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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雾中剑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那自然是给自己的了。”

    “谨慎言行,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这四个字语气含有暗中示警之意,自己有什么地方言行不谨慎了?”

    “自己在这里,并无一个熟悉的朋友,这人用这张字条示警,用意何在?莫非已经有人怀疑自己什么了?这也不可能,老实说,自己的言行,已经够谨慎了!”

    他心念不住的转动,双手一搓,把字条搓成了粉碎,上身缓缓躺下,一面依然思索着写这张字条的人,周友成?申禄堂?除了这两个人和自己较熟之外,根本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但周友成、申禄堂,只不过是想拉拢自己而已,并非真正的朋友,他们绝不会写这张字条,而且自己的来历,从无一人知道,当然不可能会在暗中警告自己。

    突然,他想起昨晚瞿堂主曾说过一句话:“老夫觉得老弟到北方去,并不适宜”在他说话之时,那种脸色,似乎含有深意!

    但这也只是自己猜想而已,他既不知道自己来历,伺况他又是江南武馆的堂主,更无可能在暗中示警想不到,索性就不想了,闭上眼睛,也就沉沉睡去。

    这是会试后的第三天,下午,未牌时光。

    金声望午睡刚刚起床,半坐半躺靠在一张雕花红木坑床上,正在闭目养神。

    一名身材苗条,面貌妓好的青衣侍女,端着一个朱漆木盘,俏生生摹帘走入,她把漆盘送到几上,然后用一双粉嫩纤纤的玉手捧起盘中一只细瓷盖盅,送到金声望面前,轻启樱唇,低低的道:“馆主,请用参汤了。”

    “唔!”金声望两眼似睁还闭,含糊的道:“你放着就好。”

    青衣侍女道:“馆主,参汤快凉了呢?”

    金声望没有再作声,他平时话说得不多,话不多的人,总是自视甚高的人,话要是多了,岂非有失他的身份?

    青衣侍女又从漆盘中取起一个寸许长的紫铜管儿,走近金声望身边,低低的道:“启禀馆主,总馆有一件密令,馆主要不要这时候看?”

    金声望正在闭着眼睛养神时,听到“总馆密令”四个字,双目不由霍然睁开,问道:

    “什么?总馆来的密令,在哪里?”

    青衣侍女婉然道:“就在这里,要不要拆开来?”

    “自然要拆。”

    金声望道:“你怎不早说,唔,是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青衣侍女口中说着,一面从书桌上取起一把小刀,挑开封口上的火漆,开启了紫铜管儿的盖子,倒出一个小纸卷,送到金馆主面前。

    金声望伸手取过,仔细打开纸卷,只看了一眼,就把纸卷卷了起来,抬目道:“你去关照石总管,马上去叫三位堂主,和狄少青、单逢春、周友成到书房里来。”

    青衣侍女答应一声,转身往外行去!

    不多一会,瞿凌霄、沈承泰、胡在田三位堂主和狄少青、单逢春、周友成由总管石子信领着走入。

    金馆主的书房,分内外两间,外面一间,是精致的会客室,上首是一张红木雕花坑床(坑床中间放一张矮几,左右两边,放一对锦枕和锦垫,可坐可躺),金馆主就踞坐在左首一边的坑床上,一只脚还踏在左首一张方凳上,右手搁在小几上,正在吸着水烟。

    这坑床下首,左右两边,各有一排四张椅几,壁上挂了四幅书面屏条,幽静得除了檐前雀噪,不闻一点人声。

    三位堂主是经常奉召到馆主书房来议事的,但周友成当了三年江南武馆的正教习,还是第一次踏进馆主的书房,早已紧张得连两只手都不知怎么放好?

    三位堂主和狄少青等人跟金馆主躬身行礼如仪。

    金声望堆着一脸笑容,抬抬手道:“请坐,请坐。”

    六人依次在两边椅子上坐下。

    金声望喝了口茶,才含笑道“本座请大家来,就是要公布一件事,这也可以说是本馆的荣宠”

    三位堂主不知馆主说的是什么事,但馆主和他们三人同时召见了狄少青和单逢春,又是会试后的第三天(南北会试后第三天分发),因此馆主虽没说出什么事来,他们也可猜到十之八九了。

    狄少青、单逢春、周友成三人,在金馆主面前,自然只有听的份儿。

    金声望回头朝瞿凌霄、沈承泰二人笑了笑道:“你们前天还在本座面前,争着狄、单二位老弟。那时本座还有心把他们都留下来,现在咱们江南武馆可留不下来了。”

    瞿凌霄惊奇的道:“馆主的意思”

    “哈哈!”金声望尖着喉咙大笑一声,随手把小纸卷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瞿凌霄脸露惊异之色,双手接过纸卷,打开来看了一眼,脸上神色顿然霁朗,朝狄少青、单逢春和周友成三人拱拱手道:“恭喜狄老弟二位,也恭喜周师傅了。”

    说罢,就把小纸卷递给了沈承泰。

    狄少青、单逢春不知就里,只得唯唯相应。

    周友成连忙双手一拱,说道:“瞿堂主恭喜属下,属下深感惶恐。”

    沈承泰看了小纸卷,又递给了胡在田,胡在田看了,又双手递还给金馆主,两人脸上,也同时浮现了喜色,朝狄少青三人含笑点头。

    金声望又尖笑了一声,他臃肿的身躯站了起来,然后打开小纸卷,说道:“这是本座刚才接到总馆来的密令,派狄少青为总馆副总教练,单逢春、周友成为总馆教练,均限于十日内向总馆报到。”说到这里,又哈哈一笑道:“总馆副总教练,地位相等于本馆的堂主,就是教练,也仅差堂主一级了,三位荣升之喜,也是本馆的荣誉,本座要向狄老弟、单老弟、周师傅深致庆贺之忱。”

    狄少青、单逢春、周友成都赶忙站了起来,朝金馆主躬身应是。

    沈承泰首先朝狄少青拱手道:“兄弟本来有意想请狄兄北去,现在狄兄荣膺新职,兄弟就深感孟浪了。”

    狄少青忙道:“沈堂主好说,在下如何敢当?”

    胡在田也走到狄少青面前,握住了手,连连摇撼着道:“恭喜狄兄,真是鱼跃龙门,敝堂感到无上荣幸。”接着又朝单逢春、周友成二人笑道:“单兄、周兄荣膺新职,这是敝堂从未有过的盛事,兄弟真是高兴极了。”

    狄少青、单逢春、周友成同声谦谢不止,其中尤其是周友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跟着这二位会试及格的新人升级,担任起总馆教练来了;更没想到从自己手下通过龙门堂试验的人,会一下当了自己顶头上司。

    这真叫一登龙门,身价百倍,差幸自己还有眼光,和狄老弟结交在先。他想着、想着,不觉喜在心头,脸上自然也掩不住喜色,朝狄少青拱着手道:“恭喜副总教练,属下是沾了副座的光。”

    狄少青被他说得俊脸一红,说道:“周师傅这么说,兄弟愧不敢当。”

    周友成正容道:“这是总馆的命令,经金馆主代总馆宣布,你就是副总教练,兄弟是副座属下,乃是正正式式的了,副座还有什么不敢当的?”

    单逢春也拱手道:“副总教练也是属下的上司,以后还要副座多多指教呢!”

    狄少青握住他的手,红着脸道:“单兄和在下同时通过南北会试,我们本是弟兄行,单兄怎好这样称呼?”

    单逢春笑道:“周师傅刚才说过,馆主发布了,狄兄就是副总教练,兄弟自然是狄兄的属下了。”

    狄少青朝金馆主恭敬的拱拱手道:“馆主,属下有一不情之请”

    金声望含笑望着他道:“狄老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狄少青道:“属下流落江湖,历有年所,投到本馆,也只想获得一席吃饭之地,于愿已足,幸蒙三位堂主和馆主提携,侥幸通过会试,只是在下年轻学浅,总馆委以副总教练一职,实感荣宠,屑下自知才疏识浅,只怕无法称职,有负总馆提升之意,属下想请馆主代为向总馆陈情,副总教练一职,务望另委贤能,改派属下一个教练职务,属下就感激不尽了。”

    “哈哈!”金声望朝他点着头,尖声大笑道:“凡是南北会试及格之人,就有资格担任南北二馆的教习,如今总馆派老弟担任副总教练,比本馆教习,固然高了三级,但以老弟的才华,也并不为过,老弟这份襟怀,本座至为钦佩,但这是总馆的命令,命令一经发布,岂容收回?老弟只管前去报到,走马上任,只要对总馆忠诚不二,勇于负责,就是报效本馆了。”

    瞿凌霄也道:“狄老弟,馆主说得极是,命令发布了,老弟自以服从命令为是。”

    狄少青道:“馆主既然如此吩咐,属下遵命就是,今后自当肝脑涂地,报效本馆,以报知遇之恩。”

    金声望连连点头,尖笑道:“如此就好,本馆有三位高升,这是本馆的荣誉,今晚本座要给三位庆贺饯行,明日一早,你们就得动身了。”

    狄少青问道:“属下要向馆主请示,只不知总馆是在哪里?”

    金声望一手摸着下巴,笑道:“总馆在河南,目前你们可去李青店报到,此事本座会交代周师傅的。”

    狄少青应了声“是”心中暗道:“听他口气,李青店并不是总馆所在了。”

    晚上是金馆主的庆贺宴,也是饯行,酒菜当然极为丰富,自然宾主尽欢,不必细表。

    翌日清愚,狄少青刚盟洗完毕,刘管事就堆着满脸笑容,走了进来,连连拱手道:“副总教练早。”

    他把捧在手上的四张银票,恭敬的放到桌上,说道:“这是小的给副总教练从帐房里领来的,一共是一千八百两银子,三百两是你老上次存在帐房里的,一千两是南北会试的奖金,另外五百两是路费,一共四张银票,请副总教练收了。”

    狄少青道:“在下用不着这许多银子。”

    刘管事陪笑道:“这是馆里规定的,也是你老应该领的银子,副总教练出门在外,到处都要花银子,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狄少青道:“多谢刘管事费神。”

    刘管事巴结的道:“副总教练是龙门堂出去的,小的能伺候你老,已经够幸运了,日后还要你老多多提拔呢,这些小事,小的应该做的,算得了什么?”

    狄少青含笑道:“刘管事太客气了,你是胡堂主的左右手,在下在这儿,多承照顾,难道不该谢么?”

    刘管事谄笑道:“小的看得出来,副总教练少年有为,前程远大,不消一二年,准会升到总馆的堂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你老觉得小的还能办事,小的就来伺候你老。”

    狄少青道:“刘管事有这意思,将来在下若能升到堂主,一定会来邀请刘管事了。”

    刘管事听得大喜,连忙爬到地上,连连叩头道:“小的那就先谢了!”

    狄少青连忙把他扯了起来,说道:“刘管事这做什么?”

    刘管事满心欢喜的道:“小的先谢了,你老随时吩咐,小的就会赶来。”

    一面又连连躬身道:“小的还要给单教练送银票去,那就告退了。”

    说完,又恭敬的躬躬身,才行迟去。

    接着老谢送来了早点。现在狄少青是总馆副总教练了,自然不能再到膳堂里去用早点,这是胡堂主特别交代的。

    狄少青看他年事已高,取出三百两一张银票,塞到老谢手里,说道:“老谢,这些天多承你照顾,这张银票,是在下送给你的,你收下了。”

    老谢望望手中银票,忙道:“副总教练厚赐,小老儿如何好收?再说伺候你老,是小老儿份内的事。”

    狄少青道:“老谢,你不用和在下客气,你年事已高,这些钱,不成敬意,你留着吧!”

    老谢感激的道:“小老儿原是卖命来的,年纪大了,伺候不周,要副总教练多多原谅。”

    “卖命来的”这四个字,听得狄少青心头不由一动,目光注视着老谢,只觉他腰背已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又并无异处,这就含笑道:“不用客气,快收好了。”

    “那就多谢副总教练了。”

    老谢颤巍巍把银票揣入怀中,说道:“小老儿只是在这里混日子,副总教练到了总馆,就有比小老儿年轻的人伺侯你老了,只是目前年轻人不可靠的多,副总教练如果眼光好,就可以明察秋毫,不然这花花世界,就会眼花撩乱。”说到这里,忽然笑道:“这里的人多嫌小老儿噜嗦,小老儿又噜嗦了,副总教练快用早点了。”

    他弯着腰,自顾自退了出去。

    狄少青心中暗道:“莫非前天晚上那张字条会是老谢留的?看他又有些不像,那么他怎么会说‘卖命来的’这句话呢?这句话,根本风马牛无关,装不到他的话里头去,尤其他最后这几句话,更是缠夹,毫不相干,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了一会,也就坐下来吃着早点。

    只听门口响起周友成的声音说道:“属下周友成告进。”

    狄少青连忙站起身道:“周兄来了。”

    周友成一见狄少青,就躬着身道:“属下见过副座。”

    狄少青暗暗攒了下眉,说道:“周兄千万不可如此称呼,这不是见外了么?”

    周友成道:“这是本馆的规矩,所谓礼不可废,副座如今是属下的上司,属下怎好放肆?”

    狄少青道:“周兄又来了,我们都还没有去报到呢!”

    周友成道:“但馆主已经当众公布了,咱们上司和属下的名份已定,副座再要推辞,那就叫属下为难了。”

    “好哇!”狄少青笑道:“周兄忘了我们是老兄弟了?”

    周友成道:“就因为是老弟兄,更不能因私废公”刚说到这里,只听单逢春的声音在外说道:“副总教练起来了么?”

    狄少青一步抢到门口,说道:“单兄,你也这样叫了?”

    单逢春笑吟吟的道:“属下这样叫哪里不对了?”

    狄少青道:“兄弟求求二位,别再叫我副总教练了,咱们这一路上,都以兄弟相称,等报了到,咱们也应该公私分开来,在公事上,在下就算副总教练,在私事上,我们还是兄弟,这样好不?如果二位不同意,兄弟只好和二位绝交了。”

    单逢春吐吐舌头,笑道:“有这么严重么?”

    周友成应道:“好,好。单老弟,咱们就依他的,这是副总教练的命令,不依,就是违抗命令了。”

    狄少青问道:“周兄、单兄,都准备好了么?”

    周友成笑道:“兄弟就是来请狄兄的,门外马匹都准备好了。”

    狄少青道:“兄弟也好了,我们这就走吧,哦,周兄,我们该向金馆主和三位堂主去辞行吧!”

    周友成道:“兄弟听说金馆主昨晚就去了金陵,三位堂主此刻大概已齐集在武馆大厅上了,今天是他们跟咱们送行呢!”

    狄少青道:“这个如何敢当?”

    周友成笑道:“狄兄现在是总馆的副总教练,和南北二馆的堂主并行,但总馆比起分馆来,总是高上一级,所以认真说起来,狄兄还是上级呢!”

    狄少青道:“这个怎么行?在下是江南武馆出去的,再说,咱们都是江湖人,又不是官场?”

    周友成笑道:“江湖上有时候比官场还重礼数,狄兄以后就知道了。”

    狄少青道:“那我们就快些走,别让三位堂主久候了,不好意思。”

    三人一同出了房间,刘管事、老谢早已在楼梯口恭身伺立,跨出门口,就看到龙门堂前面早已排列了十几个汉子,那是在龙门堂待候分发的人!他们看到狄少青、单逢春走出,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羡慕之色,纷纷鼓起掌来。

    刘管事趋上一步,低声道:“副总教练、单教练、周教练,他们是排队欢送三位来的。”

    狄少青连忙朝他们拱拱手道:“诸位老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兄弟也不说客套话了,谢谢诸位的盛情,兄弟告辞了。”

    单逢春、周友成也随着朝大家抱拳为礼,人家义纷纷鼓掌欢送。

    出了龙门堂,就是江南武馆的二门,瞿凌霄、沈承泰、胡在川三人,已经站在二门口等候,三人身后还有王平畴、纪有德、屈无畏等人。

    狄少青慌忙趋上前去,拱着手道:“三位堂主这般相待,狄某如何敢当?”

    瞿凌霄含笑道:“狄老弟三位,都是咱们江南武馆的人,如今荣升总馆任事,咱们于公于私,都该送你们一程的了。”

    狄少青道:“三位堂主盛情,咱们敬领了,那就到这里为止吧!”

    沈承泰含笑道:“狄老弟,不用客气,你们请吧!”

    就这样一直送到大门口,狄少青再三回身请他们留步,瞿凌霄等三人只是不肯,送出了大门。门口早巳由龙门堂管事刘长林为首的十几个汉子,列队欢送。

    刘长林一见狄少青等人走出,立即点燃起一串鞭炮,劈劈啪啪的放了起来,那十数名等待分发的汉子纷纷鼓掌。

    狄少青想起十九天前自己蹩近武馆门口,没人理睬,前后不过半月,如今送行场面,居然如此热烈感人,心中既多感触,也有些自得,一面回身朝三位堂主拱拱手道:“三位堂主现在请留步了,江南武馆是咱们三人的娘家,今后还要三位堂主多多指教。”接着又朝王平畴三人拱拱手道:“王师傅、纪师搏、屈师傅三位,也要随时指教才好。”

    王平畴等三人也拱着手道:“副总教练好说,今后还要副总教练多加提携呢!”

    狄少青又转身朝十数名等待分发的汉子拱手称谢,然后跨下石阶,早有三名马童牵着马匹在阶前伺候,狄少青等三人接过马缰,跨上马鞍,又朝送行的人拱手作别,才策马而去。

    他们一行,要去李青店报到。李育店,就是河南南召。他们从镇江动身,这一路上有老江湖周友成打点,食宿旅程,自然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狄少青、单逢春二人,一点也不用操心。

    这是第三天早晨,他们昨晚在滁县打尖,早晨三匹马就上路了,现在刚近珠龙桥。

    第一匹马上坐的周友成,领路和招呼食宿,都是他的事,自然要走在最前面了,现在他发现事情有了麻烦。

    因为桥上并排站着三个人。那正是江南武馆不别而去的孙必振、简五法和曾明善,他侗站在桥上不用说是寻仇来的了。

    周友成心念一动,立即一勒马缰,拱着手陪笑道:“啊!在这里遇上三位老哥,真是太巧了,三位老哥好。”

    一跃下马,迎了上去。

    这三人以曾明善的年纪较大,他沉着一张狭长脸,拱拱手道:“周师傅,咱们找的是这两个小子,没你的事,你最好置身事外。”

    周友成尴尬的陪着笑道:“曾老哥三位大概还不知道,狄老弟现在是总馆的副总教练了”

    “咱们知道。”

    简五法眨动左眼,冷哼道:“咱们要了断的是私人梁子,要找的是姓狄的和姓单的两个小子,和江南武馆、南北总馆都扯不上关系。周老哥用不着拿总馆副总教练来压人。”

    狄少青在马上自然听到了,跟着飞身下马,后来的单逢春看到了桥上三人,也一跃下马,冷傲的道:“怎么?他们是冲着狄兄和在下来的了?”

    简老五仇人对面,分外眼红,狂笑一声道:“姓单的小子,算你明白。”

    单逢春听他一开口,就骂自己小子,不由得俊脸一沉,冷声道:“姓简的,你咀里给我清爽一些,再叫一声小子,少爷就叫你再留下一只左眼,你信不信?”

    孙必振道:“单逢春,你少猖狂,今天咱们是要帐来的,有帐就有利息,你就是答应留下一只眼睛,只怕简兄还不答应。”

    “那好!”单逢春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单某倒要听听你们连本带利怎么算法?”

    孙必振深沉的道:“这笔帐,只怕你们还不起呢!”

    狄少青要待开口。

    单逢春抢着道:“不要紧,你倒开个价听听看?”

    孙必振狞笑道:“你要听,咱们自然非说不可,这样吧,你留下一对招子,再自残一手,可以保住性命。”

    狄少青问道:“那么在下呢?”

    曾明善阴恻恻道:“你可以便宜些,留下一只右脚也差不多了。”

    单逢春不怒而笑,但笑得十分冷傲,徐徐说道:“就凭你们三个?”

    简五法道:“咱们开出来的条件,已是十分便宜,这是让两位心里有个谱儿,至于咱们一共来了几个人,你们过桥来就知道了,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头,你们接受这条件,还可以留条命回去,若是不同意这个条件,只怕就得把命都留下来了。”

    周友成急忙摇着双手,说道:“简兄,当日单教练原是收手不及,误伤了简兄,大家有话好话,何必”

    曾明善拉长着脸,说道:“周老哥,咱们是多年同事,才劝你置身事外,你不用再帮姓单的说话了。”

    “周兄,这不关你的事。”

    单逢春回过头朝狄少青道:“狄兄,人家找的是我们,我们就过桥去看看,到底他们找了什么三头六臂的人来了?”

    狄少青眼看对方主人口气不小,很可能约来了帮手,心中也甚是怒恼,这就回头道:

    “周兄,你暂时留在这里,不用过桥去了,这是在下和单兄二人的事,自由我们二人了断。”说到这里,目光一抬,沉声道:“三位先请吧!”

    曾明善和两人点了下头,果然先行退去。

    周友成低声道:“狄兄二位,可得小心,那简师傅是淮由鹰爪门的人,他叔父简老九人称九头鹰,和金馆主是同门师兄弟,孙师傅通背门的人,曾师傅是大圣门的人,在江湖上都是有实力的门派,尤其在大江南北,同门众多,古人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可使他们太难堪了。”

    单逢春冷笑道:“他们仗势欺人,这冤家能解得开么?”

    狄少青道:“周兄放心,只要他们不过份,在下自有分寸。”

    周友成道:“依在下看,还是在下先过去”

    “不用了。”单逢春道:“他们选择在这里等侯,足见早已有了安排,周兄过去,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肯罢休,你还是在这里的好。”一面说道:“狄兄,我们这就过去,不然,人家还当我们怕事了呢!”

    狄少青大笑道:“就算天坍下来,狄某也未必怕事。”

    当先举步往桥上行去,单逢春也立即跟着走去。

    过了石桥,大路右首是一片杂林,曾明善、孙必振、简五法三人就站在杂林前面,另外果然还有四个人,大概是他们约来的帮手了,两个坐在林下大石上,两个和他们站在一起。

    坐在大石上的是两个老头,一个秃顶尖瘦脸,身上穿—件土布大褂,看去像个乡巴佬;另一个身材高大,脸色红润,浓眉鹞目,生相威猛,年龄都在六十左右。站着的两个年约五旬左右,都是中等身材,正在和曾明善低声说话。

    狄少青朝他仍抱抱拳道:“在下二人,应邀过桥来了,诸位有何见教,那就请说吧!”

    这话说得并不客气,年轻人咯,难免气盛!

    穿土布大褂秃顶老者,目光一抬,望着二人,冷冷说道:“你们两个谁是单逢春?”

    单逢春跨上一步,凛然道:“在下就是。”

    “很好。”秃顶老者目光阴森,说道:“老夫侄儿五法,右眼就是你刺瞎的。”

    他就是九头鹰简老九了。

    单逢春冷声问道:“你是江南武馆什么人?”

    简老九道:“老夫不是江南武馆的人。”

    “但你侄儿简五法是江南武馆的人,不错吧?”

    单逢春声音说得更冷“在下记得简五法在江南武馆担任的职司是主试兵刃,武馆中明文规定,动手过招,兵刃无眼,设有误伤,纵若赔了性命,也无话可说,刺中一只眼睛,只能说你侄儿学艺不精,你是简五法的叔父,侄儿残废了,也只有去找金馆主要求江南武馆赔偿些银子养老,找在下何事?”

    这理由说得很对,只是尖刻了些。

    “找你何事?”

    简老九一张尖瘦脸阴沉得可怕,怒笑道:“老夫要挖出你一双招子来,作为赔偿。”

    “这个容易!”

    单逢春忽然笑了,说道:“单某一双招子,就在这里,只怕你还挖不出来,在下倒要请教,你挖不出来,又该当何说?”

    简老九虎从大石上站了起来,双目一睁,怪笑道:“简老九若是挖不出你招子来,就把老夫的一双赔上了。”

    单逢春道:“好。”回头朝简五法道:“姓简的,你呢?你那九头鹰叔叔答应赔上一双招子,他是你找来的,你该不该把没瞎的一只也赔上了。”

    简五法气黄了脸,怒喝道:“好小子”

    单逢春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指着简五法,怒声道:“瞎眼贼,方才小爷已经警告过你,你再叫一声小子,就得再把左眼留下,你可记得?”

    简五法仗着乃叔九头鹰就在边上,怒声道:“小于,你有本领,就只管来取了去。”

    “这话是你说的!”

    单逢春哼道:“单某言出必践,看我先废了你左眼。”

    话声未落,只听简五法大叫一声,双手掩面,痛得蹲下身去。

    这下连站在单逢春身边的狄少青都没有看清楚单逢春是如何出手的?

    “好小子,你敢在老夫面前下此毒手?”

    九头鹰简老九喝声甫起,人已纵身掠起,凌空扑来,右手在先,食中两指微屈,使了一招“二龙抢珠”动作快如闪电,朝单逢春双目戳到。

    “且慢!”单逢春口中喝着,左手抬处,五指连晃,向空如抓似探,手法奇特。

    简老九但觉眼前指影错落,他使的一记“二龙抢珠”不但毫无落手之处,反而有被对方指影截上脉门的可能,心中暗暗一凛,立即收势落地,哼道:“你还有何话说?”单逢春早已把左手收了回去,神色自若,冷声道:“在下方才已经说过,有人叫单某第二声小子,就得留下一只招子,你已经叫了一声,再叫第二声,单某就不会和你客气,这有你侄子的榜样在此,单某从不破例,这是第一件。”

    简老九几乎气破肚子,但他究竟是老江湖了,在没弄清楚侄儿是如何被一下刺瞎左眼的,是暗器,还是指功以前,倒真不敢叫出第二声“小子”来,只是目光炯炯,几乎快要喷火,沉声问道:“第二件呢?”

    单逢春好整以暇,轻咳一声,指了指孙必振,才道:“这位孙师傅也是冲着在下来的,阁下不妨稍候,在下要问他几句话。”话声一落,朝孙必振道:“孙师傅,现在该你说说来意了。”

    孙必振还没开口,那坐在大石上的红脸老者哼了一声,洪声道:“老夫有话要问问小友。”

    他没叫“小子”而叫小友,口气和善多了。

    单逢春朝他拱拱手道:“老丈有何见教?”

    红脸老者道:“老夫听说小友曾在试场上说过,隔山打虎,只是走江湖卖艺的玩意,在大庭广众前面,表演出来,可以博得大家的彩声,鼓鼓掌而已,其实并不管用,可有此话?”

    “在下确曾说过。”

    单逢春望了他一眼,问道:“不知老丈和孙师傅是”

    “很好!”红脸老者似笑非笑,嘿然道:“老朽向元奇,孙必振那手江湖卖艺的玩意,就是跟老朽学的。”

    他是孙必振的师傅!向元奇是通背门的老拳师,外号长臂神猱,以通背功名闻大江南北。

    单逢春笑了笑道:“这么说,要单某自残一手,是老丈出的题目了?”

    向元奇道:“老朽并未说要小友自残一手,只是要小友试试老朽的‘隔山打虎’,是不是真如小友说的如此不管用而已!”

    “这很公平。”

    单逢春点头着,说道:“你们二位,一个要在下一对招子,一个要在下试‘隔山打虎’,这两者出手并不相悖,那就请二位一起上吧!”

    九头鹰简老九在单逢春和向元奇说话的时候,趁机掠到简五法的身侧,问道:“五法,你可是中了他的暗器么?”

    简五法正由孙必振、曾明善两人扶着在地上坐下,并由曾明善给他点了眼部的穴道,止住疼痛,听了他叔父之言,不觉叫道:“叔父要给侄儿报仇,侄儿这辈子完了。”

    九头鹰道:“我问你可是中了他的暗器?”——

    drzhao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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