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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河岳点将录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丁公望哇哇怪叫,双手一按桌面,就待飞扑过去。

    忽听一阵格格娇笑,女子席上闪出二人,朝小叫化奔了过去其中一人道:

    “哪里来的小妖怪,赶快洗澡换衣服,你娘我收你作干儿子。”

    那小叫化一瞧是女人,大嘴一裂,似乎想哭,突然大叫道;“丁公望,不要脸的老匹夫,派女人出阵,算你妈的哪一门好汉!”

    那两人齐齐娇笑,两双白嫩丰腴的手,齐齐抓了过去。

    这二人乃是罗侯公子的姬妾,武功得自罗侯公子亲传,比起丁公望来,并不稍逊,这一把抓去,看去不太正经,其实厉害之极。

    那小叫化似知厉害,双足一顿,猛地跳出了门外,口中大叫道:

    “小祖宗生平不近女色,我去搬兵,找个小白脸来。”

    那两人一抓落空,不禁一怔,娇笑道:“小妖怪别忙,哪里有小白脸,你妈跟你一道去。”

    话声中,三人已是逃逃追追,转眼不见。

    堂中一片肃穆,那小叫化不过八九岁年纪,谅他能有多大的气候,两个女子竟然未能将他擒下,而且还不知追到了多远,这情形大违常理,众人都有点不妙的感觉,只是无人讲出口来。

    罗侯公子那批姬妾,彼此间争宠专房,向来勾心斗角,面和心违,相互之间,根本没有情谊,那两人追着小叫化出去之后,谁也懒得提一提接应的问题,倒是男子席上,有一人说话,认为小叫化背后必有大人撑腰,那两人追去,只怕会遇上埋伏。

    这时,堂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丁公望斜着眼睛,朝火盆边的云震瞅了一眼,心中暗道:老子只要在十天之内,将这云震押解回宫,旁人的死活,可就管他不着。

    心中盘算,顿时睑色一沉,厉声喝道:

    “小二,关门!”

    那店小二由通道口奔了山来,急声道:

    “小人在这儿,关门”

    奔了过去,掩上大门,搬了一条长凳,抵住大门。

    丁公望端起酒杯,沉声道:

    “那小儿定是丐帮的弟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伙吃酒啦!”

    众人随声附和,霎时又杯起酒干,大吃大喝起来。

    忽听—个焦雷般的声音喝道:

    “小二哥,开门!”

    那店小二猛一哆嗦,尚未来得及答应,忽听轰隆一声,店门已被人一脚踢,顶门的长凳飞过云震的头顶,几乎掼到酒筵之上。

    风雪中,一个肥头大耳,矮矮胖胖的和尚,手提一根粗如酒杯,银光闪闪的禅杖,大步走了进来。

    这和尚头顶油光闪亮,两行戒疤历历可数,身披一袭大红锦缎绣的袈裟,举步之间。登登有声,晃一晃,地皮也被震动。

    丁公望一瞧和尚气势不凡,顿时使个眼色,制止众人鼓噪,酒杯一顿,缓缓站了起来。

    云震暗暗忖道:这倒奏巧,刚说和尚,和尚就到了。

    只听那和尚高声叫道:

    “小二哥。”

    声如雷鸣,众人耳中嗡地一响。

    那店小二刚刚走到近处,吓得双腿一软,几乎跪了下去,哆嗦道:

    “大师父要要住店?后面”

    红衣和尚双眼一瞪,怒喝道:

    “废话!出家人门有寺庙,谁住你的鸟店?”

    那店小二恨不得裂嘴大哭,又感到小便甚急,嗫嚅道:

    “是,小的废活,小的该死,大师父不住店,大师父”

    红衣和尚冷冷一哼,左手一顿,粗如儿臂的银光禅杖倏地短了半截,骇得那店小二瞠目结舌,猛地一咽口水。

    云震坐在火盆旁边,与那和尚相距不过四五尺远,眼看他随手一顿,禅杖插入水磨青砖的地面两三尺深,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和尚腕力之强劲,当真是惊人得很。

    只见红衣和尚左手撩起僧袍,右手在腰间摸索良久,缓缓掏出一把铜钱,一枚一枚,细心数着,突然大喝道:

    “二十五文。”

    那店小二骇了一跳,突觉胯下一热,赶忙夹紧双腿,却已迟了。

    红衣和尚双目圆睁,怒喝道:

    “二十五文,你没听到么y”

    那店小二裤档中湿淋淋的,双手紧紧按住大腿,哆嗦道:

    “是是是二十五文。”

    红衣和尚怒喝道:

    “拿过去。”

    那店小二赶紧双手一捧,哭声道:

    “是,拿过去。”

    红衣和尚将铜钱放在店小二手中,冷冷说道:

    “全部买酒。”

    那店小二如逢大赦,应喏一声,手捧铜钱,夹着双腿,疾步溜了下去。

    那仙露见和尚威风凛凛,目的仅是买酒,衣着那么华丽,出手却寒酸得很,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余几个女子,也都窃窃私笑。

    红衣和尚猛一转脸,怒喝道:

    “谁在耻笑洒家?”

    仙露微微一呆,芳心惴惴,颇有怯意,但觉众目睽睽之下,若不答话,未免丢人太甚,仗着人多势众,硬起头皮道:

    “是我在笑,和尚打算怎样?”

    红衣和尚瞪目喝道:

    “洒家要教训你。”

    仙露猛地站起,怒声道:

    “你试试看。”

    红衣和尚左手一带,一把抓起了亮银禅杖,大步走过去,落足之处,登登作响,仿佛屋瓦也被震动。

    丁公望暗暗咒道:臭婊子,一天不惹事,心头就得作痒。目光—扫云震,沉声道:

    “进房去!”

    那红衣和尚虽然莽撞,却宁愿与男人争斗,一见丁公望开口,顿时面庞一转,瞪眼道:

    “你叫谁进房去?”

    罗侯宫岂有畏事之人,丁公望不过呈初膺重任,格外谨慎,眼看和尚盛气凌人,再也忍耐不住,伸手一指,狞声道:

    “臭和尚,老夫今天若不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了。”

    红衣和尚哇哇怪叫,左足一跨,霍地到了桌边,右足一抬,猛然踢了过去。

    这一腿踢向酒桌,若然踢上,酒桌势必飞起,向丁公望脸上翻去,坐在近处的二人原不想最先出手,但见和尚踢来的脚就在手边,二人本能地手臂一沉,一袭足踝,一袭膝盖,齐齐击了下去。

    红衣和尚大喝道:

    “来得好!”喝声中,右掌一挥,朝右边一人头顶拍下,左手一摆,亮银禅杖疾撞左手之人,腿势不变唿听嗤的一声,丁公望猛一挥手,两支竹筷化作两缕黑线,直向和尚双目射去,疾若劲矢,一闪而至。

    红衣和尚浓眉一剔,口齿一张,打算将那两根竹筷咬住,突然想到,那竹筷是丁公望用过之物,衔于口中,未免嫌脏一点,仓促之中,别无化解之法,只有弯腰缩颈,疾地闪退一步。

    这都是瞬息间的事,红衣和尚以一敌三,如此退后一步,原不算是落败,但他未能踢翻酒桌,心头大为不甘,倏地双手抓住禅杖尾端,呼呼两声,在头顶抡了几个圆圈,连使两个“撒花盖顶”看那样子,再抡一圈,就要一禅杖扫去。

    他这禅杖粗如儿臂,长有八尺,重达八十六斤,若是一杖横扫过去,当真有横扫千军之势。

    丁公望等人惊失色,一时之间,喝叱大起,纷纷推杯而起,纵跃开去。

    忽听嗤的一声,射向门外的两支竹筷,陡地射了回来,向和尚后脑钉去。

    红衣和尚怒发如狂,身形一转,闪过竹筷,大喝道:

    “哪个狗贼暗箭伤人?”

    只听一个清脆的嗓子接口道:

    “丁公望。”

    话声中,门外闪过那小叫化,昂首挺胸,双手叉腰,眉飞色舞,趾高气扬。

    丁公望气如山涌,刚刚接着的两支竹筷,猛一抖手,下袭小腹,上击咽喉,疾射过去。

    小叫化冷冷说道:

    “刚说你暗箭伤人,你就招呼也不打一声了。”

    双手一扬,接去了两支竹筷。

    云震暗暗忖道:“这孩子定是高人门下,但不知西门咎是否相识?”

    忽听那仙露道:

    “小要饭的,我们那两个同伴呢?”

    小叫化双眼一翻,冷冷说道:

    “宰了!”

    丁公望强忍恶气,道:

    “这丽水城中,丐帮的当家人物是谁?”

    小叫化道:

    “喏!就是小叫化我。”

    丁公望冷笑道:

    “嘿!反了”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

    “小儿过来。”

    小叫化道:

    “老儿过来。”

    丁公望脸上掠过一片狰狞的冷笑,目光一转,朝身畔二人使了一个眼色。

    只见灯光一闪,二条人影电射而出,一左一右,齐向小叫化扑去。

    小叫化似未料到对手身沾如此快捷,一惊之下,猛地大喝一声,双手齐扬,两支竹筷飞射而出,分袭左右两人,同时双足顿,倒跃出门。

    那两人举手之间,接住了小叫化打来的竹筷,只见人影一晃,齐齐追出了大门。

    红衣和尚倏地抑大大笑,道:

    “原来还有好戏看,小二哥,酒呢?”

    两名店小二大步奔出,急声道:

    “大师父,来了!来了!”

    红衣和尚呵呵一笑,四顾一眼,手提禅杖,走到火盆之旁,在云震对面坐下。

    两人对面而坐,隔着火盆相不过四五尺远,但红衣和尚始终未曾正眼看过云震,云震不禁暗暗想道:“这和尚武功不错,可惜过于骄傲一点。”

    那两名店小二一人手捧托盘,盘中列首四大碗菜肴,另一人抱来一大坛酒,两人移过一张椅子,将酒菜摆好。放在和尚手旁,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红衣和尚突然双目环睁,大吼道:

    “这坛酒是谁的?”

    那店小二诚惶诚恐道:

    “是大师的。”

    红衣和尚一指菜肴,怒道:

    “这菜呢?”

    店小二哆嗦道:

    “也是大师的。”

    红衣和尚气急败坏,吼道:

    “洒家只要二十文的酒,五文莱,多的不要。”

    那店小二打拱作揖,陪笑道;

    “大师父,小店的酒菜特别便宜,这些这些就值二十五文。”

    红衣和尚神情一愣,怔了一怔,唠叨道:

    “哼!哪来这么便宜,你们以为洒家是下三滥,白吃白喝的么?”

    伸手囊中摸索。

    他全身摸遍,偏是再无分文,两双眼珠转来转去,看着菜肴,看看美酒,想要退还一样,却是连吞口水,越看越舍不得。

    云震心中好笑,暗道:“这和尚很有意思,可惜我身上没有带着银子,否则请他吃一顿”

    红衣和尚突然双目一顿,怒声道:

    “臭小子,你敢讥笑洒家?”

    云震微微一笑,道:

    “在下几时讥笑大和尚了?”

    红衣和尚冷冷道:

    “哼!你道和尚吃不起好酒好菜么?”

    左手提禅杖,右手在禅杖尾端随意一拗,掐下一块银子来,云震莞尔一笑,暗道:“这和尚倒是正派人,可惜损坏了一件上好的兵器。”

    红衣和尚其实也很心痛,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横了云震一眼,将银块朝店小二掷去,洪声道:

    “三两七钱,够么?”

    那店小二捧着双手,连声说道:

    “够了,够了,还有找头。”

    红衣和尚傲然道:

    “多的赏给你们,不用找了。”

    那店小二接过银子,两人千恩万谢,奔过去掩上大门,以长凳顶好,一溜烟地奔了下去。

    红衣和尚似是余怒未息,横掌如刀“嗑”的一声。将酒坛盖子,连着坛头,齐齐削断。

    一阵浓烈的酒香,扑入了众人鼻端,浓馥的香味,满堂皆是。

    坐在丁公望下首的一个黑衣老者,倏地抓起酒壶,猛力朝地上掼去,破口大骂道:

    “狗娘养的,藏着好酒不卖,老子放一把火,烧掉你娘的店子。”

    “老马”

    黑衣老者瞪目道:

    “你畏首畏尾,弱了罗侯宫的威名”

    那掌柜的闻得喝骂之声,疾步赶了过来,口中连连赔着不是,黑衣老者话未讲完,倏地反手一耳光掴去,打得那掌柜的满嘴鲜血,摔倒在地,半口牙齿尽脱。

    忽听—个洪亮的声音喝道:

    “好酒!”

    蓬然一声,两扇大门忽然又被大力撞开,堂中之人,俱都转脸望去。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大踏步走了进来,那人汉浓眉方脸,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穿一件灰布短袄,进门之后,掩上大门,扶起长凳,重将大门顶住,随即目光一转,朝满堂之人,逐个一扫。

    这大汉衣着虽然朴素,但气宁昂轩,目光如电,两太阳穴高高鼓起,一望而知,是个内家高手,堂中之人都是内行,一瞧此人,心中俱各一怔,云震更是暗暗叫起苦来。

    坐在丁公望右边那人悄声说道:

    “霹雳手李元泰。”

    丁公望眉头耸动,忖道:久闻李元泰有个妻子,名叫“追魂夺命”白瑛,夫妻二人,向来俪影双双,联袂而行,今日怎么落单了?

    那李元泰目光一扫,突然发现云震,两道目光陡然一亮,仿佛火焰般的闪了一闪,牙关一挫,格格乱响。

    丁公望观状,心头一惊,暗暗咒诅道:这两人怎会结下梁子?

    真他xx的莫名其妙。

    霹雳手李元泰杀气盈面,嗔目睨视着云震,顿了一顿,突然大步走了过去。

    云震凛然一惊,双手按膝,打算站起身来,但觉于是酸软,心口隐隐作痛,这才记起自己身负重伤,只有上十天好活,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死期在即,我还怕他个什么?”

    心念一转,顿时坦然无惧,安坐不动,照旧烤火取暖。

    霹雳手李元泰一眼之下,已发觉云震身负重伤,却未看出伤势如此沉重,这时走到近处,发觉云震苍白的脸色下,透出一片青色,眼神散乱,毫无光泽,不禁凛然一惊,暗道:“这小子已是魂游废墟,行将入木之人,教我这仇恨如何报法?”

    他乃是铁铮铮的汉子,眼看云霞命如游丝,不堪一击,反倒无法出手,心头气苦,恨无可泄。不禁大喝道:

    “酒保,来酒!”那两名店小二刚刚抱山西坛陈酒,送到丁公望席上,一瞧又来了一位凶神恶煞,骇得两人胆战心惊,口中高声应喏,却又相互推诿,谁都不敢过来。

    李元泰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酒保!”

    两名酒保只得硬硬头皮,缓步走过来,结结巴巴道:

    “大爷,您”

    霹雳手李元泰朝红衣和尚的酒菜一指,冷冷说道:

    “照这样来一份,差了一点,我打断你俩的狗腿。”

    红衣和尚暗暗想道:“好啊!原来是冲着洒家来的。”

    两名店小二看着和尚吃的酒菜,口中念念有词,细数了一遍,朝李元泰躬身道:

    “大爷宽坐片刻,小的马上送酒菜来。”

    转身奔去。

    红衣和尚倏地大喝道:

    “站住!”

    两名店小二骇一跳,呆了一呆,转身走了回来。

    红衣和尚两眼望天,冷冷说道:

    “谁敢照着洒家吃的酒菜给人,我扭断他的脖子。”

    两名店小二愣了一愣,转向李元泰望去。

    霹雳手李元泰暗暗忖道:“那小子不堪一击,这和尚自己顶祸,那是再好不过了。”心中盘算,缓缓坐了下去,将手一挥,淡然道:

    “去吧!谁敢扭你们的脖子,大爷找他算账。”

    两名店小二见过红衣和尚的本领,虽听李元泰担保,却不敢就此退下,两人哭丧着脸,转向和尚望去。

    红衣和尚一仰脖子,一大碗酒,一口而尽,慢吞吞说道:

    “你两人替洒家呆在这儿,谁敢动一动,洒家立刻教你好看。”

    那店小二两大之间难为人。二人相视一眼,欲哭无泪,倏地噗通一声,齐齐跪了下去,掩面干嚎起来。

    李元泰浓眉—蹙,转脸一望红衣和尚,冷冷说道:

    “和尚,你是存心与大爷过不去么?”

    红衣和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双眼翻白,冷笑道:

    “洒家已经决定要教训你,只等你先行出手。”

    李元泰怒喝道:

    “试试看!”

    猛一伸腿,朝那酒坛蹬去。

    红衣和尚瞪目大吼,疾伸左腿,闪电般撩了过去。

    李元泰冷冷一哼,左手一探,挺食、中二指,直取和尚双目。

    红衣和尚哈哈一笑,左手一翻,迳向李元泰手腕抓去。

    李元泰见和尚是个劲敌,顿时精神一振,大喝道:

    “看掌!”

    右手一挥,一掌击去。

    红衣和尚喝道:

    “好!”抢手一掌,硬迎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大响,双掌接实,两人身子后仰,齐齐翻倒。

    二人都坐在火盆边的矮凳上,相距不过咫尺,一掌硬接,看去都要跌个四脚朝天,不料二人身法都异常灵活,红衣和尚凌空一个筋斗,李元泰不过腰斡一折,都稳稳地站住。

    那红衣和尚朝李元泰瞪了—眼,突然眉开眼笑,道:

    “哈哈!可以斗一斗。”

    李元泰冷冷道:

    “拾起你的兵器。”

    红衣和尚怒声道:

    “用不着。”

    欺身上步,一掌击去。

    李元泰出道以来,凭着三十六手霹雳掌,纵横江湖,尚未遇着敌手,一见和尚舍长取短,与自己徒手相搏,不禁狂笑一声,双足紧钉不动,身形微侧,避过和尚掌势,呼的一掌,反击过去。

    沉猛的掌力,卷起一阵狂飚,当真有雷霆乍惊,晴空霹雳之势。

    红衣和尚未曾料到李元泰掌法如此凶猛,一惊之下,疾地滑开一步,抡手一掌,攻向李元泰左肋。

    霹雳手李元泰嘿然一笑,身形原地不动,长臂一探,一招“雷动万物”猛然还击过去。

    这一掌力沉势疾,凶猛绝伦,那手掌过处,惊风怒卷,划起一片震耳的呼啸之声,声势之猛恶,连旁观之人,也感到惊心动魄,难以抵御。

    红衣和尚眼看招架不住,滑步飘身,转向李元泰身后攻去,双掌狂挥,口中哇哇怪叫,吼声如雷。

    这和尚身材矮胖,双臂粗短,一望而知,臂力过人,否则也使不动那重达八十六斤的禅杖,他一掌劈出,风声虎虎,势道已够惊人,但是与霹雳手李元泰一比,仍有小巫见大巫之感。

    片刻间,二人力搏了上十招,李元泰陡地雷鸣般一声暴喝,呼的一掌,陡然击在红衣和尚胸上。

    只听蓬然一响,红衣和尚矮胖的身躯,猛地掼倒下去,地面铺的水磨青砖,压得一片粉碎。

    李元泰这一掌使了三成真力,手掌击在和尚身上,仿佛击着钢铁,掌心发热,手臂隐隐发麻,心中暗道:“这和尚好一身横练功夫,江湖之上,倒未听说这一号人物。”

    那红衣和尚由地上一弹而起,一把抓起禅杖,双目圆睁怒声道:

    “好家伙,第一回算你胜了,有种的去门外,好好斗上一场。”

    李元泰敞声笑道:

    “大爷陪你,不过你得稍等片刻。”

    红衣和尚道:

    “为了什么?”

    李元泰冷冷道:

    “有个小辈,打了拙荆一拳”

    红衣和尚截口道:

    “拙荆是谁?”

    李元泰怒声道:

    “拙荆就是李大爷的老小姐,和尚暂等片刻,待我报过那一拳之仇,再陪你狠斗一场。”

    红衣和尚大喝道:

    “好!洒家帮你报仇。”

    李元泰哂然一笑,身形一转,直向云震扑去。

    但听一声怒喝,一片寒光电闪而至,掩去了云震的身形。

    李元泰冷冷一哼,抬眼望去,一个四旬上下的青袍男子,手横一柄厚背金刀,挡在身前,当下欺身上步,一掌击去。

    那青袍男子金刀一挥,还击了一招。

    忽见人影连晃,罗侯宫的人手执兵器,站成一圈,将李元泰与红衣和尚包围在内。

    丁公望点穴笔一挥,厉声喝道:

    “云震退回房去。”

    红衣和尚瞪目叫道:

    “什么?”

    李元泰呼的一掌,将那青袍男子迫退一步,叫道;“慢来。”

    这两人似是大吃一惊,四道目光,一起盯住云震,两人脸上的神情,恍若大梦初醒,疑真疑幻,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霞微微一怔,拱手笑道:

    “两位慢慢打,在下身负重伤,不能奉陪了。”

    红衣和尚吼声道:

    “你是不是云震?”

    云震含笑道:

    “在下正是云震,大师有何见教?”

    李元泰厉声道:

    “是哪两个字?”

    云震眉头耸动,道:

    “义薄云天的云。”

    微微一顿,接道:“威震武林的震。”

    红衣和尚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哈”李元泰喝道:

    “和尚笑什么?”

    红衣和尚双眼一翻,竖起大姆指一晃,道:

    “这个,你知道么?”

    李元泰道:

    “张大哥?”

    红衣和尚道:

    “哈哈,正是张大哥。”

    李元泰道:

    “好的!先干掉罗侯宫的贼男女。”

    红衣和尚敞声道:

    “一句活。”

    两人伸出手掌,猛地一握,随即向丁公望扑去。丁公望惊怒交迸,抓起云霞,反手一挥,将云震掷入房内。

    展眼间,店堂之内,展开了一场猛恶绝伦的激斗。

    此时,罗侯宫的人尚有六男五女,丁公望与那使金背大刀的青袍男子,守护在房门口,另外四名男子混战李元泰与红衣和尚,五名女子手握兵器,立在阵外掠阵。

    那红衣和尚禅杖一挥,勇不可当,李元泰出手也与刚才大不相同,五六招间,罗侯宫那四人已抵挡不住,丁公望一声令下,五名女子也加入战团,男女九人,围绕着李元泰与红衣和尚,此进彼退,攻击不已。

    云震立在房内,眼望着堂中的恶斗,心中暗自揣摩着刚才的事,觉得李元泰与那红衣和尚,似是受了一位姓张的人请托,正在海角天涯的寻找自己。

    忽然间,他想到了自己的伤势,心中暗暗忖道:十天的工夫,转眼就会过去,我已是垂死之人,苦苦练来的一点内功又已毁去,不管是谁找我,对我都没有帮助了。

    忖念中,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正想出言动问,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突然感到,一双手掌在自己肩上轻轻按了一下。

    云震霍然一惊,扭头望去,眇一目,跛一足的西门咎,赫然站在身后。

    西门咎那唱道情用的钢筒夹在肋下,双手抓着一床棉被,以目示意,命云震走近一点。

    云震乍见故人,心头大为激动,双目中热辣辣的似欲欲泣,口齿启动,想要说出自己身负重伤,命在旦夕,救去自己,已是多余之事。

    西门咎见云震迟疑不前,不禁大急,脸上泛起疾厉之色,猛一点头,命云震移近一步。

    云震暗暗一叹,热泪泉涌中,移步靠过去。

    此时房外打得如火如荼,丁公望与那青衣男子堵在门口,以防李元泰与红衣和尚冲进房来。一来是堂中打得猛恶,再则这客房并无窗户,云震又武功已毁,手无缚鸡之力,是以丁公望与那青衣男子都不会留意房内。

    西门咎独目之内,神光如电,紧紧盯住丁公望的背影,手中棉被一合,将云震包裹在内,往左肋一挟,右手握好钢筒,陡地双足一顿,冲天疾射而起。丁公望闻得衣袂带风之声,扭头一望,骇然大叫,纵身飞扑上去。

    西门咎早料及此,手指一按钢筒机簧,只听嗑嚓一响,一片细如牛毛,蓝汪汪的淬毒金针,散布五尺方圆,直向丁公望头顶罩下。

    丁公望骇然汗下,点穴笔挥舞如幕,紧护头顶,真气一沉,疾地坠下地来。

    这竹筒形的兵器,内藏无数法宝,乃是西门咎早年的看家法宝,想不到今日又派上用场。

    只听蓬然一声,西门咎以头顶撞破屋顶,飞身跃上了瓦面。

    原来西门咎出身丐帮,穿屋越舍是拿手本领,仅只揭开一两片瓦,弄断一根椽木,就轻轻巧巧地潜入了房内,这时急于脱身,却以头顶硬撞屋顶。

    此际,寒风怒号,大雪飞舞,屋瓦上积雪已三四寸厚,西门咎足登瓦面,身形—伏,疾射而去。

    突闻一声怒喝道:

    “向北走!”

    嗖的一声,一双黑忽忽的光脚板,霍然踢近了西门咎。

    西门咎凛然一惊,仓促中,腰杆一拧,疾地横窜一步,但觉额上一阵火辣,依旧被那一脚趾扫了一下。

    凝目望去,一个须发如银,皱纹满面的赤脚老丐,耸立屋顶,挡住了去路。

    那赤足老丐耸立风雪之中,银髯飘拂,神威凛凛,两道寒电般的目光,罩住西门咎的身形,冷然道:

    “铁脚仙,忘了不成?”

    西门咎怒气山涌,胸前起伏如浪,鼻息之声,咻咻可闻。

    他有生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落在别人的计算中,这时羞怒交迸,几至忍耐不住,但他到底是心机深沉的人,虽在激怒之下,依然心神不乱,且不理会赤足老丐,游目四顾,先打量四周的情势。

    只见东面屋脊之上,兀立着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特别高瘦的老叫化,身后那破洞小,接连飞射起几条人影。

    只听那红衣和尚怒吼道:

    “兀那乞儿,赶快将人放下。”

    话声中,丁公望与霹雳手李元泰已疾若箭射,齐齐扑了过来。

    西门咎暗暗一惊,看眼下情势,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只得牙根一咬,直向北面奔去。

    原来这赤足老丐名叫王大力,绰号铁脚仙,那身材高瘦之人只有一条左臂,却被武林中人称作独臂神丐,这两人皆是丐帮长老,加上那无影神丐,却是鼎鼎:大名的“丐帮三老”

    若是单这两人,西门咎仍然不俱,但此时此地,李元泰、红衣和尚,以及罗侯宫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衡量情势,若不因势利导,实在难以脱身,迫于无奈。只好依照铁脚仙的指示,朝向北面奔去。

    铁脚仙见他朝北走,果然不加留难,身形—晃,截住追兵,道:

    “这位可是霹雳手李大侠?”

    飞起一脚,猛向丁公望踢去。

    丁公望气急败坏,铁笔一挥,疾点过去,口中厉声道:

    “臭叫化,丐帮公然与罗侯宫为敌,那是自取灭亡了。”

    铁脚仙冷然道:

    “是否自取灭亡,那是丐帮的事,你们这批奴才坯子却是活不过今夜了。”

    忽听啪的一声,独臂神丐截住李元泰硬对了一掌,两人同被对方震得猛地一退。

    独臂神丐洪声道:

    “李大侠,咱们都是受张人侠之托,眼前之局,须得先料理罗侯宫的人,不能让一人漏网。”

    说话中,舍下李元泰,转向罗侯宫的人扑去。

    西门咎挟着云震,纵身飞跃,隐约听得几句,展眼之间,长街已尽,当下身形一转,朝东北面疾掠而去。

    忽听云震哑声道:

    “老前辈”

    西门咎沉声道:

    “你忍着一点,摆脱了敌人,我想法子替你治疗伤势。”

    云震沉痛地道:

    “晚辈已经不行了。”

    西门咎毅然道:

    “没有的事。”

    举目看去,城墙已然在望,心中暗想,只要到了城外,雪野辽阔,不管是准,也休想拦阻住自己了。当下双足贯劲,疾若脱弦之箭,赶到城墙之下,飞身一跃,直登城上。

    足踏城垛,俯首一望,不禁猛然一惊。

    风雪中,人影幢幢,大小叫化多达五六十人,居中一人,面目清癯,颏下一丛青须,西门咎勿须细看,就知那人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当今丐帮帮主周公铎,无影神丐与那八九岁的小叫化,分立在周公铎的左右,一辆四马高辕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一旁。

    这大批人马,静悄悄地兀立在风雪中,使这雪地旷野,凭添了一种肃杀之气,西门咎虽是满经风浪之人,到此地步,也有着四面楚歌,走头无路之感。

    他先足一惊,继而一怔。心中暗道:丐帮首脑人物聚集于此,目的若不在云震,那就在我西门咎身上,哼!纵然力战而死,也不能任人宰割。

    忽听无影神丐厉声道:

    “西门咎,帮主大驾在此,还不上前参见?”

    西门咎冷冷一笑,身形一折,足踏城垛,向东掠去。

    但听周公铎扬声唤道:

    “西门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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