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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情寄江湖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nbsp;盛经子一把抓了过来,万古雷一闪,但对方又一把抓来,出手之快,生平罕见。他连忙变化身形步法,但依然摆脱不掉对方的攻击。一时只好采取守势。

    旁观诸侠不禁悬起了心,尤其是娇娇更为着急,她随时准备跃出援手。

    盛经子一心以五龙指取胜,打算两招奏效,没想到对方异常滑溜,身形变化极快,五龙指劲气都打在空处,白耗了功力。

    万古雷此时并未施出全力,他以防为主,谨慎地试探着对方的功力。从交手的几个回合看,盛经子武功确是高强,半点大意不得。他要诱使对方在猛攻中丧失锐气,再伺机反攻。

    十招后,盛经子怒极,发疯般出掌踢脚,对方反攻的拳掌更撩起他的愤火,因此他恨不得立即把对手撕成碎片。

    万古雷此刻被逼还手,再躲闪下去就会吃亏,只有以攻止攻。但这样一来,露出破绽,被盛经子乘隙而入,于是险象环生,使场外人众一个个看得惊心动魄,为两人捏把汗。忽然,两个极快闪挪腾跳的身影突然停住,众人定晴望去,只两人手头都握着一根闪闪发亮的软银鞭,那银鞭已绷得笔直。

    原来,盛经子在缠斗中又施出煞手,试图以亮银鞭去缠万古雷的脖颈,被万古雷一把抓住,两人较起了内力。

    这是最危险的拼斗,人人都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一个个悬起了心。

    突然,盛经予左手五指箕张,朝万古雷胸前抓去,惊得诸侠大喊出声。照常理判断,两人手握亮银鞭,借物传功,拼起了内力,不可能再动手。是以盛经子忽然能向对方出手,怎不令人震惊。而万古雷此时已无法躲闪,只有等死的份儿。这一刹那间,众太监狂喊起来,而侠义道一方则吓得大叫。

    叫声未止,却见万古雷以空着的手迎上。两下里肉掌并未接触,就听轰哧一声响,震得两人往后退,但并未放了亮银鞭。盛经子没想到对方内力也这般强,而且五龙指无法穿破对方罡气,不禁大吃一惊。但他一向骄横惯了,一心只想击毙对手,一丝也未想到自己也可能被对方所伤。他尖叫一声,运起五龙指,一次次向对方击去,不把对方击毙誓不罢休。

    万古雷此时陷入了极危险的境地,盛经子滥施内力,你只能照他的样奉陪,一点也不能巧。没奈何,他一手运动抵御对方的劲力,一手举掌封住对方的五龙指,把功力提到了十成。如此这般地拼命打法,看得惠可、惠明两位大师念起了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佛号一停,两人突然飞身而出,跃到斗场两人中间,四掌齐出,击向亮银鞭。只听一声大震,两位大师蹬蹬蹬退出一步,高银鞭断作两节,盛经子与万古雷也被震得各退三步。

    诸侠不禁松了口气,两位大师合力使万古雷和对手分开,避免了同归于尽的悲惨结局。

    这时万古雷赶快调息,两只眼紧盯盛经子,只见他也在调息,似乎比自己要糟。便大步走了过去,不能让这鬼太监有喘息之机。

    盛经子耗力太多,正想借机调息,见万古雷反而向他进攻,不禁气得尖叫一声大步迎上。两人一个出拳一个出五龙指,一掌一掌拼。

    少林两位大师随即返回,以避偷袭之嫌。

    万古雷力拼五掌之后,已受了内伤,盛经子伤得比他还重。突然间,盛经子后跃五丈,手一挥:“大家齐上,不留活口!”

    太监们一愣之后,呐喊一声,冲了过来。

    众侠一拥而上,展开一场大拼斗。

    季兰、西门仪守在罗斌身旁迎敌,万古雷则紧追盛经子而去,公冶娇悄没声在他身后。

    盛经子蹿进大院,直朝他的“教宫”奔。

    公冶娇几个纵跃,挡住了他的去路。

    盛经子哪将她看在眼内,伸开五指向她抓来。公冶娇一闪,一剑反撩,左掌击出。盛经子被迫后退一步,公冶娇乘势攻击,剑如闪电,一剑紧似一剑,把盛经子罩住。

    万古雷内力只剩五成,正愁追不上盛经子,见娇娇将他阻止,不禁大喜,叫道:“娇娇,他已受伤,别让他逃了!”

    娇娇道:“放心,他走不了!”

    盛经子怒极,施出全力,欲夺路而逃。无奈对手虽是个年青姑娘,武功却高得惊人,急切间却冲不过去。片刻间万古雷已赶到,立即以剑出手,配合娇娇攻击。

    盛经子左避右闪,险象环生,他想罢手逃开,但功力大折,力不从心,自忖无法逃走,便生了拼命之心。于是他不再躲闪,以手中半截亮银鞭以攻对攻,来个同归于尽。

    万古雷功力不足,被迫后退。公冶娇却不然,她总是抢先一着,盛经子虽慢一步,但打出的半截亮银鞭依然能伤她性命,她只好闪开。

    万古雷见一时奈何不他,便掏出飞环刺,侍机攻击。此时天光已亮,看得清楚明白,只见公冶娇虽占上风,但盛经子却稳住了阵脚,功力似乎有所增强,不禁吃了一惊,连忙长吸一口气,持剑攻了上去。

    这一来,盛经子抵挡不住,只好拼命。

    万古雷乘其与公冶娇对攻之际,左手打出飞环刺,右手剑也跟着刺出。盛经子闻脑后风生,不得不撤招换式。公冶娇一提气,一剑扎中他左腰肋。盛经子大吼一声,五指扣住剑刃,不让剑锋朝里进,右手亮银鞭朝她头上砸了下去。公冶娇大惊,撒手向后跃出。此时万古雷飞环刺打空,剑尖却扎进了他右腰肋。盛经子立即以右手五指抓住剑锋,万古雷无法刺深。

    盛经子手拔出公冶娇的剑,迎面朝万古雷掷出,万古雷只好撒开握住剑把的手闪开。

    此时公冶娇飞一般蹿到,两掌齐出,正打在盛经子肩背上,盛经子一口鲜血喷出,一个身子飞了出来,跌在三丈外的地上。公冶娇刚喘得一口气,盛经子又从地上跳了起来,把腰肋上的剑拔出,向公冶娇扑来。娇娇见他那狰狞的模样形同鬼魅,吓得连忙逃了开来。

    万古雷拾起娇娇的剑,从一侧跃了过来,截住盛经子,两人立刻狠斗起来。才斗得三招,万古雷心中惊骇无比,盛经子虽经重创,但功力并未减弱多少,此人定是练的童子功,内力十分绵长,若今日不将他除去,实是大害。于是使出粘字诀,并杂以狂龙八式猛攻,迫得盛经子步步后退,四步之后,又以攻对攻拼命。公冶娇看了片刻,咬紧银牙飞跃过来,以双掌攻向盛经子。不一会,她又一掌击中盛经子,盛经子闷哼一声,趔趄着退了两步,被万古雷一剑穿胸,盛经子尖叫一声,一掌击在他臂膀上。万古雷痛得连忙退开,手臂已不能举起。公冶娇乘机接过他的剑,又连刺几剑,盛经子才萎顿倒地,翻了几个滚咽了气。

    公冶娇喘了口气,连忙问古雷:“你伤得重吗?赶快调息,我替你护法。”

    古雷道:“快出去助阵,我不要紧!”遂从盛经子身上拔出剑,同娇娇一同出门。

    此时,外间空地上杀声震天,诸侠以少敌众,打得十分激烈。万古雷惦念着罗斌,急忙赶到原先站立之处。只见季兰、季国盛、赵芝兰把罗斌围在当中,力敌八个敌人,情势紧急,便冲了过去,引开了一名太监。娇娇则助季兰,两招伤了一名锦衣卫武士。季兰等三人精神大振!片刻就把两名太监杀死,其余人连忙逃开。古雷把对手用剑劈翻后,放眼察看场中局势。只见西门仪与张洛交手,打得难分难解。耿牛对上许贡,也难分上下。四怪人和四女在一起,双双迎敌,所向披靡。其余人虽与二至三人厮杀,但仍占着上风。又见少林两位长老对付康鹤、张泰,把他们打得步步后退,只是出于仁心,未下煞手将他们击毙。其余僧众手舞铜棍,下手却不留情,不时将贼众击翻。纵观全局,己方稳操胜券,不由放下了心。

    他对两位大师嚷道:“两位大师不速速将敌头领击毙,还要让他们逃出去害人吗!”

    惠可、惠明一懔,果然施出煞手,不出三招,先后把张泰、康鹤击杀。然后念声佛退了回来,只在一旁押阵,不再出手。

    万古雷正欲去助耿牛,只见耿牛已把许贡一刀劈死。西门仪稍后也把张洛击伤,在旁边不远的耿牛一步跨了过来,一刀把张洛捅死。接下来,他一步跨出就捅死一个,公冶娇学他的样,施出一步赶蝉,去助自己一方的侠士,出其不意,一步来到敌身边,一剑结果了他。

    万古雷运起中气喝道:“盛经子已被诛,尔等还要顽抗下去自取灭亡吗!”

    敌方本已军心溃散,只因害怕事后受盛经子的惩罚,故尔咬紧牙关拼命。一听说他已被杀,哪里还有斗志,纷纷弃械投降。

    打斗停止,众侠处理善后事宜。

    首先是查点镖货,其次遣散堡中被掳来的妇女工匠,把盛经子的银库打开,分发盘缠。

    “教宫”室内的豪华,令人震惊,盛经子穷奢淫逸,挥霍抢掠来的财物,罪该万死!

    处理完毕,少林大师感谢万古雷等人的救助之恩,说回去禀明方丈,来年端午派出高手,助万古雷除掉祁连老祖,为江湖除害。

    沙天龙、杨氏兄弟、梁家兄妹等又受万古雷一行人的救命之恩,内心不免有些惭愧,再三表示感谢,大家互道珍重而别。

    此役灭了一阳教,消息传出,江湖震动。

    万古雷等回到太原府,把卓彤的遗骨葬于天豹庄的后面,全庄人隆重祭奠。

    五天后,天豹庄又大办喜事。由万古雷做大媒,让黎成乔莺、李杰黎香蕊、查俊邱萍、褚红张秀云完婚,大庆三日。

    之后,请冲天鹤柯瑞夫妇、镇中州贺元彪夫妇和杨大刀留庄,与四对新婚夫妇共同主持太原商务。原两卫弟兄抽出五十人,随诸侠前往京师。万古雷决定夺回京师家产,切断精英会财源,迫使皇甫楠现身。

    一切安排妥善,众人分几批上路。

    来到京师,已是十二月。五十名弟兄分住旅舍,罗斌之母舒玉琼与季兰一家等人也住旅舍,其余人回到镇远镖局,镖局平安无事,公冶夫妇气色极好。第二天,古雷、娇娇和耿牛去见宫知非,把灭一阳教的经过和此来的打算说了,宫知非等很是赞成,但要他谨慎行事。

    当晚,万古雷、罗斌、耿牛又去福寿巷找邢益父子,他们从房头上进去,见花锦楼无灯,只有竹梅居有亮光,而且传出一阵抽泣声。

    三人悄悄绕到屋后,声音是从楼上传出来的,便蹿到瓦檐上,使个倒挂金钩窃听。

    只听邢开泰的声音道:“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也于事无补,爹爹很快会回来的”

    又听巧儿她娘抽抽嗒嗒道:“那人心肠狠毒,你爹要是回不来,一家人都休想活命!”

    巧儿道:“他敢,来了就和他拼命!”

    邢开泰道:“凭我们手上这点功夫,爹说了,休想是人家的对手,是以我们只有忍下一口气,等待时机”

    巧儿道:“忍、忍、忍!要忍到什么时候?等耿牛他们回来,叫爹爹就反了精英会!”

    “嘘,你嚷什么,找死吗?”邢开泰斥道:“即使万公子他们回来,也不能莽撞行事。”

    巧儿娘道:“你爹顾虑重重”

    邢开泰接嘴道:“爹也是为了娘,为了我和妹妹,不得不忍气吞声度日。”

    巧儿娘道:“这个娘知道,你爹也是无奈,但这样苟且下去,何年何月是个了!”

    巧儿道:“我看只有等耿牛他们回来,大家好好商量出个办法”

    邢开泰道:“但愿爹爹今晚无事,只要爹平安回来,什么事都好商量。”

    巧儿道:“要是爹不回来怎么办?”

    邢开泰道:“这个到时再说!”

    巧儿道:“爹不回来,我们就去救”

    邢开泰道:“你又来了,凭我二”

    巧儿道:“怎么是我二人,不会到镇远镖局去求助吗,耿牛临走时也是这么说的。”

    邢开泰道:“万公子不在,其他人会理睬我们吗?要知道,这可是冒险得很呐!”

    巧儿娘叹道:“事到紧急时,只有去镇远镖局求助了,舍此还能有什么法?”

    巧儿道:“哎呀,真急死人了,从午时算起,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时辰了,真急死人!我看去钱庄问一声,就说家中有事”

    邢开泰道:“咳,你好糊涂,你忘了爹临走时是怎么说的?爹去会见总坛来的人,又不是去见生意上的客人,由不得爹想什么时候回家就回家,所以要我们安心等待,不准去”

    巧儿接嘴道:“要是爹会见生意上的客人,用得着为爹担心吗?正因为”

    邢开泰忽然道:“嘘,噤声,有人上楼。”

    屋子里静了下来,又听门响,有人出去了,片刻就听见巧儿的欢呼声:“爹,你回来啦,好叫娘担心,也不早些回来”

    旋又听邢益叹口气道:“不懂事,你以为爹不想回来吗,可爹走不掉哇!”

    一阵脚步声,邢益进了客室。

    巧儿娘道:“好了好了,他们没为难你吧?瞧你眉头不舒,莫非”

    邢益道:“说不为难是假话”

    巧儿接口道:“慢慢说慢慢说,先喝茶。”

    古雷示意罗、耿,翻到屋顶上,轻声道:“下去,再上楼”

    三人跳到地上,万古雷道:“邢东家在楼上吗,万古雷、罗斌、耿牛造访”

    最先冲到走廊上的是巧儿,她一脸惊奇,朝下探望,一见果是他们,喜得连忙道:“快来快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邢益、邢开泰也随后走了出来,父子俩都很兴奋,连忙请他们上楼。三人一跃而上,进屋与夫人见了礼,分宾主坐下。

    邢益道:“三位何时回京?”

    万三雷道:“昨日下午。”

    巧儿埋怨道:“那为何不来我家?”说话时眼睛去瞧着耿牛。

    万古雷道:“事情多,又怕不方便”

    邢益道:“老夫刚从钱庄到家,总坛来人,老夫遭到斥责,老夫正为此发愁,幸而公子已经返回,只有请公子救我全家了”

    万古雷道:“怎么,前辈遭到怀疑了?”

    “非也,是为钱的事。总坛指责我运回总坛的银两少了,说我办事不力,还怀疑我侵吞获利银两,派人来查账务。弄了半天,账目查实,口气才松了下来。但限令老夫大年三十之前,要凑集十万两银子送交总坛。现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老夫上哪儿去凑这个数!”

    巧儿娘道:“阿弥陀佛,老身当是什么大事,原来他们只要银两,那老身就放心了。”

    邢益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所有商铺都无这多现银,我若凑不齐这数字,大祸就会加身!”一顿,对万古雷道:“上个月我好不容易才凑了五万两交来人带回总坛,这十万两银子一时叫我上哪儿去凑?总坛个个月都催银子,我只好少留本钱,把银子给他们。本钱减少,生意自然做不大,又上哪儿赚百十万两银子?”又一顿,续道:“我把种种情形说了,来人半句也听不进去,他要坐镇钱庄,督促我凑银子。年关将近,生意火红,他说没理由凑不齐。”

    万古雷道:“前辈如何打算?”

    邢益摇摇头,道:“只有尽力去凑,凑不齐也没法。这一路上思来想去,只有万公子来收回家业,我一家人才能解脱。”

    万古雷笑道:“这个容易,我明日就能办到。但收回之后,我想请前辈继续任总管,一家人也不必搬出福寿巷,仍住在这里,我和弟兄们搬回来,好在房舍甚多,不愁住不下。”

    邢益一惊:“公子要我仍然做总管?”

    万古雷道:“是的,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邢益一点未想到万古雷要用他做万家产业的总管,一时目瞪口呆,回答不出。

    邢夫人也感到意外,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巧儿却跳了起来,拍手道:“好啊好啊!”万古雷道:“前辈若一时不能决定,不妨全家人合计合计再答复晚辈。”说着站起来。

    邢夫人激动地说道:“公子若信得过拙夫,则是邢家之大幸,老身感激万分!”

    邢益站起来一揖:“多谢公子诚信老夫,本该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老夫若留任总管,此乃叛逆行为,属精英会之大忌,彼等定使尽手段置老夫于死地,活不过数日,还要累及家小,是以”

    万古雷笑道:“前辈说得是,前辈背叛精英会,皇甫楠定是恨之入骨,前辈一家风险极大,在下也不好强留前辈。但前辈是否有安全之地藏身,以保一家老小性命呢?今夜暂说到此,等前辈作出决定,在下再收回产业。”

    邢开泰道:“万公子可想过,京师产业若被公子夺了去,精英会必然倾巢而出,不夺回产业决不罢休,到时公子”

    万古雷道:“我收回产业的用意之一,便是把皇甫楠逼出来,他与我有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我就是要找他决个生死!”

    罗斌道:“邢兄放心,我方与精英会已多次交过手,除了皇甫楠父子和那个什么铁臂翁没有照面之外,其余的大多较量过,精英会想要把天豹庄灭了,只怕永远做不到!”

    耿牛道:“俺怕的是他不来,来了才好呢,俺见一个杀一个,决不手软!”

    万古雷道:“夺回万家产业,就断了精英会的财路,皇甫楠非跳出来不可,如前辈所言,必会派出高手来夺产业,这就免不了一场狠斗。他们会或明或暗、或东或西,搅你个不得安宁。因此,前辈一家留此,确有极大风险,前辈一家多斟酌斟酌,我给前辈留两天时间思索,不知够了吗?若不够,可以再放宽。今日暂别,后日夜里我们再来听答复如何?”

    邢益道:“多谢公子,后日我一定回话。”

    万古雷等从房上走了,邢益一家坐下来商议。巧儿兴奋已极,力主全家留下。

    邢益道:“丫头,你莫嚷。爹留下做总管,皇甫楠能饶得了爹吗?他派出高手来杀爹,又来家中行凶,你娘天天在担惊受怕,我问你,这样的日子,你娘过得下去吗?”

    邢开泰道:“那就收拾东西逃走。”

    邢益道:“逃走也是叛变,皇甫楠照样饶不了我们,必会派人四处追踪,我们一家东逃西躲,成天胆战心惊,照样没好日子过。而且,不是爹说句丧气话,只怕逃不出他的手去!”

    巧儿道:“对呀,与其东躲西藏,不如在这里呆着,万公子的人不少,怕他何来?”

    邢益叹道:“爹在皇甫楠手下多年,深知他凶残本性,爹若背叛了他,他一定生方设法要取你爹性命。爹纵不怕死,但你们也逃不过这一劫,是以爹左右为难”

    巧儿娘道:“逃走是死,留下也是死,不如留下来,要死也死得从容些!”

    巧儿道:“我不相信我们一家会死,万公子手下有那么多人,他们不怕,我们怕什么?”

    巧儿娘道:“说得是,我们投靠万公子,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只有等死!”

    邢益道:“夫人,皇甫楠对人虽狠,对我却算好的,这几年任商务总管,地位不低,一家人衣食不愁,若是忽然背叛了他,当了万公子的总管,良心上似乎有些过不去”

    巧儿娘道:“你替他卖命经营,他给过你什么好嘴脸?他当年杀了我全家,你莫非心安理得?我们这一辈人陷于贼窝不够,还要让这一双儿女也毁在他手上吗?”一顿,续道:“夫君若是觉得皇甫楠待你有恩,那你不妨继续为他卖命。但妾身要带他两兄妹投奔万公子,纵使遭不幸,妾身也心甘情愿!”

    邢益大惊,忙道:“夫人千万莫误会,我并非不愿背叛皇甫楠,只因事关重大,我才说出心中的种种顾虑”

    夫人道:“万公子要收回产业,你若不愿为公子出力,当然得离开这里,那么到何处去?是不是等皇甫楠再派给你一件差事?”

    邢益道:“若为全家安全着想,这是最妥善的办法。此后等他们决出胜负,我们就有出路。万公子若是胜了,我们一家也就解脱。万公子要是败了,我们依然可以过下去”

    夫人道:“这办法是好,可惜妾身不愿再苟活下去,万公子与妾身同仇敌忾,他若是杀了皇甫楠,也就是替妾身报了仇!”

    邢益道:“夫人,你低估了皇甫楠。万公子武功再高,也斗不过皇甫佑安父子”

    邢夫人道:“妾身已下决心”

    邢益叹道:“夫人,这后果”一顿,又道:“今日天晚,我们都好好想上一想,好在万公子给了两天期限,明日再议如何?”

    邢夫人道:“好,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邢益父子匆匆走了,巧儿娘与巧儿遣走婢仆,坐在客室里密谈。

    巧儿娘道:“巧儿,你如何想?”

    巧儿道:“投奔万公子才是正理,这可是个好机会,娘要劝说爹爹,用不着害怕。”

    娘道:“为娘已下定决心,若你爹依然犹豫,娘就带你兄妹到镇远镖局”

    巧儿道:“娘,何必去镇远镖局,万公子要收回家宅,我们不走留下就是了。”

    娘道:“说得是,我娘儿三人留下。”

    “爹一向听你的,不妨再说上一说就会”

    “这事娘不勉强他,这叫人各有志。”

    “娘,当年皇甫楠杀你全家的事,娘为何不肯说出来,女儿已长大了,可以说啦!”

    “这个以后再说,你和你大哥只要知道娘一家是被皇甫楠杀的就够了。”

    “娘,你说吧,究竟是怎么一事呀!”

    “娘不愿提起,过几天再说,先把眼下的事处置好。娘带你投奔万公子,另外还有个打算,想在万公子的朋友中,替你挑个如意郎君。”

    “啊哟,休提休提,怪羞人的!”

    “女大当婚,这有什么可羞的。娘替你找个正道英雄,让你终身有托,娘才安得下心。”

    “我才不嫁人哩,我要跟娘在一起。”

    “傻话,女人都要嫁汉,娘问你,那耿牛你觉得如何?娘看他满老实的,对你也不错。”

    “哪有的事,娘你别胡猜!”

    “怎么是胡猜?你打他他也不恼,要是换了人,只怕早翻了脸。”

    “娘说他好?好在哪里?”

    “这个,娘一时也说不上来,你说呢?”

    “他武功高,人瞧着老实,别的就不知道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他是不是真老实。”

    “娘看他挺好,这事等娘探探他的口风。”

    “啊哟,不成不成,现在提这事太早。”

    “那你多注意他,以后再提。”

    “我要看他听不听我的话,如果不听,那就让他滚蛋!如果百依百顺,那”

    “他又不是条狗,怎么百依百顺?”

    “爹一向就是听娘的,所以我也”

    “你有时不讲理,叫人家怎么听你的?”

    “讲不讲理他都得听!”

    “咦,你这个丫头,跟谁学的?”

    娘儿俩笑起来,谈谈说说过了一上午。

    午饭时,邢益父子回来了。饭后,又议及昨夜之事。邢开泰也主张为万古雷干,只有邢益长吁短叹,顾虑重重。

    开泰劝他道:“爹,投靠万公子,爹留任总管,既有地位又有面子,一家衣食不愁”

    邢益道:“这些为父都知道,但为父怕精英会倾巢而来,那时家毁人亡,悔之不及!”

    巧儿娘道:“大年三十之前,能凑齐十万两银子吗?若凑不齐,会受到什么处置?”

    邢益道:“将我押回总坛下牢,听候处置。我会当面向皇甫楠说出实情,他或许会看在往日的情份,饶我不死!”

    巧儿娘冷笑道:“他要是不饶你呢?”

    邢开泰道:“爹,银两明摆着凑不齐”

    邢益道:“这个爹知道,凑多少算多少。”

    巧儿娘道:“我已作出决定,再不更改,夫君要是不愿投靠万公子,妾身也不勉强。”

    邢益叹道:“夫人,我是为全家着想”

    夫人板着脸站起,回卧室去了。

    邢益唉声叹气,和邢开泰回商铺。

    晚上,一家人又会聚商议这事。

    巧儿娘道:“妾身已作出决定,再不更改,夫君若不能舍弃精英会,那就各走各的道!”

    邢益急道:“夫人,在下岂会独自去偷生?万公子留我做总管,这机会确实难得。但万公子是不是真心实意,我并没有把握。要是过了段时间就让人替代我呢,须知管这么多生意,能信得过吗?还有就是派人来监督,地位在我之上,事事听命于人,我徒有虚名”

    夫人插话道:“纵使如此,也比在贼窝好。但妾身不相信万公子是这样的人,夫君未免过虑。他要是不相信你,又何必让你做总管,把家业夺回来就是了。”

    邢开泰道:“娘说的是,他何必多此一举。夺回产业,派人经营,不必留下爹爹。”

    邢益道:“这不见得,万公子只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只有让我经营。待他的人熟悉了商务之后,再把我踢开。”

    巧儿道:“爹,不会的,莫乱想!”

    夫人道:“如果万公子信不过你,那你就回来,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就是了。”

    邢益长吁短叹,忧心忡忡。

    夫人道:“不管怎样,只能走这一步!”

    邢益道:“容我再想想”

    第二天晚上,万古雷等三人如约而至。

    万古雷开门见山,问道:“经过两日磋商,不知邢总管如何决定?”

    邢益道:“承蒙公子开恩,在下十分感激,决心追随万公子,与精英会决裂!”

    古雷大喜:“好极好极,在下等都盼望总管弃暗投明,与我等共谋大业。”一顿,续道:“邢总管在皇甫楠手下,每月俸禄多少?”

    邢益道:“在下每月支取五十两银子,开泰每月三十两银子。”

    万古雷一笑:“我收归产业后,邢总管一家每月支取一千两银子,不知意下如何?”

    邢益一怔,道:“公子之意是”

    万古雷笑道:“总管每月为万家赚取数万两或数千两银子,一千两俸银不算多。此外,万家产业全权由总管经营,旁人不来过问。我带来的五十名弟兄,可分些人到各店铺,一则帮忙,二则做护院。他们每人每月支领三十两银子。其余诸侠,罗贤弟会交给总管一个清单,按单上所列数支取。不知总管”

    邢益热泪盈眶,站起一揖:“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万古雷赶紧站起来回礼:“总管千万莫如此说,总管深明大义,实为我等之大幸!”

    巧儿娘泪流满面,跪了下来:“公子救我一家,大恩大德”

    万古雷慌得连连作揖:“请夫人起身,莫折煞了晚辈,晚辈承受不起”

    巧儿扶娘起身,她自己也泪流满面。

    邢开泰十分激动:“蒙公子诚信,在下一定追随公子,纵使刀斧加身,死也不悔!”

    罗斌笑道:“邢老弟放心,你们一家大小的安全,我们自会照应。从明日起,耿牛弟随两位去店铺,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有他在,不怕皇甫楠派人行刺。至于家中,更不用愁,都是高手,谁敢来此撒野,定叫他有来无回!”

    巧儿娘大喜:“好好好,这就放心了!”

    万古雷道:“邢老弟主持钱庄,派十名弟兄给你。这十名弟兄任过军中百户、总旗,武功有一定造诣,可保钱庄安全。除他们外,请两位前辈扮作师爷,保护贤弟。耿贤弟就跟着总管,有他在一旁,只管放心。”一顿,又道:“我们明日下午陆续来家,总管一家就住花锦楼,竹梅居安顿公冶大人一家”

    邢益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花锦楼我一家怎住得完,还可以安顿几位前辈。”

    万古雷道:“这样也好,总管一家住楼上,下面住几位高手,确保安全。请总管督促下人打扫房间”一顿又道:“福泽楼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总管能不能驾驱他们?”

    邢益道:“都是我手下的人,待我把话挑明,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

    商议定,万古雷等高高兴兴回镖局。

    次日上午,罗、耿分别去知会诸侠和五十名弟兄,下午陆续到达万宅。

    邢益一家四口,亲自接待众人。西门仪和万古雷进到内院,巧儿母女俩忙着和诸女招呼,西门仪一愣,问万古雷:“那位夫人是”

    万古雷道:“是邢夫人。”

    西门仪道:“可知其娘家姓氏。”

    万古雷道:“不知。怎么,先生与她”

    西门仪道:“有些面熟,如此而已。”

    公冶一家住竹梅居楼上,万古雷、西门仪、罗斌、耿牛住楼下。花锦楼房间多,楼上除邢益一家,罗燕等六位姑娘也安排在楼上。楼下则安排吴公公三人和阮奎等三位前辈。其余人住福泽楼,带家眷的住平屋。

    当晚在庭院中设下盛宴,众人一醉方休。

    次日大家聚在竹居前议事,决定由降龙刀阮奎、神镖张清和、旋风刀李澄、神弹女沐香菊带十名弟兄到钱庄坐镇。其余店铺由邢益分配,每家铺子去四名弟兄,共五家铺面,安插了二十名。剩下的二十名弟兄留下做护院。码头上的事,由张镇东、陈卫、张权处置。为保龟鹤帮的安全,万古雷指派罗斌、秦忧、罗燕、严寒、钟蝶等九人暂住码头。议完事,张镇东等三人先到龟鹤联络,午膳之后去收复码头。

    众侠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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