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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罕世枭雄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另外那位结义大哥,是‘铁旗门’门主,复姓南宫名铁孤,外号‘双钹追魂’!”

    耿玉珍犹豫着,羞涩地道:“他们他们会不会笑话我?”

    雷一金轻轻拍着她的香肩,和煦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笑话的?玉珍,你不用多虑,我们之间的事光明正大又多彩多姿,没有人闲言闲语,尤其是师叔和南宫大哥,只怕他们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耿玉珍红着脸儿凝视着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雷一金,似喜似嗔地道:“但是,你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而回去即变成了两个,假如他们问起来认识的经过,不是不是很窘吗?”

    雷一金哈哈笑了,道:“这有什么窘的?我告诉他们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就成了?老天能降鸿财,难道就不能降美女?”

    耿玉珍轻轻“嘤咛”一声,不依地道:“你好坏金,连你也在调侃我!”

    雷一金柔声道:“别生气,玉珍,说真的,师叔他老人家从小疼爱我,视我如同亲生骨肉,为人开朗豁达,诙谐有趣,南宫大哥跟我一见投缘,你没听见‘二头陀’说,这次他连‘铁旗门’‘飞龙十卫’都调来了,由此可见对我是何等爱护,你我之事,包管他们不但赞成,而且还会大加赞赏呢。”

    耿玉珍欣喜地道:“他们真不会笑我?”

    雷一金肯定地道:“我负责!”

    平安客栈,已被南宫铁孤整个包下了,作为“铁旗门”的临时行辕“二头陀”李志中已经先一步去报信了,俟雷一金与耿玉珍行抵客栈,杨陵和南宫铁孤已在店门口等着他们了!

    甫抵门首,杨陵瞅了耿玉珍一眼,他突然失笑了,重重在雷一金肩上拍了一记,笑骂道:“好哇,你这个混小子,你的花巧可真不少,说,你什么时候勾引上人家大姑娘,说,再不从实招来,看我怎生料理你?”

    雷一金被拍得“呀啊”叫了一声,忙道:“轻点,师叔,轻点!”

    杨陵哈哈大笑,又道:“轻点!小子,你不快快吐露真言,老夫今天就非剥你的皮不可。混小子,竟连如此重大的事,也把老夫子瞒在鼓里,你可知该当何罪?”

    雷一金无可奈何地苦笑道:“师叔,我并没有瞒你什么呀,我和玉珍的确是在这次才碰巧遇上的啦,在遇见之前,任谁想不到会碰头的。”

    杨陵连连摇头,道:“怎么这般巧法,你去上饶县马大器家里,一共才多少天呀?”

    雷一金忙道:“天地良心,师叔,我说的句句事实!”

    一侧,耿玉珍也羞答答地道:“师叔,真的我们不敢骗你老,真是不久前才遇上的,就连我们也觉得十分意外呢。”

    杨陵怔忡了一下,纳闷地道:“竟真的这么个巧法?”

    雷一金笑道:“听过这句话吗?师叔,‘有缘千里来相会’!”

    杨陵吃吃地一笑,道:“小子,好个‘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说老实话,你是什么时候与这位姑娘认识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们已要好多久了?如今的情感已到了什么地步?”

    雷一金用手搓着面颊,笑道:“这些事,我自然全会一五一十向师叔你老禀报,但是,总不能站在这门口说吧?况且,其中经过,讲起来我还话长呢!”

    杨陵哈哈笑道:“你小子别想跟老夫耍滑头,也休想漏掉半句,好吧,我们一道进去,你可得仔仔细细地给我说个清楚。”

    一行五人朝内走去,雷一金一面笑道:“你放心,师叔,这件事自会一一详禀,我不向你说,又向谁说呢?而且,以后还得请你作主呢!”

    斜视了娇羞不胜的耿玉珍一眼,杨陵受用十分的颔首道:“嗯,这还像话!”

    当雷一金将耿玉珍为杨陵与南宫铁孤引见过了,大伙儿刚刚坐下,杨陵便又迫不及地道:“小子,先前我问你的那些话现在该可以说了吧?”

    南宫铁孤也急巴巴地道:“是呀,兄弟,你却瞒得好紧,不声不响地闷着头干,表面上看你若无其事,实则你却在肚子里作文章呢!”

    雷一金双手直搓道:“二位别嚷嚷,我便一一招来便了,只是,我的脸皮厚,玉珍的脸皮薄,如果我在叙述当中有什么词欠当之处,尚请玉珍不要生气。”

    耿玉珍脸儿红红地道:“金师叔与南宫大哥都不是外人,你你就直说好,我怎会生气?”

    南宫铁孤大笑道:“你看看,兄弟,人家耿姑娘都这么落落大方,没得你却黏磨缠,推三阻四,一点也不够干脆。”

    杨陵也笑哈哈地道:“怎么搞的,混小子,一下子变得忸怩起来了?跟以前那种豪气干云的气魄判若两人啦!”

    雷一金吃吃地笑了,道:“好,我现在就说,如果再拖延下去,不知道会被你们二位形容成一个什么样子呢!”

    南宫铁孤一拍手道:“对,这才叫俐落,兄弟,快快将你与耿姑娘之间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让我这做大哥的也好分沾几份喜气。”

    杨陵立刻问道:“小子,你们是何时相识的呀?”

    雷一金想了想:“大约有两个多月了。”

    杨陵长长“哦”了一声,忽然大吼道:“好呀,混小子,这么久了,上次我叔侄见面时,你连提都不提,说,这是为什么?”

    看了耿玉珍一眼,而耿玉珍也正抿着唇儿微笑过来,雷一金搓搓手,道:“师叔,我们那时只是见过一次面,叫我怎么对你老说!”

    南宫铁孤忙道:“别生气,凌老,让雷一金弟慢慢说吧!

    兄弟,那你们以后是怎样发展下去的呢?”

    雷一金笑吟吟地道:“说出来只怕你们不相信,我们是打出来的朋友,我与玉珍初遇的那一天,正是她奉命暗杀我的时候”

    接道,雷一金便详详细细将他与耿玉珍结识的经过及耿玉珍被驱出“灰狼帮”叙说了一遍,又索性连在上饶县城外想思林中为耿玉珍退敌及二人互表情衷的前后也讲了出来,在他快又简洁的语声里,杨陵与南宫铁孤全不由听得眉飞色舞,就连“二头陀”也欣喜无限,就宛如他们也都成为另外的雷一金了。

    雷一金说过了,笑道:“怎么样,二位满意了吧?”

    南宫铁孤吁了口气,感叹地道:“兄弟,你们这段情发展得可真是曲折离奇,怪异之极呐,从隐藏、萌芽、成长,到成为事实,其中经过多少曲折,多少磨难,又多少矛盾?但是,你们总算如愿了,这真是一个‘缘’字,由此证明,男女之间的相亲相悦,实在不可强求,老天业已注定了。”

    杨陵连连颔首道:“难怪这小子一直闷着不吭声,原来他是害怕自己‘剔头挑子一头热’,恐怕人家耿姑娘不喜欢他,弄不好还是单相思呢!”

    雷一金笑了笑道:“这个原因多少也有一点,而有时候我自己想一想,亦觉荒唐,如果我说出我已暗暗倾慕一个恨我入骨的女子,师叔,你们不笑我发了疯才怪!”

    南宫铁孤道:“不过,你自己也不敢想像那恨你入骨的女子亦正好和你具有同样心愿及感触吧!”

    雷一金搓着手道:“当时,我还道她整日在盘算用什么法子剥我的皮呢,人处在这种情况下,便心里有一点怪异的想法,再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顿了顿,他岔开话题道:“大哥,听志中兄说你连‘铁孤门’‘飞龙十卫’也调来了?”

    南宫铁孤眉飞色舞地道:“不错,本门共分六堂一卫,六堂分为“教悌”、“忠信”、“节义”、“金月”、“银红”、“飞星”等,一卫便是“铁卫”的以外还有一个总堂,总堂直辖这六堂一衙,总堂设大护主,大护主的地位相当于六堂一卫的首座。”

    雷一金想了想,道:“六堂一卫的排序可是按着高下来排的?”

    南宫铁孤道:“是的,最高为‘孝悌堂’,最低为‘飞星堂’,但这只是表面上的排列而已,那只是依各门首要在派中的年龄辈分来确定,其实分工示职,各有所理,也谈不上什么高低之分了”

    说到这里,南宫铁孤又补充道:“至于‘铁卫’,则直接听命于掌门人,排序不在六堂之内,因为这一卫的事情较为特殊繁重。”

    雷一金沉默了一会,道:“谢谢大哥告诉我‘铁旗门’内部组织情形,如今,我确实需人手,请大哥允许将‘飞龙十卫’投入这次战斗?”

    南宫铁孤道:“说这句话你就该打,兄弟,你这之间用得上‘允准’二字吗?为兄调他们来,不是帮兄弟你,莫不成我是来赣境创天下,打江山?”

    雷一金忙道:“请息怒,大哥,我知道!”

    南宫铁孤气呼呼地道:“知道,早知道我听了会难受,就不该说出这种话来,好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现在你说,要大哥怎样帮忙法,打从开始,‘铁旗门’他由你调遣,我想,对付‘三元会’有我们现在的手足够了,不需要再调他们了!”

    雷一金道:“我所说的不是‘三元会,谅他们那些牛鬼蛇神还不会放在我眼里,如今,我要面对的,是另一股强敌!”

    杨陵道:“又惹上些什么凶神恶煞,值得你如此慎重从事!”

    雷一金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武功山’一群跳梁小丑!”

    杨陵,南宫铁孤都为之一怔,杨陵道:“你什么时候又惹上‘神龙教’那批瘟神?”

    雷一金道:“师叔,你含糊啦!”

    杨陵冲口而出:“我含糊个鸟!”

    话一出口,觉得室中尚有耿姑娘在,不由得不自在地道:“我是说,那批瘟神是出了名的骨子里坏,他们在中原各大门派中都有着人员潜伏渗入,当年你师父就是顾忌到各派,才让他们苟全到今天。”

    于是,雷一金便将此行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他强调道:“不论维护正义伦常,伸张德恕怀仁之道,都须要贯彻始终,迎头痛击,不可畏缩犹豫”

    顿了顿,接着又道:“我做这件——便算是善举善事吧,我既答允了,我就做到底,不能半截仁,不留个尾巴,老实说,对这件事我作了很长的考虑,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假如每一个武林人,都避衬脱世,那将被‘神龙教’压迫得远飚荒烟,而如此一来,我们还称得起明是非,守道义?”

    南宫铁孤窒了一窒,道:“现在,兄弟,你可有计划,准备如何行动?”

    雷一金的右手往下一切,做了个“斩”的表示。

    耿玉珍惊呼出口:“全部?”

    雷一金狠厉地一笑:“当然全部!”

    耿玉珍有些颤栗儿,惊恐地道:“太残忍了吧?”

    雷一金吁口气道:“老实说,‘神龙教’以他们平日所作所为,哪一个都够得上挨刀的报应,他们所做的残忍之事,业已不知多少件了?”

    顿了顿,他又眉宇带煞地道:“要使武林安宁,便只有消灭‘神龙教’,否则,等我们落进了他们的圈套之中,就是后悔也不来及了,‘神龙教’是不懂什么叫‘仁恕’,什么叫‘慈悲’的,他们只知道在暴力手段下达成一切目的!”用力点头:“在很多时候,处于极端的无奈情势之下,往往令我们无所选择,就像对‘神龙教’的办法除了以杀止杀,以战行仁,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两全其美法子!”

    杨陵道:“这个问题,就讨论到此为止,如何付诸行动,还是等到了时候再谈吧”

    略略一停,他又道:“现在我们先研讨对付‘三元会’,先把晏修成那个女人救出来,再代他们作一次彻底的解决!”

    雷一金道:“我有一个初步腹案,师叔,你带玉珍先去‘青松山庄’去,那里还有一个丰都,有你们二老坐镇,青松山庄定然安如盘石,‘三元会’则由我同‘二头陀’前往”

    他还未说完,杨陵双眼蓦然一瞪,大火地吼道:“不行!”

    雷一金平静地道:“师叔,请你老稍安毋躁——”

    猛一跺脚,杨陵大叫道:“简直造反了,我自小看你长大抱过、牵过、喂过,甚至连洗澡拉屎也由我老头子伺候了多少年,如今你长成人了,功夫硬了,把式强了,脑筋灵了,名声大了,就把我这糟老头子不当个玩意?说什么都是自作主张,甭说你这混账,就是你师父也不敢这般跋扈呀!”

    雷一金低下头来,有些伤感地道:“师叔,弟子不敢。”

    一看雷一金认错,杨陵的火气也不由立时消了五分,他重重一哼,微微喘着道:“再怎么说,我是你的师叔,你的尊长,你就是爬上了天,见了师叔也要矮一头,现师叔我是关心你,为你好?你竟这么一意孤行?南宫贤侄是你结义大哥,他调来‘飞龙十卫’,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你势力单薄,孤身涉险,你竟然不领情,把我们遣到‘青松山庄’去”

    他顿了顿,接道:“小子,你承认你智慧卓绝,武功精深,心计慎重,手法诡异,你是一块上好上好的材料,又恰巧碰上你那个死去的师父又是位好的雕琢匠,把你琢磨成武林里的奇罕瑰宝,你自己要使它发扬光大,统吃四方——”

    一顿,又气愤愤地道:“但是,小子,你有了这一切,并不能志得意满,便不能跋扈骄狂,你要记往,除了你如今所拥有的以外,你更须做到‘满招损,谦受益’!”

    雷一金闭闭眼,苦涩地一笑,缓缓地道:“师叔,我不否认你老说的那些话,但有一点,你老却未曾明察,只有那一点”

    杨陵沉沉地道:“哪一点?”

    雷一金诚挚的,丝豪不加掩饰的,坦然说道:“因为我恩怨得太明,南宫大哥与我有结义之情,但他的部属没有义务,自我出道至今,在任何凶险情况之下,我都未曾常惴惴不宁过,逢到我认为顺应天理之事,我满怀挚热,一腔群愤地去干,进到我增厌陋意的卑劣龌龊行为,我则深恶痛绝,不屑一顾,而不论我兴奋、激昂、或唾弃憎恶,只能引发我的固执法心,一些情绪上的变化而已

    “该做的,自会去做,不该做的,绝然不为,没有什么不安,假如造成‘铁旗门’的伤亡,我将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凝视着雷一金澄澈而清朗的双眸,好一阵子,杨陵找到了雷一金话中的诚挚,果然是一点也不虚伪的。

    他感喟地道:“我想信你的话,但对你南宫贤侄来说,就显得生分了”

    南宫铁孤长长吁了口气,说道:“谢谢你老,师叔,你有一颗公正而仁慈的好心,你的话,绝对的公正!”

    杨陵沉默了一下,低徐地道:“话说到此地为止了,小于,现在该是你行动的时刻了!”

    雷一金用一抹真挚的目光答覆了他们的关怀,撇撇嘴,已似飞鸿般掠空电射而去,去得那么快,宛如他原来就不在这里。

    雷一金前脚一走,杨陵向志中、南宫铁孤等人道:“你们在此稍歇,我替混小子打接应去!”

    荏港——白花堆。

    这里,离着武田埠约莫有五十多里路,雷一金行动如飞,消失在苍穹。

    眼前,两座尽是怪石嶙峋的山岳已经在望,在这两座山的中间,还横着一条不高的岭脊,活像一根扁担挑着两座山,嗯,怪不得有人称它为“二郎山”就像二郎神肩着要走路了,而那道岭脊与脊的连接,徐徐相接,仿佛欲来飞去飞云真龙似的,故称为“白龙坡”

    雷一金靠在一块岩石旁,喘了一会儿气,将呼吸调匀,他这一路急赶够累的,但是,不这样,他似乎会感到不安,因为他是个十分重信诺的人,只要答应了,绝无反顾,甚至赔上生命亦在所不惜!

    前面,就是“三元会”的总舵所在地了,像一头猎猫似的,在黑暗中不带一丁点气息。雷一金似烟雾般来到二郎山山脚,一条青石道路绕着上山,可是,除了白痴,谁也知道这条大道走不得!

    雷一金静静向四周打量了一阵,终于飞身人道旁差峨的石隙中,他谨慎地往山上趟着,很快的,他也安然越过了六道明桩暗卡。

    他继续朝山上淌着,且一边默察二郎山的情势。

    小心翻过一条丝似的细索,细索上挂着一串告警的铜铃,再掩过一排捆好的枕木,三处硕大的“弹弩石灰色”一片用木栅围成的寨墙已然在望。

    十六名灰衣大汉把着栅门,栅门之前有一根旗斗,一面灰色绣着一个大白“元”字旗,在夜风中飘飘作响,栅墙之上,但见人影晃动,刀光映闪,倒真是有一番防卫森严的景象。

    悄然闪人暗处,栅门边高吊的两盏气死风灯照不着了,雷一金伏下身来,双手抓住栅墙墙根,缓缓用力,不一会儿,那些粗有大腿用钢索铁钉紧拔硬札的栅墙便被他硬生生地拉开了一个尺许宽的缺口,钢索的崩断声轻微得简直听不到,只是被分开的栅木上半戚略显一点倾斜而已。

    雷一金迅速窜了进去,有数十栋大小不一,或用木筑,或用石砌的屋舍已呈现眼前,远远的,在一个高起的坡上,当然另有一栋特别巨大宏伟的白色建筑。

    往里面闪不多一会儿,雷一金发现了个灰衣大汉匆匆向自己这边走来,他隐在一处屋檐的暗景里,大汉走过去的刹那,他的手指已点在这人的腰眼上。

    雷一金连吭也来不及吭一声,将这人扯了过来,对方那张惊恐的脸上充满了惶惑,雷一金在他背心一拍,低沉地道:“朋友,若想要命,就不准叫嚷,否则,明天的太阳你就看不到了。”

    大汉张张嘴,又急急点头,雷一金冷冷地道:“晏修成的未婚妻在哪里?”

    “谁谁的未婚妻?”大汉似是不明所以,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雷一金又重复了一遍。

    “晏修成,有一脸大须子的那个晏修成。”

    那汉子“哦”了一声,惴惴地道:“姓晏的反了他的那个姘头现在囚于大牢大牢就是往前去不远的那栋麻石屋子”

    雷一金抿抿嘴,朝前面所说之处一瞧,不错,有一栋用大麻石砌就的房子,阴森森的独筑在一块空地上。

    大汉咽了口唾沫,又道:“今夜二更,晏修成的那个姘头就要处死了,大约是用火刑。”

    雷一金有些奇怪地看看这汉子,因为他没有问及到这些,而这人都自动地说了出来,大汉明白雷一金的意思,他苦涩地龇龇牙:“不瞒这位好汉,晏修成的事咱们帮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谁是谁非大家口里不说,心里也有个数。何况,小的与晏修成一向交情也不恶,小的明白好汉是来营救他那姘头的,这女人不是一个夭折之相。”

    雷一金笑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不过,朋友,你得暂且歇一会。”

    说着,雷一金双指闪电般点在这人的晕穴上,这汉子哼了一声,像瘫了一样软下去,刚好在墙角为他留着一块不容人察觉的好位置一条铺着木板的干沟下面。

    几个纵跃,雷一金已到了那间大麻石房屋的右侧,那栋石屋在一片空地中间,没有任何遮掩,石屋外,可以看见四名灰衣大汉抱刀齐立,石屋周围亦有数条人影在往来游巡,假如要接近石屋,这片隔在中间约有十余丈的空地,是一个最大的妨碍。

    平静了一会,他走出暗影,大摇大摆地往前石屋行走,刚刚走了几步,两响击掌声传了过来,随即起了一声响问:“准?”

    雷一金也还拍了三下手掌,低沉地道:“我!”

    对方似是一愣,雷一金一跨步,已经飘飘地向前移近了寻丈之遥,口中道:“哥们辛苦,头儿这就到了。”

    一条人景朝他走来,疑惑地道:“来的是哪位兄弟?你方才回答的讯号不对。”

    雷一金在这一刹那,又移近了一大段路,他镇静地道:“刚换了暗号,怎会不对?会首问火刑的家俱备妥了不曾?”

    来人还有两丈远近,犹是惊疑不定:“换了暗号?兄弟,怎的不知?”

    雷一金嘿嘿地一笑,蓦然地来到那人身侧,没见他动手,那位仁兄已躺了下去,他狂风似的一旋身,五尺外另两个大汉也跟着栽倒,他闪身甚至连对方是个什么模样也没看清楚。

    四名守在门外的大汉正觉不对,尚未及喝问,人影一晃,已都醉了酒似的倒成一堆,雷一金闪身入门,一张木桌后两个灰衣人已大叫一声扑了上来。

    雷一金的身体一转,双掌扬起急转,冷冷一笑,再扬再转,同一时间幻成双招十七式,于是,和外面的人一样,两名灰衣人亦“扑通”连声躺了下去。

    这是一间毫无陈设的正堂,左右双方各有一道石门,石门紧闭着,雷一金冲向左边的石门,奋力一掌劈去,石门哗啦啦倒塌了下来,里面黑黝的一条通道,通道两侧约有八间囚房,雷一金低促地叫道:“谁是晏修成的未婚妻?请快回答。”

    他连叫三声,只换来了八间囚房里一阵乱骚动,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一个翻身,回掌猛劈左边石门,在一片碎石溅飞里,他又低促地叫道:“晏修成的未婚妻是谁?在下是来救你的,请快答话。”

    叫到第二声,最末尾的一间囚房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颤抖的回答:“我我就是”

    没有考虑,雷一金脚尚未沾地,抖掌已震倒了那间囚房的坚硬栗木门。黑暗里,一个虽然腌脏蓬垢,却依旧可以看出一付窈窕身段的女子怯生生地移了上来,嗯,她身上手镣脚铐都俱全了。

    雷一金匆匆一瞥,运掌如刀,硬生生地切断了这女人的镣铐,急促地道:“你就是晏修成的未婚妻!”

    那女人抽噎着直点头,话声发抖:“桑桑青,要在今夜以火刑杀我。”

    雷一金将她一把挟在肋下,冷冷地道:“他害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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