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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湖海游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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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前辈,我不来啦!”

    太行一叟又把酒葫芦朝飞燕递来,说道:

    “小姑娘,你辛苦了,也喝一口。”

    飞燕摇摇头道:“我不喝,你老人家喝吧!”

    太行一叟一手执着葫芦,一手执着一双竹筷,忙着喝酒吃菜,再也没空和两人说话。

    飞燕心里暗暗高兴,就和祝文辉装了饭先吃,姑娘家的饭量较小,只吃了一碗就已饱了,祝文辉也吃得津津有味,一连吃了三大碗。

    太行一叟把一葫芦酒喝了精光,三大碗菜也个个碗底翻天,才摸摸肚子,呵呵大笑道:

    “老夫从没吃过这样的好莱,今天算是酒醉菜饱了,唉,老夫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那该多好。”

    飞燕正在打算等他吃喝得差不多了,如何开口,求他收自己做个徒弟?如今听他露了口风,心头暗喜,忙道:

    “老前辈,只要你老不嫌弃的话,我就给你做女儿好了。”

    太行一叟眯着双目,望望飞燕一手捻须,笑道:

    “老夫一生奔走南北,没有儿女,也没有门徒,晚年确实有些寂寞,女娃儿,你是真心要认我做干爹?”

    飞燕道:“我自然是真心的了,我从小没有爹娘,在花字门长大的,如今脱离花字门,举目无亲,你老肯收我做女儿,我会孝敬你一辈子”

    她说到伤心之处,忽然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太行一叟呵呵大笑道:“妙极了,老夫居然凭空捡了一个女儿,哈哈哈哈!”

    祝文辉眼看飞燕还在站着拭泪,连忙低声道:“你还不快上去磕头?”

    飞燕被他一语提醒,慌忙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叩着头道:

    “爹爹在上,女儿给你叩头。”

    太行一叟极为高兴,仰首一阵呵呵大笑道:

    “老夫终于有了一个女儿,哈哈,乖女儿,起来起来。”

    飞燕盈盈站起,偏着头问道:

    “女儿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现在有了爹爹,女儿就该姓桑了吧!”

    太行一叟拂须笑道:“这个自然,为父姓桑,你当然也姓桑了。”桑飞燕喜的直跳起来,秋波一眼,望着祝文辉道:“我现在就叫桑飞燕了。”

    祝文辉拱拱手道:“恭喜老前辈,也恭贺桑姑娘了。”

    太行一叟看了他一眼,笑道:

    “可喜的事多着呢!老夫有了一个花不溜丢的女儿,将来还有一个姓桑的半子哩!”

    桑飞燕不依道:“爹,你老现在是女儿的长辈了,还取笑女儿。”

    太行一叟道:“为父说的也是正经话啊!”他伸手入怀,一阵掏摸,才从怀里取出一个圆形的布包,说道:

    “为父一生,跑遍名山大川,除了采药炼药,可说身无长物,但你认了我这个爹,做爹的总该有份见面礼才对”

    桑飞燕道:“女儿拜你老人家做爹,已经是女儿福份的了,我不要爹的见面礼。”

    太行一叟看着她,郑重的道:“为父穷虽穷,但你莫要小看了这两件东西。”

    说话之时,把那布包放在膝上,小心翼翼的把布包打了开来。

    布包略呈圆形,像是一只饭碗,但他包裹的旧布,可不止一层,当他打开两层布之后,微凹的碗中,另有一个扁形的布包。

    太行一叟先取起扁形布包,双手缓缓解开,里面竟是一个羊脂白玉的小瓶,玉色晶莹,约有周岁小婴孩拳头那么大。

    太行一叟取起玉瓶,抬头朝两人微微一笑道:“你们猜猜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桑飞燕抢先道:“你老人家不说,我们怎么猜得到?但光看这只玉瓶,里面放的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太行一叟呵呵笑道:“真是鬼灵精,告诉你,这玉瓶里是为父精制的‘参雪丹’,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参雪丹’?”

    桑飞燕小嘴一顿,说道:“我们又不是大夫,你老人家怎么考起我们药方来了。”

    太行一叟捻须笑道:“好,好,看来只有为父说了,这‘参雪丹’乃是为父昔年在关外一处人迹罕至的绝岭下掘得的一支千参王”

    桑飞燕吃惊道:“啊!千年参王!”

    太行一叟道:“通常出关采参的参客,掘到了参王,都得缴到参行里去,那是官家规定的,除了领赏,不得私自携回,因为每年都要入贡,但一般所谓参王,最多也不过三五百年,千年参王,可说是罕世奇珍,为父那年掘到的一支,就算没有千年,至少也是七八百年以上之物。”说到得意之处,不觉呵呵一笑,又道:“为父当然不会去向官家领赏。”

    桑飞燕道:“你老人家就把它装在瓶里?”

    太行一叟笑道:“这就是孩子话了,一支参王,比初生的婴孩还要大,这玉瓶如何装得下?为父把它配制了许多丹九,不是这支参王,为父这药师两个字,如何称得上?”

    桑飞燕道:“是了,千年参王,一定功效很大,你老人家配制的药丸,也一定药到病除。”

    太行一叟看看祝文辉,笑道:“这丫头果然聪明。”

    接着说道:“但为父把中间最好的一段,配制了这瓶‘参雪丹’,这里一共是两味,除了千年参王,另一味也是人间罕见的珍品”

    桑飞燕问道:“那是什么呢?”

    太行一叟道:“千年雪莲。”

    桑飞燕道:“千年雪莲!”

    太行一叟道:“不错,雪莲,只有雪山才有,据说雪莲要长到六十年才结莲实,为父六年前找到一支雪莲,哈哈,不是为父夸张之词,其实五百年是有的,要知雪莲比人参更难找,五百年之物,已是罕见的奇珍,为父把这两种奇珍,{看武侠,请到清风阁}炼制成丹以后,光为了贮藏的玉瓶,就跑了两趟大内,才选到这只。”桑飞燕吃惊道:“这只玉瓶,还是皇帝的?”太行一叟道:“不信,你瞧瞧,这玉瓶上,还雕刻了一条精细的盘龙,像这种上好的羊脂白玉,也只有大内才有,因为‘参雪丹’用玉瓶贮放,才能历久不坏。”

    桑飞燕道:“你老人家还没说‘参雪丹’,有些什么功效呢?”

    太行一叟道:“功效可大着呢,譬如固本培元,益气养荣,强筋壮骨,明目轻身,祛毒清血,总之,它可以化弱为强,延年益寿”

    桑飞燕看了玉瓶一眼,才道:“有这么多好处?”

    太行一叟笑道:“方才为父说的,只是一般人服用的好处,对练武的人,好处更多。”

    桑飞燕问道:“练武的人,和一般人不同么?”

    太行一叟道:“自然不同,练武的人,服下此丹,再辅以运功行气,功力浅的人,也足可抵得二、三十年修为,如果内功精湛的人,益处也更多。”

    一手摸着银髯,看看两人,续道:“这瓶‘参雪丹’,虽是极为珍贵的灵药,为父留着已无用处,就作为为父的见面礼,祝小友见者有份,自然也该分到一半”

    桑飞燕道:“这么珍贵的药物你老人家自己留着吧!”

    祝文辉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接着道:“晚辈蒙老前辈以内力治愈伤势,方才经过半日坐息,体力也全已恢复,灵药难求,老前辈留着以备济世救危之用,不是好么?”

    太行一叟目中异芒连闪,点着头,嘉许的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参雪丹’两种稀世灵药制成,对练武的人,功能助长功力,江湖上人人梦寐难求,你们居然面无喜色,要老夫留着济人,实在难得的很。”

    说到这里,一手捻须,接着含笑道:“但老夫既然拿出来了,怎好收回去?因为这是老夫给女儿的见面礼,你小友分的,也是小女的一份,反正老夫是不会收回去的了,你不要,她会不会答应?”

    祝文辉脸上不禁一红。

    桑飞燕娇急的道:“爹”

    太行一叟呵呵一笑,把玉瓶递到桑飞燕手中,说道:

    “乖孩子,你先拿着,听为父说。”

    桑飞燕只好接过玉瓶。

    太行一叟道:“祝小友学的是道家练气功夫,根基极好,吃亏在本身功力不足,‘参雪丹’对他的帮助太大了,这是为父取出这瓶灵药来的真正原因之一;其二是你脱离花字门,他们难免会派人追踪,非把你擒回去不可,为父也不能永远保护着你,那么只有你力求自保,‘参雪丹’功能助长功力,对你自然也十分重要了。”

    桑飞燕心中一阵感动,目含泪水,叫道:“爹,你老人家真好。”

    太行一叟道:“为父一向行踪无定,为了你这孩子,为父就不得不多留一天了。”

    桑飞燕睁着一双妙目,说道:“你老人家不带女儿去么?”

    太行一叟道:“痴儿,为父经常涉足山林,与虎豹毒蛇为伍,岂是你女孩子可以去的?

    祝小友少年老成,诚实可托,目前正有着困难,你跟他在江湖上历练历练,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诚实可托”这话说的虽暗,但桑飞燕那会听不出来?

    粉脸不禁微微一酡,但听到后来,爹说祝公子“有着困难”要自己助他一臂,不觉抬目问道:“他有什么困难呢?”

    太行一叟笑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待会你再问他好了。”

    桑飞燕一双清澈的眸子,转到祝文辉的脸上,问道:“祝公子”

    她自然急于想知道祝文辉究竟有什么困难?真要有困难的话,目前正是最好的机会,不求爹帮忙,还求谁去?

    太行一叟不待她说下去,接着说道:“以你目前的武功,不但帮不了祝小友的忙,而且就祝小友来说,适足以成为累赘,因此为父要在这一日之间,再教你几手,总要使太行一叟的女儿,不吃亏才是”

    桑飞燕听得大喜过望,道:“你老人家要教女儿武功!”

    太行一叟蕴然笑道:“为父压箱子本领,只有三杖一掌,你已经学会了一杖一掌,为父再传你两式杖法,就全教你了,至于如何精益求精,那是看你自己去领悟了。”

    桑飞燕道:“爹,你老人家年纪大了,平日手里拿一根藤杖,人家看了还不觉怎样,女儿也用藤杖作兵器,那有多别扭?”

    太行一叟呵呵笑道:“傻孩子,为父这三记杖法,原是为父多年来从各门各派武功中,取精用宏,浓缩而来,说是三招,事实上并无一定招式,也不一定是非用杖不可,你手上就是一根铁尺,一支竹筷,也一样可以施展,你使的是剑,又有何妨。”

    桑飞燕欣喜的道:“真的!”

    太行一叟道:“为父还会骗你不成?唔,咱们真是把话题扯得太远了,孩子,你记不记得咱们方才说的是什么?”

    桑飞燕愕然道:“你老人家方才说了什么?”

    太行一叟呵呵一笑道:“你怎么忘了?为父方才不是说过?要送给你二件见面礼么?

    你们还只看了一件呢!”

    桑飞燕哦了一声,问道:“还有一件又是什么呢?”

    太行一叟微微一笑道:“就是这东西了。”

    他双手解开膝上一个圆形布包,一面说道:

    “这件东西,是为父几个月前,无意中得来,也为了这件东西,才巴巴的远来京城”

    布包解开了,他手中拿起一只色呈淡黄的晶莹玉碗!只可惜上好一只玉碗,已经有了几处裂痕,碗口也缺了一角。

    太行一叟举着玉碗,朝两人展示一下,才道:

    “这只碗,本来已经碎成几片,是老朽把它并着胶起来的,你莫小看了它,目前正有不少武林中人,纷集京师,全是冲着它来的。”

    祝文辉听得心头一动,他直到目前为止,只是从花字门总监甄兆五口中,得知他们盗取和坤宝石顶,和胁逼陆师叔出京,全是为了几件东西而起。只是他始终没有查出究是什么东西?居然会引起花字门、残缺门这些江湖门派的觑视?因此听了太行一叟的话,不觉朝玉碗多看了一眼。

    桑飞燕惊愣的道:“爹,这只就是‘修罗玉碗’?”

    太行一叟道:“你知道‘修罗玉碗’?”

    桑飞燕道:“不知道,女儿只是听筱姨娘说过。”

    太行一叟目光一抬,朝祝文辉问道:“你呢?”

    祝文辉脸上一红,说道:“晚辈只知花字门和残缺门的人,明争暗夺,是为了几件东西,不知他们争的究是什么?莫非和这玉碗有关么?”

    太行一斐道:“岂止有关,他们全是为着‘修罗玉碗’来的。”

    祝文辉不觉“哦”了一声。

    桑飞燕抢着问道:“不知这只玉碗有什么好处呢?”

    太行一叟道:“不止一只,‘修罗玉碗’一共是六只。”

    他语气微顿,接着道:“这话得从修罗门说起,在江湖上,大家一直把修罗门视作介乎正邪之间的一个门派,因为他们历代相传,人数极少,也很少在江湖走动,因此大家也并不十分重视,但其实修罗门乃是佛门旁支,创自阿罗尊者,武功亦为佛门正宗降魔法藏,分为‘天趣摄’、‘人趣摄’、‘鬼趣摄’、‘畜生趣摄’四部,据说他们历代相传,有六只镌刻着修罗门武学的玉碗,但早在三百年前,被该门一个逆徒盗出,从此不知下落”

    祝文辉插口道:“最近可是在京城被发现了么?”

    太行一叟道:“不错,直到今年初春,有人在一处古肆中发现过一只,据说是去年从内府发卖出来的,这消息极为隐秘,但已是传出江湖,老夫这只玉碗,得自一个伤重垂危的江湖人,可惜老夫遇上之时,他已回生乏术,临死之时,把一个布包交给老夫,就咽了气,连来龙去脉,都问不出来。”

    边说,边把玉碗朝祝文辉递去,说道:“老夫得到的这只玉碗,是修罗四部中的‘人趣摄’,共有三招手法,老夫只能为你们多留一日,这一日之内,飞燕能把老夫三招杖法练熟,已是难能可贵了,这‘人趣摄’三记手法,乃是修罗门极高的武学,只怕更难领悟,因此老夫之意,这碗上所载武学,经老夫参悟的,先传给小友,他日再由小友代老夫传给飞燕好了。”

    祝文辉迟疑道:“这个”

    桑飞燕喜道:“祝公子,这有什么不好,你还这个那个的?”

    太行一叟笑着看了她一眼,才道:

    “你也该换个称呼才是,称他祝公子,听来多别扭?”

    桑飞燕红着脸道:“我叫他什么呢?”

    太行一叟笑道:“你们年龄相若,为了日后行走江湖,彼此可以互相照应,自然以兄妹相称,较为妥当,不知祝小友意下如何?”

    桑飞燕喜道:“爹说得对,我叫他祝大哥好啦,祝大哥,你说好吗?”

    祝文辉道:“在下那有不愿之理?”

    太行一叟笑道:“妙极,你不但找到一个干爹,如今又认了一个大哥,这样,为父就可放心了。”

    桑飞燕道:“爹,你老人家先传祝大哥碗上的武功吧!”

    太行一叟道:“为父不是修罗门的嫡传的人,这三式手法,又精奥无比,为父传给你大哥的,只是我看了碗上镌刻的招式,略有参悟,日后如何精益求精,只有让你们自己慢慢的去揣摩体会了。”说到这里,抬头朝飞燕道:

    “来,你坐下来,为父先传你三记杖法。”

    桑飞燕依言旁着他坐下,太行一叟就比着手式,讲解发招收势的变化。

    祝文辉看他当着自己,就教飞燕杖法,显然是没把自己当作外人,但这是太行一叟独创的武功,自己自然不便多听,只是太行一叟既不避忌自己,自己自然也不好走开,一个人枯坐无聊。

    索性就双手捧着玉碗,看起碗上雕刻的人像来。

    这样足足过了顿饭工夫,太行一叟才把三记杖法,讲解完毕,要桑飞燕慢慢的练习,然后又指点着玉碗上的人家招式,把他所领悟的‘人趣摄’三式手法,给祝文辉仔细解释了一遍。

    这天下午,祝文辉、桑飞燕两人都专心一意沉浸在武习之中,好在有太行一叟在旁分别加以指点,虽然只有半天工夫,差不多已经全数学会,{看武侠,请到清风阁}只是精微的变化,需要熟能生妙,慢慢的体会,无法一灌而就。

    晚餐之后,太行一叟又督促两人温习了几遍,才点头认可,然后取出玉瓶,把“参雪丹”

    分给两人服下,要他们盘膝坐定,运功调息,自己在两人中间瞑目坐息。

    一宵在宁静中过去。祝文辉、桑飞燕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刚亮不久。

    两人都觉气机充沛,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快舒畅,连眼睛都好像特别光亮。

    这自然是服了“参雪丹”的功效!

    祝文辉昨晚运功之时,就已感到体内产生的一股巨大力量,到处流窜,经自己运气引导,居然一下冲破了生死玄关。

    桑飞燕功力较浅,虽然无法冲破生死玄关,但体内真气,经她运功化行,一呼一吸之间,坐着的人,轻如浮云,几乎要随着呼吸飘飞而起。

    这一番调息行功,对他们来说,无形之中,少说也增进了十年以上的功力,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桑飞燕睁开眼睛,不见了太行一叟,地上只有一张白纸,压着两个瓷瓶,心头一怔,急忙一跃而起,俯身取起白纸,只见纸上写着:“字留飞燕吾女、祝小友,江湖多事,行止宜慎,留赠‘百草丹’,可解诸毒,‘至宝丹’可疗诸伤,余行矣,希珍惜。”

    两个瓷瓶,当然就是“百草丹”、“至宝丹”了。

    桑飞燕看完字条,目中不禁绽出泪水,失声道:“祝大哥,爹走了!”

    祝文辉跟着站起,问道:“这是桑老前辈留的字条么?”

    桑飞燕道:“是啊,连他老人家去了那里,都没说一声。”她把字条递给了祝文辉,一面含着泪道:“我们怎么办呢?”

    祝文辉看完字条,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午刻,高升楼一排五间的敞厅,差不多三、四十张桌子,此时几乎全坐满了人!

    秦少卿来的较早,挑了一个靠窗的座头,面前只放着一壶茶,独个儿倚着窗棂晶茗。

    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等人。

    正在此时,但听楼梯响处,走上来一个身穿天蓝长衫,面如玉冠的少年,他点漆般眼睛,闪电般向厅上一扫,就笔直朝秦少卿走来。

    秦少卿赶忙放下茶盏,起身相迎,含笑道:“杨兄来了。”

    杨少华拱拱手道:“兄弟来迟一步,秦兄久候了。”

    秦少卿道:“哪里!哪里,兄弟也刚来不久,杨兄请坐。”

    堂倌看到秦少卿等的朋友来了,赶紧跟着过来,送上一盏香茗,陪笑道:“两位公子,要点些什么?”

    秦少卿抬目道:“杨兄点吧!”

    杨少华笑道:“秦兄还和兄弟客气什么?我看还是由他去配,捡可口的做来就是了。”

    秦少卿点头道:“杨兄说的极是,点菜,不如由他去配,捡好的拿来,伙计,你听到了么?”

    说这种话的人,都是阔少爷,堂倌那会没听清楚?连连哈腰道:

    “是,是,小的这就关照下去,不知两位公子要什么酒?”

    秦少卿望望杨少华,说道:“陈年花雕好了!”

    堂倌连声应是,退了下去。

    秦少卿拱拱手道:“昨晚多蒙杨兄赐助”

    杨少华没待他说下去,拦着笑道:“我辈相交,贵在知心,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杨兄说得是,兄弟承教了。”

    秦少卿伸手取起茶盏,抬目道:“杨兄请用茶。”

    杨少华目光注视着楼梯口,似是未曾听见。

    秦少卿觉得奇怪,回头看去,但见从楼梯走上来的是一个青衫少年。

    这少年一身青布长衫,貌相斯文,生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一双黑白分明的朗目,配着两道斜飞剑眉,一根玉管似的通天鼻,顾盼之间,神情潇洒,俊挺已极!

    秦少卿看在眼里,暗暗赞道:

    “这才是人间美男子,难怪杨兄一见了他,就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秦少卿、杨少华,已是人品若逸的美少年,但从楼梯口上来的青衫少年,比他们更俊俏、风流,使人一见就会油生亲近之念。

    无巧不巧,秦、杨两人邻桌食客,会账离座。

    这时酒楼上早已座无虚席,堂倌就领着他到邻桌坐下,问道:“客官要什么?”

    青衫少年扭头道:“随便什么,给我配两样菜就好。”

    堂倌又道:“客官要什么酒?”

    青衫少年道:“我不喝酒。”

    这时,另两名堂倌,已替秦少卿、杨少华送上酒菜。

    反正是你们自己说的,酒菜捡好的拿来,这时送来的是四盘精致热炒,一斤陈年花雕。

    杨少华看了青衫少年一眼,低低的道:

    “秦兄,兄弟觉得那位青衫少年,眼神隐泛异采,可能也是我辈中人,咱们请他过来一叙如何?”

    秦少卿点头笑道:“杨兄说的正合我意。”

    杨少华站起身来,面含笑容,朝那青衫少年,拱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

    青衫少年看到杨少华向他招呼,赶紧放下茶盏,抱抱拳道:“兄台请了。”

    杨少华道:“在下和敝友仰慕兄台风仪,如蒙不弃,请移位一叙如何?”

    秦少卿也跟着含笑拱了拱手。

    青衫少年玉脸微红,展齿一笑道:

    “二位雅爱,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果然举步走了过来,在两人横头的一张凳上坐下。

    堂倌看到青衫少年和秦少卿等两人坐在一起,自然求之不得,连忙把杯筷送了过来。

    秦少卿捧着酒壶,替青衫少年面前斟满了酒。

    青衫少年歉然道:“多谢兄台,只是小弟不善饮酒。”

    秦少卿笑道:“萍水相逢,杯酒联欢,正是我辈本色,兄台何太谦乃尔?”

    青衫少年道:“小弟真的不会喝酒。”

    杨少华道:“不善饮酒,少饮无妨。”

    青衫少年目光一抬,拱手道:“小弟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杨少华道:“在下杨少华,这是敝友秦少卿。”

    “幸会,幸会。”青衫少年道:“小弟路少朋,姓道路的路。”

    杨少华目光一亮,笑道:“秦兄,这倒真是巧极,兄弟贱字少华,秦兄少卿、路兄少朋,咱们三人,都有一个少字。”

    秦少卿豁然笑道:“杨兄不说,咱们的名字上,果然都有一个少字,这真是巧极了,来,来,杨兄,路兄,咱们干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朝两人一照,一口喝了下去。

    路少朋一手拿着小酒盏儿,抬头望望杨少华,攒眉道:

    “杨兄和秦兄干杯,小弟不会喝酒,只好随意了。”

    举杯沾唇,轻轻喝了一口。

    杨少华和秦少卿干了二杯,举筷道:“大家吃菜。”

    三人边吃边谈,从各地风物人情,说到文学武学,路少朋举止斯文,谈吐幽雅,杨少华博览群书,学识极丰,素少卿出身武林世家,见闻渊博,大家愈谈愈觉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杨少华目光一抬,问道:

    “路兄身带宝剑,想必精通剑击,不知出身那一门派?”

    路少朋脸上一红,道:“小弟昔年曾跟一位方外老师傅练过几天拳脚,此剑也是那位老师傅所赐,仅供防身而已,那有什么门派?”

    话声一落,凝目道:“杨兄、秦兄呢?”

    杨少华笑道:

    “秦兄是中条秦家堡的少堡主,出身武林世家,至于兄弟,和路兄的情形极相近似,家师自号南山野叟,从未与武林中人交往,也不在江湖门派之列。”

    秦少卿道:“这么一说,咱们全是武林中人,今日之会,虽是相逢萍水,但也极非偶然,大家既有结交之意,何不改以兄弟相称,这样岂不更为亲近?”

    杨少华对路少朋早生好感,经他一提,不觉喜道:

    “兄弟相称,何不干脆结为兄弟?”

    秦少卿拍手道:“对,对,咱们武林三少,义结金兰,正可为武林添一段佳话。”

    路少朋脸上一红,道:“小弟初涉江湖,欣逢良友,二位兄台厚爱,小弟敢不从命?”

    秦少卿大喜道:“来,来,咱们先叙叙年龄,看谁是老大,谁是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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