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顶点笔趣阁 ddbiquge.co,纵鹤擒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三个人同时负伤,跳出圈子,那使降魔杵的回头喝了声‘后会有期’,捡起兵器,向林中窜入。

    神箭金刀虽然侥幸取胜,也着实累得沁出汗来,三人一去,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方要转身,猛听对面危崖之上,传来两声“嘿嘿”!声音冷峭,向耳鼓中直钻。

    褚耀庭抬头四瞩,只见离地五六丈的山崖上,突然有一条黑影,如飞鸟下坠,瞬息已到眼前,居然点尘不惊,光是这手轻功,自己已逊色不少!

    定睛一瞧,却是一个瘦长汉子,面上也蒙着黑纱,奇怪!今天来人怎地都见不得人?

    来人手上握着一口蓝汪汪,软绵绵,狭长而细的缅刀,刀上分明还喂有剧毒,只见他缅刀一弹“铮”!挺得笔直,向自己一指,冷冰冰的道:“喂!保镖的,你几手毛拳毛脚,不必再施,干脆把那串明珠献上,太爷还可格外施恩,给你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神箭金刀几曾受人这等轻视他?剑眉一挑,哈哈大笑,道:“这位朋友,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口气倒是不小,来来来!褚某保镖赔命,不自量力,还要讨教几下绝招,倘若学艺不精,败在你朋友手上,听凭处置就是!”那人阴恻恻的笑道:“你既然要找死,还不快些动手?”

    褚耀庭喝一声:“朋友接招!”左掌前切,右手雁翎刀“拨柳分花”猛戮过去。

    那人哂然不屑,嘴角微撇,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他不架不接,左脚斜踩,好快的身法!转身已到褚耀庭身后,骈指如戟,疾点“凤眼”

    穴。

    褚耀庭心中一惊,挫腰翻身,雁翎刀“野渡横舟”拦腰猛戮。那人脚尖垫劲,身形微撤,一溜蓝光“探海屠龙”削向下盘。

    褚耀庭因他手中利器,不敢硬接,一闪身,身形疾转,刀化“猿猴献果”改刺对方左肋。

    那人身躯微让“风摆枯柳”缅刀卷起寒芒,和雁翎刀砸个正着,但听一阵金铁交鸣。

    褚耀庭的厚背金刀,居煞被对方震弹开去,不由微一愣神。那人冷笑一声,倏的放手抢攻,连着七八招,把褚耀庭逼得手忙足乱,退了七八步,方始站稳。

    陡的大喝一声,再次使出“夺命金刀连环三式”翻身猛扑,一时只见金光乱闪,风雷迸发,尽是杀着!

    那人骤不及防,似乎微感惊愕,倒也不敢大意,手中缅刀,软硬兼施,舞成一圈蓝光,仅打成平手。

    两个人在如山刀影之中,激战了四五十个回合之后,褚耀庭渐渐感受不支,额角上也微微的沁出汗来。

    只觉那蒙面人一柄缅刀,矫若游龙,重逾山岳,内力愈打愈盛,招法越演越怪,自己咬紧牙关,由攻变守,逐渐的已封不住人家凌厉招式,知道再难撑持下去。

    这样又勉强支持了五六个照面,不料一个失神,左腿上吃人家刀锋划了一道深沟,接着左腿微感麻木,立时失去知觉,人也差点栽倒地上。

    心知中了剧毒,索性一咬牙,拼着最后一点内力,雁翎刀冒险递招,刷刷刷三刀,劈向对方三个要害,左手接着连扬,一阵机括迸发之声,二十四支攒天箭,像连珠般激射而出。

    褚耀庭这一情急拼命,蒙面人架了金刀,就避不开暗器,急忙挽起缅刀,连磕带架,跃开一边,终算堪堪避过。

    这时褚耀庭早已剧毒攻心,神志一昏,跌倒地上。蒙面人见状,鼻孔中发出嘿嘿冷笑,俯下身去,从褚耀庭身上,掏出锦盒,随手一抖,拾起一串精光四射的珠炼,从容跃入林中。

    趟子手赵腾彪,一见敌人远去,大镖头倒在地上,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那知大镖头眼神散漫,气若游丝,看上去已经不中用啦!

    赵腾彪仔细一检查,发现大镖头左腿上有一道刀伤,还在渗着黑血,分明是中见血封喉的巨毒。

    不由惊得手足无措,一时热泪横流,急怒攻心,随手放下大镖头身体,猛的操起一口单刀,直向林中窜去,他要追上这个杀害大镖头的仇人,和他拼命。

    他可不估量估量,连大镖头都不是人家对手,自己能有多大能耐?但一个人到了急怒攻心的时候,那会顾虑得这塺多?

    他抡刀追进松林,乱奔乱窜,四面一找,那有半点人影?

    他这时两眼喷火,人像疯了似的,右手单刀乱舞,向松林中猛砍一阵,枝柯针叶,被他砍得满天乱飞。

    凑巧从树隙中吹进一阵凉风,使他心神微感清爽,目光所及,猛见前面一株合抱大松树上,好像被人用刀削去了一块,隐约划着标记,他定了定神,走近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树皮削去的地方,有人用木炭画着一条盘踞的黑龙。

    赵腾彪追随神箭金刀闯荡江湖,对黑白两道的各种暗记,那有不识之理?这条盘踞的黑龙,不是在长江上下游极负盛誉的黑龙帮吗?

    难道这件案子,就是黑龙帮干的好事?

    不是他们,又有谁来!冤有头,债有主,大镖头你英灵不远,有了主儿,还怕报不成仇吗?

    他小心翼翼的用单刀截下这块画有黑龙标记的树身,揣入怀中,回身走出林去,含泪背起褚大镖头尸体,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这几个蒙面人,到底是谁呢?读者也许急于想知道,且容作者抽空一叙。

    原来双头鼠王三元,水蛇何成蛟,和在高淄县做案后已被当场格杀的山猫任大,白日鬼杜五四人,早年都拜在太行山大雄禅寺赤发尊者门下,只因这几个宝贝,好高骛远,练武不专,平日又粗心大意,容易惹事,不为赤发尊者所喜。

    赤发尊者门下虽然良莠不齐,但御下极严,门下僧俗弟子,都畏之如虎。

    尤其是一班俗家弟子,进门较迟,全由大师兄黄面头陀代师授艺。

    这四人善于奉承,对大师兄极为殷勤巴结,平日深得黄面头陀迥护。

    在山上待了几年,终因得罪不少同门,离开师门,所以与其说是技成下山,倒不如说被逐出门来得恰当。

    这四人离开师门,就在北方混了几年,犯案累累,站不住脚,才由黄面头陀介绍他们投奔威震长江的黑龙帮。

    可是四人贼性难改,起初虽懔于帮规,不敢胡来,慢慢的故态复萌,终于在莴淄县做了奸杀案件,那山猫任大、白日鬼杜五,喝得烂醉如泥,被捕头们当场格杀,水蛇何成蛟也成了擒。

    双头鼠真不愧双头鼠,他一瞧情形不对,独个儿落荒而走,心中可明白黑龙帮中的兄弟,不准在外犯奸杀掳掠的案子,这下如何还敢回去?

    他躲躲藏藏的混了半年,暗中纠合歹徒,乘机劫狱,同时放出许多囚犯。

    他和水蛇何成蛟,又夜入官署,杀了上官靖夫妇和岳敦儒三人。

    何成蛟好色如命,一眼看到豆蔻年华的上官锦云,亭亭玉立,婀娜多姿,那得不直了眼?当下随手挟起,劫了出来。

    他兄弟两人知道这件事情业已闹大,官家的海捕公文,虽不在他们眼里,可是犯了黑龙帮的帮规,却非同小可!

    于是带着上官锦云,连夜北逃,在山东住了几个月,一打听,果然黑龙帮因自己连犯帮规,影响声誉,已派了几名高手,查探自己下落,要以帮规治罪。这一下直吓得两人六神无主,茫茫江湖,竟有无处投奔之感。

    还是王三元想起自己师门,在江湖上的威望,不如到太行山脚下,找个偏僻之处住下,或可平安无事,这又带了上官锦云渡河北上,隐匿下来。

    上官锦云被两人强持着东西奔波,自然是苦不堪言,两个贼子,心怀叵测,都想染指,却变成互相监视,谁都没法下手,加上终日惶惶,担心黑龙帮追缉,才算她幸免于难。

    这日两个贼子听得沸沸扬扬的传言,说什么安义镖局的褚大镖头,从开封接了一笔价值连城的红货,前往京师。

    双头鼠王三元心中一动,暗忖:“神箭金刀褚耀庭的老子,金刀褚瑞芳,在江湖上交游广阔,友好中能手极多,如果自己兄弟,能把这笔红货劫了下来,移祸江东,按到黑龙帮头上,让他们两下搅个天翻地覆,对自己两人的事,就再无暇顾及了,只是神箭金刀,也非好惹,如何才能到手擒来呢?”

    两人一商量,只有上一趟大雄禅寺,请大师兄蕡面头陀出场不可,两人也有自知之明,如果说明原委,黄面头陀决不肯答应,倒不如激他一激,以他的火燥脾气,准受不住,计议定当,第二天就上太行山去。

    到了大雄禅寺,凑巧赤发尊者有事出去了,两人拜见大师兄,黄面头陀数年不见师弟,就问他们这几年混得可好?

    两人欲言又止,嗫嚅的说了半天,才勉强迸出一个好来。黄面头陀是个心急如火的人,见两个师弟说声好有这么困难,早就不耐,说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师兄我可不是外人,有什么说不得的?”

    水蛇何成蛟叫了声“大师兄”忍不住满腹委屈,流下泪来。

    黄面头陀昔日代师授艺,他们又吹拍得法,自然感情深厚,心想大概师弟们受了人家欺侮,当下一张黄惨惨的脸上,露出十分关心的神气,问道:“师弟,到底受了谁的鸟气,只管说出来,自有师兄我替你们作主。”

    双头鼠王三元凄然的道:“大师兄,这事说起来话长,当日小弟等四人,承大师兄介绍,投奔黑龙帮,谁知黑水龙王夏帮主见了大师兄的信,就问里边的人,说这黄面头陀是谁?他里边的人说大师兄是赤发尊者的大弟子,谁知不说还好,这一说,他冷笑道:‘我道是谁?老夫和赤发尊者,虽有数面之缘,那时,他还是个小沙弥呢,难道现在闯出这么一点万儿,就向老夫大不剌的写起信来,连赤发尊者一起算上,有多少道行?还不是仗着枯木和尚的一块招牌罢了,好罢!人家说然来了,就着他们留下,以观后效。’”

    “师弟!这话可当真。”黄面头陀满脸愤怒,又有点怀疑的问两位师弟。

    “我们怎敢在大师兄面前扯慌?”双头鼠王三元耸着肩一本正经的回答。接着又道:

    “我们四人,因是大师兄所介,好坏总关连着大雄寺,这才任劳任怨,在所不辞,那知帮中的人,因咱们初到时,夏帮主十分冷淡,所以连一般弟兄也就瞧不起了。前年咱们兄弟四人奉了帮主之命,打劫高淄县一家富有人家,得手之后,就不准我们回到湖中,叫我们自己在外边暂避风头,第二天就被大批捕头包围,任师弟、杜师弟当场重伤死亡,何师弟也被擒住”

    黄面头陀问道:“他们两个死了?”

    王三元点了点头道:“当时只有小弟一人得脱,就连夜赶回石臼湖,却见不到夏帮主,兄弟们在背后,话可更难听:‘黄面头陀代师授艺,教出来的还会有什么高明脚色,他自己懂得几手三脚毛?这次失风,真给咱们黑龙帮丢人。’小弟因何师弟还在狱中,只好忍气吞声,装作没听见,想请帮中设法营救,可是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帮主,也没有一个人理会。

    这才离开石臼湖,到处奔走约了几个好友,才把何师弟营救出来,只怪当时没有回到帮里去,其实这事情闹大了,也恐怕连累到帮里,才远走高飞,避一避风头。那知黑龙帮给我们两人,按上了背叛帮规的罪名,派出高手,要擒回去处死,而且扬言”

    双头鼠王三元说到这里,又故意吞吞吐吐的停了下来。

    黄面头陀急问:“他们扬言,说些什么,你只管说出来。”

    双头鼠苦着脸望了何成蛟一眼,才道:“他们扬言要大师兄把小弟两人交出去,否则就会大兴问罪之师。小弟一得到这个信息,就赶紧到这里来报信。不瞒大师兄说,小弟在帮中耽了多年,他们声势浩大,能手如云,万万惹他们不得,所以所以想劝劝大师兄,最好暂时避一避风头再说。”

    他两人这么一说,可把黄面头陀气得更脸同黄蜡,猛的一拍茶几,哗啦啦!一张楠木几儿,震成粉碎,怪叫道:“黑龙帮欺人太甚,师弟,你们尽管放心,谁敢到大雄寺来撒野,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黄面头陀这一怒气冲天,两人直从心眼里乐了出来,可是绝不敢形之于色,当下何成蛟趁机献计道:“大师兄,最近听说黑龙帮已经派了一位高手,追踪前来,一两日内,怕就要找上寺来,以小弟愚见,不如先下手为强,就在半路上把他们拦住,免得惊动师傅他老人家。”

    黄面头陀立时称好,说道:“何师弟此话有理,真要让人闯上大雄寺来,不管胜败如何,这个人也丢不起。”当下决定在山下路口,把来人截住,给他一个下马威。

    第二天早上,双头鼠王三元,水蛇何成蛟因怕上官锦云一个人趁空逃跑,就把她带到路旁松林深处,叫她不准乱动,上官锦云被他们恶言恐吓,只有暗自流泪,那敢倔强。

    两人转出松林,就引着黄面头陀同来,走了没有几步,水蛇何成蛟突然一声惊叫,回头疾走。

    黄面头陀看他脸色苍白,犹有余悸,不由问道:“何师弟,你瞧到什么?竟吓成这个样子。”

    只见何成蛟颤巍巍的用手指着一株松树道:“大师兄,你看,这树上不是画着一条黑龙吗?”

    黄面头陀笑道:“画上一条黑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双头鼠王三元也急道:“这是黑龙帮选定执行家法的地方,大师兄,这这怎么办?”他话未说完,只听林外鸾铃齐响,马蹄得得,自远而近。

    水蛇何成蛟焦急的道:“来了!来了!这如何是好?”

    黄面头陀低喝了声“随我来”!说着拉上面纱,大踏步奔出林去。

    那知神箭金刀褚耀庭,连演“夺命金刀连环三式”把黄面头陀的降魔杵磕飞,三个人同时受伤。

    黄面头陀几曾受过这等耻辱?怒匆匆的催促两人快走!

    双头鼠王三元等三人,狡计未酬,还负了伤,虽然伤并不重,但一看大师兄黄发倒竖,黄脸凝霜,催自己两人快走,那敢再放半个屁,连松林中的上官锦云,这时也无暇顾及,垂头丧气的跟着黄面头陀,翻山越岭,奔回大雄禅寺。

    三人才跑到山门口,只见一个小沙弥已在等候,一见黄面头陀,打了个问讯,道:“师傅在里面,立等大师兄回话。”

    黄面头陀愕了一愕,心想:“师傅回来得好快!”

    小沙弥凑了过去,低低的道:“师傅刚才回来,好像很生气!”

    黄面头陀点了点头,回头向王三元两人道:“你们可去禅房等候,师兄我去去就来。”

    说着急匆匆的入内而去。

    过了一会,只见三师兄铁面头陀从里面出来,望了两人一眼,冷冷的道:“师傅着你们两人,立即下山,今后不准再上太行山一步。”

    两人一听,直像兜头浇下一桶冷水,他们知道师傅的脾气,那敢久留,赶紧站起身来,向铁面头陀道:“既然师傅吩咐,小弟就此告辞。”

    铁面头陀从鼻孔中啍了一声,理也不理。两人讨了没趣,敢怒而不敢言,急急匆匆的奔下山来,跑返松林一瞧。

    但见林中松树,七倒八歪,断折了一大片,枝柯满地,十分零乱,好似有人在松林中动手过招,不少树身上刀痕累累。

    四处一找,那里还有上官锦云的踪迹。

    心想这一定是被神箭金刀褚耀庭救去了,这一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便宜了那个小子,但自己两人,武功远不如人,追上去也走白饶,两人对看了一眼,一跺脚,返身出林。

    他两人这一去,却替黑龙帮和大雄寺带来了血雨腥风,此是后话。

    却说岳天敏出了石臼湖,别过严靖寰、孙英两人,策马疾驰。他从江苏、山东,折入河南,渡过黄河,就进入了太行山脉,一路上晓行夜宿,马不停蹄!

    原因是他有了二师兄涵真子和采薇叟的先入之言,深知这大雄禅寺,在江湖上自成一派,寺中和尚个个武功高强,尤其是枯木和尚,称尊武林,已非一日。

    采薇叟曾一再的要自己以礼往谒,先陈明原委,不可急躁相劝,足见这大雄寺确实难缠。

    他想到金刀褚老庄主,万一先入寺去,那是人家对手,于是想赶在褚老庄主前头,能会合了他们,大家好谋定而动,这才急急的赶路。

    这日到了太行山下一个小镇,找了家客店,休息一宵。第二天就向店伙打听入山路径,可是他一问大雄禅寺,竟然说不知道,又问这几日可有像褚老庄主模样,一行老少六人经过,店伙也回说没有。

    心想自己一路急奔,可能赶过了头,这样敢情正好!自己在这里等他们就是。

    那知呆了一天,还不见他们前来,要知等人最是心焦,一天过去,他有些耐不住了,暗忖:“今天晚上,不如先上山去踩踩虚实,想来凭自己的身手,暗中行事,谅也不致惹出事来。”

    主意打定,晚餐之后,就闭户睡觉。偏僻小镇,人民都习惯早睡,一交初更,已是万籁俱寂。

    岳天敏略一收拾,携了龙形剑,推开窗户,耸身出去,随手掩上窗门,照着店伙所说上山路径,展开轻功,直像一缕轻烟,袅袅而起。

    足足奔了一二十里光景,入山渐深,夜色朦胧中,群峰层立,松涛如海,那有大雄寺的影子?

    这时正值隆冬,岳天敏服过“天府玄真”玄关已通,自然不惧寒风凛烈,他提气疾升,奔上了一座积满冰云的峰顶。

    放眼四望,这千里绵延无际的辽阔山势,到那里去找大雄寺呢?

    他正在行止难决,远瞩云壑,悠然出神的当儿,猛觉有一丝微风,从耳际擦过。

    岳天敏内功精湛,今非昔比,这飒然风声,虽然极为轻微,但如何瞒得过他,回头一望,只见有一缕黑影,像陨星般直向对面一个山谷中坠落。

    去势之快!真是其疾如矢!凭自己的目力,竟连什么都没看清楚。

    不由心中甚是惊奇,暗想:“这黑影如果是人?那有这般快法!难道是夜枭吗?也有点不像,自己反正无事,不如追下去一看究竟。”

    心念一动,也连忙使出轻功,向黑影飞落之处赶来。

    他从这个山头,奔上那个山头,中间既无山径可循,所走的尽是峭壁悬岩,上面还凝结着皑皑白雪,十分险滑!

    越过这段险路,前面地势稍稍平坦,却是一大片松林,甚是浓密,黑夜中看出去只觉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深?

    岳天敏不暇思索,立时一个踪身,跃上松树,跳着林梢的枝叶,向前奔去。

    约摸一盏茶功夫,飞渡过松林之后,山势逐渐向下,那是一个极深的峡谷,两侧山壁,削天而上,极为险恶!

    足足一刻多功夫,才算走出这条狭长的山谷,接着景物又是一变,只见四周峻峰环抱,中间是数百亩大小一片平地,在苍松翠柏掩映之间,隐隐露出百十间房舍,不少地方,还闪铄着灯光。

    岳天敏心中一喜,暗想在这绝壑之间,有这许多屋宇,准是大雄寺了。

    他略一踌躇,不敢打正面走去,便靠着松树,遮遮裺掩的奔向灯光露出之处。

    大雄禅寺,规模可真不小!黑压压的屋宇,不知有多少进?静悄悄的没一点声息,看上去寺中和尚,并没有戒备。

    岳天敏身如轻烟,飘过几重大殿,均阒无人声,只觉这偌大的一座寺院,似乎有点阴气森森之感,他随着重檐飞栋,悄悄的穿到后进另一个院中,底下是一条白石铺成的甬道,通着一个月洞门,两侧却是参天古松,浓阴匝地。

    一看四下无人,轻轻跃下,方要举步,猛听月洞门中似有人声。急忙又跃上树去,果然远远望见两个僧人,从月洞门中缓缓而来。一路上边走边谈,依稀可辨!

    只听一个道:“昨天这两个点子,听说手底下可真不含糊,怎地无缘无故,跑到大雄寺来撒野?”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