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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有凑巧,就在他俩身影消失之后的次日天亮,穆存仪和闵悯及楼青云,在楼青云的引导之下也到达了铁心地庄!

    当然,他们也由那石板门户走下了已被冰心姑娘和石承棋毁了的石防!

    此时暗中却有一个人,正以怒恨而愕诧的目光,监视着穆存仪他们。

    楼青云发现埋伏尽毁,不由暗中顿足不迭,他在想不出办法之下,假言获得确实消息,天山双残被困西天目山的铁心庄中,引得闵悯和穆存仪到达西天目,然后他自有方法生生将穆存仪和闵悯困死地庄之内,不料上天难从人愿,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先到了一步,除生困双残地方之外,其他埋伏已全毁掉,使他含恨于心而无法可想。

    穆存议和闵悯在楼青云不得不指引之下,发现了天山双残,可惜象冰心姑娘及石承棋一样,无法下去,楼青云存心捣鬼,在言谈之中诱使穆存仪与闵悯涉险,可是穆存仪和闵悯的性格不同常人,他俩认为双残固然万恶当死,不过他夫妇既已遭报生困铁牢之中,大可不必再置其于死地,非但并未涉险,并且在商同之下立刻离开了铁心地庄,楼青云空自恨的牙痒而无可奈何!

    他们三个人刚刚由石板门户中出来,楼青云陡地神色一变,穆存仪不由问道:

    “什么事?”

    楼青云手捂肚子苦笑一声,道:“小弟一时内急,二兄请在禅源寺旁酒楼之上相待如何?”

    穆存仪和闵悯不防有诈,颔首而去,楼青云左顾右盼似在找寻方便之处,最后步向一片杂木丛中。

    闵悯和穆存仪已经去远,楼青云到达杂木丛中之后,立刻悄声说道:

    “老奴奉谕而来,主人现在何处?”

    杂木丛中另外一端,闻声走出一人,楼青云慌忙叩拜,这人正是别已一年的玉面煞神穆存礼。

    玉面煞抑已自西域学成特殊功力而回,先到青城,发现了金鞭崖洞的变故,驼奴不在,芮九娘也毫无消息,玉面煞神满怀忐忑来到西天目山,意在寻觅驼奴,不料却发现了冰心姑娘和石承棋,他昔日被掳,是因双残错当他是石承棋的原故,因此忿恨石承棋至极,但因冰心姑娘在旁,他忍住恨怒静观变化,但他也非常奇怪石承棋和冰心姑娘怎知此间之事。

    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在地庄中留了十天,玉面煞神也在杂木丛中等待了十天,当冰心姑娘和石承棋走后,他本待追踪其后,但当他听出冰心姑娘还要回来的时候,终止追踪之意。

    玉面煞神此时非但自信功力已无敌手,经年苦学,在心智学识上也认为高出背日诸小友多多,立即想出一个歹毒而能雪复昔日仇恨的策略,遂独自走进了铁心地庄,当清查出地庄埋伏除铁牢部分外,余皆已毁之后,悄悄将当年存放地庄中的要紧物品取出,仍然密守庄外以待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却不料适当此时驼奴却和穆存仪及闵悯到来,玉面煞神不识闵悯,复不知驼奴此时心意,故而以真气传声召见驼奴而询问一切。

    驼奴将青城发生之事述说一遍,玉面煞神问及“断魂血箭”下落,驼奴楼青云因始终再未看到穆存仪所指血箭,只好仅凭臆度告知玉面煞神,说“断魂血箭”不知穆存仪和闵悯藏于何处。

    玉面煞神仍令驼奴与乃弟及闵悯继续交往,并说自己会在暗中追踪观变之后,示意驼奴离去,玉面煞神却依然暂时隐于暗处,等待石承棋和冰心姑娘,不知何故,玉面煞神对石承棋仇恨至极,存了必欲置石承棋于死地而后快的决念。

    事却凑巧,就在驼奴楼青云和玉面煞神秘密相谈过往之事的当儿,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却与穆存仪及闵悯在掸源寺侧的山道上相遇,引介过闵悯之后,因知友相逢欣喜话多,竞中止登山之念,借居禅源寺中互谈经过,说及天山双残,穆存仪相劝冰心姑娘似可放手,闵悯更说出听自乃父闵天圣的一段往事,认为天山双残被困之铁牢,尚有出奇埋伏,双残今世既难生出,无异已得残酷报应,设若冰心姑娘和石承棋为此再涉险而入,实为不智。冰心姑娘虽然志在诛毙双残而报亲仇,但却也知铁牢埋伏厉害,经闵悯相劝之后,遂罢此行,石承棋更将得自楼青云手中的屠龙神剑赠于穆存仪,自然也把和楼青云及芮九娘的一段事情说了出来,穆存仪谢收神剑,却没有说出楼青云和自己交结的经过。

    双残竟得天报,冰心姑娘已无他事,谈及“断魂血箭”穆存仪将始末说出,石承棋对觅取血箭之事遂亦做罢,然后石承棋决定相伴冰心姑娘君山扫墓后,转赴峪山,趁存仪心念老父胞兄,邀请闵悯相伴探索,四人欢饮久久,方始互道后会之期分别。

    此时楼青云因未曾追上穆存仪和闵悯,已将走下天日西峰,偶而回顾身后,陡地色变,快捷无伦地躲于杂本丛革之中,移时,冰心姑娘和石承横飞驰而过,楼青云不由暗呼侥幸不已,才待走出藏处,瞥目来时路上又出现了两个人影,竟然是穆存仪和闵悯,楼青云仰观天时,已将夕阳西下,不禁暗中警惕,按适才目睹石承棋和冰心姑娘飞驰而过的时间计算,穆存仪和闵悯必然也与冰心姑娘见过了面,对自己的出身一切自是业已十分明了,对是否再和穆存仪闵悯相会之事,不禁甚难决定。

    楼青云正思忖间,穆存仪和闵悯已从他身旁走过,他蓦地看到穆存仪腰间,围系着自己的屠龙神剑,立即决定了行止,屠龙神剑是玉面煞神赐其暂为佩带之物,此次重与玉面煞神会面,曾追问此剑何在,当玉面煞神得知失剑经过之后,严谕必须将剑重新取回,是故楼青云只好挤冒奇险出声招呼穆存仪和闵悯。

    闵悯不似穆存仪那般厚道,当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别去之后,闵悯立即追问穆存仪为何不将前情告知冰心姑娘?穆存仪答以天山双残比诸楼青云,认为应该给楼青云一个改恶的机会,况自青城相识至今,楼青云除对芮九娘一节秘而不宣外,别无过咎,并拜恳闵悯在和谈青云见面之时,万勿提起前情诸事,闵悯虽不心愿,但为知友至情所感,迫得应诺。

    三人重聚一起,闵悯因有诺言,自然不言内情,穆存仪更不提及,神色态度与前无异,楼青云不由放下悬心,错认石承棋冰心姑娘与穆存仪闵悯并未谋面,于是他谈笑风生,依然旧态。

    穆存仪已婚,婚后别家非只被楼青云言及双残下落之事所诱,更重要的是找寻老父和胞兄,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个疑问,就是当年双残指名相索自己,老父为何却通令胞兄替代,此时海角天涯,何处探索老父下落,想到这里,穆存仪不出皱起双眉。

    楼青云看在眼中,边走边道:“二哥有什么心事?”

    穆存仪并未深思,道:“愚兄在想,何处找到家父。”

    楼青云暗臣晾心,他不能使穆存仪父子相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做郑重地说道:

    “老伯为令兄事离家,海角天涯访寻不绝,以小弟之意,二哥你找老伯难,老伯要是找你却容易了。”

    闵悯虽然不提所知有关楼青云的事情,但对楼青云却没有丝毫的好感,闻言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懂你这些话的用意何在,!”

    楼青云并没有听出闵悯话锋含刺,一笑说道:

    “老伯目下非但隐身之地难知,对穆二哥现下何在,也是同样不知,但是穆二哥要能在极短时间就名扬天一氏小弟深信仪时穆伯父必会前来!”

    闵悯不能不暗中佩服楼青云的心智,颔首不已,穆存仪亦有同感,只是目下江湖平解,无可作为,楼青云却早经熟思,当时假作苦思办法,在走出西天目山区寄居旅钱中后,楼青云猛地拍掌说道:“有了,小弟想起了一个办法!”

    闵悯处处暗中提防楼青云,是故没有开口询问,穆存仪自得知楼青云就是昔日的“青海一煞”今日胞兄座前驼奴之后,已有妥善对策,但因闵悯性情火爆;故而不对闵悯说明,闻知楼青云声言已有妙策,立即追问,楼青云故意压低声调,道:

    “大哥二哥可曾听人说过武林奇宝‘断魂血箭’?”

    闵悯剑眉一挑才待开口,穆存仪却已直言答道:

    “非但听人说过,愚兄并且亲自见过此箭!”

    楼青云心中暗喜,装作惊骇的样子说道:

    “小弟本想传言二哥已得此箭,使江湖蒙容心生觊觎而谋劫取,如此以二哥大哥之功力及小弟勉一数,必能尽败来者而扬名武林,使穆伯父得知,却不料二哥果已得到此箭,那此计行不得了。”

    闵悯冷哼一声,穆存仪却坦然说道:“此箭若为愚兄所得,贤弟之计岂不正好施展?”

    楼青云又是一喜,适才穆存仪只说见过“断魂血箭”楼青云却有心暗指箭在穆存仪手中,如今穆存仪并未否认,楼青云怎有不喜之理,可惜他喜迷心窍,没有听出穆存仪话中另有用意,于是放作矫造地说道:

    “箭若不在二哥手中,心无所接,自可全神应变,进可如愿得见伯父,迟亦别无所失,如今此箭果在二哥手中,此箭乃武林异宝,怎可冒失之险而”

    他话还没有说完,穆存仪已正色接口说道:“以箭之珍比诸父子之情,此箭何异粪士,愚兄心意已决,贤弟尽可安排此事。”

    楼青云再问一句,道:“二哥不再多加考虑?”

    闵悯本非笨伯,业已了然二弟心意,此时接话说道:

    “老三你难道没有听清?伦常亲情世无比伦之物,况这区区一箭!”

    楼青云暗喜至极遂告知穆存仪选一时地,闵悯既知二弟别有安排,立刻代穆存仪说道:

    “昔日双残于中秋月华夜,宴开君山,今距中秋非遥,何不也约于该地该时!”

    穆存仪闻言已知大哥了解了自己的安排,拍手赞成道:

    “大哥之言正合小弟之意。”说着转对接青云道:

    “三弟莫再顾忌,就这样办了!”

    楼青云应诺连声,次晨,楼青云拜别闵悯和穆存仪,声言必须暂与二兄离开,传语武林,相约八月中秋初更至二鼓时候,君山相会,穆存仪在嘱咐楼青云珍重小心之后,并将屠龙神剑解下,道:“此剑为幼时之友所赠,曾言得自昔日一江湖老魔头手中,今日赠三弟留作护身之用。”

    闵悯虽欲阻拦,借穆存仪话已出口了,楼青云并已将剑接过,只好将话忍住,楼青云却料不到这般容易将剑到手,立即拜别闵悯和穆存仪而去!

    楼青云走后,穆存仪不待闵悯开口已道:

    “我知道大哥不太赞成小弟此举,实因小弟要趁此得见家兄家父之面,并愿楼青云能改恶向善。”

    闵悯长吁一声,道:“贤弟仁厚君子,事已如此,愚兄不再多言,但愚兄却须要提醒贤弟一事,览弟不能将弟妹安置祖居,必须另觅住处!”

    穆存仪皱眉说道:“何至这般严重?”

    闵悯不答,但却坚持如此,穆存仪无奈,只得应允,闵悯幼随老父,虽未曾远走江湖,但却无所不知,也许是上苍玄妙安排,也许天下尽多巧事,闵悯突然想起老父昔日提到过的一个地方,询及穆存仪之意,穆存仪自是说好,闵悯即提议先去察看一悉,于是他们直奔所谈之地而去。

    闵悯和穆存仪都万没想到,那个地方早经双残占据,辟为秘巢,玉面煞神穆存礼的功力亦在彼处习得,如今业已荒置了的“岳麓山”中“铜城”!

    岳麓小铜城,自玉面煞神和驼奴最后一次前往之后,至今荒芜,经闵悯和穆存仪收拾多日,焕然一新,闵悯因恐穆存仪前往接取娇妻途生意外,遂请穆存仪修书,闵悯代为办理。

    行程中,闵悯已得江湖盛传“断魂血箭”出世消息,暗中惊服楼青云布谣之能,一路上闵悯不敢迟误,将昼夜颠倒,日夜间晌午始眠,夜间初更即起,施展开飞腾提纵之术,兼程而达,万幸闵悯沿途不息,无形中消灭了穆夫人一场劫难,因为此时芮九娘已决定掳劫穆夫人而去,令穆存仪痛苦永生。

    但当芮九娘布置妥当而驾临穆宅之时,穆夫人却已在阂搁护行之下起程多日,此举非但令芮九娘扑了个空,并使玉面煞神也盛行一次!

    原来楼青云拜别穆存仪和闵悯之后,即转处西天目叩知玉面煞神,不料玉面煞神业已离去,在西天目留有暗记,经半月之隔,楼青云主仆方始见面,玉面煞神在熟思之后,秘示机且石谈青云办理,他对胞弟赐剑楼青云之事已动疑念,故而最后又对楼青云说明,要楼青云先一步将弟妇骗至君山,作为万难之下向乃弟讨索“断魂血箭”的凭仗,不想闵悯棋高一着,竟使楼青云无法达成玉面煞神所命。

    不过楼青云却和芮九娘碰了头,芮九娘虽然得知玉面煞神已返中原,但她也不理会,楼青云深那玉面煞神的脾气,在没有得到玉面煞神同意之下,楼青云不敢对芮九娘有所行动,只将八月中秋之事告知芮九娘,要芮九娘至时前往。

    闵悯在接待穆存仪夫人而急急回程之下,沿途对八月中秋大会的消息已听到了实论,武林中人业已无不知晓这次大会是为“断魂血箭”传布此一消息的人,是以奇特的拜柬方法分投武林各大门户及江湖帮寨,据传,柬上写明大会之名为“无敌宴!”

    闵悯听到“无敌宴”的名称,进而了解了楼青云的阴谋,但却也梦想不到这阴谋幕后的主持人,竟然是玉面煞神。

    玉面煞抑此时却离开了中原,自兰、凉出关,奔向西域,他打定了主意,在未来这次君山二度的“无敌之宴”上,非但必将“断魂血箭”得到,并要使武林各大门户尽皆臣服,对昔日他曾相约要和石承棋一分生死的誓言,亦将实现,故此他奔向西域约请高手!

    闵悯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岳麓山中,将沿途所闻,转告穆存仪,穆存仪却一笑置之,但因深知未来定会必生是非,不敢大意,与闵悯日夜研讨绝技,内外兼修,功力日深一日!

    “断魂血箭”重现武林的消息,不胫而走,震动了天下,那始终再未出现侠踪的“宇内六宿”竟为此事而再次集会,决定立时前往,他们对这次大会主人是谁,发生了兴趣,会名竟然采取当年天山双残的“无敌之宴”认定此会主人必是心怀歹毒的阴谋。

    八月中秋重开“无敌之宴”的消息,也传到了冰心姑娘和石承棋的耳中,巧得是消息传到之日,他俩正在洞庭君山扫墓,冰心姑娘自然也梦想不到未来的大会主人是穆存仪,但对“断魂血箭”重现江湖之事,却深知是个谣言。

    西天目山上他俩曾与穆存仪和闵悯重逢,了然“断魂血箭”不会被人取得,因之也认定此次大会主人是别有居心。

    冰心姑娘本与石承棋商妥,扫墓之后到崂山一行,计算时日,往返尚有余暇,遂仍按前议而动程远奔山东崂山。

    玄玄真人传授冰心姑娘技艺功力的地方,是在崂山中峰的一处“灵石洞”中,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到达“灵石洞”前,冰心姑娘悄嘱石承棋千万当心,灵石洞中歧路千百,玄玄前曾告诫过她,稍一失误就可能永困其中再难生出。

    石承棋只是微笑颔首,一次失陷天魔宫的教训,他再也不会冒失行率,不过他瞥望了那高仅四尺的小洞口一眼,心内着实不信其中会别有天地,冰心姑娘并未看出石承棋心思,仍然非常郑重地告诉石承棋说,万一要是在洞中迷路,可以仔细注意两边石壁,设若发现有纯白面透明的石块,石块正中嵌着一块三角黑石的话,就向前直行,碰上通道只要记住向右边弯,就能平安到达玄玄真人所辟石府,石承棋认为一前一后同行洞中,自然不会有失落之事,只随口嗯了两声未曾放在心中。

    冰心姑娘话已说完,矮身俯首当先进洞,石承棋在后相随,他本来奇怪冰心姑娘所说自石黑石的话;认为小洞之中不见日月星光,设无照明灯火怎能看清黑白石色,哪知进洞三五丈后,景象陡变,上下左右四壁自动闪射着异彩奇光,有的粉红,有的杏黄,有的墨绿,有的碧蓝,互相映照幻成了一片无法形容其色调的光解,因之洞中相当明亮,好象点着火把一般。

    石承棋乍见奇景,不由频频呼怪,冰心姑娘笑道:

    “怪的还没走到呢,前面有个转角地方,若是两个人一个在转角,另一个只差一步,两个人的话声竟然无法听到,那才怪呢!”

    石承棋摇头笑道:“管妹妹就喜欢捉弄人,我不信有这种事!”

    冰心姑娘哼了一声,道:“看吧,等一下保你就相信了!”

    又行约半里路程,冰心姑娘在一处转角地方停了下来,道:

    “到了,我说的就是这里,不信你走过去我喊你试试!”

    石承棋哈哈笑着抢到前面,冰心姑娘已扬声喊着“石哥哥”“石哥哥”不停,石承棋在尚未转角的时候,听得非常清楚,一声,又一声,在第四声冰心姑娘喊到“石”的当空,石承棋一转无踪,说来不信,哥哥两个字就再没听到:石承棋认为冰心姑娘故意停下,倏忽又转了回去,怪!真怪!听到了一个“哥”字,石承棋不能不信,但却频频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再向前行,约有一丈,又是一处转角地方,蓦地听到一声怒喝象自地底传来,随即看到一条粉红人影飞进通道口际,和冰心姑娘情正遥遥相对,冰心姑娘娇叱一声道:

    “什么人?”

    粉色人影楞得一楞,倏忽退向左方一闪无踪,冰心姑娘立刻对石承棋道:

    “石哥哥别走开,我一会儿就来!”说着身影一闪,追蹑粉色人影而去。

    石承棋怎肯任由冰心姑娘单身涉险,扬呼一声管妹妹,也追向转角,那知转过角落,早已不见冰心姑娘和那粉色人影,石承棋并不停步,照直追下,一连追了两条歧路,仍然不见冰心姑娘的踪影,无奈之下,他缓缓转身向来时路上走回。

    他适才看得明白,自己只过了两条歧路,计算在第三条路上右转,就是冰心姑娘追赶粉色人影的所在,那知到了第三条弯路之后,发现不象来时地方,重又退回再走,结果越走越错,越错就是越急,最后竟然走到一个面对两条歧路的地方,石承棋傻了,挤力喊叫“管妹妹”不止,但却毫无声息和回音。

    现在石承棋知道了原委,适才自觉清清楚楚记得左右方向的位置,谁知洞中因无日月则难定方向,乍看哪条道路都象来时经过之地,但仔细看来,却又无一相同,他已走进了自然而成的八阵图中,设无指引之人,休想找到一条不错的路程!

    突然,他记起冰心姑娘所说的自石黑石的事来,立刻在两边石壁上找寻,岂料他在无心之中业已走到极险之地,此处根本没有;室种暗记,怎会找到。

    久久之后仍然未曾发现黑白石记,石承棋渐渐萌起惧意,脸上已留出了冷汗,他明白要是找不到那镶有黑三角石的标记,就是踏上了绝境的信号,怎能不怕!

    他逐渐感到倦乏焦急和心烦口渴,突然一阵急热劲风迎面袭来,耳边听到一声“孽畜大胆!”心神一迷昏死地上。

    醒来,发现卧于一个软榻之上,睁眼欲起,耳边突然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说道:

    “你现在还用不得力,静静地躺着吧,一会儿我那义女就来了,一切她会告诉你的,目下最好是别开口说话!”

    石承棋适才挣扎欲起,已然觉出混身无力,事已至此焦急无用,只好重又合死双睛调息静养。

    又过了很久的时间,石承棋再次醒来,刚刚调元畅穴之际,竟然重入梦乡,现在,他却觉得精力已复,又待起身,一只柔荑按下了他,冰心姑娘含着关怀的笑意,出现在面前,他才待开口,冰心姑娘却先一步说道:

    “你别说话,听我把详情告诉你,你受伤本重,多亏我义父功力益世救你不死,刚刚你醒后静养,也是义父以绝顶“隔空畅穴”神技打通了你的百脉,才好得这样快法,不过仍须静静躺着。”

    石承棋刚刚说出一句“管妹妹”冰心姑娘已用手堵上了他的嘴巴,接着说起分手之后的事情。

    原来玄玄真人早已发现这灵石洞中是前辈神僧“天心”的修性之地,但洞口不知何时被一“赤雾喷火兽”所据,幸而该兽为石英击发所困,只能露出头来,玄玄有心收服此兽,遂开为别府,哪知洞内困有神兽之事,被专养蛇兽的“红衫娘子”探得,神随身具异宝,红衫娘子动了贪意,潜逃灵石洞意图生擒神兽,或万难之下杀之劫取神兽胆囊,但却不知玄玄真人早已驻居其中。

    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到来的那天,恰正红衫娘子以所配药物意图降服神兽之时,也正是玄玄真人已将神兽收服在以功力炼化神兽凶骨的当空,红衫娘子突见玄玄真人,已知所谋难成,起意掌毙神兽,为玄玄所败而逃,姑娘不知内情追去,石承棋迷路却走在了神兽所困地方,神兽凶骨被化,时正奇痛而发威,一口毒火几乎将石承棋烧死,幸而玄玄应变得快,否则石承棋万难逃死,就这样还昏迷了三天,经玄玄以灵丹洗骨神功畅穴方始毒净醒来,如今神兽已成驯兽,石承棋也因祸得福。

    次日,石承棋郑重叩拜过玄玄真人,玄玄含笑命起,赐以三粒神丹,传授五式剑法,并告诉石承棋说,神石庵主业已离庵他往,瞩二人不必前去,对冰心姑娘转告君山大会之事,玄玄以易理折课,只说有惊无险,但却严瞩二人不得妄起杀心,冰心姑娘尚欲留待义父几天,可是玄玄却含笑示意二人速归,说他已决定将灵石洞封死,由神兽护法,要静静坐关研习至高的上乘功力,不能再退,冰心姑娘无奈和石承棋拜别了玄玄真人,转回洞庭君山。八月初十夜,石承棋与冰心姑娘已经到达了岳阳,居于“人和居”中,晚饭过后,各自归卧,店小二突然送给石承棋一封信函,石承棋阅后剑眉陡皱,瞥望了店小二一眼,道:

    “人呢?”

    店小二恭敬地答道:“人在店后,不过那位客人说,最好别惊动了堂客。”

    石承棋剑眉放落,将信仍然交给店小二,道:

    “三更天时我若还没回来,这封信你就交给管姑娘。”

    店小二答应不选,接信退下,石承棋悄悄吹息了烟,轻轻推开垒门,走出店去,隔壁的管冰心却已然听到了声音,蛾眉一蹙,立即也暗自随在石承棋身后走出了人和居。

    店外暗影中,站着一个凶悍的汉子,石承棋不失武林名家风范。拱手说道;“有劳朋友大驾,贵掌门人何在?”

    凶悍的大汉也抱拳为敬,道:“石大侠请随我来就是!”说着当先走下,石承棋一言不多发,随之而行。冰心姑娘看在眼中,暗觉罕闷,只好远远跟踪不舍,那大汉转向北城,近城处有一片荒宅,大汉猛地停步,击掌三响,荒宅中接着传来三声回应,大汉再次肃让过石承棋后,大踏步走了进去,石承棋仔细打量了一下地形,也坦然而进。

    冰心姑娘看在眼中,心中一凛,立即身形飘移向荒宅后方疾射而去。

    石承棋由大汉前导,自荒宅进门处穿塌廊过塌楼从一个半毁了的月亮圆角中,到达后宅的花园,所谓花园,业已名实不当,此时杂草丛生已及人膝,几株古木却依然高插云中,古木间,站着一个人,虽在深夜,但因月色甚亮,石承棋业已看清是谁,心头一凛,但却从容而前拱手施礼道:

    “小弟梦想不到穆兄就是‘西域’一派掌门,穆兄一向可好?”

    原来立于古木之中的那个人,竟是玉面煞神穆存礼,玉面然神冷冷地说道:

    “承问,我还活着!”

    石承棋陡地想起了十五夜君山重开“无被之宴”的事来,不被脱口说道:

    “穆兄在此现身,可是为了君山二次大会?”

    玉面煞神闻言已知大会内情石承棋尚不知道,冷哼一声,道:

    “我若是那主持大会之人,今夜怎敢劳动石大侠的侠驾?”

    石承棋着实不解玉面煞神言下之意,皱眉问道:

    “个弟自幼蠢笨,穆兄之言令人难解。”

    玉面煞神一字字震人耳鼓地说道:

    “今夜我约得石大侠来,是为了往昔洞庭湖上的一句诺言,要与石大侠作生死存亡之一战,今夜之战我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若我主持这次无敌之宴,怎会如此轻举!”

    石承棋闻言又是一凛,道:“莫非又是‘天山双残’主谋?”

    玉面煞神霍地哈哈狂笑数声,道:

    “石大侠曾探西天目铁心地庄,难道不知双残业已被我封于铁牢中事?实话告诉阁下,这次大会的主人是闵悯和穆存仪!”

    石承棋一楞,道:“这怎么会,小弟与弟”

    玉面煞神厉声喝道:“住口!昔日你那爹爹洞庭湖祝彩,我已当众言明,已非穆氏子更无兄弟,石承棋,他事大可缓一步再谈,请即赐教!”

    石承棋猛退一步,道:“穆兄,小弟与穆兄何冤何仇,穆兄你必欲一搏?”

    玉面煞神冷哼一声,突然转身,在一株古大树干上报出来他那无坚不摧的边华宝铲,震声说道:“有冤也须一搏,无冤仍然要战,请亮兵刃!”

    石承棋尚待解降,玉面煞抑声调一变,道:“侠义门下听说从来不光下手,如此恕我得罪占先!”话声夺,地华宝铲挟一片寒光罩到!

    石承棋倏然飘退丈外,道:“穆兄请听一言!”

    “打!”这是玉面煞神的回答,地华宝铲随着这一声打,幻出千百铲影卷了上来。

    石承棋二次左方飘出面文,才要喝止,地华宝铲如影随形扫到,逼得石承棋又右退。

    玉面煞神蓦地嘿嘿怪笑两声,将宝铲向带路的大汉一扔,手指石承棋道:

    “好身法,咱们先动拳脚也是一样!”话声中,玉面煞神欺身而上,扬掌拍到了石承棋的前胸!

    石承棋虽说连让三招,不过却也看出玉面煞神并未施展全力,认定玉面煞神尚怀昔日友情是故这一次仍不还手重又退避,不料玉面煞神沉哼一声候地住手收招阴森的说道:

    “石承棋你听清楚,本帮主若不见识到宇内六宿的真功力,绝不算了,话说到前面,你再退不还手,设着落个糊涂而死却休怪我!”

    玉面煞神这遭并未抢步攻袭,而是缓缓提起右掌,竖划而到,双方相隔丈二,石承棋已听到破空之声,心头一凛,暗忖玉面煞摊已以内功掌力相通,设再退让必失先机,遂以“云蒙神僧”所传“般若掌功”逐遥相对,般若掌力毫无声息的和玉面煞神凌虚打出之诡奇一掌相抵,玉面煞神非但未停,反而连上三步,石承棋业已试出玉面煞神掌力强劲无伦,不由加了几分小心。

    凌虚相抵一掌,玉面煞神已经试出石承棋的功力和火候,冷笑一声,依然原式打出一掌,右承棋仍提“般若功”加了两成劲道,也原式封出,这次因为二人相距仅有六尺,掌力各自提到七成,相抵之后白非前一般单纯,狂风突起,旋转升空,石承棋猛退一步,玉面煞神却又进了两尺。

    石承棋剑眉陡扬,好强心起,石家独门的“争巨灵神掌”施出,掌未落,风己起,五股强劲罕组曲气流压到玉面煞神头顶,玉面煞神怪笑一声,道:

    “这才够味!”五指随声弹出,五缕寒风各抵一股掌力“巨灵神掌”竟被玉面煞神“天佛弹指”西域绝功所破,五缕寒风罩到石承棋胸前数处大穴!

    石承棋已料到“巨灵神掌”未必见功,但却没有想到一败涂地、五缕寒风突破掌力袭到,只吓得石承棋神色陡变,此时退已不能,百忙中右掌恢收,左掌食、中二指突出,在身前一划一扫,寒风顿失,玉面煞神一声惊呼暴退五尺,长衫下摆,已随他后退的身躯如遭剑割般飘落尺长的一段,石承棋不由一楞,继之恍悟原由,暗呼惭愧不已。

    玉面煞神目射凶光,阴沉地说道:

    “好功力,我却不信这是六宿的传授,看掌!”这一次玉面煞神是全力进攻,右掌化指,连点不停,左掌时抓时拍,所攻无一不是要处死穴!

    石承棋适才在危急间不容发之下,突然以指作剑施展出玄玄真人所授五式剑法中的“包罗万象”一招,非但逼退了玉面煞神,真力透传之下并将玉面煞神的长衫斩断,始知玄玄五式剑法罕奇绝伦,玉面煞神恼羞成怒全力进攻,石承棋不敢大意,提集护身罡力,展开“擒龙掌”法,左手仍以剑式防守,右掌拆招还式和玉面煞神血搏一处!

    玉面煞神尚有歹毒厉害的杀手未曾施展,目睹石承棋左掌剑侠防护不懈,适才已知厉害,因为无法看出石承棋这突然招法的来头,是故迟迟不肯施展绝技奇功,诚恐仍被石承棋左手招式所破而失效。

    双方各以奇招真力相搏,转瞬三五十招,其间石承棋已将六宿所传神功相互配合,仍未占到丝毫上风,玉面煞神却以双残所授劝力相搏,已足应付,原因并非六宿功力技艺不如天山双残,而是玉面煞神本身的真力火候胜过石承棋一筹,不过三面煞神要想单凭双残所传功力得胜,却也绝难办到!

    动手已满百招之后,玉面煞神业已不耐,突然怪啸一声全身涌起,手脚横开如飞天之虎扑下!

    石承棋看不出玉面煞神这招有何厉害,但仍不敢大意,右掌化拳凌空扬击,枢料拳势施出,玉面煞神整个身躯在半空猛地一翻,到了石承棋的身后,石承棋大吃一惊,顿足斜飞而避,那知身形尚未下落,背后突传劲风,知中诡谋,想都不想甩左手划出一招“包罗万象”怎知玉面煞神志在诱他施出这招,果然在石承棋甩臂划出此招之后,玉面煞神倏忽翻到面前,十指连下,施出了西域绝技的“修罗搜魂神指”石承棋再想应变已迟,拼力后避之下,突觉前胸一闷立即人事不省!

    玉面煞神一招得手,杀心顿起,右掌暴起方待震死昔日幼年之友,一声轻嗤,一条人影,如电掣般飞落石承棋和玉面煞神的中间,玉面煞神掌已经捎下,和这人的一掌猛地相抵,这人只幌了幌身子,玉面煞神却被震出了五尺!

    玉面煞神石消面前这人之后,神色一变,极不自然地说道:

    “这是我和石承棋的事情,不明白你横插一脚是为了什么?”

    这位如同神龙由天而降的人,正是追蹑着石承棋来这荒宅之中的冰心姑娘,冰心姑娘在一掌震退了三面煞神之后,立即俯身探看石承棋的伤势,随手一震,石承棋已悠悠醒来,抬头看了冰心姑娘和玉面煞神一眼,长吁一声,跌坐一旁闭目调息内伤,不再理会当前之事。

    冰心姑娘面含秋霜对玉面煞神道:

    “你这修罗搜魂的一指,可知道业已断送了昔日的友情!”

    玉面煞神狞笑一声,道:

    “自当年我不幸被掳日起,与往昔师门及诸友已早断绝情义!”

    冰心姑娘蛾眉微蹙,道:

    “令弟因祸得福,十五夜君山重开无敌之宴,他必然会到,那时”

    玉面煞神不待冰心姑娘把话说完,已阴沉地答道:

    “即便是我那寡恩的老父来到,也休想使我变更心意!”

    冰心姑娘柔荑抓住“圣剑”石柄,但又立即束手,玉面煞神冷冷地一笑道;“也许只有你或可相砍,可惜我并不愿和你动手!”

    冰心姑娘并没问及玉面煞神不和自己动手的原故,却挥手说道:

    “我也不愿意和你成仇,你走吧,我希望咱们今后不再相逢!”

    玉面煞神诡谲地一笑,摇头道:

    “我虽不愿和你动手,但却没说过要放走姓石的,管姑娘最好能明白厉害走你的,不要多事!”

    冰心姑娘银牙一咬,缓缓将圣剑撤出,道:“你再不退,那是逼我动手得罪!”

    玉面煞神嗤笑一声,道:

    “其实我一招就能将石承棋毙于掌下,故意和他搏战一番,旨在一看六宿老贼都是传授给他些什么功夫,对你亦然,只因当年你也在被掳之列,我才容让三分,你要认为我是怕你就想错了,管姑娘,你退是不退?”

    冰心姑娘并不答他此问,却震声说道:

    “不论何人,要敢欺近丈内,我一定以杀手诛戮!”

    玉面煞神神色一楞,继之嘿嘿阴笑两声,道:

    “原来你和石承棋已结了不解之缘,哼!姓石的太幸运了,昔日有我代他被掳受难,今日复得佳人垂青,我越发不能放他过去!”

    说到这里,玉面煞神话锋一变突然沉声喝道:“四绝四猛何在?”

    随声传来数声不同的响应,八条人影突自没膝丛草之中如幽灵般摇摆出现,但却无一挪动,似在静待玉面煞抑的吩咐!

    玉面煞神瞥望着冰心姑娘,道:

    “你此时若走还来得及,再迟可就难了!”

    冰心姑娘正色说道:“你要是逼我动手,设有死伤可别怪我!”

    玉面煞抑沉哼出声,挥手示令那八条状如幽灵般的影子,道:

    “四猛以全力逼退女娃,不得伤她,四绝速将石承棋擒掳送到三大长老处发落!”

    四猛四绝闻令则行,他们并不纵身飞步,却一步步走攻上去,四绝奉令擒掳践坐疗伤的石承棋,由四面围上,四猛最对付冰心姑娘,一排而来,冰心姑娘韧不解荒宅之中隐藏着这多高手,玉面煞神既敢传渝令被等进袭,自是已有成算,冰心姑娘立即打定不再停留的意念,可是当她回顾了石承棋一眼之后,已知突围遁走之事无法办到了,石承棋此时竟已调皮顺气到达忘我之境,设若稍一触动,石承棋必然走火入魔,轻则四肢失去作用,重则立即丧命,对方业已行近,冰心姑娘神色陡变,厉声对玉面煞神喝道:

    “止住你的手下,我有话说!”

    玉面煞神阴森地一笑,道:

    “身为掌门,令出如山,你要想走仍然可以,其他不必多说!”

    冰心姑娘暴退三步,立于石承棋身前尺外,抱元守一,双手握着圣剑,如同捧香,神色凝重不再多言。

    玉面煞神突地扬声喝道:“四绝四猛火速停步!”

    四绝四猛闻令即止,不再挪动,玉面煞神再次喝道:

    “将对方以‘八魔’阵式团团围住!”

    四绝四猛脚步一变,快似旋风已将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围围正中,相距约有一丈!

    玉面煞神此时阴狠地狞笑出声,道:

    “以十成真力,合‘移山神功’,凌虚发掌,打!”

    冰心姑娘全身一抖,业已了解玉面然神狠毒的意图,四方发掌,自己既使能够相抵一时,但却不会抗过三招,石承棋目下无异病夫,怎当对方真力一击,设有一丝劲风吹到石承棋身上,则石承棋必死无疑,冰心姑娘在着实无法两全之下,怎能不动真怒,不待四绝四猛发掌,圣剑在半空一绞,倏忽劈下,冰心姑娘已存拼死之心,这一招是“神石庵”绝顶神技,在天魔宫中云霄殿上裂碎石牢,就是此式,不过冰心姑娘内功修为尚差,最多能连发两次,但她既存死志,自然不再顾忌这些。

    四绝四猛此时恰好各以全力发拳击到,他们无不双掌齐下,左掌皆系以同一式子的“横扫千军”右掌却无一相同,有压,有推,有划,有劈,这是西域“八魔”阵中最具威力的“群魔乱舞”招法、内含阴阳生克之妙,设若在八人掌力然点相逢之后,所生之极阴和正阳罡力,立变为无坚不摧的蚀骨气劲,罕有当之不立死之人!

    万幸冰心姑娘先一步发动,使对方掌劲未能到达焦点相合,就这样劲力已成无论狂飚,如千万钧力由四方压下。

    冰心姑娘圣剑透传真力,足可开天劈地,双方劲气相触,在一声闪雷鸣响之下,四绝四猛狂吼连连,暴然后退出三丈以外,衣衫寸裂无一完整,三丈圆圈的没膝杂草,倒卷横飞云天,如遭神刀一斩,皆被剑气削平为寸长,整整齐齐,冰心姑娘未被掌力震动,但她花容变为苍煞,圣剑垂扎身前地上,只用右手似捏实扶,脑间如波浪般起伏不止,目射寒光直瞪着玉面煞神!

    适时,一连数声响动,四绝四猛相继仆卧草丛之中,玉面煞神神色大变,飘身最近一绝面前,却看不出伤在何处,不由炼心动魄自付万幸先令四绝四猛相试,设若自己冒失攻击,后果何堪,瞥目冰心姑娘,仍是既陇注目,一时之间竟使玉面热抑失去了主意,不知如何善后才好!

    其实冰心姑娘业已受伤甚重,胸膛间血气翻滚难止,但她深知必须忍耐,否则玉面煞神看出端倪,则她和石承棋必死无疑。

    双方正僵持间,人影闪飞,场上多了一位貌如天神肩上立着一支巨鹰的老者,老者怒视了玉面煞神一眼,右掌突然探出按在冰心姑娘“脊心”穴上,冰心姑娘目睹救兵天降,心神一懈,欲昏迷,经老者一按,突觉真气透传,百骸俱畅,浮动的真力已归元穴,疲惫尽去。

    老者声如宏钟的突对玉面煞神说道:

    “孩子你忘记本来面目,立意与旧友成仇,难道一点也不羞愧?”

    玉面煞神沉哼一声,他明知来者是谁,却故作不识,道:

    “你是什么人?多言多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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