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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般奇特之事。

    一时手捋银髯,心头也开始感到沉重,此时眼看法慧禅师起身离座,连忙含笑道:“大师出场,自是最好不过”

    但暗中却以“传音入密”说道:“老朽之意,今日之战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胜负之间,还不至影响大势,最主要的是了解对方,大师多多注意。”

    他这一番话,已是隐约指出今日之局,胜负殊难逆料,要法慧禅师多注意对方骷髅教人何以反败为胜的理由,俾作会后检讨之用。

    法慧禅师也以“传音入密”答道:“帮主说的极是,贫衲也正是此意。”

    两人各以内家神功交谈,旁人自然无法听到,这几句话工夫,法慧禅师业已走近平台。

    场中群豪,因武当涵虚子的失败,更加注意中间主席一桌,不知他们由什么人出来对付少林监寺高僧?

    但银面公主端坐中间,连头也没动一下,只见坐在她右肩的一个铜面人倏然站起,伸手解下腰间佩剑,递给身后侍婢,大模大样的走上平台。

    法慧禅师面目慈祥,但他眼中神色,却渐渐凝聚,注视着铜面人,一串念珠套上左腕,杖交左手,单掌打讯道:“施主想来也是贵教香主了?”

    铜面人嗯了一声,说道:“大和尚,你说的不错,我是总香主座下第二坛,好了,你上吧!”

    这位香主语气清脆无比,柔媚入骨,但场中群豪已没人敢等闲视之。

    法慧禅师皱皱眉,道:“香主解下长剑,是否以拳掌赐教?”

    铜面人一阵格格娇笑,道:“这场比武,关系你们四派一帮的威名,少林‘伏虎杖’,名闻遐迩,大和尚也用不着客气。”

    法慧禅师何等身分,对方空着双手,自己如果使杖,岂不连少林寺的威名,也要大受损失,正待收下禅杖。

    铜面人道:“咱们话已说清,大和尚怎不出手啊!”法慧禅师还未来得及答话,铜面人格的笑道:“大和尚怕失了少林监寺身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晃双肩,直欺过来,右手一挥,从袍袖中抽出一柄两尺来长的绣鸾刀,银光闪闪,当胸刺到。

    法慧禅师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而且出手迅辣无比。

    他手上禅杖乃是长打兵器,被铜面人突然欺近身来,反而有些不便展开,迫得仰身一跃,疾退五尺。

    铜面人娇笑道:“咦!大和尚,你怎么不战而退?”

    她尽管声音娇脆,出手之快,无与伦比,人比声先,如影随形,欺攻而上,手中绣刀挥动,左点右刺,倏忽之间,连续攻出了七招。

    这七招刀法,连绵如山,着着不离法慧禅师前胸要害,迫得法慧禅师手中空自握着势沉力猛的镔铁禅杖,不仅难以发挥威力,在这等近身相搏之中,反而施展不开手脚。

    直把丐帮帮主李剑髯,法通禅师等人瞧得、心头大凛,她使的竟是少林般若刀法。

    场中群豪也有不少人认出这路刀法,正是少林家数。

    两人力搏了十几个回合,法慧禅师一直处在险象环生之中,这可把这位少林寺的有道高僧,激得怒火迸顶,一股维护少林声誉的责任感,使他迅速决定,拚死一搏。

    猛地大喝一声,镔铁禅杖一招“八部天龙”用足了十成力道,猛力扫出。

    这一招当真有如风雷突发,一片杖影风起云涌,四面八方卷出,威势之猛,扩及数丈。

    铜面人目睹这等威势,也不禁油生寒意,那里还敢硬接杖势,柳腰晃动,疾退出一丈开外。

    她身上穿着一袭宽大长袍,行动不便,只要稍微迟上一步,就得被杖势扫中。

    法慧禅师一招反击,那容对方还手,身形暴长,僧袍飘飘,挑动禅杖,又是一招“神龙点头”呼的一声,凌空砸下

    杖势才发一半,铜面人突然双足一点,飞落平台。

    场中群豪,眼看法慧禅师神威奋发,第二招上就把铜面人逼落平台,不由人心大快,四周席上,顿时爆起满堂掌声。

    法慧禅师一招“神龙点头”才到一半,突见铜面人跃下平台,不顾而去,心头不禁大疑。

    场中春雷般掌声,还在热烈鼓动,但大家因老禅师在这刹那之间神色有异,千百道目光一掠之下,掌声骤停,大家全都目光发直。

    原来法慧禅师前面的僧袍,不知何时,已被刀锋划开了一尺来长的一道刀痕。

    只是使刀的人,手下极有分寸,仅仅划破僧袍,并没伤到皮肉,是以连法慧禅师都一无所觉。

    这一手连丐帮帮主李剑髯在内,谁都没有瞧清。

    全场空气,几近窒息。

    任他法慧禅师是位有道高僧,此时也不禁满怀愤慨,口中连诵佛号,略一定神,怀抱禅杖,瞧着履声橐橐从容朝席上回去的铜面人低沉的道:“香主请留步。”

    铜面人回过头来娇声道:“大和尚可是输的不服?”

    法慧禅师道:“香主以少林般若刀法胜了老袖,老柄只有自认学艺不精,岂敢不服,只是老衲有一疑问,不知香主用那一招划破老袖僧衣的?”

    铜面人嗤的笑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是用第十三招上的‘罗汉献刀’。”

    说完,返身入席,回到原来的位上坐下。

    法慧禅师插口喃喃的道:“罗汉献刀?罗汉献刀正面迎敌,这这怎么可能?”

    “阿弥陀佛,老衲承教。”一撩僧袍,飘落平台,也自回席。

    就在法慧禅师下平台之际,一道黄影,倏地飞起,落到台上,沉声道:“贵教香主,精擅各派武功,连胜两场,贫僧不自量力,也想请教请教敝派峨嵋武功,不知那一位香主临场赐教?”

    群豪举目瞧去,出场的正是峨嵋宏愿法师。

    只见他白眉低垂,黄袍飘忽,手捧长剑,站在台上,双目寒光四射,分明因武当、少林连番落败,已使这位峨嵋长老按捺不住。

    正面主席台上,站起来的却是银面公主左首第一位铜面人,他起身,微一吸氧,凌空朝平台上飞来。

    这是骷髅教第一坛香主了。

    宏愿法师一看对方凌空飞来的身法,竟是上乘轻功“凌空虚渡”便已看出此人武功,可能还胜过适才两个香主,暗暗提聚功力,脚下退后半步,高喧一声佛号,道:“香主下场赐教,想是精擅敝派武功的了?”

    铜面人冷哼道:“峨嵋武功,何奇之有?”

    宏愿法师白眉一扬,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朝天,斜向前推,单掌竖胸,高声道:“贫僧就领教香主高招!”

    这位峨嵋高僧,平日很少在江湖走动,尤其方才连败两阵,已使他提高警觉,连江湖过场也没有,便已列开门户。

    光瞧他斜悬胸前的长剑,剑身微颤,漾着隐隐寒芒,显然剑身上已布满了剑气,一发之势,必然凌厉无比。

    铜面人又是一声冷哼,一道银光,应手而出,冰冷的道:“小心了!”

    “锵!”两人几乎同时发剑,剑剑相击,响起一片金铁之声。

    一接之下,两人全都觉得右臂一震,但两人脚下丝毫没动。

    宏愿法师心神大震,自己这一剑上,几乎已提聚毕生修练之功,他内力居然并不稍逊。

    心念电闪,长剑一抖,寒芒闪动,倏然飞起一蓬银线,丝丝如雨,疾向铜面人袭去。

    老和尚因有武当、少林前车之鉴,心下早存先下手为强,是以一出手便使绝招,这是峨嵋“乱披风剑法”中的“万柳飘丝”剑风飞旋,叫人无法看出虚实。

    铜面人不避不让,抬腕发剑,同样使了一招“万柳飘丝”从他身边同时洒出了一蓬银雨,迎着飞起。

    凌厉金风,划起丝丝轻啸,错落剑影之中,又是一阵锵锵金铁相击之声。

    剑花飞散,两条人影,这会各自震得后退了一步,倏退倏上,两柄长剑同时又涌出漫天银雨,寒芒流动如潮。

    席间群豪不禁瞧得暗暗惊叹,峨嵋乱披风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阮秋水摇摇头轻叹道:“这位峨嵋高僧,又要败了。”

    许庭瑶听得、心中一动,趁机问道:“阮大哥怎会知道?”

    阮秋水笑笑道:“这道理还不简单,骷髅教是早有准备的。”

    阎小英站在板凳上,突然回头道:“七姐,阮大哥可是说这位老和尚又要打败了?”

    杨七姑忙道:“你瞧着就是了,小孩子不准”

    话声未落,只听平台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那是宏愿法师突出一剑,刺在铜面人的脸上。

    铜面人戴着面具,这一剑,自然无法伤她,但就在宏愿法师剑尖刺上铜面之时,铜面人理也不理,身形倏然一偏,奇快无比的剑交左手,人如魅影,朝宏愿法师一片飘飘洒洒的剑影中投去。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银面公主突然从中间席上站起,低声沉喝道:“蓝香主不得伤人。”

    她现身之后,一直没有开过口,这一声低喝,声音不响,但听来清脆无比。

    但是迟了!

    铜面人不知使的什么身法,一下欺近宏愿法师身前,砰的一掌,结结实实拍在老和尚胸口。

    宏愿法师根本连瞧也没瞧清楚,手上长剑,还在连绵发招,人家手掌业已印上前胸。

    人影倏分,老和尚连退两步,瞪目道:“伏虎掌,使得好”说话之时,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两粒药丸,纳入口中,继续说道:“香主峨嵋派武功,果然胜过老衲,老衲认输。”

    说完,正待跃下平人口。

    站在席前的黑衣断臂老人大声说道:“大师且慢,公主尚有话说。”

    宏愿法师返剑入匣,合十道:“贵公主有何教言?”

    黑衣断臂老人并没回答,他躬身倾听了一会,才抬头道:“公主认为这场比试,乃是大师赢了,就事论事,大师一剑刺中大香主在先,大香主发掌在后。公主主持今日之会,只是向五派一帮印证武功,不准出手伤人,误伤大师之举,公主至表遗憾。”

    他代表银面公主发言,这一番话,说得极是公正。

    场中群豪,有不少鼓起掌来,也有人大声道:“不错,这位大香主要是没戴着面具,早就落败了。”

    另一个人道:“好了,现在是两对一,还有两场。”

    那铜面人站在台上,虽因戴着铜面,瞧不见她的神色,但似有不服,缓缓转身面对银面公主冷傲的道:“敝职对公主裁夺,尚有一言陈述。”

    黑衣断臂老人脸色微微一变,铜面人并没理会,傲然道:“本教规定,香主以上,日常都得戴上面具,因此,对敌之时,自然不怕对方刺击,无须躲闪,方才宏愿大师刺出的一剑仅是“乱披风剑法”中一招“雨丝冰霉”并无奇特之处,如想躲闪,只要向后一跃即可但敝职拍中大师的一掌,虽然也是峨嵋手法“铁掌拒虎”但大师要待躲闪,只怕也躲闪不及,不信只要问问宏愿大师就知。至于出手伤人,动手过招,难免伤人,何况敝职敬遵公主令谕,只用了五成力道,如果存心伤人,大师早已横尸台上了,敝职肤浅之见,仍请公主垂察。”

    说完,一跃下台,迳自回席。

    全场之人,听得一怔,细想起来,她这番话,也自有理。

    宏愿法师服下药丸,又经过一阵调息,此时气血已平复,连忙合十道:“香主说的不错,老衲一剑,香主确实并没躲闪,而香主拍来的一掌,虽是峨嵋手法,但来势之快,老衲实在也无从躲闪,在场都是局明之士,老衲实话实说,因此,老纳承认落败。”

    他果然不失一派名宿,明知今日一败,后果不堪设想,但却不肯有失峨嵋声誉,输得明磊落。

    黑衣断臂老人面朝丐帮帮主道:“公主请教李帮主可有高见?”

    李剑髯呵呵一笑,起身抱拳洪声道:“公主垂询,老衲之见,这一场输赢各半,算是平局,在座高人,不知以为然否?”

    大家鼓起一阵掌声,李剑髯等掌声平复,又道:“目前五场之中,已过其三,综观这三场,贵教以武当、少林、峨媚的武功对付少林、武当、峨媚代表,江湖上数百年来,如非目睹,谁也不敢置信。老朽躬逢盛会,这第四场,倒想请教贵教那一位香主,精擅敝帮武功,老朽不揣愚鲁,颇欲领教一二。”

    追云丐阎子坤慌忙起身道:“帮主望重武林,何等身分,骷髅教主尚未露面,帮主岂可和他教下之人动手?”

    李剑髯双目精芒四射,掀髯大笑道:“李某草莽之人,有何身分可言,依我看来,骷髅教设下今日宴,早有安排,纵使五大门派掌门人亲莅,只怕也难有胜算,老夫既然来了,岂可不亲自试试?”

    黑衣断臂老人拱手答道:“李帮主领袖群伦,敝公主久仰威名,愿意亲领高招。”

    银面公主随着他话声,徐徐站起身来。

    坐在银面公主左首的铜面人(大香主)也在此时候站了起来,躬身道:“敝职方才一场,未能为本教争取胜利,愿代公主出场,以赎前愆。”

    李剑髯先前只当骷髅教早有安排,这几个人定是他们教主精心训练,每人练了一派武功挨次出场,藉以折辱五派一帮与会之人。

    此刻眼看对方大香主站起身来,而且听她口气,先前一场,未能获胜,竟然要在这一场胜过自己,以赎前愆。

    一时不禁听得这位雄霸江湖数十年的丐帮之主,不禁勃然变色,心中暗想:“千年髑髅生齿牙,难道凭骷髅教这几个年轻女娃,真能胜过自己?”

    心念转动,不由大笑道:“原来精擅敝帮武功的,还不止公主一个?”

    铜面大香主回头冷冷道:“丐帮几招打狗棒法,本教三尺童子,谁都会使,有什么值得希罕的?”

    追云丐阎子坤呼的起立怒声道:“好狂的口气,帮主,让属下先领教她的打狗棒法。”

    “师父,长老,杀鸡焉用牛刀,还是弟子去会会她。”

    坐在下首的小叫化突然掣出三截棍,一跃而出。

    李剑髯正待喝阻,突听有人朗声说道:“李帮主请容在下一言。”

    心中大奇,转头瞧去,只见第六席上,站起一个青衫少年,抱拳说道:“在下斗胆,请帮主不用再比下去了。”

    银面公主目光一转,瞧到青衫少年,身躯猛然一震,似是十分不安一般,颓然坐下。

    她这一举动,因大家目光都朝青衫少年投去,是以连席上之人也没有注意。

    李剑髯目光何等犀利,一看之下,发觉青衫少年不但精神朗逸,双目之中神光湛湛,分明是个身怀上乘武功之人,这就颔首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要老朽不用再比了,定有高见?”

    青衫少年拱拱手道:“在下许庭瑶,建议帮主毋须再比,实因三场之中,武当道长和少林、峨嵋两位大师,武功上并没落败,只是输在一式身法之上”

    这当真是一语惊四座,在场多少高手,大家都知道方才武当、少林、峨嵋三位名宿,全是败在他们本门武功之下。

    此事,连他们自己都已坦然承认,何以这青衫少年,会说他们是败在一式身法上的?

    阮秋水轻轻拉了许庭瑶衣袖,低笑道:“许兄弟,你没瞧到银面公主已经被你吓得坐下去了,还多说则甚?”

    少林法慧禅师想起方才动手情形,心头不禁疑念丛生,起身合十道:“小施主可否说得明白一点?”

    许庭瑶点头道:“骷髅教的人使出贵派武功,目的在于混淆耳目,其实只是仗着一式‘乘隙蹈虚’身法,乘机出手,大师们一时不察,遂为所乘。”

    “乘隙蹈虚!那是一式身法?”李剑髯身子震动,双目乍睁,使他想起当年古灵山太乙崖前的一幕。

    那时五派一帮被人离奇盗去的武功密笈,虽然失而复得,但在箱底发现的一张纸条上,就是写着“须防乘隙蹈虚”

    二十年前六位掌门人猜测不透的一句隐语,不料却是二十年后骷髅教仗以取胜的一式身法。

    少林法慧禅师、峨嵋宏愿法师也同时脸色有异,相互对望了一眼。

    法慧禅师立即以“传音入密”朝李帮主道:“帮主,这位小施主”

    李剑髯微微颔首

    铜面大香主已冷冷地道:“小子,你倒有些眼光,既然识得‘乘隙蹈虚’,敢不敢和本座对上几招?”

    许庭瑶剑眉轩动,朗笑道:“在下赶来赴会,正想瞧瞧你们这干满手血腥的骷髅余孽,有些什么伎俩?”

    场中群豪眼看许庭瑶口气极大,不禁全都刮目相看。

    阮秋水急的跺脚道:“许兄弟,你这干什么,咱们是瞧热闹来的!”

    许庭瑶回身道:“阮大哥,骷髅余孽和小弟有仇。”

    阮秋水道:“有仇也不急在一时。”

    两人说话之间,铜面大香主已身形一晃,跃上平台。

    许庭瑶也自席间走出,正待朝平台上走去。

    全场一片静寂,突然一声大喝,同时窜出两人,抢先跃登平台。

    左边是一个紫膛脸八字胡的老者,右边一个则是一身孝服的青年,两人同时现身。

    紫膛脸老者朝许庭瑶抱抱拳道:“许少侠请恕老朽冒昧,骷髅教杀害老朽掌门师兄,仇深如海,老朽要向他们讨点公道。”

    许庭瑶认识这两人正是飞天雁邵希仁和言家驹,只好站停身子。

    邵希仁话声一落,倏地转身,厉声道:“老朽邵希仁,请问辰州言家和你们骷髅教何怨何仇?竟然对我大师兄骤下杀手?老朽”

    铜面大香主没待他说完,冷峻目光瞥过两人,点头道:“我五妹身中你们言家煞手,本待今日会后,再找辰阳言家算帐,你们来得正好。”

    邵希仁回头瞧了言家驹一眼,厉笑道:“既然如此,邵某得罪了。”

    他人向铜面大香主说话,蓦然双手扬处,十二支雁翎镖宛如一蓬银芒,电射而出,却向台下正面,银面公主和三个铜面香主射去。

    这平台高出平地三尺,居高临下,正是发射暗器最好的位置。

    飞天雁邵希仁镖随声发,右手回腕之际,同时上身一俯,掣出雁翎刀,一刀朝铜面大香主双脚砍去,左手一掌,随刀而发,疾向对方小腹印去,使的是言家煞手。

    邵希仁不愧是江湖上久享盛誉的人,这一拚上老命,发镖、掣刀,再发力、出掌,动作之快,几乎一气呵成,间不容发。

    就在他发镖的同时,言家驹左手一抛,也打出一蓬细碎暗器,向大香主侧面袭去,身形一闪,快疾无比转到大香主身后,一支纯钢短戟,觑定她后心插下。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两人的突然起发,原是事先商量好的,准备一举之间,歼杀骷髅教五个首脑人物,是以不但出手狠毒,而且在行动上,也配合得宜。

    那知飞天雁暗器出手,站在正面席一刖的黑衣断臂老人突然身形平空飞起,口中喝道;“大香主速退!”

    左手大袖一抖,朝下拂落。

    这一抖,拂出一股无形劲气,把十二支激射而来的雁翎镖悉数反卷回去。

    来得快,去得更快,以飞天雁邵希仁、言家驹两人为目标,分成两拨射到。

    台上的铜面大香主更是势力在意先,身形一动,人已闪出五尺多远。

    场中群豪,多半认识飞天雁邵希仁,眼看他叔侄两人出手快捷凌厉,正待叫好,瞥见黑衣断臂老人平空飞起,银芒反射,连“糟”却来不及喊出!

    只听一声朗笑,紧接着响起一阵叮叮轻响,反射回去的十二支雁翎镖,业已尽被击落。

    大家急忙注目瞧去,这一瞬之间,台上忽然多出两个人来。

    一个正是自称许庭瑶的青衫少年。

    另一个却是银面白袍的银面公主。

    飞天雁邵希仁惊魂甫定,心知反射暗器,定是青衫少年出手相救,连忙拱拱手道:“许少侠仗义救助,老朽没齿不忘。”

    话声一顿,回头道:“言贤侄,咱们走!”

    说完,率着言家驹,匆匆跃下平台。

    银面公主的突然飞上平台,使得铜面大香主也不期怔得一怔,勉强躬身道:“对付这小子,何劳公主”

    银面公主抬手道:“香主请回。”

    铜面大香主怏怏的退下台去。

    许庭瑶方才目睹铜面大香主和峨嵋宏愿法师动手,武功已是极高,这银面公主自然更是厉害,心中想着,不期抬头朝银面公主瞧去。

    那知目光一对,顿觉银色面具两个眼孔之中,闪着两道清澈眼神,竟然充满幽怨和焦灼之色。

    这眼神自己竟然极熟!.

    心头方感骇异,耳边业已响起细如蚊蚋的声音:“许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来的?”

    这声音更熟了,而且还带着轻颤。

    许庭瑶惊骇得几乎跳了起来,蓦地后退一步,张目道:“你”“你”字出口,只听银面公主急忙以“传音入密”拦道:“许兄弟不可出声,你应该相信我,齐鲁三义,不是骷髅教杀害的,假以时日,我会还你证据,使你手刃仇人。但你今日这一来,整个局面,都被你破坏了,我不怨你破坏了本教大事,只是此时此地,你把我害苦了”

    许庭瑶经过这几句话的时间,渐渐定下神来,他虽然服了一粒“大还丹”练成黔灵真传上的武学,但苦于没学过“传音入密”之法,心头涌上许多疑问,一时都无法问出口来。

    只听银面公主仍以“传音入密”说道:“你方才替飞夭雁挡住祁伯伯反震暗器的武功,大概是出于黔灵真传?看来你武功精进极速,只是今日之事,被你这一来,搅成僵局,你该好好听我的话,把它应付过去才好。”

    台下群豪,自从银面公主上场之后,千百道眼睛,全都投注在两人的身上,四周静得出奇,大家自然听到许庭瑶那一声“你”字,自然也看到许庭瑶的身子震动,后退一步。

    但差幸许庭瑶脸上,也戴着一副人皮面罩,瞧不见他的表情。

    因此两人相距数尺,对面静立,还当两人骤遇强敌,各自凝集功力,才半天没有开口。

    半晌之后,银面公主冷峻的道:“许相公能够说出敝教使的‘乘隙蹈虚’,足见高明,可否把师门宗派见示?”

    许庭瑶仰天答道:“在下师门,不在江湖走动,无可奉告。”

    银面公主点点头,轻哼道:“许相公不愿见告,也是无法相强之事,印证武功,既经双方约定,目前胜负未分,许相公忽然挺身而出,不嫌多事吗?”

    许庭瑶怔得一怔,还没开口,只听她“传音入密”说道:“你怎么忘了我方才嘱咐?”

    许庭瑶人本聪明,接着朗朗一笑道:“贵教和五派一帮印证武功,和在下并不相干,只是贵教对这场比试,似已早有安排,以少林武功对付少林,以武当武功对付武当,美其名印证武功,实际不啻向天下武林暗示实力,并存有威胁五派一帮之意,这一点姑且不论。如果贵教各凭真实武功取胜,倒也罢了,但贵教三位香主,仅以各派武功作幌子,取胜之道全仗一式快速绝伦的身法,乘人不备,如此比试,岂非已失印证武功的意义?在下躬逢盛会只是提醒大家一声,勿为贵教所愚,岂能说是多事?”

    银面公主微哂道:“印证武功,强者为胜,使什么武功都行,难道‘乘隙蹈虚’身法,不是武功?许相公既然识得‘乘隙蹈虚’,自是此中高手,本公主意欲在身法上讨教一二,两人言明比试身法,往来闪动,自然各以变化取胜。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场中群豪,因武当、少林两位顶尖高手,全都败在这式身法之下,莫不带着惊奇眼光,全神贯注,用心察看。

    银面公主敢情旨在试探青衫少年的功力,出手身法,并不太快,大家都可清晰看清楚她身形摆动,迎风欺进的美妙姿态。

    只觉这种身法,似缓实快,看去十分简单,但设身处地仔细思索之下,却又似乎感到只要一经被她欺近,就已措手不及,无法封架。

    这时少林法慧、法通两位禅师及峨嵋宏愿法师,为了便于磋商起见,已和丐帮帮主李剑髯坐在一席。

    法通禅师目注台上,低声道:”师兄可曾看出这身法,有何奇异之处?“法慧禅师微微摇摇头道:”本寺七十二艺,包括天下各类武功,但这式身法,除了灵捷之外,小兄也瞧不出它奇特之处。“

    宏愿法师接口道:“贫纳也觉得这行政区域身法快捷无比,极似八十年前在江湖上神龙一现,就突然隐去的陆地游龙狄龙子一脉?”

    追云丐阎子坤突然一拍巴掌,道:“大师说得极是,当年狄龙子就是以奇奥身法,博得陆地游龙之誉,只是这两人武功路数,极相近似。”

    李剑髯手捋银髯,照照眼光,只是紧盯着台上两人,闻言道:﹁此子功力,似乎胜过银面公主“

    这一阵工夫,台上两人,已互相欺攻了二三十个照面,双方身子,愈来愈快,武功稍差的人,已无法瞧清两人身影。

    但见一青一白两道影子,时分时合,满台飞动。

    两人使的同是一式“乘隙蹈虚”但许庭瑶心头明白,如论身法变化,银面公主实在比自己纯熟得多,她一上手,使的较为缓慢,只是怕自己在急切之间,应付不下。

    她明的是和自己动手,暗中不啻是和自己喂招,当然这情形,除了台上两人,谁也不易瞧出来。

    许庭瑶经过这一阵缠斗,对“乘隙蹈虚”身法的闪避进退,逐渐熟练,银面公主身法,也随着加速。

    两人在台上游走闪击,人影缭绕,直瞧得台下群豪,眼花撩乱,目瞪口呆。

    已经有五六十个照面了,许庭瑶听到银面公主“传音入密”的声音,在耳边说道:“许兄弟,好了,你现在应该让我一招才好,三日之后,在南阳等我。”

    许庭瑶听得一怔!眼前虽已知道银面公主是谁,但心头许多疑问,依然无法解效口o尤其对银面公主也多少起了怀疑。

    这一场比试,方才当众约定,如果自己嬴得胜利,今日之会,就此可以结束,如果是自己败了,自己就得立即退出会场。

    她这一赌约的主要目的,自然是为了要自已赶快离开此地,但自己若走了之后,不知他们又有什么阴谋?

    自己莫要再上了她的当!心念闪电一转,觉得这一场比试,关系重大,自己绝不能败。

    这一决定,使他登时想起另一式身法“瞻前忽后”身随意转,脚下忽然朝前欺去,不知不觉间,一下就转到了银面公主身后,轻声道:“今日之局,该你让我一招才行。”

    话声出口,双掌业已按上银面公主香肩,轻轻朝外推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银面公主话声出口,忽然之间,但见许庭瑶身形一晃,顿时失去踪影,方自一怔,耳中已听到许庭瑶已在身后发话,要自已让他,心头不禁一急。

    正待转过身去,晓以利害,陡觉他双手按上自己肩头,身不由主的被他推出三步之多。

    心中大骇,急忙沉气站桩,回过头去,她情急之下,口中惊叫了声:“你”许庭瑶早已脸含微笑,潇酒的站在数尺之外,拱手作揖道:“公主承让!”

    这一下,台下的人,瞧得清清楚楚,银面公主身不由己的朝前连冲了三步,是被青衣少年推出去的,他还是手下留了情。

    四周掌声雷动,夹杂着无数采声。

    银面公主又惊又急,身子一阵颤栗,几乎当场昏倒,目含幽怨,望了许庭瑶一眼,跺跺脚,飞身下台。

    变出意外,四个铜面香主,同时倏地站起身来了,迎着银面公主同声说道:“公主,咱们”

    银面公主挥挥手道:“咱们走!”

    五乘软轿,在群豪纷纷站起,高声欢呼声中,悄悄撤走。

    许庭瑶才一跃下平台,就被阮秋水一把拉住,埋怨道:“兄弟,我早已告诉你只许败,不许胜,你这下可把她害苦了。”

    许庭瑶怔得一怔,道:“阮大哥,你”阮秋水悄声道:“不用多说,咱们快走!”

    就在此时,从入口处,突然飞进一条人影。

    这时正是场中最乱烘烘的时候,大家全已起身离座,要是普通进来一个人,当然谁也不会去注意及之,但这人却使得千百道眼光,不期而然都朝他投去。

    这人是谁?只是一道灰影。

    一道从入口处飞起,凌空平飞,横越平台,直向左首第一席上落去的灰影。

    此人轻功之佳,当真有如天马行空,矫若游龙。

    等他身形落地,大家才看清那是一个腰背微驼的灰衣老人。

    大家暗暗“哦”了一声:“昆仑一鹤陆狷夫!”

    昆仑一鹤陆狷夫才一落地,目光一转,立即拱拱手道:“李帮主和诸位道兄,请恕兄弟迟到一步,怎么,纸骷髅主人还没来?”

    丐帮帮主李剑髯和少林法慧、法通禅师、峨媚宏愿法师、追云丐阎子坤、玉面二郎宫丹白、小叫化苏铭等人,早已全站起来。

    李剑髯呵呵笑道:“陆兄怎么这时候才来,快请坐下来再说。”

    昆仑一鹤陆狷夫闪电目光,只是向四下转动,问道:“李帮主可曾见到小女?”

    李剑髯瞧他神色惶急,显得甚是焦燥,不由问道:“陆兄令媛可是走失了?”

    昆仑一鹤点点头道:“兄弟此次应纸骷髅主人之邀,原拟一人前来,无奈小女小娟听说九里关有场盛大集会,就吵着非跟来不可。兄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娇纵惯了,一则拗不得她,二则女孩子大了,也好让她出来见识见识,才答应她同来,昨晚在信阳城客店里落脚,那知今天早晨,忽然不见了踪影,只据兄弟察看,她床上被褥,依然折得好好的,分明是昨晚一个人偷偷的出外玩耍,就没有回来。兄弟想起小女前天在确山附近曾和一家汝南镖局的镖头,争吵了几句—当时就被兄弟喝阻,因为这家镖局中人,不认得兄弟,小女曾气愤的道:“你们几个不开眼的东西,总有一天叫你们睁开眼睛瞧瞧。”兄弟怕她赶去生事,就一直追到汝南,找到那家镖局,依然不见小女影子唉,此刻兄弟心中乱极了。”

    李剑髯沉吟道:“令媛既知今日九里关有一场盛会,断不会赶到汝南去生事的。”

    昆仑一鹤搓搓手道:“就是如此,兄弟早晨已在九里关前找了一遍,才赶上汝南去的,如今这里也找不到她,兄弟不知如何才好?”

    法慧禅师道:“老施主放心,吉人天相,令媛即使走失,绝无凶险,也许一两日内,必会有她的讯息。”

    昆仑一鹤精神一振,睁目道:“大师如何有此把握?”

    法慧禅师微微一笑,合十道:“贫衲只是推想罢了,老施主盛名四播,江湖上人也不敢贸然开罪,令媛纵使走失,也会有人报讯。”

    昆仑一鹤道:“但愿依大师金口只是兄弟耽心今日这场大会,人品流杂,万一小女遇上歹人”

    李剑髯低声道:“陆兄但请放心,兄弟为了今日此会,已从各地调集了不少弟子,散布在信阳附近,注意与会的可疑人士,好在今日会中,女的不多,令媛之事,只须吩咐他们多加留意,也许可以查些眉目来。”

    昆仑一鹤连忙拱手道:“兄弟也是如此想法,那么就托帮主费神了。”

    李剑髯笑道:“些许小事,陆兄何用挂齿?”

    说着问清陆小娟年龄、面貌、衣着,回头朝小叫化苏铭,低低嘱咐了几句,小叫化苏铭立即匆匆走出。

    李剑髯环目一顾,这一阵夫,眼看场中群豪,业已走了大半,再看那个自称许庭瑶的青衫少年席上已空无一人,不禁皱眉回头道:“那位许少侠,咱们倒不可失之交臂!”

    追云丐阎子坤道:“帮主说得极是,属下已关照苏铭,要咱们的人留意他的住处了。”

    李剑髯点点头道:“如此才好。”

    宏愿法师微微叹息道:“咱们也该走了。”

    法慧禅师道:“大师可是赶回峨嵋去吗?”

    宏愿法师道:“贫衲想回伏虎寺去,面禀掌门人,两月之内,当率敝派门下,赶上少林寺相会,共商对策,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李剑髯忙道:“老朽也有此意。”

    宫丹白道:“晚辈也要即刻动身,把今日情形,禀明家姑母。”

    法慧禅师合十道:“那么两月内,贫衲当在少室峰下,恭迓诸位大驾。”

    说完,向大家施了一礼,便和法通禅师离席。

    宏愿法师道:“贫衲和两位大师,正好同路。”

    三位高僧走后,宫丹白也起身别作。李剑髯拉着昆仑一鹤重新坐下,一边说道:“陆兄想必半天没进食,这是骷髅教准备好的酒席,陆兄先吃些酒菜再说。”

    这时场中群豪,多已离去,一大片草坪上,只剩下数十席空位,显得特别凄凉。

    昆仑一鹤陆狷夫并不客气,果然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抬头问道:“兄弟迟来,这场大会,到底如何?”

    李剑髯择要说了一遍。

    昆仑一鹤听得瞿然一惊,停筷道:“乘隙蹈虚!这么说来,当年咱们失而复得的东西,也是骷髅教的人做的手脚了。”

    李剑髯摇头道:“兄弟先前也是这般想法,但又觉得不像,因此,兄弟认为此事必然和那个姓许的青年有关。”

    昆仑一鹤虎的站起身来,道:“此事果然十分重要,咱们这就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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