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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纵鹤擒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尹稚英樱唇一噘,嗔道:“你去,我自然也去,凤儿由我照顾就是。”

    岳天敏虽然还想劝阻,但知她脾气,就不好再说。

    第二天未牌时候,船已到了岳阳。靠岸之后,岳天敏付过船资,又给了一锭银子小账,才和尹稚英带了凤儿,舍舟登陆。

    岳阳乃是个大地方,商贾辐辏,街道热闹,三人牵着马匹,找了家旅店落脚。盥洗甫毕,店伙却匆匆进来,一脸惶恐的向岳天敏连连打拱,口中说道:“岳爷原来是马香主的朋友,小的有眼无珠,岳爷多多原谅。”

    岳天敏给他没头没脑一说,心中甚是奇怪,不由问道:“伙计,你说什么马香主?”

    那店伙结结已巴的又道:“是!是!岳爷,马香主听说你老来啦,他已在店中等候。”

    岳天敏愣道:“马香主可是君山来的?”

    店伙笑道:“正是,正是,马香主是总坛上的大香主,不是和你老有交情,那会亲自前来?”

    岳天敏点头应了一声,就和尹稚英略一收拾,佩了长剑,携着凤儿迎将出来。

    店伙早就叫道:“马香主,岳爷出来啦。”

    一个脸貌白皙的中年汉子,一见岳尹两人,连忙上前抱拳说道:“兄弟马子安,奉敝教独孤长老之嘱,前来迎迓两位侠驾,小船已在码头伺候,两位是否立即前往?”

    店伙一听这两位客人,竟然还是排教长老的贵宾,马香主不过是迎迓之人罢了。

    这一下真是吃惊非小!要知长江上下游凡是木排所经之处,均是排教的势力范围,讲到声势,可真还远胜过皇帝老子。

    排教一个香主,在这一带,已是了不得的人物,这两个年青书生,竟是长老的贵宾,大概来头不小。

    岳天敏见马子安气宇轩昂,人也温和有礼,赶紧抱拳回礼,一面笑道:“在下兄弟,久仰马香主大名,实是幸会,既蒙独孤前辈见召,就烦马兄引路便了。”

    马子安闻言大喜,四人出了客店,走不多远,就到了码头。只见一路上短衣襟的壮汉,见着马子安都行礼甚恭。马子安只略一颔首,迳引着三人下了一条十分精致的小船,立即向君山驶去。一路上马子安极为豪爽,和岳天敏谈得十分投机。

    尹稚英却只和凤儿指点着岚光烟水,沙鸥飞鹜。船行了约有半个时辰,驶进君山脚下的一处港湾。

    靠岸之后,水手放下跳板。马子安让岳尹等三人走在前面,鱼贯登陆。

    早见总舵主丧门旛闵长庆和另一个精干汉子迎着过来。

    闵长庆上前一步,哈哈大笑道:“两位少侠,果是信人,兄弟已恭候多时了。”

    岳天敏尹稚英两人趋前答礼,口中连说不敢。一面经闵长庆介绍,才知他身边的精干汉子,也是排教总舵的香主,叫做任寿。大家互说了几句久仰之类的客气话,闵长庆就肃客同行。埠头边不少紧身衣靠的汉子,紧盯着岳尹等三人,瞧个不停,心头可着实纳罕。听弟兄们传说,今日来的是自己教中极厉害的对头,连三长老之一的刁太婆都铩羽而归。可是来人却是文绉绉的雏儿,还带着个小女孩,看模样像是游山玩水的相公,那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闵长庆等三人,陪着岳尹两人,边谈边走。

    岳天敏略一顾盼,只见一条黄泥铺成大道,两边都是参天松柏,苍翠欲滴。走了一阵,前面已是一大片广场,中间建着一座高大庄院,巍然独峙。四面却围着两丈多高的围墙,似乎略带一点谲秘气氛。

    院落后面,是一座小山,种着千竿修篁。穿过广场,庄院门前站着八个劲装壮汉,腰跨单刀,极恭敬的相与为礼。进入大门,四面高墙围着大天井,正中是一所宽敞的大厅。这时厅上并非站着三人,中间一个年约七旬开外,身材高瘦,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左边一个是腰身微弯的矮小老头,年龄至少也在六旬以上。右边站着的正是在白洋河会过的刁太婆。

    一脸狞恶,瞧到云凤儿跟着岳尹两人同来,不由目射凶光,狠狠的盯了她一眼。直看得凤儿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混身哆嗦。三人身后还站着在麻衣洑见过那个铁烟管的矮老头,和王三寡妇。另外左边上首,坐着一个五十开外的秃头红面老者,巍然高踞,并没有立起身来。

    看到自己等人,恍如不见!

    岳天敏略一打量,已知中间这三人就是排教三长老了。

    当中一个是独孤峰,右边是刁太婆,那末左边该是向老爹。当即趋前两步,拱手长揖,朗声说道:“在下昆仑岳天敏和义弟尹稚英,路经贵地,蒙长老宠召,不知有何教诲?”

    独孤长老瞧着面前如珠树临风的两位少年,英华内敛,莹光照人,微微一怔,含笑说道:“两位侠驾贲临,老朽无任光宠,且请坐下好谈。”

    岳尹两人谢过之后,宾主都落了座,庄丁端上茶来。

    独孤长老神目如电,精光熠熠地望着两人,首先开口:“两位少侠由湘西东行,一路上大献身手,对敝教门下,颇多诛杀。老朽据报,至感惊奇,因昆仑和敝教渊源极深,百年来一直保持友善,少侠行道江湖,断不会无故寻衅。也许老朽多年不问教务,御下不严,教了有人作了不齿江湖之事,激怒少侠,仗义出手?听说侠驾经过洞庭,这才邀请前来,请少侠直言见示才好。”

    岳天敏一听,愕然良久,自己等一路东来,果然发生了许多事故。而且这些账,都上到了自己头上。岳天敏当下正色答道:“老前辈所说之事,使在下十分惊异,愚兄弟和贵教门下,从无深仇大怨,怎会无故杀伤多人?只是由贵州东来路上,确实发生了许多疑问,不时有人追踪、下毒、暗算、偷袭。在下也料想此中定有缘故,或者凑巧误会,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前几日贵教门下的王三嫂子,率众寻仇,说在下兄弟一晚之间,杀死多人,在下虽再三解释,误会未泯,而且此事究竟如何发生,也没有明白见告。老前辈望重江湖,定可明察是非,不知能否把湘西道上所发生之事,详为示知,俾在下兄弟有个申辩机会。”

    王三寡妇闻言,哭骂道:“小贼!你杀害我丈夫,还故作不知,推得一干二净,我今天和你拼了。”

    猛的窜出身来,要向岳天敏扑去!

    早被身边的马子安一把将她拦住,低声喝道:“王嫂子不可鲁莽!”

    王三寡妇抬头一瞧,独孤长老面色铁青,白眉一竖,只吓得连连后退,噤若寒蝉。

    独孤长老听完岳天敏所说,微微的点了点头,回头对身后那个使铁烟管的婑老头道:

    “苗老大,你且把当日泸溪分舵之事,再说一遍。”

    苗老人应了一声“是”他看着岳尹两人,伸颈咽了两口唾涎,才道:“这是今年新正初四,弟子因事去了辰州,第二天有一个分舵弟兄,气急败坏的赶来,说舵中出了大乱子,姜老二、王老三,和在舵中的十几个弟兄,全被杀死了。弟子当日就赶回去料理善后,一面细想我兄弟三人,并无深仇大怨之人,会下此毒手,当下就派了许多弟兄,分头查访近日内可有江湖人物过境。据查当日在泸溪一带,除了有一批采购朱砂的客人之外,只有岳少侠两位,身上带着兵器。而且据客店中一个弟兄说,那天两更左右,客店的天井中,隐约听到噗通一声巨响,他偷偷起来,从窗缝中一瞧,看到尹少侠手中执着一支明晃晃的长剑,从窗口飞身而出,身法极快,一闪就上了房,接着岳少侠也相继出来,看他们从窗下挟起一个人影,又飞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回房。泸溪分舵和客店相距不远,可能就在那时赶去杀了人。弟子听他一说,立即前去察看,岳少侠两位,初五清晨已上路,就派人跟踪下去。那知到了辰州,两位改走了水道,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们有着牲口,为什么突然改道呢?弟子因一人能力有限,就向闵舵主告急求援,等林香主赶来,岳少侠的船只正泊在麻衣洑港湾之中。当晚林香主和弟子带了十几个弟兄赶到那里,却被岳少侠预先约了助拳的高手,埋伏岸上,致林香主受了重伤,弟子舵下弟兄也伤了不少,弟子所说,句句是实。”

    他一口气说个没完,还不时的咽着口水,十足是个乡下土老儿。

    岳天敏听苗老大一说,和自己经过情形,略一印证,觉得出入不多。

    当下也就把自己兄弟两人除夕在玉屏有人下毒说起,泸溪客店如何发现有夜行人中毒身死,自己因恐连累客店中人,才把尸身丢到郊外。及在辰州望江楼上遇见自称李奎的,又如何当场中毒。自己两人因路上屡次发生中毒情形,恐引起江湖上人的误会,才改走水道。如何又在麻衣洑遇上使流星锤的和使五行轮赶来寻仇,才一交手,那使五行轮的又中毒身死,使流星锤的才退上岸去,如何和林香主苗老大相遇,双方打了起来,此后船至白洋河,如何碰上王三寡妇等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独孤长老静心细察,觉得面前这位少年坦诚相对,侃侃而言,极非临时编撰,心知不假。不由一阵沉吟,暗想:这中间分明另有文章,不由回头向苗老大问道:“那晚麻衣洑击伤林羽的人,你可有和他们答话。”

    苗老大躬身道:“那晚月色甚暗,弟子和林香主一到,就遇了那个使流星锤的,他一见弟子等人。就动上了手,没有问话。”

    独孤长老又道:“你怀疑泸溪分舵是岳少侠所为,除了那客店中一位本门弟兄所说之外,可有其他证据?”

    苗老大一时答不出话来。

    独孤长老哼了一声道:“亏你在江湖上混了这多年!唔!那使流星锤的是何家数,你总该知道?”

    他不威而怒的两道眼神,隐射xx精光!看得苗老大浑身打了个哆嗦,紧咽着口水,结结巴巴的道:“那人所使招术,十分诡异,不像中原武术家数,弟子愚劣,实在瞧不出来。”

    尹稚英接口道:“那晚晚辈和我哥哥,隐身树上,看得较为清楚,所使招法,确实十分怪异。后来和林香主对了一掌,林香主使的大概是‘五阴掌’,那人出手隐闻风雷,好像是传闻中的‘风雷掌’。”

    她此语一出,苗老大连忙点头道:“是!是!尹少侠说得一点不错。”

    独孤长老脸色骤变,口中沉吟着道:“难道是海南门下?”接问道:“海南每年来湘西采购朱砂,你们弟兄是否招惹了他?”

    苗老大颤声的道:“海南采购朱砂,每年只是南海雁秦康一人前来,弟子三人,都是素识,从没梁子。”

    独孤长老一挥手令苗老大退下。苗老大如皇恩大赦,打了一躬,赶紧站到他原来位置上。

    独孤长老才向岳尹两人笑道:“岳少侠,尹少侠请勿见笑,老朽猜想这档事恐怕还另有牵连,其中和两位也不无恩怨,好在敝教和贵派素极敦睦,不日自会水落石出。两位远来是客,可否盘桓数日,俾老朽略尽地主之谊。”

    “峰兄且慢!这位岳少侠自称昆仑门下,老朽有话问他。”那坐在上首的秃顶红面老头,枯坐良久,这时突然发话。独孤长老微微一愕,接着又浅浅的笑了一笑。

    秃顶老头这时脸色一沉,回首向岳天敏问道:“岳少侠既是昆仑门下,不知和涵真道长,如何称呼?”

    岳天敏躬身答道:“涵真道长那是在下二师兄。”

    此言一出,排教三老,立即面露惊讶,一齐回过头去望了秃顶老头一眼。

    “哈哈!”秃顶老头一声大笑,声震屋瓦:“老夫早知你假借我昆仑派名声,招摇江湖,来!让老夫试试你是否昆仑门下?”话声未歇,他端正坐着的人,不见他身子稍动,倏然飞起,其快无比。正是云龙九式上由“降龙在田”变为“潜龙升天”的身法。身到半空,略一回翔,右手陡然拍出“青龙探爪”大厅上霎时起了一股狂飙,由高而下,向岳天敏当头劈到!

    从升空、回翔、到拍掌,几乎浑成一气,迅速绝伦,而且雷霆万钧,凌厉已极!

    凤儿一见师傅在劲风笼罩之中,心中一急,猛的一踪身要去拉岳天敏衣角。

    这一下倒把尹稚英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凤儿拉住,低声喝道:“你岳叔叔不要紧!”

    这时只听岳天敏叫道:“原来是四师兄,请恕小弟不知不罪。”

    原来他一见秃顶老头使出了云龙九式中的三式,猛然想起这云龙九式在自己没有得到“太清心法”以前,已有六式传下。这三式名叫“云龙三大式”只有四师兄万松龄才会,他仗此成名,江湖上才叫他拏云手,这一发现,岳天敏心中一喜,连忙口称师兄,向万松龄告罪。

    拏霎手万松龄身在半空,越听越气,怒喝一声:“谁是你师兄?”一抓已快击到岳天敏头顶!

    他倒并不是出手就是杀着,要把这青年立毙掌下,实在以前听三师兄云里神龙田潜曾经提起过,自己在高淄看中一个资质极佳的少年,已将自己的“纵鹤擒龙”传给了他,并以“神龙令”为凭,介绍他到九华拜在二师兄涵真子门下。如此算来,这姓岳的青年,就应该是二师兄涵真子的门人,如何把自己师傅称做师兄?要知武林中最重辈份长幼之序,此人如此狂妄,背师叛道,不禁心中有气。而且自己的云龙三大式,凌空下击,也只有“纵鹤擒龙”中的纵鹤手才可抵挡。他要试试这人是否即是三师兄所说之人。是以一出手就使出云龙三大式来。那知一抓快到对方头上,他口中只喊了一声四师兄,人既并不躲闪,也没使出“纵鹤手”来。

    “如果这一抓真的击下,这青年怕不立即死伤?哼!你还敢使刁?认为叫出师兄来,老夫就饶过了你?借名招摇,虽罪不至死,但惩戒在所难免。”

    拏云手雷光火石般念头疾转,在空中略一吸气,减少了击出的力道。

    但右掌业已拍上对方头顶,要想偏一点都来不及。掌缘离青年人头顶,不到三寸,猛觉他顶上似乎凝结着一层无形气网。自己手掌碰到上面,似实而虚,微微的生出反震之力,竟然弹了回来!空中无处着力,身不由主飘荡出去。

    拏云手大惊失色,这青年内力之深,即使大师兄玄真子也没有这样深厚功力。方才分明是对方有心相让,不使自己太过难堪,他双脚落地,禁不住望着岳天敏怔怔出神。

    岳天敏慌忙上前一步,拜了下去,口中说道:“小弟岳天敏,参见四师兄。”

    拏云手疑信参半,看他身手,分明已具玄门无上内功,自己昆仑派心法失传已久,这青年人是何来历?口口声的叫自己师兄?

    岳天敏知他心存疑窦,就把自己得到太虚真人遗书,遗命收徒,及上九华山拜谒掌门师兄等事约略述说了一遍。

    拏云手万松龆这时不由他不信,眼看这英华内敛的小师弟,不禁为昆仑派后起有人,而感到无限欣喜,正当此时,忽见门上通报,说宜都祝三立和少林寺一瓢大师来拜。

    丧门旛闵长庆连忙禀报了独孤长老,就带着马任两位香主,匆匆迎了出去。不一会,闵长庆陪着一个清瘦老者和一个五十来岁的和尚进来,在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三四的英俊青年。那清瘦老者,正是少林寺护法,以劈空掌名闻江湖的祝三立,他和师弟少林监院一瓢大师,儿子祝世杰,才走上石阶,排教三长老和拏云手万松龄等一起都迎了出去。

    大家见礼之后,祝三立望着万松龄笑道:“兄弟因听说万兄在此作客,才专程赶来相见。”

    万松龄心头一愣,他巴巴的从宜都赶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故?忙道:“祝兄专程前来,找寻兄弟,定有重要之事见告。”

    祝三立道:“兄弟正有一事,想请教万兄,云里神龙田兄,近十年来江湖上甚少见面,不知他当年威震江湖的“神龙令”传给了谁?万兄谅必知道?”

    万松龄惊奇的道:“难道神龙令出了什么乱子吗?”

    祝三立点头道:“万兄所料不错,事情发生在数月以前,兄弟因事派舍侄世明前往燕京,不料在黄河渡口的孟津,就被人杀害。他去时骑了兄弟的赤龙驹,也没了下落。就在尸身上发现了一支神龙令,兄弟据报之后,心想神龙令乃是田兄信物,也许失落宵小之手。看情形,那人杀了舍侄,故意留下神龙令,好使兄弟怀疑和贵派有关。后来传闻万兄在此作客,想来你也许可以知道一点端倪,这才巴巴的赶来。”

    岳天敏坐在万松龄下首,这时一听两人谈到神龙令,连忙向祝三立拱手说道:“祝老英雄所说神龙令,数年前系由三师兄云里神龙交给在下,当时原要在下上九华山去拜谒二师兄涵真子,作为见面时的信物。不料在芜湖客店之中,被人盗去,目前尚未找到。”他可不好意思说出神龙令乃是被霍成蛟所盗。

    祝立三一听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是昆仑四老的师弟。啊啊!江湖上盛传大闹太行山,和枯木和尚硬对三掌的,莫非就是他?

    万松龄笑道:“祝兄,我替你介绍,这是敝师叔的唯一传人岳师弟岳天敏。”

    祝立三方要笑话,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粗暴的吆喝之声,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一连串又甜又嗲的笑声,好似一串银铃,越来越近!总舵主丧门旛闵长庆,一个箭步窜出大厅,方要出去问问清楚。蓦的香风拂面,心中飘飘然有些沉醉。睁眼一瞧,不知何时,自己面前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美人儿。吹弹得破的粉脸上,隐泛桃花,眉眼盈盈,似笑还嗔!

    “呦,闵舵主,敢情不认识我啦!瞧你发愣的看你干么?小妹因有点急事,连通报都来不及,闯了进来,你不见怪吧!”

    闵长庆被她一声“小妹”叫出了魂!

    “嗯!啊!阮香主,那一阵香风,把你吹了来,快!快请”他话未说完,她早已一阵风似的闪进了大厅。秋波那一转,樱唇中“噫”了一声。

    “尹师姐,你也在这里?”

    尹稚英坐在岳天敏的下首,被她一声“尹师姐”叫得粉脸通红。花蝴蝶似的人影,早已到了眼前。抬头看清来人,却是自己教中副教主万妙仙姑门下的玉面仙狐阮娇娆。连忙站起身来,叫了声“阮师妹!”

    她声才出口,她好像见到了亲人。

    蓦的一手握住了尹稚英玉臂,另一只粉嫩娇红的纤掌,翘着春葱般指尖儿,按在她起伏不停的酥胸上。轻笑娇喘的道:“方才方才被一个小冤家,追得我好紧”

    尹稚英恐她口没遮栏,使了个眼色道:“阮师妹,快坐下憩息再说。”

    阮娇娆螓苜微回,对着闵舵主浅浅一笑。才要挨着尹稚英坐下,陡的,她眼睛发了直。

    芳心卜卜乱跳。和尹师姐并肩儿坐着的这个美少年,真美!

    玉面仙狐阮娇娆,是玄阴教五台分坛的红人。武功高,交游广,春意盎然:媚态横生!

    只要你够得上“潘、驴、邓、小、闲”这五字谱儿,就有资格一亲芳泽。江湖上年轻小伙子,见了她谁不垂涎三尺,俯首称臣?难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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