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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东风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你去问辛姐姐好了,沈姑娘,该你了。”

    沈嫣红站起身,凝足目力朝全依云脸上看去,只觉这一瞬间全依云的面貌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不觉轻咦道:

    “全姐姐,谷大哥给你易了容呢!”

    全依云急忙问道:

    “我变成怎样一个人了?”

    辛七姑一手把她拉了过去并肩坐下,细声道:

    “他给你易的容是二三十岁的男人,生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稍见苍白,像个读书相公。”

    全依云道:

    “可惜我自己看不见。”

    辛七姑笑道:

    “回去照照镜子不就看到了。”

    几句话的工夫,沈嫣红脸上也易好了。

    全依云急忙朝她看去,也是二十二三岁的少年男士,也生得眉清面秀,这就急叫问道:

    “辛姐姐我们两个差不多吗?”

    辛七姑道:

    “年纪差不多,但面貌并不相同。”

    谷飞云收起盒子,纳入怀中,一面说道:

    “我昨晚想到你们两人已和项中英结下了仇,他如今投到通天教门下,耳目众多,才约你们今晚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易容,这样,走在江湖上就不会有人认得出你们来了,只是你们还要学会变音才好,譬如前天晚上在酒楼上,沈姑娘也是男装,但一开口人家就可以听出你是一位姑娘家,就是你不会变音之故。”

    沈嫣红脸上一红,问道:

    “变音一定很难学了?”

    谷飞云道:

    “变音并不难,只要懂得诀窃,稍加练习就可以了,现在你们坐下来,我教你们变音的诀窃。”

    两位姑娘依言坐下。谷飞云就把如何改变声音,详细的解说了一遍。两人牢牢记住。

    全依云问道:

    “大哥给我们易了容,是不是有什么差遣呢?”

    谷飞云忙道:

    “没有,我给你们易容,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而已,我去桐柏山,那里已是通天教的势力范围,你们千万不可跟去。”

    全依云看了沈嫣红一眼,没有作声。

    辛七姑微笑道:

    “你要她们不跟着去,她们就不会去了吗?”

    谷飞云一怔道:

    “这个”

    辛七姑道:

    “不如这样好了,两位妹子跟着我去,就不会有事,只是你给她们易的容就没用了。”

    全依云喜道:

    “辛姐姐,你真好。”

    谷飞云道:

    “目前你不是也穿着男装吗?她们自然也该穿男装了。”

    辛七姑道:

    “就这样,二位妹子明天到客店里来找我,就和我一起走好了,不过你们记着要叫我七公子。”

    全依云、沈嫣红同声道:

    “我们记住了。”

    谷飞云站起身道: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三官庙里一直没有点灯,跟踪来的两人,不敢太过逼近,只是隐伏在十丈以外,偷偷的觑伺。

    因此,对庙中四人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都一无所知,直等四人离去之后,才悄悄的离去。

    这天中午方过,华山清虚观前一条石板路上,出现了一条长龙似的人群。这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高大的黑漆皮篷双辔马车,车前有一名青衫中年汉子和四名青衣佩剑少女作为前导。

    这名青衫中年汉子正是西路总令主手下的副总管徐永锡,四名青衣少女则是青雯、青霜、青风、青雨。

    马车上端坐一个身穿纤绵道袍的白发老妇人,就是此行主帅西路总令主西凤金母。

    然后是她门下四大弟子陆碧梧、席素仪、丁令仪、闻玉音,(陆碧梧勾结通天教。背叛金母,被金母点了她“脑户穴”已经形同白痴,如今的陆碧梧是由席素仪所改扮,原来的陆碧梧则扮成了席素仪)和五名青衣少女。(荆月姑、冯小珍、宇文兰、许杏仙,另一个则是祝秀珊,她们也都易了容)

    接下来则是守山四老和终南派掌门人平半山、许铁棠、季子良、冯熙。紫柏宫齐漱云、荆溪生、岐山姬存仁、姬存义、祝中坚、白石山刘寄禅、华山追风剑客尹长生。后面则是四派弟子,计终南派二十四名,紫柏宫八名、岐山八名、白石山五名。最后是管事曹复初率领的十二名陇山庄庄丁,一路上替众人安排食宿茶水的服务人员。

    不过盏茶工夫,这一行人已经抵达清虚观前的一片石砌平台之上。

    华山派门人早已奉到掌门人令谕,除了清虚观大门前站着两个穿青袍的弟子,和第一进大殿前伺立四个弟子之外,其余第二代弟子,一律各按职司,不准到前进去。

    这时西路总令主手下的副总管徐永锡不待吩咐,就大模大样的走近观前,大声道:

    “小道士,快去告诉你们掌门人,西路总令主来了,叫你们掌门人快出来迎接。”

    站在门前的青袍道人还没答话,只听从观门内传出一声清朗的道号:

    “无量寿佛!”

    接着走出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中年道人,稽首道:

    “贫道长真子,奉敝派掌门人令谕,恭候总令主仙驾已经多时了,总令主及诸位道长远道莅临,快请到观内奉茶,贫道已经派人进去通报敝掌门人了。”

    徐永锡冷然道:

    华山派掌门人好大的架子!”

    长真子陪笑道:

    “道兄误会了,敝掌门人只听说总令主会驾莅敝观,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方才还在门口停立候驾,刚才进去了一会”

    话声未落,只听又是一声道号传了出来,接着由元真子为首,身后紧跟着清真子、洞真子、成真子、求真子一起急步迎了出来。

    元真子趋下右阶,打着稽首道:

    “无量寿佛,天池圣母和诸位道兄莅临华山,贫道迎迓来迟,还望多多恕罪。”

    金母听他称自己“天池圣母”对这位老道自是颇具好感,何况元真子总是华山派一派掌门人身份,这就轻咳了一声,马车前面两名青衣少女立即一左一右打起帘子,金母跨下车门,含笑道:

    “道长不可客气。”

    她跨下马车,车把式立时驾车后退。

    金母门下四个女弟子也移向右首,让平半山、齐漱云、姬存仁、刘寄禅四人越众走向前面。

    元真子又朝平半山等人稽首道:

    “四位道兄请了,此地不是待客之所,请圣母和诸位道兄入观奉茶。”

    平半山等人和元真子原是素识,但此时不好多说,只是稽首答礼。

    金母抬手道:

    “道长身是主人,还是道长请先。”

    元真子连说“不敢”陪同金母等五人进入观门,陆碧梧(席素仪)等四人跟在金母身后走入。守山四老、许铁棠等人则由成真子陪同也相继走入。

    华山派早就安排妥当,金母和四位掌门人被延请到大殿左首客厅上奉茶,守山四老、许铁棠等人由成真子延请到东厢休息。各派门下弟子则由华山派浮云子接待,到西厢休息。

    追风剑客尹长生是华山派俗家弟子。华山脚下百里方圆,都有华山派俗家弟子,声势之盛,不在少林派之下;远超过其他门派。

    尹长生按辈份排算,还是元真子的师侄,掌门人没有吩咐,他自然只好随着许铁棠、荆溪生等人在东厢待茶。

    西路总令主率同几个门派掌门人前来华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逼令华山派归顺,所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以西路总令主统率的这一行人来说,足可把清虚观踏为平地而有余。

    现在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陪同西路总令主金母等人已在客厅落坐,双方好像交谈得极为融洽,似无动武的迹象。能够坐下来谈,总比诉诸武力要好。

    大殿左首的客厅里谈些什么,东西两厢的人自然无法知道,但大家心里有数,西路总令主此来,除了华山派臣服,别无第二条路,由此可见华山派掌门人慑于西路总令主这一行的威势,自知无力抗衡,已经屈服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青袍道人走下大殿石阶,朝东厢行来,到得门口,立即脚下一停,稽首道:

    “掌门人要尹长生师兄到客厅上去。”

    尹长生随即站起,迎了出去,低声问道:

    “不知掌门人见召,有什么事吗?”

    青袍道人道:

    “掌门人只是吩咐小道来传尹师兄,有什么事,小道就不知道了。”

    尹长生点头道:

    “好。”

    青袍道人躬身道:

    “尹师兄请。”

    尹长生也不和他客气,就走在前面,朝大殿而来,刚跨上石阶,走廓上站着两位青袍道人,迎面稽首道:

    “尹师兄请把身上佩剑留下了。”

    晋见掌门人,把佩剑留下,以示礼貌?。这也是应该的。尹长生毫不迟疑,解下长剑,递了过去。

    右首一个青袍道人双手接过。左首青袍道人躬躬身道:

    “尹师兄请。”

    尹长生举步跨入,只见总令主居中,左首是平半山、齐淑云、姬存仁、刘寄禅等四人,掌门人坐在总令主的右上首,双目神光湛然,直向自己投来。脸上似有惋惜之容,接下来是清真、成真、洞真、超真等四人。

    当下急忙趋上几步,躬身道:

    “弟子尹长生叩见掌门师伯、二师伯、三位师叔。”

    清真子目射棱芒。喝道:

    “尹长生,你知罪吗?”

    尹长生机伶一震,连忙仰首道:

    “二师伯,弟子不知犯了什么罪?”

    清真子嗔目喝道:

    “你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弟子不知道。”

    尹长生因有总令主和平半山等人在座,心中有恃无恐,抗声道:

    “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这是何等重大的罪名,二师伯硬要指责小侄,总该拿出证据来吧?”

    清真子喝道:

    “你投靠通天教,出卖师门,难道还是假的?你们把他拿下了。”

    他喝声出口,立即有四名年在三十以上的青袍道人从殿外走入,朝尹长生逼近过去。

    尹长生双手护胸,口中喝道:

    “且慢,弟子还有话说,就算弟子有罪,也总该让弟子有辩白的机会。”

    清真子道:

    “你用不着辩白。”

    元真子道:

    “让他说出来。”

    四名已经逼近过去的青袍道人听到掌门人的话声,就在原地站停下来。

    尹长生看了他们一眼,愤愤的道:

    “不错,弟子加入通天教,本派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俗家弟子参加什么教的,难道这也犯了门规?再说,今天总令主亲莅华山,掌门人不是也答应加盟了吗?又怎么能说弟子欺师灭祖,背叛师门呢?”

    元真子蔼然道:

    “咱们西陲武林,加盟西路总令主麾下,乃是各门各派的大团结,华山派,仍然是华山派,不许有人出卖。你身为华山弟子,勾结外人,出卖华山派,和华山派加盟西路总令,意义完全不同,你现在明白了吗?”

    尹长生转身朝金母躬躬身道:

    “属下不见谅于掌门人,还望总令主给属下作主。”

    金母冷然道:

    “你是华山令主门下,该由华山令主处置,老身无权过问。

    清真子喝道:

    “你们还不快把他拿下?”

    四名青袍道人早巳站在尹长生左右三步光景,听到喝声,立即一步跨上,四支长剑动作如一,闪电般交叉点到!

    尹长生听金母说该由华山令主处置,知已绝望,身在危境,自以争取主动为宜,因此清真子喝声未落,他已抢先一个急旋,转身朝殿外一仆急窜,企图夺门逃出!

    但就在他刚刚窜到门口,突见一个灰衣道人仗剑而立挡住去路,这人非他,正是华山七真中的长真子,口中喝道:

    “孽障还不回去?”

    一圈剑光如云雾般射出;正好把殿门完全封死。

    尹长生手无寸铁,自然不敢硬闯,就在这一瞬间,身后已有七八处穴道被剑尖制住,再也动弹不得,由四名青袍道人推着押下。

    元真子起身朝金母打了个稽首道:

    “多谢金母,敝派叛徒,终于成擒。”

    金母含笑道:

    “道长又客气了,今天是咱们真正合作的开始,西陲各门各派自然要团结一致才行。”

    这一天,西路总令主一行,就在华山派的竭诚招待之下,在清虚观安顿下来。

    第二天一早,西路总令主金母就率众启程,同行的人中,多了华山派掌门人元真子、清真子、长真子和十五名弟子。

    由成真子留守镇岩宫,洞真子、求真子留守清虚观,超真子留守祖师堂,没有随行。

    从表面上看,是华山派屈服了。不,西路几个门派已全在西路总令主的统辖之下,全入了通天教的教中。

    但谁知道这一支劲旅,却成为天下武林和通天教对抗的主流!

    这是第三天的早晨,谷飞云和辛七姑正在共进早点,房门响起一个带沙口音说道:

    “庄主起来了吗?属下荆溪生求见。”

    谷飞云抬头道:

    “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荆溪生放慢脚步,侧身走入,看到两人立即躬身道:

    “属下见过庄主、副庄主。”

    谷飞云不齿其人,只是傲然道:

    “荆护法不用多礼,请坐。”

    “是,是。”荆溪生在庄主面前,边上虽有木椅,那里敢坐,依然躬身而立。

    谷飞云问道:

    “荆护法赶来,可有什么事吗?”

    荆溪生经他一问,面有兴奋之色,说道:

    “属下奉陆总管之命”

    谷飞云没待他说下去,怫然道:

    “本座叫你坐,你就坐下来再说。”

    辛七姑婉然道:

    “荆护法老远赶来,四师哥请你坐下来再说,你就不用客气,只管坐下来说好了。”

    “是,是,属下告坐。”荆溪生在下首一把椅子落坐,仍然只坐了半个屁股,以示敬意,才仰起脸道:

    “属下是奉陆总管之命,给庄主报信来的。”

    谷飞云欣然问道:

    “华山派情形如何?”

    荆溪生道:

    “总令主一行到了清虚观,由元真子亲自接待,他眼看咱们这一行声势之盛,自思无法抗衡,就乖乖的完全接受了,今日一早,随同总令主一起出发了。”

    谷飞云看了辛七姑一眼,豁然大笑道:

    “本座早就知道总令主一行已经足够了,所以就在这里住下来,静待佳音,果然不出本座所料,哈哈,七师妹,咱们下午也可以动身了。”

    说到这里,哦了一声又道:

    “本座和七师妹可能要先行赶去桐柏山,荆护法可和陈总管一起陪同鹿、蓝二位供奉去和总令主会合,顺便也把高升、孙发二人带去,拨交陆总管差遣,”

    他要陈康和陪同鹿、蓝二人去和总令主会合,就是把两人拨归金母管辖,免得到了桐柏,给束无忌要了过去。

    高升、孙发是项中英带来的,自己无暇管束,不如一并给西路总令去差遣的好。

    荆溪生应了声“是”

    谷飞云又道:

    “陈总管陪同两位供奉就住在楼下中间,你先去和陈总管见面,午餐之后,一起动身好了。”

    荆溪生又应了声“是”起身告退。

    辛七姑偏头望着谷飞云道:

    “大哥,你对荆溪生好像不假辞色,我看他对你蛮恭敬的,他那里不对了?”

    谷飞云冷笑一声道:

    “荆溪生是紫柏山齐漱云道长的师弟,他并未被迷失心志,只是受陆碧梧的怂恿,许以西路总令护法,就甘心出卖师门,为虎作伥,若不是看在他女儿是我师妹份上,我早就把他废了。”

    辛七姑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

    “我怎么没听大哥说过呢?她也是岳大先生门下?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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