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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灵蝠魔箫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影儿泪水滚滚而下:“我害怕风大哥会会被那坏女人”

    华良雄温和而坚定地道:“柳姑娘,我在下贱行当中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一双招子却自信比别人要亮一些,也毒一些,看人很少错的。你风大哥是个定力很强的人,而且很重感情,极富责任心,他绝不会辜负你。”

    影儿兀自嘤嘤咽泣,脑中仍是一片混乱。

    华良雄顿了顿又道:“现在就我们所知的情形看来,对方的实力很强,乐无涯那个老魔头自不消说,那个杜若看来武功也极高,咱们这边却只有你和我。柳姑娘,我劝你还是火速北上,请令尊柳大侠出面,广邀高手,南下扬州。我马上回扬州、苏州一带先行打探打探,总能找到一些线索。十天之内,我们再在凹凸馆碰头。”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已压得极低。

    影儿点点头。华良雄拍开她穴道,低声道:“柳姑娘,事不宜迟。这便马上动身,我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

    影儿苦笑道:“要是辛夷或乐无涯亲自出马,即便有人护送也没什么用。”

    话音未落,困坐椅中的杜美人终于跳起身来,大声道:

    “谁说没用?”

    影儿吓了一跳。

    杜美人逼近她,恶狠狠地道:“乐无涯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个叫什么辛荑的女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风淡泊命在旦夕,你居然还有心思听老皮条闲扯,真气死我也!”

    不待影儿答话,他转头又痛骂起华良雄:“好你个老皮条!我他奶奶的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就这么对你的老朋友?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华良雄未及开口,杜美人复又骂起影儿来:“你跟他商量能商量出个屁结果?他不过是个老皮条,他说的话你最好一个字也别信。你再这么拖延下去,你的风大哥就变成风干大哥了,你知不知道?”

    影儿一下又紧张起来:“难道他真的会会”

    华良雄微笑道:“风淡泊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对方的目的是利用风淡泊,而不是要他的命。除非除非他们在短期内能找到一个武功更高的人取代他,而要找到这样一个人绝非易事,你尽管放心好了。”

    杜美人双目一瞪,厉声道:“你凭什么让人家放心?”

    华良雄缓缓道;“当日张桐冒乐无涯之吕和风淡泊决斗时,乐无涯必定隐身在附近,他说话,张桐出手,风淡泊出人意料地杀死了张桐,乐天涯定是震惊于风淡泊的武功,这才想要用风淡泊来顶张桐的缺,做他们的爪牙。杜美人,你听明白没有?”’

    杜美人不服气地道:“没有!”

    华良雄冷冷道;“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明白,我要你马上去把李少白和白香草给我找来,限你十个时辰。你要是做不到,嘿嘿!”

    杜美人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影儿好奇地道:“你让他去找的那两个人、就是要护送我北上的高手?”

    华良雄道:“他们三个人的武功都很高。就算乐无涯真来找你麻烦,也绝讨不了好去。”

    “三个人?”

    “不错。李少白和白香草,外加杜美人杜掌柜,”华良雄笑道:“你放宽心好了。有这三人陪着你,天下哪儿都去得。”

    影儿将信将疑。

    *****

    风淡泊还在舱房里,还在那张大床上,

    辛荑仍还披着她那件绵软柔滑的绸袍,千娇百媚地偎在他怀里,一头乌云似的秀发枕在他强壮的胳膊上。

    她微张着樱唇,痴迷地望着他,等他喂她吃饭。

    她已经很累了。她知道自己快要累垮了。可她还是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放弃.不能半途而废,不能前功尽弃。

    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内功并不算很精湛的年轻人,竟是如此难以降伏。只要她稍有松懈,他就会绞尺脑汁去想以前的人和事.就会脱离她的控制。他的心神,似乎总有那么一处还闪着灵智。

    再强的男人、她都未觉得很吃力,往往是在享受他们肉体的同时,也就俘虏了他们的心神。

    可是这个叫风淡泊的男人却不同,和她以前降伏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究竟不同在哪里,她却无从知道。

    她只有硬撑着,不让自己眼中的魔光熄灭,不让他的目光离开自己的眼神。

    风淡泊充血的眼睛粗野地瞪着怀中这个娇美的女人,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到了无与伦比的甜美滋味,为此他真诚地感激她,疯狂地爱慕她。他甚至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认识她。

    “喂我呀!”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她的胴体温凉可爱。

    风淡泊那只本该拿筷子的手却放在她的胸脯上。

    “你想饿死我呀?”

    口中虽在娇嗔,眼中却满是柔媚的笑意,无疑是鼓励他这么做。

    风淡泊痛苦地问道:“荑妹,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

    “答应什么?”

    “嫁给我!”

    辛荑天真无邪地笑了;“嫁给你?干吗一定要嫁给你?

    咱们这样不是挺好吗?”

    “不,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要娶你!荑妹、你答应我,嫁给我吧!”

    风淡泊十分痛苦,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答应嫁给他。可他已铁了心,一定要娶到她,因为她已是他的一切,他已不能没有她。

    辛荑笑嗔道:“我不嘛!一嫁给你,你就不会这么喜欢我了。我就成了你的一件衣裳,穿旧了,你就扔掉。”

    “不,绝不会!荑妹,我发誓我决不负你,天天这么爱你,永远这么爱你!”

    风淡泊恨不能掏出心来给她看。

    可辛荑还是摇头,就算说着拒绝的话,她的声音也还是那样柔靡动人:“我不相信。”

    风淡泊嘶叫道:“我要你相信!我一定要你相信!”

    他翻起身来,按住她的双肩,狂热地瞪着她。

    辛荑笑靥如花,异常明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绸袍已散开,无力地散开在她身下。红烛的微光映在她美丽的胴体上,幻出一种神奇的美丽。

    散乱的乌云中,辛荑媚眼如丝,娇喘细细。风淡泊火热的目光一直往下移,往下移

    *****

    谁看见杜美人,也不会把他和“武林高手”联系起来。

    凭他的身材相貌,只能勉勉强强算是个人,可他偏偏就叫“杜美人”

    杜美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烟熏和饭馊味,衣衫上,自然也有一层厚厚的油腻。他似乎命中注定就该是个开饭馆的人,而他也的确是“杜记”客栈的掌柜兼首席大厨子。

    这样的一个人找来的两个朋友,自然也有些特别,都也不太像武林高手。

    白香草倒是人如其名,白白胖胖,慈眉善目。而且身上带着股很奇特的气味,说是奇香,似乎又不太像,说是怪味吧,好像又不太难闻。

    影儿猜不出白香草是干什么的,幸好白香草总算作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

    “卖狗肉的。”

    影儿这才恍然。原来他身上的那股气味竟是狗肉香气。

    李少白的打扮很讲究,衣料虽不华贵,裁剪却十分精致,手中折扇看似破烂,其实乃是真正的湘妃扇。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不“少白”而是“白多而黑少”所以无论他想做出什么表情,都无法掩饰那双“多白”眼中透出来的傲慢和自负。

    有了这样一双眼睛,李少白在仕途上自然不会顺利。其实这个人有时也并不傲慢,他倒是常常喜欢很亲切地向人微笑,结果总是吓得别人落荒而去。

    影儿一看见李少白,就觉得他很狂,很“目中无人”

    她实在不愿多看他一眼。

    看见这三个人,影儿心里实在很失望,却又不好说出口。

    只听华良雄冷冷道:“找你们来干什么,想必杜美人已经告诉你们了。”

    李少白白眼一翻,怪笑道:“没有。”

    白香草板起菩萨脸,沉声道:“他连个屁都没放。”

    杜美人冷冷道:“像他们这样的傻瓜,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免得又走漏了风声。”

    华良雄不耐烦道:“都给我住嘴,我再说一遍”

    李少白哼道:“不是再说一遍,是第一遍。”

    华良雄怒道:“听我说完你们再放屁我要你们两天之内,护送这位柳姑娘到京郊万柳山庄。”

    李少白一怔,打了个哈哈道:“原来这位姑娘就是柳红桥的闺女啊,我可真是有眼小识泰山。”

    白香草努力弯了一下肥胖的腰,满面堆笑:“令尊当年吃过白某的狗肉,赞不绝口,赞不绝口!”

    华良雄寒声道:“要你们一句话,行,还是不行。要是行,马上给我动身;要是不行”

    李少白和白香草正色道:“行!”

    杜美人皱眉道:“路程不近,咱们最好还是找几匹好马。

    可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好马呢?”

    华良雄道:“这是你们的事。两天之内必须到达万柳山庄。”

    李少白和白香草两人倏地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架往了影儿:“走!”

    李少白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乘小轿,让影儿坐了上去,他和杜美人抬起轿于,晃晃悠悠出了北门,就开始狂奔。白香草腆着大肚子紧随其后,竟是半步不拉。

    柳影儿坐在轿上,只觉耳边呼呼生风,两旁的树木飞一般后退。

    柳影儿这才知道,自己的轻功比起眼前这三人来实在形同儿戏。

    “市井之中,藏龙卧虎”这句话,柳影儿直到现在方始深信不疑。就凭李、杜、白三人的轻功内力,即使比之她父亲也不遑多让。

    *****

    华良雄一直没想通一个问题:乐无涯既然受杜若控制,又为何要飞蝠传信,任凭柳影儿回家搬救兵呢?

    难道乐无涯和杜若之间也是明争暗斗,各怀鬼胎?

    或飞蝠传信者另有其人?

    华良雄苦笑着摇摇头,出门打了一盆清水回来,拴好房门,关上窗户,这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些药末在手心,用清水和匀,仔细地抹在面上。不多时,华良雄就变成了一个忠厚白皙的中年书生。

    华良雄对镜自览,十分满意。又打开包袱,摸出把剃刀,他刮净了胡须,换上一套整洁的青布长衫。

    现在华良雄走在扬州花街上绝不会再有人认出他。

    华良雄将包袱里的什物塞进一只破旧的藤条书筐里,拎着书箧出了门。店里的伙计似已对此习以为常,连看都没朝他看一眼。

    他要赶回扬州去,以另一副面孔。另一种身份出现,去追查杜若和风淡泊的下落。

    有了另一个名字。另一副面孔,他就得去过另一种生活。

    华良雄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苦笑。

    他害怕过那另一种生活。他宁愿在青楼花街上当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皮条老华,也不愿去当一个痴心女人的恩人。

    因为他不愿骗人。

    每次站在那个女人面前,他都有一种骗人的罪恶感。她越是痴心地等地,这种罪恶感就越重,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她对他的崇拜令他感到滑稽,她对他的痴情则使他无所适从。

    然而他却无法离开她,因为她也无法离开他。

    华良雄并非不知道女人的心往往远比男人想像的要坚强得多,并非不知道很多时候女人绝不是弱者。

    但他同样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以她的人生经历,她本不该是个脆弱的女人,不该是个痴情的女人,可她偏偏就是。

    华良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面前好像已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继续欺骗她,永远和她在一起。

    那么柳依依呢?

    想起柳依依,华良雄就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你这个混蛋!你可以是任何人,但你绝不能是华平!”

    可是一个死去的人真的能够再重活一次,变成一个新人吗?

    华良雄努力让自己去想眼前的事,可是已经乱了的心要一下就收拾起来又谈何容易。

    他找到一家车行,叫了一辆大车,然后就钻进车厢里闷头大睡。

    他已经踏上了去扬州的路,他又怎么能睡得安稳?

    *****

    辛荑的四肢无力地摊开。她懒懒地仰在床上,如一堆雪白的棉花,又像是被风雨淋湿了的鲜花。

    她已相当疲惫,却仍微笑着,慢慢舔着有些发白的唇,喃喃道:“你真好,真棒。”

    风淡泊躺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还在回味方才温柔绵长的欢爱,回味那一刹那的激奋与甜蜜。

    辛荑爬起身,软软靠在他身上,用近乎叹息的声音道:

    “你现在老练多了非常美,是不是?”

    风淡泊搂着她汗湿的身子由衷地道:“是的,真美,太美了”

    许久许久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温柔地相拥着,倾听着对方的呼唤。

    终于,风淡泊还是忍不住了:“荑妹,嫁给我吧,好吗?”

    还是那句话。

    辛荑在心里已不知将他骂了多少遍。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说这同样的一句话,她的眼睛暗示他的,难道不是要他服从她、做她的奴仆吗?他怎么还是没有忘记他是个普通的男人?什么时候他才能接受自己是工具、是听命于她的奴隶这个暗示呢?

    有时她真想一刀杀了他算了。可仔细想想,既已为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又舍不得了。毕竟他的顽固不化也算是对她魔功的一种挑战,而她本就是个喜欢挑战的女人。她只有继续盯紧他的眼睛,因为她别无选择。

    辛荑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不。”

    风淡泊大声道:“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嫁人,”辛荑无邪地笑道:“什么人都不嫁,所以也就不会答应嫁给你了。”

    风淡泊似乎痛苦之极:“荑妹,究竟要我怎样你才肯嫁给我?你可知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辛荑忽地飘身下床,披上绸袍,慢慢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满面惶急的风淡泊。

    “你此话当真?”

    风淡泊跪在床上,举起右手,一字字道:“我风淡泊若敢对辛荑有半点欺心,天打五雷轰!我说过的话若是反悔,就让我死于辛荑之手!”

    辛荑的神情更冷了:“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

    风淡泊几乎带着哭腔道:“你要我怎样你才肯信?你要我做什么我马上去做!”

    辛荑冷笑道:“只怕你不肯答应。”

    她一字字低声道:“风淡泊,如果我让你去杀人,你去不去?”

    风淡泊想也不想道:“我去!”

    “假若我要你杀的人,是你特别亲近的人呢?”

    风淡泊身子微微一颤,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面孔。可他不知道这些面孔是谁的,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些面孔似乎大多不怀好意,其中有两张少女的面孔,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含情脉脉,但同样模糊不清。

    风淡泊终于沉声道:“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辛荑突然间笑了,笑得既温柔又妩媚,她又款款地走回床边,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的确已有点放心了,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她知道还必须尽一切努力去点化他,巩固她已取得的成功,要是现在就放下他不闻不问,一旦他出现反复,那就前功尽弃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对风淡泊这样的男人,她能取得这样的成功,已是相当不错了,已值得她骄傲。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用不了多久,她的裙下就会又多一个效率极高的杀人工具了。

    *****

    大车突然停下,华良雄顿时从迷惘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喝道:“老板,什么事?”

    赶车的骂骂咧咧道:“是个小兔惠子在玩泥巴,挡住了车道。”

    华良雄心中一动,一个清脆的童音已在车外响起:

    “赶车的,谁是小兔崽子?老子是给华大爷送信的!”

    华良雄忙掀帘下车,却见路中间果然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在用泥巴堆城墙。

    他走过去,弯下腰,微笑道:“我姓华,你有什么信给我?”

    男孩头都没抬一下,没好气地道:“你懂不懂规矩?”

    华良雄自然懂这“规矩”其实世上的大多数“规矩”

    不过也就是一样东西。

    银子。

    华良雄模出一两银子递过去,笑道:“是不是这个规矩?”

    男孩看也不看他递过来的银子:“让我送信给你的人说了,这封信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你要拿不出一百两银子,那就休想得到这信!”

    华良雄吃了一惊:“一百两!”

    男孩终于抬了一下头,不屑地看了看他,冷笑道:“那人也说你一下可能拿不出这么多来。看来你们读书人真是穷酸!算了,我吃点亏,给我十两,我就把信给你。”

    华良雄首先摇头,然后摸出十两一锭的大银递给男孩,连声道:“惭愧惭愧。”

    男孩接过银子后显得温和多了,脏手从怀里扯出一张纸条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跑,似乎很怕华良雄反悔。

    华良雄一手扯住他,一手拾起纸条,刚看一眼,脸色就变了,喝道:“让你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男孩挣得几挣,无法脱身,只得乖乖地回答:“不知道。”

    华良雄当然明白“不知道”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是不是蒙着脸?”

    “不知道。”

    华良雄一怔,恍然道:“那人是昨天晚上将这封信交给你的?”

    男孩点头:“嗯。黑咕隆冬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华良雄将纸条收起,拍拍他脑袋,又摸出一大锭银子递过去:“小老弟,我本该多给你点儿,只可惜我还要赶很长的路,总得留点花销。”

    男孩不信似地瞪着他,突然抢过那锭银子,飞也似地跑开了,一面跑一面叫:

    “够了够了,二十两足够了!”

    华良雄叹了口气,心想这封信若是卖给柳红桥,还不知要卖多高的价钱。

    纸条上虽只有一句话,却不知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

    “风淡泊囚于蝙蝠坞,详情可问了然、于氏兄弟。八月十五月圆时,当与君把酒蝙蝠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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