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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新月美人刀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不,还把自己震得后退了一步!

    “哈哈!”邱荣厉笑一声,点头道:“小伙子,你果然有点门道,再接我几招试试!”

    喝声出口,已虎然直欺而上,九环金刀突然一紧,左右抡劈,但见金光乱闪,有如风起云涌,层层卷裹而来。

    这是九环金刀邱荣的看家本领,一口气攻出十八刀之多。刀招使得越快,那九枚金环却反而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春申君刚才看到表侄的松枝和他金刀交接,居然会铮然有声,越发觉得惊奇,心知表侄剑术,果然已练到了上乘境界,可以用任何东西都能代替长剑,心头着实高兴!

    但此时骤睹邱荣运刀如风,涌起一片金光,刀法凌厉之极,心间又不禁暗暗替表侄着急起来。

    他总究年纪还轻,手上只是一支松枝

    再定睛看去,只见任云秋一个人影几乎已被层层卷裹而来的金刀卷裹在里面了,手中代剑松枝所展的剑招,也被邱荣的刀光压缩了下去。(至少春申君看到的是这样)

    一时不由心头大急,暗道:“大哥只此一子,自己岂能眼睁睁看着让他毁在邱荣的刀下?”

    一念及此,哪还顾得什么江湖过节,右手正待拔剑,朝邱荣扑去!

    剑还没有出鞘,耳中突听密如连珠的铮铮之声,接连响起!

    这声音听得春申君心弦狂跳,还以为自己救援迟了一步,表侄也许已经身负重伤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清朗的笑声,说道:“邱朋友,承让了。”

    这是任云秋的声音!

    春申君就像噩梦初醒,急忙定睛看去,层层金光,业已尽敛,表侄任云秋手中执着一文松枝,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他对面的邱荣右臂下垂,九环刀刀尖拄地,一脸木然,怔立当场,过了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少侠剑法神奇,邱某认输。”

    春申君听得喜心倒翻,几乎喜得叫出声音来:“云秋果然胜了!”

    一面急忙举步走了过去,拱拱手道:“邱老哥,我表侄年少无知,多有得罪,令师弟确非陈某所杀,咱们这笔帐,从此揭过”

    邱荣没等他说完,右手五指一松,丢下九环刀,垂着右臂,左手单手打拱,行礼道:

    “属下邱荣,见过庄主。”

    春申君惶恐的道:“邱老哥何出此言,这称呼陈某如何敢当?”

    邱荣正容道:“庄主此言错了,江湖上一诺千金,属下败在任少侠手下,从现在起,一年之内,便是庄主的属下了。”

    春申君道:“邱老哥,这是我表侄的一句戏言,老哥怎地认起真来。”

    邱荣正容道:“咱有约在前,江湖人讲的是信义,我邱荣岂是食言之人,庄主若是不要属下,邱某也没有面目再在江湖立足,只有横刀自刎在庄主面前了。”

    左手拾起九环刀,要待朝颈上抹去。

    春申君看得大吃一惊,急忙叫道:“邱老哥不可如此,快请住手,有话好商量。”

    任云秋右手在他右肩拍了一下,抬腕之间,伸出三个指头一下撮住了他金刀的刀尖,笑道:“邱老真是信人,表叔已经同意了,只是这样未免太委屈你老了。”

    邱荣但觉垂下的右手忽然已能活动,但被任云秋三个手指抓住的刀尖,却是千钧之感,心申暗暗骇异,这年轻人一身功力,果然高出自己甚多,一时不由得大为佩服,左手金刀往地上一掷,双手抱拳道:“邱某一生从未服过人,任少侠当真使我心服口服了。”

    任云秋含笑道:“邱老好说,在下对你老的刀法也佩服得很,不信,你瞧瞧我衣袖,不是被你刀锋削去了一大截么?”

    邱荣看他左手衣袖,果然削去了一角,一面笑道:“任少侠不过削去了一角衣袖,邱某却被你松枝制住了右手,优劣之分,何止天壤?”

    任云秋心中暗道:“你总算还有自知之明,我这左手衣袖,是有意让你削下的,给你留的颜面,否则谅你也削不动我的袖角呢!”

    邱荣转身朝春申君拱拱手道:“陈庄主,这一年之内,属下就是春华山庄的人,但凭庄主差遣,赴汤蹈火,决不皱眉。”

    春申君知道他是个重承诺的人,如果再推辞,只怕引起他的不快,这就含笑拱手道:

    “邱老哥是信义之人,言出必践,陈某也不好再推辞了,这样好了,春华山庄就委屈邱老哥担任总教头,督教庄丁们练武,只是有一点,邱老哥必须答应,这庄主、属下的称呼,陈某万万不敢当,如蒙不弃,咱们平辈论交,邱兄以为如何?”

    邱荣道:“兄弟久闻春申君仗义好友,今晚一见,果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春申君大笑道:“邱兄爽快得很,那就请吧!”

    抬手肃客,一起朝庄中行去,刚到庄前,谢雨奎、陈福两人已经迎了出来。

    陈福喜道:“庄主果然回来了。”

    春申君问道:“庄上没有事吧?”

    陈福道:“庄主和表少爷走后,沈庄主、金庄主都赶来了。”

    春申君问道:“他们人在哪里?”

    陈福道:“在书房里。”

    春申君道:“邱兄请到书房里坐吧!”

    当下就引着邱荣一同来至书房。

    跃龙庄的游龙沈仝和罗汉庄的金赞廷还在书房里下棋,看到春申君走入,沈仝回头笑道:“春华兄,他们还说你有事出去,要明天才能回来,真教人等得心里着急。”

    春申君听他口气,心知谢雨奎、陈福只说自己有事离庄,没告诉他们真相,一面点头笑道:“兄弟刚才出去有事,没有交代他们,以致让二位老哥久候了。”

    一面给两人引见道:“沈兄,金兄,这位是名动武林的九环金刀邱老哥,经兄弟敦请而来,担任敝庄总教头。”一面又朝邱荣说道:“这位是跃龙庄游龙沈兄,这位是罗汉庄的金兄。”

    大家原是互相闻名已久,各自说了些久仰的话。

    春申君抬抬手道:“大家请坐下了好说话,沈兄、金兄、夤夜枉驾,不知有什么事?”

    金赞廷道:“说来惭愧,咱们是找陈兄拿主意的。”

    春申君一怔道:“两位老哥遇上了什么疑难之事?”

    沈仝道:“兄弟和赞廷兄虽是两件事,但却二而一,一而二的,咱们接到了黑衣教的通知,限三日之内,归投他们教下,否则视同敌对,绝不宽宥。”

    春申君怒声道:“又是黑衣教!”

    沈仝一怔道:“春华兄,黑衣教也找上春华山庄来了么?”

    春申君道:“岂止找上了,兄弟和云秋,今晚差点还着了他们的道,把咱们劫持了去呢!”

    金赞廷吃惊的道:“什么,他们今晚把春华兄劫持了去?”

    春申君道:“这还有假的?兄弟和云秋就是刚从他们那里来的。”

    当下就把今晚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沈仝听说黑石头陈康和已被黑衣教买通,不觉摇头叹息道:“想不到陈康和竟是这样一种人!”

    金赞廷道:“你还把他当作怎样的人?他原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邱荣怒声道:“这黑石头下次给我遇上了,干脆一刀了结算了,这种无耻之徒,少一个好一个。”

    春申君道:“据兄弟看,黑衣教掳去了青松道兄和谢公愚兄,又向咱这几个利诱威逼,其实真正目标,可能并不在此。”

    沈仝道:“他们目标在哪里?”

    “衡山派。”春申君道:“他们想在湖南立足,必然先得取下衡山派,但要取衡山派,必得先把咱们这些不属于衡山派的几个庄子先拉拢了,才无后顾之患,拉不拢就必须先吃掉,所以他们先要对付咱们。”

    金赞廷道:“那么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春申君突然想到凤箫女一再叮咛自己的四个字,不由心中一动,说道:“要保全实力,目前只有虚与委蛇,等他们全力去对付衡山派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反抗,才能把他们一举击破。”

    沈仝点头道:“春华兄此计大妙,咱们就这么办。”

    金赞廷站起身道:“春华兄,咱们一言为定,你是咱们几个庄的头儿,咱们全听你的了。”

    沈仝也跟着站起,抱拳道:“兄弟告辞。”

    春申君道:“二位还要到哪里去?”

    金赞廷道:“兄弟是和春华兄商量紧急大事的,此刻自然要赶回去了。”

    春申君含笑道:“二位老哥何须往返跋涉,今晚就在敝庄权宿一宵,明日兄弟和二位一起去见他们副教主不好么?”

    沈仝点头道:“春华兄言之有理。”

    当下就留两人在书房隔壁的客房安歇。春申君一面吩咐陈福,引着邱荣到前进宾舍休息。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春申君命陈福在练武所召集三十六家将,和总教头邱荣见面,并由谢雨亭、谢雨奎、陈少华分率十二人为一队,统归邱荣率领,教练指挥丁陈福专门负责庄内事务,一切安排妥当。

    春申君就和沈仝、金赞廷计议,准备前去赴约,一面朝任云秋道:“云秋,今天你可在庄上休息,不必随表叔去了。”

    任云秋道:“黑衣教的人反覆无常,小侄呆在这里也没事可做,还是和表叔同去的好。”

    陈福已知少爷的武功高不可测,又怕庄主深入虎穴,人手单薄,在旁进言道:“表少爷要去,庄主就让他一同去,也多个帮手。”

    春申君大笑道:“你是怕我不是人家对手,才要云秋跟我去了,好,咱们就走吧!”

    陈福道:“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春申君、沈仝、金赞廷、任云秋四人,走出大门,果见庄丁们已经牵着四匹马在伺候。

    春申君等四人从庄丁手中接过马缰,跨上马背,由春申君领先,策马疾驰,奔行了七八里路。

    任云秋突然一夹马腹,跟上春申君,一面叫道:“表叔,请停一停。”

    春申君一勒缰绳,停住下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任云秋道:“这里四面田野辽阔,没人可以隐藏得住身形,小侄想到我们此去,黑衣教存心叵测,可能在茶水或饮食之中,暗下什么药物,这点不可不防,小侄身边带有家师炼制的解迷化毒开药、专解各种迷药、毒药,每人带上一颗备用,不过这药丸必须在服了迷药、毒药之后再服,才能生效,不可先服。”

    说完,取出三粒黄豆大的药丸,分给了春申君等三人,然后继续上路。

    不过顿饭工夫,便已来至一座大宅院前面,四人还没下马,就有两个黑衣汉子并肩走了过来。喝道:“你们找谁?”

    任云秋道:“烦请二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春华山庄陈庄主、跃龙庄沈庄主、罗汉庄金庄主、特来求见副教主的”

    左首汉子不耐的说:“你们没有姓名,什么庄主不庄主的”

    任云秋喝道:“不长眼晴的东西,我表叔春申君昨晚和你们副教主约好了的,你们狗仗人势,也不睁开眼睛看看,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两个黑衣教的汉子平日听上面的人自吹自擂,说什么要横扫江湖,自然也就趾高气扬,不把一般江湖人放在眼里,此时,任云秋这一大声斥喝,不由一怔,才听清楚来人竟是大名鼎鼎春申君,连忙陪笑哈着腰道:“在下二人不知春申君侠驾光临,刚才副总护法还特别交代过,春申君来了,立刻就请,四位请随在下来。”

    说完,就在一左一右分开,躬身肃客。

    春申君等四人下了马,右首汉子立即过来接住了缰绳,左首一个引着四人进入大门。

    走没多远,副总管但无忌已经得到报告迎了出来,连连拱手,笑道:“陈庄主果然信人,副教主昨晚就交代兄弟,陈庄主一来,要兄弟立刻陪陈庄主进去。”

    春申君含笑道:“但副总管大概不认识沈兄、金兄吧?”

    当下就给双方引见了。

    但无忌眼看沈仝,金赞廷二人和春申君同来,自然是加盟黑衣教来的了,心头不觉大喜,连忙拱手道:“沈庄主、金庄主,都是兄弟久仰的人物,幸会,幸会。”

    沈仝、金赞廷也说了“久仰”的话,就由但无忌陪同,来到后院。

    但无忌在阶上站停,躬身道:“属下但无忌,陪同春华山庄陈庄主、跃龙庄沈庄主、罗汉庄金庄主前来晋见副教主。”

    只听里面说了声:“快请。”

    两名黑衣使女搴起湘帘,一齐躬身道:“副总管有请。”

    但无忌转身抬抬手道:“陈庄主四位是客,请请。”

    春申君也不和他客气,回头道:“沈兄、金兄,恕兄弟有僭。”举步走在前面。

    沈仝、金赞廷、任云秋、但无忌随着相继走入。

    凤箫女矜持中带有微笑,起身相迎,说道:“陈庄主答应日落之前,给我答覆,怎么来得如此早呢?”

    春申君大笑一声道:“在下昨晚回到寒庄,和跃龙庄沈兄、罗汉庄金兄计议之下,觉得咱们几个庄子,人手单薄,不足以和贵教相抗衡,与其拚个不可收拾,还不如应贵教之聘,是为上策,这一决定,咱们昨晚就决定了,因此一早就和沈兄、金兄一同赶来晋见副教主的。”

    说罢就给沈、金二人引见了副教主。

    沈仝、金赞廷各自抱拳为礼。

    凤箫女点点头,说道:“陈庄主不但自己参加本教,还介绍了二位庄主同来,本教至表欢迎,请坐。”

    大家落坐之后,春申君道:“在下和沈、金二兄,已向副教主表明心迹,不知副教主还有什么指示?”

    凤箫女淡淡一笑道:“陈庄主客气了,我此来仅系例行巡视,至于江湖同道加入本教,或是应本教的敦聘,都属于总管堂的职务,三位庄主待会向但副总管询问应该如何办理手续好了。”

    目光一抬,看了任云秋一眼,问道:“陈庄主,这位任少侠呢?是不是也参加本教呢?”

    春申君道:“他是在下表侄,是否志愿参加,那要他自己决定,在下不好替他作主。”

    任云秋抱拳:“在下表叔既然加入了,在下追随表叔,自然也加入了。”

    但无忌慌忙站起身,朝凤箫女躬身道:“三位庄主都是本教敦聘的护法,和一般江湖同道加入本教,略有区别,三位庄主的聘函,就在属下之处,只要三位庄主接受聘函就好,至于任少侠既是跟随陈庄主而来,本教竭诚欢迎,属下自当一并呈报上去,副教主别无吩咐,属下之意,就请三位庄主移驾前进,取了聘函,就可回去了。”

    凤箫女道:“那倒不忙,陈庄主四位,今天是找本座来的,那就是本座的贵宾,今后又是本教自己人,因此本座应该稍尽地主之谊,饭后再去领聘函不迟。”

    春申君还待谦辞,凤箫女含笑道:“陈庄主不用客气了,我已经要他们去准备了呢!”

    但无忌起身道:“属下尚有事去,那就行告退。”

    凤箫女颔首道:“好,饭后我会打发她们送陈庄主四位过去的。”

    但无忌又朝春申君等人拱手,才行退出。

    沈仝道:“副教主赐宴,在下等人如何敢当?”

    刚说到这里,一名黑衣使女走入,躬身道:“酒席已备,副教主可以请贵客入席了。”

    凤箫女盈盈站起,伸出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朝四人抬抬手道:“陈庄主四位请吧!”

    春申君等人一齐站起,由两名黑衣使女前导,出了客堂,进入隔壁一间堂屋,室内已摆好了一席丰盛的酒茶。

    凤箫女道:“陈庄主四位是我贵客,快请入席,不用客气了。”

    春申君再三道谢,还是坐了首席,大家分宾主落坐。两名黑衣使女手捧银壶,给各人面前斟满了酒。

    凤箫女举杯道:“三位庄主,任少侠,我先敬四位一杯,但我必须事先声明,今天是我凤箫女作的东,这酒菜之中,决无花样,四位只管放心饮用,我先干了。”

    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春申君看她这么说了,不觉举杯道:“副教主好说,陈某等人既然加入本教,岂会还存怀疑之心,陈某先谢主人的酒。”

    说完,举杯一口喝干。

    沈仝、金赞廷本来对这位女魔头还深具戒心,但看春申君干了,也各自饮干。

    凤箫女举筷道:“大家请用菜。”

    她在每盘菜肴,都夹着先吃了一些,以示无他。她表示得如此坦爽,大家也就不再拘泥。

    酒过三巡,凤箫女站起身,从使女手中接过银壶,俏生生走到春申君身边,说道:“十五年前,我初入江湖之时,就心仪春申君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瞻荆,这杯酒,我必须亲自给陈庄主斟上,稍表仰慕之忱”

    春申君慌忙站起,连说:“不敢。”

    耳中突听风箫女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你拿着,待回我会告诉你的。”

    这时凤箫女正以双手执壶,给春申君斟酒。春申君双手捧着酒杯,只觉得她在斟酒之时,以极快手法,把一个小小纸包塞入自己掌心,心头微微一楞,急忙捏住,口中连声道:

    “这个如何敢当?”

    他已经是四十开外人,平日风流阵仗也经过不少,但凤箫女这一着,却也使他白皙的脸上,不禁感到有些发热。

    凤箫女喝了几杯酒,本来艳若桃花的脸上,早已霞生两颊,更显得明艳照人,一双明亮的眸子含情脉脉朝他一笑,然后举杯和他对干了一杯。

    春申君道:“多谢副教主了。”

    凤箫女以主人身份接着又给沈仝、金赞廷也斟了酒干了杯。然后又斟到任云秋面前,她忽然以传音入密说道:“任少侠,我知道你是保护你表叔来的,但待回不论但无忌要你表叔喝下什么,你都不可反对,必须忍耐。”

    任云秋听得一怔,口中说道:“多谢教主赐酒。”接着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在下自当谨记。”

    凤凤箫女对干了一杯。

    凤箫女才含笑点头,回身坐下。

    这一席酒,大家因凤箫女本是江湖上出名难惹的女魔头,却没想到她竟是如此随和,自然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凤箫女又引着大家回到客室落坐,一名黑衣使女沏上香茗。

    大家坐了一会,春申君起身道:“在下四人,承蒙副教主款待,现在该去向但副总管领受聘函,那就告辞了。”

    凤箫女随着站起,朝一名黑衣使女吩咐道:“你领陈庄主四位到但副总管那里去。”

    那使女答应一声,躬身道:“四位请随小婢来。”

    春申君回身道:“多谢副教主,陈某告退。”

    目光一抬,只见凤箫女一双秋水般眼神,正朝自己盈盈凝注含笑道:“陈庄主恕我不送。”

    接着一缕传音入密的声音道:“你记住了,领受聘函,必须接受但无忌的一杯贺酒,你不可犹豫,要一口喝干,我那纸包中是两颗解药,你分一颗给任云秋务必在路上先行服下。”

    春申君这才知道凤箫女稍尽地主之谊,以酒菜款待自己四人,只是为了好在斟酒之时,把解药塞给自己,他真想不到这位女魔头居然会对自己如此垂青,还爱屋及乌,给了任云秋一颗解药,当真用心良苦,无怪她昨晚跟自己说出虚与委蛇的话来。

    那使女领着春申君等四人,一路来至前进,跨上石阶,就躬身道:“启禀但副总管,陈庄主来了。”

    但无忌三脚两步的从屋中迎了出来,拱手道:“兄弟已经恭候多时了,快请里面坐。”

    黑衣使女欠身后退。

    春申君等四人就随同但无忌进入一间布置得像客室的屋中。

    但无忌含笑道:“兄弟奉教主之命,赉同聘函,是专诚敦聘陈庄主几位来的,不想引起误会,幸蒙陈庄主谅解,事情总算过去了,兄弟敬向陈庄主致歉。”

    说到这里,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汉子手中捧着三个大信封,走到但无忌身边。

    但无忌伸手取过一个,双手递给了春申君,说道:“这是陈护法的聘函,恭请陈护法收下了。”

    春申君也双手接过。

    接着但无忌也把其余两个大信封,分别递给了沈仝和金赞廷,两人也接下了。

    但无忌朝任云秋拱拱手道:“任少侠大才,只是兄弟奉命出来之时,未曾带来聘函,兄弟自当尽快呈报教主。”

    任云秋拱手道:“但副总管毋须客气,表叔加入了本教,在下追随表叔,自然也是本教的人。”

    但无忌笑道:“但兄弟一定要呈报教主,以任少侠的一身武功,至少也要有副护法的名义,才不委屈了任少侠。”

    这时那黑衣中年汉子已经手托铜盘,端上五杯酒来,送到但无忌身边。

    但无忌伸手从铜盘中取起一个杯子,举杯道:“恭喜陈护法、沈护法、金护法和任少侠,参加本教,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兄弟先干为敬。”

    说完,果然一饮而尽。

    春申君心里有数,这杯酒中,准有问题,他们在进入屋中之时,早已把任云秋分给大家的解迷化毒丹暗藏掌心。

    春申君口中连说:“不敢。”伸手从盘中取过酒杯,一饮而尽,同时也把药丸吞了下去。

    沈全等三人也毫不犹豫的把一杯酒喝了下去,自然也各自吞下药丸。

    但无忌眼看他们一口把酒喝完,脸上不禁流露出喜色,放下酒杯,大笑道:“三位护法,在教中的地位,比兄弟要高得多,今后兄弟还要三位护法多多照应呢!”

    春申君也大笑道:“但副总管又客气了。”

    接着问道:“兄弟等人既已接下聘函,不知教主可有什么差遣之处?”

    但无忌道:“教主的指示,就在聘函之中,三位护法回去看了,自会知道。”

    春申君道:“但兄如果别无指示,兄弟等那就要告辞了。”

    但无忌连连拱手道:“陈护法这指示二字,在下如何敢当,三位已经接下聘函,就没事了,只管请便。”

    但无忌为了表示他职位比护法要低,口中连声说“请”跟在四人身后,一路送了出来。

    行出大门,早有一名黑衣汉子牵着马匹在阶下伺候。

    春申君回身道:“但副总管请留步了。”

    但无忌道:“兄弟应该的。”

    他直等四人上马,还站在阶上,连连拱手。

    春申君等四人也在马上拱手还礼,才策马驰去。

    一路上四人为了防他派人在路旁觊伺,都没有交谈。

    一直回到春华山庄,进入书房,春申君要陈福站到阶前去,防备有人窃听,才打开大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聘函,里面果然还有一个密柬,拆开密封,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元宵前一日,可率所部去衡山镇待命。”(衡山镇在衡山祝融峰山口,甫岳庙即建于此)

    春申君看得一怔,说道:“他们果然志在衡山!”

    沈仝抬目道:“春华兄,这该怎么办?”

    春申君含笑道:“自然照他密柬行事。”

    金赞廷问道:“到了那里呢?”

    春申君道:“咱们都要到那里集合,且等到了再作计议。”

    沈仝道:“反正你是咱们的头儿,咱们全听你的就是了。”

    春申君道:“但二位老哥别忘了刚才喝下的那杯酒,一定是永不背叛的毒酒,咱们虽然已经服下了云秋令师炼制的解迷化毒丹,但在黑衣教人面前,不可露出丝毫破绽。在说话之时,也要流露出对他们教主衷心悦服的模样,才不致引起他们怀疑。”

    沈仝、金赞廷同时点头道:“这点,兄弟省得。”

    三人计议定当,沈仝、金赞廷就各启告辞,赶回庄去。

    任云秋等两人走后,悄声问道:“表叔,方才凤箫女在敬酒之时,塞给表叔一个纸包,不知是什么东西?”

    春申君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红,笑道:“表叔知道瞒不过你的眼晴的,凤箫女塞给表叔的是两颗解药,她要表叔分给你一颗,在事前服下”

    任云秋听得一怔:“她是黑衣教副教主,怎么会”

    春申君道:“依表叔看,她虽然身为黑衣教副教主,只怕未必是教主的心腹,为了扩展她自己的实力,才有拉拢咱们之心。”

    他只好这样说。

    任云秋微微摇头道:“依小侄看,未必如此。”

    春申君道:“那她是什么意思呢?”

    任云秋目光一抬,问道:“表叔,你看凤箫女为人如何?”

    春申君被他问得脸上有些讪讪的,沉吟道:“江湖上人,这些年,对凤箫女说得十分难惹,把她说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但以愚叔这两天来和她接触的观察,此女并不如传言那么蛮不讲理,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如果不冷若冰霜,手下狠辣,随时随地,都可能受人欺侮,她在江湖上没有好评,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了。”

    任云秋道:“所以小侄之意,她既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我们应该帮助她。”

    春申君道:“她是副教主,还用得着我们帮助么?”

    任云秋道:“正因为她是副教主,才要我们的帮助。”

    春申君道:“你此话怎说?”

    任云秋道:“黑衣教目前势力纵然极盛,但一个邪恶的势力,决不可能成事,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总有一天会覆败的,我们要帮助她的,就是让她脱离邪恶,引导归正。”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我们有这份力量么?”

    “有。”任云秋道:“事在人为,表叔要有这份信心才是。”

    春申君笑道:“表叔信心是有,但表叔有自知之明,凭我陈春华三个字,可没有这份力量,能使大家都听我的,别的不去说他,像少林、武当等几个大门派,有的是实力,他们对黑衣教的行动,真会一无所知么?但他们却都不闻不问,咱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千百年来,都是被两句话害苦了,那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任云秋笑道:“各大门派大概也快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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