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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楚叛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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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叛儿还抱着一线希望,他想这个老西也许凑巧不是潘造化。

    于是他问:“老兄是——”

    老西甩了一个清脆的响鞭,悠然道:

    “俺姓潘,潘造化。”

    楚叛儿差点没一头栽下车去。

    果然是潘造化——吕梁十八寨的总寨主潘造化。

    “幸会幸会!”

    *****

    春风楼。黎明前。

    黎明前的春风楼要多安详有多安详,静悄悄的一点人声也没有。

    而榆林城已渐渐有苏醒的迹象——豆腐店、烧饼铺子里已亮起了灯光,街上也不时有个把人准备忙生计了。

    更夫刘大爷例行公事地敲完了五更,缩着脖子笼着手慢吞吞地往家走。

    榆林城不少人都知道刘大爷和春风楼里做饭的杨婶有那么点事儿。刘大爷打完更后,一般都要绕道拐进春风楼里大厨房,而杨婶则总是很体贴很心疼地为地端上碗热豆浆,准备好煎饼,刘大爷吃完之后,回家还能睡个回笼觉。

    刘大爷老伴没了,杨婶是个寡妇,他们的事也不是没人嚼舌头,可也嚼不出啥花样来。日子一长,大家也都惯了。

    杨婶在春风楼里是睡得最晚的一个人,她总是黎明时才睡觉,睡到中午起来准备午饭。

    春风楼里洗洗涮涮的事,够她忙的。

    当然了,杨婶是个本分人,她为刘大爷准备的吃喝都是她自己掏钱买的。

    春风楼后门斜对门是家豆腐店。正对门是卖煎饼的。生意做久了,大家也都成了熟人朋友,每天这时候,豆腐店的伙计志德就破着条腿,送过一茶壶鲜豆浆来,卖煎饼的老丘也会打发老伴送两套煎饼过来。送来了,坐下聊几句,喝口热茶,再起身慢腾腾地回去。

    今天照旧。

    鸡叫三遍,志德回店了,老丘老伴也趔趄着进了自家门,然后刘大爷打着饱嗝,慢慢出了门。

    天很黑。

    刘大爷当然没有发现,墙角下伏着一个人,那个人悄无声息地闪进了春风楼。

    *****

    黎明前是睡觉最香的时候。

    过三眼就睡得很香。

    窗上蒙着厚厚的棉被,门后钉着厚厚的皮垫,房中还坐着盆炭火。

    像过三眼这么会保养的人,榆林城里还真不算多。

    炭火虽已将尽,屋里还是很热。在这样暧和的地方睡觉,当然不用穿太多衣服。

    一只红烛静静地燃着,照着炕上熟睡的过三眼。

    过三眼只盖着床毯子,赤裸的胳膊伸在外面,雪白丰满,一条腿支着,烛光涂在光清颀长的腿上,分外诱人。

    她的胸脯在毯子下明显地凸了起来,如并峙的两座山峰。

    过三眼的确是个女人,而且的确是个相当诱人的女人。

    只可惜,这国色生香的景色被禁锢在这卧室里,没有人能欣赏到,就算你想偷窥都找不到一条缝儿。

    人虽不能欣赏,烟却可以。

    一股股青烟忽然从门窗里飘了进来,而且,越来越浓。

    炕上的过三眼没有醒过来。

    她也永远不会醒了。

    *****

    黑影一闪,掠过了厨房门,正在关门的杨婶根本没有察觉。

    累了一夜,杨婶已经很累很困,眼睛都不大睁得开了。

    杨婶拴好门,打着哈欠走到里间,往炕上一倒,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黑影幽灵一般飘向后院的那座小楼,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已轻轻巧巧地到了程四娘门前。

    房里程四娘的呼吸轻柔绵长。

    黑影口中轻轻吹了声口哨。房里程四娘似有所觉,呼吸声微顿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两条小蛇婉蜒着从黑影身上游下来,从门下游了进去。

    黑影消失,转瞬已在墙外。

    片刻,程四娘凄厉恐怖的惨叫声回荡在榆林城上空。

    “啊——”

    叶晴亭惊醒了。

    但他没有起床,甚至连动都懒得动。叶晴雪醒来想挣扎起身时,他干脆翻身压住她,低声道:“别出声。”

    叶晴雪惊魂未定:“是谁谁在叫,这么凄惨?”

    叶晴亭淡淡道:“管她是谁。”

    叶晴雪不说话了。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令她镇定的力量。

    他亲亲她肿起的唇,悄悄笑道:“五更才过,还有好一会儿睡呢。”’

    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他对她的“命令”而她的欲火也被他点燃了。

    她已经忘记了一个事实——他才十四岁。

    虽然他实在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可的的确确地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的魔鬼。

    *****

    楚叛儿长长嘘了口气,道:“快天亮了是吧?”

    潘造化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不错。天快亮了,我们也快到了。”

    楚叛儿道:“我记得你的喽啰们占据在吕梁山,怎么在黄河边上也有你的黑窝?”

    潘造化哈哈笑道:“北七南六,哪个省没俺的堂口?你以为劫道这碗饭好吃?全靠消息灵通啊!”楚叛儿道:“久闻你潘家世代为匪,也不知是真是假。”

    潘造化甩了个响鞭,自豪地道:“那还有假?从唐朝算起,也有快二十代了。”

    楚叛儿叹道:“佩服,佩服!”

    若你遇见一位世代为匪的人,你是不是也会佩服?

    俗话说的好:“富贵不传三代”无论你挣下多大的家私,传到你曾孙辈上,肯定已没多少了。

    同样,做强盗也很少有超过三代的,不管怎么说,做强盗是件很没面子、很辱没门风、很让人瞧不起的事,偶一为之尚情有可原,做一辈子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大部分强盗在抢够了钱财之后,都会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做点正当生意,那么,几十年一过,谁也不知道你的钱来路不明了。

    子承父志为强盗的,已经不多。像潘家这种二十多代啸居山林的人家,只能说他们有做强盗的瘾了。

    能够如此“锲而不舍”也实在值得潘家的人自豪。

    潘造化忽然也叹了口气,道:“其实做俺们这一行的实在够亏。天下谁没做过一星半点强盗生意?偏偏就俺们名声不好!俺记得小时候读书,古时候有个什么‘子’说了一句话,叫俺非常服气,他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同样是做强盗,结果就不一样。他奶奶的!”

    楚叛儿道:“高见,高见。”

    潘造化顿了顿,缓缓道:“俺说老弟,你可不太像是肯杀朋友的人。”

    楚叛儿愕然。

    潘造化沉声道:“俺在道上也算混久了。俺的招子从来没看错过人,跟你聊了这一路,俺大概也晓得了你的为人。”

    楚叛儿很有点感动。他没想到,强盗堆里居然会有自己的知己。

    潘造化道:“俺只要你一句话,这他奶奶的,五万两俺就不要了。咋样?”

    楚叛儿更感动了,他几乎就要答应潘造化了。

    但他没有。

    他不想去做强盗,他从来就没起过去做强盗的念头。

    他宁愿被潘造化送到榆林,也不愿去吕梁落草。就算他此去榆林必死无疑,他也不后悔。

    潘造化等了一会儿,听楚叛儿不吱声,长叹道:“好啦,俺也不强求你,刚才的话,你就只当是俺没说好啦!”

    楚叛儿道:“但无论如何,我得谢谢你。”

    潘造化大笑起来:“谢俺?哈哈,你可千万别谢俺。俺这就押你去换银子呢!”

    楚叛儿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天来你是第一个相信我无辜的人。”

    潘造化笑声一冷:“也是第一个捉住你的人。”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大车停在了临县城外的一家大院门前。

    潘造化长长嘘了口气,回头笑道:“到啦,下车吧!”

    楚叛儿掀帘跳下车,小心地活动着酸麻疼痛的身子,道:

    “不小啊。”

    潘造化道:“好几十号人马,小了装得下吗?”

    楚叛儿道:“你是不是来早了点?他们还在睡觉。”

    潘造化眉头皱了起来:“连个放哨的都没有,他奶奶的小舅子!这么没警性儿,连老子来了都不知道。”

    “啪啪啪”又是三声响鞭。

    院子里顿时就炸了锅——

    “潘爷来了!”

    “是潘爷!”

    “奶奶的,裤子给俺!”

    “鞋呢?鞋呢?!”

    “”潘造化打雷般吼了起来:“都他奶奶的出来!快!”

    吼声方落,紧接着就是一阵大响,每扇门里都冲出了几个人,有的光着膀子,有的裤子穿了一半,有的干脆光溜溜的。

    潘造化一脚揣开大门,腾腾腾大步走了进去,抡起鞭子一通乱抽:

    “叫你睡懒觉!叫你睡”

    喽罗们一个一个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楚叛儿站在门边,又吃惊又好笑。

    潘造化忽然停手,瞪着西厢房大吼起来:“哪个兔崽子躲在里头?出来!”

    西厢房里没人跑出来,跑出来的是低低的笑声,女人的笑声。

    潘造化冷笑着走了过去:“好啊!还有人敢带窑姐儿进来!”

    西厢房里顿时叫起来:“爹!”

    潘造化站住,回头吼道:“谁把闺女带来了?是谁的闺女?”

    “嘭”一声响,西厢房的窗户破了一个大洞,一张凶狠的脸出现在洞口。

    “你的闺女会是谁养的?”

    潘造化一回头,脸都黑了:“是你?”

    那张脸还在尖叫:“是俺是俺!是俺怎么了?俺还光着腚你就逼俺出去,你是要你亲闺女卖大炕!”

    听听,这叫什么话?

    楚叛儿吃惊得合不拢嘴,这么泼的闺女,他还真是第一回见到。

    潘造化气得直哆嗦,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个刚刚被强盗洗劫一空的人。

    楚叛儿叹着气摇了摇头。他真想不通潘造化是怎么领导群伦的。

    一口气还没叹一半,楚叛儿就听见西厢房里的尖叫声在飞快地逼近。

    “你叹什么鸟气?摇什么乌头?!”

    一团火红的影子从西厢房窗口闪出,眨眼间就卷到了楚叛儿面前。

    楚叛儿来不及思索,本能地竭尽全力朝那团红影打了一拳。

    一拳着肉!

    与此同时,楚叛儿左肩上一凉。

    红影倒飞,伴着凄厉叫声:“嗷——”

    楚叛儿耳朵被震得发麻,眼前发黑,连忙伸手去扶门框。

    他伸的是左手。

    闪电般袭来的剧痛使他浑身抽搐起来,再也无力支撑,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他的左肩已被一柄匕首扎穿。

    潘造化在红影扑出时,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侧身避开。他实在怕她是冲自己来的。

    待到他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他仅仅只来得及抱住那团红影。

    他的女儿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红绸衫裤,赤着脚,披散着头皮,活像个女妖精。

    现在这女妖精已经半死不活了。楚叛儿的一拳虽然因受伤而不足往日三成功力,但也足够这妖精调养个一年半载了。

    她的伤在肋部,至少有三根肋骨被打断了。

    这就是她主动挑衅的代价。

    “妖精”的尖叫一停,大院里就没人出声了。

    没人敢。

    谁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门口这个陌生人怎么得罪他们的“姑奶奶”了。

    连潘造化一时也僵在那里。

    但只僵了很短很短的时间,潘造化就回过神来了,冲地上跪着的喽罗们吼道:“还跪着做什么?去烧水,准备药箱,你们两个,去把俺的那个朋友抬进西厢房来。快!”

    他抱着女儿冲到西厢房门口,回头喝道:“小心点!他是俺朋友!”

    这句话救了楚叛儿的命。

    普天下谁敢打他们的“姑奶奶”?连潘造化这当爹的都不敢,楚叛儿居然敢。

    楚叛儿当然是“贵客”是他们老大的“朋友”——所有的喽罗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不这么想,楚叛儿就死定了。

    楚叛儿已晕倒在门槛上。匕首已被他拔出来,鲜血溢出了棉袍。

    *****

    春风楼里的人全都惊醒了。那几声惨叫实在太凄厉太响,谁听了都会毛骨悚然。

    惨叫过后,小楼上就不再有响动了。

    春风楼里也炸了锅,妓女嫖客龟奴伙计老妈子等等都跳起身,胡乱穿上衣裳,要出去看个究竟。

    杨婶到得最早。

    杨婶冲上小楼,慌慌张张地喊道:“四奶奶,四奶奶出什么事了?四奶奶?”

    没人答应。

    杨婶伸手去推门,脚下却踩了件软软的东西,一低头,杨婶就看见楼板上隐隐约约似有黑线在动。

    杨婶也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这一声同样尖利同样恐怖:

    “蛇”

    轻轻的一声口哨在院墙外响起,可春风楼里已乱成一团。

    没有人听到。

    老丘仍在烙他的煎饼,对春风楼的变故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老丘老伴本该这时候出来帮忙打下手的,现在却进了后院,老丘也没管。

    老丘是个生意人,他只认钱。而爱看热闹是做小本生意的大忌。

    志德回到豆腐店也不见影儿了,店主老马也没大呼小叫让志德出来干活。

    老马也懒得出来看热闹。

    然而这世上爱看热闹的人,毕竟要比不爱看热闹的人多出好几倍。不多会儿工夫,四邻八舍乃至隔几条街的人都匆匆爬起床拥到春风楼看热闹去了。

    等到看热闹的人开始往回走的时候,老马居然看见志德破着腿回来了。

    老马冷冷哼了一声,喝道:“瞎起什么哄!来帮忙!”

    那边老丘老伴居然也出现在老丘家大门口,而老丘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天色已大亮。

    *****

    武雄镇听到过三眼和程四娘的死讯,目瞪口呆,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

    武卷儿先是微微一凛,但马上就恢复了镇静。她看看几位兄长,见他们只顾生气,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生气的原因,仅仅在于有人在榆林城里胡乱杀人,实在太不给武家面子了。

    武卷儿转向前来禀报的家丁,缓缓道:“过三眼和程四娘是怎么死的?”

    那家丁道:“过三眼是被人熏了毒烟呛死的,程四娘是被蛇咬死的。”

    武卷儿冷笑道:“现场勘察过了吗?”

    家丁道:“勘察过了。过三眼死在卧室里,门窗堵得很严实。今天早晨她的丫鬟去给她送洗脸水.左叫右叫没叫开门,就去外面叫了几个邻居,砸开门看时,过三眼已经死了。那个丫鬟和几个邻居也中毒不轻。”

    武卷儿转头道:“四哥,请你打点一下衙门里,让咱们派两个疗毒好手去施救,务必要救活那几个人。”

    武百代对这个幺妹言听计从,马上答应出去,走到门口,又被武卷儿喊住:

    “四哥,尤其是那个丫鬓,一定要保护好。”

    武百代匆匆而去。武卷儿又问那家丁:“死的人肯定是过三眼?”

    家丁道:“都说是。”

    武卷儿问她的三个哥哥:“你们谁见过过三眼的真面目?”

    武家兄弟都摇头。

    武卷儿道:“三哥你去追上四哥,请他去查一查死的过三眼脸上是不是易过容或是戴着人皮面具,然后你再回这里来。”

    武风流跺脚道:“正是!过三眼千变万化,谁知道死的是不是他?我这就去,这就去。”

    武卷儿点点头,对家丁道:“程四娘呢?”

    家丁禀道:“程四娘浑身发黑,肯定是中毒死的,死前还惨叫了几声。春风楼的老妈子杨婶听到声音去看究竟,一脚踩在蛇身上,吓晕了过去。”

    武卷儿道:“蛇没有咬她?”

    家丁道:“没有。”

    武卷儿道:“现场找到蛇了吗?”

    家丁道:“没有。”

    武卷儿颌首,想了想,对武边关道:“二哥,昨晚安排在春风楼附近的人有几个?”

    武边关一愣,道:“不知道。这是武八管的事,我去把他叫来。”

    “武八”是武神功的第八个干儿子。武神功于儿子既多,—一记名字麻烦,干脆就给排上了号,叫起来顺溜,记起来也方便。

    武卷儿摇摇头:“不用了。二哥,请你出马,去找武八和春风楼里的那个杨婶,还有左邻右舍的,问问情况,打探一下有人听见过什么,有谁看到了什么。”

    武边关点点头,如飞而去。

    武雄镇凑到武卷儿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卷儿.咳咳,大哥我做什么,你就分派吧!”

    武卷儿故意不去看他,淡淡道:“大哥你就在这里坐镇就是了。爹不想见客,只有你在这里才压得住。”

    武雄镇赔着小心,道:“卷儿,还生大哥的气啊?”

    武卷儿道:“没有。”

    武雄镇有点着急了:“你这么说就是还在生气。”

    武卷儿脸色和缓了许多:“大哥,我知道你不是要成心气我,怎么还会生你的气呢?再说,大哥也是为五哥报仇心切才那么说的,我怎会怪你。”

    武雄镇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想了迟疑道:“卷儿,咱们是不是再发个贴子,不追楚叛儿了?”

    武卷儿断然道:“不。”

    武雄镇愕然。

    武卷儿冷冷道:“就目前而言,楚叛儿的嫌疑仍然最大。

    如果事实最后证明他是真凶,我们岂非犯下大错?再说了,就算他不是,我们也不能收回追杀令。”

    武雄镇又吃了一惊:“那又为什么?”

    武卷儿道:“朝令夕改,是很失威严的事,就算错了,我们也要错到底。”

    武雄镇张口结舌。

    这时武风流赶回来了:“卷儿,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武卷儿道:“三哥你去四海客栈,陪叶家姐弟聊一聊,聊什么都行。”

    武风流道:“今天早晨的事要不要说?”

    武卷儿道:“要说,而且要说得详细,同时向他们保证事情不会再发生,请他们放心。要是他们有什么顾忌,请他们到这里来住几天。”

    武风流走到门口,回头由衷地道:“卷儿,你真是咱家的女诸葛,指挥若定,明察秋毫。”

    武卷儿没有回答。

    *****

    秦川在“牢房”里又开始嚷嚷了:“事情明摆着,楚叛儿他不是凶手!”

    武翠娥急得伸手就去捂他的嘴:“死人!你乱喊什么?早晓得你这样子,人家就不跟你说了。”

    秦川和她之间隔层铁栅栏,她怎么可能捂他的嘴呢?

    秦川后退几步,大声道:“这是杀人灭口!过三眼和程四娘一死,就死无对证了,这是想把楚叛儿头上的屎盆子扣实!

    你们这些糊涂东西,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武翠娥哀声道:“求求你,秦少爷,小祖宗,别喊了行不行?”

    秦川怒道:“物不平则鸣,我就要喊就要叫就要骂!”

    既然他这么坚决,武翠娥还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有。

    武翠娥哭了,抽抽噎晴地道:“一夜夫妻呜呜百日恩,你就听我这一回吧,”

    秦川火烧了屁股似的一跳老高:“你你这”“这”什么,他也骂不下去了。看她哭成那样,他也实在狠不下心再骂她,

    毕竟,他和她是有过挺不错的一夜情缘,这可假不了。

    他这一气馁,武翠娥哭声更响,泼劲更足。她干脆摸出钥匙开了大铁锁,猛地拉开门,哭道:“你这死没良心的!你嫌弃我,我丑、我笨、我贱!你走,你滚,你有脸就滚!”

    秦川僵在那里,哭笑不得。

    就算他冲出这道门,又有什么用?大门外就有看守,武家更是好手如云,他跑不了十步,就会被捉回来。

    武翠娥一头撞了过来:“你先勒死我好了!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你勒死我啊?动手啊?”

    秦川连动口都不敢,哪还敢动手?

    他不敢动手,武翠娥可敢,她不仅动了手,还动了口。

    她连腿都动了。

    这里说是间牢房,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牢房,只不过是一间卧室用铁栅栏隔成了两半而已。

    关秦川的那一半除了没有门窗,什么都有,有火炕,有桌有椅,当然还有马桶。

    所以这间“牢房”实在够舒服。

    武翠娥的这一半当然有窗户,但窗户上同样遮得很严实,地上还生了盆炭火,门上还挂了厚厚的帘子,所以整间卧室里都非常暖和。

    就算秦川在这里闹翻了天,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什么大动静。

    武翠娥一张口,就在秦川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双手一张,就抱住他的脖颈,身子一耸,两条腿就缠到他腰间去了。

    这么热的屋子里,谁也不会穿很多衣裳,她这一口就咬得他很痛,他本来想发怒推开她并揍她一顿的,偏偏她已经缠上身了。

    她用下颌磕着他头顶,胸脯紧紧贴在他脸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秦川心里忽然间就涌起了热浪。

    已经有一年了,他根本没碰过女人。不是他不想碰,而是那些女人都得到了武家的警告,不敢招惹他。

    “抱着女人的感觉真好。”秦川这么想着,很快就察觉自己不对劲了,冲动得要命。

    他原来就是块不怎么潮的木柴,偏又在焦干的地方放了一年,早干得不能再干了,一旦有点火星,马上就能烧起来。

    更何况她是一大团烈火呢?

    秦川早就把自己的决心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要的是个女人,管她是西施还是嫫母。

    他这一冲动,倒把武翠娥吓着了,拼命想挣脱身:“别,不能现在不能做这事!”

    秦川管她能不能?

    武翠娥哀声道:“五当家的还没出七,干爹要晓得了,会杀了我的。求求你,别做那事!”

    秦川马上就要憋疯了,他可顾不了许多了。不管她怎么捶怎么拧怎么挣扎终于还是把她制伏了。

    只可惜他还是忘了她的手还能动,就在他准备大展雄风的时候,被她狠狠掐了一把。

    秦川整个人一下跳了起来,活像匹中了箭的狼。

    武翠娥乘机冲出“牢房”三下两下上好锁,匆匆系好衣裳,站在那里直喘气。

    秦川弯着腰,咬牙切齿地道:“好,我娶你,我死也要娶你!

    我要叫你后悔一辈子,守一辈于空房!”

    武翠娥红扑扑的脸上一下失去了血色:“怎么了?”

    “完了!”秦川很痛苦似地呻吟道:“全完了!你这狠心的贱女人,你是想让秦家绝后啊?!”

    武翠娥低呼一声,哆哆嗦嗦又重开锁:“真的?我我看看,我不是故意的”

    进了门,她才晓得上当了。

    像秦川这种“二杆子”型的人,什么丑事怪事做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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