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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苦情玄铁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大风道人被整得灰头土脸,无心夫妇也铩羽而归,紫阳洞的人还会再来吗?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高欢和贞贞已经搬了一次“家”了,他们还必须再搬一次吗?

    答案同样也是肯定的。

    贞贞似乎连想都懒得去想这种扫兴的事,她只想着一心一意去爱高欢,给他快乐,给他幸福。

    天已近午了,他们还没有起来。这地方实在太僻静了,没有邻居会来打扰他们。而紫阳洞的人就算会来,也没这么快。

    或许紫阳洞的人认为他们早已搬“家”了呢?那样他们岂非可以高枕无忧?

    就算紫阳洞的人还是一门心思往里杀,一时之间,只怕也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吧?

    江湖人重的是面子,爱的是名声,讲究的是光明磊落。背后做点坏事是有的,但表面上却一定要做得好看。

    天风道人和无心夫妇既已是败军之将,那么下回领军的人物就不会是他们。就算他们要报复,也没这么快。失败带来的心灵上的阴影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消除的,武功越高、名气越大的人就越会是这样。

    可无心夫妇联手对敌,在江湖上可说罕逢敌手。连他们都已败给高欢,紫阳洞主除了亲自出马,已别无他法。

    一洞之主若要亲自出马去应付一个原先名不见经传的小叫化子,事先一定要经过慎重的考虑,仔细的权衡。如果洞主胜了,固然无话可说,可要是输了呢?

    就算紫阳洞的人不讲道义、一拥而上,将高欢乱剑砍死,洞主的位子也就不大坐得稳了,紫阳洞的名声也就保不住了。

    就算紫阳洞是个神秘组织,不在乎名声,这件事也传不到江湖上去,紫阳洞的人也不至于在三两天内就行动。

    高欢就是这么琢磨的。

    但他也已开始琢磨该搬到哪里去了。

    按理说,过昌平州再往北,就已是居庸关,居庸关外边情况比较杂,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躲起来也容易些。

    但如果紫阳洞的人也这么想呢?

    那么,向南走?

    贞贞娇小的身子蜷伏在他的怀里,慵懒地蠕动着,她的小手,她的柔辱,都在爱抚着他。

    她在两年多的寂寞中疯长起来的情爱,是无论怎么比拟都不过分的。

    现在高欢使她心中那股在黑暗中生长的热情迸裂开了,化成了满天绚丽的霞光。她眼中的天地,已经一片辉煌。

    她已经不再羞怯,不再躲闪。她自由自在地在他面前展现她的胴体,她无拘无束地表达着她对他的爱情。

    她甚至想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和他合成一体,那样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和他们分开了。

    是他使她从极度的自卑和屈辱中升开到了自豪和幸福的天地。所以她宁愿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条件地奉献给他。

    她也得到了他给她的快乐。极度的快乐,无法言喻的快乐。

    她惊奇于这种快乐,她惊奇于他给她带来快乐的强健的胴体,她也惊奇于她自己对他强健胴体的反应。

    她要反复去探索、去寻找给他带来极度快乐的神秘的源泉,她惊奇于这种快乐,她也渴求这种快乐。

    高欢抚着她柔滑的背,柔声道:“贞贞,咱们又要搬家了。”

    她仰起桃花般的小脸,痴痴迷迷地望着他。

    她没听清他说什么,她的心已全被对他那种新奇的快乐的渴求占满了。

    高欢轻轻叹了口气,微笑道:“我没说什么!”

    他不想这么快就让她面对无穷尽的苦难。就让她尽情享受她的欢乐吧!

    如果连如此短暂的几天都要剥夺,对她来说岂非太残酷了?

    他温柔地拥着她娇小、柔软、光滑的胴体,从内心深处感激她给他带来的欢乐。

    他所有的苦修都被她带给他的欢乐冲散了。他原以为全是洪水猛兽的女人中,竟也有贞贞这样能带给他欢乐的啊!

    是她医治好了他心灵上的创伤,另一个女人带给他的创伤。

    他原以为自己是一堆冷冰冰的灰烬,是她告诉他,他仍然是一堆熊熊的火。

    烈火。

    既然是烈火,那就烧吧!

    要烧就烧它个天崩地裂,要烧就烧它个痛快疯狂。

    伞僧老老实实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等高欢出来。

    他昨天晚上就到了。他昨天晚上就坐在这块石头上,到现在也还没挪动过。

    无论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怎么骂他,他都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人。

    他是个有德之僧。

    传说中的他凭借西域少林神功横行江湖,杀人无算,民愤极大。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传说中的他卖身投靠铁剑堡,做了韦家的奴才,奴颜婢膝。可实际上也并非如此。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

    乌云可以遮住蓝天,可蓝天并没有消失。

    蓝天还在。

    就在乌云后面。

    蓝天也勿须多言。

    伞僧挟着伞,静静地坐在河边,望着河水。

    河水不深,水流声也不响。

    伞僧不去听那间破屋子里发出的声音,就算他听见,也都随河水流走了。

    他是个有德之僧。有许多事情他不该去想,他就不去想;有许多东西他不该去看,他就不看;有许多声音他不该去听,他就不听;有许多事情不该去做,他就不做。

    他可以等。

    他的心是平静的,一颗真正平静的心所具有的忍耐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他并非不知道屋里人正在做什么。

    涨满,然后失落,再涨满

    就像是生生不息的潮涨潮落,就像是燕巢中年年岁岁的归去来。

    泅入,然后凫出,再泅入

    一如反复厮杀的长枪大戟,一如深潭里不知疲倦的闾巷童孩。

    这些对于他来说,就和那条潺潺的小河,和那些起伏的群山、和他正坐着的石块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他是在这里修行而已。

    贞贞的脸儿已又变得蜡一般黄,她的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她的耳里就像灌满了风一样,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什么也听不见。她的一颗心好像也飞起来了,飞在空中,飘忽不定。

    她觉得大地在迸裂,她正往永不可知的黑暗中陷落,落得飞快。

    她醒过来,她很惊奇,也很欣喜。

    她竟还能醒转回来!

    经历那种感觉之后,她还活着,这岂非妙不可言?

    她的四肢虽然还是疲软得难以举起,可丹田里却有一股浑厚煦和的热火在漫延。

    她猜得到他一定为她渡过气了。

    她软软瘫在他宽厚的怀里,轻轻地用脸儿磨蹭着他的胡须。

    她希望天天如此惊喜,永远如此妙不可言。

    伞僧已经有些饿。

    他没有带干粮,这地方也没处可化缘。他从昨晚到现在一滴水都没进嘴。若非是他,谁肯忍下去。

    可伞僧就忍得下去。

    而且他知道用不着再忍多久了。屋里那一对少年体力再好,现在肚子也一定很饿了,更何况他们做的又是世上最耗体力的事情。

    他的推测没有错。

    他看见高欢出来了。

    高欢准备出门找吃的。他们的体力的确都消耗很大,他们的确也都饿坏了。

    贞贞一定要和他一起去。

    他们手牵着手,饥饿、疲惫而又快乐地走出门,就看见了远远坐着伞僧。

    伞僧坐在那里,光头和河水一样在正午的太阳下泛着光。

    高欢站住。

    贞贞明显地感觉到他抽搐了一下。他一定感觉到那个和尚是种威胁了,贞贞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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