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吞天铁血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小黑子以为竺瑞青抛下他,独自看热闹去了,还自言自语的道:“我也有脚,我自己不会去看!”

    小黑子提着铁棒,穿出横街,却见人潮汹涌,如山似海,直往府台衙门方向拥去,眼看人如蚁群,争前恐后,拚命的往前挤,小黑子自作聪明的一笑,道:“这些人真笨,看我的!”

    小黑子说毕,轻轻一纵,飞身上房,越屋而去,小黑子虽浑屯,武功却高,光天化日之下,纵墙越屋,快若狸猫,他那知什么叫惊世骇俗?

    这一来立即又引起了一阵扰扰惊叫,小黑子非但不知隐蔽,反觉得意的越奔越速,不大工夫,已被他赶到了头里!

    老百姓啡声中的采花淫贼,自然是夜来一时疏忽被擒的竺瑞青,他这时臂腿上的箭已拔除,但却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放在一块门板上,由两个仆人分别担任抬的工作。

    青阳道人当先开道,白阳道人手抱拂尘殿后,过江龙余迁与一年约二十二一岁的青年,身着劲装,背插宝剑,分两旁护卫,慢慢往前走着,显见戒备森严,惟恐有人途中打劫。

    小黑子越屋奔来,老百姓的骇叫声,立即将人惊动了,白阳道人回首一看,只见一道黑影,加飞而至,快似流星。

    白阳道人一见来人轻身功夫这等了得,心头就不禁大震,因为这几人中,以他的武功最为了得,但他却知自己的轻身提纵术,远不及来人的高明。

    白阳道人一怔未已,来人已停身屋面上,只见他赤身,穿了一条短裤,体黑如墨,油光发亮,一双眸子更是精光灿灿,提着一条铁棒,高站屋面上,就像是天降的黑煞神似的。

    白阳道人心中更感惊骇不已,但他身为武当掌门灵虚真人的首席弟子,自非庸俗之人。

    尤其对方这行动,分明不像是劫人来的,遂忙一振心神,提气问道:“阁下那派高人追赶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白阳道人自以为凭他多年经验的判断,对方决非劫人来的,因为若是有心劫人,决不至如此愚笨,事先惊敌,使人防备,遂出言相讯。

    那知,小黑子充耳不闻的,理也不理他,双眼却瞪加铜铃,盯住了竺瑞青深深的打量。

    白阳道人见他形同痴呆,又惊又奇,对方既是不理,更以为判断无误,遂招呼众人继续行前。

    突听一声如雷虎吼,随着一条人影,猛扑而下,白阳道人一惊未已,却已听过江龙余迁一声痛呼。随见银虹一闪,冲天飞起!原来竟是过江龙余迁的青锋宝剑,他仓卒间拔剑出手,一招未到,虎口震裂,长剑反被扣得飞上半天。

    这来的自然是小黑子,他本以为这多人追随观看的,自是什么好看之物,那知却是一个人,五花大绑,捆着的一个人。

    似这等情景,望阳谷中他看过不少,毫无稀奇可言,只是这人的衣着,与竺瑞青十分相像,他不禁感到一阵愕然!

    小黑子子何以认不出被绑的竺瑞青?

    原来,竺瑞青被捆起后,白阳道人想认识他的真面目,遂将他脸上的灰尘抹洗去,这一来又回复了他原有的俊美英姿。

    小黑子本愚鲁,一时间自认他不出,可是他突然发现了竺瑞青左腕上那凉玉钏,这足以证明板上被捆的是竺瑞青无误。

    一旦发现竺瑞青浑身血污,小黑子大吃一惊,他可不管什么叫做朗朗乾坤,也不懂什么叫做王法条条,竺瑞青能管他吃的,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遂不顾一切的纵身扑下抢救!

    他一身先天气功,以及天生神力,何等惊人,铁棒挥舞,更是威不可当,望阳谷中四怪之首,亦曾丧命他的铁棒之下,过江龙余迁又那是他的敌手!

    这还是小黑子存心不想伤人,要不他就难逃一死!

    小黑子将过江龙余迁震开后,立即扑向门板上的竺瑞青,忽觉前后左右,同时有厉风袭至,小黑子单手挥着铁棒,只拦格迎面刺向他双眼的青锋,其余的一概不理,猿臂一伸,已将竺瑞青挟了起来!

    可是,在这同时,他身上已三处被击,青阳道人长剑刺他抓人的手臂,被他体内先天气功一鼓一弹,立郎滑了开去。

    但却在那墨似的肌肤上,现出白白的一道痕迹!其次是身后的过江龙余迁一掌击在他的后心灵台穴上,那更是不当一会事。

    还有,白阳道人的拂尘,也同时卷向他握棒的铁臂,但听“刷”的一声,竟被他卷个正着。

    白阳道人运功挫身向后一扯,他这一扯之力,纵然是千斤重石,也不难被他扯得翻滚过来。

    但是,他竟然没将小黑子扯动分毫!那得不大惊色变。

    白阳道人这拂尘上的功夫,乃是武当绝艺中一种“柔功”

    这种“柔功”如练到炉火纯青之境,能以至柔而尅至刚。

    白阳道人虽未臻炉火纯青之境,也已有了七八成火候。

    这以柔尅刚的功夫,全凭内功劲气,他用“柔功”对付假善人武焦犹可,对付小黑子却是不行。

    而小黑子呢?他竟浑如不觉般,挟着竺瑞青就纵身上房而去。他这转动间,白阳道人虽用了“力坠千斤”的身法,仍然站立不稳,险险被他拉倒!大骇之下,赶忙自行松劲,将拂尘收了回来。

    小黑子为的救人,目的已达,自是立即纵身上房而去。

    白阳道人师兄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被来人单枪匹马,将人犯夺去,这个脸他们可丢不起,亦将大大的损了他们武当派的威名。

    故此明知非来人敌手,亦双双腾身纵起,追了下去。

    小黑子的轻身功夫,确实高明太多,就只眨眼之间,已被他纵跃过数栋房屋,奔出十七八丈远去。

    白阳道人师兄弟明知追是追不上了,但他们两有什么脸空手而回,只得硬起头皮继续追下去。

    突地!两条人影,从屋下冒了起来,一左一右将小黑子去路阻住,其中一人喝着叫道:“小黑子!你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却人犯,还不赶快放下!”

    小黑子听来人叫他,不知是那位相识的。

    停身一看,喝叫之人身形瘦长,尖脸削腮,另一个发须如银,年纪均已七老八十了,但他俱不相识。

    小黑子人虽愚浑,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他心想:你别唬我,我可不怕。随即一横身,又从斜里纵了出去,竟对二人不于理会。

    这来的二人竟是假善人武焦与黄锋甘欺天,他两人晨间投身客店中歇息,听到街上人嘲喧嚷。

    “抓到了采花淫贼!”

    他两也曾出来看了一阵,随即又回进房去,正在高兴的想着竺瑞青一定会因此而伏法。

    突听人声惊呼,飞盗将人却走了!二人一惊,立即纵上房来,巧不巧恰好阻住小黑子的去路。

    黄蜂甘欺天怎能认识小黑子?他只是误打误闯叫对了,随见小黑子不予理会,视二人加无物般。

    黄蜂甘欺天不禁大怒,左掌猛抬,一把银针洒了出去,他这银针暗器绝技,较之巫山三友的连希秋更胜一筹,一发数十支,密如扇点,击中人就是一大片,的确是歹毒无比!

    小黑子头脑愚笨,耳目特聪,闻声知警,赶忙侧身一闪,避过暗器,他身怀先天气功,岂会怕这小小暗器,他只是怕误伤了竺瑞青。

    但他既不存心与人厮拚,遂又施展开绝顶轻身功夫,纵房越屋而去!

    黄蜂甘欺天二老一心要取竺瑞青性命,岂肯容他如此救走,二老双双一声大暍,也追了下去白阳道人忽见有人现身拦阻,心中正自一喜,却见现身的竟是夜来二老,又不禁转喜为忧。

    因为一旦若是被二老将人截下,那可是对他两一个大大的讽刺,随见二人亦不能将人截住,方始略为宽心。

    四人分两起,急急追赶,却因小黑子的轻身功夫确足高他们一筹,待四人追出城外时,已失去了小黑子的影子。

    竺瑞青何以一直不声不响。

    敌情他是被白阳道人点了穴道,失去了知觉,待他再次苏醒时,发觉自己睡在一间茅屋里,身旁坐着小黑子。

    还有一位五旬上下的老人,一身庄家打扮,看似农人,可是,眼中神光炯炯,显见亦是武林中人!

    竺瑞青一愕坐起,发觉伤处均已敷药包扎,十分诧异,忙间何故?

    小黑子怯怯的不知打从何处说起,倒是那位庄家打扮的老人,一五一十的说明了原委。

    原来这老人名叫庄良,是小黑子同一村落上的人,自幼练得一身武功,后被四怪强逼入夥,做了强盗。

    因他心地善良,对小黑子的天生浑屯十分同情,时加照顾,也就是这次毁谷,小黑子唯一铁棒下放生的人!

    小黑子当时挟着竺瑞青,逃进了括苍山,躲了一天,不敢出来,可是,眼见竺瑞青昏昏沉沉,却不知如何解救。

    幸好庄良听得清息,当夜寻到山里,将小黑子领到他家中。

    竺瑞青听后,不禁大叫道:“糟了,糟了,这样一来,更加重了我的罪名,我竺瑞青将永世无法抬头!我必须尽速去见府台大人,并将那两个老贼抓去!”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可是,腿一用力,伤处疼痛不堪,显然腿处还伤了骨头,否则不会如此疼痛不堪。

    再看双掌时,亦密密的包扎着,想必也伤得不轻,心知一时之间,无法痊愈,不禁废然坐倒。

    却听小黑子道:“有什么事,小黑子替你去办!”

    竺瑞青心感其意,但却怎叫一个浑人为他去办事,弄不好势将越弄越糟,不得已只好忍耐。

    三日后,竺瑞青双掌伤已结痂,手臂亦已能动,就只右腿上还不能十分用劲,但他已无法忍耐。

    他心知小黑子是个浑人,不能办事,但是他一身武功,足可信赖得过,于是就在当天夜里,竺瑞青命小黑子背负着他,进城而去!

    小黑子背着竺瑞青来至城脚下,施展“壁虎功”游墙而上,瞬息爬上墙头,在竺瑞青的指引下,不大功夫,已进入府台衙门。

    时已二更天气,星月交辉,夜空十分明朗,府衙中静荡荡的,看不出一丝戒备的迹象。

    竺瑞青指引着来到府台大人书房外。

    却见房中府台大人正在灯下批阅公文,竺瑞青惟恐惊吓了他,遂先轻声的慢慢叫道:“府台大人,草民竺瑞青再次带罪求见,另有下情叩禀!”

    府台大人一怔抬头,道:“进来吧!”

    竺瑞青应声推开窗子,从小黑子背上跃了进去!他虽是只有一条腿,站在地上依然稳如泰山。

    竺瑞青还没开口说话,突见府台大人身后暗处,靠墙坐着两位老和尚,年纪均在六旬上下,宝相庄严,神色凛然。

    竺瑞青心中一惊未已,却见两位老和尚一左一右的已扑了上来,身法俱都迅捷异常,出手更如电般快捷。

    竺瑞青大叫一声道:“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那二位老和尚理也不理,仍然扑了上来。

    竺瑞青虽是一脚立地,但他轻身功夫何等了得,轻轻一纵,已跃起一丈五六,恰好避过二位老和尚一起猛扑。

    竺瑞青正待开口将二位老和尚叫住,忽觉背上一紧,身子突然凌空停住了,就彷佛被一个钩子凌空挂住了似的!

    竺瑞青大吃一惊,回首上望,却见一个老化子,双脚钩住房梁,一手抓住他的背心,哈哈大笑。

    竺瑞青身子悬空,无处着力,纵有盖世功力也无法施展,不禁又惊又恐。

    窗外的小黑子一见竺瑞青被擒,不禁大怒,他虽然没将铁棒带来,可是拳脚上功夫,亦非等闲可比。

    但见他一声虎吼,跃了进来,抬脚就将府台大人的书桌,给踢得飞了起来,随即呼的两掌,将二位老和尚逼开,腾身纵起,就来抢救竺瑞青。

    那两位老和尚没防到这小黑子掌下如此雄劲,竟会让小黑子再次将人犯抢走?于是双双一声大喝,腾身纵起,四掌齐发,朝小黑子劈去。

    小黑子先天气功,罕绝寰宇,他就是任什么不怕,视若无睹般,依然伸手去抢救竺瑞青。

    倏地,老化子一缩身,将竺瑞青悬空的身子又提高了三尺,避过了小黑子的硬一抓。

    小黑子纵起时,已事先预定了高低,老化子这一缩,正好脱出他纵起急迫够上的部位!

    可是小黑子的轻功果然了得,只见他猛一吸气,竟施展轻功绝技,平步青云的身法,双脚一抖,身子凌空又复穿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突听“拍拍”数响声,小黑子身上连中四掌,这四掌虽不能将他击伤,可也将他打得落了下来。

    小黑子心中大怒,牛性顿发,呼呼呼一连劈出数掌,招招烕猛,掌掌沉雄,眨眼之间,反将二位老和尚圈在掌风之中,团团乱转。

    二位老和尚眼见就要送命在小黑子一双铁掌之下。

    竺瑞青虽被那老化子缩身提高三尺,仍然无法挣脱,但他一眼已认出这二位老和尚出身少林,武林且较百子僧为高,辈份自也不低。

    但是,他已看出二位老和尚决不是小黑子的敌手,惟恐小黑子一时鲁莽,将二人击伤,故此赶忙暍喝,叫道:“小黑子!不得伤人!”

    小黑子倒真肯听他的话,闻喝立即住手,只是,他却莫名奇妙的仰首望着竺瑞青,彷佛是说:为什么叫他住手。

    可是,他那知竺瑞青在喝止他之后,竟被那老化子迅捷的点了他的穴道,连口也不能开了!

    老化子手提竺瑞青,从梁上一跃下地,将竺瑞青往那二位和尚面前一推,道:“二位尊者,人捉住交给你们,我臭叫化子可要先走了!”

    老化子说着,轻轻一跃,已停身窗子上,但见他又复回首道:“依我看!最好还是先废去他的武功,不然的话”

    他话没说完,突听一声冷笑,阴恻侧的,闻之不由自主浑身直颤,寒毛根根立起,当真是不寒而栗。

    老化子一惊未已,蓦觉后颈上一凉,生像有人吹了口气似的,老化子大惊回首,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心中不禁又惊又怒。

    老化子武功本高,轻功更是神出鬼没,任何场合,只有他戏弄别人的份子,有生以来,何曾遭人如此戏弄过,遂大喝一声,骂道:“何方鼠辈!竟敢捉弄我臭嘴张,有种的现身较量!”

    他这一喝,室中人亦感一怔,尤其两位老和尚,他们只听到冷笑之声阴恻惊人,但觉不知老化子曾遭人戏弄,见他如此惊怒的喝骂!齐都莫名所以。

    这二位老僧非止出身少林,且是当今少林寺中十大尊者之一的念休尊者与念施尊者。

    二人此来乃是奉掌门人之命,下山协助查访竺瑞青的恶迹,听得消息,赶来台州府,百子僧虽与他二人年纪相若,却又低了一辈。

    二位尊者适才被小黑子一抡急玫,居然无法应付,错非竺瑞青及时喝止,怕不要当场出丑。

    随听老化子说要废去竺瑞青的武功,目的当然是防止竺瑞青脱逃生变,如今又听冷笑阴厉惊人,只道暗中还藏有竺瑞青的帮手,一旦被其再度脱身,要想抓他,自非易事。

    念休尊者一转念间,立向念施尊者徵求意见道:“师兄意下如何?”

    念施尊者为人较为稳重,他做事从不卤莽,也从不拖泥带水,衡量事情轻重之后,当机立断,果敢果决,乃是十尊者最为明善之僧。

    可是,今日事非寻常,竺瑞青明明是采花淫贼,目前且有恶迹显示,并被人于光天化日下救走,更证实他的罪恶。

    虽然,他今夜之来,情形特殊,难免他不别具有用心,但是,他人已被擒,大不该出言喝止小黑子的施威营救,这就不禁使人大费猜疑,不知他是何居心?

    念施尊者微一沉吟,府衙中已响起了一片喧哗之声,紧接着四外灯火齐明,窗外“飕飕飕”连续落下数条人影。

    这来的竟是白鹤观观主青风道人,五台山百子僧,以及武当三清观的白阳道人与青阳道人!

    然而,这些人中,论辈份还是念施,念休二位尊者辈份最高,再其次就是不属于任何门派的老化子臭嘴张。

    老化子臭嘴张生具一张嘴,尖酸刻薄,向不饶人,且不知轻重,故因此得了臭嘴这名字。

    他这暍骂毕未见有人现身,反将衙里暗中戒备的人全都惊动了,更是羞愤难当,禁不住回身叫道:“你们二个秃颅再不见机,趁早出手,误了事!老化子一张臭嘴可得为你们喧扬喧扬,臊臊你们的皮!”

    他这“皮字”吾未毕,突觉一点黑影,电射而至,要想避开已不及,口中已多了一物,又臊又臭。

    老化子吐出一看,竟是一节猫屎,这一来,更把他气得五内加焚,七窍冒烟,大声叫骂不停。

    老化子臭嘴张如此遭人戏要,念施尊者那能不及时警觉,若然再不当机立断,事后当真会后悔莫及,遂道:“师弟!废其武功!”

    依照念休尊者的心意,早就该将竺瑞青废了,免得事事提心吊胆,可是,念施尊者是他师兄,他可不敢任意行事,如今一听念施尊者吩咐下来,当即一指朝竺瑞青“愈气穴”上点去!

    “愈气穴”位于腹下,竺瑞青身上的护心保甲也护它不到,这一拍要被他当真点下,竺瑞青多年苦练即得毁于一旦。

    纵令他再练十年二十年,相信也难臻今日这个阶段!

    竺瑞青被老化子施了手脚,既不能言语,也不能动颤,心中虽感怒火焚心,却也无可奈何。

    唯一的办法,他只有朝一旁的小黑子求救。可是,小黑子生性愚笨不堪,经竺瑞青暍住他之后,他就没敢再动。

    小黑子别的话他听不懂,这“废去武功”几个字,望阳谷中他可听得多了,他也懂得被废去武功的人,一生就算完了。

    但是,没有竺瑞青的话,他怎敢胡乱出手?而竺瑞青频使眼色,他更是莫明其妙,他那里想得到竺瑞青已受制无法开口?

    事情交待了不少,时间甚短促,就在念休尊者的手指,堪堪点在竺瑞青的身上,危乎其危的刹那间。

    突听书房门口一声断暍:“念休住手!”

    随着暍声,门帘掀处,一个胖胖的老和尚走了进来,只见他圆圆的一张脸上,挂着两个长长的耳朵,挺着一个高耸的大肚皮,走路一摇一摆的,喝声虽急,却是一脸笑容,生像蛾眉山顶的笑面石佛!

    二耸者一见胖和尚走了进来,慌不迭迎了上去,口中同声叫得一句“师伯!”双双就待跪下行礼。

    胖和尚一摆大袖,道:“少现世了!还不躲开!”

    他口中语气听来十分不快,脸上笑容却未稍减!二尊者虽经喝止,却仍跪下叩了个头,方敢站起来躲过一旁,肃然静立。

    臭嘴化子一见胖和尚现身,心中也吃惊不已,还只道适才胖和尚在暗中戏要他,可是胖和尚一向气量虽狭,从来不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心知决不是他,遂忙赶前施礼,道:“大师伯,你老人家佛驾怎会到这种地方来了?”

    胖和尚朝臭嘴化子一裂嘴,更笑开了,道:“臭化子!你这臭嘴里装是是什么?是狗屎?还是猫屎?该是又臊又臭吧!”

    臭嘴化子一听不像话,难道果然是他?

    却听胖和尚又笑着道:“臭化子!你骂的好痛快呀!得意得很哪?你看看这上面是谁?”

    说着,胖和尚朝那房梁上一指。

    臭嘴化子昂首一看,只见适才自己藏身处的那房梁上,不知何时,已然端坐着一个老化子。

    只见他蓬头散发,鹑衣百结,手执一根竹棒,赫然竟是老化子万铁皮,也就是他的受业恩师。

    这一下明白过来,不禁吓得他亡魂直冒,通体昏颤,双膝一软,跪倒地上,叩头如捣蒜,口中骇然叫道:“徒儿罪该万死!徒儿罪该万死!”

    胖和尚哈哈一笑道:“适才你这臭化子骂得痛快淋漓,如今这又是何苦?日后口中修修德,秃颅秃颅可不是你骂的!”

    敢情,臭嘴化子骂二尊者为秃颅,竟被他听去了,借机会教训教训他。随见胖和尚仰首叫道:“老化子!你也该下来了?”

    梁上老化子万铁皮一跃下地,道:“怎么他们还没有来?”

    他这话声未毕,窗外又跪倒了一大片,那是白阳道人师兄弟,以及青风道人师徒,跪拜的正是那矮小的子鱼真人,他身旁边站着美髯翁马轩云!

    可是,在这同时,却有一道人影,飞身纵进书房,停身一看,来的竟是美髯翁的孙女,已恢复女儿装的马萍儿,敢情他们全都闻风赶来了。

    马萍儿美目一掠,已看到竺瑞青倒在一旁,忙扑上前去,一双大眼中,痛泪满盈,只叫得一声。

    “青哥!”

    喉头已现哽咽之声,热泪更加泉涌般,簌簌而落。

    可是,当他发觉竺瑞青眼珠转动,却没张口,心知他被点了穴道,不禁大怒,一跃而起,厉声喝道:“是谁点了他的穴道!”

    他这一声厉暍,就像要找人拚命般!

    爬伏地上的臭嘴化子本已惊骇失魂,这一听,魂也飞了,他心知与师父同路的一些人,全都为的竺瑞青而来。

    适才他还口口声声的要废去竺瑞青的武功,万幸未曾得手,一旦成事实,那才大惨特惨,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此刻,臭嘴化子虽不知马萍儿的身份,却又那里还敢得罪?慌不迭掉转屁股,惶恐的道:“姑娘请息怒,是小化子事先不知,请姑娘多多原谅!”

    一旁胖和尚又哈哈笑道:“小臭嘴,你还罗嗦什么?还不赶快替人家解开穴道,迟了当心再让你吃块猫屎狗屎!”

    臭嘴化子那敢违拗,当下连声应着,竟没敢站起来,就地上手脚并用爬到竺瑞青的身旁。

    为竺瑞青解开穴道后,臭嘴化子又爬回原地,仍跪着不敢稍动,就是连头也没敢抬。

    胖和尚见如此,又笑道:“起来吧!还跪着干嘛!你想讨免责罚吗?那可办不到,就连老衲两个师侄,回山之后也难免被罚面壁十年之灾!”

    二尊者一听,连忙又跪下叩了一个头,口中还道:“谢师伯恩典!”

    胖和尚一摆大袖,仍笑着脸道:“回山去吧!经五台山去见你们师兄,传我口谕,着百子下山行脚,十年后再回少林寺接受处分。”

    这时,子鱼道人,美髯翁等亦已进座来了,竺瑞青跛着脚一一见过,最后由美髯翁引见那胖和尚。

    原来这胖和尚原是少林寺中的长老之一,也是少林寺派当今掌门人唯一的师兄笑面禅师。

    少林寺这一辈,本该是他接任掌门,却因他气量过狭,其师认为他终不能成大器,遂将掌门重任交给了他师弟。

    可是,笑面禅师在少林派中,依然极具权威,谁都怕他,就是当今掌门人也对他敬让三分。

    这次,他也是赶来台州府一探竺瑞青这宗惊震武林的案子,途中恰巧与老化子万铁皮相遇,经万铁皮说明这些日子,竺瑞青均在海外时,方知竺瑞青是受人陷害。

    竺瑞青与笑面禅师互相行过礼后,遂道:“老禅师,请赦免二位尊者的罪吧!所谓不知者不罪,一切都是晚辈的过错,不能怨怪他们!”

    接着,竺瑞青又转向老化子万铁皮道:“万前辈,也请不要责罚令高足,因为他们都认错晚辈是采花淫贼!”

    老化子万铁皮哼了一声道:“不辨黑白,不明是非,胡乱出手,且要废人武功,似这种门人,要他何用?趁早给我滚开,若是再敢叫我一声师父”

    竺瑞青忙插言道:“万前辈请息雷霆,因为晚辈却有不是三处!”

    接着他将日前过江龙余迁府中被擒之事,与小黑子光天化日之下强行却人的前后始末,详尽的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方使笑面禅师与老化子万铁皮二人心火稍平,终于将众人的罪全部都赦免了。

    而竺瑞青却因此,由一个人人痛恨欲诛的采花淫贼,一变而为众人的救星,这倒是他所想不到的事。

    事态既明,二尊者与白阳道人师兄弟,青风道人,以及百子僧等,全都道谢辞去,只有臭嘴化子没走。

    竺瑞青至此方想到那位府台大人,放眼寻找时,却见府台大人坐在屋角地上,显然适才也大受惊骇。

    可是,目下的神色,脸上非但毫无惊容,且透着欣然微笑,他一见竺瑞青看他,忙从地上立起,道:“好了!如今水落,只待石出,这宗案子本府暂替你悬着,待你寻找到正犯元凶时,再为你销案!”

    竺瑞青忙又连声道谢!

    这些武林中人,任谁也不愿与官府中人打交道,若不是为竺瑞青,就是八人大轿去请他们,他们也不会来。

    如今,事已澄清,亦无再逗留的必要,众人遂相继辞出,府台大人只觉眼前人影连晃,刹时间走得一乾二净。

    他那曾见过等神奇的功夫,又不禁呆住了!

    xxx

    一行众人,出得府衙,不大工夫,已落入一间大院中,原来是美发翁在客店中事先租好的一间独院。

    院中,一大栋房屋,四房一厅,足够容纳众人安歇!

    竺瑞青仍由小黑子背负着奔走,进入厅中落坐后,他方想到为小黑子引见,可是,却不知应该怎样介绍小黑子的出身。

    因为他根本不知那枯瘦老人怎么称呼?随后想到那解毒异宝“凉玉钏”或许会有人识得。

    于庄良家中养伤时,他已将凉玉钏藏起,遂又从怀中取出“凉玉钏”说明是小黑子祖师之物。

    众人见到“凉玉钏”后,立即响起了数声惊“哦!”笑面禅师首先发话道:“原来是二老的徒孙,怪道武功这等惊人!”

    敢情,笑面禅师曾见到念施与念休二尊者,双战小黑子不下,反被小黑子威厉的掌风逼得团团乱转,手足失措。

    笑面禅师大感惊讶,因为少林寺中,除了老一辈子的有数几人外,就得数十尊者武功最好,而念施念休又是其中翘楚。

    他自认是少林寺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一旦若舆二位尊者较量,他不定就能将二人逼得如此手足失措。

    这时,众人的眼睛,全都集中在小黑子身上,竟使他大感难堪。

    竺瑞青随又将误入望阳谷,与小黑子结识的一段经过,说了出来,更使众人惊奇不已!

    因为四奇究非一般普通武林人物可比,在场众人有谁敢说定能胜得了四怪之一?想不到四怪之首竟会死在小黑子的铁棒之下。

    这时,竺瑞青忽然发觉独独有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脸上,抬眼望去,原来是马萍儿,他心中不禁暗叫惭愧不已。

    这一阵子他光顾着说话,竟将马萍儿冷落一旁,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似乎太过于寡情,遂扬起手中“凉玉钏”道:“萍儿!这“凉玉钏”乃是罕世异宝,功能解天下百毒,送给你吧!”

    马萍儿本听他当着这许多人,直呼其名,显然不避嫌疑,脸上虽羞得血红,心中可是甜蜜蜜的,真有说不出的舒服。

    多日来相思之苦,有此一呼,已足够抵销。可是,竺瑞青最后的一句话,竟使她大为气恼。

    只见她,一声不响的,突然站了起来,朝竺瑞青深深的瞪了一眼,立即转身回房去了!

    竺瑞青本想以此讨好她,那知反碰了个钉子,心中一怔,蓦觉脑中一阵昏眩,摇摇欲倒,赶忙用手抓住椅背,定了定神。

    却听美髯翁道:“青儿!你新伤未愈,这一夜已够累的了,还是歇息去吧!”

    竺瑞青心知美髯翁所言非虚,遂向众人告了个罪,扶着小黑子回房歇息!一夜劳累伤后之体,实已不支,倒上床瞬息工夫,已然进入梦乡!

    朦胧中,竺瑞青忽觉芬芳扑鼻,口中津液骤增,吞了一口,但觉又凉又香,舒服已极。

    竺瑞青一惊睁眼,却见马萍儿伏身床头,一双大眼中满盈情泪,深深凝视着他。二人相隔,不及两寸,呼吸可觉。

    竺瑞青一见是马萍儿后,他已知适才自己服的是“一元神丹”赶忙运气,随意调息了一阵,方道:“萍儿!你刚才为什么恼我?”

    马萍儿一见他开口说话,就待将身坐好。

    竺瑞青那里肯依,连忙伸手将她按住。

    这按竟成了半搂抱状态。

    马萍要说强挣,自是可以脱身,但她也不知是不忍心,还是舍不得,只见她微一蹩眉,轻声道:“这要是被人看去成何体统?”她说的声音极低,似真怕被人听去。

    竺瑞青见她并没真恼,抬眼看房门已闭,厅中毫无声息。

    另一榻上小黑子鼾声如雷,索性又腾出一手,出其不意的将萍儿拖抱上床,并头而卧!

    马萍儿一惊险险呼出声,竺瑞青却忙将她搂抱在怀,在她粉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方道:“萍儿!我们这样和衣躺着说说话怕什么?纵令被人看去,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不是我的妻子吗?告诉我!你适才为什么恼我!”

    马萍儿见他如此厚脸皮,柳眉一蹩,终于无可奈何的嫣然一笑,道:“我那里是恼你,是你自己不情愿将那“凉玉钏”送我,我又何必一定要呢?”

    竺瑞青奇道:“将“凉玉钏”送给你,我怎会不情愿呢?”

    马萍儿一笑道:“你当时说:“送给你吧!”这“吧”字里,显得多么不甘心,彷佛是谁强逼你似的!”

    竺瑞青恍然大悟,忙从怀中取出“凉玉钏”为她戴上,道:“这总该可以了吧!”

    马萍儿一扁嘴,故意刁难的道:“又是“吧”“吧”的,分明你就不是真心想送我!我且问你,你离开无门岛后,怎会回到大陆来的?”

    竺瑞青遂将采虹仙岛上一番奇遇,说了出来。

    马萍儿听到说采虹姑娘要他留在采虹仙岛上,心中不禁酸溜溜的,冷然问道:“那采虹姑娘一定很丑吧!”

    竺瑞青可没防到马萍儿已吃上了飞醋,随答道:“不!她很美,美赛九天仙女,可称得上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马萍儿听他大赞采虹姑娘,芳心中醋火更炽,浑身都不自在,只听她冷笑一声,轻道:“人既是美若天仙,又可成半仙之体,为什么不留在采虹岛上呢?我真的替你可惜!”

    竺瑞青还没理会到马萍儿已发醋劲!遂道:“竺瑞青堂堂男子大丈夫,岂能为了女人而抛弃一切,何况我身负血海深仇未报,怎能就将青春大好年华,葬送在那海外小岛上。”

    竺瑞青说得慷慨激昂,但却始终没提到马萍儿一句,这可把她气得手足冰冷,通体疾颤,热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道:“我知道你心中从来就没有我的影子,枉我对你一片痴心“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我现在总算体会到这两句话的深意,那日在海面上风狂雨骤,浪涌如山,我以为你已遭难,曾挣扎着往大海中跳去,为的是想追随你于地下,如今想起来,当日若是真的死了,却连个怀念我的人都没有,那不知道有多寃枉啊!”那日在海面上,马萍儿被他爷爷从龙舟中救出时,已是狂风怒扫,波浪涛天,经众人与狂风巨浪博斗挣扎半日,方拢靠上了无门岛。

    可是,见到妙手医圣铁三指后,始知竺瑞青又陷身波涛巨浪之中。

    在这种情况之下,船上的人,纵令每人给他们一座金山,他们也不会再出海去冒险。

    因为人的性命,究竟是宝贵的,谁愿意要钱不要命?不得已他们只好等候风平浪静再去寻找。

    然而,马萍儿那里肯依,自认水中能耐了得,一定要冒险出海去抢救竺瑞青不可。

    但是,在这怒风狂扫,波浪涛天的海面上,纵有过人的能耐,又能有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