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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紫玉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丁建中练的是昆仑“少清真气”身形未转,即知偷袭过来的是插翅虎崔武,一时心头极怒,口中朗喝一声:“你们这些无耻歹徒,难道只知偷袭?”

    长剑疾挥,使了一招“龙战于野”但见寒光飞卷,响起三声金铁狂鸣,一下挡开三件兵刃,双足一错,左手施展九成功力,猛地回身一掌,迎击而出。

    插翅虎崔武一时避无可避,迫得只好硬接。

    双掌一交“啪”的一声脆响,崔武只觉双目一暗,双足移动,连退了七八步,胸腹之间,痛如刀绞,喉头发甜,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砰然跌倒下去。

    坐山虎向后退,扬手打出一把金丸。

    丁建中一掌震退插翅虎,目光一注,口中大声喝道:“姓车的,你真是该死!”喝声中,左手扬空劈出。

    这回他使的是昆仑绝技“纵鹤手”五指朝前一放,发出一股极大推力,把坐山虎打来的一把金丸,悉数反卷回去。

    金丸来势极快,反射回去,更见神速,但见数十枚金丸一闪而没,钻入坐山虎车金元的身上,只听一声惨号,往后便倒。这位平日惯用暗箭伤人的坐山虎,终于自食其果,恶贯满盈。

    翼火蛇辛西保看得双目尽赤,大声喝道:“姓丁的小子,你再试试辛某的‘魔火银蛇’的厉害!”

    口中喝着,收起青龙夺,双手连扬,但见银蛇乱闪,发出七八道暗器,朝丁建中激射而来。

    丁建中未料到对方身上暗器,件件带火,看去极为霸道心头更怒,但他对翼火蛇的火器,方才已经见识过,一时倒也不敢轻敌,右手长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朝前推出。

    他使的仍是“纵鹤手”

    这是昆仑派与“云龙三折”同为昆仑镇山绝艺的“纵鹤擒龙功”

    “云龙三折”只是一种身法,每一个昆仑弟子都会使,但“纵鹤擒龙功”则是内功,必须有深湛的内功,才能练习。

    这就是说,你有了深湛内功,还得再下十年以上的苦功,才能练得成,因此在昆仑弟子中,也很少有人练成。

    “纵鹤擒龙”原是一收一放,两门功夫“纵鹤”是放,可以把人平空推出数丈之外“擒龙”是收,也可以把人从数丈外吸过来。

    丁建中是昆仑派一代大侠岳真人的嫡传弟子“纵鹤擒龙”正是岳真人昔年威震八荒的成名绝技。

    丁建中因翼火蛇辛西保双手发出七八道火器,不敢大意,是以双手疾推,施展“纵鹤手”凭空推出。

    他这双手疾推,威势何等凌厉?刹那间,一股强猛绝伦的无形潜力,随掌面出,势若浪涌,横及五六尺宽,飞卷过去。

    要知所谓无形潜力,乃是丁建中推出之时,这股力道,无声无息,视之无形。

    但这么一股强猛的力道,一旦涌到天空,和空气骤然接触,空气经潜力推动,就极自然的成为罡风激荡,带起了呼啸之声,这份声势,就有排山倒海,石破天惊之威!

    翼火蛇辛西保做梦也想不到丁建中不过弱冠年纪,会有这般骇人的功力,等到他发觉不对,此时“魔火银蛇”已然出手,再也收不回来!

    不!七八道带着银色火焰的“魔火银蛇”才射到半途,就和丁建中推出的掌力接触上了!

    银蛇被飞卷过来的潜力所迫,火焰为之一暗,倏然掉头,全数倒飞回去。这下直看得翼火蛇辛西保魂惊魄飞,骇然失色!他外号虽叫翼火蛇,但究竟并不是火部之神。(翼火蛇是火神的名讳)

    火器也和旁的暗器不同,能发不能收。(火器中有炸药,一经发出之后,遇燃即爆,一爆即燃,自然不可能收回)辛西保自己当然知道自己亲手制成的火器,有多大威力,此时一见被丁建中掌风卷了回来,口中大喝一声:“巴兄速退。”

    匆忙之间,双足尽力一顿,身似箭射,往后飞掠出去。

    辛西保平日只有看人家在自己火器之下逃生,但从没有人能逃出他的火器,他自己可没一点逃生的经验。

    他如果迎着射回来的火器底下窜去,火器经丁建中强猛掌力震回,一定朝他身后射出老远,才会爆发,他可能有惊无险,但他偏偏往后飞掠。

    (这是一般对敌,发觉不是人家对手,身向后转,逃的方向。但这会他却和卷飞回来的火器,成了同一个方向)你轻功再好,逃得再快,也没有火箭(魔火银蛇其实就是火箭)被掌力震回来的快。

    但听一连七八声“轰”“轰”的爆响,登时火光冲天,十来丈方圆,悉成一片蓝焰火海,火光照澈了近百丈范围的山林。火光中,响起了翼火蛇辛西保的一声凄厉的惨嗥,此人专使火器,如今身陷火窟,正是报应临头,弄火终于引火烧身。

    最冤枉的却是刀煞巴如风,他听到辛西保的招呼,眼看辛西保纵身朝后掠去!

    辛西保知道火器的厉害,等到发觉自己抢在火箭前面,火箭正好从身后射来,心头骇极,才惊叫出声的。

    刀煞巴如风只知道跟着辛西保走,就不会错,因此并不知道可怕,等到火光爆发,他连惊叫之声都没有,就在熊熊烈焰中倒了下去。

    丁建中没有想到翼火蛇辛西保的“魔火银蛇”火力之强,竟有如此之甚,一时不禁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叫了声“好险!”这几声“轰”然巨震,宛如平地焦雷,震得山谷间好像天摇地动一般,却把昏死过去的插翅虎崔武,震醒过来。

    他被丁建中震伤内腑,伤得极重,才会闭气过去,但他究是功力深厚之人,双目倏睁,眼看烈火熊熊,火势极猛!

    辛西保、巴如风两人,一个不见,只有丁建中面对大火发怔。这情形,不用说,也可以想得到,辛西保、巴如风,准是遭了毒手。

    插翅虎崔武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眼看丁建中尚未发觉自己,悄悄的站起,往后退去。

    突听丁建中沉声喝道:“回来。”

    崔武心头蓦然一惊,他自知此刻伤势沉重,逃走无望,这一瞬间,他冬瓜脸不觉飞过一抹狞厉的笑容!

    举袖抹抹嘴角的血迹,依言走了过去,朝丁建中面前扑的一声,双膝一屈,连连叩头,哭丧着脸道:“丁爷,你量大福大,饶了我的命吧!我崔武一世从未作恶,前次已经自断一臂,你总不能叫我两臂都断了吧?”

    他本是泼皮无赖出身,欺善怕恶的小人,这一哀哀求告,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江湖人的骨气?丁建中真没想到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插翅虎崔武,竟然会是这样一付德性的人,心中愈觉其人卑鄙。

    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只是冷声道:“你起来。”

    崔武大喜过望,膝行而上,又叩了几个头,感激的道:“多谢丁大爷不杀之恩,多谢丁大爷不杀之恩”

    右手一把抱住丁建中的小腿,但听“卡达”一声,一蓬五支梅花袖箭,由下而上,朝丁建中下阴激射过去。

    这一着当真狠毒已极!

    丁建中看他膝行而上,神色有异,就已怀疑他另有图谋,及见他右手一把抱住自己小腿,心中更已料到十之八九!

    此时耳中听到机篁之声,哪还容他得手,口中大喝一声,左足挑起,把崔武蹴起两丈来高。

    这真是动作如电,崔武像皮球翻着筋斗,朝上丢起,从他袖中飞出的五支淬毒神箭,自然也落了空。

    丁建中剑眉凝煞,大声喝道:“崔武,你一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今晚饶你不得。”

    长剑一挥,朝上劈去。

    崔武一个肉团般的身躯,正往下落,剑光一闪,崔武就像杀猪般一声惨叫,血肉飞洒,矮冬瓜立被劈作了两片。

    火光还在熊熊燃烧,四个对手,悉已就戮。

    丁建中暗暗叹息,江湖人心险恶,自己遇上的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反覆无常,手段恶毒之徒,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总不能说自己好杀吧!

    就在他望着熊熊火焰,怔怔出神之际,突从身后传来几声极轻微的破空之声!

    丁建中蓦然惊觉,回过身去,只见夜风之中,衣袂飘飞,品字形站着三个女子!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子,青丝披发,肩披梅红斗蓬,一身天蓝滚边劲装,腰悬七星长剑,粉面儿凝霜,风眼儿含煞,纤纤玉手按着剑柄,好一股逼人的杀气!

    她身后是两名青衣使女,穿着一身淡青劲装,腰插短剑,同样一手叉腰,明明是两个俏丫头,偏偏装作凶霸霸、气昂昂的模样。

    四目相投,丁建中不禁微微一楞,她两道眼光,好生锐利,清澈如水,森寒如冰,还似曾相识!

    蓝衣的劲装女郎同样的失声轻“啊”!

    这一瞬间,丁建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在佛坪县萍水论交的路梧商大哥,和这蓝衣劲装女郎,竟然面貌酷似!

    蓝衣女郎在这一瞬间,已然镇静下来,冷声问道:“从第一关一路进来,这许多人,都是你杀的么?”

    声音虽冷,但语气极柔!

    丁建中行走江湖虽然日浅,江湖上的事物,可听得多了,他眼看这蓝衣女郎和路大哥面貌十分相似,心中正在思索,暗想:“自己遇上的路大哥,如今想来,就有许多可疑之处,莫非和她是兄姊,那就是”

    他心中沉思,竟然没有听到蓝衣女郎的问话。

    只听站在蓝衣女郎左首的一名使女叱道:“喂,我们公主问你的话,听到没有?”原来那蓝衣女郎就是“公主”!

    丁建中不觉一惊,对着人家姑娘如此失神,岂不失礼?口中连哦了两声道:“哦,哦,你说什么?”

    那使女冷冷一哼道:“我们公主问你,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不错”!丁建中承认得很快,接着脸容一正,续道:“那是他们自取,在下进入落鹰峡,只是为了找在下一个义弟”

    蓝衣公主问道:“你义弟是谁?”

    他并没有问丁建中是谁,而问他义弟是谁,这不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丁建中是谁了么?

    丁建中道:“在下义弟姓姬名青。”

    蓝衣公主道:“你怎么知道他到落鹰峡来了呢?”

    丁建中道:“在下和他分手之时,约定了记号,在下是依照记号找来的。”

    “嗯!”蓝衣公主轻嗯着,续道:“你进入落鹰峡,他们就拦阻你,不让你进来,是么?”

    丁建中哼道:“如果光是不让在下进来,在下也不会痛下杀手了。”

    蓝衣公主双眉微颦,问道:“他们如何得罪了你呢?”

    “岂止得罪?”丁建中愤然道:“在下说句不客气的话,公主这些手下行为卑鄙,手段恶毒之极”

    右首青衣使女哼道:“你敢对公主这样说话?你才是行为卑鄙,手段恶毒呢,不然,怎么会杀伤了这许多人?”

    蓝衣公主叱道;“秋霜,你不准多嘴。”接着抬目朝丁建中问道:“你倒说说看,他们如何行为卑鄙,手段恶毒?”

    丁建中就把自己如何进入落鹰峡,如何在三个关口上,一再遇袭,一直说到翼火蛇辛西保施展“魔火银蛇”引火自焚,插翅虎跪地求饶,打出淬毒袖箭为止,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蓝衣公主听得一呆,说道:“他们全都死了?”

    右首使女哼道:“公主,你听他胡说,死无对证,欲加之罪,自然任由他去编了。”

    蓝衣公主道:“春雨,你也不准多嘴。”

    那叫春雨的使女小嘴一哼,说道:“他杀了咱们这许多人,难道?”

    蓝衣公主脸色一寒,沉声说道:“死了这许多人,那是他们该死!”这话听得春雨,秋霜(两个青衣使女)不禁一呆!

    当然,丁建中更是深感意外,自己杀了他们这许多人,她竟然会说死的人该死!

    只听蓝衣公主接着道:“我虽然来了不久,但这里落鹰峡的设施,我已经早就告诉他们,这对付强敌么,真正强敌就不会把它放在眼里,不是强敌,就用不着这些。老实说,咱们根本没有强敌,像他们这些不成材的东西,只知用暗器偷袭,心狠手辣,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说到这里,深深的望了丁建中一眼,说道:“只是辛西保追随家父多年,他纵然是玩火自焚,但我如何向家父交代呢?”

    丁建中冷然一笑道:“那么公主之意,要在下如何?”

    蓝衣公主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挥挥纤手,说道:“你去吧!”

    这自然也是出人意外之事。

    春雨,秋霜脸上都不期流露出惊奇之容!

    丁建中并没有走,只是拱拱手道:“公主不失是位明理之人,在下谢了,只是”

    蓝衣公主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丁建中道:“在下方才说过,到落鹰峡,只是为了找寻义弟,如今在下尚未找到义弟”

    蓝衣公主道:“我回来之时,已经问过,这里并没有第两个人进来过。”

    这话丁建中相信,因为方才他问过关上的贼党,也说在他以前,并没有人进来。

    这就使他感到犹豫了,记号明明指向此谷,姬青青不在落鹰峡,那么自己到哪里去找她呢?

    蓝衣公主见他沉吟不语,问道:“你不妨说说看,你和你义弟是在哪里分手的?你们约定的记号,会不会被别人知道,也许有人故意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春雨、秋霜愈看愈觉奇怪,公主简直和平常好像换了一个人,被人家杀死了这许多守关的人,不但绝口不提替死者报仇的事,居然还替人家出主意找人!

    她两个互相看了一看,望望丁建中,若有所悟!

    这真是一言提醒了丁建中。不错i姬青青跟踪着靖一道人去的,靖一道人既然没到落鹰峡来,姬青青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的了!那么

    哦,不好,莫非真如蓝衣公主所说,她(姬青青)留的记号,被别人识破了。

    那一定是姬青青暗中跟踪的行动,被靖一道人发觉,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来送死那么姬贤弟岂不有危险了

    他一念及此,不由得心头大急,急忙朝蓝衣公主拱拱手道:“承蒙公主提示,在下告辞。”

    话声一落,立即纵身往外奔掠而去。

    蓝衣公主忽然好似想到什么,急忙抬目叫道:“慢”

    丁建中心中有事,早巳展开身法,一条黑影,矫若游龙,急飞疾掠而去。

    丁建中一路飞掠,奔出落鹰峡,心中又忽然踌躇起来,但自己该朝哪一个方向去,才能找到姬贤弟呢?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除了落鹰峡是一路往西赶的,至少还有三个方向,(其实当然不止三个方向)地方如此辽阔,自己几乎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一时之间,不觉又停下步来,心想:“靖一道人要把自己故意引向西北,他们会不会朝东去呢?”

    “朝东去,那是太白山”

    “哦!”他突然想起虬髯剑客杜飞鹏的遗孀杜夫人,和一子一女,不是住在太白山的一处幽谷中么?

    前几天,靖一道人率领关中四杰,插翅虎崔武等人强迫杜夫人搬出哪幽谷么?

    当日靖一道人脸上戴着面具,只是一个面情冷肃的青袍人,那是因为虬髯剑客杜飞鹏是终南山三一(太一、靖一、守一道人)的师弟,杜夫人自然认得靖一道人,他非戴了面具去不可。

    那次因为有自己和姬青青路过,替杜夫人解了围,靖一道人并没有如愿以尝,那么今晚靖一道人和姬叔全、孙二娘三人,极可能就是赶往太白山上去的了。

    丁建中一念及此,不由得精神大振,忖道:“对了,他们发现姬青青跟踪,而且还在路上留记号,才故意把朝东去的记号,改为朝西,使自己和他们背道而驰,才不至于追上他们。

    这下,他有了方向和目标,哪还怠慢,立即施展身法,一路朝东奔去。

    东方渐渐透露曙光,路上也开始有了行人。

    他赶到枣木栏,差不多已赶了上百里的路程,(落鹰峡在幡冢山中)觉得腹中有些饥饿,这就在集口路旁的一个摊上坐下,刚要了一碗羊杂鸡汤,和二张煎饼。

    只听路上传来几声“笃“笃”声响,声音相当沉重,一听就知是铁拐落在石子路上的声音!

    这声音听来极熟!丁建中不觉回过头去,只见大路上正有一个人拄着铁拐,一拐一拐的朝集口行来!

    这人果然并不陌生,那正是在佛坪县太白居楼上见过的老叫化,他肩上蹲着一只金丝小弥猴,一双金睛火眼,骨碌碌的乱转!

    一下,小弥猴的眼光,转到坐在摊旁的丁建中身上,他用毛爪搔着猴头,似在思索一般,忽然,毛手爪急急在老叫化耳朵上拨动,同时“吱‘吱”的叫了几声。

    老叫化正在拄着铁拐走路的人,突然停住,转脸朝右看来。一瞧,就看到了丁建中,口中呵呵一笑道:“公子爷请了,难怪小徒说老化子有个熟人在此,原来果然是熟人。”

    “笃”“笃”两声,已经到了丁建中面前。

    他口中说的“小徒”敢情就是那只金丝小弥猴了!

    上次丁建中在席间,原来想和他攀谈,老叫化根本毫不理会,这会儿他却自动向自己招呼起来。当下就起身道:“老丈请坐。”

    老叫化也不客气,一屁股在丁建中对面的一张长凳上坐下,大声叫道:“给我来一碗泡馍,再切一盘冻蹄筋,半斤烧刀子。”摊主连声应着,就料理起来。

    老叫化一手把金丝小弥猴从肩上放了下来,放到长凳上,才含笑道:“公子爷一个人,还有两位公子呢?”

    丁建中不便多说,只是含糊的道:“那天在佛坪就分手了。”

    “哦。”老叫化点着头道:“公子爷没去找他们?”

    “找他们”这三个宇听得丁建中心中不觉一动,说道:“在下有事,没工夫去找他们。”

    老叫化问道:“你们没有约好,咳,现在的人,大家都忙,有时就是约好了,也见不到人,倒不如像老叫化这样,随便走走,反而会撞上了。”

    丁建中越听越觉惊异,心知他是故意在暗点自己,一面拱手道:“在下上次在太白居上,还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老叫化呵呵笑道:“老要饭终日奔波江湖,早已把姓名都忘了,大家觉得我老要饭很像八仙中的李铁拐,老要饭虽然和他时代不同,倒也不妨联联宗,这就尊他一声老大,这么一来,老要饭岂不顺理成章的成为李老二了。”

    铁拐仙李老二!丁建中自然听说过,不觉肃然起敬道:“原来是李老前辈,在下失敬之至!”

    说话之时,摊主切了一盘冻蹄筋,和半斤刀烧子送上。

    铁拐仙放低声音说道:“公子不可乱嚷。”

    等摊主放下酒壶,很快就一手接了过来,咧嘴笑道:“早晨喝一壶酒暖暖肚,哥儿你也来一杯。”

    丁建中忙道:“老前辈,在下不善喝酒。”

    铁拐仙也不客气,把酒壶凑着嘴唇,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才咂咂舌头,笑道:“不喝酒,那就吃菜。”

    举筷朝盘中点点,一下就夹了三四条蹄筋,往口中送去。

    他根本连嚼都没嚼,又举起酒壶,咕的一大口,连酒带冻蹄筋,一齐吞了下去。

    丁建中上次和他同席,知道他生成狼吞虎咽的一股吃相倒也见怪不怪。

    摊主又送来一大碗泡馍,铁拐仙就像风卷落叶,不大工夫,就把一盘冻蹄筋,半斤刀烧,一大碗泡馍,一起装下肚去。

    丁建中问道:“老前辈形色匆匆,不知是到哪里去了?”

    铁拐仙用破袖揩着嘴角,笑道:“老要饭听说这一带出了几个小魔崽子,在兴风作浪,顺道路过,就来瞧瞧,不料这些小魔崽,得罪了阎老五都被召回去了,倒教老要饭的多跑一趟。”

    他喝了半斤烧子,满口酒气,又道:“其实这趟也并没有白跑,多少给老要饭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丁建中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胡乱应着。

    铁拐仙打了个酒呃,又道:“你道老要饭打听到什么?据说他们找到天香娘子的香巢啦,那真是香喷喷的好地方,哈哈,这香喷喷的地方,谁不想到那里面去打个转?”

    丁建中觉得他酒德不太好,一壶下肚,就张着眼睛说酒话,但也只好漫应着他。

    铁拐仙倏地站了起来,眯着醉眼,伸手在丁建中肩头拍了一下,笑道:“哥儿,你快去吧,这种地方,男人真该去见识见识。”

    他这一站起,那只金丝小弥猴赶紧朝他手臂上疾揉而上,蹲到肩头。“笃”!“笃”!

    铁拐仙扶着铁拐,东倒西歪的朝集上走去。

    丁建中看他醉成那个模样,真有些啼笑皆非,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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