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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2066年之西行漫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bsp; “他们痴人说梦。他们的话都是老式的。他们仿佛还不知道‘阿曼多’完结后,所有程式都改变了。”纽曼说。“怪不得我父亲要离开他们。他绝对不会跟这班人一个见识。”

    但我们还是没能摆脱他们。跟踪而来的是他们中的一位年轻人。

    “我挺佩服你父亲,”那人对纽曼说。“你父亲是天下最真诚的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别信今天那帮老头的鬼话。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阿曼多’时代。连我都烦了。”

    “你知道我父亲去哪里了吗?”“也许在首都能找到。国家有意雇用他。这是他临行前的一个暗示。只对我说了,没对别人。”他讨好地说。

    “是华盛顿吗?”

    想到又要去美国首都,我有些激动。

    年轻的科学家笑了起来。

    “华盛顿已在一场人工地震中毁灭了。那是恐怖分子制造的地震。你们不知道吗?”

    我想起那天晚上,当我离开波士顿时,感到的巨大震撼。我一下明白了。

    “我们不知道这事啊。”纽曼说。

    “看来,你们在心理上,还依赖着‘阿曼多’呢。不过,慢慢会好的。”

    纽曼说:“我们只是没向人打听罢。谁有心思主动谈这种事呢?这有什么稀奇的?像抹掉一粒灰尘。大家现在最关心的是找东西吃和吸收美国文化。”

    “你说得对。”我敬佩地看了纽曼一眼。

    整天,我都在想华盛顿。我在那里住了一晚。戈尔许诺,一旦情形好转,将带我们去参观白宫和史密松博物馆。这些都成了泡影。

    我们又匆匆北上,来到了美国陪都葛底斯堡。它离华盛顿并不太远。

    这里热闹而混乱。街头布满各个派别的联络站。高音喇叭在广播。穿长袍或复旧式西服的人四处走动,疾呼着口号。

    我们打听了半天,非常失望,因为没有人知道中央政府办事处在哪里。这里倒没有纽曼的画像。

    纽曼怕被认出来,不敢去找那些派别的接待站。于是便由我拿着那些袖标去出面骗吃骗住。

    我们呆了两天,也没有打听到纽曼父亲的下落。

    这天,街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我们看见大队的军人和机械人在整齐地游行。他们呼喊着口号:“打倒艾米丽!”

    “艾米丽是卖国贼!”

    我想,艾米丽?这不是美国总统吗?

    大群的市民牵着孩子,笑嘻嘻地跟着队伍在走。我和纽曼也好奇地跟了过去。只见大家涌进了一个体育场。不一会,看台上就坐满了人。

    主席台上,坐着两排人。有老有少。不一会,士兵押上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正是艾米丽总统。

    有一个人宣布会议开始。然后,另一个人宣布了艾米丽的罪名,包括:面对洪灾救助不力,对南方分裂派太温和,只顾发展经济而不顾道德水平下降,崇洋媚外,与中国和新苏维埃勾结,个人生活糜烂,等等。

    另外,华盛顿的毁灭也与她有关。实际上,她早就知道有人要诱发人工地震,却不采取防范措施,还故意把恐怖分子请进来。

    我很吃惊。我一直觉得,艾米丽不像是个坏人。跟着,有人好像提到了纽曼。

    “就是这个艾米丽,还异想天开,想找一个有神经病的转基因人来帮助治理美国。她居然说那人的尾巴里储存着美国文化的所有信息。这是对我国人民的污蔑,是对美国文化的践踏!打倒艾米丽!”

    下面也跟着排山倒海般喊起口号来。纽曼有点害怕,说:“咱们走吧。”

    我呶呶嘴说:“出不去了。”

    军人和机械人看住了每个出口。

    跟着,是群众和证人逐个上台来控诉艾米丽的罪行。他们有的斥责,有的打她耳光,朝她吐唾沫。那女人低着头,蓬头垢面,一声不吭。

    “她害死了我丈夫!还我家艾布拉姆斯的命来!”一个女人控诉道。

    “慢慢来,她如何害的?”审判团中的一个人饶有兴趣地问。

    “她宣布将实行全民读书计划,而不是从‘阿曼多’中获取信息。这要了我丈夫的命。他哪会那个呀。”

    女人呼天抢地。下面又喊起口号来。

    审判官说:“现在进行宣判。根据美国宪法修改案第七十八条、第一百二十一条、第一百五十七条和第二百0四条,宣判前美国总统希拉里艾米丽死刑。立即执行!”

    鼓掌雷动。立时,有两个军人上来,把面无人色的艾米丽拉走了。大家一片欢呼声。

    我心情复杂。我没有想到艾米丽竟那么坏。她骗了中国代表团,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但我又不愿意看到她这个结局。她还摸过我的头呢,当时她是那么好看。

    但是人已被拉出去了。很快,枪声响了。

    随后,举行了新总统就职仪式。

    这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他后面围着一圈老人。

    “经过检验,比格特先生不是基因人和克隆人。”一个老人宣布说。

    比格特发表了就职演说:“我将恢复二十世纪的民主。捍卫国家独立。坚决反对分裂。”

    他结巴巴,像背台词。

    群众中有人问:“你对‘阿曼多’的态度呢?”

    叫比格特的年轻人不知所措,转身去看老人们。

    老人们先自己嘀咕了一阵,又朝他耳语。他没听清,又重复问他们。

    老人们着急。一个干脆走到台前向大家说:“总统的意思是,对涉及美国过去百年的是非,我们将起草一个决议。”

    之后再没有提到纽曼。

    这时南边的出口突然发生了混乱。原来是其它的派别冲了进来。

    “劫法场啦!”有人喊。

    新进来的人是民兵打扮,他们同军人交上了火,还没忘喊口号:“我们要五无主义!”

    “不自由,毋宁死!”

    我和纽曼趁乱往外逃。可是,无路可逃。这时,我发现体育场看台下有一个洞,通向外面。我们拚命往外钻去。

    外面竟然是一张大网。我和纽曼一头钻入了网中。

    我们在俄克拉何马城见过的那群侏儒人在网外又跳又喊,一边把网收紧。

    “可逮住了!”

    纽曼道:“这下完了。”

    我说:“别乱说。”

    我们被劫持到了一个地下室里。这里面住的全是侏儒。一个像头儿的人坐在一把破沙发上,得意地打量纽曼的尾巴。

    “你不是说他们对尾巴不感兴趣吗?怎么他老看我屁股后面?”

    “冷静。可能只是好奇吧。”

    “他们那么多人,我可应付不了。”

    那头儿说:“你就是那个大尾巴纽曼吗?”

    “我是。”

    “这位呢?”

    “我是纽曼的朋友。”我说。

    “我还以为是谁呢。上回在俄克拉何马打伤我弟兄的人就是你吧?”

    “不敢。只是误会。”

    “那就算误会吧。你们知道找你们有什么事么?”

    “要吮吸多少,我尽管奉送。”纽曼忙不迭说。

    那头儿笑道:“我们才没有这么小家子气呢。我们是请你来当我们的领袖。以你的号召力,美国人民都会站到我们这一边。”

    我低声对纽曼说:“我说准了吧?”

    “说准了什么?”

    “你忘了。我说你的尾巴比换饭吃更有用。”

    “可是连艾米丽都被杀了。”

    头儿说:“怎么样?”

    “这万万不行。”

    “有什么不行呢?你是新人类的曙光啊。”

    “我真不行啊。”

    “没错,你是新人类。我们也是。”

    后来才知道,这群侏儒是俄克拉荷马州原廷克尔空军基地水污染受害者的后裔。

    “饶了我吧。”

    “那么,你可以再想一想。如果实在不愿意,那么还有另一种选择。我们就割掉你的尾巴。”

    “这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要怎么才行?还是割掉吧,这样谁也得不到。到时候,我们就叫割尾巴派。我们可以向天下宣告:美国文化是经我们手割掉的!”

    所有的侏儒都咯咯笑起来。

    “还是答应做领袖吧。”我悄悄对纽曼说。

    “不行。父亲没有叫我干这个。”

    头儿见状,也大笑一阵,然后,把我们关进一个地牢,说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在地牢里,我和纽曼一筹莫展。

    “怎么办?”纽曼说。“他们真要割尾巴。我看见他后面的椅子上有一把电锯。”

    “你必须答应做领袖。”

    “可这是绝对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呢?”我发火了。但纽曼还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时,地牢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声音,中气很足,像是动物在鸣叫,竟能穿透地基。

    随着这声音,又是一声爆炸,天花板崩出一个洞。朝外看去,只见侏儒们四散逃跑。

    “霍金转移!”纽曼惊呼。回答他的是一阵狂笑:“傻孩子,不是霍金转移。只不过是硝酸炸药而已。”

    纽曼的父亲就站在外面。

    纽曼终于找到了他的父亲这是一个疯子一样的人。他用硝酸甘炸药,救了他儿子和他儿子的朋友。

    反介体物理学家化装成一匹带履带的木铁合制马,正发出一阵阵喷鼻和嘶鸣。

    看见儿子脱险,他的真身从马壳里面脱出。这人身躯矮挫,亮铮铮的一个光头。他用活泼的眼光看着我们。

    “啊哈,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有听众。我要宣布一个发现。我刚发明了宇宙弦不等容现象。它将导致时空在三度变曲时坍缩成超婴儿宇宙。那时如果没有高等外星智慧出手相助,整个世界便完了。这太要紧了!所以我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便是要寻找高等外星智慧。”

    他手舞足蹈。

    他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他的头伸进木铁马。他拨动一个旋纽。

    “看见那超婴儿宇宙了吗?它是不是很可怕也很可爱?”

    他又按住我的头,强迫我去体验。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大锅星星在乱转,比吸收美国文化还难受。

    “如果能制止坍缩,我们就可以不用去火星了,也不用建造地心城市了。我们可以生活在空气中,只要用重力把人弯曲得足够小。”

    “那我们如何吃东西呢?”

    “还吃什么东西?直接从粒子中获取能量,不就行了?”

    “我可担心”

    “还担心什么?再不用担心洪水、战争、饥荒了。没有国家。也没有军队。”

    “也许,鸟儿会把我们呼吸进去的。”

    “这个我当然会设计一种程序,让鸟儿又把我们从毛孔中蒸发出来。这完全根据反介体物理学第七定律。”

    “父亲,咱们还是先谈最紧迫的问题吧。”

    “难道这不就是?”

    “这也是。但还有一个同样紧迫的问题。”

    纽曼讲述了尾巴带来的烦恼。他的父亲听了,大笑起来。

    “这个很容易。”

    他从木铁马肚子里拿出了一把电锯。

    “不,不!你怎么跟那些侏儒一样呢?我还想要它呢。关键时候,可以换饭吃,同时,又不要那么多无聊的人对它同时感兴趣。我只是要它安全一些,又能为真正有学问的人服务。”

    “你倒说清楚一些。就说它对社会还有一丝好处。不过,这倒难办。这涉及到负曲率方程式无法进行整数平衡的问题。”

    “您一定得想想办法。您创造了它。”

    “谁说创造了它就要替它想办法啦?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吗?”

    我插话说:“是没有这样的好事。但可以试一试。你们美国人也应该学着有责任感。”

    “你是谁?”纽曼的父亲恼怒地看着我,忘了刚才还把我的头按进木铁马肚子。

    “一个中国人。”

    “中国人?”

    听了这话,他有点慌张,马上客气了下来。

    “我知道中国。那是一个伟大的文明国度。”

    “说得不错。”

    “四大发明,都是真的?”

    我给他看指南针。

    “这是真正中国原装。还是古董。”

    他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嘴巴啧啧有声。

    “大叔,如果你帮纽曼兄出个主意,这东西就送给您。”

    真送给他我有点不忍心。这是苏珊的礼物。但纽曼太可怜了,我决心先帮助他,以保全中国人的美德。

    纽曼父亲看了一阵,又送还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们美国人的确不合适。

    再说,对他的尾巴我也并没有办法。我只管制造,不管以后。不过,看在你的面上,我告诉你们,也许,在光明城可以找到办法。”

    “光明城?”

    “俄国移民尼古拉二世在崩溃前建造的生态城市。整个用封闭大棚。也叫生物圈七号。新苏维埃共和国成立后,尼古拉在回国时,把它转交虚拟人哈桑经营。现在,可能是在一个叫克林顿的人手中。他是一个人类叛逆者。”

    “能有办法吗?”

    “他们是最有理智的人群。不与世俗来往。因此,也许能有办法。”

    说完,便跳进大马,做了一个鬼脸,扬蹄而去。

    我和纽曼便前去光明城。它在内华达沙漠中。原址是美国的一个核实验基地。

    该城对我们的到来非常重视。克林顿市长亲自接见了我们。

    “你父亲与我有交往,”他说纽曼说。“他帮助我们解决了从沙漠中取水的难题。你的问题不要着急。先住下来再说。”

    市长陪我们参观了市容。

    我们看见,行人皆着紧身礼服而不是流行的宽松袍服,也不梳辫子,一个个彬彬有礼。

    我们为乱世之上居然有这样一座不受影响的城市而惊异。

    “这是美国唯一一块没受污染的土地,唯一一块没遭到灾难的土地。连恐怖分子都尊敬我们。”克林顿市长说。

    “全市有多少人?”

    “只有一千五百人。以后人口会增加。”

    “会有人口问题吗?”

    “你说计划生育?还是指医疗保险?”市长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说。”

    “实际上,这是个问题。”

    人类叛逆者脸色略有不悦。我们都不敢再说。

    “那些难民为什么不来投奔你们呢?”还是纽曼打破了沉默。

    这个问题大概提得不错。克林顿又得意起来。

    “我们使用了一种新发明。它叫思想改造器,也是你父亲的专利。它就安装在我们的大棚顶上。方圆二百公里的人都能感受得到。难民如果前来,便会震撼于我们的清高,同时自惭形秽,从而退居三舍。你们能顺利通过,是纽曼父亲事先打了招呼。”

    “这跟‘思想毒’不一回事吗?”

    “完全不同。”

    克林顿说,他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个新城市模式在全美国推广。今后的美国都将成为这样。

    “这是万世不坏的模式。”

    一边与客人们交谈,克林顿一边发布市长令。传令兵把命令传下去,远处就有人点燃烽火。市长见我们不解,便说:“我们十年前就不使用网络了。也许,这是使我们免于毁灭的原因。”

    由于市长很忙,跟着由行政秘书陪同参观城市纪念馆。

    纪念馆中陈列了生物圈七号赖以成功的基础。秘书介绍了全市实行的禁欲主义、自然主义、改良佛教、计划经济等措施。我们还看到了在纽曼同学盖茨那里见过的种植园,但这里的更精致,并且以集体农庄的形式在发展。

    秘书说:“我们城中最重要的是教育。要让孩子们对未来充满信心。要让他们学习知识。纽曼,你来得正好。我们可以对美国文化进行批判的继承了。”

    随后,让我们休息。秘书则去安排解决纽曼的问题。

    在休息间,纽曼说:“这使我很振奋。有了信心。”

    “你们美国,我看会复兴的。”我也安慰他。

    秘书很快回来了。该市办事效率很高。

    “经过研究,市科学办公室决定帮助你。虽然我们对美国文化并不十分赞同。但这是一种人道主义,对人权的维护。”

    “怎么办呢?”

    “我们准备将你尾巴中的美国文化用最先进的手段复制出来。这样,人们便不会为争夺你的尾巴打个头破血流了。他们可以去购买复制品。你还可以从出售复制品中得到食物,甚至货币。”

    “复制品?”

    “确切来讲,我们将出版纽曼文集。”

    为使我们放心,秘书又带我们参观了城中的造纸厂。这是北美唯一的造纸厂。它按照二十世纪原样运转,没作任何改变。

    我们还非常惊异地看见了在世界上已经消失的书籍出版业。

    “我们这里有充分的出版自由,就跟二十世纪一样。”秘书解释说。“光明城是美国复兴基地。”

    “一路上,我们听了看了那么多跟美国复兴有关的新鲜事。现在看来,你们这儿才比较像回事啊。”我说。

    “能得到中国客人的称赞,是本城的荣耀。”

    秘书说,由于资源紧张,一版印数可能不会很多。反正以后会再版。光明城会把这个重大消息向全世界公布。

    “用烽火的形式吗?”我问。

    秘书不解地把我看了半天,没有正面回答。

    “这书会成为经典的。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在美国所有的大学中,学生们都在研读纽曼文集。”他只是这样说。出书那天,我和纽曼心情激动,夜不成寐。

    我们睡不着觉,便只好步出招待所,离开生物圈七号,来到城外附近的一处小坡上坐下。我们等着看月落。

    只见星空如棋盘,哗地在天上展开。

    “那些星星上,一定也住着生物。”我出神地看了半天,说。

    “他们下围棋吗?”

    “也许下,也许不下。”

    “他们也在注视我们。”

    “不知他们长得什么样?”

    “可能更像我。丑八怪嘛。”

    “今后我们怎么办?”

    “送你去找中国人。”

    “也许找不到。中国已经抛弃我了。我觉得我正在变成一个美国人。”

    “不至于不至于。会找到的。只要心诚。”

    “你呢?”

    “流浪。像贵国的孔夫子。我在网络上读过一段论语。内容很惊险。”“就没有使你停下来的人和事吗?”

    “还没碰到呢。”

    “女人也不能使你停下来吗?”没有外人,我心跳着提出了这个大胆的问题。自己也有些脸红。

    “女人?”

    我在黑暗中感到纽曼羞于启齿的自卑。我知道说错了话。

    “你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我安慰他说。

    “我不会找什么女人的。”纽曼不高兴地说。

    我们不再说话。我再去看星空,浏览着过去的一切。星星是来自遥远时代的图像。到达我面前的时代,因为星星的远近,而各有不同,有的也互相重叠。不远处有一处公墓,上千尊墓碑,静静地从土中探出头来。再远一些的地方,生物圈七号的大棚在微微发出荧光,像一头奇怪的巨鲸,肚皮朝上在海中安睡。

    月球似乎在变大,像卡通片中的人脸。

    突然,月球边缘似乎闪了一下光。我问纽曼看见没有。他说没有,但他知道那儿有人类的基地。

    “我去过那里。虹湾。”我带点夸耀地说。

    “你真幸运。是在‘阿曼多’时代吧?那样的旅费,我可出不起。”

    “我们是棋队出的钱。”

    “有这样的好事?不用下棋换?”

    “当然。”

    “怪不得你要回国。”“有件事,我刚想起。但不得不对你说。”

    “什么事?”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中国。我们国家的法律禁止转基因人。”

    这时,一片光芒把群星淹没。

    一个圆形的发光大盘缓缓在头顶旋转。它比满月还大,中心部分有一种无比坚固的感觉。圆盘发出微微的交流电般的嗡嗡声。

    它慢慢从头上飞过,向东方移去。然后,猛地消失了。

    它过去后,星星仍然闪烁。宇宙平静如湖水。

    我和纽曼久久望着光盘消失的方向,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从哪里来?”

    “不知道。”我们又沉默良久,倦意上来,便在野地睡去。醒来后,看见月亮正在下落。遍地是露珠。

    这时,我听见一阵此时不该有的声音。我爬起来,看见月光下有一张孩子的脸。

    是伊朗人“鬼角”

    “终于找到你了!”他朝我叫道。

    “趴下!”我也叫。

    “什么?”纽曼没听明白。

    来不及了。伊朗人开了枪。我避了过去,但却打倒了纽曼。我看见那大尾巴甩了一下,重重地拍在草地上,溅出一串墨绿色的血。

    “纽曼!”

    没有回答。没有喘息。

    我勃然大怒,不顾一切扑向伊朗人。大概对方没料到我竟敢这样玩命,竟在慌乱中没有射准第二枪。我把他扑倒在地,双手卡他的脖子。我们在草地上翻滚,一时分不出胜负。

    但随着时间渐长“鬼角”占了上风。我渐渐手足麻木,有些神志不清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满天红光像针一样洒落下来。

    我和“鬼角”都被震昏了过去。过了一会,我醒来,看见伊朗人仍然昏迷着。天空中一道道光芒在扫射。光明城的穹形顶棚正燃着大火,纷纷坍落。

    纽曼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远方似有马儿嘶鸣,其声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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