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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宝剑落秋霜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不敢。盛公公已经和房大人联络上了。盛公公派人传话说,他从宫中出走自有道理,他老人家在宫中呆腻了,打算在民间风光风光。他说他带出了一大批大内高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这世道只怕维持不长,将来变什么样不知道呢。他要房大人安心呆在锦衣卫里,说自有朝中大臣庇护,不必惧怕皇甫楠那小子。到时机成熟,将他除掉就是了。

    表叔说,只要盛公公人在京师,房大人就倒不了台。房大人倒不了,他自然也倒不了。我说不成啊,皇上要逮这位盛公公,万一被锦衣卫查出他的行踪,岂不是糟糕?表叔说,皇上已撤去了逮捕盛公公的谕令,大可放心”

    娇娇忙问道:“盛经子藏在何处?”

    陈卫道:“表叔没说。”

    “你定要设法帮我打听。”

    “敢问小姐为何要打听这老太监?”

    “他与我大哥在宫里结了仇,我怕他派人上公冶家施行报复,故尔要知道他的行藏。”

    “原来如此,这事包在我身上。倘若老太监果真侵扰贵府,双龙镖局上下听候小姐调遣!”

    申勇志也赶忙道:“只要小姐吩咐,在下听候差遣!”

    小翠瞟了他一眼,笑道:“你自己就有一大堆麻烦事,还能管别人的闲事吗?”

    申勇志道:“小姐的事,在下决不袖手旁观,姑娘但请放心,在下随叫随到!”

    公冶娇道:“少堡主是一人返京师的吗?”

    申勇志道:“是,仅在下一人。”

    娇娇诧道:“追命鬼玄木是黑道高手,又有恶头陀沙这一帮人助他,你要报仇,怎不从堡中多带些人来,凭你一人行吗?”

    申勇志脸一红,道:“不瞒小姐,家父说对方势大,我方只有暂忍一时,先放下玄木老道,全力追踪阴手无常麻威师徒,估计这二人会回到堡里寻衅,堡中高手须在家待命。”

    小翠道:“那你怎么还上京师来?”

    申勇志道:“堡中人手足够,我一人出来查访,无关大局,所以”

    公冶娇无心再听,当即站起告辞。陈卫等人苦苦挽留不住,只好送二人出门。

    娇娇和翠喜匆匆来到承恩寺广场西边的六顺巷,只有宫知非和汤老五在。

    翠喜一进门就嚷:“老爷子,血蝴蝶”

    宫知非道:“莫嚷莫嚷,我老爷子早知道了,这柳锦霞真是无法无天,又出来惹事!”

    汤老五道:“还以为她出了京师呢,怎么又回来了?看来她不干出几桩大案不会罢休。”

    娇娇道:“且听我把知道的事告诉你们,再好好琢磨,别忙着下定论。”接着她把血蝴蝶作案情形说了,末了道:“锦衣卫的人说暗器不是针一类的小玩意,而柳姐姐”

    宫知非道:“你说作案的不是柳锦霞?”

    娇娇道:“皇甫楠正是这个意思。”

    汤老五道:“锦衣卫的人不会那么没用,十四个值更的竟然逃不出一个活口,可见来人武功之高。但武功再高,也不会一举杀了十四人,听你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来人靠的是暗器,叫锦衣卫的人防不胜防。”

    宫知非道:“是谁要冒血蝴蝶之名去宰杀锦衣卫这班畜牲?这里头有什么文章?”

    汤老五道:“这确实叫人想不透。”

    娇娇道:“请各位查找血蝴蝶,瞧瞧是不是柳姐姐。”

    汤老五道:“好,待我去查。”

    娇娇又说了盛经子的事,请他们注意。

    宫知非道:“盛经子既是大内第一高手,武功造诣自是非同小可。他带出了大批会武功的太监,究竟有何企图呢?看来他不甘雌伏,想在江湖上有番作为,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了阵闲话,娇娇和小翠便告辞回家。

    从六顺巷出来,只见广场上仍是热闹非凡,小翠边走边看,步子慢了下来。娇娇不耐烦,回头催她快走,却意外瞧见一个熟人,那人也盯着她看,一脸的迷惑样儿。

    她不禁笑了,道:“喂,二当家的,这一向躲到哪儿去了,什么时候还你的赌债呀!”

    这人正是龟鹤帮的二当家张镇东,去年在码头,公冶娇诱他和万古雷比武下赌注,若他赢了,码头归龟鹤帮,输了则做万古雷的随从或是马夫。结果这小子输了赖账,溜啦。

    张镇东一脸尴尬,但又十分惊奇兴奋:“啊哟,你果真认识俺,你就是那个小姑娘?”

    公冶娇道:“你还记得我?”

    “俺就是看着小姐眼熟,跟过来的。”

    “这么说,你想还赌债?”公冶娇逗他。

    “是的,可万公子没了影儿,债没法还。”

    小翠讶然道:“咦,你和万公子赌钱吗?你输了多少,要藏起来赖账?”

    “俺没赌钱,俺赌码头和俺这个人!”

    “咦,你说什么呀!”

    娇娇道:“莫打岔,等一会儿和你说。”一顿,对张镇东道:“你这一向都在京师藏着?”

    “小姐,找个地方好说话。”

    娇娇道:“说什么?去年在码头和你打赌是闹着玩的。听说你这人不坏,我们只想把你赶走,不想伤了你,那做马夫的话不必再提。何况万公子遭人陷害,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也找不到他。一句话,免了你的赌债!”

    张镇东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好,话已说明,告辞!”

    “哎,小姐莫慌,俺有话说。”

    “你有事?”

    “俺知道万公子在何处。”

    “什么?你”“找个地方,俺如实告诉小姐。”

    “那好,走吧!”

    公冶娇将他带到广场南岔街的“清茗茶室”却见坐满了闲人,马禾不时提着茶壶给茶客添水,见了她便迎上来道:“客官,对不住,人已坐满,若不嫌弃,就挤上一挤”

    话未完,只听张镇东嚷道:“俺是锦衣卫查案的,借这个店一用,你们都给俺走开!”

    茶客们大多在议论昨晚发生的命案,听他这么一吼,慌不迭一个个站起来就走。

    马禾叫苦道:“这位官爷,坏了小的生意,请官爷另找地方议事”

    张镇东眼一瞪,摸出二两银子朝一张茶桌上一放,道:“掌柜的,俺给你茶钱,你又不吃亏,这些客人叫他们明日来就是了,俺又不霸占你这破店,嚷嚷什么?”

    马禾只好道:“是,是,官爷请坐。”

    公冶娇忍不住笑了,朝马禾扮鬼脸,马禾只能苦笑。

    坐下后,张镇东道:“掌柜不准闲杂人进来,这店俺包了,把茶碗洗干净,泡上三杯好茶来,俺走时再给你二两银子。”

    马禾道:“是是,多谢官爷!”

    娇娇道:“喂,你这人看着老实,怎么还会这一手,居然把这些茶客骗了!”

    张镇东道:“没有啊,俺真的是锦衣卫的官儿。”说着从怀里摸出个腰牌给娇娇看。

    娇娇大吃一惊:“咦,还是个百户哩,你何时成了锦衣卫的鹰犬了?今日跟着我,是不是要问口供?”

    张镇东收起腰牌,大手连摇,道:“不敢,不敢,小姐听俺说就明白了。”

    小翠道:“你是个百户有什么了不起?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吗?”

    “俺不知。”

    “我家小姐是吏部侍郎的千金,我家大公子是皇上亲军指挥使大人,你招惹得起吗?”

    “咦,小姐原是官家千金!”

    “我叫公冶娇,人称金陵娇凤。”

    “明白啦,小姐是无尘公子的妹妹。”

    “好,说你想说的话吧,你怎知万公子行踪?你什么时候进锦衣卫当差”

    “俺从头说起吧,去年俺败在万公子手上,心想输了就够丢颜面的了,要是再给人家当马夫、做随从,那俺还有脸见人吗?所以俺便逃走了,打算回山东老家去躲一阵。在山东,俺听说万公子犯了罪,官府悬赏捉拿,便决定回京师打听万公子的消息。在老家时,俺心里总是乱乱的,定不下心,俺赌输了赖账,愧对万公子。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如今万公子出了事、遭了灾,俺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俺又回到京城,住了下来。第二天去码头探望扛活的弟兄,瞧瞧码头可有变化,能不能打听点儿消息。哪知在码头上却碰到了龟鹤帮的总执事、帮主的女婿王天保。他一见到俺就高兴得了不得,死拽活拽硬把俺拽到一边蹲着说话。俺说龟鹤帮何时回到码头的?他说一听到万古雷遭了灾,帮主就决定从汉阳府返回。码头已归了史万春史爷,可惜码头没了总管,扛活的人全听总管的,龟鹤帮扛活的徒众,不准再入帮。

    就连帮主,今后也得听总管的。俺一听不禁来了气,说这还得了,怎么不把那个总管赶走,话未完就被他制止,叫俺小声些。他说总管是史爷夫人的堂弟,咱们招惹不起。俺说管他什么人的夫人,龟鹤帮岂能这般窝囊。他说老弟你有所不知,帮主为这事去找粉面太岁曾玉麟,当初就是他找公子引荐给帮主的。哪知曾玉麟却对帮主说,码头又不是你龟鹤帮占下的,去年龟鹤帮逃得没了影儿,对得起史爷和史公子吗?如今回来了,史爷大人大量,给了你们一席立身之地就该知足了。帮主不服,说龟鹤帮招惹万家,也是为史爷出力,史爷答应码头这块地盘仍归龟鹤帮。话未完,曾玉麟说,说这些何用,还是老老实实听候史爷的调遣吧。帮主说,龟鹤帮也不是好欺负的,就算在京师史爷势大,也不能不讲理。曾玉麟冷笑道,帮主你太不自量,龟鹤帮有多大力量敢与史爷较劲?你知道史爷是什么身份吗?他就是锦衣卫掌印皇甫楠大人,史孟春是他的化名。帮主一听大惊,不敢再说气话,就说既然惹不起史爷,那么不如回汉阳老家去。曾玉麟说,没有史爷的准许,你不能离开码头,否则自找祸灾。帮主无话可说,回来后唉声叹气。偏偏那码头总管苏兆待人傲慢无礼,浑不把帮主等人看在眼内,三天两天都有气受,日子过得窝囊已极。俺听了心想活该,那是你们自找的。王总执事的话,使俺明白了一件事,史孟春依仗官势抢夺万公子家的码头,俺什么也不知道,去跟万公子作对,俺实在对不起万公子”

    小翠听得有些眉目,道:“既然你知了错,可为什么又去当了锦衣卫,助纣为虐?”

    张镇东脸一红:“听俺接着讲。当时,俺站了起来要走,王天保不让俺走,要俺和他去见帮主,说大家都挂着俺,见一面何妨?正拉扯着,码头总管来了,他从一辆豪华马车上下来,王天保连忙拉着俺上去行礼,被俺甩脱了手,自管站在原地。苏兆那小子三十来岁,穿戴得十分光鲜,像个官绅子弟。他问王天保俺是谁,王天保说了,他就冲着俺吼,你小子怎么如此无礼,见了总管也不来行礼。俺对他吼道,俺又不是你的下属,你管得着?他听了大怒,喝叫王天保将俺拿下。俺也火冒三丈,大步走了过去,吼着要揍他。此时车上又下来了四个女子,看样子是二主二仆,一个个妖里妖气的。其中一人对俺道,这位兄弟,我听说你叫张镇东是不是?俺说是又怎样,她说你外号是不是叫黑金刚?俺说你怎么知道?她一笑,说江湖上有许多人绰号都叫金刚,但真正当得起金刚称号的人却不多。比如说铁金刚卓彤,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你黑金刚嘛,在年青一辈中也不含糊。俺说你是谁?她的侍女道,你真是个莽汉,连我家小姐都不知道吗?亏你还闯过江湖呢,让姑娘我点拨点拨你吧。我家小姐芳名程彩娥,外号九阴女。这位小姐芳名俞珠,人称粉罗刹。她们二位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你不会不知晓吧?我叫尤花,是小姐的侍女。这位姑娘叫邱慧,是俞小姐的亲随。俺一听,原来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女熬星,她二人相貌虽不难看,但却是心狠手辣,这种妇人最好离开她远点,便说久仰久仰,一边转身想走,哪知却被妖女拦住。程彩娥说,凭你黑金刚的大名,怎会在龟鹤帮做什么二当家,这不是委屈了你吗?今日我们来码头接客人,过一会儿请你和我们一起走,我将你引荐给史大爷。那苏兆也换了笑脸道,既是程姑娘引荐,明日再到龟鹤帮找你吧。程彩娥说这样也好,那就明日见面。他们走后,俺随王天保回龟鹤帮。

    帮主等人住在以前的屋里,离码头不远。听说俺被妖女看中,帮主等十分不情愿,要俺留下,以增龟鹤帮实力。第二天,苏兆亲自来找俺,说奉皇甫大人之命,接俺到一个去处。俺说不去,就呆在龟鹤帮,苏兆冷笑着走了。帮主追了上去,请总管稍候,又来劝俺,说不能得罪总管,劝俺跟总管去。俺心想留俺的是你们这些龟孙子,劝俺走的也是你们,真不是东西,就赌气跟苏总管走了”

    “唉,你真不该去的!”公冶娇插言道。

    “不瞒小姐,俺并不诚心待他们。那苏总管把俺带到金牛巷底右侧第三家,里面好宽好大,种满了花草,房子盖在花园里”

    娇娇道:“后面还有座亭子,亭子里有机关,我和万大哥还被困在过里面。”

    翠喜讶然道:“啊哟,我怎么不知道?”

    娇娇道:“我经历过的险事多着呢,哪像你只知在家中闲磕牙,东游西逛。”

    翠喜道:“小姐不带人家出门,反来怪罪人家,我冤哪”

    张镇东道:“原来小姐知道这个地方。俺在园子里见到了沙空、五毒先生那伙人”

    娇娇道:“那儿是锦衣卫的秘宅,全是锦衣卫的人。”

    张镇东道:“过了几天俺才知道,这班江湖人都成了锦衣卫的官儿,说是一份不管军旅杂务的差事,叫‘带俸差操’,像沙空、五毒先生之类的人,都做了指挥佥事,俺和沙空的徒弟任威是百户,任威在他们之中辈分低,沙空又不住在这儿,便受人冷落,俺一来他就跟俺套近乎,告诉俺这园子里的种种情形。有一天俺有意提起万公子,说怎么没了音讯。他说,万公子已投效燕王,做了千户,但没过几日就突然不见了,连引荐他入燕王府的季国盛都不知他去哪儿。俺说你怎么知道这些?他说是燕王府的内线知照的。据他这么说,俺便打消了去北平府寻找万公子的念头”

    “什么,你要去找他?”娇娇十分诧异。

    “是的,俺到金牛巷只是混日子,打探消息,俺又不诚心在那儿干!”

    “你今日在承恩寺广场做甚?”

    “血蝴蝶又在京师作案,俺和金牛巷里的人都被派出来查找她的踪迹。俺独自一人来广场监视,瞧瞧有没有扎眼的人物。”

    “这血蝴蝶是好人,跟我认识,你听到她的消息就来告诉我,好吗?”

    张镇东摇头:“俺不回金牛巷了。”

    “你要去哪儿?”

    “跟小姐去呀,俺找不到万公子,小姐和万公子是一路的,俺”

    翠喜道;“好啊,到小姐府第来做护院保镖,也可壮壮我们女儿家的胆!”

    娇娇道:“胡说,谁要他来壮胆了?没出息的东西!”一顿,对张镇东道:“我说张兄,你还是回金牛巷的好,你在那儿卧底,可以告诉我们许多秘密,这就帮了大忙啦,成吗?”

    张镇东道:“俺看不惯那帮人,不想和他们混,但小姐这么说,俺就照办,不过有一条,俺要问清小姐,小姐和万公子是相好吗?”

    娇娇不防他有这一问,脸上飞红,道:“咦,你问这干什么?”

    张镇东道:“俺只能听万公子的,若小姐与万公子是相好,那俺就听小姐的,若是”

    小翠笑嘻嘻道:“这个你放心,我家小姐是万公子的红粉知己,他们早就心心相印,以后当然要配对成双。何况万公子在京师时,事事听从我家小姐的吩咐,不敢说半个不字,要他往东他决不敢向西,要他”

    娇娇又羞又气,但为了让张镇东在金牛巷卧底,不得不由着翠喜说几句,可这丫头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放肆,不让她闭嘴,还不知会闹出多少尴尬来,便道:“你少说几句吧,张兄明白这意思就成,用不着添油加醋!”

    翠喜吃吃笑着分辩:“我说的是实话呀!”

    张镇东有些惊讶:“看不出,小姐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把万公子治得服服贴贴。”

    翠喜忙道:“那当然罗,我家小姐可厉害啦,只要把眼一瞪,万公子就掉了魂儿”

    公冶娇一手捏住翠喜的胳膊:“叫你再胡说”

    翠喜痛得叫起来:“哎哟小姐你好狠心!”

    张镇东忽然嘿嘿笑起来:“翠喜姑娘,你的话俺不信,万公子决不会怕一个娘们。”

    娇娇放开小翠,道:“说正经的,金牛巷那一伙人都是万公子和我的仇人,你若在那里卧底,可以探知他们的秘密和行动,若你实在不愿,我也不勉强,好吗!”

    张镇东道:“好,俺就做卧底。”

    娇娇道:“任威原来就在万公子家卧底,还打杀了几名护院武师,这小子你得提防着点。

    另外,一有血蝴蝶的消息就赶快告诉我。”

    “俺上哪儿找小姐呢?”

    娇娇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每天午时末在承恩寺前会面,若有事不能来,第二天再见面,你说好不好?”

    “成,俺每日来就是了。”

    娇娇又把柳锦霞家的遭遇说了,张镇东听得须眉皆张,大骂皇帝老儿太狠毒。

    张镇东离去后,马禾问了张镇东的来历,道:“此人讲义气,是条好汉,以后可让他与咱联络。”

    娇娇谢过马禾,高高兴兴回家。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茂昌绸庄赵东家的大宅院里,六个看家护院在内宅前巡逻。蓦地眼前一花,十二只眼睛同时看到两个人大摇大摆向他们走来。

    这两人一高一矮,只见他们身披红披风,头戴红头罩,胸前缀着一只大大的红绸蝶。

    “血蝴蝶!”六个护院同时叫出声来。

    没等他们亮出兵刃,忽然间双手向上一扬,六个人同时栽倒在地,一命呜乎!

    两个血蝴蝶当即闯进了内宅,把赵东家从床上拽起来,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交出财宝。

    赵东家无奈,打开了暗室,珠宝银票被洗劫一空。赵东家的侍妾趁强盗不注意,拉动了帐子后面贴墙挂着的长绳。她的动作引起了矮个血蝴蝶的注意,走过来撕开帐子,发现绳索沿墙通往天花板。这绳子定有什么古怪。

    他指了指绳,又指了指侍妾:“做什么?”

    这是个女子的口音,口气冰冷,和她手中的弯刀一样叫人心寒。

    “”侍妾吓得说不出话来。

    女蝴蝶手一挥,砍下了侍妾的头。

    赵东家吓得魂飞天外,整个身子抖了起来,见那女强盗又指了指他,便连忙回答:

    “那那绳索通向后边的院子,是叫下人的的门铃”

    刀光一闪,赵东家身首异处。

    两个强盗打了包裹,从窗户跳出。

    四个汉子迎面堵住了他们,还有一些人正从前院飞奔而来,不下二三十人。

    “大胆强盗,还想走人吗?”一个汉子喝道“快放下财物,束手就擒!”

    另一人道:“你们好大胆,昨夜杀锦衣卫的官爷,今夜又敢到赵府作案,说,你们把赵东家怎么了?赵东家若有个长短,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话间,后到的人将两个强盗围了起来,有的人带了灯笼,把周围照得通亮。

    一个五旬汉子喝道:“柳锦霞,你一家被先帝灭门,你有幸脱出灾厄,就该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但你却干起了杀人劫财的勾当今日竟找上了赵东家。告诉你,老夫青龙手康磊和这几位爷都不是好惹的,劝你扔下财物”

    蓦地只见两个血蝴蝶右手连挥,那四周的看家护院一个个不声不响倒了下去,刹时就躺下了十几人,吓得其余人连忙后退,但没退出一步两步,接着就倒了下去,死得一个不剩。

    康磊和其他三人惊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一瞬间,近三十人就丢了命

    来不及思索,刀光一闪,两个强盗的弯刀,已向他们砍杀过来。

    康磊等人立即散开,他与徒弟王炳合斗高个强盗,何震、田禹则攻矮个强盗。

    高个强盗的弯刀招式独特怪异,势头极猛,王炳使的雁翅刀,只有招架之力,忽然,王炳双手朝上一扬,往后倒去,不声不响死了。

    康磊又惊又怒,大喝一声,施开青龙手,向高个强盗击出两掌。只见对方往后一退,刀已入鞘,欲以空手对空手。

    康磊咬牙切齿:“死囚,纳命来!”

    喝声中又击出了两拳,只见对方双手张开,十指微屈,似要与他拼掌力,这正合他心意,青龙手开碑裂石,定能将对方掌骨击得粉粹。哪知就在双方肉掌即将相触的刹那,对方忽然把掌往下一沉避开,右手五指伸直,有五股罡气直击康磊心窝,他狂喷鲜血倒地而亡。

    此刻矮个强盗与何震、田禹战了个平手。

    田禹金刚指力有相当的火候,他在使剑的同时,左手不时施以爪攻。但两人却无法迫得对方走了下风,耳闻康磊的惨嚎,不禁乱了心神。突然,田禹觉得喉头被什么利器击中,人便往后倒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何震大惊,无心恋战,虚晃一剑想抽身,但却被高个血蝴蝶截住,一柄弯刀杀得他手忙脚乱。突然,腰上一阵剧痛,不知被什么物事击中,手一摸,沾满了血,心一慌,被矮个血蝴蝶一刀从后透胸,倒地而亡。

    高个强盗从他身上撕下一片衣,醮血后走到内宅外墙,画了一只血蝴蝶。

    两人四处瞧瞧,没有人影,便相互打个手势,向墙外跃去

    第二天,血案轰动京城。

    茂昌绸庄赵东家只是其中的一桩案子,昨夜共有四大富商遭劫,不下百条人命!

    中午,公冶娇和小翠来承恩寺会张镇东。

    一见面,张镇东就说:“小姐,柳锦霞不是人,是魔,竟然一夜杀了那么多人!”

    公冶娇一惊:“怎么回事?”

    张镇东道:“一夜洗劫了四家富豪,杀了上百人,如果是人,只怕做不到!”

    公冶娇道:“你说详细些。”

    张镇东道:“听说血蝴蝶抢了四家人,凡是看家护院会武功的都被杀了,凡是受了惊动从屋里走出来的仆妇使女,也都丢了命。茂昌绸庄老板家里,有锦衣卫的高手,像青龙手康磊这样的人,也丢了命。听任威说,赵东家和康磊等人都是代王爷的人,曾被皇甫楠抓捕过,后来他们同意效忠锦衣卫,又把他们放回,让他们和代王保持联络,刺探机密,哪里想到他们竟会死在血蝴蝶的手上!”

    公冶娇道:“柳姐姐从不侵犯商贾,他袭扰的都是当朝权贵,怎么会改变了呢?”

    张镇东道:“听任威说,他师傅沙空等人去赵东家验尸,发现大部分人死于暗器。这些人喉头都被利器割断,经检验,从死人喉头取出了一颗小小的三棱钉,钉上浸过毒,这种暗器在江湖上没见过,长不出一寸,比小指细,一头尖,一头平,叫人胆寒。沙空说,血蝴蝶武功虽高,但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把青龙手康磊等四人高手杀掉,疑心她有了助手。可是赵家的人活着的没见到凶手,见到凶手的只怕是死了,所以无法揭开这个秘。还有,血蝴蝶使的暗器是赤蝎针,锦衣卫衙门死去的侍卫既不是针,也不是钉射死的,同样是伤在喉头,但伤口不同,侍卫们的伤口成条形,估计是小飞刀一类的玩意。那么说,同一个血蝴蝶作一次案换一种暗器,这有可能吗?沙空疑心不是一人所为,也许血蝴蝶约来了帮手”

    公冶娇越听越心惊,道:“这事我总不相信是柳姐姐干的,她不会这么狠心”

    “对了,俺听程彩娥说,她觉得衙门侍卫的伤口眼熟,很像黑道上一个女煞星的暗器。

    女煞星姓于名芳,名号冷面妖娥,她使的暗器是两寸长的小飞剑。沙空说,不可能是她干的。

    程彩娥说,那是当然。去年她曾专程去鄂州大洪山找于芳,请她兄妹来京师投效皇甫楠。当时于芳的兄长于泽说,他们有事,年前一定来京师。于泽人称五步追魂,也是个大煞星。如果于芳来了,她又何必去扮血蝴蝶?更不会来与锦衣卫作对。沙空说,皇甫掌印判断,来锦衣卫衙门作案的人,定与血蝴蝶有关连,莫不是想来牢中救张文彦?沙空说,这也难下定论,牢中关的人不少,安知就是为姓张的而来?哎,俺听到的就是这些了,说得乱,小姐海涵!”

    公冶娇道:“你说得清楚明白,该谢谢你呢。我还想知道,皇甫楠要怎么办。”

    张镇东道:“他已派了大批人手,分布到城里的各个角落去,俺和金牛巷的人,夜里要出来巡逻。沙空说,掌印有令,尽快捉住飞贼,否则无法向皇上交差。”

    公冶娇道:“明日仍在广场见,好吗?”

    “广场有锦衣卫的眼线,换个地方吧。”

    “也好,明日在大中桥上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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