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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夺金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乡农打扮的人道:“放心吧侄女,这几个东西二叔还能应付得了,睡吧,我保你没事。”

    闵悯和穆存仪不由彼此互望一眼,他俩早已问过店家,右厢院是住着父女二人,如今由对方称呼中发觉隐有内情。

    隔壁姑娘这时又道:“侄女并非怕事,实因于逐浪这个狗贼狡猾毒辣至极,必须防他也得到消息夜晚暗算,侄女带的这颗‘印’”

    姑娘话未说完,那乡农也沉声喝止她道:“侄女没遮拦,当心隔墙有耳,二叔保证此次辫离井桧出乎于贼意料,决无危险,放心睡吧!”

    话声并未完结,仍在相谈答问不休,不过却由隔壁转移到了堂屋,声调又压低了不少,因之闵悯和穆存仪再也无法听清,闵悯沉思有顷,对穆存仪道:

    “二弟,看来这‘天风’船帮必定不是正经来路,夜间之时,二弟分神保护隔壁以防万一。”

    穆存仪一笑,道:“人家不是说应付得了吗,咱们何必多事。”

    闵悯才待分说,楼青云已由外面进来,走进暗间立刻悄声对闵悯和穆存仪道:

    “小弟适才巧得消息,原来隔壁所住的并非父女,那姑娘是此地‘诚信’船帮主人江通海的掌珠,老者是江通海二拜弟,在武林令小有名气,姓晏字云昭,算得上是二流高手。”

    闵悯和穆存仪又互望了一眼,他俩着实佩服三弟楼青云的本领,刹那时间就己侦得了隐秘的内情,楼青云声调压低,又道:“据说江姑娘带着一件罕奇的宝物要逃出井桧,此次引起天风、诚信两家船帮火挤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宝物,于逐浪早知江姑娘逃亡之事,本定到前途之时下手劫物杀人,如今改变了主意,今夜动手,然后再悄然劫杀江通海满门。”

    闵悯剑眉倏地扬起,道:“姓于的是什么来头?”

    楼青云有心夸能,一笑道:“昔日的黄河水寇。”

    闵悯冷哼一声,道:“适才愚兄已合二弟全权照拂江姑娘和晏朋友,三弟你与芮姑娘在事发之时阻住彼等退路,我来对付这般狗头!”

    楼青云一面颔首应诺,一面说道:“不知江姑娘带的是何宝物”

    闵悯不容楼青云话罢,已冷冷地说道:“三弟,这种事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不必说了!”

    楼青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恭敬的说一声是,退出暗间走向芮九娘所居,与芮九娘商量深夜应敌之策,但他却早已决定,要在纷乱搏战的时候,窃取江姑娘所携的宝物,因为他适才由于逐浪遗派曹家店的黑道中人口内,听出江姑娘所携之物对武林奇宝的“断魂血箭”有莫大关系,他怎么甘心放弃!

    将近二更,曹家店内的住客已皆熄灯安眠,二更梆声传到,四条黑影自两个单间之中射出,疾捷的纵扑向左厢院而去,这四条黑影后面,又冲天拔起了四个人,扑向右厢院,他们都隐伏在房脊或暗处,并未行动,直到自街心飞纵而到的另外六个夜行人来后,方始一打招呼双管齐下!

    十名江湖夜行客把左厢院围住,四名黑道高手却飘身落到了右厢院中,今夜于逐浪动员了十四名高手作前战,十四名作后备,并有四位特殊的武林高手随时接应,因此认定稳立不败之地,是故毫无顾忌的下手!

    四名黑道人物落身院中之后,内中一人立刻冷笑出声向室内喝道:“晏云昭,你还不和那姓江的丫头滚出来答话!”

    晏云昭没有想到消息外泄,在惊怒之下,首先悄声嘱咐江姑娘道:“侄女你可别妄动,有人进来的时候只用暗器下手,二叔我打发了外面这四个匹夫就来!”话声中晏云昭飘身由后窗而出,悄悄绕向前面。

    院中的夜行人见没人答话,已经分开来向房中欲近,晏云昭突自暗影中喝道:“什么人找晏二爷,报名吧!”

    这四名夜行客闻声一动,继之想明白晏云昭是从后窗而出,内中一人立刻扬声说道:“上面的注意点后面,别叫小蹄子溜了号!”

    在房上埋伏的人,答应一声,立刻纵下来两名,向后窗欺了过去,晏云昭担心江姑娘,自不容这两名恶寇闯进,怒叱一声才陡逼上,另外两名黑道中人却分出两名扑向曼云昭,其余二人闻身上了台阶,意图砸开室门生擒江姑娘!

    晏云昭此时顾前无法顾后,猛一咬牙,违背后的宝剑都没顾得撤出,双掌一翻骏向扑来的二人,来人中右边一个猛地臂腕一抖打出三点寒星,左边那人横扫手中怀杖击向晏云昭腰助,相隔数尺,对方竟然会暴发暗器,晏云昭怎会料到,谁也不能退逼敌者,晏云昭双足猛蹬钩拔空中落向房坡,房坡上早有敌手在等待,未容晏云昭身形落下,一条十三节亮银钢鞭已缠向双腿,后面一柄锯齿狼牙刀也斜肩带臂劈下,晏云昭冷哼一声,身法猛沉,狼牙刀业已劈空,左手一拧一抄,以巧妙的手法抓住了十三节亮银钢鞭,全力一带,对手不防此招,竟被带向房下,晏云昭却趁势右手撤出背后宝剑,一划一顺,这名施展亮银钢鞭的匪徒一声惨号肚腹被剑尖挑开,尸仆房下,晏云昭毫不停顿,单足在房坡上一蹬,身形疾射纵下,落在室门前面,宝剑划开,已将刚要闯进室内的两名匪徒逼开,可是适才以暗器和怀杖袭击晏云昭的那两个人,也已赶到,四攻一将晏云昭围在当中,晏云昭功力虽然了得,但是以一敌四想在短时间内脱出重围却是很难,此时突然传来江姑娘所居后窗打断散碎声音,晏云昭料知已被余匪攻进室内,不由心忧似焚频呼江姑娘不已!

    蓦地,由后窗地方又传来一人的沉喝话声,道:“尔等有何仗侍这般大胆?滚!”

    接着噗通砰通两声暴响和两种不同口音的怪号呼痛声响同时传到,晏云昭久行江湖闻声已知事有变化,来了奇特的接应,但却仍难放心,招法因之微慢,大腿之上已被四名对手之一的匪徒削伤,晏云昭忍痛没有出声,宝剑一紧反扑对方,适时人影一闪,那不远处多了一人,这人沉声喝道:

    “尔等闪开,去擒到姓江的丫头,抓活的,把这姓晏的匹夫交给老夫!”

    晏云昭闻声展剑护身退步注目,那四名对手却在此时攸地撤出圈外扑向室门,晏云昭剑化为虹出招拦阻,刚才说话的这人也捷如流失拦在剑前,一招“托梁举柱”硬将晏云昭的宝剑砸开,彼此对面之下,晏云昭神色陡变,厉声喝道:“凤翅飞羽段九重你也助纣为虐!”

    这人年已五旬开外,手持一对“凤翅锤”闻言沉声说道:“姓晏的,这是你孤陋寡闻,于帮主是我的三盟弟,今夜你就认命吧!”话到镗到,泰山压顶直砸晏云昭顶门打下!

    晏云昭飞快的退步,他深知段九重功力技艺在自己之上,况腿伤甚重,已觉麻木,于是扬声向室内藏身的姑娘说道:“侄女儿速将宝物毁掉,二叔已决心与来敌拼命!”

    段九重冷笑一声,道:“由不得你了姓晏的,接招!”话声中凤翅镗挟着疾风打向晏云昭左肩,晏云昭即已决心求死,怎会犹豫,非但不躲,反而上步进身,掌中剑“白蛇吐信”扎到段九重肚腹,段九重哈哈一笑,道:“好个两败俱伤的招法,段大爷不上你的当!”说着段九重左手镗向前胸一遮,右手镗依然疲厉的砸到晏云昭肩头!

    晏云昭本欲拼受一健将段九重刺死,如今却已无法如愿,于是宝剑一顺硬接了段九重右手凤翅镗一招,凤翅镗重有二十足斤,段九重功力又高,再加上晏云昭已经久战而腿伤甚重,结果被震的暴逼数步,伤处一阵奇痛,腿脚突麻,坐于地上!

    段九重毫不怠慢,上前逼进身双镗合力疾砸而下,晏云昭向右退逃段九重倏忽逼到双镗已经到了晏云昭的头上,晏云昭再躲己难,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目,那知就在,晏云昭生死存亡系于刹那的时候,段九重突然痛哼一声,晏云昭双目虽闭剑却在手,倏地直扎身前,立时将段九重透心扎穿,晏云昭拔剑后纵,却不见段九重随剑仆卧,惊骇之下仔细注目段九重原来早已被人以深厚罕绝的手法点了死穴死去,因死前正提真力,故而全身僵硬却没有仆倒!

    晏云昭再注意院中,怪!这霎霎眼睛的时候,那四名扑向室中的匪徒竟也莫名其妙的死在地上,晏云昭顾不得细想突变的来由,砸开室门奔进屋去,屋内空空无人,江姑娘已失踪影,适时隔院传来吆喝搏战之声晏云昭想都不通,冲出房中飞身上墙,枢料腿伤已然不能用力,刚刚登上墙头,足下一软自墙上摔了下来,摔到隔邻院中,还没有爬起,寒光已到头上,晏云昭本能的向外一滚,突然身旁传来一声惨号,那对晏云昭暴下毒手的恶徒,仍然握着剑,但却五官喷血死在晏云昭身旁,晏云昭注目这救应自己的人,原来是位姑娘,当然,这位姑娘就是玉面煞抑的女友芮九娘。

    此时曹家店右厢房的这场搏战业已迁移到了左厢院中,天风船帮由于逐浪差派而来的一群黑道高手,差不多死伤殆尽,而出手对付这群黑道高手的,却只有芮九娘和楼青云,芮九娘自始至终紧压在胸,中的无名惆怅和气闷,今天借这群不知死活匹夫们的身躯发泄出去,故而一上手她就施展开五阴手功还加杂着得自玉面煞神所传的阴力,当然似虎入羊群无人能敌,楼青云心存机智,不令闵悯和穆存仪看出门户手法,只在这群黑道高手中如穿梭般游行,得机恢忽出指,出指必有所获,试想、于逐浪聘得的这群黑道中人,在武林之中似以系二流角色,如何能敌本为黑道无敌高手的青海一煞;因之片刻间已瓦解冰消!

    店中左、右厢房吆喝搏斗,非但住客皆闻,附近民宅也都知道曹家店内出了事故,只是却没人大胆敢于偷窥。

    次晨,左、右厢院中的客人若无其事的招唤店家,店小二心怀着忐忑照料茶水饮食,并东张西望的看着墙头、地上,怪了,连一滴血丝也没有,当然更找不到尸首,真象昨夜是作了一场幻梦,日出而梦醒。但是其中却有八位住客突然失踪,其余安分的过往商客,却慌不选的结算了房饭店费急急离去。

    昨晚对敌以前,闵悯本已告知楼青云及芮九娘。店中事了立即赶往天风船帮,但因所来曹家店的匪徒,无一生还,皆被楼青云和芮九娘诛杀,掩埋这十几具尸体和打扫地上血迹,耗费了时间无法成行,岂料这轻微的疏忽,竟使诚信船帮瓦解冰消!

    店家侍候完了左、右厢院走后不久,穆存仪即独自外出,昨夜匪徒前后突袭晏云昭的时候,穆存仪曾以深奥的功力和矫捷的身法逼开后面匪徒,将江姑娘救返左厢房中,受江姑娘之托,前往诚信帮报知江通海店房中事,穆存仪外出未久即归,神色体律而不安,闵悯问其所以,穆存仪说出了惊人的消息,原来诚信船帮在昨夜三更至五鼓间,突遭火攻,大小船只及江通海夫妇与一干舟子,无一幸免,惧皆丧命火穴!

    闵悯立即断定这是于逐浪所为,复仇故在必然,但是如何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江姑娘,却为了大难!商计之下,因穆存仪昨夜曾救江姑娘于危险之中,仍由穆存仪前往右厢院通知江姑娘噩耗。

    晏云昭腿伤甚重,虽经闵悯和穆存仪救治,亦非三五天可愈,穆存仪遂决定以为晏云昭涂药为借口,通知了晏云昭。

    晏云昭获知消息,沉思刹那,立刻召唤江姑娘进来,江姑娘虽在船帮长大,但除精通水性和操舟之术外,却不解武技,这也是乃父江通海在急需人手之时却差遥出象晏云昭这样高手保护爱女远陋的原因之一,当江姑娘得知父母遇难船帮尽毁之下,立即悲伤而致昏迷,晏云昭救醒姑娘之后,劝其悲痛无补于事,所幸得遇闵悯等武林高人,应即准备复仇才是,江姑娘痛泣颔首无言,晏云昭却突然询及穆存仪的出身门户,穆存仪自是实答一切,晏云昭瞥望了江姑娘一眼,沉思刹那之后,吩咐姑娘暂回所居内间,然后神色诚恳而悲痛的对穆存仪说出了诚信船帮和天风船帮组仇的远因近由。

    远因起自江姑娘身上,江姑娘虽系渔家之女,但出落的却娇美无伦,被于逐浪所看中,于贼自不量力,令人向江府求亲,声言姑娘设能下嫁,天风船帮则并于诚信一家,由江通海全权施令,被江通海正色所拒,于逐浪即扬言总有一天江通海悔恨嫌迟!

    近因是半月以前,江通海驾舟外出,救得一人,此人身受重伤已难医治,临终前感激江通海之义,告诉江通海说他在井桧镇上的莱处龙王庙中,藏有一物,没能取回,则赠与恩公,不过这人却严嘱江通海万勿走露消息,否则立生奇祸,结果此人连姓名都没说出已经死去,江通海掩埋此人入土之后,夜间亲自前往龙王庙取物,始知竟然是颗纯金宝印,印上刻着不少文字,惜非江通海所能识别,遂想起井桧镇头那教书的先生,次日往访请教书先生识别,始知为甲骨之文,那先生也仅能辨识部分,但已知道是武林之中极为珍贵的奇宝,江通海归后曾与晏云昭谈及此事,晏云昭认定消息必将由教书先生口中外泄,果然未出三日,于逐浪竟亲自来拜,见面之后,于贼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要那颗金印,条件是用重逾本印一倍的赤金交换,并不再提及与江姑娘的婚姻之事。

    江通海性格耿直,非但拒绝并且立将于逐浪逐走,于贼临行之时与江通海相约一搏,并订定了日期,因之双方互相选人约请高手相助,江通海即知金印为武林奇宝,又知于贼志在必得,遂秘商知友晏云昭,在于贼手下不甚注意的时候,保护着爱女及那颗金印潜逃出境。不料仍被于贼发觉,才引死难料”

    穆存仪突然接口说道:“晏大侠用不到去了,于逐浪业已抛弃船帮而逃,不再回来啦!”

    晏云昭闻言色变,转瞬之后又恢复了平静,道:“于贼大概是在得知昨夜高手无一活命而逃,但我深知此贼心性,谅他必然在我与姑娘身后追踞不舍,这样更便于安排罗网等此贼自投,只是凭我一人却实无能为,穆老弟可愿相助一臂?”

    穆存仪自是义不容辞,晏云昭不知何故却烦穆存仪代其恭请闵悯移玉一会,闵悯遂与晏云昭二人开始低低计议,久久始罢,闵悯与穆存仪辞别晏云昭而回左厢院,楼青云无法窥知内详,暗示芮九娘要她打探,谁料闵悯却一字不提,非但楼青云和芮九娘莫知所以,连穆存仪都不明白闵大哥是存的什么心意。

    入夜,闵悯业已分派芮九娘楼青云二人谨守于内,他和穆存仪巡查于外,似是有意作成楼青云和芮九娘的好事,当然,直到现在,闵悯和穆存仪尚且不知楼青云即是玉面煞神手下的驼奴!

    其实闵悯有十成把握知道于逐浪不敢前来曹家店暗下毒手,除非于逐浪约得认定必能胜过自己兄弟的高手,穆存仪尝不知道这种道理,因此他也猜得出闵悯此举必然另有缘故,果然在他和闵悯巡查于店外四周的时候,两人停身一株古槐树上,闵悯突自怀中取出了一份东西,递与穆存仪道:“二弟,你瞧这是什么东西?”

    穆存仪接过那件东西之后,瞥目之下惊骇的说道:“大哥,这不是‘广成金印’吗?”

    闵悯不答穆存仪所问,一笑又道:“我知道二弟你身无长物,但是记得你颈间曾系着一块碧玉,拿出来给我。”

    穆存仪楞了一下,道:“小弟记得在金鞭崖洞中时已经告诉过大哥,这块玉是家慈”

    闵悯伸手止住了穆存仪话锋,道:“难道你那块玉比这颗金印珍贵?”

    穆存仪急忙分辨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只因碧玉乃慈母所赐,小弟不敢”

    闵悯微然一笑,道:“愚兄是逗你玩的,别当真,不过碧玉却是必须借我一用,愚兄以性命为保,保它非但绝无伤毁,并且总有一天再回到二弟的府上,不知二弟信得过我吗?”

    穆存仪想不通闵悯在弄些什么玄虚,事至此地,穆存仪不能再坚持不将碧玉取出,遂自颈间摘下碧玉递给了闵悯,闵悯接过碧玉之后,道:“二弟在此小心监视四外,愚兄去去就来。”

    穆存仪尚未来得及询问闵悯是到何处,闵悯业已飞身而去,刹那之后,重回古槐之上,穆存仪首先将广成金印递还闵悯,炬料闵悯却慌不迭的摆手说道:“二弟怎地这样胡闹,从现在起这颗金印是你的东西了,你给我干吗?”

    穆存仪愕然道:“这不是人家江姑娘的东西吗?怎又变成我的了呢?”

    闵悯哈哈一笑道:“江姑娘不要这颗印啦,人家爱上了你那块碧玉,把印送给你了!”

    穆存仪闻言恍然大悟,俊脸立刻涨成了赤红颜色,道:“大哥你真是的,这这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闵悯正色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怎么不可以!除非你嫌弃人家江姑娘,或者认为我这个盟兄不配替你作主”

    穆存仪急忙换话道:“小弟怎敢有这种想法?”

    闵悯就是等穆存仪说这句话,闻言立刻说道:“既是这样事就决定了,晏大侠还在右厢房内等着你去商量要事呢,走吧!”说着他拉着穆存仪飞身纵驰向右厢院中。

    晏云昭已在相候,见面之后,穆存仪含羞无言,闵悯又当着穆存仪把话敲实,随即对晏云昭说道:“大事已定,其他细节晏大侠亲自和存仪二弟商量吧,我先告辞了!”

    闵悯说走就走,等穆存仪焦急的想变开口阻拦的时候,闵悯业已闪身飞过了墙头,回转左厢院中,芮九娘和楼青云并未安杭,闻声闪出房中,闵悯有心将江贞娘和穆存仪的事情安排得再也无法更改,因之大声对芮九娘和楼青云道:“我告诉你们两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江姑娘现在已经和你们二哥订了亲,大家今后是一家人了,回头你们二哥回来,可要好好的恭贺他一番才对!”

    芮九娘听到这个消息,如雷轰顶,她早已暗恋着穆存仪,可惜无法说明,如今她心己死,悲伤至极,但却碍于楼青云和闵悯在场,不敢现露出来,强颜欢笑着迭声说是“理当恭贺。”闵悯看在眼中故作未见,笑着回到房中,楼青云却有心的盯了芮九娘一眼,芮九娘猛一顿足,转回房内没出来。

    此时右厢房晏云昭所居的暗间中,晏云昭和穆存仪却已商量妥善了兹后的行止和一切大事,最后,晏云昭含着微笑对穆存仪道:“当我与闵老弟提及你和贞娘婚事之时,也得贞娘应诺,如今一切既已决定,你是否要和贞娘再见上一面呢?”

    穆存仪慌不迭的说道:“夜间不便,还是等到明天再见不迟。”

    晏云昭霎霎眼睛,道:“自此行止相共,何分日夜,贞娘虽系渔家子女,却是巾帽英雄,既成夫妻,虽然尚未成婚亦必有些话说,她在等你,你去吧!”

    穆存仪不便多说,告辞退出晏云昭所居暗间,穿过明堂却并不进入贞娘所居,他竟悄没声的一闪出了厢房,才待纵返隔邻所居,院中暗影处贞娘已出声招唤,穆存仪无可奈何的向前相见,贞娘低垂着粉颈说道:“别拿我当世俗女儿家看,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我要手刃父母仇人之后再”

    贞娘无法接说下去,穆存仪立刻明白了姑娘言下之意,正色道:“姑娘放心,一切我已与晏大侠说过,以姑娘之意而定行止,我也有一句话想对姑娘说明,承蒙姑娘逾格垂青”

    晏云昭适时却在房中说道:“恕我中途插口,圣贤之礼虽有夫妇相敬如宾’之言,却非娇情,你们两个人的客气话似乎说的太多!”

    穆存仪和贞娘全都被晏云昭说的涨红了脸,彼此突然四手相合,含情脉脉的互望一眼,随即一个飞落邻院,一个闪进了房中。

    次晨,闵悯等人所居的左厢院中,发生了一件令闵悯和穆存仪调惟而不安的事情,芮九娘突然不告而别,当然,闵悯和穆存仪都知道原因何在,楼青云表面上是忧愁不堪,其实他却欣慰异常,芮九娘若不参与他和闵悯穆存仪之间,非但他不虞身份泄露,并可得机放手的去作!

    对芮九娘不告而别的事情,闵悯没和晏云昭说明,晏云昭也没有询问。午间饭后,晏云昭和江贞娘算清了房饭店费先行离开了曹家店,楼青云却在闵悯的分派之下,追踪晏云昭与贞娘之后暗中接应,最后是闵悯穆存仪一道,却绕向偏右的大路而去。

    一连几天,晏云昭和贞娘都没有遇到意外之事,平安到达了“永善”离开永善的时候,晏云昭却雇了一乘快马轿车,车把式和助手两个在车辕之上,这是一辆两匹快马的轿车,是由永善“万宾老店”店家代雇的,言明直放“昆明”

    轿车快捷的滑出了永善县城,好快的脚程,傍晚时候已经到达了“新甸子”镇,第二天的初更,这辆轿车已经停在了“鲁甸”县城中的“福来店”门口!

    次日清早,车把式的那个助手,在店中人出人进甚多的时候,请示正在院中吩咐店家结算费用的晏云昭,今日的行程,这助手说,自“鲁甸”垂直而行,中途并无镇站,要在荒郊歇足休息,偏东而走,傍晚可到“车矾”镇,助手又说,垂直而行近四十里路,绕东要远四十里路,他候着晏云昭的吩咐。

    晏云昭沉思刹那之后,告诉车把式的助手,要助手在“鲁甸”多购马匹的草料,决定垂直而行早一天到达昆明,助手应声而去,晏云昭又吩咐店家预备干粮、食水和几只随鸡酱肉等物,店家也答应着走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车把式助手和晏云昭的这一番话,也经被追蹑身后而不舍的人听了个清楚!

    快捷的轿车再次登程,双轮滚转如飞,驰出了“鲁甸”城门,果然车把式放弃了通往“车矾”的大道,转向垂直的小路,那暗中奉令紧迫不舍的恶徒,目睹车后的灰龙,嘴角上掀起了狞笑。

    入夜,轿车停在了荒凉的郊野,四外远山影沉,近处杳无人迹,车把式在山脚下的一边松林边上放置轿车,两匹马都离了辕,车把式的助手生起火来,这堆火他竟费了一顿饭的光景才生着,因此车把式埋怨他只会吃不会做。

    贞娘在轿中安睡,车把式和助手在丈外铺盖而卧,苦朋友毫无心事,头沾枕已经呼呼入梦,只剩下了晏云昭一个人,围着一床毛毯坐在火堆旁边,想着心事。

    大概在接近三更天的时候,四面八方悄悄地围上来了几十个人,晏云昭毫无觉察,只顾沉思。人越走越近,圈子也越缩越小,终于在相距火堆和那轿车五丈以外停了下来。

    沉思着心事的晏云昭,这时候突然扬声喝道:“晏某恭候诸位多时,于逐浪,你滚出来和姓晏的答话!”

    紧随着晏云昭的喝呼,传来嘿嘿地狞笑之声,一人越众而出,冷嗤说道:“晏云昭,于大爷在这儿,你有话快点说吧,别让江通海在鬼门关上多等!”

    适时轿车车帘猛地甩开,贞娘手握着护身匕首,一身紧衬俐落的短衣裤,自车中跳下,站于晏云昭身旁,目射怒火叱道:“于逐浪,火焚诚信船帮,惨杀我父母的可是你?”

    于逐浪怪笑着颔首道:“你那不知死活的父亲竟敢与我作对,死是当然!”

    贞娘怒叱一声就待向前,晏云昭却伸手相拦,抖落披着的毛毯,虎地站起,手中早已握着宝剑,剑指于逐浪道:“姓于的,今夜你上了当啦,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撤兵刃动手吧!”

    于逐浪目睹晏云昭竟然早已有备,不禁残眉紧皱,目光横扫了四外一眼,除掉那尚在沉睡未醒的两个车把式外,再无他人,不由冷哼一声道:“难道于某怕你,不过姓于的没空和你缠战不休,识相些快将那颗‘广成金印’取出来献上!”

    晏云昭冷笑一声,道:“好,于逐浪你接着!”话声中,晏云昭身形猛登,箭疾般射到了于逐浪面前,剑挟寒光直刺而下!

    于逐浪暴然飘身退避,挥手四外之人道:“一拥齐上,把这姓晏的小子分了尸,江家丫头给我搞活的,越快越好!”四外匪徒暴应一声纷纷逼上,八名奔向晏云昭,另外四个人迫近了贞娘,于逐浪却在话声之中,飞身纵步向轿车而去,此贼心思细密,要在轿车之中搜寻那颗广成金印!

    讵料众匪徒业已欺进晏云昭和贞娘的时候,林内突然传来一声怪笑,跟着射出一条人影,疾逾闪电落在了于逐浪的面前,扬声说道:“那个胆敢动手,那个先死!”

    众匪徒之一,在这人扬喝声中已举刀划向晏云昭,这人冷嗤一声五指凌虚一弹,一丝乌芒倏地射出,齐根投入这名不听吩咐而动手的匪徒太阳穴中,此匪惨号半声尸仆地上!

    余匪惊骇之下,纷纷闪避,这人又扬声说道:“你们的胆子不小,看中了我囊中之物,实话告诉你们,老子们从井桧跟着这颗印直到此地,刚想下手:你们竟然要抢现成,那有这么容易的事。”说到此处,这人却转对依然沉睡地上的两个车把式道:“醒醒吧老大老二,买卖上门了!”

    车把式和那个助手暗皱眉头,他俩没有想到三弟会满口江湖话,事已叫明,只好装假到底,于是他俩自地上缓缓站起,这后来的人和两个车把式,并非别个,正是闵悯、穆存仪和楼青云。

    楼青云无心中露出了江湖黑道中人的本色而不觉,但是闵悯、穆存仪却已暗动了疑心,楼青云在招呼起闵悯和穆存仪后,转对于逐浪冷嘲的说道:“于当家的,今夜这档子买卖咱们是怎么说?”

    于逐浪久在江湖,虽说本身功力并非一流,经验阅历却深,自楼青云飞身而至的轻身功力之上,已知遇上了罕绝高手,他相隔楼青云不足丈远,楼青云适才弹指杀人所射出的乌芒,他看清并非暗器,而是一根松针,这种摘叶穿石的内家功力,他活到今天还是听说已久却第一次看到,怎不凛骇,闻言只好实话实说道;“在下并无非份之念,而是奉令行事!”

    这句话却出乎楼青云的意料,皱眉说道:“凭你于当家的这种身份,尚且听令于人,不知那示令的朋友是那方高手?”

    闵悯和穆存仪此时业已和晏云昭及贞娘站立一处,闻听楼青云的这种问话,不由又互望了一眼,他俩已经深信三弟的出身是绿林之中了。

    于逐浪不答楼青云所问,却道:“阁下可能先示知于某名姓?

    楼青云不耐烦的沉哼一声,道:“凭你还不配问这句话,先回答我,谁是你的主人!”

    于逐浪咬了咬牙,道:“敝东主人称‘风流公子’,在川、滇、发”

    楼青云不待于逐浪把话说完,已冷笑出声,接着轻蔑的说到:“我当是谁,原来是‘宫家堡’的人,我问你,宫天民现在那里?”

    于逐浪见楼青云竟然直称自己那狠毒主人的名姓,不由变色,道:“敝东主认定此事于某足可胜任,是故未曾离堡!”

    楼青云话锋一转,道:“你们今夜来了多少人?”

    于逐浪料想不到楼青云问这句话的用心,因此很快的答道:“二十五个,连我在内!”

    楼青云嗯了一声,话锋又是一变,道:‘咱们再话归正汤吧,今夜这份买卖,你说咱们是怎么成交,让给你呢还是拿让呢?”

    于逐浪错会了楼青云之意,认为楼青云已经有些惧怕宫家堡的声威,答道:“事有先来后到,于某今夜若不能取得金印,怎样向东主交待?”

    楼青云阴笑一声,道:“我认为你不必再见宫天民了,有话由我转达岂不很好?”

    于逐浪先没会意楼青云的话意,故而立刻说了一句“这怎么可以”但他在话说出口之后,马上明白了楼青云的用心,立即退了三步,迟疑的说道:“莫非阁下认定于某回不去了?”

    楼青云哈哈一笑,道:“并非是你一个人回不去了,今夜凡是你所率领前来的人,都不必再回去了!”

    于逐浪又退了几步,沉声道:“你是打算斩草除根之后,还让于某永远落个背主潜逃的污名!”

    楼青云耸耸肩头,道:“这是我向来的习惯,对敌不留活口,况且井接诚信船帮无辜惨死的冤魂,也须与你们对簿阴间,好了!咱们话到此为止,动手吧!反正你们是死定了!”

    于逐浪这次不再答话,突地飞身而退,扬声向他那群手下喝道:“急速四散而逃,谁能返回堡中,谁是奇功一件!”

    在于逐浪扬喝声中,众匪徒立即四散而逃,穆存仪身形倏起已落在于逐浪面前,于逐浪保命之下,拼力进招,怎奈他比穆存仪的功力相差太多,一招未下已被穆存仪封死穴道高高举起扔向贞娘身旁,贞娘匕首迅落,直插进了于逐浪的胸中!

    楼青云此时却双手猛扬,并且各以真力发出,四散奔逃的匪徒立即惨死多人,穆存仪心有不忍,是故任由四名匪徒自他和闵悯身旁逃窜不追,楼青云却急促地扬声说道:“为防江姑娘不道意外,今夜所来匪徒必须杀绝,二哥切莫自误!”

    穆存仪和闵悯闻言一惊,并未多想飞身追上,众匪徒怎是穆存仪和闵悯的对手,在他们三兄弟的追击之下,无一幸免,俱皆惨死荒郊!

    尸骨不能任其暴露,他们大家开始掩埋,贞娘在哭祖父母之后,走近了穆存仪的身旁,取出汗巾递了过去,穆存仪羞涩而高兴的接过去簇着汗水,贞娘却突然问他道:“以你的功力来说,当真无法保护我吗?”

    穆存仪闻言一楞,不由呆呆的看着贞娘,贞娘却又说道:“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无用,否则你也不会杀这么多人了!”

    穆存仪怦然心惊,目光扫向数丈以外正在掩埋尸体的楼青云身上,穆存仪已有所悟,今天杀死所有于逐浪的手下,是出于楼青云的巧妙安排,对楼青云这种居心,穆存仪深为警惕!

    掩埋匪徒尸体事了,众人在席地稍事休息的当儿,穆存仪故意坐向楼青云身旁,悄声道:“三弟,今后再要遇到这种事情,别再杀伤过多,天心存仁,该留一条生路给他们!”

    楼青云一面颔首,一面答复穆存仪道:“小弟本不愿多造杀孽,无奈彼等道份狠毒,焚船帮,杀无辜,不留一个活口,小弟一时气忿,动了除恶务尽之心,二哥多担代些!”

    楼青云理由充足,令穆存仪再难进言,只好一笑而罢,晏云昭这时却与闵悯和江贞娘,秘谈着心中所疑之事,他请闵悯特别留意楼青云的行动和神态。虽然闵悯反问他所疑何事他未能答复,但是他说以他老于江湖的经验来看,楼青云工于心计,说话时双目神色不稳,暗中露狰狞之态,似怀极大心事或阴谋,故请闵悯格外留意。

    天色惭亮,他们又重踏上行程,自此直到昆明北城外的“富民”县境,再未遇到意外变放。

    穆存仪家居昆明“滇池”旁的“观音山”麓,傍山临水景地双宜,自数年前穆青云率长子远赴天山双残君山无敌宴后,归来携幼子而去,如今幼子归家,老英雄却杳无音信行踪,返家后的穆存仪,睹物思人伤感伤怀!

    闵悯与楼青云,似是结成了不离的游伴。整日连天在滇池中泛舟邀游,楼青云心中了然闵悯已对自己生疑,借以监视,因此楼青云表现的极为坦率,使闵悯不论明察暗访都找不出丝毫可疑之事!

    这天,是他们到达昆明的第二天,晏云昭不能久留于昆明,晚饭乍过,晏云昭与闵悯在庭院中相商,他俩决定在这四季如彩的宝地,尽快的办妥贞娘和穆存仪的婚事,虽然贞娘父母之丧未久,但孤男寡女着实相处不便,遂决定在征得穆存仪同意之后,选一最近的佳日成婚。

    穆存仪对此事的答复,是任由贞娘决定,贞娘却一手推给了她二叔晏云昭,如此事自易为,但因一连半月之中皆非吉日,只有选了二十天后的一个良辰,再说置制百物也必须半月之期,于是决定了时日立刻开始筹划,观音山麓的穆家寨中变为喜气扬扬,贞娘和穆存仪却反而因此互相有心的躲避见面。

    正当穆存仪准备喜事之时,昆仑山脉所属的“拉木龙山”中,却已腥风血雨发生了奇变!

    当石承棋被掳,冰心姑娘和那业已向善的魔宫侍女巧逢武林前辈对侠神童、枯叟之后,神童和枯叟心中不愿冰心姑娘前往天魔宫中涉险,故而双双立即飞身追赶逍遥天魔萧飒夫妇而去,冰心姑娘本难前往昆仑,但那侍女却将天魔宫所在告诉了冰心姑娘,冰心姑娘立即携带侍女雁儿离开了青城。

    冰心姑娘知待女雁儿功夫已失,携其同登昆仑十分不便,遂在山外民家觅地与雁儿寄居,由雁儿详细的绘制了天魔宫的图样,机关埋伏及通行道路记载尤为详细,冰心姑娘致谢,并妥为安顿她的一切之后,独自踏上了行程。

    天魔宫本来是在相距“查拉湾”不远的“巴中拉”山内,但自当年天魔一派遭遇灾难,昔日魔主谕令属下不得再离昆仑一步之后,现在的逍遥天魔萧飒,彼时尚系魔宫五大高手之一,但他狠毒多谋,即开始秘结私党,于“拉水龙”山中暗营大寨,待羽翼长成,弑师自立,遂将天魔宫迁至“拉木龙”山,原来的天魔宫,他却布置了极为阴毒的埋伏,只留下二三亲信照管,他本来的存心极为万恶,准备问鼎中原武林,其间设遇强敌,则透其误进旧址而陷失,因此“拉水龙”山中的天魔宫、至今未为中原武林所知。

    此次萧飒青城山内受重伤,一因骄傲大意,再者他夫妇没有想到石承棋和冰心姑娘有这般高深的功力,因此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将石承棋掳去,但却梦想不到背后追兵蹑水而来,虽然他夫妇另有门下神骑接应,却仍未能将追蹑之人甩掉!

    当萧飒夫妇逃抵川边之时,已由隐伏沿途的门中飞鹰传信,得知追兵是一枯瘦老者与一孩童,萧飒夫妇初不料会是“神童”和“枯叟”但以追兵脚程之快判断,必系高手,萧飒立即秘商乃妻夜间由门下假扮他夫妻模样,领率其他门人,疾驰向“巴中拉”山的天魔宫旧址,他夫妇却与石承棋觅地隐身不出,神童、枯叟果然上当,直向那群门下追去,萧飒夫妇却在神童。枯叟远去之后,转向“拉术龙”山口。

    这样虽将神童和枯叟骗过,但是因为多逗留了一天,却正好被一路不顾风霜之苦而疲追不舍的冰心姑娘追上,在萧飒夫妇携带着石承棋进入“技术龙”山口的下半天,冰心姑娘业已按照熟记心中的路图,闯进了山口,此时萧飒夫妇正在山个第一了望寨中进食休息,设若冰心姑娘直追不歇,初更时必然会和萧飒夫妇狭路相逢,可惜冰心姑娘未能先知,因为己身己入虎穴龙潭,必须谨慎小心,并因一路风尘未能好好休息,既知已入天魔宫禁地,随时会有搏战之事,故而冰心姑娘入山之后,立即绕向深密林中、登高进食已毕,即跌坐静调真气,准备深夜闯入天魔宫中一探!

    夜三更,冰心姑娘已经闯进了禁卫森严埋伏重重的天魔宫,这一点实在出乎萧飒夫妇意料之外,他俩梦想不到侍婢未死而泄露魔宫机密,因之强敌业已登堂入室而不觉。

    逍遥天魔萧飒夫妇归后,立传严谕,令门下随时准备对敌,开放了各处阴狠毒辣的埋伏,在自认即便追踪的强敌半途发觉上当而力迫门下带路来时;亦将难越雷池一步之下,宣召魔宴,令女侍佐酒歌舞,将石承棋救醒,将屠龙神剑亦仍围于石承棋腰中,此乃天魔中的禁廷,萧飒不虞石承棋逃遁,故示大方,要石承棋心悦诚服,萧飒已将失去功力的凤丫头召来,嘱以应付石承棋的方策,然后静待石承棋醒后变化。

    石承棋由极端疲备中醒来,当闪目看清一切之后,立即了然已经落入人手被掳进了天魔宫中,他首先回忆被擒之前的经过,然后立刻下了决心,重新闭死双目,现出困乏不堪的神态,暗中却调元蓄气,真气在百穴经道中畅顺不休,直到认定身未蒙毒亦无暗伤而精力恢复八成之后,方始重又睁开眼睛,故作无力的样子,盘膝坐于地上,道:“萧飒,这是你的天魔宫?”

    逍遥天魔萧飒一笑,道:“不错,石承棋,你无妨跌坐调元一试,老夫并未暗伤你经穴和身躯,由此可见,老夫对你实无恶意!”

    石承棋淡然一笑,道:“你对我那师妹大概是存有恶念,所以”

    石承棋突然自动中止了话锋,逍遥天魔经验老道,接口说道:“你的心意老夫明白,老夫不愿虚言,你师妹仍在青城,不过已中本魔主特殊的毒物,恐难逃生”

    石承棋不待逍遥天魔萧飒把话说完,已沉声说道:“够了,既知我师妹未落尔等之手,石某就再无可足挂怀的事了!”

    逍遥天魔萧飒一笑,道:“难道你不为你自己打算一下?”

    石承棋也淡淡地一笑,道:“莫非你还没有为我打算妥当?”

    逍遥天魔萧飒哈哈大笑两声,道:“娃儿的是可人,老夫业已为你打算仔细,计有生、死两条路走,愿生,即日与我三女成婚,则为本宫之娇客,自此享用不尽,并可得到老夫神髓奇技;愿死,路有两条,一条是你可仗腰中宝剑,杀出老夫天魔宫去,再者若能安然渡过老夫天魔艳舞大阵,亦可放你归去,不过娃儿你要记住,选死则难生,望你三思之后答复!”

    石承棋昂然而起,缓缓自腰中撤出屠龙神剑,弹剑出鞘郎郎说道:“石某早有决念,萧飒你听着,石某向你挑战,生死存亡各凭功力!”

    逍遥天魔萧飒依然微笑着说道:“好志气,可惜老夫无暇奉陪!”

    石承棋怒声叱道:“萧飒,你身为魔宫主人,竟这般贪生怕死逍遥天魔萧飒不理会石承棋的训斥,却扬声对门下们说道:“石小侠远来佳宾,着令三十六罗刹速摆‘神魔大会’,歌舞佐酒!”

    石承棋恨怒之下,震剑意欲向前,那凤丫头却一声娇呼道:“公子慢着,最好你别离开立足地方一丈之内,否则必遭惨死!”

    石承棋冷哼一声,大步向前,逍遥天魔萧飘适时沉声喝道:“娃儿!你无妨放开眼,仔细看看我这天魔宫中的‘巨灵殿’有多么宽大!”

    石承棋闻言一楞,不由止步回顾,这“巨灵殿”宽长各在二十丈左右,石承旗存身之地却在正中,石承棋正不明道理天魔言下之意,突见逍遥天魔萧飒右手上举,一声暴响,围绕在石承棋四外的地面,除殿上及最外一圈魔宫门下侍立之处及自己立身丈大地方外,余皆塌陷,随即听到怪吼咆吼之声不绝于耳,石承棋不禁神色陡变!

    (文学殿堂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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