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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天香血染衣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花深深早已抹去泪水,恭恭敬敬地道:“婆婆,我是叫深深。”

    若著婆婆道:“洛阳花家的?”

    “是,婆婆记性真好。”

    “你奶奶还好吗?”

    “托婆婆的福,奶奶还好”“你该回去瞧瞧她去。”

    花深深哽咽着点头。

    若若婆婆叹道:“人老了,就像风中的烛火。又像深秋的黄叶,说灭了就灭了,说落了呢,也落了”

    郑愿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婆婆越说越远了若若婆婆道:“你莫打岔—-乖囡,愿儿虽说有点犟脾气,心实际上变蛮软的,就算他一时扭不过弯儿来,你也要多让着他点。”

    花深深点头,她已迈不成声。

    若若婆婆又道:“小夫妻俩要和和美美的,日后多生几个乖宝宝”

    郑愿连忙道:“会的会的婆婆你会看相,给深深看看吧?”

    若若婆婆的兴致陡然高了,郑愿的右掌一直在源源不断地为她输送内力,若若婆婆的脸上渐渐有了光泽。

    若若婆婆真的为花深深看了相,看得很仔细:

    “乖囡相好宜男,会有三个男孩”

    花深深道:“果如婆婆所言,我们会让其中一个跟婆婆姓。”

    若若婆婆眼中闪出了惊喜的光彩,股也有点红了道:

    “真的?”

    郑愿和花深深齐声道:“当然是真的。”

    若若婆婆兴奋地喘息起来,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花深深道:“所以婆婆要想开点,多注意调养,到时候还要让婆婆给他取名抓周,婆婆还要费心教他读书呢。”

    若若婆婆眼中带着梦幻般的神情,好像她已看见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小子正扎手扎脚的在她怀里傻笑。

    生机渐渐回到了她体内,她忽然间已有了战胜病魔的信心。

    郑愿感觉到了她这种信心,他知道,只要调养得好,婆婆还可以活下去,也许能活许多年。

    生存的信心,也是世上最珍贵的灵药。

    花深深将这种信心注入了若若婆婆的心中,花深深或许可算上是真正的良医。

    若若婆婆带着坚强的信心睡熟了,睡得很沉。

    然后郑愿领着花深深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去见朱争。

    朱争、南小仙和阿福夫妇正和一个老妇人坐在花厅中聊天。但显然都心不在焉,郑愿二人一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朱争急问道:”听说深深是名医,能不能治好她?”

    不用介绍,花深深也知道他必是朱争无疑,连忙跪下,道:“深深叩见师父。若若婆婆很快会复原的。”

    朱争又惊又喜,连忙笑道:“真的?快起来,快起来,地下潮。郑愿,还不扶你媳妇起来!”

    郑愿自己反倒又跪下了:“愿儿向师父请罪。”

    他这一跪,朱争顿时记起了他的“罪状”火气就上来了:“深深先起来,让他跪着!”

    花深深垂首道:“郑郎既跪,深深不敢不跪。”

    朱争道:“你和他不同,你有功,我看见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不同,他有罪,有许多许多罪,我一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今儿要不修理他一顿。决不能算完!”

    花深深道:“夫妻同心,再说再说我怕他脸上过不去。”

    花深深既跪,阿福夫妇也已坐不住,南小仙也无法安座,朱争只好瞪眼喝道:“起来吧!今儿要不是看在花深深的面子上,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郑愿站起身,那个老妇人已笑道:“我是久仰紫雪轩少主的名头,只可惜十年毗邻缘吝一面,今日一见,果然丰神如玉。”

    郑愿连忙一揖:“前辈敢莫是桑?”

    老妇人打断他的话,笑道:“不错,我是桑笑。”

    花深深也只好硬着头皮见礼:“晚辈、”

    桑笑拦住她,笑道;“我晓得你们不大待见我,这个头免了罢!毕竟我昔年名声很臭,若受了你们的大礼,只怕连我自己心里都不安。”

    花深深本来也就不想磕头,正好借机下台阶,郑愿微笑道:“桑老前辈和我师父可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打出来的交情,毕竟不同凡响,晚辈也一直景仰快活林桑老前辈的英名,只是不敢未得许可擅闯快活林。”

    朱争吼道:“就是你话多!”

    其实话多的是朱争,正如阿桥所言,最近朱争连脾气都懒得发了。今天朱争又喊又叫,吹胡子瞪眼睛,显得很激动。

    原因自然是因为郑愿回来了,而且这小子带回来的女人申言能治好若若的病。

    对于南小仙,朱争只是有一份极深的歉疚,他们毕竟三十多年来一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朱争反觉得自己和女儿之间亲情很淡,见面时双方都不太自然,心里都怪怪的。

    他一直努力地想培养这份父女间的感情,但很不成功,她看得出南小仙一直在心里怨恨他.而且南小仙对权力的兴趣,要比对父亲的兴趣大得多。

    朱争每当这时候,就会想起郑愿。

    朱争对郑愿向来没好颜色,总是非打即骂,紫雪轩上上下下对这一点都不满,然而谁也无法否认朱争一直将郑愿看成是自己的儿子。

    连先争自己都无法否认。

    朱争和若若实际上都是郑愿的“老父慈母”连郑愿自己都是这么看的。

    猛然间多出一个女儿来,才搅得紫雪轩大乱,天下大乱,谁的心里都不可能好受,你敢说若若的病,不是气出来的吗?

    闹哄哄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里最没有光彩,最不引人注目的一个人,就是南小仙。

    她好像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不被人重视,也不想被人重视。

    她就像是大户人家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或是守寡的媳妇,走到哪里都是一种陪衬。

    南小仙面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似若有所思,又似心不在焉,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随时能感受到南小仙存在的人,一是郑愿,二是花深深。

    自阶前目光相撞后,她们两人的眼睛从未朝对方看一眼。但花深深觉得,南小仙一直在窥视她,观察她。

    这让花深深很不自在。

    在今天这种“喜庆”的场合,谁的脸上都该挂着笑容,花深深却一直冷冰冰的,没露过笑脸。

    虽然她素有“冰雪牡丹”之名,但也未免给人以孤傲之嫌。

    花深深看得出,除了若若婆婆外,紫雪轩没人喜欢她,桑笑甚至不受她的礼,朱争虽说言语客气,但客气岂非是更深一层的冷淡?

    花深深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贸然闯入的外人,她只有紧随在郑愿身边,才会不感到孤独。

    郑愿和花深深住在郑愿住了十年的听雪小楼上,阿福夫妇则住在楼下。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初夏的小雨一如春雨般缠绵温柔。

    夜深如水,夜风吹过听雪小楼外的潇潇紫竹林,发出悦耳低沉的声音。

    室内却温暖如春日的艳阳。

    精美的红烛是极北之地长白山春谷的名匠特制的,就算是皇宫大内也未必能找得出几枝。红艳艳的一盆炭火是专为大内烧炭的“炭李”亲子烧制的梨炭,连一点轻烟都没有。

    花深深看着门上的水晶珠帘、烟罗帐上的汉玉钩、金流苏,看看墙边屏风上米襄阳的秦淮烟雨图,桌上散放着的几卷斑驳汉简,一时间恍若梦里。

    花深深出自名门世家,对珍玩古器虽从未留心过,但鉴赏之力,天然生成。她看得出,就这小小斗室里的东西,也是价值连城。

    郑愿微笑,柔声道:“我是不是穷奢极欲的人?”

    花深深斜睨着他,冷冷道:“你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郑愿道:“不错。”

    花深深瞪了他半响,忽然微笑道:“天晓得你的那股市井泼皮劲是怎么学来的。”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了十年,居然仍像个泼皮无赖,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郑愿走近她,在她耳边悄悄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学的?”

    花深深抱住他,紧紧贴在地宽厚的怀抱里,曼声道:

    “不想。”

    他们相拥着坐在灯下,微笑着,凝视着对方,静静地品味着无言的温柔。

    他们都已很累,只要能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对白天的事情只字不提。

    南小仙独坐在灯下,弯弯的眉毛微微皱着,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困扰着她。

    她那双洁白柔软的手就搁在面前,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扭在一起,时而分开,时而缠紧。

    窗外细雨濛濛,南小仙会有什么样的心事呢?

    很久很久,南小仙才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缓缓站起来,在房里缓缓踱着步子。

    她就像是一只在地毯上散步的无人宠爱的小猫,无所事事而又心事重重,满怀信心而又相当茫然。

    不知转了多少个圈个,南小仙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了。

    她只轻轻拍了一下手,一个梳着三丫髻的女孩子飘然而入。

    南小仙轻声道:“去吩咐他们查一查,告诉我宋捉鬼和秦中来现在在哪里。明天一早给我准信儿。”

    女孩子幽灵般退了出去。

    南小仙拍了两下手,又一个女孩子走进来,盈盈跪倒。

    南小仙道;“可以把一号派出去了。”

    女孩子道:“是。”

    一号?

    一号是什么?

    南小仙房中的灯光灭了。

    细雨中的紫雪轩,显得美丽而又神秘,一如她现在的女主人。

    南小仙现在究竟想做什么呢?

    平康坊里,这时刚热闹没一会儿。

    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好像所有风骚的女人都跑到这里做生意来了。

    一个满睑阴郁的少年独自在人流中走着。

    他就像是走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似的。

    他的衣饰很寒酸,可他那张孤傲阴冷的脸和他眼中那种空虚寂寞的眼神,却使他很引人注目。

    胆子大些的几个“野鸡”曾向他飞过媚眼,丢过手帕,甚至拽过他的衣袖,但都被他阴冷锐利的目光吓缩回去了。

    既然不是来吃花酒的,他在这儿瞎晃悠什么呢?

    一个肠肥脑满的暴发户似的中年胖子不知怎么的踉跄了一下,撞到这少年的身上,他刚瞪起眼睛,那中年胖子已站直身子,连连陪笑,匆匆溜走了。

    这少年捏紧了拳头,紧盯着中年胖子的后背,直到胖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这少年才重新开始他的“大漠之旅”惟一有点异常的是,他的右手一直握着,步子也比适才快一些了。

    他走了很久,走到一家深巷的客栈里,关上房门,这才靠在门板上,呼呼直喘粗气。

    但他也只喘了一会儿,马上就跳起身,冲到桌边,颤抖着手点亮油灯,将捏在右手里的一个纸团打开了。

    纸团上只有两个字:“郑愿。”

    少年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闪出了怨毒的寒光,牙也一下咬紧了。

    半响他才咬牙低吼道:“果然是你!”

    为了等这两个字的一个名字,他已在石头城里等了一个月,每天晚上都要到平康坊去瞎逛。

    为了这个名字,他已在过去的三年中吃够了苦,经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是他自己折磨自己。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了。

    他要杀掉郑愿,血债血还。

    这个少年是谁?

    他叫小季。

    小季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两个伯伯、两个叔叔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他们每次回家都会带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他,带许多好看的首饰给自己的母亲、两位伯母和两位婶婶。

    他们一回来,季家大院里就充满了笑声闹声,充满了酒气肉香。

    小季的家在潼关城里,原先很穷。据说,他的父亲兄弟五个小时候穷得要过几年饭,后来家境才渐渐好起来,而且越来越好。

    小季小时候问过母亲:“爹怎么会赚这么多钱?”

    母亲总是答曰:“跑生意。”至于究竟是什么生意,没有人知道。

    前年夏天,小季的父亲和两位伯伯。两个叔叔被人杀害在曹州。直到那时候,小季才知道父亲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年小季十九岁。

    十九岁的小季;一下子由潼关城内人人羡慕的大少爷,变成了万恶不赦的“黄河五淫魔”的后代。

    潼关守备也准备追缴季家的财产,那都是黄河五淫魔杀人抢来的。

    小季失踪了。

    他热爱他的父亲,尊敬他的父亲,他要找出那个凶手,为全家报仇。

    小季现在改名叫“小季”他原来并不叫“小季”

    小季现在在韦松涛手下做事,他想绿林盟人多势众,消息来源广,应该比较好打听凶手的姓名。

    他一直没有打听到。

    这天早晨,小季听见兄弟们在大声议论着那位名满天下的郑愿,小季本没在意,但当他听到一个很刺耳很熟悉的词时,血一下凉了。

    “黄河五溪魔可不是好惹的是不?可又怎样?郑愿一刀一个,全都了结了!”

    小季只觉天旋地转,一下昏倒在地上。

    到处都在议论郑愿,议论被郑愿杀死的那些恶人。

    宋捉鬼很快就听到了这些议论。宋捉鬼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是他娘的准干的好事?这不是要郑愿的命吗?”

    宋捉鬼知道郭风筝就是郑愿。郭风筝曾几次“犯”在铁宽手里,目的就是通过铁宽和宋捉鬼联络。宋捉鬼被流言赶出济南,也是和郑愿商量之后做的戏,目的无非是希望孟尝公子尽快重用“郭风筝”不料孟尝公子并没有上当,而野王旗恰巧这时候冒了出来。

    一时之间,孟尝公子倒不倒台已成了无足轻重的事,野王旗成了武林瞩目的中心。

    等到宋捉鬼听说郑愿的师父就是朱争时。就有点为郑愿担心了,但宋捉鬼还是想不出,执掌野王旗的人是谁。

    宋捉鬼也不知道朱争还有一个女儿,更不知道,青州那个风流美丽的老板娘,已成了武林的主宰。

    但宋捉鬼敢肯定的一点是——郑愿不可能执掌野王旗。宋捉鬼敢敢肯定的另一点是——郑愿的武功绝对不是来自野王旗。

    朱争侠名满天下,那是因为他侠义、正直、热血沸腾。认真说起来,朱争的武功并不算很高。

    凭宋捉鬼本人的看法,郑愿的武功到目前也不过才露了一半而已。朱争的武功来自昔年的天下第一剑客龙在天,而龙在天实际上又只教会了朱争一些”皮毛”

    郑愿的武功,不是龙在天能望其项背的。郑愿之所以爱受伤,原因却根本不在武功。

    宋捉鬼曾就此责问过郑愿。郑愿的回答让宋捉鬼哭笑不得——

    “他们虽然乱杀无辜,无恶不作,但他们毕竟也是人。

    人杀人是件很残忍也很无奈的事,虽然我杀他们,是为世间做点善事,但仅就杀人来说,我也是满身罪孽。我让他们在临死前有机会伤我,甚至有机会杀我,只不过是良心有点不安而已。”

    这就是郑愿的回答。

    现在,郑愿的所作所为已然暴露,天下想找郑愿算账的人,只怕不会少于千数。暗杀将从此伴随着他,只要他稍一疏忽。那就全完了。

    你说说,宋捉鬼能不着急,能不生气么?

    宋捉鬼发誓要把那个乱嚼舌头的家伙找出来,撬下他牙齿,逼他吃下去。

    宋捉鬼开始追查消息来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宋捉鬼才得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准信儿”——

    消息意是从济南孟家传出来的。

    又是孟临轩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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