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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九转箫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因姑娘和五位长老都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老朽等人所能看到的,只是贵庄大门上贴着的一张符信,和姑娘口中自称魔教,万一姑娘走后,敝上查无真人,老朽等三人如何担当得起?”

    花大姑道:“曹大护法可是看出敝教符信是假的了?”

    曹敦仁大笑道:“光凭黄纸上画符绿,只要知道昔年魔教符信的人谁都会画,焉能取信于人?”

    花大姑展颜一笑,道:“曹大护法果然高明。”她忽然回头朝身后一名伺。着的村姑问道:“江湖道,藐视咱们神符的,该当如何?”

    那村姑神色恭敬,躬身笑道:“藐视神符,该当天火焚身。”花大姑微微颔首,口中嗯了声,回过身,突然目射寒光,朝曹敦仁一指,冷喝道:“曹敦仁,我方才说过,你们三人,按礼求见,我也不好意思难为你们,但你藐视本教神符,我若轻易放过了你,魔教二十年不出,还能在江湖立足?”

    这几句话,说的声色俱厉,大有立时翻脸之意!

    摘星手曹敦仁久经大敌,早已功凝百穴,暗暗戒备,一面大笑道:“姑娘误会了,老朽并无藐视贵教之意,只要姑娘能让老朽等人,确实证明你是魔教门下,老朽自无话说。”

    花大姑点头道:“很好,姑娘就要借你曹大护法作个证明。”话声一落,忽然站将起来,双目仰天,喃喃念道:“天火烧太阳,地火烧三方,神火执常法,烧你摘星手!”

    念到这里,只见她纤纤玉手,向空一招,好像抓到了什么,然后对着曹敦仁五指虚虚一放,口中喝道:“疾!”

    她居然作起法来,这大概是魔教的看家本领了!

    曹敦仁数十年老江湖,自然听过魔教的厉害,眼看着花大姑这般装神作鬼,心中虽是不信,但也不敢丝毫大意,双手缓缓提到胸前,掌上早已凝足了十成功力。

    此时瞧到花大姑右手突然虚空一放,只当对方向自己出手,护胸双掌,正待劈出!

    但对方只是虚虚作势,丝毫不见风声,心中正感奇怪!

    就在此时,大家只听“烘”的一声轻响,摘星手曹敦仁身上,突然爆出一大团火光,火势熊熊,燃烧起来!

    白少辉坐在花大姑身侧,在她指着曹敦仁叱喝之际,依稀看到一点目力难见的黑影,从她手指中电射而出。

    这一点黑影,几乎比芝麻还小,而又去势如电,是以谁也没有能够看的清楚,就是连摘星手本人也一无所觉。

    白少辉眼看摘星手若无其事,还当自己眼花。等她念念有词的喝了声“疾”摘星手身上突然燃烧起来,才知她先前弹出的黑影,敢情是一粒火种,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花大姑这一手,够狠毒,也够厉害!”

    摘星手曹敦仁全身都在烈火包围之中,宛如成了一个火人,他惊骇欲绝,一时手忙脚乱,忍不住大袖连挥,双脚乱跳。

    但那碧阴阴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岂是乱挥乱跳所能扑灭?你愈挥愈跳,火光也是愈烈。人在火焰之中,发出了凄厉的怒啸!

    天龙堂主毕鸿生睹状大惊,急忙大声喝道:“曹护法,快滚!懒驴打滚”

    摘星手曹敦仁数十年江湖经验,那会不知道要扑灭身上火势,惟有在地上打滚,这叫做临时慌了手脚。此刻经天龙堂主一言提醒,那还顾得他成名多年,体面攸关?立即双手抱头,一个跌扑,像懒驴打滚般在地上滚了起来。火焰经他一阵滚转。果然顿告熄灭。

    曹敦仁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但觉除了头脸,还有些火辣辣的感觉,身上衣物,经这场熊熊烈火燃烧了一阵,竟然丝毫无损。伸手一摸,连额下一把山羊胡子,也依然如故,并没有烧焦一根!这简直是奇火,不,魔火!也只有魔教中人,才会要这手魔幻之火!

    火虽没烧损他什么东西,但这个面子可丢得不小,摘星手曹敦仁一张老脸,胀红得色若猪肝!心头又气又怒,忿然道:“老朽承教,老朽有生之日,永不会忘记贵教,忘记姑娘。”

    花大姑冷哼道:“魔教重出江湖,要找的就是你们主子,像你这种区区一个护法,姑娘还并没有放在眼里,今晚只不过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再碰到姑娘手里,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天龙堂主因花大姑这番话,挑明了是冲着百花谷来的,但自己尚未呈报请示之前,不好多事。这就打了个哈哈,说道:“贵教重出江湖,既是冲着敝上而来,兄弟自当立即转报敝上,兄弟告退。”

    说完,率着天狼爪董百川、摘星手曹敦仁匆匆朝门外而去。

    白少辉端坐上首,眼看摘星手在烈焰熊熊燃烧之下,居然会毫发无损,暗暗惊奇不止。

    但目光一转,却发现座上五位长老眼中,似乎也有惊异之色,心中不禁觉得奇怪:“花大姑这一手,自然是魔教中的本领,五位长老似乎不该陌生。他目送天龙堂主三人远去,这就含笑道:“姑娘出手如电,火势奇幻,当真神乎其技!”

    花大姑目光一溜,偏头娇笑道:“区区幻术,倒教萧大侠见笑了。”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问道:“你看到了?”

    白少辉笑道:“在下依稀看到姑娘似是弹出一粒细小黑影,但因曹敦仁在当时并无所觉,几乎怀疑在下看错了呢!”

    花大姑微微一笑道:“萧大侠果然高明,我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

    花小玉道:“大姐方才使的幻火,虽算不了什么,是咱们这种须弥纳芥的弹指功夫,爷爷说过,除了少数内功已臻上乘境界人之外,只有练成天眼通,才能看的到。”

    花大姑笑道:“傻丫头,萧大快一身功力,岂同寻常,咱们这点手法,如何瞒得过他?”

    白少辉忙道:“姑娘过奖了。”

    说话之时,四名村姑送上饭来,大家匆匆吃毕。

    花大姑回头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那村姑欠身道:“已经准备好了。”

    花大姑点头道:“好,咱们这就动身。”

    白少辉忍不住抬目问道:“姑娘,在下”

    花大姑没待他话声出口,急忙使了个眼色,笑道:“咱们此刻就去,到了地头,你自会知道。”

    白少辉征道:“咱们还要到那里去?”

    花大姑道:“咱们行踪已露,那毕鸿生退走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必有大批后援赶来,毕鸿生不敢对敝教动手,那是他不敢作主。但他后面,就有独当一面,能作主张的人,此时不走,说不定会有一场厮杀,敝教暂时还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

    白少辉看她言词闪烁,心中虽觉不无疑问,但也不便多说。

    花大姑站起身,说道:“诸位长老,咱们可以动身了。”

    由文长老为首的五名长老,和十名副长老同时起身应“是”花大姑目光一扫,朝四名村姑挥了挥手,四名村姑迅速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花大姑低声道:“萧大侠请啊。”

    白少辉由花大姑,花小玉姐妹陪同,步出大门,只见门前已有二十来匹坐骑,停在那里。四名村姑一见花大姑走出,立时把马匹牵了过来。

    三人接过马僵,花大姑低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快回去吧!”

    四名村姑答应一声,欠身行礼,立即身形掠动,迅速朝竹林奔去,眨眼就消失不见。

    白少辉看她们掠动的身法,迅疾俐落,显然武功不弱,就在这转眼之际,只见花大姑右手一扬,流星般射出三颗核桃大的弹子,直向大厅上投去。但听“轰”然一声,大厅上火光一闪,登时烈焰四卷,熊熊燃烧起来。

    花大姑回身道:“萧大侠请上马吧!”

    说完,纵身跃上马背。

    白少辉跟着跨上马鞍,一面问道:“姑娘这是真火,还是假火?”

    花小玉嗤的笑道:“自然是真火咯!”

    白少辉吃惊道:“姑娘干什么要把房屋烧了?”

    花大姑道:“萧大侠不是外人,说了无妨,芦花村百来户人家,其实都是昔年家父手下之人,自从敝教退出江湖,二十年来,一直隐居此地,以务农为业。今晚咱们行藏已露,只有烧了这所房屋,使对方认为咱们已经离此而去,才能保全村中居民。”

    白少辉不安的道:“这么说来,都是在下给贵教惹的麻烦了”

    花小玉接口道:“萧大哥,你又不是外人,干么还要和大姐说这些客气话来?”

    花大姑怒目瞪了她一眼,低叱道:“小妹,你再胡说。”

    她这一叱喝,白少辉才发觉花小玉是在取笑她姐姐,心想:“花大姑纵然生得丑陋,但终究是姑娘家,小妹当着自己,取笑于她,无怪她要生气了。”

    这时前后两进房屋,全己被烈火所笼罩,熊熊火势,逼人而来。

    花大姑一带马头,口中喝了声“走”当先往山外驰去。

    花小王朝自少辉扮了个鬼脸,嘻的笑道:“萧大哥快上去呀。”

    白少辉不敢怠慢,慌忙一夹马腹,跟了上去,花小玉和十五名正副长老,也立即催动马匹,跟着上路。

    十八匹马衔枚疾驰,除杂沓蹄声,谁也没有说话。

    白少辉流目四顾,但见行经之处,尽是荒僻小径,一路上很少看到村落,山岭起伏,浓林如墨,根本连方向也辨别不清。

    这样急奔了足有一个多时辰,花大姑忽然一带马缰,放缓奔行之势,举手向空,射出一道细如竹筷的蓝色火焰。

    那蓝焰带着一缕火尾,直冲天空,快得如同慧星一般。

    就在蓝焰倏然在天空消失之际,但见对面一处山坳间,同样飞起了一缕蓝焰,一闪而没。

    花大姑在马上挥手道:“咱们快去。”一马当先,放开脚程,朝前驰去。

    一回工夫,便已奔到山拗前面,花大姑向后摆了摆手,大家纷纷勒住马头。

    只听右侧林中响起一个苍老声音,问道:“大姑娘来了么?花大姑欠身道:“晚辈来了。”

    话声甫落,只听“嗖”的一声,右侧一棵大树梢上,倏然飞堕一个蒙黑布的瘦小人影,落到马前,拱拱手道:“大姑娘怎的这时候才来?”

    花大姑跃下马背,拢了拢秀发,道:“方才百花谷的天龙堂主毕鸿生,带领两名护法,找到咱们庄上去了。”

    瘦小蒙面人陡然从蒙面黑布中迸射出两点寒星般目光,沉声道:“风云客敢寻到芦花城去,姑娘可曾把他们打发了?”

    花大姑道:“已经走啦,咱们行藏已露,我在临行之时,已把庄子烧了。”

    瘦小蒙面人听的一呆,道:“大姑娘干么要烧了庄子,他们真敢动芦花城一草一木,管教他们来得去不得。”

    花大姑笑了笑道:“他们此番大举出动,几名坛主分路搜索,而且青鸾坛的高手,也全赶来了,咱们目前犯不上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我已经关照过留守芦花城的孔、黄两位长老,只在暗中监视,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出手。”

    白少辉听的暗暗一奇,五位长老全都跟来了,孔长老、黄长老就在身后,她怎么还说孔、黄两人留守芦花城?心念一转,不觉回头瞧去,那貌相清癯的孔长老,脸带刀疤的黄长老,不是明明手牵马匹,站在那里?瘦小蒙面人点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其实芦花城有姥姥坐镇,还怕出什么乱子?”

    花大姑摇头道:“我已经关照过她们,千万不可惊动了姥姥。”说到这里,口气一顿,接着问道:“文大叔,这里都准备好了么?”

    瘦小蒙面人道:“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宋长老负了伤”

    花大姑吃惊道:“宋大叔怎么了?”

    瘦小蒙面人道:“还不得事,他是在十里外一处松林中遇上对方的人,说来可笑,他连人面都没看清,就和人家糊里糊涂的对了两掌。那知此人掌上练有毒功,他先前还一无所觉,直到回到这里,才发觉中了暗算,此刻正在里面运功逼毒。”

    花大姑道:“查大叔呢?”

    瘦小蒙面人道:“他在西北角树上面望风,方才这里也已发现了敌踪。”

    花大姑一怔,急急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瘦小蒙面人道:“是两个黑衣人,身手似乎不弱,老朽因他们掠过林前,并没停下来,是以也并没现身。”

    花大姑道:“那么我们该快些进去才好!”瘦小蒙面人道:“大姑娘只管陪他们进去,这里自有老朽安排。”

    花大姑点点头,回头道:“萧大侠和五位长者请随我来,马匹都交给他们好了。”

    花小玉道:“大姐,我留在这里,帮文大叔望风可好?”

    花大姑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想给我惹事吗?”

    瘦小蒙面人笑道:“没关系,你还有事,小妹就留在老朽身边吧!”

    花小王喜道:“还是文大叔疼我。”

    花大姑哼道:“你要是不听文大叔的话,以后我就不再在娃姥面前替你说情,让你去伴着姥姥。”

    花小玉吐吐舌头,道:“好姐姐,我几时替你惹过事来?姥姥整天坐功,我伴着她老人家,最没有意思了。”

    这时十名副长老已从白少辉等人手中接过缰绳,瘦小蒙面人指挥他们把马匹牵入松林。

    花大姑领了白少辉和五名长老,沿着一条曲折山径,朝上走去。

    夜色之下,但听溪流潺潺,一会工夫,便已行到三间茅屋前面。

    花大姑一手推开板门,当先走了进去,一面含笑道:“大家请进来呢。”

    白少辉和五位长老略作廉让,就随着花大姑走进屋去,举目一瞧,这中间一间,原是客堂,上面是一张木桌,两边放着几条长凳。

    一盏油灯,却放在门后地下靠壁处,灯上还覆着一件破棉袄,遮掩灯光,敢情是不让外面瞧到,因此屋内依然十分黑暗。

    大家堪堪跨入,只听左边房中,响起一个洪钟般的声音道:“大姑娘来了么?”

    花大姑连忙签道:“宋大叔,你老没事吧?”

    洪亮声音道:“老朽只是一时大意,才会被那厮毒掌传上。”随着话声,一个高大老人,从左厢走了出来。

    花大姑忙道:“宋大叔,你老只管运功”

    那高大老人大笑道:“大姑娘把老朽看成废物了,区区一点毒气,还难不到我宋达生”

    白少辉骤睹高大老人,不觉的一怔,暗道:“这是怎么一会事?”

    原来这位高大老人脸色带青,浓眉阔口,连鬓短髭,面貌竟然和同来的五位长老中的来长老,生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姓来花大姑目光一溜,朝自少辉展齿微笑。

    这时正好那瘦小蒙面人也跟了进来,从脸上撕下黑布,说道:“大姑娘,你要的东西,就在右首厢房里,是不是要他们”

    白少辉看他取下黑布,不觉又是一怔,这瘦小老人红脸秃顶,双鬓花白,和同来的文长老,又是一模一样的面貌,而且他也姓文!

    这下白少辉明白了,暗想:“原来魔教中的同一个姓的人,所戴的面具也是同一面貌,这样一来,外人就无法分辨的清。”

    花大姑没待瘦小老人说完,摇摇头道:“本来我想要他们改扮出山,但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只怕这一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白少辉听他们口气,好像要什么人改扮装束,混出山去,但因目前形势有了变化,她原来的计划已经无法实行了。她把自己引来此地,照理说,王立文等人,就该在这里了,何以仍然不见他们呢?他心中但觉疑云重重,正想探询,只见花大姑蹙着浓眉,一语不发,敢情她正在想着心事。

    瘦小老人望着她笑道:“大姑娘慢慢的想个两全之策,小妹一个人留在树上。老朽要出去了。”

    花大姑道:“文大叔只管请便。”

    瘦小老人依然蒙上黑布,匆匆走出屋去。

    花大姑盈盈目光,缓缓从白少辉身上,移到了五位长老身上,忽然厚嘴一裂,露出两排整齐如玉的牙齿,嫣然笑道:“大家请坐呀。”

    高大老人洪声道:“大姑娘可是有了妥善之策么?”

    敢情花大姑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她在想心思的时候,就是蹙眉不语,旁人不能打扰于她,等她笑了,大概计策也想出来了。

    这几位老人,都是花大姑父亲的手下,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花大姑抬目道:“知己知彼,才有胜算,目前情势,对咱们颇为不利,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那有什么妥善之策?”说到这里,朝白少辉笑了笑,指着高大老人说道:“白少侠,我替你介绍,这位才是敝教真正的宋长老宋达生,外号霹雳火,方才出去的是文长老文风藻”

    白少辉不觉一怔,她要自己化名萧文龙,怎么这时候突然改叫自己白少侠了?还有,她郑重介绍,说这位高大老人是真正的未长老,出去的瘦小老人是文长老,那么和自己同来的五人呢,难道不是长老?心念转动,一面朝高大老人拱手道:“在下久仰。”

    霹雳火宋达生双拳一抱,呵呵大笑道:“白少侠智勇兼备,老朽早已听大姑娘说过,幸会之至!”

    那同来的五位长老,也在一瞬之间,眼中全都流露出惊异之色,齐齐朝白少辉望来。

    花大姑抿抿嘴,伸手朝那同来的五位长老一指,笑道:“这五位都是白少侠的熟人,那是不用贱妾再介绍了吧?”

    白少辉心头蓦然一动,口中方自“啊”了一声!

    那断眉黄脸,面带刀疤的黄长老突然跳了起来,一把紧紧握住白少辉手臂,大笑道:

    “原来你就是白兄了,哈哈,兄弟方才就觉得自兄的眼神,看来极熟!”

    原来他正是金毛吼金一凡!

    那秃顶红脸的文长老也迅速跨上一步,敞笑一声,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白兄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兄弟当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所幸还没失之交臂,才能脱出妖窟,还我自由,白兄这份高谊,兄弟这里谢了。”

    原来这文长老就是王立文!

    其余三人,貌相清瘦的孔长老是钱二分子钱春霖,浓眉阔口的宋长老是赵三公子赵君亮,虬须紫脸的长老是卓七公子卓维和,大家纷纷和白少辉握手言谢。

    白少辉连称不敢,一面笑道:“诸位兄台是谢错了人,兄弟混进百花谷。虽有救人之心,却无救人之能,要是没有花大姑娘援手,兄弟一个人那有这大的能耐?”

    花大姑斜睨白少辉一眼,嗤的笑道:“我又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假扮了一次金鹰堂主,要是没有你的百花符令,也莫想把大家带出百花谷来,要是役有你弄来无忧散的解药,他们也无法恢复神志。”

    王立文眼看花大姑眉目之间,对白少辉深情款款,心中暗暗叫了声“可惜”她实在生得太丑了,说什么也配不上貌如潘安的白少辉。

    赵君亮道:“白兄,到底这中间的经过情形如何?自从浣花日之后,咱们这几个人真是糊里糊涂的白活了这多天。”

    卓维和接口道:“不错,咱们还是听自兄先说个大概,不然真会闷死人。”

    花大姑道:“今晚据贱妾所知,百花谷出动了几批人马,大举搜索,此地还在他们搜索范围之内,大家稍作休息,就得离开这里,此刻我还有些事要办,诸位请随便谈吧。”

    说完,转身朝右首房中走了进去。

    白少辉趁这段时间,也就扼要的把自己服下无忧散之后,拨在紫蔽坛下充当紫衣武士说起,如何夜袭王府,紫蔽坛主全军尽没。

    一直说到摘星手曹敦仁假扮薛神医,王立文打开地底石室,率众逃出,自己重入百花谷,浣花夫人提升自己为青鸾坛护法,赐了一面百花符令他虽是扼要述说,删繁就简,但也足足讲了顿饭工夫。

    刚说到这里,只见花大姑已经从右首房中款步走出来,一面娇声说道:“白少侠,时间不多,后面这一段,你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现在咱们该商量商量今晚的事了。”

    金一凡一拍巴掌,道:“糟糕,白兄正好说到紧要关头上。”白少辉朝花大姑拱拱手道:“今晚之事,咱们悉听姑娘调度安排。”

    花大姑移身在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说道:“贱妾本来的计划,原是要文、宋、查三位长老去设法弄来了五套百花谷手下人的服装腰牌,打算等咱们赶到这里之后,五位立即改换装束,混出山去。因为方才贱妾当着他们天龙堂主,挑明了敝教和浣花宫有隙,此时只要贱妾率同长老副长老等人,一行二十骑朝山外行去,自然而然会吸引对方的注意,诸位只要从另一条路出山,自可安然混过对方耳目。”

    王立文道:“姑娘此计,正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是咱们虽可混过,但姑娘一行,随时都可能遭遇强敌。为了在下兄弟几人,已经劳动贵教诸位长老,怎好再叫姑娘去和百花谷正面为敌?”

    花大姑微微一笑道:“贱妾料想他们在尚未奉到洗花夫人指示以前,最多只是采取监视行动,还不敢公然和敝教为敌。但据方才贱妾一路行来,发现情势已有变化,这一计划,只怕未必能行,因此咱们不得不另筹别策”

    白少辉听的大奇,心想:“从芦花城出发,自己始终跟在她马后,她说的一路行来,发现情势已有变化,何以自己会一点朕兆也看不出来?”

    花大姑略作沉吟,抬目道:“贱妾方才想到一个计策,虽然是颇为冒险,但目前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她口气微顿,似在微求大家的意见。

    白少辉道:“在下方才说过了,一切悉凭姑娘调度。”

    王立文接口道:“白兄说的是,姑娘只管吩咐就是了。”

    花大姑道:“王少侠言重了。”接着朝自少辉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两个密封,徐徐说道:“贱妾已经写好两个密柬,上面注明了开拆时间,少侠除了依柬行事之外,还须随机应变,贱妾预祝诸位一路顺利。”

    白少辉接到手中,一面问道:“姑娘一行呢?”

    花大姑道:“咱们仍须分作两路,贱妾替诸位分散对方注意,你们才能依柬行事。”说到这里,站起身道:“贱妾已替诸位准备好了随身兵器和应用之物,诸位请随我来。”

    当下就领着大家朝右首房中走去。

    白少辉、王立文等人,跟在她身后,跨进房中,花大姑燃亮蜡烛,大家举目瞧去,果见桌上放着两个磁瓶,一只扁形锦盒,一柄短剑,四柄长剑,一条软鞭和一柄匕首。

    花大姑目视白少辉,指着两个磁瓶道:“白少侠,这瓶是无忧散解药,只用了五颗,尚余七果,也许日后有用,仍由你收着,这瓶是敝教秘制的消形散,贱妾已在密柬中写明了用途。锦盒中是易容丹,诸位在途中就要用上,好在少侠精于此道,用不着贱妾多说了。”

    白少辉把两个磁瓶和一盒易容丹,揣入怀中,说道:“姑娘设想周到,在下佩服的很。”

    花大姑回眸一笑道:“你这是给我高帽子了。”她随手从桌上取过短剑,又道:“这短剑你也佩上了。”

    白少辉道:“在下兵器是一支竹箫,就带在身边,不需要短剑了。”

    金一凡大笑道:“原来白兄那支竹箫,就是兵器!”

    花大姑道:“贱妾知道少侠身边带有竹箫,但此去路上,你有两个身份,有时该用箫,有时不该用箫,在不该用箫的时候,就得用剑,所以贱妾特地替你准备了一柄短剑,藏在身边,也不易被人发现。”

    白少辉听她这么说法,只好伸手接过,但觉这柄短剑,入手甚轻,当时也并不在意,就把它佩到身边。

    花大姑看着他剑佩好,一双明亮的大眼之中,隐隐流露出喜悦的神采,一面娇声道:

    “白少侠,你还记得不?方才贱妾曾替你取了一个神萧的外号吗?”

    白少辉道:“姑娘取笑了,在下怎敢当得神萧两字?”

    花大姑道:“你现在多了一柄短剑,神箫下面,应该再加剑客两字。”

    金一凡抚掌道:“神箫剑客,这外号好极了。”

    花大姑接着又朝王立文、钱二、赵三、卓七四人道:“四位精擅剑术,也请把长剑收了。”

    四人各自取过长剑,佩到身上。

    金一凡望着桌上软鞭。匕首笑道:“这大概是替在下准备的了。”

    他生性豪放,不待花大姑开口,大步走了过去,取起软鞭,就往腰上一围,然后又把匕首插到绑腿之上,一面问道:“在下有一不解之处,要向姑娘请教。”

    花大姑含笑望着他收起兵刃,说道:“金大侠有什么不解之处,但请明说。”

    金一凡道:“在下想问的,是姑娘怎会知道咱们几人,习惯使用什么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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