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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枕畔,多少次魂梦难安。他知道,这个美丽的故事已经随风消逝,永远留在同样美丽的江南。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随时都需要女人来填补肉体上空虚的男人。可内心中最后的烈火,早在五松山上大放光芒,燃烧殆尽。从此往后,生命中的爱情也随之一起埋葬。女人对他来说,真的只是女人而已。

    乾隆人在殿中,百般无聊之际,手抚殇羽宝琴,弹起“紫微变”来。弹着弹着,眼前忽然浮现出韦玥妍那最后的一笑,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乾隆心头一颤,手指一颤,铮地勾断琴弦,将之推开,再弹不下去。

    他用衣袖轻轻拭去泪痕,抬起头来,惊见女儿阿漓抱着儿子裕恒立在面前!

    白漓在三年前嫁给了九门提督福康安,逾年产下一子。外公给他取名叫作裕恒,希望外孙足裕恒长。

    想是自己方才太过出神,才没察觉有人来至。乾隆经过那桩事情,比以前更显沉稳内敛。恩赐女儿坐下,一边逗外孙玩儿,一边笑着问道:“漓儿,你这是来看望阿玛,还是另有他事要说?”

    白漓转梳妇人头,乌黑的秀发又香又亮,调皮地笑道:“是裕恒他吵着要找外公,女儿才带他来的”

    乾隆欢呼一声,将裕恒抱起,放在大腿之上。又凑过嘴去亲了外孙一下,呵呵笑道:“原来是裕恒想外公啦!唔,到底还是朕的小外孙儿好,不像他额娘,这么多天都不来向皇阿玛请安——唉,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良心啊,没良心”裕恒为其胡须弄得酥痒,不禁咯咯咯直笑。

    白漓虽为人母,却也年方二十四岁,以前的少年心性未褪。听阿玛埋怨自己,不由把嘴一噘,佯怒道:“哼,你还好意思说呢!这些日子都忙于回部之事,大会小会不断。外面护卫百般阻拦,女儿吃了几次闭门羹,面子也丢光了却还赖我不来请安,真是不讲道理!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如今却叫我给遇上了。唉,倒霉啊,倒霉”白漓学着父亲说话的腔调,偷眼窥视对方反应。

    乾隆假意将脸一板,半开玩笑道:“好大胆子!敢说朕是老虎?朕有那么可怕么?”

    白漓一吐舌头,怪腔怪调地说道:“是,是!小女子该死!怎能把万岁爷比作老虎呢?万岁爷是真龙么,这老虎可就要差上老大一截啦一定要罚,一定要罚嗯就罚扣留裕恒此处,教小女子三日见不着他,肝肠寸断,活活想死”

    乾隆哈哈大笑,骂道:“乌鸦嘴!别死呀,死呀地乱说嘿嘿,把儿子丢在这里,你倒挺省事儿啊”在众多儿女之中,除了承亲王颙璎及幼子颙琰,就属这和婧公主最讨乾隆欢心。他们父女俩呆在一起,常常胡天胡地,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也幸亏了白漓这个开心果儿,才能让乾隆忘却种种不快。

    只是,今天白漓却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阿玛,你方才又在想韦姐姐了?”

    乾隆闻言一怔,笑容顿敛。长叹一声,将裕恒放下地来。裕恒一如乃母,乖觉得很,见外公面色凝重,又摇摇摆摆地钻回了额娘怀中。白漓知道自己不小心触到了阿玛的伤处,怕惹他不快,便没再提及

    其时,兆惠、富德等已凯旋还朝。乾隆帝亲至良乡,举行郊劳典礼。兆惠等领队到坛,皇帝下坛迎接。兆惠落马见驾,叩首谢恩。乾隆亲自将他扶起,说了许多慰劳话儿,一同登坛。

    接着,又献了回虏上来。皇帝升了御幄,由军士将大小和卓木家眷推到坛前,个个匍匐在地,股栗不止。乾隆帝一面翻阅献俘名册,一面向下看去。只见有一个酋妇低着头,身形背影特别眼熟,可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便在此时,一阵大风吹过,众俘乱蓬蓬的头发纷纷飘起。那酋妇稍稍抬头,眼向上偷望去,恰与乾隆四目相对。那女子吃了一吓,连忙垂下头去。而乾隆心中的惊讶与骇异,却又要远胜于她。

    “是玥妍?怎么会是玥妍?”乾隆把口大张,心中转道“难道她还没死么?不,不可能的记得当日我被人救醒之后,曾经回去看过。那里一片狼籍,惨不忍睹

    除了殇羽宝琴之外,一切一切都已”想到这里,心底酸楚难当,眼中险些又要掉下泪来。

    然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心里再如何激动、狐疑,都不可失了大清皇帝的威严。他按捺住猛烈跳动的心,清清嗓子,侧脸问兆惠道:“这就是叛回的眷属家人么?”

    兆惠躬身道:“是。”

    乾隆点点头道:“贼人为祸,牵连亲族。然朕想,天有好生之德,瞧他们情状堪怜,都一并赦宥了罢”

    兆惠忙恭身道:“圣上仁爱,德被苍生。他们若有感知,定当感激不尽。”

    乾隆帝笑着点了点头,传旨释缚。众回家眷,叩首谢恩。郊礼完毕,御驾还宫。他密召一名回部官员,问及彼女。那回官叩道:“臣启圣上,此女名唤依尔娜,乃是霍集占的侧室。天山上下,都管她叫香妃!”

    “香妃?”

    “是。这女孩身上,天然地散发出一种异香。此香既非花木,又非兰麝,十分奇特。香妃娘娘虽属小和卓木妃,可却是被他强逼入宫。这孩子性子刚烈,死也不让小和卓木亲近,听说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哪!”

    “哦?朕观其形容体貌,不似回女,倒像汉人”

    “唔,皇上明见。此女本乃回部阿里亚老夫妇于八、九年前居近山坡之下救回。那时,她年才十岁左右。看其身上累累伤痕,想乃系因滚落山坡所致。幸亏她十分命大,能够侥幸存活下来。待其醒转,问及名姓来历,却都说已记不真切,只依稀感觉家有阿爸和大姐。料想可能被撞伤了头脑,故而失却记忆。”

    回目释解:本回回目“双袖龙钟泪不干”摘自岑参逢入京使诗。说的是乾隆怀念爱人,八年光阴,浓情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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