呵护,忧心伤神为他熬药,废寝忘餐陪伴左右,这一切已超越好心救人的范围。

    刻骨铭心的爱情就悄悄降落在他们身上。

    就在明月当空的一个晚上,他们同床共寝,彻夜缠绵。一个软弱的小生命,不久便降生世上。

    十月怀胎,把孩子诞下,他为女儿取名小雪,漫天风雪会消逝,心中雪映忘不了。

    事实太美好,美梦来得太早,当他告诉雪映自己身份时,第二天早上雪映母女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再也寻觅不到。

    是他的身份太显赫,还是仇家在戏弄他,他——“天法国”国师风不惑,从此失去了生命中两个最爱的。

    漆黑中一颗流星消逝,月色朦胧,夜有点凉。

    皇上皇举杯狂饮,肚里已倒下了杯酒,他想快点醉倒,当醉了后痛苦便会失去。

    人进中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

    从前的皇上皇是个百战百胜的出色皇帝,每战均以长胜姿态大败敌军,可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任凭三国四族联手,也绝对攻不破“皇京城”只因他——皇上皇。

    可是面对情爱,皇上皇只得到一个叫人心碎的痛,剩下一片相思无用。

    情爱绕心中有几多重,仇恨却又是谁所种。

    烧,头顶似烈火燃烧,要冷静,只好醉酒,伸手正要拿起一大坛酒再次暴饮豪喝,却竟未能提起酒坛来。

    因为眼前有一个人,她都好需要醉,她叫李厉琤。

    “你为爱情烦恼,那我来问你,知否甚么是情爱,答了我才让你喝光这坛好酒。”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冲着自己而来,皇上皇好生奇怪,更可笑的是貌丑如猪的李厉琤,竟跟皇上皇大谈情爱真谛。

    笑,皇上皇再笑,是耻笑,笑声令他舒畅起来,于是纵声狂笑。

    可是李厉琤未见动怒,先喝下一大口酒,淡淡道:“笑吧,尽情去笑,人生最苦,莫如脸上笑,心却在哭泣!”

    停,皇上皇没有再笑下去,因为他被李厉琤一语道破,他的笑声并没有快乐之意。

    原来笑并不一定开心,笑是为了掩饰愁烦痛苦,笑是为了不要让人看见自己软弱一面,笑是虚假的笑、是痛苦的笑。

    皇上皇看着李厉琤,像是看着自己,只因彼此同是伤心人。

    李厉琤仰望夜空,道:“你知否神相在外面有另一个妻子,还生了个女儿叫小雪。”

    皇上皇心想,这有啥奇怪,有你此等奇丑妻子,没有外遇才怪。

    李厉琤道:“你又知否为神相安排一妻一女的人,正是我。”

    甚么,捏在手中的酒杯,不期然掉在地上跌个粉碎。李厉琤在说甚么话,她为啥要如此安排?

    李厉琤道:“甚么是爱?”

    皇上皇道:“爱就是不计算身份地位,不理会能相爱多久,全情投入,粉身碎骨去换取一份无条件的感情。”

    李厉琤站了起来,走到热气腾腾的面档前,答非所问道:“饿么?”

    未待皇上皇回话,李厉琤已把两个面饼放入沸水中,再用一对长约三尺的木筷把面饼弄散。

    “要他不舍我而去,只好让他得到最爱之时,却又痛惜失去。当未寻回最爱,他还会留在我身边,明白了没有,只要他还有期望、目标,我李厉琤便不会失去他。”

    李厉琤拿起一块生牛肉放在砧板上,随手拔起桌边肉刀,轻轻柔柔的把牛肉一块一块切出个薄片来。

    “虽然我很丑,更不懂温柔,但每一个人都需要爱,包括丑陋如我亦一样。”

    说着又取出一束青葱,把肉刀换成菜刀,不住把青葱切碎,刀法又密又急,看来这丑妇的煮饭做菜功夫也有一手。

    “因为我丑,知道相公亦觉难受,好想让他得到补偿,得到最爱,他给我爱,我给他体谅。”

    捞起面条倒入两只瓦碗内,放上生牛肉片,再淋上热汤,牛肉在半生不熟的情况下保持肉汁鲜美,继而洒上点点葱花,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就放在皇上皇面前。

    “或许你不认同我,但问题是,我知道你饿,才能按你需要供给一切。正如我知相公需要甚么,便对症下药。”

    “爱是要让对方得到快乐,当他发现快乐泉源,他会否还愿意舍弃?”

    好感人的大道理,教皇上皇一时间哑口无言,爱原来可以好伟大,他却一直徘徊于拥有和失去之间,好生惭愧,自己对爱的认识,竟比不上李厉琤这丑八怪。

    他一直留意李厉琤煮面,清楚感觉得到她的细心,细心的人面对问题都有自己一套解决方法,看来李厉琤在感情路上是个了不起的人,她绝对勇于面对,更积极解决。

    李厉琤道:“那碗面,算是你放过我的回报。”

    皇上皇笑道:“我何时饶你不死?”

    李厉琤道:“当日若是你亲自追杀,我早已死无葬生之地。”

    皇上皇看着眼前牛肉面,笑道:“一碗面作回报,未能算是完全回报吧!”

    李厉琤道:“我可以带你见一个人,你渴望碰上的人。”

    皇上皇笑道:“多谢!”

    两人吃过了面便找来两匹马并辔而行,在马上皇上皇不禁问道:“你待神相如此情真,若然一天他死了,岂不好痛苦?”

    李厉琤神色木然的道:“若他真的死了,那将会是我最快乐的一刻,从此不用再为一个男人而努力,生命进入更璀璨的境界。”李厉琤的眼目竟突然闪现一抹异样的亮光,显然并非是在胡说八道。

    男人和女人对情爱的分别大异其趣,男人三妻四妾,拈花惹草是乎常事,拥有女人是专利,爱都在乎自私的占有,占有的对象可以同时并存。

    女人却会为了感情上的枷锁,不愿背叛情侣,只要爱上了对方,便甘心被占有,不离不弃,直至有一天那男人消失了,便可能疯狂去玩弄爱。但若然下嫁的男人未死,怎也不会胡来。

    两个原来站在敌对阵营的人,却有着同一样的解决不了难题。

    皇上皇是个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去佩服、欣赏别人,强如小白他都不屑拜倒。

    但在爱情路上,他却给李厉琤引领到另一境界,令他在李厉琤面前不期然把狂傲气焰收敛起来。

    两人向西远去,目的地赫然便是“天都城”的皇宫所在。

    李厉琤带着皇上皇在皇宫内左绕右转,一阵子后终到达“律天殿”的“经书房”

    房内有一个人,他正是皇上皇朝思暮想,心中渴望要见的人——伍穷。

    皇上皇要踏上翻身的第一步,伍穷是最关键人物,可惜对方却拒绝了自己,教他只好投向五国。

    只见伍穷脸带狂傲,眼中精光闪烁不定,冷峻深不可测的神态,显示他睥睨天下的盖世豪气。

    原来皇上皇派摩迦陀追杀李厉琤,自己放弃已表示放李厉琤一条生路,只因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伍穷坐在龙椅之上,一只手细心抚摸椅上细致的龙纹雕刻,淡淡道:“你杀了笑三少,江湖上再没有你藏身之所。”

    皇上皇显然暂已不把二女之事放在心上,因为眼前要面对的是,比疯虎还要凶猛的人物,心理负担确实不轻。

    只见他一脸不屑地道:“想不到伍穷,竟会是个爱说废话的人。”

    皇上皇始终是皇上皇,当放下压力、烦恼,他的狂傲气焰便咄咄逼人,比少年时更甚。

    伍穷没有因皇上皇的话动气,手依旧抚摸着龙纹,问非所答的道:“你需要我。”

    皇上皇倚着朱漆大柱就地坐下,潇洒她笑道:“但‘天法国’更加需要我。”

    兵法如神的皇上皇本有着过人本领,加上“五国”一役,更显他的超凡智慧,只是伍穷已拒绝了他的加盟。

    伍穷要跟小白相争,有皇上皇这强助当然是好,但偏偏二人都不肯妥协,不但未能达成合作,且敌对起来。

    伍穷站起来,笑了笑道:“这样吧,朕封你为‘天法国’大将军,条件是你要留下一条胳臂。”

    皇上皇大笑起来,道:“看来伍穷真的疯了。”

    伍穷道:“一是你劈下一手臂来当我的大将军,二是你能在一百招内保住自己手臂,别无其他选择。”

    只见他手刃一挥,厉烈刀芒破空而出,直劈皇上皇左手。皇上皇猝然被袭,一个闪身才险险避过。刀芒顺势割斩,把书架连上面的卷籍斩得碎散爆飞,凌乱一片。

    皇上皇慢慢抽刀,气势如想浪滔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一道尖锐得比猛鬼咆哮,撕心裂肺的磨擦声,随着“夺爱”出鞘划破长空。

    凌厉杀招快若迅雷杀向伍穷,在那漫天飞舞乱纸当中,皇上皇那又密又快的刀招,每每被一片片的书页挡去。

    伍穷脚步迷离飘忽,在翻飞的书页中绕步疾走,全数避过所有杀招,皇上皇刀锋向下,左手狂劈,一股凛冽刀气破开书阵直袭伍穷。

    气势如虹,却敌不过滔天恶龙,书页在半空仿佛凝聚成一条蛟龙,它吞噬刀气,直向皇上皇手臂噬去。

    皇上皇忙跃上半空,双手握着“夺爱”一翻,气劲击溃蛟龙,万千书页犹似是倾盆大雨,飞沙走石无情掩至。

    此招赫然便是横刀的“死有葬身之地”以书页葬伍穷,一式杀人,不留情,不留余地。

    伍穷又如何破招?

    他抽出“败刀”霍然长身而起,紧握刀,暴喝一声,斩出慓悍威猛的一式“一绝”

    杀力沉厚,尽把书页爆得片片飞碎。

    横刀的绝技,竟被伍穷轻易破招,伍穷目露狂性,显然凶疯之心已令他强迫自己不住提升,比上一回跟小白决战,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伍穷犹似狂兽从天降下,双脚踏住倒在地上一脸惶惑的皇上皇双臂上,冷冷道:“你的左臂给我吧,跟朕一样,独臂亦能杀力狂盛,两臂是太多余!”

    “败刀”斩下,皇上皇的左手从此便要跟身体分家。

    他妈的!我皇上皇是神人下凡,岂能如伍穷般做个残缺废人!?

    一脚蹴向伍穷下体,脚长手短,把那伍穷蹴得向上跳升。刀劲划破皮肉,刀锋却未能斩割皇上皇骨肉,仅仅一线之差。

    左臂侥幸得以保存,伍穷继续如疯虎扑杀,不住的斩向皇上皇一臂,杀呀杀,要你这家伙跟我一样独臂过活。

    伍穷就是伍穷,愈狂杀力愈是不住提升,时间愈久,杀势愈强,挡得皇上皇晕头转向,苦惨万分。

    皇上皇渐感压力,他是兵法最强,但武学仍未达巅峰境界,相比之下自然陷入困境。今战绝对不能败,一阵求胜战意狂燃“夺爱”竟震出可怕的炙热刀光。

    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刀锋冷、刀招狠、刀风厉、刀势猛、刀法绝、刀劲毒、刀气烈,七刀成一招,一招七变,赫然便是横刀的“七步成诗”刀意!

    “崩”的一声“败刀”竟应声而断!——

    第 八 章 孩子我爱你

    神兵强,人却已弱,神兵并没有主动的生命力,他必须透过人的操控才能出击杀敌。

    主人若已筋疲力竭,神兵的唯一结果就是被人夺去,他的主人当然也只有一死的无奈结局。

    要彻底利用神兵,发挥其最大威力,就得要与神兵互通,产生一种化不开的感情关系。

    干一件事情,要干得好不难,若要干至最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信心,当然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除了信心之外,还必须对所做的事情产生热爱,你才会全情投入,发挥出无限潜能。

    对事物的热爱,或许就是情的一种。

    皇上皇今天终于证明,他爱“夺爱”刀,跟神兵已合而为一,这把老父交给自己的神兵,终于发挥出最灿烂光芒来。“夺爱”在他手上斩断“败刀”连小白“赤龙”也成就不了的,他竟然能超越断神兵。

    “败刀”被断,但伍穷脸上却未见有半分伤心,难道疯狂的心已教他不再珍惜任何事物?

    这把曾伴着他出生入死的神兵,原来只是普通兵刃,多少回大战后变得扭曲变形,几经打造又再伴着自己杀敌,如今终于断折,他竟没半分伤感,实在冷酷得出奇。

    伍穷冷冷道:“很好,原来皇上皇可以小觑,但再加上‘夺爱’就绝对不能忽视。”

    皇上皇笑道:“我终于保住了胳臂吧!”

    伍穷道:“更且你心中所想得到的一切,已在眼前。‘剑京城’即将有‘十大神兵皇榜’之战,你手上有‘夺爱’,胜望极浓,朕好希望阁下成为优胜者。”

    皇上皇道:“岂不送我入虎口?艰道小白会不记我杀他爹爹之仇么?”

    伍穷笑道:“只要成为胜利者,除却可当上‘小白皇国’十大将军之一,还御赐免死金牌,谁要杀你也不成,明白了没有?”

    皇上皇笑道:“你要我替你破坏‘小白皇国’,还是要我刺杀小白?”

    伍穷道:“有实力者只须为自己目标而活,当上了十大将军,阁下大可再作出合适抉择,目前问题只是你会战胜还是败死。”

    皇上皇笑了,笑得好畅快,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狂喜而笑,他终于找到了新目标。

    现下拜在伍穷“天法国”之下,要聚兵结集力量,建军成一方势力,未免太遥不可及,伍穷及“天法国”的人又哪会轻易听从自己指挥,为他拼命,建立帝国。

    若回到五国去,他只是个穿针引线的人物,就算能力多强,也绝不可能受到重用。

    来了一个呼延龙二,自己便比不上他的一双顽皮无聊孩子。

    但若能于“十大神兵皇榜”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将军,手握十万兵权,也就踏上了建立自我势力的合理第一步。

    皇上皇笑得痛快,伍穷也同时在笑,二人相视大笑,连身后的李厉琤也在笑。

    笑声中,皇上皇转身踏步离去,他真的有种脱胎换骨、如沐春风的感觉,心中竟说出诚恳的道谢话来。

    多谢伍穷,更多谢李厉琤。

    有一天,他贵为大将军,再运用手段夺去“小白皇朝”成为一国之君,他一定只灭去“天法国”而不杀伍穷。

    “十大神兵皇榜”哈,很好!

    “剑京城”我来了!

    皇上皇离去后,李厉琤也告辞,剩下一个伍穷,他突然双手压向两颊,整个脸容同时扭曲起来。

    一阵搓弄,伍穷的真正面目露了出来,赫然真身竟是横刀,皇上皇的亲父,他仍装成伍穷模样,把二人哄骗了。

    “盗脸术”来自盗圣,横刀既是大师兄,当然懂得。

    已年迈的横刀,看看自己任性的孩子在人生路上不住钻牛角尖,那副德性又不肯顺从父训。

    惟有假扮成伍穷,指点孩儿迷津。

    皇上皇始终是横刀唯一活着的孩子,总想他跟笑三少的孩子小白一样,出人头地,建立惊世丰功伟绩,更胜自己。

    情,从来都是最容易令人沉沦、迷惘。

    只是“情”却能分成许多类别,有爱情、亲情、友情

    爱情,正是每一个人最想得到的、拥有的,但同样是最不容易也最奢侈的一种。

    友情,则是每个人的必需,不论是如何了不起的人,也需要朋友在他身旁扶持、鼓励,同甘共苦。

    可是,爱情跟友情是怎样重要也好,你也可以去追求、寻找,这两种“情”总会存在,只是在质量上能否完全给你满足而已。

    但亲情,人却不能不需要“它”绝对比人世间所有情感来得更重要,最可怕的是“亲情”上天注定,要争取也不一定争取得来。

    每人只能尽力去珍惜、维护,父、母、子、女,不一定都愿意多给你亲情,得到多少,只好努力去维系。

    横刀,他绝对明白自己儿子的皇上皇,清楚他此刻已被爱情所迷惑,失了方寸。也同样了解儿子的性格,不渴求别人的帮助,只靠自己双手去夺取所需。

    故此,他化身成伍穷,给予皇上皇一个新的目标、新的方向,好让他再一次燃起生命中不能缺少的斗志。

    身为三大盗帅的横刀,当然拥有着他成功的条件,如此爱子的父亲,只因惟有这孩子能供给他最渴求的“亲情”

    成功为皇上皇重燃斗志,参加“剑京城”的“十大神兵皇榜”再一次去夺回自己的一切。

    惟是距离“十大神兵皇榜”的决战日期,还有一段时间,但此刻的皇上皇,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处理。

    跟二人相约于“天都城”邻近的“清花园”相会,皇上皇怀着既无奈又悲愤的心情前来。

    他,绝对不希望二人有所“损失”只因他真的已对两女着迷,深深地付出了计算不了的情感。

    再见二人,皇上皇已能清楚感觉到她俩昨夜已被神相“拥有、占有”处子之躯已被神相所破,背上冷汗如冰,教他迷茫、失落。

    皇上皇的心,已变得麻木,麻木是因为发自内心的痛,比断手破头颅更痛上千万倍。

    经过了一整晚的挣扎,皇上皇的心境已稍稍平复,从中也作了最壤的打算。

    只是,若真的去面对,却又是另一回事。

    已没有多余的说话,不,不是没有,而是不知怎样去把内心的说话、感受说出来,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无奈、无助。

    泪,再也忍不住。

    皇上皇好想抱头痛哭,他终于面对人生另一次的失落、挫败,更且是无可补救的缺失,脸上有泪水缓缓爬下。

    可是,他不但未能得到安慰,且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昨夜,你可感到快乐么?”来自两位最爱女人的嘴巴,犹似一柄锋利的匕首,直插穿胸。

    皇上皇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不禁在想:“她俩是要奉神相之命,彻底要我崩溃吗?”

    正当错愕之际,两女又道:“我俩昨夜高兴不已,只因我们终于能够冲破障碍,好好地侍奉爱郎——皇上皇。”

    搞甚么鬼?昨夜她俩所侍奉的,不是神相风不惑么?怎么此刻却竟变成皇上皇?

    皇上皇已不能再理性控制思绪惨然道:“还要故弄玄虚干吗?直话直说吧!”

    青霞带着少女的娇羞,靦腆地道:“昨夜,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片段,皇上皇为我带来暖,又为我带来温柔,如在仙境飞闯,如漫游圣宫,那轻触的挑逗、刺激的疯狂,好多谢你啊!”紫霞接着道:“对啊,你这家伙真的好坏,弄得咱们又酸又软、又痒又爱,相公,我们终生属你所有,一定言听计从,把你服侍得妥妥当当,不敢疏懒哩。”

    说话时,皇上皇注视二人眼目,那种陶醉的眼神,没半分虚伪,就连他也在怀疑,是否昨夜灵魂出窍,飘飞到两人床前,确确实实的跟二女沉醉温柔乡中,却不自知。

    只是,愉快的只是眼神,身体却隐见呆冷感觉。

    这种感觉在告诉皇上皇,原来紫霞、青霞都努力去把已发生的“坏事”化成美妙乐事。

    对了,昨夜当然是神相在摧残二人,但他们却在精神上把男的视为皇上皇,努力献出温柔,以精神上的满足来哄骗自己。

    拥着的虽是风不惑,但感觉却是皇上皇。只要认定对方是皇上皇,他便是皇上皇。

    你可以夺去我的贞操,但却不可能强占我精神领域上的感觉,因此,对青霞、紫霞来说,他们昨夜服侍的,是皇上皇。

    或许,这绝对是自欺欺人,但只要两人彻底接受,那原来的伤害便不复存在。

    可笑的精神满足,却是可爱的自欺欺人。

    皇上皇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是建立于内心深处,并非寄托在肉体之上。

    已不需再作多余的解说,一切尽在不言中。爱情的真谛,或许要经过伤痛才能领会、了解。

    此刻的皇上皇,已绝对明白、明了了。

    簇拥着两女,殷勤呵暖,为二人的心灵作出安抚、慰藉,尽现出无微不至的升华感受。

    被皇上皇拥着,青霞轻轻地道:“你的时间已无多了。”

    听罢,皇上皇又是不明所以,连忙问道:“哈,甚么时间无多?”

    青霞道:“主人给咱们的时间快将完结。”

    皇上皇道:“甚么时间?”

    青霞道:“我俩是主人要寻找‘十全大褔人’中的‘艳褔一双’,但他已把我俩占有,对他而言,已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紫霞接着道:“故此,他多给我们三个月时间,要我俩令你降服归顺伍穷大王,不然的话,我俩便再没有存活作用。”

    青霞道:“主人有信心在三个月内找到最后的一双‘十全大褔人’,以及新的‘艳褔一双’,这就是我们显示作用的最后机会。”

    一切都清楚明白,皇上皇要保住“艳褔一双”的青霞、紫霞,必须在三个月内,往“剑京城”于“十大神兵皇榜”中战胜,显示出自己的力量及重要性来。

    若皇上皇是个低能者,他的投效对“天法国”来说并没有价值,用以为饵的青霞、紫霞,也杀之而毫不可惜。

    目标概已明确,一切已不用再细想,好好的装备,与“夺爱”一同于神兵战中杀个他妈的不亦乐乎。

    本是知己好友的小白、伍穷,最终还是逃不过两虎相争,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此天意弄人,实叫人痛心。

    惟是面对聪明绝顶,天赋奇才的小白,单是伍穷一人,显然有点吃力。故此,伍穷耐心地共建立自己的势力,为小白制造应接不暇的危机。

    于“天都城”的“穷乡乞巷”处,有一个人相信却是极不忍再见到小白与伍穷无了期的争斗。

    一起于“剑京城”成长,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小白侍婢,一同共渡辛酸,同甘共苦。

    她,正是伍穷的妻子——十两。

    曾共患难,此刻却成为了竞争最激烈的对头,十两看在眼里,当然最是痛苦。

    但她明白,这或许就是女人不会了解的男性心态,争斗、向上,是男人的目标,其余一切都可以因此而抛开。

    由“五国”派来对付十两的刺客,好明显是朝着伍穷而来,因十两在伍穷心中,仍然有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只要掳劫了十两,便一定程度上能要胁伍穷。

    只是,这刺客若要完成任务,却需要面对好大的考验。

    因为在它的面前,已站着一个好聪明的人,拦住去路,这小子好想尽快出人头地,好冲动、好狂妄,好想一飞冲天。

    他正是前来保护十两的江南。

    要得到伍穷的重用,眼前就是一个最佳机会,江南守候此良机已久,终于可以在伍穷面前争讨功勋、奖赏了!

    要突破,就要证明;证明,就需要实力。

    可是,江南好清楚,眼前的刺客,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只是他毫不恐惧,武学比斗,实力也分门别类,他的某些实力也不能小觑。

    自觉聪明绝顶的江南,就有着如此的自信。

    与此同时,刺客也有着同一般的自信,清楚知道,江南绝对敌不过自己,更何况身边还有好重要的护身符——十两。

    只要好好的加以利用,哪里还怕江南能伤自己分毫?

    既是这样,就抱着十两来作战吧!

    江南笑了,他布下的杀局已一步一步贴近终点,哈,好快便升官发大财,这一回正是富贵逼人来哩!——

    第 九 章 朋友好出卖

    历史告诉我们,一国之君从来都不是轻易做的职位,当你登基为王,某一天可能会有人揭竿起义,推翻你艰辛建立的皇朝。

    当皇帝,并不能慢慢的学习。坐在龙椅之上,你会十二分风光。但若一失足跌下来,遭受别人的侮辱,便死得比谁都来得凄惨,可说是死得不能再死。

    怎样才能尽得天下民心,受万人敬仰?作个留芳百世的好皇帝、明君?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皇帝这门学问,真个罕有的难以掌握、明了,别人看似风风光光的,实在不懂其中千苦万难。

    可是,当今天下的大皇帝——小白,对这个课题却有很深的认识、了解。他,深明该如何去当皇帝。天下虽已几近统一,但恐怕不服之士仍多不胜数,或许有一天,这些反对势力会联成一线,推翻辛苦建立的皇朝。当皇帝的,愈是贪图逸乐,危机便愈快来临。

    对小白来说,要成为一位出色的君主,他就绝对要去面对大得要命的任何压力。

    知己知彼,才能手到拿来。

    好幸运,二十年前他进入“剑京城”还是个无名小卒时,已碰上宫廷几位太子激烈斗争。

    更幸运的,是他碰上了二师兄名剑,从名剑身上,他大致学会了当好皇帝的必须条件。

    人人以为名剑醉心无聊的画艺之上,但其实他是渴望以画之神髓,把深藏内心难以言喻的巧妙兵法精要,透过画的深层次表达来留传后代,以助名家后人可以继续号令天下。

    从中小白学懂,一个真正的聪明皇帝,必须把长远部署、计谋,都隐藏起来。

    跟名剑一样,当人人以为他无所事事,实则正暗里进行庞大计划。对了,干大事者,岂会是个到处胡乱张扬的笨人。

    小白成为一国之君,尚未登基已积极行动,暗中作详细调查,究竟京城中一个又一个的帮派、势力,背后有否更大、更强幕后主持,看似平平无奇的争斗波澜,是否暗藏祸心?

    小白他很清楚,此刻最大的敌人,必然就是伍穷,只是伍穷看来又跟飞鹰、白毛人等没啥关系

    虽然暂时仍未面对最强的敌人,但他好清楚感觉到,上天为他铺排了一浪接一浪的危机,他必须再显神勇,逐一闯过。

    “压力”既来,已刻不容缓。只有掌握“压力”的来源,才能先避其锋,继而破之。

    细意安排,慢慢地去掌握有关的情报,才能巩固自己的江山,力保自己的帝位。创业难,守业更难,要守住千秋万代的社稷,岂会不难?

    跟白毛人交往,就是去了解“压力”的第一步。

    丑丑感觉到,白毛人好喜欢自己,他最爱照顾别人,当你又欣赏他,这家伙绝对愿意无条件的付出,视你为好兄弟。

    对了,丑丑成了白毛人的好兄弟,也即同样是小白的“好兄弟”最好的调查对象。

    小白就是小白,非常了解人性心理,化身丑丑的他,仍不失其可爱一面,先跟这大敌建立起友谊来。

    多凶残的人,也绝对需要朋友,白毛人自视过高,这种人最缺乏朋友,丑丑正好完全切合他的需要。

    白毛人好希望丑丑留在自己身边,他好喜欢这段友谊的感觉,丑丑对他的尊重,使他当下视丑丑为知己。

    吃过了面,丑丑转身离去,没有留下任何一句道别说话,他要离开这个初相识的好朋友、好兄弟。

    白毛人充满疑惑,他不明白丑丑为何要离去,他好寂寞、好苦闷,好需要朋友一起倾诉哩。

    不知该如何才能留下这个十二分投契的好兄弟,眼巴巴的望着丑丑离去,当下心底发凉,呆在当场。

    既然小白要利用白毛人,丑丑的离去,不就会导致这友谊疏远吗?要是这样,又如何“利用”对方?

    机灵的丑丑,又怎会不懂得把握机会?

    他只不过要令白毛人产生疑惑,不自觉地去跟随自己,证实已牢牢牵制住对方。这白毛人生长在“罪林”又自视甚高,不可一世,当然不容易明了人世艰险,这也就是丑丑入手的最佳对象。

    白毛人不懂说出任何留住他的说话,拔起黑色长衫,默默地跟随着丑丑,看看他到底要往哪里去。

    随着丑丑于“剑京城”内四处走动,先来到“长街”行人最旺盛之处。“长街”始终是“剑京城”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车水马龙,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贾、游人,加上城中富户,教“长街”永远的热闹繁华。

    “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攒动笑开怀。问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惟我天下此长街!”

    不卖友的长街,小白再一次踏进此处,也许就代表着他不卖友的崇高德行,但此刻的他,是丑丑,不是小白,他身后的朋友,是要被利用、出卖,铯对不必珍惜!

    只见丑丑忽地跪在街中一角处,撕下肮脏衣衫的一小块,铺在地上,跟住便俯身低头,可怜兮兮的动也不动。

    原来丑丑要在此行乞。干吗皇帝要行乞?妈的搞甚么鬼?丑丑的真身小白是全国最富有的人啊!

    白毛人不知就里,心生好奇,这丑丑好可怜哩!

    白毛人并没有离去,一直躲在一旁观察,丑丑长跪不起,一阵子就有铜板掉在烂布上。

    转眼数个时辰过去,只见丑丑点算手中乞讨回来的铜钱脸上露出点点微笑,看来已心满意足了。

    把银而握在手里,立即冲去丑丑心中那“目的地”

    白毛人大感奇怪,默默地跟随在丑丑身后,十二分迷惘丑丑究竟有啥打算?

    只见丑丑一直于长街中急行,突然转到一间售卖兵器的店铺,便把所有铜钱放在老板手里。

    那老板细心的数了又数,算了又算,铜钱始终是铜钱,从乞丐手里得来的,一样可交换他店铺内的兵器。

    以白毛人的智慧,又怎会猜到丑丑的真正目的?

    丑丑从店铺里步出,手中提着一柄被白布包裹着的长形东西,对了,是一柄钢刀。

    提着钢刀,赫然走到白毛人跟前,丑丑说道:“好兄弟!”

    丑丑根本一直也知道白毛人跟随在自己身后,只是他并没表示甚么,直至时机到了,便来个表明。

    叫着“好兄弟”的同时,丑丑把钢刀递给白毛人,真相大白了,原来,丑丑当街行乞讨银两,为的就是要购买这把钢刀给白毛人。

    可是,为啥要赠予钢刀?这钢刀既非神兵,何用之有?难道丑丑要白毛人替他杀人?真教人摸不着头脑?

    一切迷惘、疑惑,丑丑即时为他解开。答案并不是一句说话,而是一下手势,好简单又直接的指示。

    丑丑的手,忽然向白毛人身后指去,白毛人扭转身,只见墙上贴着一张告示,是“十大神兵皇榜”

    对了,丑丑送给白毛人一柄大刀,目的就是要他去参加快将来临的“十大神兵皇榜”

    只是,这一柄在街随处购买的廉价钢刀,又如何称得上是“神兵”?可能凭它在“十大神兵皇榜”中胜出么?

    但这经已不再是问题了,就算是一把不甚了了的刀,白毛人亦已视之为“不世的神兵”

    这刀是他的好兄弟丑丑所赠,是丑丑在大街上行乞,跪在人前,抛弃尊严而换得的神兵,比天下间任何兵器都来得更有价值,因为这刀有“爱”!

    泪,已禁不住流下。流泪,是因为白毛人初尝友谊的感动,彼此肝胆相照,心灵被丑丑深深打动。

    丑丑笑道:“好兄弟,你是我所碰上的最强一人,我好想天下人都知,阁下就是拿着最便宜的刀,也能力克群雄,你就是神兵王者,杀尽那些废物,当然不会稀罕甚么十大将军之位,最好把那贱皇帝小白也一并杀掉,好朋友,你是天下最强者啊!”白毛人从感动到激动,紧紧握着刀,好珍惜、好珍惜!

    可是,丑丑也就是小白,与白毛人的友情,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看来小白已愈来愈懂得虚伪、愈来愈懂得如何去当一个好皇帝了。

    这是小白一生人中唯一的一次“利用”、“出卖”友情,从前的他绝对不可能如此。

    背负着整个“小白王国”他终于改变了!

    今天出卖友情,明天又如何?

    小白并没有去反省,更加未有察觉甚么。只是顺其自然的去干应干的事,他没有错。

    对了,就因为没有错,也就不可能会自我反省。

    携着好兄弟所赠的刀,拖着丑丑,飞快离城而去,目的地,就是白毛人的藏身洞穴。

    白毛人好想带丑丑回到自己的地方去,那里有两个女人,他好想分一个给丑丑,那两个女人,一个是朱不三妻子,一个是苦来由的女儿。

    跟他一同上路的丑丑,同样既惊且喜,此行好可能得以寻回桃子及苦乐儿,这是救回二人的大好良机。

    但丑丑的内心,也有点担忧,怕桃子、苦乐儿二人已被白毛人所杀,只剩下一堆白骨。

    攀过山丘,越过江河,丑丑跟随白毛人来到他居住的地方,眼前的情景,却教二人目瞪口呆。

    举目所见,洞穴之内站着两名女子,竟在快乐地煮食,他们就是被俘虏的桃子和苦乐儿。

    二人把煮好了的饭菜递给丑丑及白毛人,原来锁住四肢的铁链,早已不知去向。

    白毛人心中充满疑惑,暗道:“他们既能松了绑,怎么还要留下来?难道有诈?”

    惟是丑丑全然不知就里似的,不停把饭菜放入口中,毫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在称赞二人厨艺。

    白毛人不敢贸然进食,惟恐菜中有毒,看来就只有这个原因,才会令两女留下来吧?

    正当白毛人满腹疑虑之际,说话声忽地从身后响起“放心吃吧,饭菜并没下毒,只是,燃起的烟火,阁下却大意没注意是用甚么来燃点。”

    那说话的声音,丑丑非常熟悉,他,正是小白的部下,病魔——朱不三,也就是白毛人的克星。

    丑丑当然明白,是朱不三找到白毛人的巢穴,他先解开二女,再布下毒阵对付棘手的白毛人。

    朱不三道:“用作燃烧煮食的柴枝,经是染了我朱不三的病毒,燃起的烟火,薰人肤骨,阁下中毒已相当深,要反抗围捕,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大家出来招呼贵宾吧!”

    白毛人蓦地作出先下手为强之攻击,疾射而前,欲先擒住苦乐儿,也就可利用人质作开路挡箭牌。

    岂料猛地有四条人影从地土飞射而上,刚好截住白毛人,他们乃是小白的部下“天兵神将”的四大都督——太初、太元、太阴、太极。

    一言不发,四人已蜂拥攻杀向白毛人,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誓杀白毛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毛人拚命抵挡,但前方被太初的“五令旗”所牵制,背门一阵剧痛,竟已吃了太元的一记“霹雳”双锤。

    挡格左方太阴“天地”棍招,却又被太极的“鬼见愁”刺中背心的“神堂穴”看来毒性已发作,白毛人反应迟缓了起来。

    白毛人岌岌可危,桃子与苦乐儿亦已救回,朱不三不暇再想,当下冲前,盛怒狂疯,要把这恶人来个碎尸万段。

    只是,有另一人比他出手更快,先来一掌截住了朱不三,两掌相击,爆出刺耳铿锵之声。

    这个人,竟然是小白。对了,是小白,并非丑丑,丑丑在暗地里退开一旁,把脸孔推压变回原来模样,竟轰退朱不三,救了白毛人——

    第 十 章 死敌真知己

    截住了朱不三,小白当下回身一掌,轰向身后的白毛人,内力十足注满,沛莫能御,杀势骇人可布。

    这一掌对击,有如海水决堤,山洪暴发。

    轰隆巨响,山洞内沙石满天如雨落下。

    来者是小白,当今中土第一人的小白笑苍天。

    他的出现震慑全场,令所有人莫不翘首定睛,小白眼目充满凌厉杀意,白毛人死期不远矣。

    朱不三等顿感疑惑万分,小白理应并不知悉他带兵来伏杀白毛人,这消息从未走漏出去,小白怎可能如此神通广大?

    在场围杀白毛人者个个雀跃万分,有小白在场压阵,无疑如虎添翼,能跟小白并肩作战,绝对刺激不已。

    炯炯目光,透散着逼人英气,小白严正的道:“朕三个月后便正式登基为帝,应该铲除的废物,早点令它消失是最好不过,大家就当是送给朕登基的贺礼吧!”

    小白已不再是从前的黄毛小子,一身非凡王者气派、语调,带笑倾谈间,却有着无形压力,教将士们更加紧张起来,生怕有负皇上所托。

    小白的说话就是圣旨,众人都不会、不肯、不敢有异议,目的一致,诛杀白毛人,免小白后患。

    太初的“五令旗”、太元的“霹雳”、太阴的“天地”、太极的“鬼见愁”还有朱不三的病魔掌都疾若风暴旋攻而上。

    本来手上还握着丑丑所赠送的长刀,可是小白势若狂龙的一掌攻来,白毛人奋力迎抗,长刀早已被气劲震荡弹飞远处。

    没有兵器在手,白毛人如何面对朱不三的“百病丛生”

    当日白毛人早已领教朱不三在其背上种下的“背千疮”奇毒,这克星是他平生最怕敌人。

    当日幸好回“罪林”内寻找到“神药”及时救回性命。再次对战,心中经已先生怯意,加上四大高手,还有个突然扑杀的小白,实难有胜望。白毛人并不怕死,只怕连累了丑丑,对了,丑丑往哪里去,怎么他竟失了踪影?

    四把兵刃抢攻过来,登时劲风呼啸,声势十足,白毛人见状忙把身体缩成一团,如大雪球般狂飞乱滚。

    大雪球在众人杀圈中不住打滚,以快疾身法抢打,身体旋转弹跳,朱不三的“病人掌”

    一时间亦奈不了何。

    惟是虽全数避过朱不三如疯虎般的“病人掌”但四大都督的兵器却在白毛人身上留下不少伤痕。

    本来“心不由主”神功鸵令四大都督尽数惨败,可惜白毛人身中病毒,若运气发功,病毒入心势必大难将至。

    彷徨无助之下,白毛人只好誓死力拼冲破杀网。

    小白一直在看,他细意留心白毛人的一举一动,没有插手格杀,除了本身已是万人之上外,还有一个理由。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慢步退至一旁,迅速溜入草丛,任谁也未有察觉他的“失踪”

    笑容涌现面上代表机会到来,两手往面颊紧紧一压,小白正要进行他心里铺排的精彩一着。

    “五令旗”以旗退刀锋斩向白毛人,纵身险险避开一刀,却避不过太极的“鬼见愁”勾爪。

    一爪勾出一蓬血花,痛得白毛人高呼惨叫,一波未停另一波又再杀来,太阴的“天地”

    当头棒喝,杀力竟在小白压阵下,猛然提升一倍,震得四周空气激荡响起。

    一棍被击中,白毛人头颅必然裂爆当场,换上以往的白毛人,就算十个太极都杀不了他。

    可惜白毛人身中病毒,愈战愈疲。一棍杀来已经无力抵挡,心中千不甘万不愿,就此死在这小子之下。

    心念及此,顽强斗志再被燃起,正要力拚,眼前一把熟悉长刀早已替他截挡了夺命长棍。

    来者赫然是白毛人的知心好友——丑丑。

    丑丑向白毛人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本已丑陋的脸更添怪异,但在白毛人眼中却是天下间最温暖、最可爱的笑态。

    丑丑一手单刀力拚五位高手,刻意来个旗鼓相当,有攻有守。各人心中甚是奇怪,江湖上何时多了个武功超卓的丑陋怪人来?

    打得愈久,五人愈发现丑丑功力深不可测,大家每一招每一式不论攻向丑丑何处,皆似泥牛入海,尽被化解无形。

    小白就是丑丑,五人又岂能伤他。

    四大都督跟朱不三都渐感力有不逮,丑丑忽地暴喝一声,恍如霹雳雷响的虎吼,震耳欲聋。

    各人一阵头痛,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就在攻击线崩溃一刻,丑丑扶起重伤倒地的白毛人,长刀狂舞,一直疾冲要杀出重围。

    啸啸风声在白毛人耳际响起,丑丑已成功突围,他骤觉脸上一阵湿漉漉炙热的感觉。

    血,那是热血。

    甚么?丑五竟为自己受伤?眼见一蓬血花又再溅出,四大都督随后疯狂扑杀,丑丑为了护佐已晕眩的白毛人,只得不作反抗,背后伤了又伤。

    溅着热血,冒着凛冽寒风在雪山上疾走,丑丑咬牙切齿,奋力的狂奔,为了摆脱敌人,不顾一切。

    顷刻间,四大都督已被丑丑抛开大段距离,背着晕头转向的白毛人,丑丑左转右拐,快若闪电,没命的奔逃,敌人再也难以追踪。直至筋疲力竭,纵身跃在一大片白雪堆中。

    风在急掠,吹得出杜鹃一阵摇曳,鲜红的花瓣落在灌木丛中,落地后的花瓣骤然变黑。

    黑得知墨似的花瓣蓦然起火,刹那间化成飞灰。

    丑丑双掌按在白毛人背上的“至阳穴”、“陶道穴”一股暖流进入他的身内,强行把朱不三种下的病毒逼出。

    病毒随着暖流真气逼出体外,渗入地内,使四周古树花草都枯萎凋谢。

    朱不三的武功的确有他厉害之处。

    胸口翳闷鸡当的白毛人,得丑丑替他驱去病毒,双目回复锐利神色,恍如大病初愈,精神焕发。

    朋友,是白毛人极需要的,他自小住在“罪林”高高在上,从来未有过朋友,这丑丑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带眼识人,小时候父母已不断向孩儿教诲,没错,结识朋友当然要能带给自己益处者。

    只是丑丑带给白毛人的益处,看来并不长久,背后接踵而来的坏处多的是哩。

    白毛人道:“多谢你。”

    丑丑吁了一口气,淡淡道:“我们是朋友。”

    白毛人转头回看丑丑,见他浑身披血,跟自己一样伤重,却竟末去理会便先行替他驱毒。

    感激之情全溢于言表,两行浅蓝色的眼泪徐徐而落,使雪白的脸上犹似添了两道溪涧,相当趣怪。

    白毛人激动地道:“我参加神兵皇榜完成你心愿呀!”

    丑丑关怀道:“先调理好伤势再说吧!”

    白毛人道:“对回家疗伤再争胜。”

    丑丑拍了一下白毛人肩膊,笑道:“好,你回家疗伤,我在京城替你打点一切,不让那贱皇帝溜出城外,待你回来杀他妈的一个片甲不留,连那皇帝龙椅也夺了过来,岂不快哉?”

    白毛人紧握着丑丑只手,丑丑骤觉手中多了一物,只听得白毛人道:“起死回生神药不时之需。”

    白毛人送赠的竟就是朱不三千方百计要得到的“神药”只有它才是医治朱小小的唯一灵药。

    丑丑感激不已,笑道:“多谢,你还有甚么朋友,把他们都叫来,咱们联合一起歼灭小白。”

    白毛人道:“我朋友李太白,他最恨小白!”

    白毛人终于道出了小白未知悉的大秘密来,好戏自在后头。

    救回桃子、苦乐儿,四大都督和朱不三却失去了小白踪影,四处寻觅仍是茫无头绪。

    直至他们打算离去,小白才再次出现。

    苦乐儿蹦蹦跳跳的跑到小白面前,提出一个各人都好想问的问题,道:“怎么皇上会出现?”

    小白却未有回话,神情漠然道:“谁个看守‘天牢’?”

    太初恭敬道:“是前朝大将万骨枯。”

    当年万骨枯带着“武国”约五十万大军,跟“铁甲兵”一同对抗“天皇帝国”最后损兵折将,五十万大军死伤大半,元气也就难以回复。

    名昌世曾下令万骨枯,如若有日真的被“天皇帝国”统领中土,他必须烧去“天牢”内的死囚册子、目录,免得敌人胡来,放走一个极之重要的不世人物。

    小白再问道:“‘天牢’内囚了甚么人?”

    执掌“刑部”的太阴上前道:“‘天牢’锁困的都是与朝廷为敌者,有些并没刑期,一直困至老死才抬出‘天牢’。”

    小白问道:“我要更详细资料。”

    太阴面有难色地道:“‘天皇帝国’一役,令‘天牢’内的资料散失殆尽,只知现下还剩有大约一百死囚,未有增加或减少。”

    小白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有甚么结果,当下命令各人先回宫去。他已把最麻烦的白毛人骗得团团转,暂时再无危机。他化身的丑丑,可沿着此线索追查幕后操纵者——李太白。但“天牢”里的有关神秘人,却更难清楚底蕴。

    大队人马打道回宫,朱不三救回妻子,又有“神药”救“毒杀神”朱小小,真的开心得喜上眉梢,抱着妻子笑了又笑,笑完又笑。

    随小白而行,朱不三笑得眼眶冒泪,但小白却不一样,今天的小白对任何事情都沉着应变,似是跟他二十年来认识的好朋友,有好大分别。

    二十年前的小白会为了情义而冲动得随时不顾一切,但现下的他却把眼光放得很远。还是笑苍天小白,但已是自己有点陌生的小白大王。

    究竟“天牢”之内有小白好奇想知悉的古怪人物吗?

    回宫后,小白在太阴引领下,来到“天牢”门前,万骨枯知悉小白来意,也就恭恭敬敬作解说、引路。

    除了小白一人外,连太阴也不得内进,显然“天牢”所困的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囚犯。

    当“天牢”数尺厚的铁门关上,火把猎猎作响,火光掩映,使得整个“天牢”像船映水光一样微微荡漾。

    万骨枯虽已老态毕现,只是一身强悍气势依旧不变,领着小白拾级而下,从第一层一直走至最底部的第七层。

    这里原来困着的一群恶人,并不全是被判终生失去自由,只怪当年资料散失,同被困在第七层的,有个终生绝对不能让他离去者,此人乃惊世高人,必然祸害当权王者,故此只好教所有第七层重犯都改为终生监禁。

    既然不能识别身份,只好全数来个陪葬,因此第七层便成了监禁终生囚犯之处。

    小白要找的正是那个绝世高手。

    仔细观望,原来第七层内有无数牢房,房内或四个或五个的囚犯同困一起,大家都向小白投以极不友善的目光,呆冷的脸庞,杀意极是凌厉。

    万骨枯站在一道铁墙之前,恭恭敬敬道:“皇上要找的人,大概就是铁墙之后的他了。”

    霎时间几下红光急闪,铁墙旁的另一牢房铁闸锁扣赫然破碎,万骨枯左顾右盼,发现小白的“赤龙”刚刚回鞘。

    破闸者竟是小白。

    四个囚犯见铁闸破开,全部纵身跃出,如疯虎出柙,八掌攻出,目的好简单,杀出血路,再冲出牢房,要逃出生天。

    放人的是小白,动手截阻众死囚去路的,也是小白!

    “轰,轰,轰,轰。”

    四掌爆出四下巨响,所带来的结果都一样,四个死囚如败絮飞堕脱力晕死过去,逃亡的美梦来得快,消失也极快。

    万骨枯惊愕之际,小白已走到铁墙之前,蓦地坐了下来,说道:“前辈,阁下武功好可怕,竟在朕之上啊,难怪要劫你出狱来对付朕,嗯,看来朕大难临头了!”——

    第十一章 轻松答问答

    小白道:“前辈你好。”

    死囚道:“并不太好。”

    小白道:“看来也不算太坏。”

    死囚道:“能第一回有皇帝此等人物来探我,当然不算太坏。”

    小白道:“我叫小白。”

    死囚道:“原来有人姓小。”

    小白道:“哈,见笑,小白只是个称号。”

    死囚道:“对啊,该改为大黑才对。”

    小白道:“何解?”

    死囚道:“当上皇帝的,心房、思海,都是乌黑黑的,又岂可能有清白者?小白只是骗人!”

    小白道:“哈,可惜却骗不到前辈。”

    死囚道:“因为我并不算是人。”

    小白道:“那算是甚么?”

    死囚道:“是神!”

    小白道:“嗯,被抓获的神、被困锁的神,你这神也实在太脓包,令人好失望。”

    死囚道:“你认识横刀、名剑、笑三少此三人没有?”

    小白道:“三大盗帅,当然认识。”

    死囚道:“他们怎样了?”

    小白道:“现下只剩横刀一人仍在世上。”

    死囚道:“活该,多行不义,早死是褔!”

    小白道:“此话何解?”

    死囚道:“是三大盗帅把我拿住,再困囚于此。”

    小白道:“败下阵来,怨不得谁哩!”

    死囚道:“你懂个屁,他们三人用诈。”

    小白道:“是么?”

    死囚道:“他们打不过我,挟持我妻女作要胁。”

    小白道:“当真?”

    死囚道:“名剑先奸了我女儿。”

    小白道:“甚么!?”

    死囚道:“别大惊小怪,他那阵子仍人魔。”

    小白道:“原来如此!”

    死囚道:“名剑跟住要胁要杀我妻子。”

    小白道:“应该先奸她十遍。”

    死囚道:“甚么?”

    小白道:“前辈呀,我说名剑不该那么快便要胁杀你妻子,应先奸她十遍才要胁。”

    死囚道:“你这皇帝好淫贱。”

    小白道:“你这前辈把我当作白痴。”

    死囚道:“你认为我在说谎。”

    小白道:“我肯定你在撒谎。”

    死囚道:“为啥我要撒谎。”

    小白道:“因为你一早便知悉朕小白就是笑三少之子。”

    死囚道:“嗯。”小白道:“大概你从狱卒或其他人通报下,早已得悉一切。”

    死囚道:“这跟我撒谎有何关系?”

    小白道:“有关系,只是我却还未想得出来。”

    死囚道:“很好,我来解答。”

    小白道:“嗯!”死囚道:“但皇帝老爷子,必须先答应老夫一件事。”

    小白道:“不伤天害理,大概可以考虑。”

    死囚道:“你答应陪我多谈半个时辰便是了!”

    小白道:“前辈定是闷慌了,好,朕答应请求。”

    死囚道:“金口既出,君无戏言!”

    小白道:“一言为定。”

    死囚道:“很好,那我便说个明白,我撒谎目的只是为了要把皇上尽量留下。”

    小白道:“你成功了,但那又如何?”

    死囚道:“‘章门穴’。”

    小白道:“怎么突然说起‘章门穴’来?”

    死囚道:“是你的‘章门穴’。”

    小白道:“喔,这里怎么微微硬了一小块。”

    死囚道:“还有‘伏兔穴’。”

    小白道:“大腿上我的‘伏兔穴’,又硬了一小块。”

    死囚道:“有趣吗?”

    小白道:“看来并不有趣。”

    死囚道:“开始有点隐隐作痛。”

    小白道:“你搞甚么鬼?”

    死囚道:“这便是三大盗帅要联手擒拿我的原因。”

    小白道:“爹好像有提及过,是甚么‘气伤剑’。”

    死囚道:“对了,就是‘气伤剑’。”

    小白道:“在跟敌人言谈间,藉说话吐纳来回之气,化成剑气,刺伤对方,杀人于无形。”

    死囚道:“因此我要皇上留下跟我对话。”

    小白道:“你不是认为只相互对坐,朕便会被前辈所杀吧?”

    死囚道:“好荒谬。”

    小白道:“对,但荒谬却是真理。”

    死囚道:“你怎可能把真相揭开来,让我有所防范。”

    小白道:“因为从你的吐纳中,我已得悉你内功极为深厚,如此精湛内力者,必然自视甚高,固执自恃。”

    死囚道:“加上阁下贵为皇帝身份,就算肯定有危险,也必然不肯退走,免得英名扫地。”

    小白道:“天下间真的有无形杀剑‘气伤剑’?”

    死囚道:“待你一阵气绝驾崩,也就立即可以证明出来。”

    小白道:“杀了朕,也未见得前辈可以逃出‘天牢’。”

    死囚道:“不杀你,看来也一样吧!杀跟不杀都一样,多杀一个人总是好玩一点。”

    小白道:“杀人就是你最爱的游戏。”

    死囚道:“你愈来愈明白我了。”

    小白道:“怎么三位师兄不把你杀了?”

    死囚道:“他们有能力杀我便必然早把我置于死地。”

    小白道:“能擒住前辈,却仍杀不了。”

    死囚道:“有趣吗?”

    小白道:“好奇怪。”

    死囚道:“更奇怪的是你。”

    小白道:“甚么?”

    死囚道:“阁下竟贪生怕死,默默的退后三步。”

    小白道:“果真透过厚铁墙也能分辨敌人一切。”

    死囚道:“你的第三个穴道‘水突穴’又开始有小硬块了。”

    小白道:“好厉害!”

    死囚道:“喉头有血吧?”

    小白道:“对!”

    死囚道:“快再想办法。”

    小白道:“你在玩弄我?”

    死囚道:“不,蠢才万骨枯,你挡在前毫无功用,‘气伤剑’先透过你,再刺伤小白,同气连剑,杀力更强呀!”

    小白道:“前辈说得对。”

    死囚道:“别走!”

    小白道:“留下来给你杀?”

    死囚道:“留下来想办法杀我。”

    小白道:“有办法么?”

    死囚道:“有,看清楚,练成了便有办法。”

    小白道:“说甚么?”

    忽然铁墙开了一个小洞,只得二寸阔、六寸长,看来是递送饭菜的位置,一本书竟从内扔射在小白身前。

    不偏不倚,就落在小白身前半尺。

    死囚道:“这便是我‘气伤剑’秘笈。”

    小白道:“前辈又在诱惑我。”

    死囚道:“人总是难以抵抗诱惑。”

    小白道:“对,尤其是好胜又能力高强的人。”

    死囚道:“你我都是同一样的人。”

    小白道:“因此前辈明白,这秘笈绝对会令我多留一会。”

    死囚道:“也就因而再受多一点内伤。”

    小白道:“果然是‘气伤剑’秘笈。”

    死囚道:“要多谢我么?”

    小白道:“却欠缺了三页。”

    死囚道:“好,不愧为盗圣最出色弟子。”

    小白道:“后会有期。”

    死囚道:“你听过天夭这名字么?”

    小白道:“天夭?”

    死囚道:“哈,又留步了。”

    小白道:“不可能吧!”

    死囚道:“偏偏不可能的事就在眼前。”

    小白道:“前辈就是天夭?”

    死囚道:“很好,终于有人认识我。”

    小白道:“大师伯天夭?”

    天夭道:“是大师伯,盗圣大师兄,武尊——天夭!”

    小白道:“一定不能让你破牢而出。”

    天夭道:“否则必然天下大乱,你这小师侄也死定了!”

    小白道:“应该早点杀了你!”

    天夭道:“可惜太迟了!”

    小白道:“我会调来最强人马。”

    天夭道:“可惜,又教其他人来送死。”

    小白道:“没有人能闯进来救你的。”

    天夭道:“没有人阻止得了今夜的越狱。”

    小白道:“废话!”

    天夭道:“原来还有你一个可以挡住闯进来的劫狱高手。”

    小白道:“你却一直在诱惑我谈话,伤我心脉。”

    天夭道:“皇宫中最强一人也倒下,他们便能轻易闯进来。”

    小白道:“好狡诈!”

    天夭道:“可惜没有掌声。”

    小白道:“为啥你要出来?”

    天夭道:“怕了么?”

    小白道:“知己知彼,才能破敌杀敌。”

    天夭道:“四十年,刚好完成大限!”

    小白道:“万骨枯,给我把七层天牢都牢牢锁住。”

    天夭道:“小白,别多作无谓反抗。”

    小白道:“召来‘天兵神将’守护。”

    天夭道:“唉!死得一定好惨!”

    小白道:“绝对不能走漏一个。”

    天夭道:“留步啊,小白,你答应过我,多跟我倾谈半个时辰,还未足半个时辰,皇帝不能食言啊!你回来吧,师伯我还有好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取去的秘笈,可不能胡乱去练,必须提防。”

    一片混乱中,小白跟万骨枯已离开七层天牢,二人都满头冷汗,心房突突乱跳。

    今夜,若给天夭破牢或被救走,也许“小白皇国”便可能灭亡!——

    第十二章 天智破天牢

    小白回到“万卷经房”当下召来朱不三、万骨枯、太阴、太初、太极、太元以及两个徒儿黄狗、连战。还有血霸王及将军二人,共商密议,阻截敌人来犯。

    从前,不论碰上甚么疑难,小白总能立即部署应对办法,更且往往备有后着。

    惟是今日的小白,得悉天牢内囚的竟是大师伯武尊天夭,甚么镇静、机灵,都一下子消失无踪。

    共十一大高手齐集,半个时辰过去,却未有一人能说出半句有价值的提议来。

    连小白也解决不了的难题,试问又有谁可为他作出更出色的筹划?商讨的结果竟然是空白一片。

    小白道:“今夜,我要皇宫内外,水泄不通,绝不能容许任何人从外强攻或偷闯进来。”

    朱不三道:“这个相当容易。”

    小白道:“对,太容易,也就是个中难以理解的关键。”

    朱不三道:“妈的赶跑了一个白毛人,又来一个甚么天夭。”

    小白道:“大师伯天夭武功犹在我师父盗圣之上。”

    朱不三道:“倒不如我用病毒先把他干掉?”

    小白道:“别小觑天夭。”

    朱不三道:“咱们在禁宫四周布下天罗地网,任何人强攻进来只是送死,天牢不可能被攻破。”

    小白道:“要是敌人早已混入宫中呢?”

    简单的一语道破,众人跟朱不三一样,登时哑口无言,委实谁也没有想过,敌人是否已混入了皇宫之内。

    小白道:“这三个月来,合共有多少新人入宫?”

    太xx道:“回禀皇上,侍卫二百人,宫娥五百,还有当御厨、料理饮食等又有一百,大概一千人上下。”

    小白道:“我不要大概,我要完完整整的实数!”

    太xx道:“在下马上去查!”

    说罢转身而去,不消一刻便已回来,脸上、颈项都是冷汗,显得甚是匆忙。

    小白道:“答案来了没有?”

    太xx道:“合共是九百七十八人。”

    小白道:“要劫狱,大概八十人便够。”

    太xx道:“敌人准备了七十八人。”

    小白道:“甚么?”

    太xx道:“先前在下命人去查,当中侍卫点算少了三十八人,宫娥少了三十人,剩下杂役又少了十人。”

    小白道:“很好!”太xx道:“但这七十八人都不知所终。”

    小白道:“朱不三,你立即出宫,给我盯紧‘飞鹰帮’的飞鹰;黄狗,你去跟踪‘药世家’的药回春;连战,由你去留意‘巨鲸帮’的司空空,这三人有何举动,必须立即回报。”

    究竟小白如何得悉“飞鹰帮”、“药世家”及“巨鲸帮”跟今夜劫狱一事有关?

    即将登上皇位的小白,看来才智能力更胜往昔,总是不知从哪里得来准确情报。

    朱不三在捉拿白毛人一役,已感到小白的非凡突然,当下不再犹豫,立即接旨而去,执行任务。

    剩下的两位徒儿黄狗、连战,深知这一回是表现自己的大好良机,欢天喜地的接旨后便退出皇宫。

    小白低头小心筹策,他绝对明白今夜万万不能有失,天夭这大敌对他威胁实在太可怖。

    小白道:“万骨枯,天牢守卫情况如何?”

    万骨枯道:“已布下天罗地网。”

    小白道:“有信心保住不失么?”

    万骨枯道:“我相信在下的锦衣卫。”

    小白道:“很好,你来!”

    轻轻在万骨枯耳畔说了一些命令,已白发苍苍的他竟一阵错愕,明显是被小白的话吓得心惊胆战。

    小白道:“明白了么?”

    万骨枯道:“清楚明白!”

    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万骨枯,立即又转身退出“万卷经房”执行小白对他的吩咐。

    凭着超乎乎常人的头脑,小白战胜过大小无数决战,今夜敌人挑战,他绝对不可能退缩。这“小白皇朝”江山得来半点不易,不可能拱手相让,今夜天牢内的天夭,绝不能放走。

    朱不三、万骨枯、黄狗、连战都离开了“万卷经房”内就只剩下“天兵神将”太初等四人,和血霸王及将军。

    小白道:“将军,你有何高见?”

    将军道:“皇上的部署好出色。”

    小白道:“但我仍是忧虑。”

    将军道:“因为皇上曾到天牢跟天夭对话。”

    小白道:“大师伯能力比我强。”

    将军道:“真的吗?”

    小白道:“我衷心坦诚的接受,大师伯在武功、智慧上,看来都比我胜上一筹。”

    将军道:“敢问皇上,他现在身处何方?”

    小白道:“天牢!”

    将军道:“皇上呢?”

    小白道:“当然是皇宫。”

    将军道:“一个高高在上,掌握中土命脉,集天下荣华富贵于一身,一个只是被困的死囚,皇上却感死囚在自己之上。”

    小白道:“哈,将军果然是将军!”

    将军道:“皇上中计了!”

    小白道:“嗯,看来将军还是比我更冷静。”

    将军道:“因为皇上当局者迷吧,若以才智论,将军又岂及得上小白大王呢?”

    小白道:“少说其他,为啥朕已中计。”

    将军道:“我相信诱惑皇上到天牢去,是天夭的一个局。”

    小白道:“说下去。”

    将军道:“只有皇上受伤,来劫狱的人才有机会扭转乾坤,皇上突然到天牢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个精心安排。”

    小白道:“解说得好精彩,也就是说,我从外面打采到的劫狱一事,并不一定真确,诱我去查个究竟,以“气伤剑”重创我,才是真正目的,这两方面敌人都成功了。”

    将军道:“重创皇上身体是第一步,重创皇上的信心,才是敌人最重要目的。”

    小白道:“将军,你的话愈来愈有趣。”

    将军道:“皇上在天牢出来后,竟一再认定天夭在武功、才智上更胜过自己,这就是敌人要摧毁的真正目标。”

    小白道:“天夭并不一定如此深不可测。”

    将军道:“绝不能小觑天夭,他最少也是个失败的杀神,而皇上却是成功的王国建立者。”

    小白道:“成绩而论,朕当然比大师伯更出色。”

    将军道:“这也是他妒忌皇上之处。”

    小白道:“他先要我感到自卑。”

    将军道:“自卑也就是失却自倍,思想稍稍混乱起来,那便未能清晰理解眼前疑惑,让他有机可乘,越狱成功。”

    小白道:“但朕却理出头绪来,并部署好一切。”

    将军道:“真的一切也想得通透,天夭的诡计都一一识破了么?”

    小白道:“我仍在疑惑中。”

    将军道:“谁也不可能协助皇上,惟有你才是智慧才谋最出色者,皇上回复最强信心,才可能把敌人一切诡计识破。”

    将军的话十二分正确、明白,小白就是小白,他从来未有在计谋上输过,谁也难以盖过他。

    他必须自我省觉过来,回复十足信心,才可能面对大敌。

    正说着气冲冲的万骨枯闪了进来,身上竟沾了点血,明显刚才已大战一场,杀了不少人。

    小白道:“处理了没有?”

    万骨枯道:“全杀光!”

    小白道:“多少?”

    万骨枯道:“二十八人。”

    小白道:“可惜!”

    万骨枯道:“皇上英明,他们都易了容,先杀了我的锦衣卫,再混在其中,好狡猾。”

    小白道:“付出多少代价?”

    万骨枯道:“死了五十人,伤了三十六人。”

    小白道:“敌人都是精英。”

    万骨枯道:“幸得皇上提示,否则这群混蛋今夜必定来个里应外合,攻破天牢。”

    小白道:“没有活口么?”

    万骨枯道:“战至最后一人,仍死命拼搏,不得不杀。”

    小白道:“当中有何发现?”

    万骨枯道:“他们都不停在笑。”

    小白道:“笑甚么?”

    万骨枯道:“笑皇上。”

    小白道:“笑朕甚么?”

    万骨枯道:“笑皇上好笨。”

    小白道:“将军,看来这是敌人攻击我自信的另一方法。”

    将军道:“还剩下失去踪影又混进了皇宫的五十人。”

    小白道:“太元,你认为这五十人哪里去了?”

    太元道:“皇上,我想他们都躲藏起来,待今夜才出击、突袭。”

    小白道:“五十人可能攻破天牢吗?”

    太元道:“大概机会好渺茫。”

    小白道:“那就是说,这五十人只是个楞子,就连易容的二十八人也都是楞子,天夭刻意误导。”

    将军道:“背后有啥真正目的呢?”

    小白道:“就算是天下间最强高手,在咱们布下天罗地网之后要攻破天牢,成功也实在太难。”

    将军道:“敌人不会愚蠢到如灯蛾般扑火。”

    小白道:“天夭一定有后着。”

    将军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故布疑阵。”

    小白道:“甚至包括重创朕,也是个骗局。”

    将军道:“甚么?”

    小白道:“天夭要朕认定失去了自己,防守便阵脚大乱,引我更加努力去布防,也就把精神全投在设防、防守方面去。”

    将军道:“他另有破阵越狱大计。”

    小白道:“万骨枯,七层天牢内,已全锁住,内里再没有任何守卫了么?”

    万骨枯道:“对,就是连苍蝇也不可能飞进去。”

    小白道:“要是内里有啥破坏、变化,也就无人知悉。”

    众人道:“啊!”小白道:“真正的越狱破天牢大计,早在锁住天牢大门那阵子就开始了,快赶去天牢!”

    小白终于回复强大自信心,识破天夭的越狱大计。

    飞鹰跟丑丑的劫狱能否成功?

    天夭可以重见天日么?

    小白如何化解最大危机?

    天牢之内,惊变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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