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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ddbiquge.co,纵鹤擒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风生,历史掌故,词赋文章,竟似无一不知,直听得万奇津津有味,越发和敏哥哥寸步不离。

    他们两匹马,缓缓行驶,从东关,含山,经沈湾,高林桥,走了数天,这日中午,已离白石山不远。

    万奇扬鞭一指道:“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吃饱了再走。”

    马驰迅速,片刻之后,便到镇上,在一家酒楼门前下马,店伙接过马去。两人走上楼梯,一看人声嘈杂,座无虚席。等了一会,才空出一张台子,店伙拭抹干净,让两人坐下,问过酒菜,便自下去。

    岳天敏坐下之后,略一打量,只见一般客人,正在喝酒猜拳,高声谈笑,整个酒楼上,都是乱哄哄地一片。惟有离自己不远的一张台上,坐着一个服饰华丽少年,却生得柳眉凤目,粉脸桃腮,看上去像个纨裤公子,但居然腰间也横着一支长剑,粉红色的剑穗,鲜艳夺目。

    那少年自从岳天敏上楼之后,一双水汪汪的俏眼,兀自打量个不休。只见他桃腮含春,梨涡微晕,浅浅地向自己一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贝齿,如果是个娘们,倒真是这般可喜娘罕见!

    岳天敏被他这一瞧一笑,不由身上一热,赶紧转过头去,心想:“这情形岂不是和奇弟初次相遇时,有点相同吗?只不过奇弟如玉露明珠,霁月光风,这少年虽然也如珠树临风,但终嫌微带媚态,脂粉气息太重,却像个女孩儿家。他想得怔怔出神,却听万奇耳边说道:

    “敏哥哥,你在想什么呀?”接着又道:“今天我们在这里打尖罢,方才听大家乱哄哄地在说,好像明天要掘什么宝呢!我们瞧个热闹可好?”

    岳天敏和这位奇弟弟几天相处,知道他不脱小孩脾气,有热闹瞧,那里肯走?便道:

    “既然贤弟想瞧瞧热闹,我们赶路也不在乎这一天半日,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愚兄方才倒并未注意。”

    万奇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听清楚哩,要不问问小二。”

    正好店伙送来酒菜,万奇那里还忍得住,忙叫道:“喂!伙计,方才大家都在谈论掘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店伙弯着腰笑道:“敢情两位少爷是过路,明天可热闹啦!不少人还专程来瞧掘宝”

    万奇急道:“谁要你说这些没相干的?你把掘宝这回事说清楚就是了。”

    店伙嗄嗄连声的道:“小的是要讲掘宝这档事了,这话,说起来可长啦!离开小镇三里的地方,叫做褚家潭,庄上为首的一家,叫做金刀褚瑞芳褚老庄主,当年在北京城里开设一家镖局,江湖上只要提起金刀褚老镖头,那个不知,谁人不晓!他老人家十年前金盆洗手,封刀归隐,现今他老人家可七十多啦,江湖上稍有名头的人,只要路过这里,都要到褚家潭去拜访他老人家。说起褚家潭这个名称,因为庄后山下,有个小潭,面积虽然不大,都是深不见底,即使逢到大旱年,附近江水都干涸了,这潭水却不多不少,依然如故,所以这庄子就叫做褚家潭了。这是一年前的话了,庄上的人,时常在半夜过后,发现有一道光芒,从潭里冲起,时隐时现,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潭中有了妖精,也有的说是龙王爷显圣。可是最近几个月,只要一到半夜,这道青中带紫的光芒,就越来越盛,大家站在远处,都可看可看得一清二楚,一直要到天色黎明才隐去。褚老庄主也亲自查看了几次,他老人家说什么这叫做剑气,又说什么‘神物利器,即将出世!’他老人家还请了几位识天文地理的先生再三推算,才拣定日子,要在明日中午,挖潭掘宝。”

    店伙说到这里,邻桌已在高叫伙计,他连忙应着过去。

    万奇笑道:“这倒有趣,我们决定等明天瞧瞧掘宝再走。”

    说看回过头去,却见邻桌一个少年,紧盯着自己两人直瞧,看他风流妖艳的样子,心中生气,就催着敏哥哥赶快用饭。出了酒楼,两人在镇上找到一家客店,安顿下来。下午住店的人,越来越多了,声音嘈杂,两人晚饭之后,就各自入房安歇。

    岳天敏上床之后,思潮起伏,辗转反侧,未能入睡,一听已交二更时分,方觉朦胧之际,仿佛窗前屋瓦,似有细碎之声,他也不以为意。猛听一声娇叱,由近而远。不由心中起疑,连忙翻身起来,打开窗户一看。

    星月交辉,人声静寂,连半点声响也没有,正在怀疑自己听错,陡觉微风扑面,一条黑影,从窗中窜入。

    岳天敏机警地往后退出一步,定睛看时,原来却是万奇。见他一手提着宝剑,气鼓鼓地站着,他看到敏哥哥怔在一旁,粲然一笑,收了长剑,恨恨的道:“这贼子可恶极啦!”

    岳天敏讶道:“奇弟,你半夜三更的又和谁生气,这贼子是谁?”

    万奇白了他一眼道:“是谁!我要是看清楚了,放过他才怪呢?”接着又道:“方才,小弟朦胧中听到屋面上似有夜行人经过,仔细一听,又好像在你窗口前停了下来,我心中一急随手抄起宝剑,跟了出来,果然有个不开眼的贼子,鬼鬼祟祟的向里张望,似乎不安好心。可是这个贼子,机伶得紧,一看到我,拔脚就跑,我气他不过,追了一阵,叵奈这厮地理极熟,几个转弯,就没了踪迹。我怕你着了人家道儿,才回身转来,不料一看你窗户果然大开,以为出了事情,就赶紧从窗口跳了进来。”

    他笑了笑又问道:“你睡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起来,打开窗户?可把人吓坏了!”

    岳天敏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感激,突然握着万奇的双手,笑道:“奇弟,你这样关心愚兄,真是太感激了。”

    那知他一握到奇弟弟的双手,只觉十指纤细,又滑又腻,软绵绵地柔若无骨。

    奇弟弟却玉面通红,似乎不胜娇羞,双手一缩,低声道:“敏哥,时光不早了,你也可以休息啦!”

    说着,身躯微扭,像一缕轻烟似的飞出窗外。

    回头笑道:“明天要去看掘宝呢,早些睡,也早些起来才对!”

    人早已去远了。

    岳天敏暗笑这位奇弟弟,太过稚气得可爱。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盥洗之后,吃过早点。万奇已等得不耐,催着上马,急于前往褚家潭。两人出了客店,一路上行人络绎,都是往褚家潭去的。

    三五里路,何消片刻便到了一个庄院。循着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大路,绕出庄去,又向东行了半里光景,到来一座小山脚下,这时人头拥挤,围着一潭清水,那正是有名的褚家潭。两人略一打量,这潭面积不大,最多不过十丈方圆,一面靠着小山的一座峭壁,所谓峭壁,不过是五丈来高光滑如镜的一堵石壁,却也嶙峋嵯峨,状极古雅。

    两人一齐下马,万奇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到那峭壁上面去罢!”

    说毕牵了马就走,岳天敏跟着爬上山坡,把马系在一株老松之下,走近峭壁崖上,居然也有不少人先已坐在那里了。两人一看地势,居高临下,面对小潭,正是最好不过,就找了一块大石,正要坐下。

    岳天敏一瞥眼,却见昨天在酒楼上遇见的那个少年,正站在离自己不远之处,满脸春风的向自己含笑点头。

    岳天敏心想人家先向自己招呼,那好不理,也赶紧领首答礼,却听万奇叫道:“敏哥哥,你怎地不坐下来?”

    岳天敏含笑坐下,纵目一瞧,这时潭边上的掘宝工作,已入了紧张阶段。原来小潭的三面,早已架起了一二十部水车,辘轳之声,不绝于耳。水车,像一条条的长龙,不断地把潭水输出潭外,在小潭边上,临时掘了一道水沟,水就蜿蜒的流向山下。小山下面,盖了一座芦棚,一个白发白须,满脸通红的老者,巍然踞坐,远远望去,极为威武,想来就是名震江湖的金刀褚瑞芳了。在他身边,侍立着两个少年,一个穿红衣的少女,和几个庄丁模样的人。潭中的水位,逐渐下降,这时已接近潭底,不少银鳞闪闪的鲜鱼,在泥浆似的水中,泼剌跳跃。潭底下还在汨汨地冒出几股水源,水车不停地把流出来的泉水,抽出潭外。

    二三十个赤膊的庄稼大汉,手持铁锹锄头,正在潭底掏挖浮泥。时间逐渐地过去,看看已近晌午,潭外边,挖起来的浮泥,已经堆积得像座小丘,水车、锹锄、还在不停地工作。

    侍立在褚瑞芳身边的两个青年,不时的临潭探看,指挥着挖掘的工人。潭底的浮泥,敢情已渐渐挖尽,铁锹不时地碰到石块,溅出火花。又过了一会,潭底露出一块两三丈见方的大石块,泉水正从这石块的四边冒出。几个工人交头接耳的谈了一会,有一个爬上来向少年请示,少年似乎不能决定,又向褚瑞芳低低的报告。

    褚瑞芳霍的站起身来,踱向潭边,向下看了一回,用手指指点点的说了几句,潭下面十几个工人,轰然应了一声。

    工人们手持铁锹锄头,一齐围着那块巨石,发出“嗨啊”!“嗨啊”!的声音。那块巨石,何止千斤?十几个人只能稍稍地把它移动,要想搬开,谈何容易。旁边站着的十几个挖泥工人,这时又奔了过去,七手八脚的忙了大半天,终算把巨石移开。围在潭边的观众,几千百只眼睛,都集中注视潭心,巨石移开之后,潭中间又露出一个一丈方圆的小潭,一股清泉,从小潭中向四面溢出。

    褚瑞芳褚老庄主,看看这个情形,浓眉微皱,他身边站着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向他说了几句,这青年回身脱去身上长衣,里面原来早已穿好了鱼皮水靠,一面指挥着几个庄丁,扛过预备着的一大盘粗索,看样子这青年要亲自下潭去了。果然青年走近潭边,双足一点,身子凭空直向潭底落下。从岸上下去,少说也有三五丈深浅,那青年飘然下降,这份轻功着实不凡!四面看热闹的,早已彩声暴起。

    岸上的庄丁,这时把大盘粗索,向潭底抛下,青年轻舒猿臂,一手抄住,递给站在身边的挖泥工人,低低的说了几句,几个工人,依言把粗索慢慢地放下潭心,偌大的一盘粗索堪堪放完。青年双足微踪,两手一分,头下脚上“刺”钻入水中。潭心起了一晕水纹,但一点水花也没有溅起,看上去这青年水上功夫,确实漂亮!四面又响起了暴雷也似的彩声,几个双手紧持粗索的工人,自少庄主下潭之后,目注水中,神情极为紧张。过了好一会,那青年还不见上来。

    岳天敏不由替他耽心,自言自语的道:“咦!怎么还不见他上来呢?”

    万奇嗤的笑道:“你看,潭心不是冒起了许多水泡,他正在找寻宝物,也许快上来了。”

    岳天敏依言一看,果然潭心平静的水面,一路冒起不少水泡。这样又过了一会,水面上微微的晕起水纹,一条人影,逐渐冒出水面。那不是青年是谁?他一手援着粗索,揉身疾上,另一手,紧握着一支三尺多长的东西。四面齐口同声的惊呼!“嗄!果然是支宝剑。”

    青年刚出水面,人已有点不支,几个庄丁,连忙上前把他扶住,只见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倒,敢情是潭心太过寒冷,不耐久呆。

    岳天敏紧张了半天,见他果然从潭心取出宝剑,也不禁一声欢呼,回头向万奇笑道:

    “那口宝剑,想是神物!”

    他非常兴奋地用手向前一指,又不自觉地回手一招。

    他四年来苦练“纵鹤擒龙”不知有何用处?这时心中兴奋,不经意的一招,却正暗合了“擒龙”

    只听“呛啷啷”一声龙吟,那宝剑在青年手上微微一震,脱颖而出,从潭底飞起一道青中透紫的长虹,在空中略一停顿,斜刺里直向岳天敏手边激射而来。变起仓猝,岳天敏不知就里,直吓得一声惊呼,慌忙一手拉着奇弟弟向后疾退。说也奇怪,那道青紫光华,竟似通了灵似的,跟着岳天敏的手低飞,显然来势已缓。

    万奇料不到竟有这般奇事,他被敏哥哥一拉之势,倏的站起,但业已看清这道青紫光华,是柄长剑,口中喊道:“敏哥哥,这飞来的是柄宝剑,我们把它收了。”

    他觑定剑柄,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皓腕轻舒,一把捉住,光华敛处,手上多了一柄长剑。仔细一瞧,这剑长约三尺开外,剑体通黑,光亮如漆,非金非玉,触手异常温润,隐隐的刻着一个龙头,栩栩如生,剑身青紫鳞纹,闪闪生光,剑尖则更是紫芒吞吐,像是一条青紫色的小蛇,耀人眼目,不由喜道:“敏哥哥,这真是一口古代神物呢!”

    说着顺手把剑递了过去。在场的观众,眼看刚由少庄主从潭中取出的长形东西,突然化作一道光华,直向崖上两个英俊少年飞去,不由齐声惊呼,及至万奇伸手把它接住,又变作明晃晃的一口宝剑,大家彩声四起,连说奇事,对这两个少年,顿时交头接耳的互相讯问。

    却说褚老庄主一见神物出世,即投向一个少年手上,不由纵目一望,只见崖上站着三个少年,看年龄和自己孙儿不相上下,却生得俊秀出群,气宇不凡,不由连连点头,暗叹神物识主,连忙吩咐身边站着的少年,快把崖上三位小侠,请来一谈。

    岳天敏从万奇手中接过龙形剑,略一审视,深觉喜爱,但这是人家掘出之物,自应送还与人,当下忙向万奇道:“奇弟,我们下去,把剑送还褚老庄主。”

    万奇还没开口,突闻身边一声清脆的冷笑声:“神物利器,惟有德者居之,金刀老儿,那配使用这等宝剑?”

    岳天敏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方才和自己招呼的那个少年,一双俏眼,正紧瞧着自己。

    万奇这时也接口道:“宝剑是自己飞来的,又不是我们巧取豪夺,敏哥哥——你血仇待报,手上有了这等神物利器,他日仗剑江湖,正好快意仇仇,还他作甚?”

    岳天敏一听,这倒好!你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要把宝剑留下,这怎么说得过去?而且人家费了九牛二处之力,是不是肯拱手让人呢?

    这时忽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直向自己走来,一面拱手道:“三位兄台请了,小弟褚家麟,奉家祖之命,前来恭迓侠驾,请莅寒庄一叙。”

    岳天敏闻言,知他把酒楼上的少年,也当作自己一路,但这时不好分说,连忙也拱手笑道:“褚兄好说,在下兄弟,方才收得宝剑,正想送还老庄主,既承宠召,自当趋谒。”

    一面说出自己姓名,并介绍和万奇相见。

    身旁的少年,不等岳天敏说完,便抢着对褚家麟道:“在下尹治英,久仰褚氏三英大名,今日真是幸会。”

    褚家麟连说“不敢”!

    当下岳天敏,万奇牵过马匹,和尹治英、褚家麟一齐走下山坡,褚家麟吩咐庄丁接过两人马匹。

    褚瑞芳已在棚下等了多时,一见三人行近,连忙起身迎出,褚家麟上前一步,替三人引见。

    岳天敏一看褚老庄主虽然白发白须,却生得方面大耳,满脸通江,精神饱满,身材高大,两眼开阖之间,神光充足,对人和蔼可亲。

    他身后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和一个红衣少女,那青年正是刚才下潭取剑回来,这时已换了长袍。大家相见之后,才知那取剑的青年名叫家麒,红衣少女名叫家凤。

    褚瑞芳老庄主也仔细打量了三人一阵,呵呵笑道:“三位小侠,人间祥麟,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岳天敏忙道:“老庄主威名远播,在下兄弟,心仪已久,方才在下收得宝剑,正想向老庄主呈献,不图先蒙宠召,实感荣幸。”

    说着双手将龙形剑捧上。

    褚瑞芳含笑接过一瞧,连说好剑,一面回头笑道:“你们兄妹三人,也见识见识这古代的神物。”

    说着把剑递给褚家麒,兄妹三人传观了一阵,褚家麒连同一个黑黝黝的剑匣,一齐呈上。

    老庄主还剑入鞘,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再番紧盯着岳天敏细细打量。只见眼前这位少年,脸若傅粉,唇若涂朱,剑眉带煞,星目放光,英风侠骨,气宇轩昂,和自己的孙儿一比,一个是天上凤凰,一个不过是地下的锦鸡而已。

    他看得暗自点头,不由笑容满脸地向岳天敏道:“老朽自退出江湖,隐迹此地,十有余年,从去岁起,这潭上剑氟忡霄,应在神物出世,如不先期设法挖掘,如被邪魔外道得去,不但助长凶焰,更增杀孽,这就是老朽挖掘宝剑的原意,自古神物利器,惟有德者居之,所以宝物各有其主,不能妄自干求,老朽岂敢贪天之功,据为私有?所好这龙形剑才一出世便自择其主,投向小侠手上,冥冥中似有天意,老朽浪迹江湖,阅人不少,像小侠这样光风霁月,英姿不群,不愧为此剑主人,老朽敬以奉赠,还请万勿推辞。”

    岳天敏闻言一愕,还想推辞。

    褚瑞芳脸色一整又道:“岳小侠如再推辞,便是不屑与老朽论交,况神物识主,老朽只不过仰体天意,转个手罢了!”

    这时尹治英也在旁笑道:“老庄主说得有理,岳兄不必太谦。”

    岳天敏不好再辞,只得双手接过宝剑,猛听人丛中大喝一声“且慢”!

    嗖的窜出一条人影,落到面前,拱手道:“这位兄台,蒙老庄主慨然以剑相赠,想是剑术高手,在下巢湖商泰官,想领教兄台几招绝学,还请不吝赐教。”

    岳天敏一看来人,却是个二十四五的青年,满脸愤愤不平之色,指名要和自己比剑,不由地脸上一红,正想回答。

    万奇听来人自报姓名,心中一楞,暗想:“这姓商的不知和隐居巢湖崂山的黑煞掌商震天有何关系?”

    一面又怕敏哥哥一个回答不好,未出江湖,先结强敌,连忙身形一闪,抢在岳天敏前面,向商泰官抱拳笑道:“兄台既然不吝赐教,还是先由在下奉陪如何?”

    商泰官瞧了万奇一眼,冷冷的道:“你们三位,就是并肩子上,在下自问也勉可应付。”

    尹治英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万奇一按剑柄,呛啷一声,长剑出匣,笑指商泰官道:“兄台话莫说满,且看看在下一人,能否接得下来!”

    接着口中叫了声“请”!自己依然含笑而立。

    商泰官见他并不拉开门户,轻盈地笑视着自己,分明有意轻视,不由怒气难遏,喝道:

    “呔,你敢小觑于我,莫怪我剑下无情。”

    音落剑到,寒芒疾卷,一朵剑花,点向万奇“心坎”穴。

    万奇原先因对方身后人物,极为难惹,不愿开衅,只想大家点到为此,那料他目空一切,态度狂傲,已是心中有气,一看挺剑急进,急忙举剑相迎。那知才一接触,青光一闪,对方青钢剑突然变点为削,改奔自己左肩“巨骨”穴。

    万奇见他出手二剑,劲沉招险,专指要穴,不由轻哼一声,身形微转,避招进招,手领剑诀,使出昆仑派“少清剑法”玉臂轻挥,白虹剑带起锐利风声,疾吐急刺,剑气如丝,攻势凌厉。

    商泰官心中一惊,深觉对方年纪虽轻“少清剑法”却是纯熟无比,蓦然探剑一点,身形腾起,也就展开天下闻名的“猿公剑法”霎那间一道青光,如星丸跳跃,倏然来去,那种奇突的起落,变幻莫测,教人无可捉摸!原来“猿公剑法”讲究的似跌而腾,一路跳荡腾越,俟机搏击,的是厉害招数。

    下午的阳光,照耀在这两道剑光之上,呈现出缤纷夺目的奇景,却似万道银蛇,漫天撩闪。一班来看掘宝的人,这时都纷纷围聚拢来,争着看这场龙争虎斗的剑术比赛,霎时显得十分热闹。场中诸人,除了岳天敏不诸武功之外,像尹治英、褚瑞芳、和褚氏三英,均是行家,对江湖上极负盛名的衡山派“猿公剑法”和昆仑派“少清剑法”都闻名已久,故此两人一施展开来之后,大家都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却说万奇一面展开剑法,一面细看对方剑法,不白心中纳罕,暗想:“咦!这姓商的明明自称巢湖商泰官,那末应该使‘黑煞剑法’才对,怎地反使出衡山派的独门绝技已‘猿公剑法’呢?”

    他银牙暗咬,此刻已用上全身功夫。叵奈对方的‘猿公剑法’,的确非同小可,忽前忽后,迸跳无定,一柄普通的青钢剑,居然发挥的淋漓尽致。自己的‘少清剑法’,虽称玄门绝学,威力极大,一时竟讨不到半点便宜。看看已斗了将近百招左右,两个人炫奇争胜各不相让。只见森森剑气,漫天光影,一白一青,两团光圈,各裹着一条快若流星的身形,此起彼落,倏分乍合,不时到难分得清谁是万奇?

    谁是商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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